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院院长列传
作者:佚名
第一章 卡思伯特的继承人,隐居修士埃塞尔沃尔德通过祷告为在海上处在危境的教友们平息了一场风暴 第二章 主教约翰的祝福治愈了一个满头疥癣的哑巴 第三章 她的祷告治愈了一名患病少女 第四章 他用圣水治愈了一位乡绅的妻子
第五章 他的祷告又救活了一位乡绅的仆人 第六章 他的祷告和祝福使自己的一位跌倒负伤的教士起死回生 第七章 西撒克逊王卡德瓦拉去罗马接受洗礼;他的继承人,虔诚的英尼前往圣徒教堂 第八章 西奥多去世后,伯特沃尔德接替他担任大主教;他任命了许多主教,包括任命博学的托拜厄斯为罗切斯特
第九章 圣人埃格伯特本来可以愉快地到日耳曼去传教,但却没去成;威特伯特确到过日耳曼,但却因为一事无成 第十章 在弗里斯兰传教的威尔布罗德使许多人皈依基督;他的两位名叫休厄尔德的同伴以身殉道 第十一章 可敬的斯威德伯特和威尔布罗德分别在不列颠和罗马被任命为弗里斯兰的主教 第十二章 诺森伯兰地区一个死而复活的人讲述了他所见的许多既可怕又值得向往的事
第十三章 与此相反,另一个人临死时见到了魔鬼送来一本记载着他全部罪过的书 第十四章 另一个人在临死时同样见到了指定给他的在地狱里的受罪地点 第十五章 亚当南及时传教,使许多苏格兰人的教会接受了普世复活节;他还写了一本关于圣地的书 第十六章 他在这本书中叙述的事情涉及到我主的诞生,受难和复活的地方
第十七章 他还提到主升天的地方以及祖先的墓地 第十八章 南撒克逊人接纳伊德伯特和埃奥拉为主教,西撒克逊人接纳丹尼尔和奥尔德赫尔姆为主教;奥尔德赫尔 第十九章 麦西亚王森雷德和东撒克逊王奥法在罗马当修士时去世;主教威尔弗里德的生平和去世 第二十章 阿尔宾纳斯继承了虔诚的哈德良院长;阿卡继承威尔弗里德任主教
第二十一章 院长切奥尔弗里德派建筑工人去为皮克特人的国王的建造教堂,同时还送给他一封有关普世复活节和 第二十二章 海伊岛的修士及其管辖下的修道院,经埃格伯特传教,开始守正统复活节 第二十三章 英吉利,或整个不列颠现时的状况 第二十四章 按年代顺序扼要重述整部著作中的大事;有关作者本身的概况
修道院长列传和给埃格伯特的信 可敬的比德给埃格伯特主教的信    
第一章 卡思伯特的继承人,隐居修士埃塞尔沃尔德通过祷告为在海上处在危境的教友们平息了一场风暴
    可敬的埃塞尔沃尔德多年来在一个叫里彭的修道院里以其名符其实的行为,使他所担任的神职变得崇高神圣。他继承卡思伯特,过着卡思伯特被任命为主教前在法恩岛上所过的那种孤寂的生活。为了使人们更清楚地了解他的功德及其生活方式,我给大家详述一桩他所行的神迹。告诉我这桩神迹的,是其中一位兄弟古德弗里德:正是为了他一帮人而且正是在他们身上,埃塞尔沃尔德行了这一神迹。古德弗里德是一位可敬的基督的仆人和神父,当时掌管着他成长的地方——林迪斯凡教会,后来成为一名修道院院长。

    他说:“我和另外两个兄弟前往法恩岛以求同最可敬的教父埃塞尔沃尔德交谈。我们在结束今我们慰藉的谈话,并请他为我们祝福之后就踏上了回家的征途。我们到海中时突然发现,我们借以航行的平静被打破了,一场如此巨大而可怕的风暴降临在我们头上,使得我们的帆和桨都不灵了。看来唯有死路一条。我们与大海和狂风作了一番长人搏斗,但是毫无结果。最后,我们回过头来往后眺望,希望能有什么办法返回到当初出发的岛上去。我们发现在我们的周围同样是风暴,因此心里再也不存任何逃脱的希望。我们再抬头远眺,只见在那个法恩岛上,天主十分宠受的教父埃塞尔沃尔德离开了屋宇,正注视着我们的航向。原来,他一听到风暴怒吼,大海咆哮的声音就走了出来,想知道我们怎么样了。当他见到我们拼命挣扎,陷入绝境时,就跪下为我们的生命和安全向我主耶稣基督之父祷告。他刚一结束他的祷告,就把汹涌的大海平息了:随着风暴的完全停止,我们被一股惠风送过平静的大海,到了陆地。当我们登上陆地并把小船拉到海浪不能波及的地方时,刚刚为了我们而平息了一阵的风暴重又爆发,而且猛刮了一整天。这就使我们清楚地知道,其间的一小阵平静是上天听到那位属天主的人的祷告后为拯救我们而赐给的。”

    这位属天主的人在法恩岛上居住了十二年,随后在那里去世。不过,他是被埋葬在林迪斯凡岛上圣彼得教堂里,埋葬在上述各位主教的遗体近旁的。这些事情事实上发生在国王奥尔德弗里德年间,他在他的兄弟埃格弗里德之后统治了诺森伯里亚十九年。
第二章 主教约翰的祝福治愈了一个满头疥癣的哑巴
    这位国王执政初期,神圣的约翰在主教伊塔去世后担任了赫克瑟姆教会的主教。熟悉约翰的人,特别是伯桑,会经常向人民报告有关他的许多非凡的神迹。伯桑曾是他的执事,但现在是因德劳达修道院即“德伊勒树林里”修道院院长。他深受人们敬重,诚实可靠。我们认为把其中一些神迹记载下来是有所助益的。在离赫克瑟姆教堂不远,即下到一英里半的地方,有一所僻静的住宅,周围是小树林和一道壕沟。流经那里的泰恩河把它与教堂隔开。住宅里有一间祈祷室和天使长圣米迦勒的教堂。这位属天主的人经常一有时间和机会就与一些同伴在这里居住,在宁静中致力于祷告和研读,尤其在大斋节更是如此。有一次,在大斋节临近之际,他又来这里居住。他令周围的人去找一个受到严重残疾或贫困折磨的可怜人来,以便让他在这一段日子里与他们住在一起,接受他们的施舍。

    当时,附近的乡村里有一个年轻哑巴,从来不会说一个字,而且,他的头上满是疥癣和痴结,所以除了头边上的粗发依稀可见外,头顶上连一根发都长不了。由于他经常到主教那里接受主教的接济,主教跟他很熟。主教令人把他带来,在那座住所的围地里盖起一座小茅屋让他居住,使他能够天天接受他们的接济。在大斋节过后一个星期的主日里,主教召见了这位可怜人。他来后,主教叫他伸出舌头让他看,然后托住他的下颔,朝舌头划了个神圣的十字。在这样划了十字,为它祝福后,他叫那位年轻人把舌头缩回口里说话。他说:“结我说Gae(这个词在英语里表示肯定和同意,与Yea的意思一样)。”那位年青人的舌头一下子变得灵活起来,他说了要求他所说的那个字。接着主教又开始教他各字母的名。他说“念A”,那位年青人就跟着念“A”,他说“念B”,那位年轻人就跟着念“B”。在他跟着主教念完字母后,主教又教他一些音节和单词的发音。当他准确无误地发完这些音节和单词后,主教又教他说整句整句的话。他也照办了。那天,他说到天黑,又说到天亮(只要醒着就说)。正如在场的人所叙述的那样,他向别人说了他在前一天无法说出的秘密的思想和愿望。他就象那个生来跛脚的人,在使徒彼得和约翰使他恢复健壮后,就跳起来,站着,又行走,同他们进了殿,走着,跳着,赞美主,显然是为了自己能够双脚走路而欣喜——在以前那么长的时间里,他一直缺乏这个恩典。主教因为治好他感到十分高兴,又令医生用心治好他的头癣。

    医生听从主教的话给年轻人治病,借助于主教的祝福和祷告,他的皮肤病也好了,头发长到靠近限睛的地方。因此,以前丑陋可怜的哑巴现在却眉清目秀,说话流畅,长了满头悦目的卷发。尽管主教留他和自己的人住在一起,但他因为有了健康的身体而如此高兴,宁可回家去住。
第三章 她的祷告治愈了一名患病少女
    伯桑还给我讲述了主教约翰所行的另一个神迹,在最可敬的威尔弗里德经长期流放恢复了赫克瑟姆教会的主教职务时,约翰被调往约克继任已故的神圣而谦恭的博萨的职位,一次,他来到韦塔顿的一个修女院,该院当时的女院长是赫里伯格,他说,“我们到达那里时,受到了众人热情款待。过后,女院长对我们说,院里有一修女,即她的亲生女儿,正受着一场重病折磨。原来,她的手臂最近放过血,在放血的过程中,她突然感到一阵疼痛,这疼痛越来越剧烈,使她受伤的手臂十分难受,最后竟肿大得一个人用两只手都合不拢。她躺在床上忍受着难熬的痛苦,看来危在旦夕。女院长因此请求主教进去看望她,屈就为她祝福。因她相信,如果主教为她祝福,或者触摸她,她一定会很决开始康复。他问这位少女何时放的血,结果知道她是在月初四放的,于是说:‘在初四放血实在是太笨拙太粗心大意了:我记得已故的大主教西奥多说过,在这时候放血是极其危险的,因为这正是逐渐变得满月和满潮的时间。既然这位少女将叩见死神,我又能做些什么呢?’但是,女院长为了自己所钟爱的女儿极力恳求他(原来,她打算让她女儿接替她担任院长),最后终于说服他进去看望病中的少女。他因此把我带进去,走到那位修女跟前。如我所说,她躺在床上,痛苦不堪,手臂肿大得无法弯曲。主教站在那里为他祈祷、祝福后就离开了。接着,到时候,当我们正在用餐时,有人进来把我叫了出去。他对我说:‘昆伯格——这是那位少女的名字——希望你尽快去见她。’我于是立即赶去。一进房间,我发现她客光焕发,如健康人一般。我坐在她身旁后,他说,‘我们要点什么来喝吗?’我回答说,‘好极了。我十分愿意。如果你能喝,我真高兴。’酒送来后我们就对饮起来。她详细地对我说:‘主教为我祈祷祝福后刚一离开,我就开始康复了。虽然我现在尚未完全恢复气力,但是我全身的疼痛都消失了,原先痛得最厉害的手臂也不痛了,就好象主教把疼痛带走似的——虽然我的手臂似乎还未完全消肿’。接着当我们离开的时候,可怕的肿胀随着疼痛从躯体上被赶走也就迅速逃走了。这位从死亡和痛苦中被拯救出来的少女于是和侍侯她的其他人一道赞美上帝和救世主,作为报答。”
第四章 他用圣水治愈了一位乡绅的妻子
    这位院长还讲述了上述主教所行的另一个相似的神迹,他说:“一位名叫普奇的亲兵在离我们修道院不远,即大约两英里的地方有一座庄园。差不乡有四十天时间,他的妻子病得很厉害,因此在三个星期里,身体虚弱得连把她搀扶到卧室外都没办法。碰巧的是,这位属天主的人当时被这位乡绅请到那里去为教堂举行奉献仪式。仪式过后,乡绅请他到家里吃饭。主教推辞不去,说他有任务在身,必须回到不远处的修道院里去。但是那位乡绅极力恳求他,还许愿说,只要主教那天肯赏脸到他家吃饭,他就一定解囊施舍穷人。我也象乡绅那样请求他,答应说,如果他肯去乡绅家吃饭并表示祝福的话,我也一定为救济穷人而施舍。我们恳求了许久,主教才答应了。于是,我们一道进去就餐。他叫与我同去的其中一位兄弟给卧床的女人送去为献堂教堂仪式而祝圣过的圣水,令他叫她喝下,并且用它来洗涤被告知的她身上最疼痛的部位。刚做完这一切,这个女人就从床上起来,完全康复。她觉得她不但消除了长期的积疾,而且完全恢复了她早已失去的气力。她向主教和我们奉上酒来。在整个用餐过程中,她始终都象最初那样,频频向我们在座的这些人奉酒。她就跟神圣的彼得的岳母那样,在害热病甚重之后,经主用手一按,就恢复了健康和气力,起来服侍他们。”
第五章 他的祷告又救活了一位乡绅的仆人
    又有一次,一个名叫艾迪的乡绅请主教去为一座教堂举行献堂仪式。他在履行了所要求的职责后,被这位亲兵请去看他的其中一位身患重病的仆人。这个仆人四肢瘫痪,看来频临死亡,当时,连他死后收埋他用的棺材都已准备好了。而且,这位乡绅也同样痛哭流涕,恳切希望主教进去为这个仆人祷告,因为这仆人的生死对他至关紧要。他确信如果主教肯把手按在仆人的身上为他祝福,那么他一定会迅速恢复健康。于是主教走了进去,他发现——使在场的人悲伤的是——病人已奄奄一息,紧挨着他的身旁,停放着那口准备收埋他的棺材。他为他祈祷祝福,离开时说了人们为安慰病人时所说的话“祝你早日康复!”过后,就在他们吃饭的时候,仆人传话给主人,要人给他进去一杯酒,因为他渴了,乡绅因仆人能喝酒而感到由衷的喜悦,于是给他送去主教祝过福的一杯酒。仆人一喝下那杯酒,立刻从床上起来,消除了疾病造成的虚弱,自己穿上衣服从卧室里出来,进去向主教和客人们致意,并说他也很有胃口与他们一道吃喝。他们令他坐下与他们一道就餐,为他康复到如此地步而感到高兴。他坐了下来,就象其中的一位客人那样,吃饭、喝酒、作乐。此后,他保持着他所获得的这种健康状况又活了多年。上述这位院长说,这个神迹出现时他不在场,但是他是从当时在场的人那里听来的。
第六章 他的祷告和祝福使自己的一位跌倒负伤的教士起死回生
    基督的仆人赫里鲍尔德经常讲述的一位神迹也不能在此略过不提。这个神迹是主教在他身上展现的。他现在是泰思河河口上那座修道院的院长,而当时是主教所管辖的一名教士。他说:“就象人们所能正确判断的那样,我觉得他在生活方式的各个方面都无愧于主教的称号。我之所以对此深信不疑,是因为我十分了解他。不过,在评判人们心地的法官的眼里,这位主教究竟多么杰出,我可以用其他许多人,尤其是我本身的经历来说明:他的祷告和祝福从某种意义上说,把我从死亡的门口拉回到生命之道上来。事情是这样的。我在快活的年轻时代与他的教士们一同生活并被安置在学堂里读书识字和修学歌吟,然而并没有完全克制住因幼稚的诱惑而产生的那种狂思乱想。有一天,我们和他一道旅行,碰巧来到了一条适合于纵马奔驰的宽敞平坦的大道上。那些跟随他的年轻人,特别是那些凡夫俗子,请求主教准许他们奔驰,赛出马力高低。然而起初,主教不答应,说他们的要求是愚蠢的。但最后,由于经不起那么多人的恳求,于是就说:‘你们如果愿意,那好。不过,赫里鲍尔德绝对不能参赛。’我于是一直哀求他也允许我同他们一道比赛,因我相信主教送结我的那匹马是一匹良驹,不过,无法说服他。“但是,由于他们多次纵马从我和主教的眼前奔驰而过,我也终于被放荡的灵魂征服,抑制不住自己,不顾主教极力劝阻,听任自己与他们一道娱乐,放开马来,参加了他们的比赛。这时,我听到主教在后面深深地叹道:

