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基督奥迹的庆典 第二十四章 感恩(圣体)圣事
    梵二大公会议指出:“我们的救主,在他被出卖的那一夜,在最后晚餐中,建立了他体血的感恩祭献(即弥撒),使十字架的祭献得以永恒的留在现世中,直到他再次来临。主同时把他(人性人身)的死亡与复活的纪念,托付给他所挚爱的净配——天主教会。这是慈爱的圣事,团结的圣事,爱德的纽带、逾越的盛宴,‘在此盛宴中我们以基督(的体血)为食粮,使心灵得以充满恩宠,并获得天主赐予的永生永福的保证’”(梵二文献SC47)。

    因此,感恩(圣体)圣事,是三件入门圣事的顶峰,也是其他一切圣事的顶峰,它标志和实现人生目的与信德生活的最高终向:凡因圣洗而被提升到王者司祭尊严,并藉着坚振而深入肖似基督的人,通过感恩盛祭(弥撒),与整个基督奥体天主教会一起,参与主自己的祭献,在恭领基督圣体圣血中,同基督共融于爱、结合成一体。

    在本章中,我们讲就感恩(圣体)圣事作以下七方面的论述:

    【1】感恩(圣体)圣事是天主教会生活的泉源与顶峰

    梵二大公会议指出:感恩(圣体)圣事是“整个基督徒生活的泉源与顶峰”(梵二文献LG11)。“至于其他圣事,以及教会的一切职务和传教事业,都与感恩(圣体)圣事紧密相联,并以之为指归;因为至圣的感恩(圣体)圣事含有天主教会的全部宝藏——即基督自己,而基督就是我们的逾越(注:在此“逾越”一词表示:我们在基督内从罪恶及永死状态逾越到与天主共融于爱、结合为一的圣宠生命状态)。”(梵二文献PO5)

    教会训导当局教导我们说:“感恩(圣体)圣事是与天主生命相通、与天主子民共融合一的有效标记和最卓越的源头,天主教会藉此圣事而生存。感恩(圣体)圣事,即是天主在基督内圣化世界的顶峰,也是人在圣神内钦崇朝拜基督,并藉基督朝拜天主圣父的顶峰”(罗马教廷圣礼部,《圣体奥迹》训令6)。

    天主子民在现世中,藉参与感恩庆典(即弥撒),而真实地参与天主圣子耶稣基督的一次完成而永远存在和有效的逾越祭献;在天上的全体天使与圣人圣女们,永恒地参与这至圣的逾越祭献,赞美感谢光荣天主。所以,在参与弥撒中,我们天主教信友已与天上的礼仪相融合,且预尝天国永生的神味——在天国永生中,天主永远成为万物中的万有。(参阅:格林多前书,15:28)。

    总之,感恩(圣体)圣事是我们天主教信友的信仰总纲与综合。(语出梵二大公会议审订的《天主教教理》1327)。正如圣依勒内•里昂所说:“我们的思想方式力求与感恩(圣体)圣事相符合;感恩(圣体)圣事则反过来坚定巩固我们的思想方式”(圣依勒内•里昂,《驳斥异端论》4,18,5)。

    【2】怎样称呼这圣事?

    这圣事具有无限丰富的超性意义,犹如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所以,它有着不同的名称来表达它不同的方面。天主教会称呼这圣事的名称,包括以下多种:

    •感恩礼(Eucharist)。这样称呼,因为这圣事是向天主谢恩的行动,感谢天主造化、生养、救赎的大恩。原文希腊语“eucharistei”和“euloqein”这两词(表示“祝谢”);参阅:路加福音,22:19;格林多前书,11:24;也表示:“祝福”;参阅:玛窦福音,26:26;马尔谷福音,14:22),使人想起犹太人的祝谢祷词(尤其是用膳时所念的祝谢祷词),其中包含宣扬和赞颂天主创世、救赎、和圣化的工程。

    •主的晚餐(参阅:格林多后书,11:20)。这样称呼,因为这圣事是基督亲自建定在他受难前夕与宗徒们一起共进晚餐之时。

    •羔羊的婚宴。这样称呼,因为当我们参与这圣事(即参与弥撒)时,我也预享在天上耶路撒冷(即天国)永恒举行的天主羔羊圣子基督的婚宴(参阅:默示录,19:9)。

    •擘饼。这样称呼,因为耶稣采用了当时犹太人用餐的特有仪式来举行这圣事:耶稣以主人的身份,祝谢后,把饼擘开,分给众人吃。耶稣在他建定的这个圣事(弥撒)中,特意采用了这擘饼的行动(参阅:玛窦福音,14:19;15:36;26:26;马尔谷福音,8:6,19;格林多前书,11:24)。耶稣复活后,显现给两位厄玛乌门徒,他们起初没有认出他,等到他在“擘饼”时,他俩方才认出是复活的耶稣(参阅:路加福音,24:13-15)。初期的天主教信友用“擘饼”来称呼感恩圣祭的聚会(参阅:宗徒大事录,2:42,46;20:7,11)。天主教信友藉分饼来象征:凡分食同一个擘开的饼(指基督圣体)的基督信徒,就是进入与基督的共融中,并在基督内形成一个身体(参阅:格林多前书,10:16-17)。

    •感恩聚会(synaxis)。这样称呼,因为天主教信友总是在聚会中举行这圣事(即弥撒)的。这感恩聚会便成为天主教会的有形可见的表达形式或象征。(参阅:格林多前书,11:17-34)。

    •主基督受难被钉和复活的“纪念”。这样称呼,因为基督要通过感恩圣祭(即弥撒)的庆典,使他的一次完成而永恒存在及有效的十字架祭献常常留在人间,泽及万世万代的万民,使他们能亲身参与,直到基督自天光荣再次来临。

    •圣神的祭献(或圣祭)。这样称呼,因为它是天主圣子救主基督唯一祭献的实况,其中也包括天主教会及其信友的奉献;它也被称为“弥撒圣祭”、“赞颂之祭”(希伯来书,13:15;参阅:圣咏,116:13,17)。“属神的祭献”(伯多禄前书,2:5)。“圣洁的祭献”(参阅:玛拉基亚,1:11),因为它完成并超越旧约的一切祭献。

    顺便在这里解释一下“弥撒”这个称呼的来源:在纪念基督的逾越奥迹的感恩圣祭中,人类的救赎之恩被基督一次完成而永恒有效地成就了。在感恩圣祭结束时,主祭主教或司铎向参与这感恩圣祭的天主教信友们呼出号召:派遣他们出去宣扬和实行基督的救恩福音。在这号召中主礼者使用了拉丁语“missio”一词,意即“派遣”或“派出去”之谓。因此,天主教友们便称呼感恩圣祭为“Missa”即“missio”一词的名词;汉语音译为“弥撒”。

    •神圣的的礼仪。这样称呼,因为在这圣事的庆典中,孕育着天主教会整个礼仪的核心与最深刻的表达。同理,我们也称这圣事为“神圣奥迹”的庆典;又称之为“至圣圣事”,因为它是所有圣事中的圣事。这个“至圣圣事”的名称,也用来称呼存放在圣体柜中的祝圣过的饼和酒(即基督的圣体和圣血)。

    •“共融”或“领圣体”。恭领基督的圣体圣血,是感恩(圣体)圣事的核心,我们藉以同基督共融结合成为一体。这就是宗徒信经中所说的“诸圣相通”或“诸圣共融”的原本意义。基督的圣体圣血,还被称为“天使的食粮”、“天上的食粮”、“常生之药”(参阅:圣依纳爵•安提约基,《致厄弗所人书》20,2),“天路行粮”(“viaticum”),即终傅时所领的圣体。)等等。

    【3】救恩史中的感恩(圣体)圣事

    (1)饼酒的标记

    在感恩(圣体)圣事中与基督共融于爱、结合为一体的恩宠,乃是天主救恩的顶峰;而天主救恩在整个救恩史中,时逐步深入启示出来的。同样,感恩(圣体)圣事的超性现实,也在救恩史中逐步深入的启示出来。

