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慈幼会史略
    慈幼会史略

    一  容孩近我

    “小孩子求人给他们面包;却没有分给他们。”“Parvuli petierunt pahem et non erat qùi frangerat eis ”(Thren ,四章四节)这句痛心的说话,是出自一位天主的大功臣耶肋米亚先知的口;他那时是痛哭犹太民族的灭亡而发出来的。在数千年后,这句话再次从另一位天主的人儿圣若望·鲍斯高的口中说出来。

    时间的巨轮一刻不停的转动着,同时社会环境与各民族的情形也跟着时代的巨轮而转动;世界的文明迈步前进,同时,耶稣基督的信德与爱德使这文明在各民族中变成有效的宝贵的动力。

    一八一五年八月十六日,在碧基新堡(那地方因圣人的盛名而享着盛名),我们的小若望·鲍斯高诞生到人世了。那时公教的地平线上布满着惨淡的愁云,公教的敌人到处怀着鬼胎,散发着毒气。反天主的战争和使人堕落的乌烟瘴气,弥漫着重压着当时的社会。

    圣鲍斯高很快便洞见当时社会的黑暗,因为他有机会接近社会的核心;社会的黑暗,人类的可怜使他极度感动,同时鼓动起他那股超人的宗徒热诚。后来天主仁慈的声音和圣童贞进教之佑的呼唤,更坚强了他从事宗徒事业的宏愿。他的年纪还攀不到成年的时候,居然已比得上一位老练的江湖卖艺者。他要是没有锣鼓,一双小手拍拍拍的,便可以权充锣鼓,他那银铃般的歌喉怪有魔力的,活像磁石似的吸来大批小孩子,给他们讲解要理,教育他们,使他们不致误入歧途。

    他慢慢地度过了幸福的童年时代,美满地进入了公立的初中,考上了宗主教的修道院,不久满腔神火的他荣登铎品,于是伸展两手,拿出全副精神从事拯救孤苦无靠的青年。当时曾有人敦请他坐坐比较舒适的位置,他却跟救世主高叫着:“让小孩子走近我身边来。”几许不认识他的小孩子,期待着他……在多理诺的十字街头或广场上;几许青年或因失怙,或因无薄技傍身,像失了巢的小鸟,无家可归。社会抛弃他们,但同时也不得不怕他们。其实他们之所以为非作歹,只是因为从小没有接受过一位公教母亲慈柔的安慰,没有得到一位良心正直的父亲的教养;年纪轻轻,经验又少,千万的危机随时地在找机会吞噬他们。

    然而青年的心灵终究是纯洁的、坦白的,要是得到主宠的滋润,不但可以发荣滋长,而且还可以结圣德的果实。

    一八四一年,他那颗热辣辣的司铎的心灵,第一次能够给这些可怜的小孩子启露出来,那孩子便是巴尔多禄茂·夏来理。说来难信,小孩子的数目不久竟达一百之多,他们从都市的每一个角落走来,紧紧的牵着他的薄薄的长衣。这会使人联想到一个在汪洋大海中将要绝望的溺水者,偶然接触着一块木板,他不是要拼命抱着这块是他一线生机的木板吗?他感到他们的可怜,比他们自己所感觉的更来得亲切而且深刻。便决意贡献自己一生为救他们,领着他那班所谓小流氓,流浪于多理诺;先在司铎培养所,马罗禄男爵夫人所建的医院的附近;后来又到圣伯多禄下狱的坟场,由坟场迁到摩拉西,由摩拉西到摩力达;最后只在华道角一个方场上流浪着。那时再没有人肯收留他们,因为他们的数目既是那么庞大,而且顽皮得就连铁制的猴子也会他们毁坏。

    二  宗徒热

    只是他独个儿爱护着这群小流氓吗?是。因为他的朋友们都以为他的工作,迟早准要消灭的,便请他住手,他却稳心依靠天主的助佑说:“主给我送来这些小孩子,我万不能抛弃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我深信,主将要供给他们一切的需要,而且供给的法子老早已准备好了;人们不愿租给我房子,我却深恃至圣玛利亚,准可以另筑一间房子。看哪,我们将有壮丽的房子,里面有课室、寝室、能够收容无量数的小孩子;我们将有各种工场,青年们在里面,按性情之所近,任意学习一种职业;我们将有一个庞大的运动场、走廊、为玩耍之用;最后我们还有一座宏丽的圣堂,许多修士,教要理的人员,管理员,监工,学问深沉的教授,和许多神父,他们教导着青年们;对于有圣召的青年们,更加意的培植。”

    朋友们都在摇头叹息,商议着说:“可怜的鲍斯高!……连手掌大小的一块地方还没有,衣袋中一文不名,只有一位神父包莱博士做同伴,他却梦想着这一切!”

    人家问他说:

    “你果真有意立一个新修会吗?”

    “假如有意便怎样?”

    “你的修士穿什么会衣?”

    他却回答:“我的修士吗?像做泥水的,穿便衣!”

    一阵阵的冷笑欢迎他的回答。

    他说:“难道我说了怪诞不经的事吗?你们不知道穿便是表示守神贫吗?你们不知道一个修会,短了神贫,便不能继续生活下去吗?”

    “我们知道!”他们说着便走开了,他们深信他果实疯了。

    他们希望治好他的疯病,便暗地里替他在疯人院里找了一个位置!

    若天主没有预先显示鲍斯高,也许他们果真送他进疯人院哩!

