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信仰的宣认 第三章 人对天主信德恩宠的信德回应
    在开始论述人对天主所赐的救恩(或信德恩宠)的信仰回应或信德回应之前,让我们先回顾和总结一下我们在本书导论和前两章中已经认识的三项极其重要的真理:

    第一,人可以通过本性的理智或理性认识的途经,这就是说,人可以通过使用理性思维、从物质世界客观现实出来,依据理性罗辑的基本原理“因果对称律”,推理而得出一个符合客观现实的真理,这就是:物质宇宙世界,及其中所有的万物与人类,不可能是自有和永生的,也不可能是无始、无终、永恒不变的。它们必须要有一个超越于物质范畴、自然规律、和时间空间的“绝对存在”或“必然性存在”,把“存在”或“生命”赋给它们,使它们从“不存在”的虚无,变成开始真实客观存在或生存的现实。这个超越物质、并先于物质而存在的“必然性存在”本身必然是一个独一无二的“绝对存在”。他的本质,就是“存在”或“生命”本身。除他之外,便没有“存在”或“生命”,故他必然是无始、无始、自有、永生、全能全善的精神性(即非物质性)的实体,或“超性最高存在”。他必然是物质宇宙世界,及其中所有一切存在或有生命的东西的设计者、创造者、维持者和宰制者。我们称他为一切受造物的“第一原因”,或称他为“神”或“天主”。人通过理性认识途经,可以认识认天主的客观存在及天主理应有的属性。由于人的理智或理性认识能力,是局限于物质宇宙世界的范畴内、并只以物质的东西为认识对象的,所以,人通过本性理智认识途经不可能对超越物质范畴的天主取得任何直接和实反映天主本身超性现实的超性真理;只能取得对天主本身超性现实简接和比拟性的认识。这就是说,只能简接地和比拟地认识天主必然客观存在,以及天主理应有的属性。然而这认识确实反映客观现实,属于人的理性认识的本性真理。

    第二,人只有通过信德(或信仰)途经,才能取得直接和如实反映在天主本身超性现实与自我启示的超性真理或信仰真理。所谓信德途经,就是指天主首先自由和主动地向人作出他的“自我启示”或“自我介绍”,将她本身无限深奥的超性现实(即奥迹)与超性真理(即信仰真理)启示给人;同时,天主又首先自由和主动地向人作出他的“自我授与”,即将他本身的圣神圣宠德能赐给人,把人的有限的本性认识能力理智,从本性水平提高到超性水平,使人能接受和认同天主启示的奥迹与信德真理;更重要的是,天主给人的圣神圣宠能帮助和促成人(但不是强迫人)善用自由意志,作出信仰服从天主所启示的信德(或信仰)真理、道德准则(即天主诫命)、和自然规律(包括人的良心自然道德律),及献身还爱、仰报天主的自由抉择与行为;人有了天主所赐的“启示”及“圣宠”(统称天主所赐的“信德恩宠”),便能对天主作出信仰服从及献身还爱的“信德(或信仰)回应”,自由自愿自发地接受、信仰、服从、献身、和还爱天主,不仅从天主启示的信仰中获得直接和如实认识天主的超性知识与认识,而且从献身还爱仰报天主的善用自由意志的自由抉择与行为中,与天主建立和发展相互自我授与的纯爱交流共融和相爱关系和爱盟。所以,人通过信仰、服从和仰报天主的“启示”及“圣宠”,即通过向天主的赐的“信德恩宠”作出“信德回应”,便可以直接和如实地认识天主本身的超性现实与启示,并且能与天主缔结爱盟。

    第三,降生成人,来到世上救赎人类的天主圣言9或天主圣子)耶稣基督,以他在世的生活、言行、实践、作为、教义、奇迹,尤其是以他甘愿替全人类承当罪罚、赔补罪债、及赢得罪赦与救恩的逾越奥迹——即他与辜受苦受难、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和死后第三日复活的奥迹,向全人类直接和如实地作出了天主满全的“自我启示”(Stlf-revelation)“自我授与”(Stlf-giving)。基督的启示或基督的福音,包含天主创世之初的原始启示,以及整个旧约时期和新约时期所作的全部和完整的满全启示。基督为全人类所赢得的救恩——即天主圣神之降临于宗徒们及天主教会,和天主圣神降临于受洗信者或天主教教友灵魂中,给他带来的圣神圣宠生命,使一切善用理智的受洗信者能暂同天主所启示的信德真理、道德准则、和自然规律,更重要的是,使他们能善用自由意志作出信仰服从及献身还爱天主的自由抉择与行为——即对天主所赐的“信德恩宠”(启示及圣宠)作出自由自愿自发的“信德(或信仰)回应”,从而形成天主与人之间相互自我授与的纯爱交流与共融,使人能与天主建立和发展相爱关系和缔结爱盟。这天人相爱的爱盟或盟约,如基督所许:必然导致天人圆满共融于爱,结合为一,使人能分享天主的神性及永生永福。天主赐给人的“启示”与“圣宠”,或者说,天主赐给人的“信德恩宠”,乃是人获得永生永福的“种子”或“原因”;人善用自由意志对天主救恩(即信德恩宠)作出的“信德回应”则是人得救的“土壤”或“必要条件”,使天主撒在人心灵中的救恩种子,能在人身上扎根、成长、开花、和结出永生的果实;两者不可缺一,必须同时兼倍。天主毫不歧视、毫无例外地把信德恩宠赐给人类,关键在于我们每一个人自己是否坚持时时处处和事事对天主作出自由自愿自发的信德回应。

    综上所述,天主为了使人直接和如实地认识无形可见的超性天主,出于其无限的恋爱,竟然降贵纡尊,取了人性人身,降生成人,亲自来到世上人间,与人生活在一起,以身作则,现身说法,邀请人类自由自愿地接受天主首先主动给人的“信德恩宠”(即启示及圣宠),使人能够在天主启示指导下,并在天主圣宠帮助促成(但不是强迫)下,可以对天主的邀请与信德恩宠,作出自由自愿自发的“信德回应”,从而结合为一的爱盟,最后圆满地分享天主的神性与永生永福。所以,人对天主的信德回应,乃是人对天主慈爱邀请的唯一相称和适当的仰报。同时,人对天主所作的信德回应,乃是人在天主指引和帮助促成(但不是强迫)下,善用自由意志向天主所作出的自我授与的自由抉择与行为。这就是说,人为了仰报天主首先自由和主动给人的救恩或信德恩宠,仰报天主首先对人的无限慈爱,甘愿把自己的心身一切,尤其是把自己的理智完全献给天主,完全赞同天主所启示的一切;并甘愿把自己的自由意志宛全献给天主,唯天主的圣意是从,把天主的计划与上智安排作为自己的唯一准则与道路,加以信仰、服从、遵行、和实现。圣经新约把这种人对天主的“信德回应”,叫做人封首先向人作出自我启示及自我授与的天主,所作出的彻底自我献身的“信德服从”(参阅:罗马书11:5;16:26)。

    在本章内,我们将进一步扼要论述一下,有阅“信德服从”或“信德回应”的若干问题。

    [1]信德服从

    在拉丁语中,表示信仰服从的词语,是“聆听”或“听从”的意思(“06-audire”)。这就是说,信德服从就是指人自由自愿自发地委身信从他所听到的“话”,因它是天主所保证的真理,而天主本身则是一切真理的根源,天主本身就是唯一的最高和最终的绝对真理。所以,信德服从这一“人性行为”的对象,不只是,也不止拾信从“真理”,而是信从“天主”,因为所信的真理,不是来自于人的,而是来自于天主的,因此,人在信仰服从这“真理”时,是以信仰服从天主的熊变与心志来信从的,这就是说,是彻底完全和委身信仰服从的,甚至为之而作出抛头卢,洒热血的自我特性也在所不辞。

    在天主救恩史中,无论是在旧约时期或新约与教会时期,出现遇,并续继不断地出现着无数忠贞信仰服从天主启示真理郎是信德服从的模范;童贞玛利亚则是信德服从最完美圣善的实现者或体现者。

    (1)亚伯郎是天主选民的“信德之父”

