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编:辩驳断想
    786—324(857)861—

    明白,幽晦——假如真理并没有显明可见的标志,那就会太幽晦了。它始终都被保存在一个教会和一个显明可见的〔人〕群里,这便是一个可赞美的标志。假如那个教会里只有一种情操,那就会太明白了;然而要想认识什么是真的,我们只须看一看那始终都存在着的;因为真的总是始终存在着的,而任何假的都不是始终存在着的。

    778—562(858)954—

    教会的历史应该确切地称之为真理的历史。

    783—561(859)898—

    坐在一艘遭到风暴袭击的船里而又确有把握它绝不会沉没,那真是赏心乐事。那些干扰着教会的种种宗教迫害就属于这类性质。

    782—822(860)944—

    在有那么多虔诚的标志而后,他们还遭到迫害,这就是虔诚的最好的标志。

    784—857(861)917—

    教会当其就只有上帝扶持时的那种美妙状态。

    788—462(862)931—

    教会总是受着各种相反错误的攻击,但也许从来不象现在这样是在同一个时间内。可是假如由于错误的多重性的缘故它所受的攻击越多,那它也就越因之而获得它们彼此相抵消的好处。

    它尤怨着双方,但是由于宗教分裂的缘故而更多地尤怨着加尔文派。

    确实是相反的两方都有许多人受骗,所以必须破除他们的执迷。

    信仰包含着许多看来似乎是互相矛盾着的真理。笑时,哭时,等等。Responde.Nerespondeas〔回答他。不回答他。〕,等等。

    它那根源便是耶稣基督身上两种性质的结合;以及还有两个世界(创造新天和新地;新的生命,新的死亡;一切事物都是两重,而同一名称却始终不变);最后还有义人之中的两类人(因为他们就是两个世界,并且是耶稣基督的一个组成部分和影子。因此,所有的名字都适用于他们:义人,罪人;死者,生者;生者,死者;被特选的,被遗弃的;等等)。

    因而就有大量信仰上的和德行上的真理看来仿佛是相排斥的,却又都维系在一种可赞美的秩序之中。一切异端的根源都在于排斥了这些真理之中的某一些;而异端们向我们所做的一切反驳,其根源都在于无视我们真理之中的某一些。通常的情形是,他们不能设想两种相反的真理的关系,并相信承认了一种便包含着排斥另一种,于是他们便坚持一种而排斥另一种,并认为我们是与之相反的。这样,排斥便是使他们成为异端的原因;而无视于我们掌握着另一种真理便造成了他们的反对。

    例一:耶稣基督既是神又是人。亚里乌斯派既不能把他们认为是互不相容的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于是便说他是人;

    在这一点上,他们乃是天主教徒。然而他们否认他是神;在这一点上,他们便是异端。他们又扬言我们否定了他的人性:

    在这一点上,他们则是无知。

    例二:关于圣餐礼的问题。我们相信面包的实质改变了,并且变质为我们的主的身体的实质,耶稣基督确实是出现于其中的。这是真理之一。另一个真理则是,这种圣餐礼也是十字架与光荣的一种象征,是对于这两者的一种纪念。这就是天主教的信仰,它包含了这两种看来仿佛是相反的真理。

    今天的异端不能设想这一圣餐礼同时既包括耶稣基督的出现又包括他的象征都在一起,它既是牺牲又是对于牺牲的纪念,于是便相信我们不可能既承认这两种真理中的一种但又不因此之故而排斥另一种。

    他们单单坚持这一点,即这种圣餐礼是象征性的;而在这一点上他们并不是异端。他们以为是我们排斥了这一真理;

    由此而来的便是他们根据教父们所谈到这一点的各个章节而对我们提出了那么多的反驳。最后,他们否认耶稣基督的出现;而在这一点上,他们则是异端。

    例三:免罪券。

    这就是何以防止异端的最简捷的办法就在于教给他们以全部的真理,而驳斥异端最有效的办法就在于向他们宣布全部的真理。因为异端还有什么好说呢?