    三  一八四六年的复活瞻礼

    一八四六年四月五日,圣枝主日晚上,鲍斯高神父望着在广场上游兴正浓的小孩子,他那时不禁心酸下泪,泪如泉涌,他忙找一个地方来发泄这泪珠。这泪珠是由于什么刺激而流出来的?那天早上,他领着小顽童们作了一个愉快的旅行,使他们尽情快乐了一天。在加班也圣母本堂,发生了一件有点奇迹似的事情;圣堂的钟,自动的鼓着柔扬的声调,好像在庆祝鲍斯高和他的移动的祈祷院的青年。青年们参加各种敬礼时的热忱,的确教人生敬,许多青年都领了圣体,弥撒后,大家尽情的享受了一个丰盛的早点,这为他们确是罕有的一个瞻礼。但在太阳西沉时,鲍斯高究竟为了什么无端的哭起来呢?

    原来祈祷院最后的钟声已经敲响了,快要关门了,他到处受人驱赶,只得走到这草场来,今番连这草场也不能久事逗留了,因为草场的主人给小流氓闹得够了,生怕连草根也给拔去。下主日这群小流氓到哪里去好呢?他全不知道。于是举起饱含着热泪的双目,呼求天主说:“我的主,为什么你不给我知道我要做什么。”刚说完这话,在草场上,迎面走来一位好汉名叫班加爵的,让给他一座破旧的房子,房子离草场不远,每年租金三百元,鲍斯高顿时愁云全消,马上去看那座绝处逢生的房子。那是一座小平房,地下微斜,更好说是倾斜,因为一边只有一公尺高,房顶破漏不堪,地上也没有砖或板。这房子从前是一个制帽场,以后附近的洗衣者用来作仓库,现在却是老鼠蝙蝠出没的安乐窝。

    话虽这样说,这终究胜于无家可归,鲍斯高便决意租这房子,并用三百二十元买了一片草场,让孩子们可以任意的玩耍。接着欢天喜地的回去把这个好消息报告小朋友们知道,小朋友们听见这消息,都欢喜得什么似的。

    跟着一八四六年的复活瞻礼,贫苦无靠的青年也同时复活起来了。

    鲍斯高把房子稍事整理,权充圣堂之用,然后举行弥撒,许多青年告解领主,感谢天主给他们这一个固定的场所。

    从那天起,天主不断看顾他们,叫善心人士慷慨相助。不久,鲍斯高居然能够在小堂侧又添了几间房子,而且还在城的另一个角落,即新门车站外创立了圣类斯祈祷院。

    第一座祈祷院叫做圣方济各·撒肋爵,在这院侧他挨次的发展了他那奇妙的伟大事业,后来渐次传到普世。

    开初,他为工人们组织了夜校,接着开办了收容所,收容无数贫乏的孤儿或全失教养的青年,他亲自沿门求人家帮助,供给他们日用之粮,他顾虑到他们将来的出路问题,使他们能按着教友的方式,谋一技之长,以维持一已生命,便设立了各种工场以及为工艺学生而设的工艺院,后来也开办了中学。一八五二年,另建了一所精致的方济各·撒肋爵小堂替代先前的小堂,一八五三年,又建了一幢房子,为新校舍和新工场之用,后来扩充了,能容七八百寄宿生。一八六四年,袋子中只存八枚铜元,就着手兴工建造进教之佑大堂的地基。看来这未免太冒昧从事吧,但因至圣童贞女奇迹般的襄助,卒能以四年的短期完成了这伟大工程。一八六三年,业已在美拉比罗·蒙非拉都另开了新校;一八六四年,又在冷照建了一座更宏伟的;一八六九年,初次得圣座的许可,准予创立一个修会,会中有神父、辅理修士、技师。这修会的目的是在更能推进他已经开始了的工作。一八七二年,立了一个女修会,那就是母佑会。一八七五年时,他的学校已遍布于义国、法国、西班牙。他降福了第一批传教士,送他们到巴大哥尼、火地、阿根庭等地从事传教工作。在去世之前,还降福了一批要到厄瓜多尔去的传教士。

    现在,七十多年以后,在美洲、非洲、中国已经有一千二百间学校,二十六处传教区;六千慈幼会士和差不多相等的母佑会修女;千千万万的男女赞助员、旧学员,都在证明他是由天主光照、引导着的。天主也多次在梦中启示他,奇妙地帮助他,天主以无限上智掌管世界,同样也在适宜的时候,叫来了充满热爱坚信的大宗徒。

    鲍斯高的伟业并不跟他一同到坟墓去,相反,当他荣归天国(一八八八年正月三十一日)后,他的精神深深渗进了三个大家庭,他的工作完全委托给这三个大家庭:(一)慈幼会;(二)母佑会;(三)赞助员会。

    1、慈幼会

    玫瑰花棚

    在祈祷院的最初期,鲍斯高早已知道,他自已断不能兼顾这许多将要创办的工作,但他也知道,天主将要给他慷慨的灵魂,他们甘愿贡献自已的生命,为替无量数的青年造福。所以,他不久就设法物色有意献身青年工作的,教他们暂时襄助他管理学生,给他们办神工,讲道理并教他们读书。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找不到许多乐意去干的人。所以他的助手,今天来,明天去,有时越需要人帮助,却越少人帮助他。济贫所的本堂包莱博士,可算是最能忠于他,与他共甘苦的。一八四七年,天主在梦中勉慰他甘忍这些苦痛,并教他怎样去物色勇毅而大方的助手。我们让他自己来讲述这奇梦吧:

    那是一八四七年的一天,我曾思维了许久,怎样才能造福于社会,尤其是造福于青年。天后忽然给我显出来,带我到一个极美丽的花园里去,那里有一个游廊,虽很单简,却极其美丽。游廊的形状好像天井,有些攀绿植物繁生其间;柱上满缠着枝叶花朵,枝叶往上长,交叉起来,交织成一幅天然秀丽的帐幔。这游廊通至一条美丽的路,在路上,伸展开一个满含笑意的花棚,花棚两旁满长着芬芳的玫瑰,连地上也铺满了玫瑰花的瓣儿。至圣童贞对我说:“你脱去鞋子吧!”她又给我说:“你沿这花棚往前走;这是你该走的路。”