    在旧约时代,人把饼和酒,连同大地出产的其他初果一起,呈献给天主,作为祭献,向造物主天主表示知恩感颂之情。但在以色列选民被天主救出埃及奴役的事件里,饼和酒又被赋予了新的意义:天主的选民以色列,每年在庆祝和纪念这件事的逾越节中,以吃“无酵饼”的行动,来纪念当初天主拯救他们仓皇出离埃及的情况;同时也纪念天主在他们经过沙漠旷野而向“许地”前进时,自天降下玛纳神粮的大恩,从而敦促天主选民时刻牢记:我们应靠天主的圣言作为真正的生命食粮(参阅:申命纪,8:3)。天主预许给以色列选民的“许地”本身,就是出产他们日用食粮的田园,是天主所许救恩的保证。犹太人在逾越节结束前,举起“祝福之杯”(格林多前书,10:16),欢饮逾越节的美酒;这行为有着末世时期的象征意义,象征着人类期待救主默西亚耶稣基督自天光荣降来,重建圣城耶路撒冷。当耶稣在最后晚餐上建定感恩(圣体)圣事时,他把庆祝逾越节的饼和酒祝圣为他自己的圣体和圣血;他这样做,他就是把这些象征性的超性意义,真实地和决定性地赋给了感恩(圣体)圣事所祝圣的饼和酒。

    天主教会的主教及司铎藉耶稣基督的话语,并依靠对圣事的呼求,使饼和酒在感恩(圣体)圣事中祝圣成基督的圣体圣血。这是感恩圣祭礼仪的核心。天主教会忠于主基督的命令,为纪念他所作的救赎人类的逾越奥迹;并把他一次完成而永恒存在及有效的逾越奥迹,通过他亲定的感恩(圣体)圣事的庆典而真实临现于万世万代万民中,使人类能在时间空间的局限中可以参与其奥迹,身受其救恩,直到基督自天光荣再次来临。在感恩(圣体)圣事的庆典中,天主教会的主教或司铎继续以基督的服务性司祭职权,做基督在受难前夕最后晚餐上举行第一台感恩圣祭时所做的祝圣饼酒为基督体血的奥迹。这天主教会的感恩圣祭(即弥撒),就是真实的基督逾越祭献,真实的基督救赎人类的十字架祭献;它并不是再版式的原版翻印,而确实是基督自己的十字架祭献;是基督自己的一次完成而永恒存在及有效的真实十字架祭献,藉感恩(圣体)圣事礼仪庆典的天主圣言、礼仪用物(饼酒)、和礼仪行动而真实临现和施恩的基督逾越奥迹。我们天主教信友在感恩圣祭中所领的祝圣过的饼酒,确实是真实的基督圣体圣血。在恭领圣体中,我们与降生救世的天主圣子耶稣基督共融合为一体,并在基督内同天主圣三父及子及圣神共融合为一体,这是基督逾越奥迹所赐救恩的顶峰。为了赞美感谢天主无限慈爱的救恩,参与感恩圣祭(即弥撒)的天主教信友,在弥撒中有意识地将自己遭遇的一切痛苦和喜乐,将自己的心身言行,将自己的一切,都与基督的十字架救赎功劳结合成一个祭品,通过感恩圣祭而奉献给天主。这样做,每一个天主教平信徒(即普通在俗的教友)都在执行圣洗赋给他或她的基督的公共性司祭职务:由于他们的奉献,同基督十字架祭献的祭品(即基督人性人身的生命与鲜血)合而为一个祭品,因此他们所奉献的微不足道的祭献,也带有基督的无限超性救赎功劳及效用。因此,虔诚参与弥撒,是天主教信友所能作的最崇高、最有效的祈祷。此外,为了感颂天主的大恩,我们天主教信友在弥撒中向天主献礼,即献上“人类劳动”的成果及“大地的产物”——无酵的面饼和葡萄酒;其实,我们只是把天主赐给我们恩赐作为献礼而呈献给天主。在这些造物主天主所赐的献礼中,天主教会效法了旧约中所载君王司祭默基瑟德的榜样(参阅:创世纪,14:18),并看到了自己的献礼在旧约中的预象(参阅:《罗马弥撒经书》,感恩祷词第一式)。

    吾主耶稣基督在公开传播救恩福音时期,也以他所作的教导和奇迹,预告他将建定的感恩(圣体)圣事。例如,在增多面饼的奇迹中,耶稣基督拿起饼来,祝谢后,擘开,交给门徒分给民众,让他们吃饱,而且富有剩余。耶稣的行动,预示他在感恩(圣体)圣事中所作的礼仪行动;他所增多的面饼,预示他藉感恩(圣体)圣事而祝圣的酒饼,使之化成基督自己的体血,有着无限的救赎功效(参阅:玛窦福音,14:13-21;15:32-39)。又如,在加纳婚宴上变水为酒的奇迹中,耶稣以他的话语,把清水化成美酒,藉以预示:他同样能以他的话语,在感恩(圣体)圣事中把饼酒化成基督圣体圣血(参阅:若望福音,2:1-11)。通过这些教导和奇迹,耶稣基督显示和证实了:他能救赎人类,使人进入天主圣父的天国,参与天国里举行的喜宴,畅饮那包含基督宝血纯味的新酒(参阅:马尔谷福音,14:25)

    感恩(圣体)圣事,是基督施行的超性奥迹,它的效用不能用人本性有限的感性和理性认识能力理解和觉察的,只能依靠信德途径来认识和信仰。耶稣已用他所行的奇迹和教导向我们证实:他是真天主亦真人,他能以天主的全能施行具有象征意义的标记与行动(即“圣事”),实施超性的救恩。因此,我们完全可以相信他所启示和实施的超性圣事有着真实的超性救恩功效。他是天主,他即不欺骗,也不受骗。信仰基督的言行,虽是我们有限的本性认识能力不能完全理解的,但信仰基督则是完全真实的和可信的;是不与理性冲突的;而是超越理性认识范畴的;是来自超性的天主的超性真理。我们完全应该相信。这信仰天主所取得的超性真理,比人用有限本性理智所取得的本性真理,要更真实和更正确;因为人的理智只能逐步、局部和有限地认识客观事理,所以人理智认识的真理是有限的,而且也不可能是完全的。但天主所启示和实施的超性真理,永远是完整和完善的。然而,事实上有些人,由于他们妄用理智及妄用自由意志,宁愿相信人的谬见谬论,而拒绝接受和信仰天主启示和实施的绝对真理。在耶稣向犹太人教诲:他将把自己的体与血,赐给天主子民作为永生的食粮与饮料时,有些犹太人就拒绝接受和相信,尽管他们曾目睹耶稣一言而使盲者复明、聋者复聪、跛者复行、死者复活,但他们却不肯相信耶稣能一言而祝圣饼酒为他自己的体血;他们说他们不信的理由是:“这话(指耶稣所许诺的话)太生硬,谁能听得进去?!”(若望福音,6:60)。在救恩史上,这种拒绝接受和信仰天主救恩的人,在每个时代和地方都不乏其人;特别是对于基督以十字架之死救赎人类与世界的奥迹,和基督以自己的体血养育人的超性生命的奥迹,尤其成为人拒绝信仰服从基督的绊脚石。但是,谁若信仰了,便能获得基督的救恩;因为他们真正认识了“天主就是爱”(若望一书,4:8,16):爱,使天主牺牲圣子的生命而救赎人类;爱,使天主以圣子的体血养育人的永生。懂得爱的人,不会拒绝信仰服从基督。天主的整部救恩史,就是天主对人类无限慈爱的历史。

    【2】感恩(圣体)圣事的建立

    吾主耶稣既然为爱人而甘愿降生成人,来到世上救赎人类与世界,他就爱一切属于自己的人一直到底。当他以十字架之死与复活而拯救人类的时辰来到时,他知道自己即将完成圣父交给他的现世使命,很快便要离开世界回到天主圣父身边去,便决定在以色列人庆祝和纪念出离埃及奴役的逾越晚餐上,也是他在现世期间与宗徒们共进的最后晚餐上,给一切属于他自己的人,留下永恒的慈爱圣事——即感恩(圣体)圣事。在这最后晚餐上,他亲自为宗徒们洗脚,甚至为即将出卖他的犹达斯洗脚,为他们树立爱德的榜样;他又为一切基督徒立定一条新的爱的诫命——即要我们彼此相爱,如同他爱我们一样;他又向宗徒们及天主教会信友保证:他将在完成救赎工程、回到圣父身边时,会同圣父派遣圣神降临于宗徒们及天主教会,使我们因天主教所宣讲的信德真理及所施行的七件圣事,包括感恩(圣体)圣事,而充满他为我们所赢得的圣神圣宠生命。他最后拿起饼来,祝谢了,擘开,分给宗徒们吃,并说:“这是我的体”。他又拿起一杯葡萄酒,并说:“你们大家要喝,因为这是我的血,是为赦免罪恶而倾流的盟约之血。”(参阅:玛窦福音,26:26-28)。他还命令宗徒们要同样如此做,即举行感恩(圣体)圣祭,以他的名义呼求圣神祝圣饼酒为基督的圣体圣血,分给受洗信友,让他们吃与喝基督的圣体圣血,与基督共融合一于他的十字架祭献中,并纪念基督的苦难、死亡、与复活,使基督的十字架祭献藉感恩(圣体)祭献(即弥撒)而常常真实临现和广施救恩于万民,直到基督自天光荣再次来临。这样,基督又亲建了“圣秩(神品)圣事”,将基督的“服务性司祭职”(或“公务司祭职”)授给宗徒们,立他们为新约的司祭(参阅:若望福音,13:1-17;34-35;特伦多文献DS1740),从而使以宗徒为基础的天主教会能够不断地举行感恩(圣体)圣祭。