    圣经新约希伯来书指出“信德”或“信仰服从”的定义说:唯有信德才能保证我们所希望的真福,或证实目前我们还看不到的事物之存在(希伯来书,11:1-2)。

    这意思就是说:“天主爱人类,把自己启示给人,向人许诺得救和天国永生永福的希望;又把自己的圣宠(即天主的生命与德能)提供给人,使人能依靠天主圣宠的帮助和促成(但不是强迫)而善用理智赞同天主启示;更重要的是,使人能依靠天主圣宠的帮助和促成(但不是强迫)而善用自由意志作出信仰服从遵行天主的启示,和献身还爱仰报天主的恩爱之自由抉择与行为(注:“自由”一词表示“自发、自愿、自主”的意思)。这样,一方面天主首先自由和主动地赐给人救恩——即“信德恩宠”;包括“天主的启示”及“天主的圣宠”;另一方面,人在天主恩宠的帮助和促成(但不是强迫)下,也善用自由意志向天主作出“信德回应”。——即作出完全和彻底的信仰服从遵行天主的启示,和完全和彻底地献身还爱仰报天主恩爱之自由、自愿、自发、和自主的抉择与行为。于是,天主给人的“信徒恩宠”之礼赠,与人对天主的“信德服从”之回应便形成了天主与人之间的投桃报李的相爱关系。“信德恩宠”与“信德回应”(或“信德服从”),都可以简称为“信德”。所以我们在读到“信德”一词时,应根据它的上下文的意思来理解它究竟是指哪一种意思。有时,它兼有两种意思。在这里,在我们所摘引的这句希伯来书经文中,“信德”这个词,就可以同时理解为“天主的信德恩宠(即启示及圣宠)”。一方面,天主给人的“信德恩宠”以它的启示真理告诉我们天主许诺我们得救的真福,又以它的圣宠神力帮助和促成(但不是强迫)我们自由、自愿、自发地相信、服从、遵行、实施天主的许诺,向天主做出“信德回应”,从而使天主向人所许诺的真福,变成人自己的保证实现的圣定希望;另一方面,天主给人的“信德恩宠”从它的启示真理告诉我们天主将把永生永福的天国赐给我们,又以它的圣宠神力帮助和促成(但不是强迫)我们自由、自愿、自发地相信、服从、遵行、实施天主将赐予的天国永生永福,向天主作出“信德回应”,从而使的确凿无疑的现实。因为我们的信仰服从,是建立在天主乃是绝对真理、及天主乃是绝对信仰服从和绝对忠信可靠的基础上的;而“信仰服从”或“信德服从”则是人对天主所赐的“信德恩宠”理应作出的唯一相称及适当的回应。这句希伯来书经文,还含蓄地指出基督亲自启示的一个重要真理,这就是二人的成义和得救,决定于他对天及其派来的圣言耶稣基督(的启示真理及圣宠救恩)信德服从。耶稣基督说:天国永生永福,就是信仰服从唯一的三位一体的真天主及其派来救赎人类和世界的圣子耶稣基督。(参阅:若望福音,17:3)。圣伯多禄在圣经新约中可道:天主的神力,通过信者的信德服从,而赐给他们救恩(参阅:伯多禄一书,1:3——9)。圣保禄宗徒也在圣经新约中写道:天主许诺给亚伯郎及其后裔(即天主子民)的嗣产(指天国),并不是取决于法律(指旧约法律),而是取决于人对天主的信德服从。人的得救,唯独取决于人对天主的信德(即信仰服从);唯独取决于天主给人的圣宠,因为只有在天主圣宠的帮助促成下,人才能善用自由意志作出信仰服从及献身还爱天主的自由抉择与行为。(参阅:罗马书,4:13——16)。

    圣经新约希伯来书提出:亚伯郎对天主的信德服从,是天主子民的光辉典范。希伯来书写道:亚伊拉克郎藉其对天主的信德服从,而遵照天主的召唤,离乡背井;迁居到一个陌生的远方共即,但在亚伯郎启程前往吗,他实际上并不知道具体的路线。亚伯郎藉其对天主的信德服从,而与他的儿子依撒格、孙子雅齐伯搭起帐棚,定居在那远方的陌生地方,一心希望天主会在那里设计和建起一座都城。亚伯郎的老妻撒辣,同样藉其对天主的信德服从,虽然早已过了生育的年龄,而且一生从未生育过儿女,竟从年逾古稀之身生育了一个儿子依撒格,因为她相信天主既许必践,绝不食言。由于亚伯郎老夫妻俩的信德服从,相信和服从天主所许的诺方。由于亚伯郎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之身,繁衍了多如繁星滨沙的一大天主选民以色列,包含世世代代所有信仰服从天主的普世万民,使亚伯郎成为万民的“信德之父”。亚伯郎、撒辣、依撒格等,生前都没有亲眼目睹,天主所许诺的一切全部实现,他们都怀着信德服从之心而与世长辞,但他们用信德的敏锐目光高瞻远瞩,早已看到天主所许诺的一切,都在遥远的未来——实现,并且赤诚忠贞地迎接天主许诺的实现;他们认识到,他们自己在这世界上只是过路的旅人,只是没有真正家乡的游牧人而已。像他们这样持身自律的人,显然是身在世上、心在天上、憧憬和寻求自己真正的家乡——即天主的许诺的天国。他们并没有把他们原来的家乡视作自己真正的家乡,因为他们有自由重返他们原来的故乡,天主当初并没有强迫他们选移,天主只是邀请了他们迁居过来。实际上,他们是向往和渴望一个天主所许诺的更美好的家乡,即他们在天国中的真正家乡。正是由于他们的这个信德服从,所以天主才不取于自称为是他们的天主,因为天主亲自要给他们建立一个都城。亚伯郎藉其给德服从,在天主的考验下,一心信赖天主,遵照天主的指示,将他的独生爱子依撒格作为全燔祭的祭品,宰赦焚烧,祭献给天主;他明知天主当许诺他的子孙后裔将多如繁星滨沙,给普世万民带来救世的君王基督;若是宰赦焚祭依撒格就等于否定和撤销天主封他所许的诺言;但他仍然顶着绝望的逆流,沿着天主指示的方向前进,圣定不够的希望天主的许诺必定实现;他甚至相信,天主能把依撒格从死亡中复活过来,归还给他。亚伯郎的信德、服从,使他在基督降生救世之前一千八百年,就记有了相信天主能使救主基督从十字架之死中复活而给人类带来永生的信德。所以,圣经称亚伯郎是所有天主子民的“信德之父”。(参阅:希伯来书,11:8—9;罗马书,4:20)。亚伯郎的义主如忠贞地信仰服从,天主就从此信仰服从算为亚伯郎的义德,从而使亚伯郎藉此信仰服从而成义和得救;并且把一切效法亚伯郎而同样信仰服从天主的人们,算作亚伯郎信德的子孙后裔而做天主的子民。(参阅:罗马书,4:3;4:11;18;4:20;创世纪,15:5)。

    (2)重员玛利亚是信德服从最完美圣善的体现者

    如果说亚伯郎是信德服从的典范,那米耶稣基督的母祝重员玛利亚就是信德服从最完美圣善的体现。这就是说,玛利亚不仅是信德服从无与论比的卓绝典范,而且她本身就是信德服从的十全十美的化身。天主不可能在玛利亚成为权主基督与人类之间的中保(mediafrix),天主圣神实施圣宠于人的唯一分施者(Dispeaserofallgraces),因为天主唯独通过救主基督之母玛利而把救恩的根原耶稣赐予全人类。天主使亚伯郎藉其信德服从,而成为天主子民在信仰服从天主方面以身作则的父亲;但天主使玛利亚藉其信德服从,而成为天主子民超性生命的母亲,因为天主子民是基督身体的肢体,而基督则是重员玛利亚的独生爱子;玛利亚因圣神德能而怀孕生育基督的人性人身时,就成为全人类超性生命的母亲。

    到了天主预定的时期届满时,天主要派他的圣子耶稣基督,通过因圣神德能的奇迹而怀孕的童贞玛利亚,取得他的人性人身,降生成人诞生在人间,以他的生活、言行、教义、奇迹,特别是以他甘愿无辜受苦受难、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和死后第三日复活的逾越奥迹,向全人类作出天主满全的自我启示及自我授与;替全人类承当罪罚、赔补罪债,为全人类赢得罪赦与永生救恩,使一切信仰服从和献身还爱天主的人,能获得与天主建立相爱的共融结合,分享天主永生永福的希望与救恩。天主给人赢得的救恩,就是天主要人能与他建立和发展相爱关系,而相爱关系是由双方善用自由意志,各向对方作出无私无保留、无条件、无限度、和永恒不变的自我授与(或自我献身)的纯爱交流共融的关系。相爱关系,只能是由双方自由、自愿、自发而建立和发展的;绝不可能是由一方强制或强迫另一方而建立的。天主首先自由、自愿、自发地接受天主慈爱的邀请和召唤,也向天主作出信仰服从及献身还爱的回应。天主不强迫人爱天主,天主要人自己善用自由意志作出献身还爱天主的自由抉择与行为。因为真正的爱,只能是善用自由意志的舍已利人的而不做最崇高的人性行为,而不是于人利已的私欲偏情。天主要我们做“自由人”,做“爱”的自由自主自愿自发的“主人”;而不做私欲偏情的“奴隶”不受本能兽欲的支配和驱使。

    因此,天主在正式派他的圣子耶稣基督降生成人救赎世界之前,先派嘉俾额尔大天使来微求童贞玛利亚同意做耶稣的生身之母。天主的救世计划与工程,必须始于救主耶稣基督的母亲童贞玛利亚本人的善用自由意志的自由抉择与行为。