    ‘你这种骑法太使我伤心了!’尽管我听到这些话,我还是继续违抗他的意愿向前飞奔。霎眼之间,就在我的那匹烈马跃过路上的一个坑时,我被摔倒在地。我立即象要死的人那样失去知觉,一动也不动了。原来,在一小块绿草皮下面藏着一块跟路面差不多高的石头——在这片平地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块这样的石头。我碰巧,或者应该说,由于天主为惩罚我违抗命令而作出的安排,头手向下地栽到那块石头上(跌下时,我把一只手垫在头下),摔破了拇指,摔裂了头。正如我说过的那样,我真象个死人。由于不能动弹我,因此他们在那里搭起一个帐篷让我躺在里面。当时正值那一天的第七个时辰。此后我死人般静静地呆到天黑才开始恢复知觉,由同伴们抬到家里。接着又整整躺了一夜,一句话也不能说。此外,由于跌落时体内受震剧烈,我

    还口吐鲜血。不过,主教由于特别疼爱我,所以对我所受的不幸和致命伤深感不安。那天晚上,他一反以往习惯,不跟他的教士们睡在一起,而是象我完全可以想象的那样,独自一人整夜儆醒,祈求仁慈的上天保佑我。一大早,他走进我的房间,对我作祷告,然后叫我的名字。当我犹如从沉睡中醒过来的时候,他问我知不知道跟我说话的是谁。我因此睁开眼睛说,‘知道。您是我敬爱的主教。’他说:‘你能活下去吗?’我回答说:‘如果主愿意的话,通过您的祷告我可以活下去。’

    “他把手按在我头上,口中重复着祝福的话,接着又回去祷告了。过一会儿,他再次来看我时,我已经坐了起来,能够说话了。他出于神授的灵感——这一点马上会变得十分明显——问我是否确切知道自己已经接受了洗礼。我回答说,我清楚地知道我已经在赐福水中受过洗,以赦免自己的罪过。我还说出了我知道为我施洗的那个神父的名字。但是他说:‘如果是这个神父为你施洗,那么你没有施洗好。因为我认识他,他被任命为神父后由于头脑迟钝,不能学,不能教,不能为人施洗。正由于这样,我亲自下令,不但不许他胆敢行使他无法按照规则行使的职权,而且还要他完全放弃这种职权。’说罢,他立即开始启导我。当他向我的脸上吹气的时候,我马上觉得好多了。此外,他叫来外科医师令他把我破裂的头颅固定缝合起来。经他祝福,我恢复得很快,快得第二天就能上马与他一道旅行到另一个地方去。过后不久,在我完全康复之后,我正式在生命之水中施了洗礼。”

    约翰连续担任主教三十三年,之后升上天国,于主历721年埋葬在他自己的修道院,即德拉伍德修道院中一个名叫圣彼得的附属小教堂里。原来,在他因日益年迈无法统治他的主教教区时,他任命他的神父威尔弗里德为约克教会主教,自己则离开,到了上述的那座修道院。在那里,他以神圣的生活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第七章 西撒克逊王卡德瓦拉去罗马接受洗礼;他的继承人,虔诚的英尼前往圣徒教堂
    奥尔德弗里德王三年,西撒克逊王卡德瓦拉在强有力地统治了他的王国两年之后,为了主,为了希望得到永恒王国,放弃了他的权力去罗马,希望取得在圣徒教堂的洗礼圣水中受洗的殊荣。他知道,只要这样,天堂生活的大门就向人类开放。此外,他还希望在他受洗之后,他可以很快地被从肉体中解救出来,去享受永福。由于主的帮助,他如愿以偿,实现了这两个希望。

    原来,他在塞吉厄斯任教皇时来到罗马,于主历689年复活节前的神圣的安息日接受了洗礼;就在他还穿着白罩袍的时候他突然得病,于四月二十日被从自己的躯体中解救出来,成为天堂里有福人的王国的一员。塞吉厄斯教皇在他洗礼时给他起名为彼得,通过名字的联想,使他能够与最神圣的使徒之首结为一体——正是他对使徒之首的虔诚的爱,把他从地极引领到使徒之首的圣体旁边,而且也正是在使徒之首的教堂里埋葬着他的遗体。根据教皇的命令,在他的坟墓上刻写了墓志铭,其目的是使世世代代牢记到写在上面的他的这些献身精神,使读者和听众在他的典型事迹鼓舞下激发自己的宗教热情。墓志铭这样写道:

    “一切疆土、财富、王权、建立万世基业的一腔夙愿,

    所有战功、战利品,连同城堡、军营与家园;

    先辈的全部成名,自己毕生为荣宗耀祖的惨淡经营,

    勇武的卡德瓦拉国王因爱天主,

    却愿将此统统抛尽;

    这位国王香客自信终将得见彼得,

    瞻仰彼得的圣室,

    自信将从彼得那纯洁的泉盘,获取拯救生命的流水;

    在那里尽情沐浴着辉煌灿烂、华光四射的耀眼光芒,

    那亮光好似一泓生命的源流,在普天之下处处荡漾;

    他心绪激越、满腔渴望,为着追求另一次永生之命,

    决心痛改往昔的凶蛮与乖戾,并矢志彻底更姓埋名;

    洗心革面带来了胜利喜讯:塞吉厄斯教皇亲自下令,

    他被赐名彼得,教皇成为他的教父,两人携手同行;

    他从获得新生的泉水中站起,依旧身裹洁白的袍衣,

    经过基督圣水恩泽的沐浴,他便从此降生天国乐地;

    呵,国王的信仰多么奇异!然而天主的怜悯和仁慈,

    更今人惊叹不已,因为谁也不知道天主的最终裁决;

    从不列颠的地角到罗马,千里迢迢,但他一路无恙,

    跨越国界,漂洋过海,朝圣途中历尽艰辛和危难;

    他终于目睹罗姆勒斯的罗马城廓,

    彼得的神圣殿室,

    他举目凝视,虐诚专注,获得一份神秘礼物的恩赐;

    为了饲育基督的羊群,他接收到了一只白色的羔羊,

    他的躯体静卧在这墓穴之中,灵魂却在天国里翱翔;

    人们足可以这样感想,他宁愿舍弃人间的国王之尊,

    人世天国相易,失却什么赢得什么,得失自成公论。

    “这里埋葬着大约三十岁的撒克逊王卡德瓦拉,又名彼得。葬期:第二个小纪,教皇塞厄吉斯二年,最虔诚的奥古斯都,查上丁尼皇帝陛下任执政官的第四年的4月20日。”

    卡德瓦拉赴罗马之际,他的一位血亲英尼继承了他的王位。英尼统治该国三十七年后在格雷戈里任教皇期间也跟卡德瓦拉一样,让出王国,把她交给较年轻的人治理,自己则前往圣徒教堂。他希望象朝圣者那样到圣地一带周游一番,以便天堂中的圣人更乐意迎接他。当时,许多英吉利人,无论是男是女,是名门子弟还是平民百姓,是属灵的还是俗人,都竞相采取这种作法。
第八章 西奥多去世后,伯特沃尔德接替他担任大主教;他任命了许多主教,包括任命博学的托拜厄斯为罗切斯特
    卡德瓦拉在罗马去世的第二年,即主历690年,八十八岁的年事已高。日子满足的已故大主教西奥多去世。正如他经常向朋友们所讲述的那样,他早就得到天启,自己要活到这么大岁数。他连续担任二十二年大主教,被埋葬在圣彼得教堂里——坎特伯雷所有的主教都埋葬在这里。对于他和与他地位相当的人,可以公正而确切地说:“他们的躯体在安息,他们的名字将永垂不朽。”对此,我们可以简短地说,在他担任大主教期间,英吉利教会的属灵的事业得到空前大发展。至于他的人品、生平、年岁和去世,那些到过他的坟墓前的人都可以清楚地从刻有三十四行英雄诗的墓志铭上看出来。墓志铭的前几行是这样写的:

    “有一位神圣主教的躯体在这里的

    墓穴之中安眠长宿,

    西奥多——是希腊的人民刚刚给予

    他的又一新鲜名字;

    他是至高无上,功德卓著的主教,

    品行高尚的神父,

    因为人人知道,是他将纯洁的信条传授给他的教徒。”

    但最后几行是这样写的:

    “当九月的月亮将整整十九个的白昼和夜晚送走之时,

    他的灵魂便从我们尘土造就的躯壳牢笼中挣脱而出;

    向着布满上帝恩译的天国,向那新的生活疾速飞去,

    在繁星璀璨的苍穹之上,他同天使臣民们幸福团聚。”

    继承西奥多任大主教的是伯特沃尔德。他是紧靠延雷德河北面河口的拉库尔夫修道院院长。此人下苦功于《圣经》,全面接受过教规和修道院院规的教育,然而根本无法与他的前任同日而语。他是在威克特雷德和斯韦布哈德任肯特王时即主历692年7月1日被选为主教的,不过是在次年的一个主日即6月29日由法兰西大主教戈德温正式任命,于8月31日主日这一天到任就职的。在他任命的许多主教中有托拜厄斯,接任已故的罗彻斯特教会主教格布蒙德。托拜厄斯学过拉丁文、希腊文和撒克逊文,在其它许多方面的造诣也很深。
第九章 圣人埃格伯特本来可以愉快地到日耳曼去传教,但却没去成;威特伯特确到过日耳曼,但却因为一事无成
    那时候,基督的仆人和神父,可敬的埃格伯特—一我十分敬佩地提到了他的名字——如前所述,为了获取天国住在爱尔兰岛上,过着朝圣者般的生活。他打算造益众人,就是说,他打算担负起使徒那样的工作,通过布讲福音书,把《圣经》传播到其中的一些未曾听说过它的民族中去。他知道,在日耳曼有许多这样的民族。