    由于耶稣与宗徒们在逾越晚餐上所举行的第一台感恩(圣体)圣祭(即弥撒),旧约的“逾越晚餐”所含有的超性意义;便在耶稣身上实现成全和昭然若揭了;它告诉我们:旧约中的“逾越”,并不只是象征以色列选民脱离埃及奴役而进入“许地”;而是象征耶稣通过苦难、死亡、复活的逾越奥迹而诣于天主圣父。因此,“逾越”的真正涵义对于人类而言,就是由于基督的救赎及圣神的圣化,而能从罪恶与永死状态逾越到圣宠生命状态,在基督内成为天主圣父的自由儿女;而感恩(圣体)圣事,使受洗信者即使在今世就能与基督共融合一,从而在基督内同三位一体的天主共融合一,真实地成为圣父的儿女,圣子的肢体,圣神的宫殿。

    耶稣基督不仅建定感恩(圣体)圣事,而且命令宗徒们及天主教会继续同样举行感恩(圣体)圣事,直到他自天光荣再临之时。基督命令宗徒们说:“你们要这样做,来纪念我”(参阅:格林多前书,11:25)。这就是说,基督命令宗徒们,并且授权宗徒们,通过“宗徒继承”而使他们的合法继承人天主教主教(及其助手司铎)们,像宗徒那样地继续举行感恩(圣体)圣祭,直到基督自天光荣再临,藉以纪念基督的逾越奥迹,以及他在圣父前的代祷。所以,基督使为整个天主子民天主教会、为万世万代万民而建定感恩(圣体)圣事的,而不是把它当作他与宗徒们之间的私谊而建立。基督以他的天主性全能,使他的逾越奥迹及其救恩功效,真实临现于感恩(圣体)圣祭中,以使我们每一个人都能亲身直接参与和领受,无论我们是在什么时代和地方。所以,我们人人可以说,基督是为了我的得救而建定感恩(圣体)圣事的。天主教会在宗徒及其合法继承人主教的领导下,忠于基督的命令,从一开始就这样做。新约的宗徒大事录记载:

    他们(注:指天主教信友们)聆听宗徒的训诲,常常聚集一堂擘饼(注:指举行感恩圣祭)和祈祷。•••每天都成群结队地前往圣殿,也挨户擘饼,怀着欢乐和诚实的心情共餐(宗徒大事录,2:42,46)。

    天主教信友尤其在“一周的第一天”,即“主日”或耶稣基督复活的日子,聚集一堂,举行“擘饼”(即感恩圣祭或弥撒)。(参阅:宗徒大事录,20:7)。从那时起,直到今天,感恩(圣体)圣事的庆典(即“擘饼”)一直在天主教会内举行,绵延不断,成为教会生活的中心。这样,每次举行感恩圣祭时我们每次都在宣告耶稣的逾越奥迹,“直到他再来”(格林多前书,11:26)。正在现世征途上前进的天主子民,从参与感恩圣祭和恭领圣体中,与基督共融合一、汲取神力,“经过十字架的窄门而前进”(梵二文献,AG1),走向天国的喜宴。

    【4】感恩圣祭的礼仪庆典

    在本节内,我们分两点论述感恩圣祭庆典的礼仪。

    (1)世代相传的弥撒

    弥撒或感恩圣祭的礼仪结构,从一开始到现在,一脉相传,始终保持不变,并将继续保持下去,直到基督再临。因为这感恩(圣体)圣事是基督亲自建定、且从宗徒传下来的。尽管天主教内有不同的仪式传统,但是它们在弥撒的实质或基本结构上,保持一致。这个地方教会的弥撒的基本结构,在公元155年左右被记述于圣犹思定所写的《护教书》中。圣犹思定在为基督作证而殉道前,曾写了这本《护教书》,向罗马皇帝安多尼•比乌斯解释天主教的信仰及感恩圣祭。在这本《护教书》中,圣犹思定描述了弥撒的基本结构(参阅:圣犹思定,《护教书》1,65-67)。这个弥撒基本结构与今天在天主教会内所举行的弥撒的礼仪基本结构完全相同;它包括以下两大部分,而这两大部分又形成一个整体:一是“圣道礼仪”,包括宣读圣经、讲道、和信友祷词:二是“感恩礼仪”,包括呈献饼酒、感恩经(有祝圣饼酒为圣体圣血的功能)、和恭初圣体。这两部分,即“圣道礼仪”和“感恩礼仪”共同组成“一个完整的钦崇朝拜天主的行动”(梵二文献SC56),即共同组成弥撒(或感恩圣祭)。它也是基督为我们而设,并邀请我们参与的喜宴或圣餐;在这圣餐上,基督以天主的圣言(即圣经)和他自己的(即天主圣子的)体血,作为养育我们超性生命的神粮(参阅:梵二文献DV21)。这样的基本结构,正是与耶稣在最后晚餐上同宗徒们所举行的第一台弥撒的基本结构完全一致,也正是与复活的耶稣同厄玛乌二门徒所举行的感恩(圣体)圣祭的基本结构完全一致(参阅:若望福音,第13章-第17章;路加福音,第22章;24:13-34)。

    【2】弥撒礼仪的庆典

    天主教的弥撒(即感恩圣祭)礼仪庆典,包含以下内容:

    •所有信友聚集起来,形成感恩聚会。在这感恩聚会中,基督亲自以新约为大司祭的身份,以超性和无形可见的方式,主持感恩圣祭。宗徒的继承人合法主教(或其助手司铎)则以基督元首的名义、代表基督以有形可见的形式主持感恩圣祭的礼仪庆典,在宣读圣经后讲道,接受教友们的献礼,并诵念感恩经,祝圣酒饼为圣体圣血。参与弥撒庆典的所有人,各按本身的身份及职务,虔诚和主动地参与,例如:读经员宣读读经,献礼的人员呈献礼品(饼酒),分送圣体员向会众分送圣体,辅祭员协助主教或司铎主持礼仪,全体会众则以“阿门”等祷词与主礼主教或司铎呼应配合,表示他们虔诚地参与弥撒庆典。

    •圣道礼仪。它包括宣读读经的旧约、圣咏、和新约;其中的新约包括福音、宗徒书信、宗徒大事录等。宣读圣经后便是讲道,由讲道的主教、司铎、或执事劝勉众人信从天主圣言,切实体现于自己的生活实践中(参阅:得撒洛尼前书,2:13)。最后,感恩会众为教会、人类、生者、和亡者的神形需要而祈求天主(参阅:弟铎前书,2:1-2)。

    •呈献礼品。代表全体参与弥撒者的献礼员,以列队献礼的方式走向祭台,把举行弥撒礼仪所用的饼酒和献金,呈献给主礼的主教或司铎。献礼者所呈献的献礼和献金中,应包括每一个信友的神形奉献(即精神和物质的奉献)。主礼者将把每一位信友的神形奉献结合于基督的救赎功劳,形成一个十字架祭献的祭品,祭献给天主圣父。因此每个信友的奉献,尽管微不足道,但都带上了基督超性的救赎功劳,也有了赎罪救灵的功效。天主圣父看在圣子基督无限的救赎功劳份上,必会悦纳我们微薄的奉献,并俯允我们的祈求。

    •感恩经(anaphora)。主礼的主教或司铎,藉诵念感恩经,即感恩和祝圣的祈祷,弥撒或感恩圣祭达到了它的中心与顶峰:在感恩颂谢的祈祷中,教会通过基督、并在圣神内,感谢圣父,感谢他所做的一切工程,包括创世救赎和圣化的工程。整个现在的天主教会,连同在天上的教会和天使圣人们,不停地同心同德同声地向天主圣三高呼颂词:“圣、圣、圣”。在呼求圣神祷词(epiclesis)中,教会祈求圣父派遣他的圣神(或他圣化的德能)降临于饼酒上,使饼酒藉圣神的德能而成为圣子耶稣基督的体血,并使那些分享感恩圣祭喜宴的人,共融结合一心一德,成为一体。(在天主教会某些地方教会礼仪传统中,也把呼求圣神祷词排在纪念基督建定圣体圣血的纪念祷词(anamnesis)之后)