    路加福音记述:嘉俾额尔大天使向玛利亚致敬后,代表天主向她传达了天主圣子耶稣基督选她做母亲而降生成人,来到世上救赎人类及世界的计划。玛利亚深湛的谦德,使她对天使特殊的敬礼感到受之不安;但使她更不安的是:她早在幼年就早已发愿矢志终身保守独身贞深,专心不二地事奉天主。现在天主要她做耶稣的母亲,岂不是有达她保留童贞的誓愿鸣?天主究竟要她怎样做呢?因为“保守童贞”与“生育儿子”是不可能两全其美的。玛利亚一向绝对封信仰服从天主的旨意。现在面对这个难题,她首先要祈求天主指示:天主要她做的究竟是什么,好让她遵照去做。于是玛利亚对天使说:生育耶稣的事怎样成就呢?因为她早已发愿不嫁男人,终身保守童贞了。玛利亚这句话,并不是拒绝天主的邀请和旨意,相反,恰恰是为了追求天主的旨意何在,以能正确地回应天主的邀请,表现出她对承行主旨的高度的认真应度明智稳健和责任感。嘉俾额尔大天使便代表天主向玛利亚说明:全能天主的德能将荫庇她,天主圣神将降临于她之身,使至高天主的圣子。天主将把达味的天座赐给他(指玛利亚之子耶稣);他(指耶稣)将永远统治天主子民,他的国作(指天国)将万世无疆。玛利亚听到天使的话后,知道天主要她既终身保守童贞、又因圣神降孕而生育耶稣,做天主圣子耶稣的母亲。这童贞女生子的事,从人的本性理智及自然规律来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由于玛利亚对天主的卓越无比的信德服从,她毫不犹豫、毫不疑惑地完全和彻底地信仰服从天主所作的启示;她坚决地把自己本性的理智及自由意志都献给天主,唯独以天主的启示作为自己理智的准则、以天主的旨意与安排作为自己的自由抉择与行为;她谦虚地对天主派来的使者回答道:“我是天主的仆婢。但愿你(指嘉俾额尔大天使)所说的话(指天主通过天使所启示的旨意)在我身上获得承行成就。”当玛利亚这样自由、自愿、自发地接受天主的邀请和旨意之后,天主圣子耶稣基督便因圣神德能而成为童贞玛利亚的胎儿;人类便有了天主救恩的根源——救主耶稣基督。(参阅:路加,1:26-38)。

    人类元祖亚当及夏娃,从一开始就妄用自由意志叛逆和自绝于天主,犯不原罪,使整个人类陷于罪恶及永死状态之时,天主早就宣布了他的救赎人类的计划:天主许诺将派他的唯一圣子耶稣基督,通过因圣神德能而怀孕的童贞玛利亚,取得其人性人身,而降生成人,来到世上救赎人类。天主预言:他将在玛利亚及其后裔(指耶稣基督),与引诱人犯罪的魔鬼及其后裔(指恶人、邪恶世俗和私欲偏情的势力)之间,树立敌对:玛利亚及其后裔将踏碎魔鬼及其后裔的头颅,而应鬼及其后裔则妄想咬伤其脚跟(参阅:创世纪,3:15)。

    天主救世计划的中心及唯一救主,是降生成人的天主圣子耶稣基督;而童贞玛利亚则是救主基督及其救恩来到人间的唯一渠道和途径。既是真天主又是真人的救主耶稣基督,是人类的新亚当;天主圣子耶稣基督的母亲童贞玛利亚,则是人类的新夏娃。老亚当及老夏娃妄用自由意志叛逆和自绝于天主,犯下了无限严重和重大的永死之罪,割断了与永生天主的关系,使整个人类(即亚当子孙)人人都从他们两人继承了处于“原罪状态”或“永罪状态”的“人性”而陷于罪恶与永死状态,不能自拔自救。按公义的原则,人犯了罪,必须承当罪罚,赔补罪债,才能赢得罪赦与救恩。人类叛逆和自绝于天主的罪,是无限严重和重大的大罪,人的有限能力,根本不可能赔补这无限重大的罪债;只有天主本身才有无限大的能力来予以赔补。天主出于其无限的慈爱,决定派天主圣子耶稣基督通过童贞玛利亚的信德服从而降生成人,来到人间,成为真天主兼真人之救主,成人玛利亚之子,成为人类大家庭的“新亚当”,为人类承当罪罚、赔补罪债、和赢得新生命——天主的圣宠生命或超性生命;而童贞玛利亚则成为人类大家庭的“新夏娃”,因为她生育了人类超性生命的根源——救主耶稣基督,所以成为整个人类与救赎人类的那个计划或“原始福音”;它的实施,以耶稣基督的隆生成人及逾越奥迹为中心;且以童贞玛利亚善用自由意志向天主所作的信德服从为关键。天主如此器重玛利亚的信德服从,竟把他的整个救赎人类的计划与工程,维整于玛利亚一人善用自由意志的信德服从之上。如果玛利亚不同意做耶稣的母亲,不同意与耶稣一起忍受痛苦、贫穷、屈辱的生活,不同意跟耶稣背十字架走上加尔瓦略山去无辜被钉死;如果玛利亚不同意祭献她的独生爱子来救赎犯罪钉死她爱子耶稣的罪人,那么,天主的救赎人类的计划就不可能实施人类就不可能有救主耶稣基督及其救恩、我们就仍然会处于没有得救希望的罪恶与永死的黑牢中。正因为玛利亚无私、无保留、无条件、无限度、和彻底献身、还爱仰报天主理智判断及自由意志,都完全献给天主,让天主的启示和旨意来占有她自己的理智和判断,无论天主的启示和旨意表面看来与她自己的看法或判断多么格格不入,她绝对比天主的启示和旨意为准,而弃绝自己本性理智的看法和判断,因为她深信不疑天主的计划与旨意,就是绝对真理和绝对慈爱;只有信仰服从天主,才是人类获得生命、幸福、光明的唯一道路;达背天主旨意,美酒会变成毒酒;信从天主旨意,毒酒会变成美酒。玛利亚坚定不移地相信:天主能使人认为不可能的事,变成完全可能而且一定成功的事。她相信:她既能终身保守一心热爱事奉天主的童贞贞洁,同时又能成为天主圣子降生成人救赎人类的生身之母;她相信;她在严冬山洞马槽里诞生的独生爱儿,她抱在怀中,同她和若瑟一起连应仓惶逃亡埃及的婴孩耶稣,和那被钉在十字架上遍体麟伤,奄奄一息的“囚犯”纳匝肋人耶稣,正是那位以色列圣祖亚伯郎、依撒格、和雅谷伯的天主;正是那位向梅瑟启示天主圣名的“雅威”(“自有者”);正是降生成人救赎世界与人类的默西亚;正是全人类的救主天主圣子(或天主圣言),而且是她本人这位谦卑的童贞女的爱子。这一系列令人难以想像的、似乎绝对不可能的事,她都深信不疑,因为它们都是天主的启示和旨意。这就是“信德服从”,这就是童贞玛利亚。天主的救世计划的实施和人的得救,就是以这玛利亚的信德服从为关键。在玛利亚之身,天主以最完美成全的方式实现了救赎人类与世界的计划与工程,使玛利亚当之无愧地成为信德服从的体现与实现者。

    [2]信仰的对象(或信德的对象)

    信仰(或信德)的对象,就是指我们信仰(或信德)服从的对象。如前所述,信德服从,是我们人对天主所赐的“信德恩宠”(即天主所赐的基督(启示与圣神圣宠神恩)的“信德回应”或者说,是我们人善用自由意志所作的信仰服从和献身还爱天主的自由抉择与行为;是我们人仰报天主无限慈爱与恩德的、以爱还爱的人性行为。天人之间的相爱关系,就是以天主首先自由和主动赐人的信德恩宠(启示及圣宠)为“原因”或“种子”、且以人对天主所作的信仰(或信德)服从为“必要条件”或“土壤”而栽培出来的果实。因此,信仰服从或信德服从的对象,就是天主,而且唯独是天主,即唯一的三位一体的天主,及其启示与救恩。

    信仰(或信德)服从,首先是人善用自由意志对天主所作的个人的完全和彻底的依附与信从,同时,与此不可分割的,也包含人自由地善用理智完全和彻底赞同天主所启示的全部和完整的真理与奥迹,不挑剔、不阉割、不篡改。由于这种个人无条件和绝对地依附和信从天主、及完全和完整地绝对认同或赞同天主启示的一切真理与奥迹,所固有的绝对性与彻底性,所以,信仰(或信德)服从,不同于对一般人或事物的信任。因为,天地之间,唯独天主才是全真、全善、全圣、全智、和全能的真神;天主既不欺骗、也不受骗;天主是一切善良与美好现实的根源,所以,唯独天主才相称于接受人的信仰(或信德)服从;而且,人唯有以信仰(或信德)服从的态度与行为来对待天主,方才是正确和合理的。世上任何受造的人或事物,整个受造界(包括宇宙世界及其中的一切东西),都不配而且不应该受人的信仰(或信德)服从,因为它们都是有限的和有缺陷的。如果对人或其他受造物实行信仰(或信德)服从,那就是迷信行为,那就是完全虚妄和荒谬的迷信行为,无异于蒸沙做饭,鱼目混珠,指鹿为马。(参阅:耶肋米亚,17:5-6;圣詠,40:5;146:3-4)。因此,信仰服从或信德服从的对象是:

    (1)信仰唯一的天主,即天主圣父

    唯一的天主,包含三位:父及子及圣神。天主三位各有同一完整的神性,各是同一个唯一的天主,同性同体,无本质性的区别,结合为一,不可分割;然而天主三位各有相互关系性的特点或区别:在永恒中,父生发子;在子生发于父;父及子共发圣神;圣神生发于父及子。因此,父是天主神性的“主体”,他在永恒中生发子及圣神,但本身并不被生发;子是父在永恒中所生发的“圣言”,是父的完整神性的启示或形象,他将父的旨意表达出来,并予以贯彻和实施;圣神是父及子在永恒中所共发的“纯爱之神”,“真理之神”,“智慧之神”,是天主自我授与的恩赐兼此恩赐的授予者。所以,我们信仰服从天主,就等于信仰服从天主神性的主体——天主圣父。

    (2)信仰天主圣子(或圣言)耶稣基督

    因为天主圣子(或天主圣言)是天主圣父完整神性的启示与形象;是天主圣父派来救赎人类与世界的救主;是天主圣父藉以向人类作出满全的“自我启示”及“自我授与”的形象,使人类看到他派来的天主圣子,耶稣基督,便能直接和如实地看到无形的超性天主。所以,我们相信天主圣子耶稣基督,与相信唯一的天主是分不开的;天主要求我们听从天主的爱子耶稣基督。(参阅:玛尔谷,9:7)。基督对自己的门徒们说道:“你们要信赖天主,也要信赖我(指基督自己”(若生,14:1)。耶稣基督就是降生成人的天主圣子,他本身就是真天主、亦是真人。他是天主圣父与人类之间的唯一中保:他把天主直接和如实地启示给人,使人通过信仰服从他所作的启示而信仰服从天主圣父;他是天主圣言,是天主表达和实施天主计划与旨意的圣言与救主;他是从天主圣父身边来到人间的“新亚当”。圣经新约指出:“从来没有人见过天主,只有那在天主圣父怀抱里的独生子(耶稣基督),给我们(人类)详述了(天主本身的超性现实)”(若生,1:18),因为耶稣基督“他看见过天主”(若生,6:46);只有他认识天主圣父,并把天主圣父启示于人类(参阅:玛宝,11:27)。

    (3)信仰天主圣神

    天主圣神是天主圣父及天主圣子相互相自我授与纯爱交流共融的结晶和化身,是有着与父及子同一完整神性的唯一真天主。圣神是父及子共发的纯爱的馈赠,因此,天主自己的纯爱、生命、圣德、真理、智慧、德能、美善、善良、仁慈、幸福、平安、力量、刚毅、正义、明智、公正、等等无限完美的神性品质。天主圣父出于对一切受造物的慈爱,在永恒中决定通过他的圣言(或圣子),并在他的圣神恩赐中,把“存在”或“生命”天主圣父无须劳动、原料、和工具来创造万有,他只须发出他唯一的“圣言”,一命即成。在天主圣父发出“圣言”的创造命令时,圣父圣言(或圣子)同时共发圣神,赋予要创造的受造物,圣神便降临于天主所要创造的受造物,并把天主本身的“存在”或“生命”以及其他品质赋予受造物,使之开始从“不存在”变成天主所要创造的实际“存在”的现实。天主若是把圣神从受造物收回,那么该受造物便立即停止“存在”,或停止“生存”,归于虚无。

    由于天主圣神本身是有着与父及子同一的完整神性,所以圣神乃是唯一的真天主,他与父及子都各是同一和唯一的三位一体的真天主。从圣神的这个本质来看,他不仅是天主自我授与的赠礼展品恩赐,而且,他兼为天主自我授与恩赐的直接赋予者,或者说,他兼为天主圣宠生命的赋予者。“天主圣宠”一词,就是指“天主自我授与的恩赐或恩宠”。天主圣父通过他的唯一圣子(或圣言)而赐给受造物的一切恩赐或恩宠,全部都是在圣神圣宠内,并由圣神直接实际赋予受造物的。我们人类若是没有天主圣神所给的“圣宠”(即天主神性的智慧和德能),我们便会无法信仰服从天主圣父通过圣子耶稣基督向人类所启示救恩真理与奥迹(即超性真理与超性现实),因我们本性的理智认识能力、及意志信仰能力都局限于物质和本性的范畴内,不能直接接触和认识天主本身超性现实范畴内的超性真理与超奥迹,必须要有天主圣神所赋给的天主圣宠的帮助和促成,把我们本性的理智与意志从本性水平提高到超性水平,我们方才可能接受和信仰服从天主的启示与救恩。所以圣经新的指出:是圣神向我们光照和启示耶稣是谁;因为“除非受圣神的威化和推动,没有一个人能说:‘耶稣是主’这句话”(格林多前书,12:3)。圣神是天主圣父之神兼天主圣子之神,圣神是天主赋给一切受造物存在或生存的能源,因此,圣神洞悉或洞察一切,连天主的深奥事理他也洞晓无遗……除了3天主圣神外,谁也不能明瞭天主的奥秘(格林多前书,2:10-11)。只有天主完全认识天主。人若要认识和信仰服从天主,必须自由自愿地接受天圣神圣宠合作,才能信仰服从天主的启示与救恩,并向天主作出献身还爱的信德回应或仰报。

    天主救赎人类的工程,就是天主圣三父及子圣神共同合作的工程:天主父在永恒中决定救世计划;天主子耶稣基督遵循父的计划和旨意,降生成人,向人类作出满全的天主自我启示及自我授与,使父的计划和旨意得以贯彻和实施,为人类赢得罪赦与救恩。这救恩就是父及子共发圣神降临于人类及世界由圣神,将天主的圣宠直接实际赋予人类及世界。所以,人类的得救和所得的其他一切恩宠,都是天主圣父所赐、并由天主圣子耶稣基督的救赎工程所赢得、且由天主圣神降临,将天主圣宠直接实际赋予人类而完成的。我们所信仰的,就是这个由基督启示,并通过宗徒及天主教会传下来的间于三位一体的唯一天主的信仰真理,及其救恩。

    [3]信德(或信仰服从)的特点

    (1)信德(或信德服从)是天主所赐的恩宠。

    人之所以能信仰服从天主和献身还爱天主,完全是天主圣父通过圣子基督的救赎功劳、并在圣神的圣化圣宠内,赐给人的恩宠。这恩宠,具体地说,就是基督的启示及圣神降临所赋的圣宠。基督的启示,向人指明天主的超性真理与超性现实;圣神降临于人心灵内,给人灵注入天主的圣宠神恩,赋予人灵天主神性的生命与德能,使人灵魂本性的精神功能理智及自由意志,带上了天主神性(或超性的)能力,能够接受和信仰服从天主的启示真理或救恩真理,并且能对天主的恩爱作出献身还爱,仰报的自由抉择与行为。这也可以说,就是使人在基督启示的指导下,并在圣神圣宠内在的帮助,圣化、神化、和促成(但不是强迫)下,能够自由自愿自发地善用理智赞同天主所作的启示(即基督所作的教诲和教义)、并能自由自愿自发地善用自由意志对天主的恩爱作出信仰服从及献身还爱的自由抉择与行为,叫做人对天主恩爱的“信德回应”或“信德服从”。人对天主的“信德”或“信德服从”,是以天主所赐的“启示”及“圣宠”为“形成原因”或“种子”、并以人“土壤”,而结出的救恩果实。而人之所以能善用自由意志作出信德回应的自由抉择行为,归根到底还是由于天主圣神圣宠的帮助而促成的,并非由于人自己本性的能力。因此,我们斩钉截铁地说:人的“信德服从”或人的“信德”,纯粹是天主自由给人的无条件的恩赐或恩宠。

    圣经福音记载:有一次,耶稣问宗徒们道,他们认为他是谁。伯多禄首先答道:“你是默西亚,永生天主的圣子”。耶稣立即向伯多禄指出:这不是血肉之躯的人启示你的,而是我在天的天主圣父赐给你的信德。(参阅:玛实,16:13—19;迦拉达书11:15;玛实,11:25)。可见,信德,或信德服从,乃是天主的恩赐,而不是人力的成果;是天主自由和无条件给人的“超性德性”或“神赋德性”(thtoloqicalvirtues)之一,而不是人本性能力的产物。教会训导当局指出:为达成这样的信德(即指信仰服从),必须有天主所赐信德恩宠(即指天主的启示及圣宠)的引导与帮助促成;必须有圣神在人心灵内所进化的圣化辅佑的工程;这就是说,必须有天主圣神来感化和推动人的心灵,使它归向天主,使它大开心窍,并给人赞同及信从真理的喜悦。(参阅:梵二文献DV5)。