    为了要知道某种思想情操是不是父的,……。

    789—455(863)864—

    他们越是各自追循一种真理,就越发危险地大家都要犯错误;他们的错处并不在追循一种谬误,而在不肯去追循另一种真理。

    793—863(864)866—

    目前的时代,真理是那样幽晦难明,谎言又是那样根深蒂固,以致于除非我们热爱真理,我们便不会认识真理。

    790—947(865)903—

    假如有一个时候人们必须承认两种相反,那便是当人们谴责我们抹杀了这两种之中的一种的时候。因而耶稣会士和冉森派要掩盖它们,便都错了;但以冉森派更甚,因为耶稣会士曾经更好地承认有这两种。

    19—864(866)

    有两种人把各种事物都等同起来,如把节日等于工作日,把基督徒等于牧师,他们之间的一切罪过,等等。一种人就由此得出结论说,凡对牧师是坏的,对基督徒也是坏的;而另一种人则结论说,凡对基督教徒并不坏的,对于牧师也是可以允许的。

    816—544(867)844—

    假如古代的教会是错误的,教会就会沦亡了。但若它今天是错误的,却不会是这样;因为它永远是出自古代教会之手的那一传统的最高箴言:因此对古代教会的这种依从与这种符合就压倒了并纠正了一切。然而古代的教会并没有设想过未来的教会,也没有考虑过它,象我们在设想并考虑古代的教会那样。

    803—833(868)916—

    妨碍我们把以往教会里所出现过的事和目前在其中看得见的事加以比较的,便是我们通常都把圣阿达拿修斯、圣德丽撒和其他的人看作是冠戴着光荣并……看作是神明。现在时间已经弄清楚了这些事,它看来是这样的。在他被迫害的时候,那位伟大的圣者只是一个名叫阿达拿修斯的人;而圣德丽撒只是个修女。圣〔雅各〕说:“以利亚只是个象我们一样的人,受着和我们一样的感情所支配”,借以破除基督徒要使我们摒弃圣者们的前例(仿佛它与我们的状态不成比例的似的)那样一种谬妄的观念。我们说:“他们是圣者,是和我们不同的。”可是当时又发生了什么呢?圣阿达拿修斯只是一个叫作阿达拿修斯的人,被控以许多罪行,被如此这般的会议判决为犯了如此这般的罪行;所有的主教们一致同意这些,最后连教皇也同意了。人们对于反对这些的人又说些什么呢?说是他们搅乱了和平,说是他们制造了宗教分裂,等等。

    热诚,光明。有四种人:即有热诚而无知识;有知识而无热诚;既无知识又无热诚;既有热诚又有知识。前三种人都谴责他;后一种人宽免了他,于是便受到教会的破门,可是他们却拯救了教会。

    804—845(869)919—

    假如圣奥古斯丁在今天来临,并且也象他的辩护者们一样没有权威,他就会一事无成。上帝早就差驱他来并具有权威,所以就很好地引导了他的教会。

    818—853(870)216—

    上帝并不想不要教会就进行赦免;正如教会在犯罪上是有份的,他就想使教会在宽恕中也有份。他把教会和这种权力联结在一起,有如国王之于议会;但是假若教会不要上帝便进行赦免或者系罪,那它就不复成其为教会了;正象在议会里,尽管国王已经恩赦了一个人,但仍需议会加以批准;然而假若议会不顾国王径行批准或者拒绝根据国王的命令进行批准,那就不复成其为国王的议会而是一个反叛集团了。

    809—848(871)

    教会,教皇。一,多。——把教会看作是一,则作为教会之首的教皇便是整体。把教会看作是多,则教皇就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教父们是时而以一种方式,时而又以另一种方式来看待它的。所以关于教皇也就有不同的说法(圣西普里安:SacerdosDei〔上帝的牧师〕。圣西普里安(St.Cyprien,200—258)为迦太基主教。)。但在确立这两种真理中的一种时,他们并没有排斥另一种。多而不归结为一,便成为混乱;一而不依靠于多,便成为暴政。除了法国之外,大概再没有别的国家可以允许人说,宗教大会是高于教皇的。

    810—847(872)810—

    教皇就是为首的。另外还有谁是大家都认识的呢?另外还有谁——因为他掌握着那条到处扎根的主枝——是大家都承认有权扎根于一切团体的呢?使这蜕化为暴政,又是多么容易啊!这就是何以耶稣基督要向他们提出如下的这条诫命了:Vosautemnonsic[但你们不可这样]。见《路加福音》第22章,第LⅩⅣ—850(873)803—教皇仇恨并且惧怕那些不肯宣誓对他服从的学者。