    众所周知,现在住在不列颠的英吉利人,即撒克逊人就是从这些民族中繁衍出来的。正因为如此,他们的邻族不列颠人至今仍然讹称他们为加耳曼人。这些民族分别是弗里松人、鲁吉人、丹麦人、匈奴、古撒克逊人和博鲁克图亚人。同住在这些地方的还有许多其他民族,仍然守着异教礼节。埃格伯特这位基督的战士决心在航绕不列颠后到日耳曼去看看他能否把他们中的任何民族从撒旦手中拯救出来,引向基督。假如他无法做到这一点,他计划到罗马谒见圣徒及基督的殉道者教堂。

    可是来自上天的启示和天主的所为使得他无法实现任何这些计划。原来,就在他选好身强力壮的陪同人员以及那些知识渊博行为高尚适合于传播《圣经》的人员、准备好对他们的航行似乎所需的一切的时候,有一天清晨,来了其中一位兄弟。这位兄弟在不列颠时曾是天主所宠爱的神父博伊西尔的门徒和仆人,而博伊西尔曾是我们先前提到过的伊塔院长管辖下的梅尔罗斯修道院院长。这位兄弟给埃格伯特讲述了前一天晚上出现在他面前的异象。

    他说:“唱完了晨祷的赞美诗后,我躺在床上小睡了过去。这时,我先前的主人和抚育人博伊西尔出现在我的面前,问我是否认得他。我说,‘认得,因为您是博伊西尔。’他接着说,‘我此行的目的是把主、救世主的答复带给埃格伯特。不过应该通过你向他转达。告诉他,他无法实现计划中的旅行了。因为上帝的旨意是,他应该去教导哥伦已的那些修道院。’”哥伦已第一个把基督教教授给居住在过北面山脉的皮克特人,也是海伊岛上那座修道院的创始人。该修道院长期以来深受苏格兰人和皮克特人敬重。现在有些人_称哥伦已为“哥伦塞里(Columcille)”,他们是把Cell和Columba两个字结合起来。埃格伯特听完了异象中所说的那些话,命令前来报告的那位兄弟不要告诉任何人,以免被证明那或许只是一个幻象罢了。然而他自己却在暗自思量,唯恐它确实是真的。尽管如此,他还是继续准备他计划中的为教导那些民族所进行的旅行。

    但几天以后,上述的兄弟又一次来见他。他说,那天晚上晨祷以后,博伊西尔再次在异象中出现在他面前,说,“为什么你只是轻描淡写地对埃格伯特转达我要你传给他的话呢?你现在去对他说,不管他愿意与否,他必须到哥伦巴的修道院去,因那里的人们走偏了方向,他必须设法使他们走上正道。”埃格伯特听完后再次命令他不许外传。尽管他现在如此确信这个异象是真的,他仍毅然继续进行上述他计划中的与教友们一道进行的旅行。他们把这一长途旅行中的一切必需品都装上了船只,等待来顺风。几天后的一个夜晚,突然刮起了一场猛烈的风暴,浪头把船只掀到岸上,船上的物品损失不少。但是,埃格伯特的物品和他的随员都安然无恙。事后,他说了一句好象先知所说的那样的话,“这场大风只是因我的缘故”,决定取消这次旅行,心甘情愿地呆在家里。

    然而,他的一位以蔑视尘世、学识渊博而著称的同事威特伯特(因为他曾作为朝圣者在爱尔兰过了多年尽善尽美的隐士生活)乘船到弗里斯兰,向当地人民及其国王拉思博德连续传播了两年的拯救福音。但是,他在那些粗野的会众中间所进行的巨大劳动毫无成果,于是又回到了自己深爱的朝圣地,以惯常的寂静献身于主。既然他无法使外族人皈依基督教,他就研究如何树立善美的生活榜样才能更好地造益于自己的同胞。
第十章 在弗里斯兰传教的威尔布罗德使许多人皈依基督;他的两位名叫休厄尔德的同伴以身殉道
    属主的人埃格伯特见到,为了神圣教会的其它一些利益,他自己只好不去向异教徒传教而留下来(天主的一则神谕预先告知了他这一点),而威特伯特虽然到了那些地方却一无所获,尽管如此,他还是毅然派了些愿受苦献身于神的人去那里传播福音。其中,杰出的威尔布罗德因其神父职务和德行而成为这一批人物的首领。他们一行十二人到达那里之后转到法兰克公爵丕平处,受到他的友好款待。因为他新近刚刚夺取了邻近的弗里斯兰,赶走了国王拉思博德,所以他就把他们派到那里去传教,他还以国王的名义下令,不准任何人妨碍他们传教,而且对于那些乐意接受基督教的人将给予慷慨的奖赏。因此,在天主恩惠的帮助下他们在短时间内使许多崇拜偶像的人皈依了基督教。

    另外商个因期望进入永恒王国而长期旅居爱尔兰的英吉利神父也以这些人为榜样,来到了古撒克逊人地区,希望通过传教也许能在那里为基督赢得一些臣民。这两个人就象他们同样虔诚那样,有着同样的名字。原来他们都叫休厄尔德。不过,由于头发颜色差异,他们中的一个叫“黑休厄尔德”,另一个叫“白休厄尔德”。两人都一样对宗教充满了爱,但黑休厄尔德对《圣经》更为精通。他们到达该地区以后,进入一个地方官的迎宾馆,要求他把他们带去见他的总督上司,因为,他们有特别使命和紧要事情必须向他详细报告。原来,上述的这些古撒克逊人没有国王,统治国家的而是各个总督,一且战争爆发,他们就抽签,谁中了签,谁在战争中就担当首领,大家都得服从。但是战争一结束,各个总督就又乎起平坐了。这位地方官因此款待了他们,答应满足他们的要求,送他们去见他的总督上司,并且留他们在自己家里住了几天。

    由于他们不断地祷告和吟唱赞美诗,用圣杯圣桌而不是用祭台每天向天主奉献上补偿受难者的供品,这些野蛮人发现,原来他们信奉另一种宗教。这些人怀疑,如果他们到总督那里,与总督面谈,他们会使他放弃原来所信奉的神抵转而相信新的基督教信仰,这样,慢慢地,整个国家将被迫以新崇拜代替旧崇拜。因此,这些人突然抓住他们,把他们处死:白休厄尔德迅速死于剑下,但是黑休厄尔德却受到长时间的痛苦折磨,被可怕地肢解而死。

    他们被害之后,尸体被扔进了莱茵河。不过,他们所求见的总督听到这件事后极为震怒,因为要到他那里的两位异乡人居然受到了阻挠。他派人杀死了所有的村民,放火烧了那座村庄。上述那两位神父,上帝的仆从是在10月3日遇害的他们的殉道也不乏来自上天的神迹的证明。原来,他们的尸体被异教徒扔进河里(如上所述)以后,竟然逆流而上,被河水卷到四十英里外他们同伴的所在地,而且每天晚上都有一股巨大的直冲云霄的光柱照耀着他们碰巧所到的地方。那些杀害他们的异教徒也亲眼见到了这一景象。此外,他们中的一个在一天晚上通过异象出现在一位同伴的面前。这位同伴的名字叫蒂尔蒙,如世人所断定那样,他品质高尚,声名远扬,原是乡绅,后成为修士。蒂尔蒙得到他的指示说,可以在见到那股直通天地的光柱的地方找到尸体。他真的这么办了:尸体找到后,人们以配得上殉道者的荣耀埋葬了他们。至今,那个地区的人民仍然以恰如其份的敬重庄严地纪念这两位殉过者遇害的日子,或者更确切地说,守他们的尸体被发现的日子。最后,当最荣耀的法兰克公爵丕平得知此事时,派人把尸体运到他那里,把它们非常隆重地安葬在莱茵河何畔的科隆城的教堂里。此外,还普遍传说,在他们遇难的地方冒出一股泉水,直到如今,那里还涌流着,让人受到它的恩惠。
第十一章 可敬的斯威德伯特和威尔布罗德分别在不列颠和罗马被任命为弗里斯兰的主教
    威尔布罗德在他们初到弗里斯兰时一得知国王允许他们在当地传教,就立即赶在罗马(当时统治教廷的是塞吉尔斯),为的是得到塞吉尔斯的祝福和允许,从而开始他渴望已久的向异教徒传播福音的事业。同时,他还希望从教皇那里得到圣徒及基督殉道者的遗物,以便当他在所传教的国家里摧毁了偶像,建造起教堂的时候能够尽快地把圣徒的遗物放进去。在此之后,他可以为放着不同圣徒遗物的教堂分别举行纪念各有关圣徒的奉献仪式。此外,他还想从那里了解或得到这项巨大工作中必须了解或需要的东西。这一切要求实现后,他返回传教去了。

    当时在弗里斯兰兢兢业业从事传播福音事业的他的兄弟们在自己中间选派了一位举止庄重、内心谦逊的人,名叫斯威德伯特,去受命担任他们的主教。他专此被派住不列颠后,最可敬的主教威尔弗里德应他们的要求,任命了他(他其时碰巧正遭流放,离开了自己的国家,住在麦西亚沿岸)。这是因为当时肯特没有任何主教——西奥多已去世,而他的继承人伯特沃尔德已跨海去受命还没有返回到自己的教座。

    上述的斯威德伯特在被任命为主教后迅速离开不列颠到博鲁克图亚人中间去,通过传教把他们中的许多人引导到正道上来。但是不久后,博鲁克图亚人被古撒克逊人征服,信仰福音的人也被驱散到各处而主教本身和其他一些人投奔了丕平。在其夫人布莉思丽德的恳求下,丕平把莱茵河的一个岛上的住地给了他。该岛的名字征他们的语言里是“海岸上”。在那里,斯威德伯特建造了一座修道院。他在院里过了一段苦行生活之后结束了自己的日子。这座修道院目前仍为他的继承人所有。

    他们来到弗里斯兰传教数年后,丕平在众人的一致同意下派可敬的威尔布罗德到罗马(塞吉厄斯当时仍是教皇),希望他能被任命为上述弗里斯兰人的大主教。主历696年,丕平的要求得到了满足,而且,威尔布罗德是在神圣的殉道者塞西莉亚教堂里于她的殉难日里正式受命的,上述教皇为他取名为克莱蒙:接着很快地,他在到罗马后的第十四天就被送回到他的主教座堂去。

    此外,丕平在他的著名的城堡里给了他一个设立主教座堂的地方。那些国家的人用一个古老的名字“威尔塔伯勒”称呼这个城堡,它就是人们所谓的“威尔茨之城”,但在法语里,它叫做特雷那克坦。这里建起一座教堂后,最可敬的主教广泛传播信仰的福音。召回了许多有过错的人,并且还在那些地区建造了许多教堂和一些修道院。原来,他不久后就在那些跟他一道前来或者在他之后前来传教的人中间任命了一批人担任那些地区的主教。这些人中有不少人已经在主里睡了。但是威尔布罗德,又称克莱蒙本身仍然健在,并因他所享受的日子(现在是他任主教的第三十六个年头!)而受到敬重。在为圣战进行了各种各样艰苦卓绝的努力之后,他现在正一心盼望着在上天得到酬报。
第十二章 诺森伯兰地区一个死而复活的人讲述了他所见的许多既可怕又值得向往的事
    这时候,在不列颠出现了一个值得记忆的跟以往所出现的不无共同之处的神迹。原来,为了把活人们从灵魂的死亡中激励起来,一个纯然死去一时的人躯体再生,讲述了他见过的许多引人注目的事。我认为把其中的一些事情在这里简要叙述一下是适合的。当时,在诺森伯兰沿岸一个叫因坎恩宁古姆的地方,有一户主及其家人共同过着虔诚的生活。他生了病,而且病情日益加重,终于被带到了极限,在天黑时刻去世。但是,他却在黎明时刻复活,突然坐了起来。正如在惊恐之际的人们那样,围在尸体边痛哭的人都吓跑了,只有最深受着他的妻子留了下来(虽然他也浑身颤抖不已)。他安慰她说:“别害怕,我现在确实已从统治我的死亡中站立起来,得准重新活在人们之间,不过不是象以前那样活着。从今以后我将有着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说完,他立即站起来到小村里的教堂去,一直祷告到天明。接着他即着手把自己的财物分成三份:一份给妻子,一份给儿子,而把给自己留下的一份当即分给穷人。不久,他抛弃了一切世俗忧虑,到梅尔罗斯修道院去。这座修道院几乎处在特威德河的河湾弯道中。他在那里削发后,住到院长给他提供的一个单独住所里。他一直在那里那样自勉自责,禁欲节食直至去世,因此,即使他口里不说,他的生活也可以证明,他曾见过许多别人无法知道的或可怕或惬意的事情。