    我很高兴这样做,因为像这样么娇嫩的玫瑰花儿,踏在鞋子下,未免太觉可惜。我于是开始向前走,但马上觉得这些玫瑰花下,藏有极尖锐的刺,我的脚不是铁铸的,当然流出血来。我勉强再走了几步,迫得住了步,而且掉转身来,往后走。

    我给向导者说:“这里需要穿鞋子。”她道:“当然,要穿上好鞋子。”

    我穿上鞋子后,瞥见路上有些同伴,我到现在才发现他们,他们央求跟我一起走。在花棚下;他们跟我走着,这花棚的美丽是不能以言语形容的,但不久它开始狭窄起来,而且向下倾斜着,许多树枝,有些吊下来,有些爬上去,有的却笔直的搁在路中心。从树干上到处横生着许多小枝,有些竟构成一个密密的篱笆,占住了路的一部分,有些在空中伸着臂儿。

    这些小枝都满生着玫瑰花,所以我只见上下左右都被玫瑰花包围着,我渐渐觉着尖锐的刺,狠命的刺着我的脚,使我痛不可忍。但我仍然继续鼓足勇气前进。横在地上的枝叶缠着我的腿,这不但使我的手遍染鲜血,连我的身子也弄得皮破血流。从上边垂下来的玫瑰也藏着许多尖刺,有时还刺着我的头部,倒好至圣童贞不断的鼓励我,我仍能鼓着勇气前进。

    当下许多人看见我在花棚下前进,便说:“瞧,鲍斯高在玫瑰花上行得多写意,多轻快;他真是天后的骄子。”

    但他们却看不见刺伤我身体的刺。许多修士、司铎、世俗人士,经过我邀请,而且被那些花美丽吸引着,便兴高采烈地跟我走;但他们马上发觉是在荆棘上行走,而且下下左右都满布着尖刺,便嚷道:“我们给欺骗了!”

    我回答:“谁愿写意地在玫瑰花上走,请他走回去!”

    不少人转了身。

    我走了相当距离,回转头来,看看我的同伴,真叫我难受,一部分已经不见了,另一部分向后转,离我远去……我马上走回去叫他们跟我来,但只是徒然,他们并不理会我,当下我不禁一阵心酸,哭起来,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是要我独个儿走这苦路吗?”

    但我马上又得到慰藉了,只见向我迎面走来一大批的司铎、修士、世俗人,他们说:“瞧,我们都是你的,准备着跟随你!”

    我继续向前走,他们紧跟在我后头,只有几个灰心而停止前进的;其余都和我一起抵达目的地。

    我们穿过了花棚之后,发现另一个美仑美奂的花园,在花园内我细看我的同伴,见他们都瘦削了许多,全身满染着鲜血。忽然一阵冷风吹送过来,他们的伤势登时痊愈,精神登时复了原。另一阵风又吹过来,说也奇怪,在我周遭,不知从哪儿来了无量数的青年、辅理修士和司铎,他们都许下协助我工作,管理青年。有些我认得,大多数还是未谋过面的。

    当下我们走上了一个高阜,只见一座宏伟的建筑物横在目前,我们跨过门槛,见一个极阔敞的大厅,厅内陈设着华美精巧、灿烂、堂皇,远非人世的宫殿所能望其项背;到处制饰着极鲜艳的没有刺的玫瑰花,一股清香沁人心脾,当下至圣童贞问我道:“你可知道你现在和先前所看见的,有什么意思?”我说:“不知道,请你给我解释解释。”

    她说:“你在玫瑰花和尖刺中走过的路,就是表示你要管理青年;你要穿上克苦的鞋子,在地上的尖刺是表示人们的好意或恶意,这些能够使教育家远离他的目标,能够刺伤他,叫他放弃他的使命,阻止他继续前进,阻止他接受荣冠。玫瑰花表示热烈的爱德,爱德是你和你的助手特有的标记。其他的尖刺,表示你们要遇到的障碍、困苦、艰难;用爱德和克苦,你们可以战胜这一切,收获没有刺的玫瑰花。

    天主之母刚说完了,我便醒过来,发觉我是在自己的寝室内。

    神圣火焰

    至圣童贞进教之佑,鲍斯高的圣母,不但光照他用最有效的法子养成一班有着他同样精神的神子;他还在最热心最有德操的青年心灵上亲自栽培圣召的嫩芽。这些有为的青年在圣方济各祈祷院中占有着相当的数目。由于鲍斯高的言表所鼓励,他们热爱神业,勇修信友的各种道德。他亲自栽培他们内心和外表的修养,教他们勤办神工,几乎每天亲近圣体,这样一来,他们的灵修功夫,真是一日千里之势,在灵修上比较努力的青年,钦羡着他们每天的生活。又见圣人奋不顾身,只为他们的利益着想,甚至向人乞面包、衣服、工作,混在他们中间玩耍,以温和的手段阻止开罪天主的勾当,连日常的烹饪、洗濯的工作都由他一手包办;譬如煮粥、预备早晚膳,替他们洗衣、补衣,他拿出当年在新堡学来的手艺;同时也教他们文学、科学、技术、职业,尤其是神圣地把主的圣宠灌输到这些娇嫩的心灵里去!