    808—846(874)826—

    绝不能根据教父们的某些话——就象希腊人在一次宗教大会上所说的那些重要准则——就判断教皇是什么;而是要根据教会的和教父的行为并根据教规。

    Duoauttresinunum〔二或者三合一。〕《约翰福音》第10章,第30节:“我与父原为一”;又《约翰一书》第5章,第8节:“作见证的原来有三,……这三样也都归于一”。一与多:排斥这两者中的任何一种都是错误的,象是教皇派所做的那样排斥了多,或者胡格诺派那样排斥了一。

    813—854(875)855—

    是不是教皇由于是从上帝和传统那里获得了他的光明,就会不受尊敬了呢?是不是把他从这一神圣的结合分离出来,就不是不尊敬他了呢?

    807—852(876)823—

    上帝在他那教会的日常行动之中并不行奇迹。假如一贯正确性是在一的身上,那倒真是件特别的奇迹了;然而在多的身上这一点看来才显得那么自然,乃至上帝的行为就隐蔽在自然界之下,正如在他的其他一切创作之中一样。

    812—851(877)827—

    国王可以处置自己的王国,但是教皇却不能处置自己的王国。

    821—175A(878)843—

    Summumjus,summainjuria。

    〔最大的正义就是最大的不义。〕沙伦《智慧论》上第27章,第8节引戴伦斯与西赛罗语。

    “一贯正确性”(或“不可错误性”,ineaillibilité)指传统天主教关于罗马教皇作为上帝在世上的代理人其言行一贯正确不可能有错误的理论。服从多数是最好的办法,因为它是显然可见的,并且它具有使人服从的力量;但同时它也是最不高明的意见。

    假如人们能够办到,他们是会把强力置于正义的手中的:

    然而既然强力因为具有可感觉的性质而不肯让自己受人们的任意处置,而同时正义却又具有人们可以任意加以摆布的精神性质,于是人们便把正义置于强力的手中;因此人们就把被迫服从的事情叫作正义。

    由此便产生了剑的权利,因为剑给人以一种真正的权利。否则的话,我们便会看到暴力是在一边而正义又在另一边了。可参看《给外省人的信》第十二书的末尾部分。由此便产生了投石党的不正义,他们举其他们所号称的正义来反对强力。教会的情形却不一样,因为它只有真正的正义而没有暴力。

    811—115(879)829—

    不正义——进行审判并不是为了审判者,而是为了被审判者。把这一点告诉人民却是危险的;但假若人民对你有了太多的信仰,那就不会伤害他们而且还可能对你有用。于是就必须加以公布了。Pasceovesmeas,而非tuas。

    〔喂养我的羊,(而非)你的〕,见《约翰福音》第21章,第17节。

    806—793(880)836—

    人们喜欢确实可靠。人们喜欢教皇在信仰上是一贯正确的,喜欢严肃的博士们在道德上是一贯正确的,为的是好得到自己的确实性。

    817—856(881)837—

    教会的教导与上帝的启发,这两者都一贯正确。但教会的活动只不过是用以准备着神恩或者惩罚罢了。它所做的事只足以惩罚,而不足以启发。

    LⅪ—818(882)821—

    每一次耶稣会士要操纵教皇的时候,他们都使得整个的基督教宣了假誓。

    教皇由于他的职务以及他对于耶稣会士的信任,是非常容易受操纵的;而耶稣会士则由于造谣诽谤,是特别擅长于操纵的。

    ⅩLⅦ—796(883)808—

    不幸者啊,他们使我不得不谈到宗教的基础。

    802(a)—797,785(884)806—

    没有忏悔就净化了的罪人,没有仁爱就证明为正义的义人,一切没有耶稣基督神恩的基督徒,对于人的意志无能为力的上帝,没有神迹的前定,没有确定性的救赎。

    801—933(885)842—

    想作祭司的,就被立为祭司,象在耶罗波安的治下那样。

    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他们竟对我们提出,教会现在的纪律是那么良好,以致想要加以改变便是一桩罪过了。从前它一点不错是良好的,并且我们发见我们可以改变它而不致于犯罪;可是现在象它那个样子,我们却不能希望加以改变了!的确也曾允许过可以改变不以极大的慎重便不能立祭司、竟致差不多根本就没有人配作祭司的那种惯例,可是却不许人埋怨立了那么多不配作祭司的人的那种惯例。