    他曾这样向人们叙述他曾目睹的一切:“在我前面引路的那个人穿着鲜艳的衣裳,脸上客光焕发。在我看来,我们好象是静静地,朝着夏日升起的地方走去。我们走着走着,来到一个长不可测的巨大深谷。它在我们的左手旁,一边是吓人的烈火,另一边是同样难以忍受、四处横飞的狂雹寒雪。两边都挤满了人的灵魂,似乎有一股强烈的风暴把他们从这边吹到那边,又从那边吹到这边。这是因为,当不堪忍受的巨热烤得他们无法忍受时,他们就可怜地跳到酷寒之中;当他们冻得受不了时,就只好又跳回到腾腾的烈火中受煎熬。由于我到处见到的尽是这些无数丑恶的精灵不停地可怜地跳来跳去,受着折磨,因此我猜想,这里也许就是我经常听说的使人遭受无法忍受的折磨的地狱了。那位在我前面的向导对我的想法回答说:‘不对,别这么想。因为,这不是你所想象的地狱。’

    “但是,就在他继续一步一步地领着我往前走,就庄我对面前的可怕的景象感到心惊肉跳的时候,我们的前方突然失去了亮光,到处一片黑暗。我们走进时,周围漆黑得除了向导闪光的身子和衣服外,什么东西都看下见。我们向前‘在孤寂的黑夜里,穿过朦胧暗影’,突然发现前面有一团团可怕的火焰,仿佛是从某个大坑里冒上来,接着又堕下。当我被带到那里时,那个向导突然不见了,把我孤零零地撇在黑暗和可怕的景象之中。不过,随着上述那些火焰不停地时而向上冲到空中时而往下降落堕进深渊,我发现每个向上冲起的火焰的顶端都充满了人的灵魂,就象火星一样有时跟着烟气被高高地抛起,有时随着烟气的消失又被扔进下面的深渊。此外,周围的黑暗之中还充满了随烟气爆发出来的令人无法忍受的浓烈恶臭。我惊恐地在那里站了略长一段时间,不知该做些什么,该往哪里走,也不知道最终结局将会怎样。突然,我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阵可怕的凄惨的哭喊声,夹杂着一阵笑声,就象一群野蛮粗鲁的人在嘲弄俘虏一般。当这声音越来越响,最后完全传到我这里时,我发现一群魔鬼正把五个痛苦哀号的人的灵魂拖进那个黑暗之中,他们一边拖曳着,一边发出得意的狂笑。这些人中,我清楚地认得,有一个是削发教士,一个是俗人、一个是女人。魔鬼们一边揍骂着他们,一边往火炕中走去。他们越往下,我越分不清哪是人的哭吼声,哪是魔鬼的狞笑声。不过,我还是能听到那混杂的声音。其间,一些黑精灵从冒火的深渊中跳将出来,跑向我,把我团团围住。他们瞪着眼,嘴里和鼻孔里喷出恶臭的火焰,使我透不过气来。他们拿着火红的钳子威胁着要夹我,但是他们除了大胆吓唬外却没敢碰我。敌人和漆黑从四面八方紧紧围住我,我这边瞧瞧,那边看看,希望或许有人从什么地方出来解救我。这时,在我的背后,就在我走过的路上,一个星星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地出现。那星星向我走来,越变越大。它刚一接近,就把那些企图用钳子捉拿我的可恨的精灵们赶得四散逃跑。

    “原来,上前把这些精灵赶走的正是我刚才的向导。他迅速地转到右边的路上,接着领着我好象是朝着冬日升起的地方走去。一刹那之间,他领我走出了黑暗,到了一片光亮的天地。我跟着他在光里走,看见我们的眼前矗立着一道巨大长城,它向两边的远处延伸,无边无际,高不可测。我一时十分茫然,不知何故我们要往这道长城走去,因为我看见它既没门又没洞,又没往上的路。当我们走到城墙那里,不知怎的一下子站到它的顶上去了。眼前是一片宽广悦目的田野,田野里充满了从盛开着的清新的鲜花中散发出来的香味,奇妙的芳香把渗透在我身体上下的那个黑暗熔炉所散发出来的恶臭一扫而光。此外,那里到处沐浴着悦人的光,比白天还明,比正午的阳光还亮。田野里到处是身着白色服装的人们的聚会,到处是兴高彩烈的坐在那里的人群。当向导领着我穿过这些有福的居民群时,我心里想,也许这就是我经常听到人们宣讲的天国吧。他对我这种想法回答道:‘不对’这不是你所想象的天国。’

    “我们继续往前走,并且穿过了有福的灵魂的休息地,看见前面有一片比刚才所见的还要明亮得多的光,还听见从中传来音乐师演唱的一阵悦耳的歌声。那股扑鼻而来的奇妙的香气,使得我们刚才闻过的以为是最甜美的香气,全然乏味。同样的,刚才所见的花田上美妙的光与现在这里的光相比,也显得黯然失色。正当我已望我们会走进那片令人欢快的地方时,我的向导忽然站住不动,接着迅速转身,带着我从原路回去。

    “在返回的路上,当我们走到那些身著白衣的灵魂们的欢乐住处时,向导问我:‘你知道你所见到的这一切是什么吗?’我回答说:‘不知道’。他说:‘你见过的那个充满烈火和刺骨严寒的可怕深渊,正是灵魂受审查受磨炼的地方。他们在生前不认罪,不改邪归正,到临死时终于求助于忏悔,就这样离开了自己的躯体。不过,由于他们在死时认罪忏悔,他们仍然在审判之日全部来到天国。此外,还有许多甚至是在审判日到来之前由活人的祷告、施舍、守斋特别是作弥撒拯救出来的。还有,你见过的那个住上喷射火焰,恶臭冲天的深坑正是地狱的人口,谁要是掉了进去,就永远别想把他救上来。那片鲜花盛开的田野——在那里,你见到一群兴高彩烈、生气勃勃的白色的年青人——正是迎接他们灵魂的地方:他们的灵魂在行善中离开躯体,但没有完美到理应直接登上天国的程度。但是,尽管如此,他们在审判日都能得以见到基督和天国的欢乐:那些言行和思想都尽善尽美的人,一离开躯体就直接升入天国。紧靠着这块地的,是你听到悦耳歌声和闻到奇妙芬香的灿烂的地方。至于你,因为你必须重回躯体,重新活在人们中间,所以如果能仔细地审度自己的行为,正直而真诚他说话生活,你在死后也一定会在你所见到的这群快乐有福的灵魂中得到一个住处:有一阵子我走开,把你留在那里,目的是想看看你会怎么啦。他这么一说,我很厌恶重回躯体。毫无疑问,这是因为我被所见到的那个甜蜜美妙的地方及里面的人群迷住了。尽管这样,我还是不敢向向导提出任何问题。然而,就在我冥思遐想之际,我发现。我不知怎的又活在人们中间。”

    这个属天主的人不是随便把他所见的这一切及其它事情告诉给那些懒懒散散和马马虎虎过日子的人;他只把自己的经历告诉那些要么因担心受苦而惊慌,要么被永福的希望所陶醉的人——这些人会乐意地从他的话中吸取虔诚的养份。长话短说。当时他所在的附属修道院地区住着一个名叫赫姆吉尔斯的修士。他担任了神职,而且是一位出类拔萃的神职人员,以其善举给神职乎添异彩。他仍然健在,在爱尔兰岛上过着孤寂的生活,以粗面包和冷水支撑晚年。这位修士经常去拜访上述那位人士,向他提许多问题。从而了解到他在脱离肉体之后见到什么,所见到的又是什么样子。正是通过这位修士的报告,我们才知道刚刚所叙述过的这些事。此外,他还把他所见的异象说给广闻博识的奥尔德弗里德王听。奥尔德弗里德听起来津津有味,于是根据他的愿望把他安置在上述修道院里让他削发成为正式修士。国王到那些地区时经常去那里听他讲述那些事。这座修道院当时的院长是过着虔诚,庄重生活的神父埃塞尔沃尔德。不过,他现在是林迪斯凡教会的主教,其一举一动也无愧于这一职务。

    这位修士住在修道院里的一个较为僻静的处所,以便在不断的祷告中,更自由地专心事奉他的造物主。因为此地正好座落在河岸上,所以,他经常涉水入河,甚至还经常潜到流水里,渴望以此磨炼自己的肉体。他经常尽他所能,长时间静立水中,不断祷告或唱赞美诗。河水漫到他的臀部,不时还漫到他的脖子。他回到岸上后,从来不设法换下又冷又湿的衣服,而是继续穿着它,直到身上的热气把它烘干为止。冬天来临时,半碎的冰块在他身旁落下(有时他自己把冰块砸破,以便得到一个立足和潜水的地方),见到他的人说:“德赖塞尔姆兄弟(人们总是这样称呼他),你能受得了这样的寒冷,真是令人费解。”因为他简朴而庄重,所以他的回答也很简单:“比这更冷的我都见过了。”他们又说:“你愿过这样严峻而克制的生活,真是不可思议。”他回答说:“比这更严峻的生活我都见过了。”就这样,在他被从今世召离之前,他为了自己一直渴望和向往的天上幸福,坚持每天守斋克制年迈的身体并以自己的言论和生活方式拯救了许多人。
第十三章 与此相反,另一个人临死时见到了魔鬼送来一本记载着他全部罪过的书
    但是,与此相反,麦西亚地区的一个人所见到的异象和他所说的话虽使许多人受益却于自己无助(然而他的生活方式并非同样如此)。原来,在埃塞尔雷德的后任森雷德时期,这个俗人成为亲兵。他处理各种外部事务勤快能干,颇得国王赏识,但他忽视了人的内心,也使国王感到同样不快。因此,国王经常令他忏悔改过,摒弃可恨的罪行,免得他因突然死去而失去自新的时间。但是,尽管不断受到警告,他还是把拯救的话语当作耳边风,答应说以后再补赎。在此期间,他突然患病卧床,陷入剧烈痛苦之中。因钟爱他而前来探病的国王劝他说,即使在临死之前他仍然可以为自己放荡的生活而赎罪。但他回答说,他不愿意在此时认罪,而要等到恢复健康后再悔罪,免得同伴们责怪他在健康时不屑一做的事现在却由于怕死而愿意做了。当时,他按自己的本意把话说得坚定无比,可是后来事实证明,他不过是可怜地被魔鬼的诈术引上邪路而已。

    在他的病情愈加严重的时候,国王再次来探望他,继续好言相劝,而他却禁不住悲哀地大叫:“现在你还能有什么指望呢?你为什么还来这里呢?因为,你再也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好处,也帮不了我什么忙了。”国王回答说:“别这么说,要清醒、理智点。”他说:“我并不糊涂,但我明白无误地亲眼见到了我自己的毁灭。”“这是怎么说?”国王问。“刚才”,他说,“有两个非常英俊的年轻人来到这座房子里,坐在我的身旁。他们一个坐在靠头的一边,一个坐在靠脚的一边。其中一人拿出一本虽别致但篇幅很小的书给我读。我看了一下,发现里头写着我有生以来所做的一切好事。这些好事实在是寥寥无几,微不足道。后来,他们从我手中拿走那本书,一声不吭。接着突然来了一群邪恶丑陋的精灵,他们包围了房子,把屋里也几乎坐满了。由于脸色鸟黑阴沉、高高坐在上面,因而看起来似乎是领头的那个精灵拿出一本令人望而生畏、无比巨大又重得几乎无法支撑的书,命令他的一个卫兵拿过来给我读。读后,我发现,我所犯下任何可恨的罪过,不管是言行上的错误,还是脑子里的闪念,都清清楚楚地用可怕的文字记载下来。他对那两位身着白衣坐在我身旁的漂亮年轻人说:“既然你们知道这个家伙是属于我们的,你们还坐在这里干什么?”他们说:“言之有理;你们把他带走,处以最高的责罚吧。”说完,他们就不见了,两个手拿犁头、长得十分丑恶的精灵站了起来,一个往我的头部,一个往我的脚部猛击。他们的打击随着剧烈的疼痛慢慢地往我的体内涌来,一旦两头的打击相遇,我就要死去,魔鬼随时会把我抓走,拖到地牢里。”

