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脱利腾后期的灵修 天主教的人文主义
    神操不是抗拒文艺复兴人文主义侵蚀唯一的武器。一个对基督信仰更直接的攻击。来自天主教的人文主义者。有人批评他们是马丁路德的宗教改革的先驱者。固然,他们不少的批评,成了基督教人士攻击教会火药,实际上,那些虔敬的人文主义者是很有诚意的;我们实际在不能指责他们故意为教会的分裂铺路。他们的基本目标防止基督徒被异教的人文主义所腐化,培育内心的生活和练习祈祷,鼓励教友抱着接受启发和教育的目的,而不是为了研究神学而阅读圣经。出色的天主教人文主义有:古莎的尼格鲁(Nicholas of Cusa ) 、雷霍伟 (Pico della Mirandola)、圣多玛斯摩尔 (St. Thomas More ) 、以及艾拉斯(Erasmus) 等。不过,只有艾拉斯和灵修的历史有关。

    艾拉斯在464—66年间,生于鹿特丹,曾在兄弟共同生活团所办的学校受教育,稍后进了奥斯定会。在解除了修会的誓约后,他于1492年由甘伯赖主教祝圣为司铎。他以学识渊博而闻名全欧洲,甚得教宗朱利奥二世、教宗良十世、查理斯王五世、方济王一世、亨利王八世的器重。从他的讽刺性的论文:Stultitiae laus 可知,他反对隐生活和经院学派神学。他极力倡导一种基于圣经和教父的神学。他的理论可见于:Enchiridion militis christiani (1504) ,Paraclesis (1516) ;:Ratio seumethodus perveniendi ad veram theologiam (1518)。他1536年在巴里逝世,死前他正在督导编辑自己的著作。

    艾拉斯认为基督徒的生活是不断与世界、魔鬼和我们自己的激情斗争的生活。基督徒主要的武器就是祈祷。他认为祈祷可由人的意志、知识而加强,由理智而滋养。基督徒练习祈祷必须先脱离世界而专注于基督,以为基督徒的生活就是师法基督。即使外在的宗教练习,如果运用不当,也可以变成真信仰的阻力,会导致法利塞式的死守规则,这种僵化,艾拉斯称为普通人的宗教。

    在Enchiridion (第八章)他列举了效法基督和战胜罪和诱惑的二十一条指示。如果基督徒发现难以摆脱世界,艾拉斯在次提醒他,现世的虚幻,死亡的必然性和人必须与世俗物质割舍的肯定性。同样强调死亡的言论,亦可见于蒙泰真的著作及十六世纪西班牙的灵修作品。

    不过当艾拉斯讨论基督徒应具备那一类的知识,才能打一场胜仗时,有更强调下述各点。首先,自我的认识,这是战胜的首要条件。第二,认识圣经所启示的真理;不是经院学派所讲的那些推理和辩论的神学,而是出自正确的来源:圣经的,能引导人走向实践圣善的神学。艾拉斯说,每个人都应该阅读圣经,因为基督的教义是为每个人的。为免于步入迷途,我们应该留意教会有关圣经尚未决定的问题,只要读者带有一份虔敬和信仰的心阅读圣经,圣神自会教导他。但任何人,如果只从字面的意义了解圣经,他不如去阅读寓言或传奇故事;除非我们能理解隐藏在字面背后的意义,否则,圣经是很贫瘠的。

    艾拉斯、雷霍伟和他们的同伴受到高深教育的天主教友都认为他们这些人的理论深刻而有见地,并能从他们所写的有关虔敬的论文中得益。1520年,当教宗良十世禁制路德和基督教派的运动后,他们这些天主教的人文主义者也立刻和这个运动脱离关系。

    不过,批评天主教的人文主义者是有几个很好的理由的。第一,在他们热烈提倡一种只基于圣经和教父的新神学的热忱下,不免排斥了中世纪全部的神学智慧,这无形中,也许是很不仅智地削弱了教会的教导权威。第二,在他们大量研究希腊和拉丁经典著作下,对于人与生俱来的善,形成一种错误的观念,结果低估了原罪的影响而不能正视人必须制欲和弃绝自我。第三,路德赞同人文主义的理论,光是人文主义的理论,光是这个事实已足以使他们受怀疑,正如当年滔略和哲生,也因为文章曾被路德引用而在天主教界,多少受人怀疑的情形一样。就这样,在事件被怪异扭曲之下,天主教的人文主义者本意在促使教会革新和更新基督徒的生活,结果竟成了他们的偏差的牺牲品,更间接促使教会分裂。真正的天主教人文主义,一直要等到十七世纪初,最伟大的人文主义典型人物圣方济沙雷出现才告诞生。比利民对于这种他所谓的虔诚的人文主义,有以下的解释:

    虔诚的人文主义适应内心生活的需要,同时也采纳天主教的人文主义的原则和精神•••••在神学方面,天主教的人文主义纯然地、简单地接受教会的神学••••完全没有忽略基督信仰任何基要的真理,它选择带出那些最令人舒适、愉快的、也就是最人性化的真理,并极力推崇这些真理,认为是最神圣的,甚至与至善者最相符,这样一来,他们不认为原罪是主要的教义之一,反而注重救赎……也不必追究恩宠是否必须假定它只是吝啬地赋予某些预定的人;他们认为恩宠是自由地赋予所有的人,甚至超出我们接受的能力之外……

    人文主义并不认为人是卑劣的。他们特别重视人的本性。即使他们看到人性可悲和无能的一面,他们也要为它找许多借口;他们总是想法子为人性辩护和保存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