    800—809(886)835—

    异端——以西结。所有的异教徒都说过以色列的坏话,先知也如此;但以色列人却远没有权利对他说:“你说的话就象异教徒一样”,从而在异教徒说的话象他一样这一点上,他就形成了自己最大的力量。

    802(b)—828(887)839—

    冉森派以其道德改革而有似于异端;但你们却在干坏事方面有似于异端。

    802(c,d)—842(888)834—

    假如你不知道这一切都要到来,你就会忽视这些预言:君主、先知、教皇甚而至于教士;然而教会却会始终存在。由于上帝的恩典,我们还没有到达那里。这些教士们有祸了!但我们希望上帝会对我们慈悲,使我们不致于如此。

    圣彼得,第二章:已往的假先知,未来的影子。

    802—838(889)828—

    ……从而的确是一方面有一些并不属教阶成员的怠惰的修士们和腐化的决疑论者们是陷于这种腐化之中的;但另一方面又总是有着教会的真正牧师,他们是神明教谕的真正受托人,他们始终不变地在反对那些力图要毁灭它的人们的努力而把它保存了下来。

    因此,虔信者就没有任何托词可以追随这种只是出于决疑论者的陌生之手所提供给他们的怠惰,而不去追随出于他们自己的牧师慈父般的手所赠送给他们的健全的学说。并且不信神者和异端派也就没有任何借口可以就上帝对他自己教会缺乏天意的标志而横加诽谤了;因为教会当然地就存在于教阶团体之内,所以我们远不能从目前的事态就结论说,上帝已把它放弃给腐化了,而是应该结论说,上帝从来郁不曾象现在这样表现出他显然可见地是在防范它的腐化的。

    因为,假使这些人之中有人由于一种特殊的召唤而宣称要从世上隐退并穿上僧侣的衣服,以求生活于比普通基督教徒更为完美的一种状态中,但却陷入歧途而使得普通的基督徒深感恐怖,并且在我们中间变成了假先知在犹太中间的那种样子;那也只是个别的、个人的不幸。它确实是值得惋惜的,但我们却不能由此得出可以反驳上帝关怀他的教会的任何结论来;既然所有这些事情都是如此之明白地预告过的,并且如此长期以来就已经宣告了这些诱惑是要在这类人身上出现的,因而当我们好好地懂得了之后,我们反倒会在其中看到上帝行为的标志而不是他对我们遗忘的标志。

    816(a)—855(890)819—

    特尔图良:NunquamEcclesiareformabitur。

    〔教会永远不会被改造〕。

    ⅩLⅨ—839(891)840—

    必须让那些引用耶稣会士的学说的异端们认识到,那并不是教会的学说……教会的学说;并且我们的分裂并没有使我们脱离神坛。

    Ⅺ,LⅩⅦ—780(892)852—

    假如我们有分歧而又进行谴责,那么你们就说对了。有一致而没有歧异就对别人是没有用的,有歧异而没有一致则对我们是毁灭性的。——前者从外部而有害,后者则从内部。

    795—815(893)807—

    我们只要指出真理,就可以使人相信它;然而我们指出大臣们的不义,却改正不了它。我们指出谬误,就可以心安理得;但我们指出不义,却保障不了钱囊充裕。

    796—831(894)814—

    热爱教会的人看到道德坏败就会叹息;但是至少法律还继续存在。然而那些人却在败坏法律:典范被他们损坏了。

    794—813(895)824—

    人们干坏事从来都没有象他们是出自良心而干坏事时干得那么淋漓尽致而又那么兴高采烈了。

    799—849(896)845—

    教会创立了革出教门、异端之类的字样都是枉然;人们就用这些来反对教会。

    797—788(897)813—

    仆人不知道主人做的事,因为主人只告诉仆人去做而没有告诉他目标;而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奴隶式地服从并往往违反目标的缘故了。但耶稣基督却告诉了我们目标。而你们却毁坏了那个目标。