    这个可怜人就这样绝望他说着说着,过不久死去了。现在身不自主正受到永罚的他确实在徒劳地忏悔。他本来可以在短时间内作这种忏悔从而得到宽恕,但他却拒绝了。关于这个人,很清楚,正如最神圣的教皇格雷戈里所确切描写的那样,他见到的那些异象并不是为自己:那些异象对他毫无用处。他见到的这些异象是为其他人,这些人了解了他的下场后,可能不敢在尚有机会悔罪时拖延赎罪时间,以致在突然死去时来不及忏悔。此外,上天还安排他看了由善良和邪恶的灵魂送来的两本书,目的是使我们记住,我们的行为和灵魂并非随风散落,相反,它们都被保留下来,让最高审判官审查。到了最后,总是要通过友好的天使或敌对的精灵向我们展现这一切的。然而,至于为什么先是天使送来一本白色的书,接着是魔鬼送来一本黑色的帐簿,天使送来的是一本小小的书,而魔鬼送来的书却是本不知有多大的簿子,我们应该注意到,他在童年时曾行些善,但是他在青年时的淫荡行为却象乌云般地把那些善事遮蔽了。但是,如果情况与此相反:他在青年时努力改正了自己在童年时的过错,在天主面前以自己优良的品行掩盖以往的过错,那么他就有可能被送进《诗篇》里所说的那些人的社会。对于那些人,《诗篇》这样说:“得赦免其过,遮盖共罪的,这人是有福的。”因为是可敬的佩克塞尔姆主教把此事的始未告诉我,所以,我认为把它简要地叙述出来,以拯救那些目览或耳闻这件事的人是有助益的。
第十四章 另一个人在临死时同样见到了指定给他的在地狱里的受罪地点
    此外,我本身还认识(我多么希望我不曾认识)一个兄弟。他身居著名修道院,但却因其生活方式而臭名昭著。如果他的名字值得一提的话,我倒是可以说出来。确实,他的兄弟们和修道院里的头领们常不断训斥他,警告他,要他过比较规矩的生活。但是,由于他是十分高明的木匠,会替他们做些必要的俗事,所以,尽管他不听从他们的劝告,他们还是对他采取了容忍的态度。可是,他沉迷于酗酒和其它放荡的生活,习惯终日呆在工棚里,而不愿到教堂和兄弟们一道歌唱、祷告和听讲生命的福音。因此,他的遭遇,正象一些人常说的那样,不愿意谦卑地进教堂的门,到头来却要被迫受罪进地狱的门:在他患了病到了极限时,他把兄弟们叫到跟前,就象已经被定了罪似的悲哀地对他们宣布说,他已经见到敞开着的地狱,见到被淹的地牢深处的撒旦,见到被扔进他身旁的复仇烈火中的该亚法以及那带杀害基督的暴民。“就在他们的隔壁,我这个可怜的人啊,”他说,“见到了一个为我准备好的永远沉沦的地方。听到这些话,兄弟们赶紧诚恳劝告他说,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他仍然应该在自己尚存干肉体之中时忏悔。他绝望他说:“我来不及改变我的生活了,因为我见到对我的审判已经通过了。”说完这些话,他就死去了,没有接受拯救旅途的预备。他的尸体被埋在修道院的最边远的角落里,没有人敢为他祷告、作弥撒或唱赞美歌。看天主把光明与黑暗分得多么清楚。随时准备为真理而牺牲的第一个殉道圣徒司提芬看见了天开,见到了天主的荣耀和站在他右边的耶稣。为了能更愉快地死去,他在生前把全部心神都贯注在他死后的所在地。相反,这位思想糊涂、行为盲目的木匠在死亡来临时见到的却是敞开的地狱,正在受罪的魔鬼及其追随者们。这位不幸的人还见到了自己在这帮人中的牢狱,这样他就会因拯救无望而死得更悲惨。然而,由于他的受罪,他就可能把灵魂拯救的机会留给那些耳闻这一切的活人。这事于不久前发生在贝尼西亚地区,四方传播,远近皆知,促使许多人为自己的邪恶行为赎罪,不敢延误。但愿它对于此后读到达本历史的人也有同样效果。
第十五章 亚当南及时传教,使许多苏格兰人的教会接受了普世复活节;他还写了一本关于圣地的书
    当时,爱尔兰的一大部分苏格兰人和不列颠的一些不列颠人由于主的恩赐,采用了正确的守复活节的教会时间。事情是这样的。海伊岛上的神父和院长亚当南因公从国内派在英吉利王奥尔德弗里德处。他在英吉利逗留期间,看到了基督教会的正统典礼。此外,许多比亚当南知识更为渊博的人也热情地规劝他,不要胆敢和为数甚少,居住在世界上最边远角落的同胞们一道过违背教会普世习俗的生活,不管是在守复活节方面或是在守任何其它教令方面。因此,他改变了看法,而且改变得这么多:比起他和他的同胞所遵从的习俗,他更喜爱他在英吉利教会中的所见所闻。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聪慧,高尚,《圣经》知识渊博。他回国后,竭力引导他海伊岛上的人民或那些在海伊岛修道院管辖下的人民接受他征英吉利所学到的、他所诚心诚意接受的真道,但未能达到目的。他乘船到爱尔兰传教,苦口婆心地向当地人民说明合法的复活节时间。他说服了许多人和几乎所有不在海伊人管辖下的那些人纠正了旧时的错误,与普世习俗保持了统一,教会了他们守合法的复活节时间。在爱尔兰庆祝了正统的复活节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岛上,立即向自己的修道院宣传复活节时间的普世守法,但是仍然无法达到目的。碰巧,他在这一年未结束时就离开了尘世。这样一位热爱统一与和睦的人物在复活节再次来临之前就被带离今世,获得永生,从而幸免了一场他将不得不与那些不愿意跟从他坚持真理的人所进行的更为激烈的争辩,这真是神恩的特别安排。

    同样这个人写了一本关于圣地的书,使不少读者获益匪浅。此书是根据法国主教阿库尔大的演讲和解释写成的。阿库尔夫是一位法兰西主教,为了瞻仰圣地曾去过那路撒冷。他走遍了希望之乡后又到大马士革;君士坦丁堡、亚历山德里亚和许多海岛。在他乘船归国途中,一场大风暴把他刮到不列颠西岸。他经受了各种磨难后,见到了上述这位基督的仆人亚当南。在亚当南那里,人们发现他精通《圣经》,熟悉各处圣地。他们热情地款待他,热心地倾听他的演讲和评述:阿库尔夫所说的他在圣地上见到的任何值得纪念的东西,亚当南都立即设法记录下来。他写成了一本书,这本书,如前所述,对许多人,特别是对那些远离先教父和使徒居住的圣地,只能从书本上学到一些有关知识的人很有助益。而且,亚当南把这本书交给了国王奥尔德弗里德。由于他的慷慨,这本书被传给许多地位较为低下的人去读。国王还给这位作者送去许多美好礼物作为奖赏井送他回国。我认为从中搜集一些材料把它放进我们这部《历史》对读者有所助益。
第十六章 他在这本书中叙述的事情涉及到我主的诞生,受难和复活的地方
    有关主的诞生地他这样写道:

    “大卫城伯利恒座落在一个山谷环绕的狭窄的山岭里,东西长一英里。沿着平坦的顶部的边缘有一条没有塔楼的矮城墙。在它的东部角落,有一个似乎是天然形成的洞穴。洞穴的外面部分据说是主的降生地,里面部分称为‘主之马槽’。洞内的地方,特别是据说是主的降生地的上面,全部覆盖着珍贵的大理石,洞的上面是圣玛利亚大教堂。”

    他还同样写到主的受难和复活的地方。他这样写道:

    “你从北面进入耶路撒冷后,依照街道的排列顺序,看到的第一个圣地必是称为“殉道”堂的君士坦丁教堂。皇帝君士坦丁之所以建造这座高贵堂皇、气势宏伟的大教堂,据说是因为他的母亲海伦娜在那个地方发现了主的十字架。从那里往西走,你会见到各各他教堂。那里的一块石头上曾经放着钉着主的身体的十字架,而现在则放着一个大银十字架,架上挂着一个带灯的巨形黄铜轮。就在主的十字架立着的那个地方的下面,凿了一个岩洞,洞里的祭台上放着献给死去的高尚的人们的祭品,而他们的遗体则停放在街上。这座教堂的西面,也是一座教堂,称阿纳斯塔西斯,即那座圆形的主的复活大堂。它由十二根柱子支撑,外面围着三道墙,墙与墙之间有一段宽大的距离。在中间那道墙的三个地方,即南面、北面和西面,各有一个祭台。这座教堂有八道门,即八个穿过面对面三道墙的进口,其中四个向东南,另四个向东。教堂正中,圆形的主的纪念碑是从岩石中凿出来的,一个人站在里面可以用手摸到顶部。它的东面有一入口,由那块巨石顶着。直到今天,里面仍然保留着铁器的印记:在外面,大理石一直覆盖到屋顶顶部,顶部镀金,放着一个巨形金十字架。纪念碑的北部是七英尺长、离地三掌之高,从同一块岩石中凿出来的主的墓地。它的人口在南端,那里点着十二盏灯;日夜长明。其中四盏在墓内,八盏在墓上的右方。纪念碑口的那块巨石,现已裂成两半。小的一半被放在纪念碎的人口,凿成祭台,而大的一半放在教堂的东边,也成了一个四方形的祭台,上面盖着亚麻布单。纪念碑和墓地的颜色似乎是由红白两色柔合而成。
第十七章 他还提到主升天的地方以及祖先的墓地
    关于主升天的地方,上述作者是这样描述的:

    “橄榄山与锡安山一般高,但比它宽比它长。那里除了葡萄和橄榄外,很少有其它的树,山坡上还长满了大麦小麦。原来,橄榄山虽非灌木丛之地,但它的土质却有利于花草的生长。山顶上主升天的地方矗立着一座圆形大教堂,它的三条走廊围成一圈,廊上有遮盖拱顶:房子内部不能建造遮盖拱顶,因为主的圣体从那里经过。它的东边有一个带有狭窄顶盖的祭台,中间留有主的最后的脚印,上面他升天的地方敞开着。虽然信徙们每天都从这里取走土,但它仍然保持着原样,似乎留着主的脚印。近处有一个黄铜轮,高至人的脖子;黄铜轮的西边有一开口,它上面用滑轮吊着一盏日夜长明的大灯。教堂的西面有八个窗户,对面用绳索吊着同样数目的灯,灯光透过玻璃照射到耶路撒冷。据说,见到这些灯光的人会产生惊恐、兴奋和痛苦的感觉。每年在主升天的日子里,作完弥撒之后,那些来教堂的人总要被一股自上而下的大风刮倒在地。”

    有关希伯伦城和祖先们的纪念碑的位置,他这样写道:

    “希伯伦一度是大卫王国的首府城市,而现在能够看出这一点的仅是当时的废墟。在它东边不到一弗隆处的一个山谷里有一双洞。一堵用凿过的石头砌起来的围墙环绕着山谷中祖先们的坟墓。坟墓的头部朝北,每座坟墓上都覆盖着一块凿过的那种教堂石头。三个祖先的坟墓是白色的。亚当的坟墓较为简陋暗淡,座落在北边其它坟墓附近的那道墙的最远处。另外,还有三座较小较简陋的女人的纪念碑。

    “马姆里为一小山,座落在北面离这些墓地一英里远的地方,到处长满了花草。山顶上有一块颇大的平地。在乎地的北面,亚伯拉罕的橡树,即那根有两人高的残干,被围在一座教堂里。”

    我认为,为了使读者受益,忠实地,然而却更为简短、更为紧凑地把上述作者的这本书中的情节记入我们的《历史》中是适宜的。如果有人想进一步了解这本书,那么,他可以去读原著,也可以读我们新近改写的小册子。
第十八章 南撒克逊人接纳伊德伯特和埃奥拉为主教,西撒克逊人接纳丹尼尔和奥尔德赫尔姆为主教;奥尔德赫尔
    主历705年,诺森伯兰王奥尔德弗里德在他统治的第二十年但还未满二十年的时候去世。他年方八岁左右的儿子奥斯雷德继承了王位,统治了十一年。他即位初期,西撤克逊人的主教赫迪离世去过天堂生活:他善良、正直,在履行主教和导师职责时更多地依靠心中对美德的热爱而不是他所学到的东西。简而言之,最可敬的主教佩克塞尔姆(他曾和他的继承人奥尔德赫尔姆长期在一起,当时只是一名修士,担任助祭。有关他的事迹,我们须在下文中的适当地方提到)常常告诉人们说,在赫迪去世的地方,出现了许多治病神迹,以报答他的高贵品质。他还说,那个地区的人们曾经常从那里取走上放到水里,供病人病畜用,少许喝点或被撒上这些水的许多人、畜都治愈了疾病。正因为如此,由于人们经常取走圣土,那里形成了一个大坑。他死后,那个地方分成两个主教区。一个归丹尼尔,他至今仍在管辖着。另一个归奥尔德赫尔姆,那里的人民他辛勤治理了四年。这两个人都擅长教务,精通《圣经》。简单他说,当奥尔德赫尔姆还是个神父,任“梅杜夫城”修道院院长的时候,就根据自己国家宗教会议的命令写了一本十分出色的书,抨击不列颠人不在正确时间守复活节,抨击他们所做的其它许多不利于维护教会和睦与纯洁的错事。读了这本书后,许多归西撒克逊人管辖的不列颠人转而庆祝普世的主的复情节。他还写了一本极为出色的论贞洁的书。他模仿塞杜里乌斯,用两种体裁,即六步韵的诗文和散文写成了这部书。他还写了其它一些书,因为他各方面的学问都很渊博:他有优美的写作风格,他对世俗文学和神学方面的卓识令人赞叹不已。他逝世后,福瑟尔被任命接替他的主教职务。福瑟尔对《圣经》也很精通,至今仍然健在。

