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改头换面
    亚尔伯神父认识女候爵若安娜已很多年。他说:若安娜于1923年遇到比约神父后,立刻变成了他精神的女儿,并与他密切合作。为比约神父列圣品时,若安娜曾是七十位特殊见证人之一,她谦逊且低调,很难说服她讲述自己的生活。

    我的故事是难以令人置信的,因为它充满理智根本无法解释的“巧合”。如果没有来自书面或其他人的证据,我一定不能接受它是真的。由于它太“神奇”,所以我一般很少讲它,为避免引起误解。

    我来自一个很著名的家庭,从一来到这个世界,我的生活就与比约神父联在了一起。当然,我不会记得出生时的事,但由比约神父写下的字据得知:我诞生时他就在场。

    1905年11月8日,我父亲若汗正在乌堤乃宫临终,母亲莱德在旁守候。她既坚强又虔诚,那时尽管她的产期快到,可是她只一心守着病重的丈夫。夜深了,宫中的几只大狗或许预感到主人的不幸,都在拼命地大叫。于是,母亲不得不下楼去使它们安静。当她来到庭院,突然感到阵痛,在管家的帮助下,就在地上生下了我。她随即将我用胳膊抱起,爬上楼梯来到丈夫身边,不一会儿,他就去世了。

    我小时,母亲经常说起:当她在庭院正生我时,看到一位年轻的方济各会士,但她始终不明白:那是一个神视,还是因眼目昏花出现的影像,或是事实,也因为全家人谁都不认识任何方济各会士。

    多年后,我认识了比约神父,这段故事才找到答案。比约神父的神师拉米斯的思定神父,认识我以后,将一张比约神父于1905年写的日记送我作礼物。那时的比约神父刚十八岁,还未晋铎。他住在圣厄里会院读哲学,入方济各会才仅仅两年。不过在他的生活中经常发生奇异的事,一如他向神师描述的。1905年2月,除了其它的,他还写了这则日记,神师一并将它们保存下来。

    这是比约神父的笔迹,是通过鉴定的,对此我没有任何理由怀疑。

    日记上写道:这些天发生了一件不寻常的事。那时,我正在教堂中和亚纳削兄弟一起,那是在上月的18日,约二十三点。突然,我来到一处贵族的家,父亲正在临终,而母亲正生下一个女孩。圣母玛利亚显现给我说:“我把这个小受造物托付给你,这是一块珍贵的石头,尽管很粗糙,你要好好地去磨平、雕琢,让她发出应有的光彩,因为有一天我要用她。不必疑惑,是她要去找你,但首先你会在罗马圣伯多大殿遇到她。”此后,我又回到了教堂。

    很难对此做出解释。可能比约神父是在做梦,或者看到一个神视,或者是分身去了他处。难以解释,却偏偏与我的生活巧合:日期是1905年1月18日,我诞生的那天;地点是“一处贵族的家”,而当时的情景是“父亲正在临终,母亲正生下一个女孩”。

    成为寡妇的母亲,搬到罗马,跟父母住在一起。因此我便在罗马成长、读书。受过宗教教育,但读高中期间却对信仰产生了很多疑问,希望遇到可以帮助我的神父,但总找不到合适的。

    1922年夏天的一个下午,我和一位朋友去参观圣伯多大殿。走在里面,我非常渴望将自己对信仰的疑虑,向一位神父述说。于是,我找到一位在圣殿服务的人,但是他告诉我说:太晚了,司铎们已经走了。“再过半小时就要关门了!”

    我和朋友继续观赏大殿,当我们正观看一尊雕像时,见旁边站着一位方济各会士。于是,我走近他问道是否可以和他说话。神父说可以,随后便进了附近的告解厅。我告诉他我不想办告解,只是想问些问题。我们谈了很久,他的话是那么准确且具说服力,我感到轻松了许多。

    从告解厅出来,我对朋友说:“这位会士的学问真渊博啊!我们等等他!我想知道他住在哪里,以后好再和他谈话。”就在那时,圣殿服务人员来请我们离开,因为关门的时间已到。“我们正在等告解厅内的那位方济各会士”,我说道。

    “他也应该走,不然晚上就会被锁在里面。”那人边回答边走近告解厅,打开帐帘,里面却空无一人。“他已经走了”那人对我们说。

    非常惊讶的我,望着朋友自言自语地说:“谁知道他是从哪里出去的!”