    (2)信德(或信仰服从)也是人性行为

    在肯定信德(或信德服从)用是天主自由和无条件给人的恩宠或回赐的前提下,我们也必须看到:信德(或信德服从0也是人在天主启示指导下,并在天主圣宠帮助促成(但不是强迫)下所作的善用自由意志信仰服从和献身还爱天主的自由抉择与行为,或人性行为。这人性行为的形成的根本原因,虽是天主所赐的信德恩宠(即启示与圣宠)。但要使天主所赐的信德种子在人灵魂上实际形成人对天主信仰服从和献身还爱的果实或自由抉择与行为,人必须自由、自愿、自发地善用理智赞同天主所作的启示,并善用自由意志做出接受和信从天主所信德恩宠;只有在人自由自愿地接受天主的信德恩宠的条件下,天主所给信德的种子才能在人身上扎根、生长、开花、和结出信德服从的果实。因此,信德(或信仰服从)的形成是以天主所赐“信德恩宠”(即启示及圣宠)为“成因”或“种子”、且以人的善用理智及善用自由意志所作的信从及献身仰报天主的人性行为(即自由抉择与行为)为“必要条件”或“土壤”而成就的;简言之,是人自由、自愿、自发地赞同天主启示、并与天主圣宠的帮助实行主动合作而形成的;其中涉及人的善用理智及善用自由意志,但以善用自由意志为主。善用理智赞同天主启示真理,是重要因素,但不是决定性因素,因为在理智或理性上赞同天主,虽然可以指导我们的抉择与行为,但只有善用自由意志才能决定性地使我们的自由抉择与行为遵循天主启示的真理。世上有些人,他们在理智上明白天主启示的真理与诫命,但在实际生活中所作的自由抉择与行为,却是与天主启示真理与诫命背道而驰的。这种人,虽然善用了理智赞同天主的启示,但失之于未能做到善用自由意志遵循和实行天主启示,未能做到以实际行动与天主圣宠的帮助进行合作,所以变成了“纸上谈兵”的空谈家,而不是心口一致和言行一致的真实基督徒。在信德(或信仰服从天主)的生活中,善用理智赞同天主启示是极其重要的因素,它能指遵我们作出正确抉择与行为的方向和方式,但它并不是决定性因素;信德生活的决定性因素,是人遵循天主启示的指导、并与天主圣宠进行主动和积极的合作,善用自由意志作出信仰服从和献身还爱天主的自由抉择与行为(或人性行为)。

    信仰服从天主和遵循天主启示真理与诫命,并不达反人的自由、理智、或尊敬。相反,使人获得真正的自由、智慧、和人格尊严。人是天主所设计、创造、维持、宰制而生存的。人只有遵循天主为人所定的启示(或救恩)真理、道德准则(或诫命)、及物质世界的自然规律,而作出自由抉择与行为(或人性行为),才能形成自己人格应有的品质,才能按照天主所定的方向和方式生活实践,才能最终指于天主为人所定的人生最高目的——与天主人融于爱、结合为一、分享天主的神性与永生永福,永远光荣天主。世上有些人,受无神唯物立义、享荣立义、极端个人立义等谬论和思潮的影响,错把信仰服从天主视作“迷信”“落后”,却把崇拜物质、金钱、私欲偏情、和唯我独是的偶像,视作“信仰真理”和“先进意识”,实在令人为之痛心疾首,啼笑皆非。

    (3)信德(或信仰)与理智(或理性)

    我们天主教信友之所以信仰服从天主,或者说,我们信仰天主及其启示的动机,并不是我们本性理智认为天主及其启示似乎是可信的真理,似乎有可信之处,所以我们才相信天主及其启示。不是这样的!我们教龙信仰服从天主及其启示的动机,纯粹和完全是奠基于天主本身的权威和信用的基础之上,别无其他动机。天主本身的权威与信用就是:天主是一切真、善、美、圣;在天主外没有“存在”或“生命”,没有任何真、善、美、圣,只有虚无。天主本身是最高的绝对真理,他既不欺骗、也不被骗;他的启示都是绝对真理,万古常新,四海皆准。因此,我们信仰服从天主及其启示,是完全和绝对合理的,正确的和应该的。天主所启示的,既有本性的真理,即自然界的自然规律等;又有超性真理,即有关天主本身超性现实的超越物质本性范畴,超越物质自然规律、和超越时间空间的超性真理(或信德真理)与超性现实(或奥迹)。我们人本性的理智,只能直接和不能直接和如实地认识物质范畴内的事物与事理,或本性现实与本性真理;但不能直接和如实地认识超性现实与超性真理。我们只能藉信仰天主的启示来直接和如实地认识超性现实与超性真理。

    然而,天主的启示虽是超性真理与超性现实,必须靠天主所赐的信德恩宠(即启示与圣宠)来认识和信仰,但天主仍然使人可以通过本性理智的途径来简接和比拟性地认识天主的客观存在及天主应有的属性;并且使人通过理智途径证明:信仰服从天主的启示,并不达反人的理智或理性,相反,还能扩大人追求超性真理与超性现实的视野,使人能获得自己本性能力无法取得的更高和更全面的绝对真理。因为,天主启示的信德真理,与人本性的理智或理性,同出一源,都是来自于天主的,所以信德与理智之间不可能有矛盾,而是殊途同归的;它们的区别只在于信德是超越理智的,但“超越”绝不等于“达反”,因为两者是在不同的范畴。例如,天鹅属于“飞禽”的范畴,蛤蟆属于“两栖动物”的范畴,天鹅与蛤蟆两者之间根本不存在谁跟谁予盾的问题,因为两者根本无从比较和无从予盾。但我们不难看出:天鹅是水、陆、空三栖的,而蛤蟆则是水、陆两栖的。这是一个很牵强的比喻,但多少能帮助我们理解:信德(或信仰)不与理智(或理性)予盾,但超越理智(或理性)。所以,我们在信仰天主启示真理或信德真理中,不是依靠人本性理智的光照或证明来认识或信仰,而纯粹和完全是凭藉天主启示及圣神圣宠的光照来信仰服从。天主的启示与圣宠光照,为我们已是足够的证据,而且是最可靠、最真实、最可信的证据,因为天主的启示与圣宠光照,乃是信德真理或天主启示真理本身固有的“内在证据”。

    可是,天主鉴于人类的软弱局限性和愿意使我们的信德(或信仰服从天主),除天主启示及圣神圣宠所赋的光照或内在证据外,往往还给人能用本性理智光照而取得的“外在证据”来帮助人认识和信仰信德真理或超性真理。这种“外在证据”就是降生成人的天主圣言耶稣基督在世上的人性行为,就是基督亲建的天主教会的四大标记——唯一、至圣、至公、和从宗徒传下来的稳定性,就是教会培育的无数圣人们所行的奇迹和预言等。这些“外在证据”都是形成我们信仰天主及其启示的“信仰动机”的一部分它们以生动的事实证明:我们的信德(或信仰服从天主)是唯独和主要奠基于天主所赐的信德恩宠(即启示与圣宠)的基础之上的;是奠基于启示者天主本身的权威之上的;是奠基于启示真理或信德真理本身固有的“内在证据”之上的(即圣神内在的光照和助佐)。其他“外在证据”则是次要的,是有则最好、但无则无关宏旨的次要证据。总之,我们信德的唯一基础就是耶稣基督及其启示与救恩。我们信仰的对象是天主本身及其启示救恩,而不是“奇迹”或“预言”等外在证据本身。然而,我们也不否定真实“外在证据”对我们信仰服从天主所起的辅助作用。我们坚定地认为:天主启示及圣神圣宠的光照,给我们的信德带来的确实性及可信性,远远超越人本笥理智的光照所起的辅助作用。虽然天主的启示真理与奥迹,无法用人本性理智和经验来理解,但人本性理智所遇的困难,无论多大,绝不会削弱天主启示的真理性及可信性,因为人本性理智本身,本来就是有限的,不可能容纳和理解无限天主的无限超性真理与起性现实。我们没有理由因为有限的理智不理解无限的天主及其启示,而怀疑天主及其启示;相反,我们有万个理由放弃我们本性有限理智的一孔之见,而信仰服从天主及其启示真理。