    在这些人担任主教职务期间,宗教会议决定,当时属于丹尼尔管辖的温切斯特教区的南撒克逊地区也应没有教座,有自己的主教。被正式任命为他们第一个主教的是已故的威尔弗里德主教的人称塞尔西的修道院院长伊德伯特。他死后,由埃奥拉继任。数年后,埃奥拉被带离此生,主教的位置因而空缺至今。
第十九章 麦西亚王森雷德和东撒克逊王奥法在罗马当修士时去世;主教威尔弗里德的生平和去世
    奥斯雷德王四年,一度非常荣耀地统治了麦西亚的森雷德更加荣耀地放弃了自己的王位:他在君士坦丁任教皇期间到罗马削发为修士,死前一直坚持在使徒教堂里祷告、守斋和施舍。继承他的王位的是埃塞尔雷德的儿子切奥尔雷德,而埃塞尔雷德是森雷德的前任。与他同去罗马的还有前面已提及的东撒克逊王西格希尔的儿子奥法。他青春年少,貌美悦人,他的全体人民都渴望他能留下来担任他们的国王。但是,他出于同样的发自内心的虔诚,为了基督和福音放弃了自己的妻子、土地、亲友和国家,以便在此生能得到百倍于这些的东西,在来世获得永生。因此,在他们来到罗马的圣地以后,他就削了发。在以修士生活度过余年后,他满足了长期的愿望,来到天堂里圣徒们的视域之中。

    就在这些国王离开不列颠那一年,大名鼎鼎的主教威尔弗里德于担任主教四十五年之后,在一个名叫昂德尔的地方结束了最后的日子。他的遗体收殓入棺后被运回到他自己的名叫里彭的修道院,并以配得上这样一位高贵主教的所有荣耀埋葬在圣彼得教堂里。关于他的生平事迹,让我们简单地介绍一下他所做的事情,也可以说是回到我们先前的叙述。当他还是个孩童的时候,他就有天生的超出他年龄的善良和温顺,因此在各方面显得如此谦虚、谨慎。正因为这样,他理所当然地博得了长辈的喜爱和尊重,使他们就象爱护他们中间的任何人那样爱护他。十四岁那年,他选择了修士生活而不是世俗生活。他把这一选择告诉父亲后(因其母已去世),父亲对他这种由上天激励而产生的强烈愿望惠予热情支持,并嘱咐他要坚持不懈地实现自己的美好目标。因此,他来到了林迪斯凡岛,在专心侍候修士们的同时勤奋地学习和实践修道院生活所要求的全部贞洁和虔诚。由于他天赋高,他很快地就学会了《诗篇》和其它一些书。他虽未削发,但是他所具备的那些不平凡的谦恭和温顺的美德远远超过了一般的已削发的修士。正因为如此,他理所当然地得到了长辈和同辈的喜爱和敬重。由于他是一个判断力强的年青人,他在修道院里事奉天主的几年中逐渐认识到,苏格兰人所教诲的美德之道远不是完美的。他决心去罗马见识一下教区神父和信徒在罗马教会所遵行的礼仪。他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兄弟们后,他们都极力称赞,并说服他按照自己的决定去做。因此,他立即去见伊思弗莱德王后,因为她熟悉他,正是由于她的建议和推荐,他才被接纳进修道院的。他向王后详细说明了自己想去参观圣徒教堂的愿望。这位年轻人良好的目标使王后大为高兴,她把他送到在肯特的她舅舅的儿子厄肯伯特王那里,要求他把这位年轻人隆重地送往罗马。当时,在那里担任大主教的是荷诺里乌斯,他是最神圣的教皇格雷戈里的其中一名信徒,熟悉教会事务。这位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在停留那里期间勤奋地学习他所见到的一切。这时另一个名叫比斯科普,别号本尼狄克的年轻的英吉利贵族由于同样希望去罗马,碰巧到达那里。关于这个人,我们已经提到过。国王把威尔弗里德交给本尼狄克一行,并命他把他安全带到罗马。他们到达里昂后,该城的主教达尔芬纳斯把威尔弗里德留住了,而本尼狄克则继续兼程前往罗马。威尔弗里德被留下来是因为达尔芬纳斯十分欣赏这位年青人聪慧的谈吐,堂堂的仪表,敏捷的行动,成熟而稳健的思想。同时,正因为这样,威尔弗里德在里昂期间达尔芬纳斯还给了他及他一行人大量的生活必需品。此外,他还提议,只要威尔弗里德愿意,就让他管理相当大的一部分法兰西土地,把自己兄弟的一个女儿嫁给他,并永远把他看成自己的义子。但是,威尔弗里德在感谢达尔芬纳斯向仅是异乡之客的他所惠予的好意之后,回答说,他已下定决心走另外一种生活道路,正因为这样,他才背井离乡前往罗马。

    主教听完他的话后,派了一个向导带他上路,并给他准备了大量的旅途上的必需品。他恳求他在归国途中别忘了住到他家里。不过,威尔弗里德到罗马后,总是按照自己最初下定的决心,日夜专心祷告,思考着教会的事情。

    其间,他结识了一个非常博学的圣人,即助祭长兼教皇顾问博尼费斯。在他的指导下,他系统地学习了四卷福音书,掌握了复活节时间的正确推算方法。他还从这位导师的授课中学到了在自己的国家里无法学到的许多其它有利于教会教规的事情。他愉快地在那里学习了几个月后回到法兰西达尔芬纳斯处,与他共住三年,其后由他削发。达尔芬纳斯极其喜爱他,喜爱得甚至想要使他成为自己的继承人。但由于达尔芬纳斯被残杀,这个想法没有实现,而威尔弗里德却保存了性命,成了自己国家,即英吉利的主教。原来,王后鲍尔德希尔德曾指派一群人去处死主教。当时,他的教士威尔弗里德不顾主教的反对跟随他到刑场,希望与他同死。但是,当刽子手知道他是异乡人,一个英吉利人时,就饶了他,不愿将他与他的主教一同处死。

    于是威尔弗里德回到了不列颠,与国王阿尔奇弗里德交上朋友。其时,阿尔奇弗里德已学会永远遵从和热爱普世的教会规则。由于他见到威尔弗里德属普世教会,就立刻把斯坦福的一块十户住家大小的地送给他,过后不久又把里彭一个三十户住家大小的修道院送给他。那块地事实上是不久前国王送给遵循苏格兰习俗的那些人修建修道院用的。但后来,由于这些人在面临抉择时,宁可离开那里,也不愿意接受普世复活节和其它符合罗马和使徒教会作法的正统礼仪,因此国王就把它给了威尔弗里德:他发现威尔弗里德接受了更为规范的教规和习俗的教育。

    这时候,上文提到的格维莎斯主教阿吉尔伯特奉上述国王命令在这座修道院里任命威尔弗里德为神父:国王希望这样一位博学和虔诚的人物应该明确地被授予神父职务,长期当他的宫廷导师。不久,在我们已述及到的苏格兰派别被揭露和消除之后,国王接受父亲奥斯维劝告并征得他的同意派他去法兰西,请求任命他为自己的主教。当时,威尔弗里德三十岁左右,阿吉尔伯特正担任巴黎城主教。阿吉尔伯特和其他十一个主教聚集在一起,极其隆重地为威尔弗里德举行授圣职仪式。不过,还在威尔弗里德逗留海外期间,奥斯维王命令授予神圣的查德(前已提及)约克教会.主教的圣职。查德卓越地治理了该教会三年,随即离开,去管理他的在拉斯廷厄姆的修道院,而威尔弗里德则成了整个诺森怕利亚地区的主教。

    后来,在埃格弗里德王当政期间,他被解除了主教职务,接替他被授主教圣职的是我们前面提到过的其他人。他在乘船去罗马向教皇申诉的途中,被一股强烈的西风刮往弗里西亚。当地的异族人及其国王奥尔德吉尔斯盛情地款侍他,因此他向他们宣传基督,向他们中的成千上万人教授真理的福音,在救世主的圣水池中为他们洗涤罪恶的污垢。他第一个在那里开始福音传播工作,他所开拓的事业后来由最可敬的基督的主教威尔布罗德竭尽全力地完成了。威尔弗里德在那里与新的天主的臣民们愉快地度过了一个冬天,然后继续前往罗马。在教皇阿加塞和其他许多主教出席的情况下,他的案子经过了反复争论。最后,他们一致裁定,威尔弗里德是无辜被控的,他配得上当主教。

    其间,教皇阿加塞在罗马召开了有一百二十五名生教参加的宗教会议,反对那些断言在我们救世主的身上只有一种意志和行为的人。他并且命令召来威尔弗里德,向在场的主教声明他的信仰以及他所在的岛屿和地区的信仰。当人们发现他和他的同胞信奉普世信仰时,他们欣然把这件事写进上述会议的决议中。这件事是这样记载的:“天主所宠爱的约克城主教威尔弗里德向罗马教会提出申诉,教会宣告他不曾犯有被正式指控和未被正式指控的罪状。他和一百二十五名主教一道坐在审判员席上,代表不列颠北部地区、爱尔兰以及居住着英吉利人、不列颠人、苏格兰人和皮克特人的诸岛屿申明真正的普世信仰并亲自暑名确认这一点。”

    此后,他回到不列颠,使南撒克逊地区放弃偶像崇拜的礼仪,皈依了基督教。他还向怀特岛派出了宣传福音的教牧人员。在埃格弗里德后任即奥尔德弗里德二年,国王亲自邀请他重新出任主教。但五年后他再次受到指控,上述国王和一些主教解除了他的职务。他来到罗马,获准在指控人面前为自己辩护,由教皇约翰和许多主教进行裁决。结果他们一致断定指控人在某种程度上有意捏造罪名。教皇写信给英吉利国王埃塞尔雷德和奥尔德弗里德,要求他们负责恢复威尔德弗里德的主教职务,因为他受到了不公正的责难。威尔弗里德本人在罗马时,如前所述,与主教们一道参加了那次由已故教皇阿加塞召开的宗教会议。会议的教令,后来进行了宣读,使他得到进一步开释。按讼事规定,教皇吩咐把该会议的教令在贵族和许多人面前宣读一些日子。当谈到“天主所宠爱的约克城主教威尔德弗里德向罗马教会提出申诉,教会宣告他不曾犯有被正式指控和未被正式指控的罪状”以及前面提到的那些内容时,听众惊愕,朗读者也停了下来。人们开始互相询问谁是威尔弗里德。教皇的顾问博尼费斯和许多其他在教皇阿加塞时代见过他的人回答说,他就是受到自己同胞的指控,不久前来罗马由教庭给予裁决的那个主教。

    他们说:“他许久前因受到类似指控来过罗马。在仔细听取和审议了双方的诉讼和争议后,已故教皇阿加塞断定说,他被错误地剥夺了主教的职务。教皇十分尊重他,以致命令他作为一个信纯心正的人出席他正在召开的主教会议。”听完这些话后教皇和所有在场的人都说,绝不应该责难一个担任了近四十年主教的大权威,相反,他在从被指控的种种罪名中开释出来后应再次荣耀地重返自己国家。