    我继续对信仰产生怀疑,以后再未找到像在圣伯多大殿遇到的神父。第二年的夏天,我第一次听人们讲比约神父,说他住在罗同道,印着五伤。我于是很想去那里看他,和我一起旅行的,还有姑姑和另外几位朋友。

    在罗同道的小会院有很多人,那天还有几位大人物在场。从教堂到会士禁区的通道挤得水泄不通。我还是成功地排到第一行。从那里经过的比约神父,停在我面前,他睁大眼睛注视着我,笑着说:“若安娜,我认识你,你是在父亲去世那天诞生的吧!”

    那些话使我呆若木鸡,比约神父怎么会知道我个人的生活呢?

    次日上午,我去办告解。我刚走近,比约神父祝福我后,便说:“我的女儿,你终于来了,我已等你很多年了。”

    “神父,您大概认错人了吧”,我回答。

    “不,没错,同样你也应该认识我!”他补充道。

    “这是我第一次来罗同道”,我接着说:“甚至,我听说您的存在才刚刚不多几天。”

    比约神父说道:“去年夏天的一个下午,你和一位朋友去参观圣伯多大殿,那时你寻找一位可以帮你解除疑惑的神父,你遇到一位方济各会士,并和他谈话,那位方济各会士便是我。”

    过了一会儿,比约神父继续说:“当你诞生时,圣母将我带到你家的乌堤乃宫,让我为你父亲送终,接着告诉我要照顾你。圣母已经将你托付给我,我应该为你的灵魂着想。”

    几年后,比约神父要求我进入方济各第三会,那是圣方济各专门为平信徒创立的,使在俗世中度日的人们,活出修会奉献的精神。我很喜欢它,而比约神父已为我考虑好了。在入第三会时应该选一个新名字,他为我选了“雅各伯”。

    “多难听的名字啊!”我说道:“我不喜欢,最好叫我‘佳辣’吧!”

    “我就叫你雅各伯,你读过圣方济各的生活吗?”比约神父重复说:“这位罗马贵妇获得为亚西西圣人送终的特恩。记着:将来你也会为我送终的!”

    这些话为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我并未觉得它多重要。1968年9月,我正在罗马时,听到比约神父对我说:“快来罗同道,因为我快走了,如果来得晚些,就会见不到我!”次日,我便和朋友玛加利大动身了。我们住在会院附近的一个旅馆。我见到比约神父并在他那里办了告解。“这是你最后一次在我这里办告解,”他对我说。

    “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我的时刻到了”,他回答:“我要走了。”

    办完告解,我亲吻比约神父的手并将一些钱献给他的事业。

    “你拿着吧,会对你有用的!”他说。

    “我有足够的钱交房费并返回罗马”,我回答:“这些钱是为‘慰苦之家’的!”

    “女儿,拿着吧!”神父说:“你还应该在罗同道住一些天,你会需要这些钱的!”

    下午,和朋友谈起与比约神父的相遇以及他所说的话。我也和她讲了如何进入方济各第三会,并且比约神父为我更名并告诉我“记着!你要为我送终”的话。那些天,罗同道人山人海,因为人们从世界各地来,为比约神父庆祝印五伤五十周年。主日22日上午弥撒后,比约神父感觉不好,但没有任何消息称他会有危险。

    那天夜里发生的事,如果没有朋友玛加利大的书面作证,我是不敢讲出来的。我们俩在同一房间休息,但我总不能入睡,狗在吠叫,终于我进入梦乡。

    不知道随后发生了什么事,是一个梦或神视,或属于其它的情况:突然,我到了比约神父的房间,我完全清楚我所看到的:比约神父坐在沙发上,病得很重,费力地呼吸着。我看见在他旁边有比利诺神父及其他会士,还有两位医生。大家都非常焦虑和难过。忽然,我醒来大喊道:“玛加利大,比约神父正在临终!”

    “不可能的,下午还很好嘛!只不过是你在做恶梦!”她回答说。

    “不,不是!他正临终,我看到了”,我坚持说。

    我起身,穿上衣服,下到街上便跑向会院教堂前的小广场。我刚到那里,一位会士便从会院出来,向大家宣布比约神父去世的消息。

    以后的几天,我向亚尔伯神父讲了这件事,他了解我的生活。我对他说:“如果您愿意,我可以描述那天晚上,我所看到的比约神父房间的布置。”我讲了,他肯定我所说的完全正确。事实上,在比约神父去世前,他的房间从未被拍照,因此我不可能在报纸上见过。另外,他的房间是在会士禁区内,作为妇女是永远不可能进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