    •纪念基督建定圣体圣血的祷词(或叙述)。在这个纪念基督建定圣体圣血的叙述中,包含三部分:一是回忆基督在最后晚餐上建立圣体圣血的所言所行:基督所言所行的超性力量,以及圣神的圣化德能,使饼酒变成基督的圣体圣血,变成基督一次完成而永恒存在和有效的十字架祭献赎罪救灵的祭品;二是纪念耶稣基督的苦难、死亡、和复活,以及期望基督光荣地自天再次来临;并将圣子基督使我们与天主和好的十字架祭献,呈献该天主圣父;主礼者及全体参与弥撒的信友,这时也把每一位信友结合基督救赎功劳而作的奉献,与基督十字架祭献结合成一个祭品,一并奉献给天主圣父;三是作求恩的祈祷(intercessions),在这求恩祈祷中,地上的教会与天上的教会,生者与死者,地方教会与普世教会,罗马教宗与教区主教及其牧领的司铎、执事、及平信徒,都结合为一体,共融于爱德中,互为代祷。

    •恭领圣体。首先恭念耶稣亲授的“天主经”和擘饼;然后主礼者及与礼者一起祈祷,恳求天主宽恕罪过,把使我们与天主归于和好的圣宠会赐予即将恭领圣体的信友;接着,信友们恭领“天上的食粮”和“救恩之杯”(指基督的圣体和圣血)。圣犹思定在他所写的《护教书》中写到:

    这饼酒是“祝谢过的”(意即:是祝圣过的。这动词一向用被动式“eucharisted”表示),因此,我们称这食粮为“祝谢过的饼(eucharist)。只有信仰我们所宣讲的是真理、并受过圣洗而获得最赦和重生、且按基督的教训而生活的人,才可分享这食粮(圣犹思定,《护教书》1,66,1-2)。

    信友们领圣体,就是与基督共融和结合成一体并在基督内彼此共融,结合成一体。最后,主礼者及与礼者一起祈祷感谢天主的大恩。以上便是天主教会感恩圣祭的实质或基本结构。

    【5】圣事性的祭献:感恩、纪念、临现

    在本节中,我们从基督救恩(包括基督为我们赢得的圣神德能)的角度,来论述一下感恩(圣体)圣事的性质:感恩(圣体)圣事,就是基督救赎人类的圣事性祭献,是感恩、纪念、和临现。

    感恩圣祭,从天主教会(即天主教信友)一开始存在起,就是教会生活的中心。虽然两千多年以来,时代和人类文化有着巨大变迁,但感恩圣祭的实质或基本结构,一直保持完整不变,因为基督亲建的、以伯多禄为奠基磐石、且以全体宗徒为基础的天主教会,在圣神引导和“宗徒继承”中,永远忠于吾主耶稣基督的命令,奉行不怠。基督在受难前夕叮咛宗徒们说:“你们要这样做,来纪念我”(格林多前书,11:24-25)。所以教会本身无权改变感恩圣祭的实质或基本结构。

    天主教会或天主教信友,忠实举行基督亲定的感恩圣祭的礼仪庆典,来纪念基督救赎人类的自我牺牲或祭献,两千多年来如一日,就是遵守吾主耶稣基督的这项命令。因此,天主教会(或天主教信友)举行感恩圣祭庆典,就是在基督内、以基督肢体的名分,依靠基督的救赎之功,向天主圣父奉献天主自己赐给我们的恩赐——即因圣神德能而被祝圣过的、天主所创造的饼和酒;基督自己就是这样千真万确、真真实实地以超性奥妙的方式临现于天主教会中,使天主教信友纪念基督逾越奥迹的弥撒圣祭,变成基督一次完成而永恒存在及有效的十字架祭献的活生生的临现,向万世万民广施救恩,并变成对天主圣父所作的确实中悦天主的感恩。因此,我们可以把感恩圣祭的性质视为:

    •基督及其奥体天主教会向天主圣父所作的感恩和赞颂;

    •基督及其身体所作祭献的活生生的纪念;

    •基督藉其圣言和圣神的真实临现。

    现在,我们分以下几点作进一步论述:

    (1)基督及其天主教会圣父所作的感恩和赞颂

    感恩圣祭是圣子耶稣基督在十字架上所完成的救赎人类与世界的圣事;也是基督及其奥体天主教会向天主圣父创世工程所作的感恩之祭。在感恩圣祭中,经由基督的死亡与复活,将一切天主所钟爱的、但被罪恶所败坏的受造物奉献给天主圣父,以能获得天主的悦纳;同时,在感恩圣祭中,通过基督,天主教会便能为感谢天主在一切受造物中,尤其在人类中,所作的美好与正义的一切,而献上赞颂之祭,藉以表达天主子民对天主的知恩,感谢天主的一切大恩,即感谢天主的创造、救赎、和圣化的大恩。所以弥撒圣祭首先是向天主表示“感恩”。

    感恩圣祭也是赞颂之祭,是天主教会(或天主子民)以受造万物的名义颂扬天主的创造、救赎、和圣化之恩与光荣。这赞颂之祭,只有通过基督的逾越祭献(即十字架祭献)才得以实现,因为基督把他所救赎的人类及世界,与他自己和他所作的赞颂之祭与代祷结合为一体,而献给天主圣父,使天主教会以受造物的名义所作的赞颂之祭,能通过基督、偕同基督、并在基督内,而蒙天主圣父所接纳。

    (2)基督及其奥体天主教会所作祭献的活纪念

    在感恩圣祭的礼仪庆典中心,即感恩经中,有一端称为“纪念”的祷词(anamnesis),叙述和纪念基督建定圣体圣血的所言所行。这纪念,既是回忆和缅怀耶稣在最后晚餐中举行第一台感恩圣祭的历史性事件,也是把天主圣子耶稣在时间空间中一次完成而永恒存在及有效的救恩祭献临现出来,实施与万世万民中间。每当天主教会举行你撒圣祭时,就是纪念基督在历史中所完成的救恩奥迹(或逾越奥迹),并使基督在历史中完成的救恩奥迹(或逾越奥迹),藉基督的天主神性而在感恩圣祭庆典中真实临现出来,因为基督在十字架上一次完成而永恒存在及有效的祭献,乃是万古常新的、是永恒客观存在和有效的。基督是真天主兼真人,而真天主兼真人的行动即是发生和完成在时间空间范畴中,也是超越时间空间的限制而永恒存在及有效的。感恩圣祭的纪念,正是把基督永恒存在有效的逾越奥迹(或救恩奥迹),真实地表达和实施救恩于万世万民。所以,天主教会所举行的弥撒圣祭,不只是回忆和缅怀基督的历史性救恩奥迹,更重要的是,也是使基督的救恩奥迹(或十字架祭献)活生生地临现于时间空间的现实中,向万世万民实施救恩。梵二大公义指出:“每次在祭台上举行基督在十字架上所作的祭献,就是逾越羔羊基督在实行我们得救的工程”(梵二文献LG3;参阅:格林多前书,5:7)。

    由此可见,天主教会所举行的感恩圣祭,不仅是缅怀基督逾越奥迹(或救恩奥迹)的纪念,而且它就是基督十字架祭献本身真实临现其中的祭献,确实是基督的救赎祭献。让我们再强调指出:感恩圣祭就是真实的基督救赎人类与世界的十字架祭献。基督亲自在感恩圣祭中,以他的圣神德能,将饼酒祝圣为他自己的体血,而祭献给圣父。这感恩圣祭中祝圣的基督圣体圣血,就是被钉在十字架上基督身体及其所倾流的鲜血。所以,天主教所举行的感恩圣祭,乃是基督十字架祭献的真实临现——它即是对基督十字架祭献的缅怀和纪念,更重要的是,它也是永恒存在和有效的基督十字架祭献,在万世万民中实施其救恩的丰盛果实。

    感恩圣祭是基督的救赎人类和世界的祭献,而且是一个独特的祭献,因为它的司祭与祭品,都是基督。基督作为救赎人类与世界的唯一大司祭,他在耶路撒冷城外刑场加尔瓦略山顶上所祭献的十字架祭献,是以流血的方式把他自己的体血作为祭品而祭献给天主圣父的;但他在弥撒的圣事性祭献中所祭献的十字架祭献,则是以不流血的方式,以他的圣神的德能所祝圣的饼酒,即基督圣体圣血作为祭品而祭献给天主圣父的。(参阅:特伦多文献DS1743;希伯来书,9:14,27)。