    眼见着圣人这种种牺牲和救灵神火的精神,很多青年也开始相信为愈显主荣为救人灵的牺牲工夫是多伟大多美丽。主宠降福了他们之善志,圣母也帮助他们的好意,于是他们也渐次萌芽着步武圣人的芳踪,献身救人灵魂的宏愿。圣人这样大量的为他们而牺牲,是有着远大的希望,不久便发觉他们中间有着可造之材,便决意从中挑几个品学最优的,帮助自己,因为青年的数目,每天都在激增着。

    一八五四年正月二十六日晚上,他叫来了四个青年,敦请他们藉着主和圣方济各·撒肋爵的帮助,尝试着对青年实践爱人之德。也许这尝试会变成诺言,藉着主的助佑,而发真正的圣愿。其中一个是若望·贾利哀劳,就是慈幼会未来的第一位传教士、第一位主教、第一位红衣主教。另一位是弥额尔·卢华神父,他后来继承圣人做本会第二位总会长,这四位青年叫做慈幼会会员,在会史上,这还是第一回,以后从事这项青年工作的人都负着这名字。

    主的道路

    跟着这四位有志的青年,接踵来了别的青年。他们由圣人引导着,渐次摄取了圣人的精神,能够从事于这种爱德的新工作。

    圣人凭着这些有德的青年,可以尽快的扩展自己的工作,而且可以开设多些祈祷院,收容较多量的小孩子。同时他不断的尝试着创立一个修会,为能够在自己死后仍可继续自己的工作。但没有谁知道他怀着这思想,而且怀有好意的人士,看见他的工作造福青年不浅,还开始替他的工作的前途担忧。法兰索尼主教曾多次叩问他说:“你怎样延续你的工作?凡是人都会死,你既是人,当然也不免一死,假如你不预先准备,你的祈祷院准要跟你进坟墓去!”真福加发东也曾给他声明,“你的工作,需要一个修会。”圣人却迟迟不决,看见好几个青年协助他多量的工作,便心满意足了,而且也因为产生一个新修会的时机还没成熟。

    一八五四年,政府当局定了一条新法律:废除了好几个已存在的修会。那么希望另建修会,不是等于去碰钉子么?但是天主的上智是高深莫测的。提出与及颁布定新法律的正是辣达济市长,他早已认识圣人和圣人的工作,心里很是钦佩圣人的为人。一个主日的下午,他忽然到方济各祈祷院来见圣人,圣人正在给孩子们讲解要理。出了圣堂,便问及圣人在不久以前开始的工作,他表示很惊讶,后来知道了这新修会的适宜性,他的惊讶更变为诚挚的友谊。他虽是国家的政客,却看重圣人造福人群的力量,并且深信圣人的修会是适应时代需要的。他对圣人说:“我祝你能够享寿百岁,尽量栽培这许多许多的青年,但你也是人,当然要死的,一旦死了,你的工作怎样?你曾想及这点么?要是想及了,可采取什么办法呢?”

    圣人不觉呆住了,市长本是最出力反对修会,现在竟反常的替他出这主意,便不禁暗自惊叹上主的安排,于是便把自己的焦虑和盘托出,并请教他要采用什么步骤。

    市长回道:“按我的意见,你该在你的世俗人和神职界人员中,选出几个心腹,在某种名义之下,组成一个修会,用你的精神去培植他们,用你的教育法去训练他们,教他们不但成为你的助手,还有你的工作的继承人……”

    接着市长还教他怎样采取需要的办法,使该会获得合法的机构,同时可以获得政府当局的批准,最后说:“没有一个君主会阻止你创立和发展这样的一个修会。”

    市长的一席谈,把圣人的心,真弄得心花怒放,心里不禁暗自感谢上主的奇妙安排,同时自己更努力从事创办一个修会,但在着手之先,他愿意先到罗马去,征求耶稣基督的代表庇护九世的意见如何。

    基督的代表

    一八五八年三月九日,圣人幸获私人觐见教宗庇护九世。

    教宗一见了他,先开口问道:“您是皮蒙德人么?您是干什么的?”

    圣人回道:“圣父,我干的是管理青年和出版公教小读物。”

    “在祈祷院里,你干的是什么?”

    “什么都干得一点儿,圣父,我得举行圣祭、讲道理、听告解、上课,有时也得到厨房去教厨夫怎样烧饭或怎样打扫圣堂。”

    圣父微笑了,便开始讲及祈祷院里的活泼泼的工作;又提起当日在佳爱打时,接到祈祷院的顽皮童子奉献的三十三块义元,说他们一定作了不少的牺牲才积得这个数目,当下教宗不禁大为感动。对于圣人学生亲自装订的公教小读物,教宗表示很满意,同时愿意赠给他们每人一枚圣母无原罪圣牌;末了他说:“我亲爱的,你从事这许多工作;但假如你死了,你的工作又怎样。”

    于是圣人对教宗说明此次罗马之行,定是为了这个,并请教宗拟定一个适合当地的新修会的基础,同时掏出法兰索尼的介绍信给教宗,教宗接过来看了点头道:“我们三人的意见相同。”于是教宗劝圣人写会规,并指示他一些重要的办法,最后大大的祝福了他,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教宗,退出教庭后,心里深深的为教宗的和蔼慈祥所感动。

    三月二十一日,教宗再次接见圣人,教宗一见了他,马上入题说:“我曾想及你的修会,我深信这工作定能大大的造福青年,我们要实现它,你的祈祷院若没有修会怎能持续下去?又怎能注意青年们神业方面的需要,所以我以为在这混乱的社会里,实在需要这样的一个修会;它该是建筑在这两个基础上:它该有圣愿,因为假如没有圣愿,不能维持精神和工作的整齐划一;但这圣愿该是平等,而且说是可以轻易解除的,免去一两个不好的会员,不会危害全体的安全与团结;会规也该是柔和易守的;至于服装的样式和祈祷院的神工该与俗人无异……总而言之,会中的每一员,在圣教会跟前是一位修士,在国家面前是一个自由的公民……”

    当下圣人把自己用心准备好的手抄本呈上圣父。圣父把手抄本翻阅了一遍,然后问及他的使命的来源,又恩赐他特惠和神恩,最后降以慈父的遐福,他才退出来,圣父收下他的手抄本。

    圣枝主日,圣人由枢机玛利尼陪着参与教宗的御祭于圣伯多禄大堂,四月六日,再次得到觐见教宗,圣父待他的和蔼慈祥的态度,确是罕见的,圣父在手抄本上亲笔批了些注解和评语,然后还给他;并赞成圣人的意见,叫他在他的助手中试用那些会规,又赐他别的神恩。最后还赠他一掬银钱,好叫他使祈祷院的学生高兴。谁能描写出圣人当下的感动和感激呢?