    798—859(898)820—

    他们不能具有永恒性,于是他们就追求普遍性;为了这一点,他们就败坏了整个教会好使自己成为圣人。

    820—465(899)300—

    反对那些滥引圣书章节并以自己在其中发见了某段话似乎有利于自己的错误而自鸣得意的人。——晚祷那一章,受难的安息日,为王而祷告。

    对这类话的解说:“谁不赞成我,就是反对我。”以及其他那类话:“谁不反对你,就是赞成你。”若有人说:“我既不赞成也不反对”;我们就应该回答他说……。

    550(b)—485(900)846—

    谁要是想赋给圣书以意义而不是从圣书中汲取意义,便是圣书的敌人。(奥d.d.ch.)〔奥古斯丁:《论基督教学说》〕的简写。

    550(a)—768(901)831—

    《Humilibusdatgratiam》;anideonondedithumili-tatem?〔“赐恩给谦卑的人”;难道他没有赐给他们谦卑么?〕《雅各书》第4章,第6节:“赐恩给谦卑的人”。

    《Suieumnonreceperunt;quotquotautemnonreceperunt》annonerantsui?〔“自己的人倒不接待他,而凡是不接待他的”,难道他们不是自己的人么?〕《约翰福音》第1章第11—12节:“他到自己的地方来,自己的人倒不接待他。凡接待他的就是信他名的人,他就赐他们权柄作上帝的儿女”。

    551—777,778(902)850—

    费扬派说:“这一点只好是不很确定的;因为争论就标志着不确定(圣阿达拿修斯,圣克烈索斯图姆;道德,不信神者)”。

    耶稣会士并没有使得真理不确定,然而他们却使得自己的不虔诚确定了。

    矛盾是永远都要有的,为的是使恶人盲目;因为一切窒息真理与仁爱的都是坏的,这便是真正的原则。

    815—865(903)844—

    世上所有的宗教和教派都以天赋的理性作为指导。唯有基督徒才受约束要向自身以外去汲取自己的规律并使自己熟悉耶稣基督所留给古人的规律,以便把它们传给虔信者。这种束缚使这些善良的教父们厌倦。他们也像别的民族一样,想要有追随自己想像的自由。我们向他们呼吁都是枉然,就像已往先知们向犹太人所说的:“你们要到教堂里去;你们应该熟悉古人所留给它的法律,并遵循这些路径。”他们就像犹太人那样回答道:“我们不要走到那里去;我们要遵循我们内心的思想”;而且他们还向我们说:“我们也要像别的民族一样。”

    ⅩⅫ—801(904)804—

    他们使得例外成了规律。

    古人是在忏悔之前就予以免罪的么?应该以例外的精神来做这种事。然而,你们却把这种例外弄成了一种没有例外的规律,从而你们甚至于不再要求这种规律应该有例外了。

    819—836(905)573—

    论没有悔恨标志的忏悔和免罪——上帝只看内心;教会则只凭外表下判断。上帝只要看到了内心的忏悔就会免罪;教会则要看到有忏悔的行动。上帝要造就一个内里纯洁的教会,这个教会将以其内心的、纯属精神的圣洁性来羞辱高傲的智士与法利赛人内心的不虔敬;而教会则将造就一大群人,他们外表的道德将是那么纯洁,以致可以羞辱异教徒的道德。假如他们之中有伪善者而又伪装得那么好,以致教会并没有辩识他们的恶毒,教会就会容忍他们;因为尽管他们不会为他们所不能欺骗的上帝接受,但他们却可以为他们所欺骗的人们接受。所以教会并没有被他们那貌似神圣的行动所侮辱。然而你们却要求教会既不判断内心(因为这是仅仅属于上帝的),也不判断外表(因为上帝仅仅止于内心);因此你们便取消了教会对人的一切选择,而只给教会里保留下最肆无忌惮的人以及那些如此强烈侮辱它的人,就连犹太人的礼拜堂和各派哲学家也都要把那些人看作是毫无价值而放逐他们,并看作是不虔敬的人而厌恶他们的。

    720—705(906)822—

    在世人看来是最安逸的生活条件,在上帝看来则是最艰难的生活条件;反之,在世人看来没有什么是像宗教生活那么艰难的;在上帝看来则没有什么是比过宗教生活更加容易的了。在世人看来,没有什么比高官贵爵和广积财富更加安逸的;在上帝看来,却没有什么比过那种生活(而又并不享受它或喜爱它)更加艰难的了。

    ⅩⅧ—832(907)841—

    决疑论者把决定委之于腐朽的理智,又把对决定的选择委之于腐朽的意志,为的是使人性中所具有的一切腐朽的东西都来参预自己的行为。

    ⅩⅩⅥ—843(908)851—

    但是或然性所保证的是不是或然的呢?