    感恩圣祭也是天主教会(或天主子民)的祭献。天主教会是基督的身体(或奥体):基督是这奥体之头,圣神是这奥体的生命或灵魂,教友是这奥体之肢体。教友不仅从基督领受他的生命,而且参与他的祭献。因此,天主教信友在教会内偕同基督完全奉献自己给天主圣父、从而参与基督的祭献,这样,基督的祭献便成为教会或教友的祭献。天主教会及其每一信友,把自己的一切结合于基督的救赎功劳,通过基督、偕同基督、在基督内,完全奉献给天主圣父,作为一个十字架祭献的祭品,藉以赞美感谢天主、为全人类代祷、也为教会及自己祈祷。这就是同基督结合为一体的要旨之一:我们不仅同基督在天国永生永福中结合为一体,而且先要同基督在他的十字架祭献中结合为一体。因为基督是通过十字架祭献的苦难、死亡、和复活,才进入天国的光荣中;同样,我们作为基督的肢体,也应该先同基督一起受苦、死亡、和复活,才能同基督一起享受天国的光荣。因此感恩祭献,便成为基督的祭献和他的肢体天主教信友的祭献——在这感恩圣祭中,天主教信友将他们自己的祈祷、痛苦、挫折、成功、喜乐、工作、事业、家庭、社会、和一言一行、尤其是把他们热爱赞美感谢天主的心,完全结合基督的救赎功劳,形成一个基督十字架祭献的祭品,通过基督而奉献给天主圣父。这样,我们教友平凡的日常生活与工作,便因结合于基督的无限超性功劳,而有了赎罪救灵和中悦天主的超性价值与功效;我们的平凡生活与工作,便有了超性的意义;我们的人生就不再只是维持衣架饭囊粪桶而已了。所以,感恩圣祭是天主教信友生活的中心。基督建定感恩圣祭并使之常存于天主教会内,就是要让万世万代万民,都与基督真实临现的十字架祭献结合为一体,以能同基督一起受苦、死亡、和复活,并同基督一起享受天国的永恒荣福。

    在感恩圣祭中整个天主教会与基督的祭献和代祷结合为一。基督是通过他的以伯多禄为首的全体宗徒,而把信仰与救恩传授给天主教会、并通过天主教会而传授给全人类的;也是同样把感恩圣祭传授给全人类的。因此,伯多禄的合法继承者,即伯多禄牧职执掌者罗马教宗,以及全体宗徒的合法继承者主教们,也是基督藉以把信德与救恩、以及把感恩圣祭传授给我们的人。在天主教会每次举行感恩圣祭时,伯多禄牧职执掌者罗马教宗必然与该感恩圣祭庆典共融结合,因为教宗是天主教的最高的牧者,是全体宗徒继承者主教的元首,是基督在世的最高代表,是普世天主教会信德共融团结统一的奠基磐石。脱离罗马教宗的“感恩祭”就不是基督的感恩圣祭。同时,在每次举行感恩圣祭时,当地的教区主教必然与该感恩圣祭庆典共融结合,因为教区主教是宗徒的继承者,是地方教会的牧者,是基督在世的代表,是天主教地方教会信德共融团结统一的基础,是与伯多禄牧职执掌者罗马教宗保持共融统一的。在教区主教牧领下的司铎、执事等圣职人员,以及地方教会的信友,在举行感恩圣祭时,都与他们的教区主教共融统一,并通过他们的教区主教与罗马教宗共融统一。凡是脱离罗马教宗的人,无论他是主教、司铎、执事、或平信徒及修会人员,都是脱离基督亲建的天主教会。梵蒂冈二届大公会议指出:

    基督信徒的属神祭献,是藉司铎的职务,与唯一中保基督的祭献结合而完成,这就是说,这祭献是藉司铎的手,以整个天主教会的名义,在感恩圣祭中,以不流血的圣事方式所奉献的,直到主(基督)再次来临。(梵二文献PO2,4)。

    因此,在感恩圣祭中,整个在世上的天主教会成员,都在基督内共融统一,团结一致,结合成一体。在感恩经中,我们为教宗、主及全体天主教信友祈祷。

    在天主教的感恩圣祭中,不仅是现世上的全体信友,而且是全体已经在天国上享受光荣的信友,以及暂时还在炼狱中炼净的信友,都在基督内共融结合为一体。教会在感恩圣祭中纪念荣福童贞圣母玛利亚,以及所有在天上的圣人圣女们,并联同他们一起奉献感恩圣祭。教会偕同圣母玛利亚一起,站在基督的十字架下,与基督的十字架祭献与代祷结合为一,参与基督的救赎工程。感恩圣祭也为去世的信友,即为“那些在基督内逝世,却尚未完全净化的信友”而奉献,好使他们早日完成在炼狱中的净化,而进入天国的荣福(参阅:特伦多文献DS1743)。总之,感恩圣祭是基督的祭献,也是整个天主教会(或天主子民)的祭献,是基督给我们的救恩的顶峰。

    基督在升天前向宗徒及门徒们保证:他将与天主教会时时刻刻在一起(参阅:玛窦福音,28:20)。基督的保证是永恒有效的。他虽然不再以真天主真人的救主的形体居我人间,但他是天主,他仍然以真天主亦真人的天主圣子的身份,仍然以唯一天主的身份,同他的奥体天主教会时刻同在。正如圣保禄宗徒所指出:“那已死、或更好说已复活,现今在天主(圣父)右边代我们转求的基督耶稣”(罗马书,8:34),亲自保证过:他与天主教会时时刻刻在一起,直到世界末日他从天上光荣再临之时,那是他将把地上的天主教会转化为天上的新耶路撒冷。基督继续不断地在他的圣言(即圣经或天主启示真理)中,在天主教会的祈祷中,在他亲建的天主教圣事中,在弥撒圣祭的庆典中(特别是在圣体圣血中),并在以他的名字与权威执行宗徒使命的教会训导当局及其所属圣职人员的身上,临在于天主教会内。基督不断临在于天主教会内的形式,虽然不是他人性人身形体的临在形式,但他的临在是真实的、是活生生的;这基督临在的最高峰,就是他临现与感恩(圣体)圣事中的饼酒形象下。基督亲自保证说:“哪里有两个或三个人,因我的名字聚在一起,我就在他们中间(玛窦福音,18:20)。一个教友家庭的父母及子女,两个或三个人或更多人,一起同心同声祈祷时,基督就亲自与他们同在,并且与他们一同祈祷天主圣父。对天主教信友来说,基督还临在于贫穷、病弱和囚禁的人中间(参阅:玛窦福音,25:31-46),并要我们教友爱他们如同基督爱我们一样:基督在感恩(圣体)圣事中把自己的体血赐给我们作永生的食粮与饮料。所以,基督临在于天主教会内,不只是一个真理,而且时活生生的实践。

    教宗保禄六世指出:我们称基督的体血“真实”临在于感恩(圣体)圣事中,并不是说其他圣事中的基督临在不是真实的。相反,是说明基督在感恩(圣体)圣事中的临在是“实体”的临在:是真天主亦真人的完整性,包括基督的人性,即基督的身体、灵魂、鲜血,以及基督的天主神性,整个真天主真人耶稣基督真正地、真实地、且具体地临在于感恩(圣体)圣事中。(参阅:圣多玛斯•亚奎那,《神学集成》3,73,3c;特伦多文献DS1651;教宗保禄六世,《信德的奥迹》39)。因此,参与和分享基督感恩(圣体)圣事的天主教受洗信者,在恭领基督圣体圣血中与基督共融于爱、结合为一体。这一超性现实,使感恩(圣体)圣事成为“灵性生活(注:即教友超性生活)的圆满和所有圣事的终向”(语出圣多玛斯•亚奎那)。

    基督亲自通过他所授权的代表(即主礼的天主教合法主教或其助手司铎),以他所宣布的圣言,并以他圣神的德能,在感恩圣祭中将无酵饼和葡萄酒祝圣为或转变为基督自己的圣体和圣血。这是从宗徒传下来的并由天主教会训导当局所训导的、天主启示的信德真理和天主自我授予的纯爱救恩现实。这个超性的真理与现实超越人的理智及受造物本性的自然规律和时间空间限制的范畴,客观和永恒地存在和有效。天主教会每次举行感恩圣祭(或感恩(圣体)圣事)时,基督的真实临在于圣体圣血形象下始于弥撒主礼者主教或司铎祝圣饼酒为基督圣体圣血那一刻,并持续到祝圣的饼酒持续存在的时间终止之时;这就是说,祝圣的饼酒持续多久,基督真实临在于其形象下的现实就持续多久。基督的天主神性及人性人身(即灵魂、肉体和鲜血都完整和完全地临在于祝圣了的饼酒的每一部分之内,所以擘开圣体和分注圣血的行动,并不是把基督分开(参阅:特伦多文献,DS1641),基督客观上真实临在于祝圣了的饼酒的每一部分。所以弥撒的参与者,无论是主礼者或与礼者,都非常尊敬和慎重地对待祝圣了的饼酒,避免糟蹋其粒屑。

