三、静居、简单的生活与各样的试炼
    特司谛更领悟到属地、暂时的事物都是全然虚幻,惟有那永远、属天的事物在他看来,才是全然地宝贝与伟大。因此,四年学徒期满,他就选择了另一项更安静的职业,因为,他发觉一个商人的生活太分他的心了。为着同样的目的,他一直过着单身的生活(虽然他并不反对婚姻)。

    因为,他相信这样他可以更多地爱他的神,也更好地服事他的邻舍,超过有妻儿要照顾的情形。因着与一位敬虔的麻布织工认识,他决定去学这门手艺,可是他脆弱的身子,是无法承担这项工作。因此,他便选择了织丝带的职业(莫以为特司谛更只是一位未受教育的织工,其实他从事这门手艺,只有几年工夫而已,这不过是一项暂时解决他生活的方法。)他的余生,都是在鲁尔河边的曼汉度过。

    现在,他正是按着他所向往的方式生活,安静而简单,他的衣着与食物都是很朴素的。食物--多半是亲自预备--多半包括面粉、水和牛奶。

    在前几年的独居生活中,他每日只吃一餐,也不喝茶或咖啡,大体上是真实地力行着一种最深的禁戒各样欲望的生活。虽然他织丝带的收入很微薄,但是他对穷人非常地慷慨。晚上他常去探望病人和穷人,尽他所能地施舍。虽然,特司谛更更知道「一切的物品对我们都是一项帮助,而且,这些物品可以在我们的路上支助我们」;然而,他尽可能地寻求不用物品而活。

    特司谛更退入隐居的生活,主要是为了安静。在他里面有一股势不可当地对安静的渴慕。太少的人对这简单的两个字--「安静」领悟出那是永远的反应,而这正是被沉默、静肃的特司谛更所得着的。这「安静」的意义,为他的生命带来了圣洁之光,使他的灵发出光耀,且为他的灵里带来宝贵的平安。这也成为他的职分,来恢复基督教会对安静的认识。特司谛更爱外面和里面的安静。对他而言,虔敬,本质上就是那些摩登人士很难持守的安静。

    这位曼汉的圣徒,是这世界上最安静的人士之一。他认为:基督人很需要「常常进入他自己里面那神圣的安静中」,因为惟有这样,才能听见神的声音。特司谛更赋予了安静一个特别的意义,因为只有在安静中,方能成就真诚的祈祷,只有当一个人进入灵中的安静时,他才会在里面被神遇见。

    「在祷告中,我们必须跟神讲话,不论是借着字句,或是用我们的灵,但是,不仅如此,我们也必须安静在神的面前,好让祂也能对我们的灵说一些话。」和西班牙的奥秘派一样,特司谛更也操练里面的祷告,藉此他认识灵被吸引亲近神,而停留在祂的面光中:「祈祷就是仰望那位无所不在的神,且让我们被祂看见。」(参歌二14)特司谛更称这样的对话为一个甜美的安静,而他整个的生活化成了一个祷告,以致他可以坐着或必要跟人讲话时,里面仍继续不住地祷告。

    在这样神同在的安静里,特司谛更开始发现一种喜乐,是一般置身于外面各样变化中,以及不断有新关系的普通人,所完全不能明白的。这种在里面可意识到的,神同在的实际,产生了一股大能大力运行在他身上,使他的魂里满溢出欢呼的喜悦。自这股最清纯喜乐的感觉里,涌出他的见证:「我无法形容当我独居时,是何等地欢悦,我常想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王,能活得像我那时候那样地满足。」

    在满溢的喜乐中,特司谛更向神感谢,好似他已进入一间内室,没有任何一个其它的受造者能进入。他已在他自己里面经历到:神可以如此完全地满足一个人,以致跟人的交往再没有意义了。特司谛更对于外面的影响愈来愈不动心,他的生命宛如一面沉静、孤单的湖水,清澈而光滑,反应着天上的荣光。

    在各样的试炼里,他如孩子般向着神的倚靠一直坚固不动摇,且同时享受着里面极大的满足。他写道某次如何因病卧床,甚或躺在地板上十周之久的情形,那时他住在朋友们的家里,已付了膳宿费,但是他们连打发一个懒惰的女佣来「给我一杯水」都没有。「但是,我总觉得应当是如此。」

    这简短的批注是何等要紧,「但是,我总觉得应当是如此的。」这显示了何等无限量的舍弃!特司谛更并不怨叹他的命运,却总是尽量要与神的旨意联合,因为他相信:「倘若我们具有了圣徒的性情,我们就会在我们的不幸中喜乐。」这种态度是他人十分不了解的。他的亲戚们看他是愚拙的,不愿跟他有任何来往。在经过了各样里面的痛苦之后,更大的亮光临到他。

    后来神喜悦把力量赐给他里面的人,使他如此体会主耶稣使我们与神和好的恩典,以致他这样充满了信心被提升至一个地步,能从自己的经历里,带着极大的权能与恩膏来描写、述说神我们救主的大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