    安心与良心的确实性这两者之间的区别。除了真理而外,

    815

    没有什么能保证确实;除了真诚地追求真理而外,没有什么能使人安心。

    717—844(909)2—

    他们决疑论者的整个团体都无法向错误的良心做出保证,而这就是选择良好的指导之所以重要了。

    因此,他们便是双重有罪的:既由于追循了他们所不应当追循的道路,也由于听信了他们所不应该听信的教师。

    ⅩⅩⅪ—786(910)1—

    除了顺从使你发见一切事物都只是或然而已的那个世界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么?你们能使我们相信这就是真理么;

    并且假如并没有决斗的风气存在的话,你们观察这种事本身的时候也会发见人们之可能搏斗乃是或然的么?

    ⅩⅩⅫ—704(911)4—

    为了防止有恶人出现,就必须杀人么?那就是以两个恶人来代替一个恶人了:Vinceinbonomalum〔你要以善胜恶。〕《罗马书》第12章,第21节:“你不可为恶所胜,反要以善胜恶”。(圣奥古斯丁)。

    20—710(912)40—

    普遍的——道德与语言是特殊的科学,然而又是普遍的科学。

    ⅩⅩⅣ—784(913)380—

    或然性——人人都能够引用,没有人能够取消。

    ⅩⅨ—679(914)95—

    他们让欲念活动而又约束顾虑,可是应该做的却正好相反。

    ⅩⅩ—183(915)3—

    蒙达尔——放纵不羁的见解是那么令人惬意,以致于他们的那些见解若是令人不惬意,反倒是怪事了。这是因为它们是超轶一切限制的。此外,又有许多人虽看到了真理,却不能够获得它。但很少有人不知道宗教的纯洁是与我们的腐化相反的。要说对埃斯柯巴派的道德也提供了一种永恒的补偿,那就荒唐可笑了。

    ⅩⅩⅤ—868(916)568—

    或然性——他们也有一些真原则;但是他们却滥用这些原则。然而,滥用真理是应该受到像引用谎言一样的惩罚的。

    就好像是有着两种地狱,一种是为着反仁爱的罪行的,另一种是为着反正义的罪行的。

    ⅩⅩⅦ—861(917)314—

    或然性——假如或然的就是确实的,那么圣者们追求真理的热诚就是枉然了。那些永远在遵循最确实的东西的圣者们的敬畏。(圣德丽撒永远遵循着她的忏悔师。)

    ⅩⅩⅩⅣ—800(918)310—

    抽掉或然性,我们就再不能讨世人喜欢;加进或然性,我们就再不能不讨他喜欢。

    ⅩⅩⅩⅢ—869(919)155—

    这便是各族人民的罪恶与耶稣会士的罪恶的结果了:大人物希望受人奉承;耶稣会士则希望受大人物宠爱。他们都不愧是委身于撒谎的精神,一个是欺骗,另一个是受骗。他们是贪婪的、野心的、兽欲的:CoacervabuntsibimagHistros〔给自己增加好多师傅。〕《提摩太后书》第4章,第3节:“增添好些师傅”……有其师必有其徒,他们寻找的是阿谀奉承者,并且找到的也是阿谀奉承者。

    ⅩⅩⅨ,LⅩⅥ—830(920)321

    假如他们不放弃或然性,他们的好格言就要和他们坏格言一样地不够神圣了,因为它们都是以人世的权威为其基础的;因而即使它们更公正,那也只是更合理,而不是更神圣。它们抓住的是它们自身就被接种于其上的那枚野花枝。

    假如我所说的无助于使你们明白,它却会有助于人民。

    假如这些人还沉默着,那么石头也要讲话了。

    沉默是最大的迫害,圣者是从不缄默的。确实是必须有召唤,但绝不能是依据宗教会议的禁令来理解我们是否受到召唤,那只能是依据言论的必要性。在罗马发了话之后,我们以为它已经谴责了真理,而且他们已经把这写了下来;但在持有相反说法的书籍已经被查禁之后,我们越是被查禁得不公道,他们越是专横地窒息言论,我们就越是一定要大声疾呼,一直等到有一个倾听两造并请教于古代以主持正义的教皇到来为止。这样,善良的教皇就会发见教会仍然是在呼号着的。