    天主教会对感恩(圣体)圣事,即对弥撒圣祭所祝圣的基督圣体圣血,从一开始就非常尊敬,并以最虔诚隆重的形式予以钦崇朝拜。这种虔诚的尊敬与朝拜,随着天主教会对天主启示真理与天主救恩现实的领会与信仰的加深和加强,也有了发展和深化:“天主教会不但在举行弥撒时,也在弥撒以外,一直不断地履行对感恩(圣体)圣事的钦崇朝拜之礼,包括:极细心地保存祝圣过的面饼(即基督圣体)于圣体柜中、显供和朝拜圣体和举行圣体游行等”(教宗保禄六世,《信德的奥迹》56)。圣体柜应设在圣堂最尊贵的地方,一般都设置在正祭台的中央部位,使进堂的信友都能首先虔诚朝拜天主真实的临在。圣体柜中保存的圣体,可以由教会分送给那些不能实际参与弥撒圣祭的受洗信友恭领,例如生病卧床的信友等;圣体柜还可保存显供圣体礼仪和圣体游行礼仪所用的圣体。天主教友进及离开时,或在圣堂内走过圣体柜时,都应该向真实临在于圣体柜中的天主圣子耶稣基督行“屈膝叩拜礼”或“深鞠躬礼”,表示钦崇之意。这种朝拜的礼节,只用于对基督圣体。对圣堂中的天主圣像,以及天使和圣人们的圣像只需行“前鞠躬礼”或“点头礼”,以资区别。

    感恩(圣体)圣事,是基督爱我们到底的爱情圣事:当他以可见的方式离开人间时,他愿意用圣事性的真实临在,继续留在人间,继续不断地同我们在一起,向我们广施天主的救恩。所以教宗若望保禄二世训导我们说:

    教会和世界极端需要对圣体圣事是钦崇之礼。耶稣在这爱的圣事内等待着我们。我们不要吝啬时间,要在朝拜圣体中与他相会,在充满信德的默祷中与他相唔,赔补世人的种种罪恶。我们应该永不停止朝拜圣体(教宗若望保禄二世,《主的宴席》书函(1980年2月14日)3)。

    【6】感恩(圣体)圣事是逾越的宴会

    从感恩(圣体)圣事,或弥撒圣祭对我们天主教信友的恩惠来看,它不仅是对基督逾越奥迹的活纪念,以及基督永恒存在和有效的十字架祭献的真实临现,而且也是天主教信友(即天主子民)领受主耶稣基督圣体圣血的神圣宴会或逾越宴会,藉以使教友在恭领圣体中与天主共融于爱,结合为一体。领圣体,就是拥抱基督,并且让基督占有我们整个的心身、生活、活动和行为。基督曾为救赎我们而甘愿死于十字架上后复活,并把他自己的体血赐给我们作为永生的食粮与饮料;同样,我们理应以爱还爱效法他的爱德,在他的救恩及他的圣神帮助促成下,善用自由意志,把自己的一切完全奉献给他,并通过基督,在圣神内,诣于天主圣父,以让天主成为我们的万有。

    天主教会在举行感恩圣祭时,教友聚集在祭台周围。祭台本身代表着同一逾越奥迹的两个侧面:一是主基督救赎人类与世界的十字架祭献的祭台,二是主基督把自己的体血赐给天主子民作永生神粮的餐桌。显而易见,天主教圣堂内的祭台与基督不可分割,它本身即是基督的象征:基督在祭台上亲自临在于天主子民中间为救赎我们而甘作替人赎罪救灵的祭品而祭献,以使我们得救而回归天主,与天主重新和好;同时,基督在祭台上亲自通过圣神的德能而将饼酒祝圣为他自己的体血,作为自天降下的永生神粮,来养育我们的超性生命。所以圣安博指出:“祭台代表(基督的)身体,而基督的身体就在祭台上”(圣安博,《论圣事》4,2,7)。天主教罗马礼仪的感恩经也祈祷说:

    全能的天主,我们恳求你命令你的圣天使,将此祭品捧到你至高的祭台上,呈献于神圣的至尊台前:赐我们凡参与这(弥撒)祭献的,藉恭领你圣子的圣体圣血后,得以充满一切天恩与圣宠(《罗马弥撒经书》,感恩经第一式)。

    现在,我们就感恩(圣体)圣事(或你撒圣祭)乃是逾越宴会的奥迹,分以下几点简述它所包含的超性意义:

    (1)恭领基督圣体

    吾主耶稣在建定感恩(圣体)圣事时,对我们说:“你们拿去吃”,“你们大家拿去喝”他的圣体和圣血(参阅:玛窦福音,26:26-29)。基督又在公开传道时再三叮嘱我们说:“我实实在在告诉你们:你们若是不吃人子(注:即基督)的肉,不喝他的血,在你们内便没有生命”(若望福音,6:53)。基督如此爱人,不仅牺牲他的生命与鲜血为我们赢得了永恒的超性生命,使我们分享他自己的神性生命而且建定感恩(圣体)圣事,让我们能领受的他体血而养育我们的超性生命,以使我们藉恭领基督的体血而与天主共融于爱、结合为一体。因此,天主教信友恭领基督的体血,不仅是得救的必要充分条件,而是与天主共融于爱、结合为一体的天恩与圣宠。这无限伟大的恩宠,是基督自由赐给我们的无条件的恩宠,并不是我们的权利,更不是我们有什么功劳而该享受的。这恩宠,是基督邀请我们领受的。

    天主教会信友从一开始,就深信基督无限的慈爱与恩情,对基督这项自我授予的纯爱之恩,也作出尽量相称(其实,任何人不可能做到完全相称)的信德回应,以爱还爱基督的大恩大德。所以,圣保禄宗徒劝勉信友在恭领基督体血前,必须作好最大的妥善准备,必须要妥善省察自己的良心和妥办告解,求得基督的赦罪,然后再恭领圣体。圣保禄指出:“无论谁,若不相称的吃主的饼(注:指基督圣体),或喝主的杯(注:指基督圣血),就是亵渎干犯主体、主血的罪人。所以人应该先省察自己(注:指悔罪、改过、妥办告解和做好补赎),然后方才可以吃这饼、喝这杯:因为凡是带罪吃喝的人,若不分辨认清主(基督)的身体,就是吃喝自己的罪案”(格林多前书,11:27-29)。所以,明知自己身负“大罪”的人,必须先领受忏悔(或告解)圣事,或得天主的赦罪之后,才可领基督圣体圣血。但是,灵魂上只有“小罪”的人,并不必须先妥办告解才能领圣体,只需先发真心痛悔,立志改过和不再重犯,并做好补赎,便可以领受基督圣体或圣血。

    天主教会极力鼓励信友效法福音中所载的罗马军团军官的虔诚信德:他请主耶稣治愈其家仆的绝症,但又当不起到他家去,故对耶稣说:“主,我当不起你到我家里来(注:我们可以说“当不起你到我心里来),只要说一句话,我的家仆(注:我们可以说“我的灵魂”)就会痊愈”(玛窦福音,8,8)。在圣金口若望的弥撒中,信友们这样祈祷:

    天主圣子啊,让我今天在你奥妙的晚餐(注:指“感恩圣祭”或“逾越宴会”)中,与共融吧!我绝不向你的敌人告密你的奥迹,也绝不像犹达斯那样亲吻你;而是效法(与同时被钉的)那个改过强盗的榜样,向你呼求:“耶稣,当你进人你的神国时,请记我一念。”

    我们坚信:耶稣一定会在我们恭领圣体时,也对我们说:“我切实告诉你,今天你就会同我一起在天堂上”(路加福音,23:43)。

    天主教会体会主耶稣对我们的挚爱和仁慈,深愿天主子民满怀虔诚热爱和踊跃欢欣的渴望之情,勤望弥撒,善望弥撒,并且每次参与弥撒都能善领同一弥撒所祝圣的基督圣体(参阅:教会法典917)。天主教会规定:信友在主日和庆节应参与弥撒圣祭;并事先善办告解做好准备;信友每年至少领受感恩(圣体)圣事(即指望弥撒和领圣体)一次,若属可能,最好在复活期内履行;但教会鼓励信友经常或每天都善望弥撒和恭领圣体。(参阅:梵二文献OE15;教会法典920)。