    从另一方面来看,天主所造的人类,是有理智或理性的动物。理智是人灵魂的一种重要精神功能,它天生要追求理解真理。所以,人为了追求真理,有时竟然会作出英烈的自我牺牲。信仰或相信,是人理性认识真理和积累知识与真理的方式之一。例如,老师讲“太湖是中国最大的淡水湖”。我们相信老师的话,便得到了这知识或真理,无须自己去测量。在认识和信仰天主及其启示的超性真理方面,也是如此。信德(信仰服从天主)天然要寻求进一步认识、了解、和信仰天主。“信仰”的内在特性,就是信仰者希望进一步认识、了解、和信仰他所信仰的对象,希望进一步深入了解信仰对象所启示的事,从而对所信仰的对象有更进一步的认识和了解。这更深入的认识和了解,反过来又要求信仰者作出更加伟大的信仰服从或信德,以致使信仰者更加热烈地热爱所信仰的对象——天主及其启示。这个循环递增的过程,就是圣神圣宠感化、启发、光照激励、和推动人灵不断深入和亲密地与天主建立和发展相爱关系或爱盟的过程:圣神圣宠不断光照和引导人灵深入了解天主启示的内容,天主的旨意与计划、和天主的无限善良与慈爱,从而更彻底地献身还爱仰服天主,并为爱天主而博爱天主所爱的众人,不分良莠亲仇。只要善用自由意志坚持与圣神圣宠的感化、启发、激励、光照、和促成进行积极主动的合作,天主圣神必会持续不断地把圣宠神恩源源不绝地加于信者之身,使他对天主的信德或信仰服从日趋完善、对天主所启示的信德真理与奥迹的内容日益明了。所以圣奥思定说:“我信,是为明了;我明了,是为更完善地信”(圣奥思定《讲道集》43,7,9)。

    (4)信德(或信仰服从天主)与科学绝不矛盾

    信德(或天主启示的超性真理)与人的理智,同出一源,都是来自于天主的恩赐;而天主本身是最高绝对真理,是一切真理的根源;在天主内绝无虚妄谬误。所以,信德与理智绝对不相矛盾,只是信德超越理智而已。真理的根源天主,他一方面向人启示他本身的超性现实(奥迹)与超性真理(信德真理),并且向人灵注入圣神圣宠来光照人灵使人明了天主启示的内容;他另一方面赐给人的灵魂本性的理智之光,使人在理智光照下认识物质世界范畴内的客观现实与本性真理。天主在这样做时,绝对不会自相矛盾,绝对不会自己否定自己,因为在天内绝对没虚妄谬误,绝对不存在真理与谬误的矛盾和行实;在天主内只有绝对真理。因此,凡是按照理性逻辑所作的各种学术性研究,尤其是科学研究,只要是严格遵循理性逻辑原理和不达背天主所定道行准则的,都不会与信德(或天主启示的超性真理)发生矛盾,因为物质世界范畴内的本性真理与本性现实,信德真理表达的超性现实,都是来自于同一个天主的,而天主是不可能自相矛盾的。人只要抱着客观和虚心的应度从事科学研究,发挖自然界的奥秘,他就如同是由天主拉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地引导他认识和相信天主的存在及天主无限智慧与全能的客观现实,因为自然界的无数奥秘,正是天主一手设计,、创造、维持、和宰制的。

    (5)信德(或信仰服从天主)是自由的

    人对天主的信德(或信仰服从),是人的善用理智、特别是善用自由意志所作出的自由抉择与行为;是人自由、自愿、自发地向天主的慈爱及天主所赐的信德恩宠(即启示及圣宠)所作出的仰报或信德回应。它的本质乃是:天主所造的有着自由人权的人,向天主慈爱的召唤与恩德所作的自由自愿自发的仰报或回应;乃是人在天主邀请和帮助促成下,与天主建立和发展相爱关系的开端和发轫。由于爱的本质是善用自由意志向所爱对象所作出的无私、无保留、无条件、无限度、和永恒不变的自我授与(或自我献身)的自由抉择与行为,所以相爱关系必须是由双方善用自由意志相互自我授与的自由抉择与行为共同建立和发展的;不可能由一方强迫另一方违背自己的自由意志而建立的。天主造人目的就是为了显示他固有的无限慈爱与光荣,使人具有自由意志,并给人信德恩宠(即启示及圣宠)的指导与帮助,促成(但不是强迫)人能够向天主慈爱的恩德与邀请,作出以爱还爱的自由抉择与行为,以能与天主缔结爱盟,共融于爱、结合为一、分享天主的神性及永生永福。但是天主不强制或不强迫人与天主相爱,而是邀请和帮助人响应或回应天主慈爱的邀请与帮助,善用自由意志自由自愿自发地作出与天主建立相爱关系的自由抉择与行为。由此可见,人对天主的信德(或信仰服从)乃是人的自由行为。亚伯郎的信德,使他自由自愿自发地信从天主的召唤,离乡背井,到远方异乡去定居;童贞玛利亚的信德,使她自由自愿自发地信从天主的旨意,伫立在基督的十字架下,把她的独生爱子祭献给天主圣父,为全人类赎罪和赢得救恩。天主没有强迫亚伯郎和玛利亚,天主只是召唤和帮助他们善用自己灵魂的精神功能自由意志,及遵循天主启示的救恩真理,作出他们自己自由自愿自发的信德服从。天主不来强迫他们。所以耶稣基督指出:“真正崇敬朝拜天主的人,必会以精神及真理来钦崇天主圣父”(参阅:若生,4:23)。

    天主自己为了证明他召唤人类与他建立相爱关系的诚心与善意,竟然以身作则,首先自由自愿自发地把自己无私、无保留、无条件、无限度、和永恒不变地授与人类;被钉在十字架上而死和复活的耶稣基督,就是天主自我授与爱人的印证。为人类承当罪罚、赔补罪债、和赢得救恩的天主耶稣基督,在十字架上伸展双臂,拒绝和邀请全人类都来与天主建立相爱关系,都来信仰服从天主的救恩真理,都来悔罪改过重作新人归向天主;但耶稣从来没有强迫人接受他的邀请。天主耶稣降生成人,来到人间,为真理作证(参阅:若生,18:37),他拒绝使用暴力把他的纯爱真理强加于那些反对真理的人之身,因为怎能使用暴力或强迫手段来达到纯爱的目的呢?!爱只能是自由的。所以基督的神国,只能奠基和成长于爱——即基督甘愿为救赎人类而献身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爱。基督的自我献身之爱,将吸引一切自由自愿以爱还爱的人们信仰服从天主,获得救恩。

    (6)信德(或信仰服从天主)的必要性

    人对天主的信德(或信仰服从),是人与天主建立相爱关系和分享天主神性及永生永福的开端与基础,或者说,是人获得永生救恩的基础。天主的慈爱与救恩,是天主派他的唯一圣子耶稣基督降生成人,来到世上,向人类启示出来,并为人类所赢得的。因此,圣经指出:

    因为天主圣父的旨意就是:凡是看到天主圣子并信仰他的人,必将永生;我(注:指耶稣)将在世界末日复活地(若生,6:40)。

    谁信仰天主圣子必将永生;谁不服从天主圣子,就不能享见永生,却要遭受天主的义怒(若生,3:36)。

    凡是信仰和受洗的人必将救恩;但凡是不信仰的人,则必受惩罚(玛尔谷,16:16)。

    由此可见,人对天主的信德服从,是人获得天主永生救恩的必要条件。人若没有对天主的信仰服从,就不能获得永生救恩。而人对天主的信德服从,是人善用自由意志向天主所作的信仰服从和献身还爱仰报的自由抉择与行为。其中的“抉择”包括人的思想、动机、意念、判断、决定等精神功能;其中的“行为”包括人的行动、行为、工作、和作为等活动与事业。所以,人对天主的信德(或信仰服从)并不只是空谈或空想,而是人的整个的生活实践,包括人的思、言、行、为等全面的行动与作为。

    然而,这并不是表示人能凭藉自己的善用自由意志的自由抉择与行为,就能赢得自己的超性生命与天国永生永福,就能赢得天国救恩。不,绝不可能!人靠自己有限的本性能力,根本不能赢得天主的无限的神性生命与永生永福;只有天主才能把超性生命与永生永福的救恩赐给人。因为人之所以能成功地善用自由意志,正是天主赐给人的启示与圣宠所促成的结果。所以,人的善用自由意所作之信仰服从和献身还爱仰报天主的自由抉择与行为本身,归根到底也是天主的恩赐。