    异端裁判所与耶稣会,这是真理的两大灾难。

    你为什么不指控他们是亚里乌斯主义?因为他们说过耶稣基督是上帝;也许他们的意思并不是指由于本性如此,而是像人们所说的Diiestis。〔你就是上帝。〕《诗篇》第81篇第10节:“我是耶和华你的上帝”。据布伦士维格解说,这段话的意思是:如果心怀恶意,则一切都可以成为异端,甚至于耶稣是上帝这个命题也可以成为异端。

    假如我的文字在罗马受到谴责,那末我在其中所谴责的就要在天上受到谴责:Adtuum,DomineJesu,tribunalappello。〔主耶稣啊,我吁请你审判。〕你们自身是会腐朽的。

    我看到自己受谴责,生怕是我自己写错了,但是那么多虔诚作家们的先例却使我相信情形恰好相反。已经不再容许人好好写作了,异端裁判所已是那么地腐朽而又愚昧!

    “听从上帝比听从人更好。”

    我不怕什么,我不希望什么。主教们却不是这样。波罗雅尔害怕了;可是解散他们却是一项坏政策,因为他们不会再恐惧而且会制造出更多的恐惧来。我甚至于不怕你们这类查禁,假如它们不是以传统的查禁为根据的话。你们要查禁一切吗?怎么?甚至于我的敬意吗?不是的。那么就请你们说说到底是什么;否则你们就会一事无成,假如你们指不出恶来及其何以是恶。而这正是他们难以做到的。

    或然性——他们非常可笑地解说了确实性;因为肯定了他们一切的道路都是确实的之后,他们就不再把引向上天并且由此并无不能达到上天的危险的东西,反而把引向上天而并无脱离那条道路的危险的东西称之为确实的。

    Ⅲ—803(921)356—

    ……圣者们的诡谲是为了发见自己是罪人并控诉自己最美好的行为。而这些人的诡谲却是为了宽恕最罪过的行为。

    有一种外表上是同样好看的结构,但却是建立在坏基础之上的,它是异教的智者们建立起来的;而恶魔就以这种基于极其不同的基础之上的表面相似性来欺骗人。

    人们从来不曾有过像我这么好的理由;也从来不曾有别人提供过像你们那么好的奖品……。

    他们越是指出我这个人的弱点,他们就越是权威化了我的理由。

    你们说我是异端。这是可以允许的吗?即使你们不怕人们主持正义,难道你们也不怕上帝主持正义吗?

    你们会感到真理的力量的,你们会向它让步的……。

    在这样一种盲目之中是有着某种超自然的东西的。Dignne-cessitas。〔功绩是必然的。〕《智慧书》第19章,第4节:“他们的功绩是必然要到来的”。

    Mentirisimpudentissime……。〔你们最厚颜无耻地在撒谎。〕Doctrinasuanosciturvir……。〔观其言,知其人〕。《箴言》第12章,第6—8节:“恶人的言论是埋伏人的血,……人必按自己的智慧被称赞”。

    虚伪的虔诚,这是双重的罪过。

    我是独自一个人在反对三万人吗?绝不是。袒护吧,你这个法庭、你这个骗子;而我却有着真理;这就是我的全部力量,我若丧失了它,我就失败了。我是并不缺少控诉和迫害的。然而,我有真理,我们可以看看究竟谁会胜利。

    我不配保卫宗教,但是你也不配保卫错误和不正义。但愿上帝以他的仁慈,不看在我身上所有的恶而看在你身上所有的善,来赐给我们一切的神恩吧,从而使真理在我的手里面不致于屈服,使谎言也不……。

    ⅩⅩⅩ—792(922)91—

    或然——就让我们比较我们所喜爱的事物,来看看我们是不是真诚地在寻求上帝吧:或许这种肉食不会对我有毒;或许我不申诉也不致输掉我这场诉讼……。

    468—709(923)44—

    在忏悔礼中并不是仅仅有赦免就可以解除罪恶,而且还要有悔恨,但若不追求圣礼,悔恨就决不会是真的。

    Ⅵ—811(924)123—

    没有信用、没有信仰、不要荣誉、不要真理、心怀两端、言语不一的人们,你们之被人谴责就活像从前寓言中的那种两栖动物一样,他们认为自己是介于鱼和鸟之间的一种模棱两可的状态。

    对于国王们、对于诸侯们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要博得虔诚的好奇;而为了这一点,他们才不得不向你们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