    天主教会还规定:“为能相称地领受这圣事,信友应遵守自己教会所规定的圣体斋(注:天主教罗马礼仪的地方教会,规定应在领圣体前一小时内守圣体斋,即不吃食物,但可以饮水)。信友外表的态度(包括姿势、服装等)应表达出尊敬、庄严和喜乐之情,因为此刻基督要成为我们的贵宾。”(教会法典919)。

    因为基督以圣事性的方式真实临在于弥撒所祝圣的饼与酒的形象下,因此单独领受弥撒所祝圣的面饼(即领圣体),便是领受完整和完全的基督,便是领受感恩(圣体)圣事的全部恩宠。然而,如兼领祝圣的饼与酒,则感恩(圣体)圣事的标记,就能更清楚地显出其所象征的超性现实与意义。因此遵循罗马礼仪的天主教地方教会,遇到重大庆节时,让信友兼领基督圣体及基督圣血。然而天主教东方礼仪的地方教会,常常让信友兼领圣体圣血。(参阅:《罗马弥撒经书》导论240)。

    (2)领圣体的超性效果

    <1>领圣体加强我们与基督的共融结合。

    在领圣体礼仪中所领的基督圣体(圣血),给恭领者带来的主要超性效果或功效,是使善领圣体者与天主圣子耶稣基督亲密结合,共融于爱、成为一体。主基督亲口说:“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便住在我内,我也住在他内”(若望福音,6:56)。基督又进一步解释,与基督共融于爱、结合为一体的教友生活;是建基于感恩圣祭或逾越宴会的;耶稣基督以天主圣子的权威说:“就像那生活的天主圣父派遣我来,我因天主圣父而生活;同样,凡是吃我的人,也必因我而生活”(若望福音,6:57)。正如人的肉体需要物质的食粮来滋养我们肉体生命;这是天主所定的本性自然规律。人若要使天主所赐肉体生命维持和发展下去,就必须信从和遵守这本性自然规律,没有例外。同样道理,人若要使天主所赐及通过信德及圣洗圣事而获得的超性生命得以维持和发展,就必须恭领基督圣体,与复活及活于天主超性生命中的耶稣基督结合成一体。也就是说,基督的人性人身(即他的圣体圣血)就是那藉圣神而得到的天主神性生命,也是藉圣神而赋予的天主神性生命(参阅:梵二文献PO5);因此,凡是恭领基督圣体的人,就必能保存、增强和更新基督信徒领洗时所获得的圣宠生命(或超性生命)。人的超性生命,需要基督圣体来滋养一如人的本性肉体生命,需要物质的食粮来滋养。我们天主教信友,必须勤望弥撒、恭领圣体、从中汲取圣宠生命的活力与滋养,好能善度信仰生活,善走人生的征途,达到人生的最终目标。在我们濒死临终时,我们应在终傅圣事中领受基督圣体,作为我们从现世过度到天国的“天路行粮”(viaticum)。

    <2>领基督圣体使我们与罪恶决裂分开

    基督的身体,是为救赎我们脱离罪恶与永死状态,使我们能获得天主神性生命,而作为十字架祭献的祭品。这就是说,天主教信友在领圣体时所领的基督圣体,即是基督“为我们而交付出来的(或牺牲的)”、所领的基督圣血,即是基督“为众人所倾流的,以使人获得赦免罪过”(参阅:玛窦福音,26:26-29;路加福音,22:19-20)。由此可知,感恩(圣体)圣事必然同时涤除净化恭领圣体者所犯的罪、并保护我们免陷于将来的罪,从而使我们与基督结合共融。正如肉体的食粮可以补充消耗的体力,同样,恭领基督圣体可以增强我们容易被现世生活负担减弱的爱德——而这天主所赐的爱德恩宠,在恭领基督圣体中得到增强、更新时,具有活力,使人藉此爱德除去“小罪”(参阅:特伦多文献DS1638;但人所犯的“大罪”必须通过善领忏悔(或告解)圣事才能获得赦除)。正如圣安博所说:

    “我们每次吃这(祝圣过的)饼、喝这(祝圣过的)杯,就是宣告主(基督)的(十字架祭献之)死亡”(格林多前书,11:26)。我们宣告主的死亡,就是宣告罪恶的赦免。如果他(指基督)每次倾流他的血,都是为了赦免罪恶,我们就应时常领受他的圣血,为使我们的罪常得赦免。正因为我们时常犯罪,就应时常获得治疗(圣安博,《论圣事》4,6,28)。

    又如圣福京斯•路司帕说,由于基督无限的爱,催迫他为我们的得救而作出十字架祭献或感恩(圣体)祭献的自我授予,因此基督的无限纯爱也激发恭领圣体的人的爱德,使我们能摆脱贪恋世俗虚荣的偏情,而忠诚不二地信从基督;他写道:

    由于基督因爱而为我们死亡,所以每当我们为纪念他的圣死而举行(弥撒)圣祭时,祈求圣神降临把基督的爱赐给我们,并恳求依靠基督的爱和圣神所赋的恩赐,我们能够“把世俗看作为我们而被钉于十字架上,把我们自己看作为世界而被钉于十字架上”(圣保禄宗徒语)。•••接受了这爱的恩赐后,我们便死于罪恶而活于天主(圣福京斯•路司帕,《驳斥发比央的行径》28,16-19;CCL19A,813-814)。

    总之,感恩(圣体)圣事,是基督纯爱的圣事。藉此圣事,基督之爱及圣神所赋的爱德恩宠,在我们内激发同样的爱德,保护我们免于将来的大罪中。我们越分享基督的生命与纯爱,越增进与基督共融结合的友谊,就越不容易犯大罪而叛离基督。感恩(圣体)圣事的目的,不是为赦免人所犯的大罪,因为赦免大罪是忏悔(或称“告解”或“和好”)圣事的目的与功效。感恩(圣体)圣事本身,是那些与天主教会圆满共融统一者的圣事。

    <3>感恩(圣体)圣事塑造基督奥体天主教会的共融统一

    凡是领受感恩(圣体)圣事的基督信徒,与基督更紧密地共融于爱、结合为一体。基督藉此圣事他们与一切信仰天主的信友结合成唯一的基督身体(或基督奥体),即天主教会。在基督亲定的圣洗圣事中,受洗信者领受了天主超性的生命,成为基督奥体的肢体。感恩(圣体)圣事则使恭领圣体的天主教信友实现这个天主圣召。所以圣保禄宗徒指出:“我们所祝福的那祝福之杯,不正是使我们共同结合于基督的圣血吗?我们所擘开的(祝圣过的)饼,不正是使我们结合于基督的圣体吗?由于这饼只有一个,所以我们虽然为数众多,但只有唯一的身体(或奥体),因为我们众人(天主教受洗信友们)都共享这唯一的(祝圣过的)饼”(格林多前书,10:16-17)。

    圣奥斯定也指出:“如果你们是基督的身体,各自都是他的肢体,那么,这放在主的餐桌上的,便是你们的圣事;你们所领受;你们所领受的,就是你们的圣事。面对你们所领受的,你们答道:‘阿门!’(即‘这是真的!’)。这样回答,你们就予以肯定了。因为你们听到‘基督身体’一语,并答以‘阿门’,你们就该成为统一基督身体的肢体,以使你们的‘阿门’真正成为名副其实”(圣奥斯定,《讲道集》272)。所以,在感恩(圣体)圣事内,所有基督的受洗信者,名副其实地成为唯一基督身体的肢体,成为基督奥体天主教会共融统一的成员。这是天主的恩赐,但必须由人自由自愿和主动积极的合作及响应。这关系,就是相爱关系,是共融于爱,结合为一体的关系。