    从另一方面来看,人之所以能得救或成义,即人之所以能获得天主的永生永福,完全和纯粹是天主自由和无条件赐给人的“信服恩宠”(即启示及圣宠)的结果,或者说,完全和纯粹是天主自由给人的“神赋德性”——即信德恩宠所导致的结果;根本不是人凭自己本性能力所导致的结果。人单凭自己本性的能无论怎样善用自由意志作出自由抉择与行为,幸竟只是局限的结果,即不可能得到天主的神性与永生永福。所以,从这个根本性的现实出来,圣保禄宗徒指出:人的成义和得救,完全依靠信德(或天主自由给人的信德恩宠),完全来自于基督奉圣父之命降生救世所作的天主启示及为人类所赢得的圣神降临及圣神注入受洗信者心灵内的圣化圣宠。(参阅:罗马书,4:16)。因此,人之所以得救或成义,唯一的原因或成因,乃是天主自由给人的“信德恩宠”或“神赋德性信德”(即天主的启示与圣宠),而不是人单凭自己本性能力所作的抉择与行为。这一点,我们必须首先明白和确定。在这根本性的前提下,我们同时也必须明白和确定:若要使天主自由给人的神赋德性信德(或信德恩宠,即启示与圣宠)能在人身上发生或发挥实际功效,人必须善用自由意志,遵循天主所作的启示真理(或信德真理)的指导、并与天主所赐圣神圣宠的帮助和促成进行主动和积极的合作,作出信仰服从和献身还爱仰报天主的自由抉择与行为,包括人所作的善思善念善愿,和善行善功善言善事。人的这种善用自由意志所作的自由抉择与行为,虽不是他得救或成义之“原因”,但是确实是他得救或成义的“必要条件”,也是不可或缺的。我们可以比拟地说:天主给人的“信德恩宠”(即启示与圣宠)是“种子”;人对天主的“信德服从”(即善用自由志所作的自由抉择与行为)则是“土壤”;两者不可缺一,必须同时兼备,只有这样,天主给人的救恩种子,方才能在人心田的沃土中扎根、生成、开花、和结出得救或成义的果实。若没有天主所赐的“种子”那么有了“土壤”也不能得救或成义;有了天主所赐的“种子”(这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若没有人自由自愿接受种子的“土壤”,那么种子也不能在人身上发生实效,也不能结出永生之果;只有在种子和土壤同时兼备的条件下,天主给人的永生之种,才能在人善用自由意志所作的自由抉择与行为的心田沃土中扎根成长,发挥实效,结出永生之果。所以,圣雅各伯宗徒指出:“嘴上宣认自己信仰服从天主,但没有信仰服从天主的实际行动,这样的‘信德’(或信德服从)何益之有呢?!……所以,没有实际行动实践的‘信德’(或信仰服从天主)是毫无生命力的”(雅各伯书,2:14,17)。

    (7)坚持保守信德(或天主所赐的信德恩宠)

    天主自由给人的信德(或信德恩宠),纯属天主所给的无条件的恩赐:既不是人的功劳所赢得的权利,也不是人力的产物,更不是天主欠人的赊债,而是天主自由赐给人的天主自我授与的纯爱恩赐。爱必须以爱相酬;爱只能以爱相酬;我们对天主所刚的信德恩宠,必须而且只能以我们对天主的信仰服从(即信德服从)来仰报和相酬,与天主缔结和保守心心相印,矢志不谕、忠贞到底的交互自我授与的相爱关系。天主是无限忠信守约的。整个救恩史证明,背盟弃约的总是人类一方,从亚当、夏娃起,直到今天,一贯如此。但天主始终没有放弃人类: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时,有人讽刺和奚落他,叫他从十字架上跳下来,好叫他们相信他是天主,但耶稣为了爱类到底,坚持悬身于十字架上受书痛苦、替人赎罪和赢得救恩而死。(参阅:玛实,27:41-44)。我们若要从爱还爱和保守天主所赐的信德恩宠或永生救恩,同样也要力争像耶稣那样不惜牺牲,坚持到底,鞠躬尽粹,死而后已。因为天主给人的救恩或信德恩宠的永生之种,只能在人对天主信仰服从的心田沃土中发生实效而结出的果实,并不是人对天主的信仰服从的人力或努力所结的果实,但是人对天主的信仰服从是使天主所给信德恩宠的种子,在人身上发生实效和结果永生之果的土壤或必要条件,也是不可或缺的。如果我们不坚持对天主的信德服从(或信仰服从),那么,天主虽然慷慨地赐给我们救恩或信德恩宠的永生之种,由于缺少“土壤”或缺少我们所提供的信仰服从天主的土壤,也还是无法在我们身上发挥实效和结出永生之果,因为天主尊重人的自由意志,绝不强迫人作达背自由意志的事。从这个现实出发,我们应该看到:如果我们不努力在一切事情上坚持善用自由意志作出信仰服从和献身还爱仰报天主的自由抉择与行为,那么,我们就会失落天主所赐的无价之宝——救恩或信德恩宠!

    所以,圣保禄宗徒教导和敦促我们说:“要打好这一仗:坚持信德(信仰服从天主)及保持良心清白。有些人由于拒绝保持良心清白,以致使他们的信德(即信仰服从天主)遭遇沉舟之祸”(弟茂德一书,1:18—19)。这种所说的“保持良心清白,”是指善用自由意志作出信仰服从天主铭刻在人良心上的德道自然律的自由抉择与行为,也就是说,保持不犯罪叛逆或自绝于天主,并积极以爱还爱和献身仰报天主的救恩或信德恩宠。圣经福音也同样教导我们:必须事事、时时、处处遵行信德服从天主的生活,努在这德生活中成长,坚持信仰服从天主到底;必须用天主的话(即圣经)来培育营养我们对天主的信德(即信仰服从);必须坚持不懈地祈求天主增加给我们的信德恩宠(即天主的启示与圣宠),促成我们能够对天主信仰服从到底;必须努力实行爱德(即爱天主及爱粦队)和实行望德(即指望和信赖天主一定实现救人的许诺,使我们得救);以及必须把我们的信德(即信仰服从天主)深深牢固地植根于基督通过宗徒们传下来的天主教会的信德真理中。(参阅:玛尔谷,9:24;路加,17:5;22:32;迦拉达书,5:6;罗马书,15:13;雅各伯书,2:14—26)。

    (8)信德是永生的开端

    “信德是永生的开端”一语中所讲的“信德”一词,含有天主赐人的“信德恩宠”与人对天主所作的“信德回应”或“信德服从”双重的意义。天主给人的“信德恩宠”乃是天主给人的“自我启示”及“自我授与”的“启示”与“圣宠”,使人能善用自由意志信仰服从天主和献身还爱天主,从而与天主缔结和发展共融于爱,结合为一的相爱关系(或爱盟),最终得以分享天主的永生永福。人对天主的恩爱和恩宠所作的“信德回应”或“信德服从”,使天主给人的信德恩宠的永生之种,能在人善用自由意志的心田沃土中开始扎根成长,最终结出永生之果。所以,我们说:信德是永生的开羰。

    然而,当我们还在这个物质世界上生活的阶段,我们还受到“三仇”(即魔鬼、雅恶世俗、和私欲偏情)的引诱与攻击,还处于物质范畴的局限中,还受到原罪后果遗害的影响,不可能十全十美地善用自由意志为天主的救恩或信德恩宠的永生种子,提供十全十美的心田沃土,因此,天主的救恩或信德恩宠的永生种子,提供十全十美的心田沃土,因此,天主的启示及圣宠就不可能在我们身上充分发挥其实效。以致我们的信德(即信仰服从天主)也不可能十全十美,我们仍然会在不同程度上妄用自由意志犯小罪背离天主,甚至犯大罪自绝于天主,生蹈陷入罪恶永死状态的覆辙。我们即使想善度信德的生活,但在事实上还看不清我们所信仰的天主及其旨意,还只在昏暗的一面镜子里张望天主。只有在基督再次来临把我们带四天国时,我们方才能面对面看清天主的真客。这面昏暗的“镜子”就是我们的还不够完善的信德。在此现世陛段,我们的信德生活,还像在黑暗中摸索,还会受到考验。我们生活其中的这个世界,充满人类的罪恶,以及罪恶所导致的雅恶现实,使我们经历;和遭受种种邪恶、痛苦、不义、和死亡,似乎与福音的许诺大相遥远。世上的邪表现实似乎大有动摇我们信德(或信仰天主)威力和危险,不断引诱人背弃信德。这是实际的情况。天主允许这种情况存在,因为天主尊重要类的自由意志。这种情况并不是天主所要,也不是天主造成的。恰恰相反,它是人类妄用自由意志犯小罪背离天主和犯大罪自绝于天主所造成的。基督降生救世,并没有自动取销世上的雅恶现实,而是要人类跟随基督善用自由意志背起十字架悔罪补过,来克服人类妄用自由意志犯罪背离和自绝于天主所造成的世上雅恶现实。只要我们坚持信仰服从天主,天主一定给我们足够和充沛的力量征服罪恶、死亡、和邪恶。我们的信德,正是在真理与谬误、和善与恶之间的战斗中成长茁壮的。我们的武器是天主所赐的三种神赋德性——信德、望德、和爱德。我们反对的是“罪恶”,但我们博爱“罪人”。因为基督爱第一个罪人,包括我们自己在内,而且基督为救赎所有罪人而甘愿被钉死在十安架上。这就是我们信仰服从的天主。让我们满怀信德服从之心,忠于天主给我们的信德恩宠,忠于基督通道宗徒们传下来的天主教会的信仰真理,忠于其督流血为我们赢得圣神圣宠的恩佑,效法童贞圣母玛丽亚的德表,忠贞不二地跟随基督背十字架,踏着基督的脚印,勇往直前,趋向天主圣父的怀抱。