    四月十六日圣人回到多理诺去,一连好几天,晚课后,在照例教训他的学生几句话时,给他们叙述自己的旅行,又给他们预告于六月二十四日圣若翰瞻礼,三座祈祷院(他在城中主持的)将有一顿好点心吃,由圣父做东道主。

    慈幼会的创立

    一八五九年十二月九日,圣人的助手都被他请到他的私室去,举行一次特别的训话,那时学生们都睡了,圣人先求圣神光照和至圣玛利亚护佑,挨着把前几次的训话作一综合的结论:用颤抖的声调宣布他久已计划的修会,十数年来心目中唯一的目标,庇护九世曾一次次嘉许鼓励的修会的成立时机已熟了。实际上这修会是已存在着,有着它的传统的会规,同时在场的青年大部分至少精神方面已入了这修会,有几个还公开的许下了暂时性质的诺言,现在更进一步,大家可以自由决定是否愿进慈幼会。所以下次集会时,只是那有志入会的才来参加。

    十二月十八日再次召开会议,只缺少了两人没有到会。下面就是那值得纪念的会议的纪录:“主降一八五九年,十二月十八日在本祈祷院若望·鲍斯高神父的房子里,下午九时集会:

    会员计有:阿立索纳的神父;修士则有六品安琪、五品卢华、贾利哀劳、布鲁维拉、济瓦利路……等,大家有着的唯一目标和精神,就是发扬和保存爱德,从事祈祷院的工作,为全失教养的青年们服务。因为青年们处在黑暗的社会里;千万的危机在找寻他们,他们既危害社会,又陷已身灵于反宗教与异端的罪恶中,我们发愿入此会,愿互相协助先谋已身的成全,其次努力愈显主荣,圣人当场被邀就总会长之职。

    慈幼会的基础就这样定了,三年后,就是一八六二年五月十四日,那些报了名进会而且先时曾经尝试守该会会规的青年,第一次在圣人手中给天主发神贫、贞洁、听命三愿,礼仪极其简单,但却很令人感动。

    他们挤在一间狭小的房子里,里面没有椅子,要发愿的一共二十二人,大部分还是年轻力壮的青年,有些是高中学生、有些是哲学一二学级的、有些是神学一二年级的、好几个也登了小品,大家的胸中都燃着爱火,初愿把自己全都献给天主,实行基督的爱德,尤其是为拯救青年。本来他们在世俗场中,将来尽可以大有作为的,然而……在一张小桌子上,烧着两枝白蜡,中间放着一个苦像,好像正在期待着奉献他们自己的心和一已的生命;他们不为物欲所诱,只爱恋着那位曾流尽了自己的血液为救人灵的天主。

    在一阵炽热的祈祷之后,大家异口同声,按照会规,慷慨地发了圣愿,卢华神父朗诵发愿誓词,他们一句一句的跟着朗诵。发了愿之后,鲍斯高立起身来,给他们勉慰几句从慈父心肠流出来的话,然后接着道:“你们刚才给我许愿的时候,我自己也向苦像许愿矢志终身,将我当作牺牲品似的献给天主,准备着承受一切,以愈显主荣,多救人灵,尤其是造就青年。希望天主帮助我能忠诚地实践所许的愿。

    我亲爱的,我们是活在一个混浊的社会中,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之下想成立一个新修会,好像有点出乎人情,因为世界和地狱正在猛力扑灭已经存在的修会。但这个不打紧;我有着强有力者为后盾。我说天主圣意愿意本会成立和帮助它发展,我们可深信不疑,天主是同我们在一起;我们可以放心大胆前进。因为我们在承行着天主的圣意,我们唯一而且最高的目标就是:光荣天主、救人灵魂。

    谁会想到天主会利用这小小的修会大大的造福公教呢?从现在起,二十年或者五十年后,要是天主仍像先前那么帮助我们的话,本会将会普及于全球,会员人数也将达到千百之多,我们之中有些讲道劝人,教训下级民众;有些扶养全失教养的青年;有些著书以及提倡宣传善书。总之,大家都是一个个落落大方的信徒,拥护罗马教宗的尊严,与公教的神职人员,对于人类社会有着重大的贡献!