    <4>感恩(圣体)圣事促使我们关心穷人

    基督牺牲自己的体血把我们从罪恶与永死状态中救赎出来,又用自己的体血养育我们的超性生命,使我们本来活该受罪恶永罚的罪人,竟能得到最赦而分享天主神性的永生永福,这完全是天主无限慈爱的恩赐,绝不是我们有任何权利或可爱之处。相反,我们都是来自虚无的可鄙罪人,都是一无所有、一无所能、身带原罪或本罪的罪人。无论人的才能或势力多大,在造物主天主面前,人人都是一无所有、一无所能的穷人,穷得赤贫如洗,都陷于罪恶与永死状态,不能自拔。然而天主仍然爱人,竟至不惜牺牲圣子的生命来救赎罪人,赐予永生。我们天主教信友身受如此大恩,自然理当以爱还爱,爱天主于万有之上,并为爱天主而博爱天主所造所救和所爱的一切人,特别是爱人中最穷的人,爱我们感觉最无可爱之处的人,(例如仇人等),因为天主正是用这样伟大的纯爱来爱我们每一个人的。我们绝不该身受天主如此厚爱,却反过头来不肯以同样的爱心来爱天主所爱的人。天主圣子耶稣基督为爱每一个人而牺牲自己的体血,要把每一个人争取到天主怀抱做天主的子女,因此,我们理应在每一个人身上看出基督的爱,而把他们视为自己的兄弟姊妹。为能真实虔诚领受基督的体血,我们应该在最穷苦、最卑陋、最不可爱的人身上认出基督,并把他们真实视为基督的弟兄姊妹来热爱。所以,感恩(圣体)圣事促使我们天主教信友爱人,特别是爱穷人,爱仇人,爱一切不可爱的人。耶稣曾说:“我切实告诉你们:几时你们为我的最卑微的弟兄做下好事,你们就是为我所做的”(参阅:玛窦福音,25:40)。

    <5>感恩(圣体)圣事与基督徒的合一

    这里所说的“基督徒”是广义的用法,它包括天主教信友,以及从天主教会分裂出去的东正教徒和马丁路德以来从天主教会分裂出去的一切信仰基督的分裂教派的教徒。在基督徒中,只有天主教信友是信仰基督亲建的至圣、唯一、至公、从宗徒传下来的教会,即天主教会;其余虽信仰基督,但他们所属的教派是在历史中由于认识原因而从天主教会分裂出去的,因此,他们的信仰在不同程度上偏离了基督启示并授权保存于天主教会的信德。换言之,他们(指分裂教派的弟兄们只有局部真理,但没有基督所启示的全部和完整的信德真理。基督建立天主教会的目的,是要通过他与圣神亲自领导的天主教会,向万世万代万民宣讲基督福音、施行圣事光施天主救恩。一切从天主教会分裂出去的教派和事实,不是基督亲建的,而是人为的,是人所犯的错误或罪过造成的;是一种令人痛心事情。只要世界上还存在于基督亲建的真教会天主教分裂的教派,人类就没有听从基督的指示。造成分裂的罪责,是由人妄用自由意志所造成的,不是天主造成的。天主教会的人,分裂教派的人,或许都有不同程度的责任和过失,但绝不是基督的旨意。基督只亲建了一个以伯多禄为奠基磐石、以宗徒们为基础的至圣、唯一、至公、从宗徒传下来的天主教会。一切信仰基督的基督徒,应该信从基督的教导,共融统一于基督亲建的天主教会内,形成一个基督奥体。由于教会的分裂,使基督徒不能共同参与主基督的唯一圣餐(指感恩圣祭或弥撒),使我们天主教信友深感痛苦,也使一切有志真正信从基督的分裂教派的人士深感痛苦。这种自觉尚未真正听从基督教导的痛苦,应该催迫大家虔诚祈求天主,早赐天下一切信仰基督的人统统回到基督亲建的天主教会内来,诣于圆满的合一。圣奥斯定赞美感恩(圣体)圣事说:“啊,仁爱的圣事、团结的标记、爱德的连系”(《论若望福音》26,6,13)。天下一切信从基督的人,只有在天主教会内共同参与和举行感恩(圣体)圣事,才能体现真正的共融于爱,结合为一,形成唯一的基督奥体。

    【7】感恩(圣体)圣事是人类未来光荣的保证

    天主圣子奉圣父之命,在圣神德能中,在童真玛利亚信德回应的合作下,降生成人,成为真天主亦真人的救主默西亚耶稣基督,以他的人性人身的体血,作为替全人类赎罪救灵的十字架祭献的祭品,把一切罪人救赎出罪恶于永死状态,并亲定感恩(圣体)圣事,交付天主教会向一切受洗信者施行,使参与感恩圣祭并恭领圣体的天主教信友,能够亲身参与基督真实的十字架祭献,并以基督的圣体为食粮,与基督合为一体,承受天主的救恩,养育天主所赐的超性生命,使恭领圣体的受洗信者即使身在此世,已能预尝天国的神味与光荣。所以天主教会在一篇古老的祈祷词中赞颂感恩(圣体)圣事的奥迹说:“啊!在盛宴上(指在感恩圣祭中),基督使珍肴,他的苦难因此而临现纪念,天主的圣宠因此而充满我们的灵魂,使我们获得未来永生的保证”(天主教祈祷经文《啊,神圣的宴席》)。

    在最后晚餐上,即在耶稣亲定感恩(圣体)圣事(或感恩圣祭或弥撒)时,他亲自通过在感恩圣祭上信友恭领他的圣体圣血的奥迹,引导他的门徒的目光,透过感恩圣祭而看到在天国进行的永恒的和圆满的逾越奥迹(指基督受苦、死亡和复活的救赎工程),因为基督之所以建定感恩(圣体)圣事(弥撒),就是要通过这逾越奥迹救赎人类诣于天国永生。基督在宗徒们参与第一台弥撒圣祭和恭领圣体圣血后,对一切参与弥撒和恭领圣体的受洗信者们说:“我告诉你们:从今以后,我不再喝这葡萄汁了,直到在我圣父神国中的那天,再与你们同喝新酒”(玛窦福音,26:29;参阅:路加福音,22:18;马尔谷福音,14:25)。意思是说:基督自己即将受难、死亡、复活和升天,回到圣父身边,因此不会再与宗徒们一同举行感恩圣祭,因此他命令宗徒们和天主教会举行感恩圣祭,藉以使基督的逾越奥迹常存人间,广施救恩,使一切受洗信者的超性生命在基督圣体神粮的养育下,不断茁壮成长,以能终于进入天国,与基督圆满团聚,同饮天国永生永福的新酒。所以,感恩(圣体)圣事,不仅是基督永恒的救赎工程在时间空间内的活生生的临现,而且是引导我们在信德恩宠中透过感恩(圣体)圣事的有形标记,而看到天主赐给我们的天国永生与光荣,这感恩(圣体)圣事便是我们“未来光荣的保证”,因为在此圣事中我们虽身在尘世,但已真实在恭领圣体中与基督结合为一体,已在一定程序上预尝天国的神味与光荣。因此,天主教会继承宗徒传统,每次举行感恩圣祭时,自然回忆并牢记基督的许诺——基督将在世界末日自天再次光荣来临,复活死者,审判全人类,赏善罚恶,引导一切天主子民进入天国,分享天主的永生永福和光荣。基督的光荣再次来临,就是我们同基督一起在天国中共饮永生永福新酒的开始。所以,天主教会在感恩圣祭中总是转目朝向“即将要来的那一位(耶稣基督)”(默示录,1:4),并且不断祈求基督的来临,说:“主,来吧!”(格林多前书,16:22);“主耶稣,来吧!”(默示录,22:20);“愿你的恩宠降临并愿这世界(注:这个物质的世界)过去!”(《十二宗徒训言》)10,6)。

    基督教导宗徒们及天主教会,认识和掌握天主启示的全部真理,而不是偏面或局部的真理。天主教会不主张消极的“出世主义”。相反,天主教会认识到天主创造的世界是美好的,但人妄用自由意志所犯的罪恶败坏了世界。所以,天主教会依靠基督的救恩反对和征服罪恶,重建和改造世界,同时,向人类宣讲基督的真理,这个物质世界不是人生的最终目的,人生的真正目的是基督为我们赢得的天国。在感恩(圣体)圣事中,天主教会找到了人生的真正方向、目的、和道路:一方面教会在弥撒中,天主教会在弥撒中“实行我们得救的工程”(梵二文献LG3),他所“擘开的那同一的饼,确是常生的良药,征服死亡的解毒剂,使我们永远活在耶稣基督内的神粮”,(圣依纳爵•安提约基语:《致厄弗所人书》20,2),从而坚定我们“期待永生的幸福及救主耶稣基督的来临”(《罗马弥撒经书》祷词),并祈求“将来在天国,永远同享天主的光荣——那时,天主将擦干我们的眼泪,因为我们将亲眼看见天主,我们的天主,永远地相似天主,无穷无尽地赞美天主,因我们的主基督”(《罗马弥撒经书》)感恩祷词第三式),另一方面教会在弥撒中,与那位藉感恩(圣体)圣事的方式而真实临现的天主圣子耶稣基督,共融于爱,结合为一体,从基督领受天主圣神及其圣宠,从而有力量战胜魔鬼、邪恶世俗、及私欲偏情,战胜一切罪恶,重建和改造这个物质的世界,使之成为有利于结出永生的葡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