    [4]教会的信德即是我们的信仰

    在本节内,我们扼要地总结一下我们的信仰或信德的意义。

    (1)天主教会的信德即是我们的信仰

    信德(即信仰服从天主)是一个自由作出的人性行为(即善用理智、尤其是善用自由意志所作的抉择与行为)。信德这个人性行为,是人对天主首先自由和主动向人所作的“自我启示”及“自我授与”,所作出的自由自愿自发的回应或仰报。所以,信德的生活,就是天主与人之间的相爱关系,但天主首先向人作出启示,并首先给人圣宠,引帮助和促成(但不是强迫)人向天主作出信德服从的回应。然而,信德生活虽是天人之间的个人关系(apersonalrelationship),但信德生活并不是孤立或孤独的行为。因为天主派他的圣子耶稣基督通过宗徒们及天主教会,把天主给人的启示与圣宠传授给普世万民,故没有能孤立地信仰天主,而是必须从基督及其宗徒与教会天主教的宣讲和传授中接受信德。所以,基督通过宗徒们与天主教会传下来的信德,就是我们的信德。这就如同没有能孤立地生活:你并没有给自己信德,正如你没有给你自己生命一样。我们的信德来自于基督亲建的以宗徒为基础的天主教会,如同我们的肉体生命来自于我们的母亲那样。所以,天主教信友称教会为“慈母圣教会”。天主教会,是一个信仰服从基督的受洗信者的团体。每一个教友或受洗信者,他是从别的受洗信者手中接受了教会的信德(或信仰),同样,他也有责任把教会的信德再传授给其他人,以使基督通过宗徒于天主教会传下来的信德真理于圣宠救恩,能够普及全球、泽及万民。我们信仰服从天主,是我们对天主恩待我们的慈爱,所作的以爱还爱和献身仰报的回应。因此,我们既然热爱天主,自然义不容辞地同样应该爱天主所爱的一切人,无论他们与我们自己的关系是亲或仇,无论他们本身的为人与作风是良或莠,我们都应该为爱天主而像天主那样地爱他们。我们的这种爱主爱人之爱,必会催迫我们不遗馀地把天主的启示真理与圣宠救恩(即天主教会的信德)传授给他们,传授给我们周围的人,传授给普世万民。于是,每一个受洗信者在天主的爱中,与其他受洗信者们形成一条无限长的信者锁链,其中每一个受洗信者(或教友)都是一个链环,相互紧紧地结合在天主的爱中。形成一个爱的共融(acommun:onoflove)——天主教会。在这慈母圣教会的怀抱中,我们个人并不是孤立或孤独地信仰服从天主的,而是于所有教友和衷共济、同心同德地信仰服从天主的,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在同一信德中相爱互助,并驾其驱。

    (2)天主教会是我们信德的母亲与尊师

    天主圣父派他的圣方(或圣子)耶稣基督降生救世,以宗徒为基督建立了天主教会。基督将天主的全部启示与圣宠救恩委托宗徒们及他以宗徒为基础而亲建的天主教会,继续传授给万世万代万民。天主教会藉宣讲天主启示真理和施行基督建立的七件圣事(sacraments)、特别是圣洗圣事,将天主启示真理于天主圣神圣宠生命度施于万民。基督亲自授给宗徒们及其合法继承者主教(即教会训导当局)特殊的神恩、牧职、和神权,使他们能在有关信德(即启示真理)与道德(即天主诫命)方面的事理和问题上,能作出符合天主启示的正确无误地解释、判断、阐发、传授和实施,以保证天主教会的信仰永不变质,总是保持天主启示真理的纯洁、统一和正统。基督不懂把全部信德真理交给天主教会训导当局(即以伯多禄继承者罗马教宗为元首、旦以全体与罗马教宗保持共融统一的宗徒继承者合法主教为成员的普世天主教合法主教团),而且把正确解释天主全部启示的神恩神权授予天主教会训导当局。因此,天主教会,或更精确地讲,天主教会训导当局,乃是我们信德的母亲和尊师。天主教会及其训导当局,是基督亲自委任和授权的天主信友教信德的母亲与尊师。我们教友必须在信德与道德的事理和问题上,服从教会训导当局的训导。这是基督保证他的信徒们的信德永不偏难或背难天主启示真理的重要措施。但必须指出:教会训导当局及其成员,并不是信德的主人,而是信德的忠仆;不是教友信德的根源,而是教友信德的母亲;信德的主人和根源唯独是天主。在天主教会外,没有完整的真实天主启示真理。

    (3)信德的语言

    在基督及圣神领导下,天主教会从宗徒时代起,用一定的语言格式来表达天主启示的起性真理及起性现实。宗徒们、教会训导当局,以及天主教信友们,藉这种语言格式来传授、宣讲、和信仰天主启示和超性真理(即救恩真理)与起性现实。(即奥迹)。信友们的信仰服从行为,是以天主启示真理与天主奥迹为对像的,而不停止在表达启示于奥迹的工具(即语言格式)上,而以语方格式为对象的。(参阅:圣多玛斯•亚奎那,《神学集成》Ⅱ-Ⅱ,1,2,ad2)。天主教会是通过表达信德的语言格式的协助来接触或趋向天主启示的起性真理与起性现实的;来把教会的从宗徒传下来的信德传递给万世万民;来在信友团体中举行信德礼义庆典;来指导、吸收、消化、和把教会的信德化成信友的生活,日益深入,精益求精。

    基督亲自把天主所启示的全部和完整的起性真理与起性现实,通过他的全体宗徒传授给他的天主教会的训导当局及信友们;又亲自把正确解释、阐及、传授和实施全部天主启示与救恩的圣神特殊神恩神权授给宗徒们及其继承者合法主教们(即教会训导当局)、特别是受给宗徒首领伯多禄及伯多禄牧职的执掌者罗马教宗(即伯多禄的继承者),使伯多禄牧质执掌者罗马教宗,以及全体与罗马教宗保持共融统一的合法主教们,在有关天主启示(即有关信德与道德)的问题上能永不差错地作出解释、阐发、判断、传授、和实施,以保证天主教的信仰永不偏离天主的启示,永不变质。天主教会,特别是天主教会训导当局,是天启示真理与救恩圣宠的干城与堡壘,是天主救恩真理与救恩圣宠的捍衔者。它世世代代忠贞不屈、小心翼翼、珍惜万分地保存和保守着基督通过宗徒们传下来的信德,使天主教会在任何时代、任何地方、任何境况中所宣认的信德真理与圣宠救恩,完全与基督所传授及宗徒们所宣认的信德真理在实质上一模一样,永不变质。教会像慈母一样,教导它的儿女教友们,用教会表达信德的语言格式来认识、信仰、私宣讲,引导我们了解天主启示的救恩真理、配合天主救恩圣宠的帮助和促成,从而善用理智尤其是善用自由意志善度教友的信德生活,与天主建立和发展日益亲密的相爱关系与信德生活。

    [5]唯一的基督、唯一的教会、唯一的信德

    两千多年以来,天主教会在全世界如此众多和不同的地区、文化、语言、种族、民族、和国家中,持续不断地宣认唯一的信德、宣认这个由唯一的主耶稣基督所启示、由基督的宗徒及基督亲建的唯一教会天主教所传授、和由基督亲定的圣洗所赋予的唯一信德;这个唯一信德,奠立在这个共同信念的基础上,这就是:全世界整个人类只有唯一的天主与慈父。(参阅:厄弗所书,4:4—6)。

    教会早期的教父(即教会训导当局成员)圣依勒内•里昂为这个基督亲建的唯一教会天主教的唯一信德作证。他的证词,事隔一千多年,在今天看来同样逼真如初。圣依勒内•里昂指出:

    事实表明,教会从宗徒们及其门徒们领受了信德,它虽然分布全世界各地,甚至天涯海角。但一贯小心翼翼地捍衔着教会的这个宣讲与信德,犹如共同口宣认这个同一的信德(《斥异端邪说》,1,10,1-2)。

    仅管教会在全球各地宣讲信德的语言因地而异,但教会神圣传统的内容(即教会信德的内容)则是唯一和相同的。在德国建立的天主教会,或在西班牙、法国、东方、埃及、利比亚、和世界中心(注:指罗马)所建立的天主教会,都只有同一个信德或教会神圣传统……(仝上)。所以,天主教会所宣讲的道理是真实和稳固的,因为天主教会的信德道理指出全世界得救的唯一和相同的道路。(仝上,5,20,1)。

    我们受之于天主教会的信德,时时要小心翼翼地加以维护捍卫,因为这个极其宝贵的信德宝藏,在天主圣神行动的引导下,珍藏在一个精美的容器内(注:指天主教会的神圣传统),时刻不断地在更新,并且使容纳这信德宝藏的客器(天主教会)也随之不断更新(仝上,3,24,1)。

    这里所讲的“更新”不等于“改变”或“变质”而是指在本质不变的基础上,不断地显示出它本身固有的无限丰富的内涵或内容,使天主教会主教会的信德在永不变质的基础上,能够满足不同时代、地区、文化的不同需要,万世常新、放之四海而皆准。因为天主既是启示真理的主宰,也是世界、人类、和历史的主宰,天主的启示真理必能指导世界、人类、和历史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