    圣人的一席预言,使那群青年的热血都沸腾起来。他的预言不但一字一字的应验了,而且事实还超过他所预言的。

    圣座的批准

    圣人的善表在各会员的心灵上,燃起了炽热之火,他们努力于个人方面的成全,拯救青年,同时恪守会规。圣人把各种职份配给他们,罗马圣座一步一步的紧跟着细察新修会的一切,观察它的精神在各会员身上所产生的好处,和各会员所作的善功。一八六四年,圣部看见该会的目的是这么崇高,便颁发了一份“嘉奖”圣谕给慈幼会。当时教宗曾经两度颁谕降福该会的善功与学校。又嘉奖多理诺、加撒肋、蒙都维、苏沙、古浪、厄规等地神长对于慈幼会的赞语;另一通谕则立圣人终身为该会的总会长。

    一八六九年,二月十九日,慈幼会得到公教会最高的领袖批准成立。

    圣部的谕旨给圣人、一总会员、学生以及拥护他的工作的人以无上的愉快。在祈祷院内,举行了一次隆重的庆祝;可敬包莱博士,他是最初帮忙圣人的一个,那时恰好抱病在身,接到圣人的喜报,不禁喜极欲狂,立即爬起来,勉强到祈祷院去。叫道:“多谢主!我如今死也瞑目了!”说完回家再次倒卧病榻上。

    圣人照例每年写一封公函给自己的会员,在那年的公函上,他把自己的快乐给会员报告道:“最可爱的神子们,感谢主,恩赐我们这修会得到圣座正式批准了,在我们方面,该谦虚地感谢主的仁慈,更该以最大的努力,为达到我们所拟定的目标。可爱的神子们,勇敢、放胆,我们的手中把握着一件大事业,大量的灵魂正伸着手期待我们;但首先应该救我们自己的灵魂,其次我们会员的,再其次一般信友的灵魂。天主跟我们在一起。我们要尽力工作以仰报上主大量的洪恩,希望将来祂继续赐给我们更大量的神恩。”

    慈幼会的设立,还没有完全,因为圣人所写的会规还未得正式公开的批准。直至一八七四年,会规才得到正式批准。那时会员的数目已大量的增加了,他们大方地从事救灵的工作,尤其是为拯救可怜的孤苦无靠的青年。

    会徽与主保

    慈幼会经圣座正式公开承认之后,便定了合义隽永的会徽。会徽由上而下有一个锚,表示灵魂的得救;右上方闪耀着一颗星,象征着海星,圣玛利亚进教之佑;星的下边有一颗灼热的心,象征在会员心灵中应有的爱人热火;左上方有慈柔的圣方济各·撒肋爵的像,鲍斯高愿意奉他为本会的主保,作会员的范表,因为他是温和可亲,充满着救人神火,尤其洋溢着灵修的精神与契合天主的联系。

    我们很难选出一个比这个更好的主保,一个本会特有的德行的范表。

    慈幼会的组织

    为管理全会,有一位最高级的上司称为总会长,总会长之下由六个高级委员协助总理会务。

    每一座学校,设有一校长,由该校委员协同管理校务。几间学校联合在一起组成会区,每区设一会长,会长代表总会长的职权,由该区委员协助他。

    司铎,与辅理修士都过着公共生活,那使他们团结起来的,是平等圣愿和兄弟般的爱德的链子,这链子使他们联结得亲亲密密,大家一心一意为爱天主、奉事天主,实践着神贫、贞洁、听命三德,以及一种严紧的信友生活。至于慈幼会的特征却是:

    1.神圣的快乐精神——这种圣的快乐,使会员们在青年当中,常保持着青年的朝气,并使社会人士乐于亲近他们。

    2.一颗慈父般的心——他们按着鲍斯高教育法的圣智与温柔的手段日夜不息的照管着天主托付给他们的灵魂,这种教育法的关键是在:教育者牺牲个人的一切与及方便,整个儿投身学生的生活中,使学生失掉犯罪的可能性。

    3.工作——鲍斯高给协助自己的人的许下:面包、工作、天堂。各位会员的工作是繁重不过的;但是利用契合天主的精神来圣化它,它便可以成为无上快慰的泉源。

    本会的祈祷神工有着对于一个修士团体万不可少的一切,所以祈祷的“量”并不很多,神圣工作的精神,弥补了量的缺憾。教宗庇护十一世,批准前任总会长斐利伯·李纳德的请求,恩赐“工作大赦”给慈幼会会士。会士无论干任何工作,每次举心契主,默诵一句短经,可得四百日大赦;而且会士每日可得全大赦一次,按着平常得全大赦的条件,只要在一日之间曾一次将自己的工作献于天主。

    谁愿意进本会,无论作司铎或辅理修士,该有上述的准备。耶稣说过:“在我圣父家里,有许多住处。”同样在慈幼会的大家庭里也有着许多不同的住处。

    每个求入者(求入本会的人叫做求入者)结束了圣教法定的初学试验后便发简单圣愿,起初两次发暂时圣愿,最后的一次发终身圣愿。有志晋升司铎的,还须要继续攻读三年哲学和四年神学;那些需要在中等学校从事教授的,还要攻读其他各种学问,为获得相当的资格以适应每个国家的青年教育的要求。

    辅理修士也需有相当修养,尤其是在职业技术方面该力求深造,以期养成一班能管理工场的精明技师与人才;但一切会员应该研究青年教育法,准备作青年者与及公教教育的导师。

    凡司铎,辅理修士,愿意到传教区域去作传教士的,可向上司请愿。本会贡献着一般修会教人成圣的要诀。在短短的数十年间,本会的会祖鲍斯高已于一九三四年列入圣品,女会祖也列入真福品,其他在准备列入真福的已有卢华神父,安德肋·白德美,奥古斯督·沙都利斯督。还有别的在不久之将来也跟着会列入真福品。