    在返回不列颠途中,威尔弗里德突然得病。他来到法兰西沿岸时,病情越来越重,虚弱得无法骑马,只好躺在担架上让仆人抬着。就这样,他被抬到了法兰两的莫城,在那里躺了四天四夜,如同死去一般,只有一丝非常微弱的呼吸表明他还活着。他就这样不吃不喝持续了四天,既说不出又听不见。最后,在第五天天亮时刻,他坐了起来,如同从沉睡中醒来。他睁开眼睛,发现前面围着一大群兄弟在哭泣和歌唱。他微微叹了一口气,问神父阿卡在哪里。于是阿卡立即被叫了进来。他见到主教病势好转,能够开口说话,立即跪了下来,与所有在场的兄弟一道向天主表示感恩。他们坐了一会儿,十分敬畏地谈起上天的审判问题。接着,主教命其余人暂且退出一段时间,然后对阿卡神父这样说道:“直到此刻,我面前还显现一个可怕的异象,现在我把它告诉你,你在天主决定如何处置我之前须保守秘密:我见到面前站着一个明显身着白衣的人,他说,他是天使长米加勒。‘我被派到这里来,’他说,‘是为了把你从死亡中召回:由于你的门徒和兄弟们的祷告和恸哭,又由于主的圣母玛利亚的代祷,主给予了你生命。因此我对你宣布,你将康复,但是必须做好准备,因为四年后我将再次来见你。不过,当你回到自己国家的时候,你将收回你损失的大部分财产,然后在宁静中结束自己的一生’。”主教就这样恢复了健康,大家都非常高兴,向天主表示了感恩。接着他继续上路回到了不列颠。

    宣读了他带回的教皇的信件之后,大主教伯特沃尔德和一度担任国王而当时已是修道院院长的埃塞尔雷德迅速地站到他一边。埃塞尔雷德叫来了由他安排接替他王位的森雷径与威尔弗里德见面,要他成为主教的朋友。森雷德同意了。但是诺森伯里亚王奥尔德弗里德却不屑接见威尔弗里德。不久,奥尔德弗里德去世。因此,就在他的儿子奥斯雷德执政期间,在不久前于尼德河畔召开的一次宗教会议上,双方经过了一番争论之后,威尔弗里德经与会者一致同意,最后再次被接受为他的教会的主教。所以,在四年时间里,即到他去世前为止,他一直过着平静的生活。他死在卡思鲍尔德院长管辖下的他自己建在昂德尔地区的修道院里。他死后,他的兄弟们亲手把他抬到他的一个人里彭的修道院里,然后,如前已说明的那样,把他埋葬在圣彼得教堂里紧靠着南面祭台的地方。他的墓志铭写着:

    “德行高尚的威尔弗里德主教在这座坟墓里安息长住,出于圣洁的爱,他将这座殿字奉献给他的主一基督:

    人们将用彼得的神圣名字,将它命名为圣彼得教堂,万物的主宰——基督,已将上苍的钥匙交托彼得藏放;

    激情使主教用金子装饰殿字,在里边挂起紫色袍冠,铸造了金光四射的十字架,并将它高悬于祭台之上;

    他的纪念品也在这里安放,一个个大字闪耀着华光,他将四部福音书依次摆列,好让众人都能逐一瞻仰;

    他还精制一方红全匣子,作为珍藏这些圣书的书囊,隆重庄严的复活节时序,是他亲手制定而成的遗产;他遵循普世教的正统教规,才孕育了这一成功的壮举,教父们创立清规戒律,他使教规精神得以发扬延续;他为人们指明正道,扫除思想的谬误与无端的疑虑,在这座圣洁的屋字,他曾聚集过众多的修士和僧侣;严守教父们立下的规矩,孜孜不倦传播警世的教诲:在国内,在海外,他几经劫难风险,饱餐人间艰危;蒙受无尽颠簸,长年累月过去,他却虔诚笃行依旧,他执忠主教职守,始终如一,无愧那十五个春秋;他虽长辞人世,但在天国却分享着无穷的宏福,基督保佑,他的羊群终将随他获得自己的归宿。”
第二十章 阿尔宾纳斯继承了虔诚的哈德良院长;阿卡继承威尔弗里德任主教
    上述教父去世后的第二年,即奥斯雷德王五年,已故主教西奥多传扬福音的同道,最可敬的教父、院长哈德良去世。他的遗体埋葬在他自己修道院内的天主之母的教堂里。这是他与西奥多一道受教皇维塔利安派遣后的第四十一年,然而是他们到达不列颠后第三十九年里的事。用来表明他和西奥多两人在学问和其它方面的证据是,继承他担任院长的他的门徒阿尔宾纳斯由于在学习《圣经》方面受到如此良好的教育,因而除了能很好地掌握希腊语外,还能象掌握本族语即英语那样掌握拉丁语。然而,接替威尔弗里德担任赫克瑟姆教会主教的是威尔弗里德的神父阿卡,无论在凡人还是在天主的心目中,阿卡都是一位富有勇气、行为高尚的人物。他也扩建了自己的教堂,把它奉献给圣徒安德烈,并用各种各样秀丽悦目的物品来装饰它:正如他目前还在继续做的那样,他努力从各处搜集圣徒和基督殉道者的遗物,以便分别建造起敬拜他们的祭台,而为此目的,他在教堂里专门建造了小教堂。此外,他不遗余力地搜集他们的受难史及其它教会著作,并建立了一个很有价值,规模颇大的图书室。他热心准备了圣餐杯、灯具及其它用于装饰天主殿堂的物品。他请来了一位名叫马班的,由已故教皇格雷戈里的门徒在肯特的继承人培养出来的高明乐师来教他和他的教士们奏唱,并留用他达十二年之久:这样,他不但能教会他们当时还不会唱的教堂音乐,而且还能恢复那些一度知名的由于长期使用或疏忽而走了样的歌曲的原貌。原来,主教阿卡本身不仅精通《圣经》,坚定信仰普世基督教,熟诸基督教教规,而且还是一位熟练的音乐师。他始终如一,直到他虔诚的忠贞得到酬报为止。这是因为,他从小就在天主所宠爱的约克主教、最神圣的博萨属下的教士们中抚养长大,接受他们的教育;此后,为了更大的收益,他投奔威尔弗里德主教,毕生为其服务,直至他去世为止。他还和威尔弗里德一同去过罗马,在那里学到了本国无法学习到的对神圣教会的各项宗教仪式很有助益的知识。
第二十一章 院长切奥尔弗里德派建筑工人去为皮克特人的国王的建造教堂,同时还送给他一封有关普世复活节和
    当时,住在不列颠北部沿海地区的皮克特人的国王奈顿通过不断学习教会著作,放弃了他和他的国家曾一直坚持的在守复活节问题上的错误,与他的所有臣民一道守普世的主复活的时间。为了能更有权威,更容易地做到这一点,他求助于英吉利人。他知道,长期以来,英吉利人一直是以神圣的罗马和使徒教会为榜样来构设自己宗教的:他向座落在威尔河河口、泰恩河附近在一个叫贾罗的地方的圣彼得一圣保罗修道院院长,可敬的切奥尔弗里德(他继承我们前面提到过的本尼狄克,极其荣耀地治理这个修道院)派去使节,希望从他那里接到劝告信,以便更有力地批驳那些胆敢不照正确时间守复活节的人,而且还希望了解作为教士标志的发型和削发仪式:他不认为自己对这些问题已经十分了解。此外,他还要求切奥尔弗里德给他派去上等工匠,以罗马建筑风格在他国家里用石头建造一座教堂,并允诺奉献这座教堂以纪念神圣的使徒之首。他还表示,不懂得罗马语言、与罗马人远隔千山万水的他和他的人民将永远根据自己所能了解到的神圣罗马和使徒教会的习俗来遵从它。

    最可敬的院长切奥尔弗里德仔细地倾听了国王的诚挚的愿望和要求,不但照他的要求给他派去了工匠,而且还给他寄去了如下一封信:

    “院长切奥尔弗里德在主里向最杰出最荣耀的国王奈坦致意。

    “您,笃信天主的国王曾虔诚热切地希望从我们这里了解庆祝神圣复活节的普世作法。我们已按照您的要求,十分愿意而迅速地根据教廷的教导,尽力向您说明。这是因为,我们深知,人间君王所全力学习、倡导和服从的真理乃是上天赐予神圣教会的礼物,而且还因为,这个世界上的一个作家曾无比正确地指出,如果君王们相信哲学,或哲学家们掌握了君权,那么这个世界就会被治理得十分合理。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真正理解今世的哲学,对有关个世的现状能够作出如此相宜的选择,那么作为天国臣民然而只是尘世上过客的人更应该加倍诚心地希望和祈求:世上权势越大的人越应该服从统治万物的审判官的命令,越应该以自己的榜样和权威教育他们治下的人民与他们一道服从审判官的命令。

    “《圣经》中有三条规则为我们规定了庆祝复活节的时间,这三条是任何人都无权改变的。其中的两条规则是由天主在《摩西五经》中制定的,另一条是通过主的受难和复活补充在福音书里的:《摩西五经》规定,应在正月的第三星期,即正月十五至二十一这一段时间里守逾越节。在福音书外,使徒惯例还有如下补充:在这第三周,我们必须守候主日,在这一天庆祝复活节的开始。任何正确遵守这个三重规则的人都会毫无疑问地正确计算复活节时间。但是,如果您愿意更精辟更完整地了解每一个细节,您可以在《出埃及记》里找到。里面规定,当以色列人被救出埃及的时候,必须守第一个逾越节,‘主晓谕摩西、亚伦说“要以本月为正月,为一年之首。你们吩咐以色列全会众说,本月初十日,各人要接着父家取羊羔,一家一只。”,紧接着,它又写道,‘要留到本月十四日,在黄昏的时候以色列全会众把羊羔宰了。’这些话清楚表明,在守逾越节的问题上,十四日是提到了,但是它并没有提到必须在这一天守逾越节,而只是说,当十四日晚终于来临时,即在第三星期的开端,亦即第十五日月亮出现在天空的时候,才能命令宰杀羊羔。很清楚,就是在这个出现十五月亮的晚上,埃及人被杀,以色列人从长期的奴役中被救赎。主说‘你们要吃无酵饼七日’.这些话同样规定,正月里的整个第三星期都必须保持庄严。但是我们不应该认为,这七天是十四日至二十日。

    他接着补充说:‘头一日要把酵从你们各家中除去,因为从头一日起到第七日为止,凡吃有酵之饼的,必从以色列中剪除,’等等。最后他说:‘因为我正当这日把你们的军队从埃及地领出来。’

    “他说他将在吃无酵饼的第一日把他们的军队领出埃及。但是很清楚,他们不是在宰杀羔羊的十四日晚,即被正确地称为逾越节的那一天被领出埃及,而是在十五日被领出埃及的:这一点很明确地写在《民数记》里,’正月十五日,就是逾越节的次日,以色列人从兰塞起行,在一切埃及人眼前,昂然无惧地出去。’由此可见,无酵节七天(在其中的头一天,主的臣民们被领出埃及),正如我说过的那样,应从第三周的头一天算起,即从正月十五算起,算至当月的二十一日为止。而且,十四日是被单独记征逾越节名下,不算在这七天内的,正如紧接着的在《出埃及记》中所明确指出的那样。在说完了‘因为我正当这日把你们的军队从埃及地领出来’之后,他立即补充说:‘所以你们要守这日,作为世世代代永远的定例。从正月十四日晚上,直到二十一日晚上,你们要吃无酵饼。在你们各家中,七日之内不可有酵’:谁不明白,如果把十四日算在内,从十四日到二十一日就是八天而不是七天了。但是,如果我们从十四日晚算起,算至二十一日晚(正象认真研究了《圣经》之后所能得出的正确结论那样),我们就会看得很清楚,由于十四日晚是这样接着复活节开端的,所以整个神圣的庄严时期仅包括七天七夜。因此,我们的决定证明是正确的:我们的决定是,应在一年正月中的第三周守复活节——它确实是在第三周里庆祝的,因为它在十四日晚开始,二十一日晚结束。

    “但是,在我们逾越节的羔羊基督已经被杀献祭,使得主日(古人称之为安息日后的一天或第一天)被确定为欢庆他复活的庄严的日子后,使徒们历来便是这样地把这个主日包括进复活节的:他们决不在《律法书》中贬低或抹杀逾越节。相反,他们规定,根据《律法书》戒律,人们应该等待一年中的正月,等待该月中第十四日及该日晚。如果这一日碰巧是安息日,各人要从各自家中取出羊羔,在夜晚时把它宰杀。就是说,组成一个普世教会的世界各地的教会必须为了除去世人罪孽的纯洁羔羊的肉和血的奥秘备好酒和面包。在以适当的庄严仪式选读完《圣经》,作完祷告,举行了复活节仪式后,应该把这些东西奉献给主,以期获得赎救。因为,就是在这个晚上,羔羊的鲜血把以色列人救出埃及。也就是在这个晚上,由于基督的复活把天主所有的臣民救出永灭。但是在主日的黎明时刻,他们必须庆祝复活节的首日。因为在这一天,主仁慈地向他的门徒们显示了使他们感到万分欣慰的荣耀的复活。