    同时会员工作的范围是无限辽阔的,全球的每一个角落,社会上的每阶层,都有慈幼会会士的足迹。圣教会与本会会祖愿意会士实践各种基督爱德工作,不分畛域,不分国界。

    庆礼院

    本会最主要的工作,首推庆礼院;它在瞻礼主日及休假的日子上,集合各孩子施以适宜的教育;可能时,天天都开着。庆礼院内,有最密的组织,不但准许玩耍,而且会士们也跟青年们厮混在一起,使青年们获得基督的精神和快慰;这精神能够保持道德与天主的圣宠。庆礼院里面有游戏、运动、比赛、戏剧、音乐、旅行和富有教育意味的电影等;但院里也有规则的业余或学余的课程,青年们在那里可以妥善地温习功课,或作某种功课的补习;对于工人子弟则设有夜校;里边有着循序渐进的公教教育,与及各善会的组织和公教社会常识;末了对于尽公教的本份,有着大的方便。在那儿平常有着各种基督爱德工作的形式,同时也注意到物质方面,使青年们忘却在家庭里因贫困而觉得可怜。这种庆礼院在黑暗的现社会中简直等如沙漠中有水泉的草源。

    职业农业学校

    鲍斯高第二件关心的事,是工人们的人格与技术的修养。他个人方面,在少年曾学习过好几种职业;当他作了青年司铎时,给工人们开了祈祷院,亲自作他们的师傅,并以司铎的圣德,将所授的技术圣化起来,提高起来。

    在青年的工友中,天主赐给他有力的助手,精明的技术人才。年纪稍长的青年工友们,藉着公教的爱德和鲍斯高的牺牲精神,才能获得一技之长,立足于社会,有些还可以获得很好的地位。其中有些青年很明白接受了多大的恩惠,同时看见其他青年也陷于他们以前曾陷入的可怜的田地上,并由于极度爱戴鲍斯高与他的超人的基督生活,于是他们也牺牲了一已的远大前程,宁愿跟鲍斯高在小工场内工作,做慈幼会会士。“好范表有牵人的力量”。这些好工友的范表每年牵来了不少其他的工友。他们虽则外表上依旧穿着便服,然而内心却给圣宠改换了;他们在慈幼会的工场,或大工厂内度日,教育其他的小工,使他们将来成为良好的工人,虔诚的教友,在社会上得到一个优秀的位置。

    备修院

    鲍斯高极其注意培养司铎人才的备修院,在那儿,被召唤来作司铎的青年,可以修养需要的道德,认识司铎的精神。

    有些年纪稍长的青年,虽有志做司铎,但因年纪关系,不易在别处求学,鲍斯高有见及此,另设成人备修院,内有特定的课程作业以方便有志做司铎的成年人,凡有志做司铎或有志成圣的人,无论年纪大小,无论地位的高低,都可以入会,凭着主宠与坚定的意志,而成为热心的足以为人范表的司铎。

    中小学程度的寄宿外宿学校

    鲍斯高为避免学校会变成失落信德的讲坛起见,在全世界各国设立了适应社会上各阶层的青年需要的学校,务使学校成为“学术之宫”他派他的会士,进国立大学求深造,以后按着各国所规定的课程标准,给予学生以完全的教育。是故慈幼会的旧学员,他们毕业之后,都能表示他们所学的是真材实料,同时在人格方面获得美满的收获。

    为穷苦无靠的青年,为小工人以及被遗弃的孤儿,慈幼会凭着当地慈善长者的爱德的协助,也容他们在普通的学校里。

    本会的工场与学校,不惜任何牺牲,常跟着时代巨轮的转动,站在最前线,务使青年学子可以获得必需的知识技能,同时获得一种纯洁的基督精神,这种精神能挽救在他们身上的圣智,与及维持灵魂的永远幸福。

    末了,本会也干一总神职的工作,为谋他们的幸福,在各堂口,在公共医院与及麻疯病院,总之在任何基督爱德的形式之下工作。

    传教

    本会在一八七五年也开始了传教事业。最初的传教士有十位,在贾利哀劳神父(后为慈幼会第一位红衣主教)的导引下第一次远征南美。目下已有十六个正式的教区在美洲、非洲、印度、中国、日本等处,由于无数传教士的热心牺牲,传教事业很是发达。这些无名的英雄起先在传教士培养院里,修养好几年,然后离开祖国、父母、兄弟、姊妹与及最可爱的人,将信德与文明之光带给千千万万包围在偶像崇拜与及野蛮的民众。希望凭着主要的祝福,他们的数目一天一天的扩大起来。

    庄稼是大量的,在我们方面需要求天主圣父多遣派工人来。我们需要慷慨的工人,不求已利只求荣主救灵的伟大工作。

    若是父母看见在自己的儿女中开放着圣召之花,该给天主牺牲一已的私益;不但准许而且协助天主的圣召,他们这种牺牲的功劳在主前将是很大的;天主就在此世也眷顾他们,使他们不短缺日用之需,愿为人父母的放心依靠天主,甘心将天主给他们受造之物返献给天主。

    鲍斯高说:“在死的时候,将收获善功的佳果!”——请为人父母的别忘记,和天主合作救人灵魂,乃是天主的工作中最“圣化”的。“谁想进慈幼会,可在中国设有慈幼会学校的地方跟校长直接面商。澳门、香港、曲江、昆明、上海、铜山各地都有慈幼会学校。”

    2、母幼会

    慈幼会给男青年在短期内所获得的美满效果,使社会人士屡次敦促鲍斯高也给女青年们创立一个会,因为在社会上女青年的危机也不亚于男青年们。由于社会的权威的催促与注意,使鲍斯高于一八七一年与慈幼会的高级委员工讨论,并请各教员在一月之内虔行祈祷,为获得需要的光照以建立一个教育女青年的修会。同年六月到罗马觐见教宗,向教宗提出这件事。在第二次觐见教宗时,教宗经过一番详细的考虑之后,回答他说:“你想创立一个女修会,我曾深思熟虑过,认为这事对于荣主救灵有很大的补助。不过我要给你提醒一句,修女们的教育工作应与男修会平衡的,就是光荣天主,多救女青年的灵魂。你们编会规开始试试看,其他的难题自然会迎刃而解。

    圣人得了教宗的慰解与鼓励,马上着手创立新会。

    天主给他第一批顶好的女青年,她们早已开始度着公共生活,专务着成圣成贤,她们在摩尼院一位热心出众的柏斯利诺神父的手中,接纳了圣人的会规,尝试着遵守它;这一来便开始了一个新的修会。一八七二年行了穿会衣礼;其中十一位还发了三年的暂时圣愿。

    圣人愿意新修会是至圣玛利亚·进教之佑的一座纪念碑,所以替这会取名为母佑会。

    天主的祝福像时雨般降在新修会上,使它在短短的时期中,赶上了男修会会士为青年们所做的工作。今日在世界各地都印有她们的足迹,她们有着极旺盛的祈祷院、学校、工场等,而且在一八七九年以后,更跟慈幼会的传教士合作,到老远的美洲、非洲、亚洲中国等地从事传教教人的工作。

    她们的第一位会祖叫做玛利亚·玛莎利罗。死于一八八一年五月十四日,于一九三八年列入真福品,深望能于最短时间入圣品。母佑会修女的数目如今过超过一万。关于母佑会的史略,本社将来出一专号以为介绍。

    3、慈幼会赞助员

    圣人愿意慈幼会会员和母佑会修女好像其他修会一样;发神贫圣愿,牺牲任何私人的营利工作,完全依靠天主的的相帮。天主却常常鼓励许多富有的、也是生活仅足自给的教友, 乐意地予慈幼会以物质的帮助。在圣人开始建立慈幼会的时候,已有不少神职的人员或世俗人,不但予以物质的帮助,还尽可能替他工作。

    圣人知恩心重,在一八四三年请求额我略十六世,赏赐全大赦给五十位主要的已故赞助员。

    一八五零年,圣人已开始成立了一个善会,叫做圣方济各·撒肋爵善会,为纪念圣方济各曾救了日内瓦区脱离誓反教人的手。

    那善会是今日大规模的赞助员会的雏形。它的目的在使教友们一心一德,推进公教的善功,以期获得公教文化的凯旋。圣人看见黑暗之子集会结社,组织了强有力的团体戕害人灵,反之,信友们却像一盘散沙似的,虽有雄心万丈,终于徒叹雄力薄。圣人想:“若是黑暗之子对于世俗的事物,还能这样精诚团结,我们是光明之子,为救灵的大事,倒没有同样的团结精神,真是愧死了!”

    在现社会里应该采用的有效的方法之一乃是集会。事实上世俗人集会结社编印不良的书籍,为的在社会上尤其是青年中间,传播不良的思想与歪曲的学理,他们的工作获得了非常好的成绩。信友们倒甘心袖手赋闲,一个个的散开,让自己的工作被恶人们的工作排斥毁灭不成?圣人于是登高一呼,开初是小型的,继而是公开的大规模的,敦请社会各阶层的信友参加。他们虽然活在红尘中,过着常人的生活,也没有发愿,却愿给可怜的青年们讲授要理,散播善书,推行三日或九日敬礼、避静,与及其他造福青年与下级民众的工作。

    一八七四年,圣人顺应好几位好信友之请,编定了“信友社”的规则。一八七五年,略加修改,命名为“善功社”;之后又改名为“慈幼会社”;最后于一八七六年才确定了名称,叫做“慈幼会赞助员会”。

    名称之下写着:“这是本会目的,在造福社会、改良风化、并协助圣教、主教、本堂。按着慈幼会的精神,利用慈善事业,教育贫苦的儿童。”

    圣人又说:“协助慈幼会会员,就等如协助在圣教会里许多工作中的一种工作。慈幼会会士在艰困中固然呼吁请求赞助员,但赞助员也应该是主教本堂的右臂,为普世圣教会的尤其是为各该教区而工作。将来有一天,慈幼会赞助员的名称就等如真正的教友。”

    赞助员会业经圣座批准,由历代教宗赐以大赦,蒙各教宗不弃,以身作则,先行加入此会。目前全世界的赞助员以数十万计。

    进会资格如下:满了十六岁;品行良好;能按慈幼会精神协助救灵工作。

    赞助员会的主要刊物为《慈幼会月刊》,每月按时寄给会员一份。

    鲍斯高的旧学员

    受过圣人教育的青年们,对于圣人表示非常之敬爱,这种敬爱的心理对圣人的继承人,依然保存着。青年们散在慈幼会各学校里,由它的精神培育成完善的人,他们觉得学生的生活是一生的黄金时代,是故等他们学业成就了,离开母校,插足到社会去,仍然依恋着这种极甜美的学校生活,于是应运而生了所谓旧学员国际大会。它是全世界各地慈幼会学校的旧学员所组织成的国际团体,会员以数十万计。这会的组织,可以持继着慈幼会的有效工作和收获良好公教生活的佳果,每座慈幼会学校跟着旧学员永久地维持着家庭间的关系;各国国家的旧学员把全国旧学员支会联合成大会,再利用基督博爱的精神与慈幼会家庭式的精神把各国的大会联合而成国际大会。它使会员间维持着青年时期的公教修养。慈幼会学校中一个愉快的节日便是旧学员的集会日。在那天上,可以看见那些成年人,做了父亲的,在社会各阶层。服务的旧学员一个个回到母校,会见从前神长前。

    彼此的胡子也许花白了;但大家提起旧事来,趣味横生,师生之间毫无隔膜,毫无猜忌,谈笑风生,恢复了美丽的青春,重游着旧梦似的故乡。同时获得师长们一番新的教育与指导,努力更新于将来,为社会为公教服务。

    这一来,圣人的工作,已越过了门槛,越过了国界,好像水银般无孔不入,深透到家庭里,以期光荣天主,大量救拔青年们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