    这就是《利未记》中写明的无酵节的第一天:‘正月十四日黄昏的时候,是主的逾越节。这月十五日,是向主守的无酵节。你们要吃无酵饼七日。

    第一日当有圣会。,“因此,如果有可能,正月十五,即第十五日是主日的话,那么我们就能与天主古代的臣民们在同一时刻庆祝复活节(虽然其内在意义有着本质的不同),就象我们是怀着同一信仰来庆祝这一节日那样。然而,因为周日和月日并不平行,神圣的彼得在罗马所宣传的、他的翻译和福音传播者马可在亚历山德里亚所确认的使徒惯例规定,正月十四晚来临之后,我们必须等候当月十五至二十一日中的主日;不管这主日是其中的哪一天,必须在这一天守好复洁节,因为它必定是人们奉命所守的无酵节七天中的一天。所以,我们的复活节只能是正月的第三周,既不会是前一周,也不会是后一周。不过,它或是整周,即根据《律法书》所规定的无酵节的整整七天,或是其中的几天:即使它只是其中的一天,即《圣经》中所极力推举的第七天,‘第七日是圣会,什么劳碌的工都不可作’,任何人也不能责备我们,说我们本应该在《律法书》所规定的正月第三周守复活节主日而我们却没有做到(我们所守的复活节主日是以福音书为依据的)。

    “由于天主教徒所坚持的这个守复活节的理由是明白无误的,因此,那些敢于无缘无故地打破《律法书》所规定的界限,提前或推后庆祝复活节的人所犯的错误是多么荒谬也是十分明显的:认为必须在正月十四至二十日期间守复活节的人毫无理由地把《律法书》所规定的复活节时间提前了,因为,尽管他们是在十三日晚开始进行神圣夜晚的祈祷的,他们似乎是把那一天定为复活节的第一天,而这一点在《摩西五经》的诫命中是找不到的。很明显,由于他们拒绝在正月二十一守主的复活节,因此,他们把《摩西五经》中多次力荐应该作为比其它所有节日都更为重大的节日来纪念的那一天完全排除在他们的庄严仪式之外了。因此,他们是根据错误的规程来确定复活节节日的。有时候,他们的复活节在第二周就完全结束了,而第三周的第七天从来不会是复活节日。那些认为应该在经常提及的那个月的十六至二十二日这一段时间里守复活节的人也同样错误地背寓了正确的道路,虽然他们是从另一方面来背离的:就象避免了在希拉岩礁的失事却沉船于十里布迪斯的旋涡里似的。这是因为,由于他们倡导复活节应始于正月十六即始于十五日晚,所以,毫无疑问,他们完全把当月十四排除在庄严仪式之外了,而这一天正是《律法书》首先推举要庆祝的,因此,他们很少谈及十五日晚:正是在这天晚上,天主的臣民们被从埃及的奴役中拯救了出来,正是在这天晚上,主用自己的鲜血把世界从黑暗的罪恶中拯救了出来,也正是在这一天晚上,他被埋葬了,从而给我们带来了死后得享有福的安宁的希望。

    “同样的那些人,当他们把主的复活节定在二月二十二日的时候,也该由于他们错误受责罚。无论如何,他们公开践踏和违反了《律法书》所规定的复活节界限,因为他们从那天晚上开始复活节(根据《摩西五经》,他们当在这天晚上清理和结束复活节),把那天定为复活节的第一天,而这一天,即第四周的第一天,在《律法书》中根本没有提到。这两种人不仅在确定和推算月日,而且有时在确定哪一月是正月方面都是受蒙蔽的。这封信所能包含和应该包含的内容无法全面涉及有关这个问题的争论。我在此只谈一点:

    人们只要知道春天里昼夜平分时刻,便可以根据阴历,准确地推算出哪一月应为正月,哪一月应为最后一月。根据所有东方人,特别是根据在计算方面领先于所有其他导师的埃及人的意见,昼夜平分的时刻通常出现在四月一日前第十二天。这一点我们也可以通过观察计时的方法来证明。昼夜平分时刻前出现的月圆日子即十四或十五日,属于旧年的最后一个月,因而不宜守复活节。但是,我们必须知道,古人无疑习惯于在昼夜平分时刻出现的或过后出现的月圆时刻(由于是正月的月圆),守逾越节,而我们则应在这一月圆后的主日守复活节。《创世记》中所说的理由毫无疑问进一步说明了,情况必须是如此:‘天主造了两个大光体,大的管昼,小的管夜,’或另有一种翻译,‘较大的光体升起时为昼,较小的光体升起时为夜。’因此,首先,从正东升起的太阳确定了春天昼夜平分的时间。接着,在太阳落山的傍晚时刻,圆月也从正东升起开始了自己的行程。故必须按同样的规程观测每年的阴历正月:正月的月圆时刻不象初时所断定的那样在昼夜平分时刻之前,而在昼夜平分的那一天或其后的日子。但是,如果月圆出现在昼夜平分时的仅仅前一天,上述的理由证明,不能把这个时间归属于新年的正月,而应把它归属于旧年的最后一个月。出于这一点考虑,不宜在这个日子里庆祝复活节。

    “也许您还想了解一下我们奉命在正月即称为‘新生的一月’里守复活节的神秘理由。由于我们是怀着灵魂得到重生热心天上的事的感情来庆祝主的复活以及我们被拯救的奥秘,所以我们奉命在这个月的第三周庆祝这件事,理由是,根据《摩西五经》约定,基督本身是在世界第三日为了我们而仁慈地作为逾越节献祭之羔羊。由于他在受难献身后的第三天复活,他要把这一天称为主日,并要我们每年在那一日庆祝他从死亡中复洁的复活节:因为,如果我们怀着信、望和爱努力和他一道逾越,即越过这个世界通往圣父的话,那么,我们也只有以这种方式才能真正守他的这个庄严的节日。春天昼夜平分时过后,我们奉命守候复活节月的月圆:首先,太阳使昼比夜长,接着,月亮渐渐地向世界露出它光亮的全部圆面。这是因为,首先‘必有公义的日头出现,其光线有医治之能’,就是说,主耶稣以自己复活的胜利战胜了全部的死亡的黑暗,在升上天堂之后,向下派出圣灵,以内在的恩惠的光华照满他通常以月亮名字为象征的教会。我们被拯救的先后顺序,先知显然见到了,他说:‘头阳升起,月亮停在她的居所’。“所以,那些坚持认为复活节圆月可以在昼夜平分时之前出现的人在庆祝最伟大的奥秘的问题上违背了《圣经》的教导。这些人跟相信没有基督恩惠的引领也会被拯救的那些人持同样立场:那些人胆敢鼓吹,虽然真正的灵光从来未以死亡和复活驱走世上的黑暗,人们仍然可以有完美的公义。因此,可以下结论说,在春风的太阳升起,以及紧跟其后的正月月圆之后,即当月十四这一日完全过去之后(根据《摩西五经》,我们必须遵循这一切),我们仍要在第三周(根据福音书的告诫)守侯主日的到来,最后庆祝我们神圣的复活节日。

    我们以此表明,我们不和古人一道庆祝摆脱埃及人的奴役,而是怀着忠贞的信和爱庆祝整个世界的得到救赎。这种救赎在拯救天主古代的臣民的过程中给予预示,而在基督复活时全部完成。这样,我们可以表明,我们也对自己必定复活的希望感到欣喜——我们相信我们将在同一主日里复活。

    “我们向您说明的这个必须采用的复活节的算法以十九年为一周期,这种算法,如前所述,早在使徒时代就被教会,特别是被罗马和埃及所遵守。不过,由于优西比乌(他的外号来自神圣的殉道者帕姆菲路斯)的努力,这种算法已更趋规程化。由于可以有规则地推算出哪一天是阴历十四,原先由亚历山德里亚教皇通过各教会送去的规定可以轻易地为所有人所理解。根据西奥多修斯的要求,亚历山大的主教西奥菲勒斯促使这种复活节的推算法使用了一百年。他的继承人西里尔也同样制定了每十九年为一周期跨九十五年的五个推算表。西里尔以后的迪克尼修斯·埃克西古斯也以类似的方式和规程另加九十五年,甚至一直持续到我们这个时代。现在,这些推算表已经快要过时,但是,我们现有众多计算家,甚至在不列颠的各教会也有许多人能够运用他们所记忆的埃及人的旧定律轻而易举地推算出复活节的周期,要算多远就算多远。如果他们愿意,他们甚至可以推算五百三十二年之久。这些年之后,太阳与月亮,月与周之间的关系将会出现跟以前同样的周期性的反复。然而,有鉴于此,我们不给您送去上述未来的周期时间表:您仅要求我们告诉您有关复活节时间的理由,这说明您已经掌握了足够的那一类普世复活节周期表。

    “但是,在按照您的要求简明扼要他说明了这些有关复活节的事情后,我劝您也应该准备削发。这是教会认为与基督教相适应而予以接受的仪式。有关这一点,您也希望我写信给您。确实,我们知道,使徒们不是按照同一格式削发,而普世教会尽管对天主抱有相同的信、望和爱,也未在世界上采用同一种削发形式。简而言之,让我们回顾一下我们以前的时代,即祖先们的时代。约伯这个忍耐的典范,在灾祸降临到头上的时候剃了头,但是到幸运之时他表明习惯于留头发。可是约瑟这位同样真正杰出的节制、谦恭、虔诚和其它所有美德的导师和实践者据说是在出监时剃头。因此很清楚,他在被监禁时通常没有削发。请看,这两位属神的人虽然内心同样充满德行的恩惠,而外表风格却如此不同。

    “但是,虽然我可以大胆声称,削发式不同并不损害那些对天主有纯洁信仰、对邻人有真诚博爱的人,特别是因为,我们从未读过普世教父之间在削发问题上,象在复活节问题上或信义问题上那样,有过什么分歧,然而我可以正确他说,在罗马教会以及一般人的各种各样的削发式中,没有一种能够比那个人头上的发式更值得我们仿效和采用。主在那个人承认他是基督时,对那个人说:‘你是彼得,我要把我的教会建造在这磐石山上。阴间的门不能胜过它。我要把天国的钥匙给你。’我还相信,在各种各样的削发式中,没有一种能够比另外一个人的发式更可怕,更值得信徒的鄙视了。当这个人想收买圣灵的恩惠时,上述的那位彼得对他说:‘愿你的银子和你一同灭亡罢。因你以为天主的恩赐是可以用钱买的。你在这道上,无分无关。’

    确实,我们把头发削成冠冕形不只是因为彼得削成这种模样,还因为彼得这样削发是为了纪念主的受难。所以,同样希望通过这一受难而被拯救的我们也在自己的头上,即在身体的最高部分跟主一样带上同样受难的标记:由于全教会(因为主之死使之成为一个教会并赋予它生命)都习惯在胸前佩带他的神圣的十字架以便在它不断保护下免受魔鬼的危害,并在它的告诫之下懂得肉体及其所有罪恶和欲念应该钉在十字架上,所以,他们这些为了主而被要求以节制的绳索加倍约束自己的或起誓成为修士或担任教职的教士也应该象主在受难时在自己头上戴上荆棘冠以便能够带上我们罪恶的荆棘和蒺藜(即带走并去掉我们的罪恶)那样,通过削发,在各自的头上留下冠冕式的发型。这样,他们甚至还能以自己的空缺的头部表明,他们甚至乐意为主承受讥笑和各种各样的侮辱:他们可以以此证明,他们追求的是永恒生命的冠冕,这是天主许诺给那些爱他之人的,而为了获得这冠冕,他们不顾世上的任何祸福。至于其它的,据说是魔术师西门所使用的那种发式,我要问,哪一个基督徒看见后不会感到惊愕,不会正确地把它与他的魔术一道唾弃呢?这种发式的最外面部分看起来确实象冠冕,然而,一旦你走近观察它的后部,你就会发现那种看起来冠冕似的发式原来根本就不是冠冕式的。因此,我们完全可以认为,这样的一种发式不适合于基督徒,只适合于西门他们。

    今生中,在那些糊涂的人看来,西门他们确配得上永恒冠冕的荣耀,然而在来世中他们不仅无望得到冠冕,而且(更严重地)会受到永罚。

    “然而,我并不想使您认为,我如此详尽地谈论这个问题,好象我是认为如此削发的人,即使在信仰和行为方面都自愿与普世宗教保持统一,也该受到责难。不,我不这样认为。我可以大胆地肯定:他们中的许多人是神圣的,是配得上天主的。亚当南院长,哥伦巴信徒中的一位杰出神父,就是其中一个这样的人。有一次,他受本国派遣来见奥尔德弗里德王,他的言行、举止处处表明他出奇地聪明、谦恭和虔诚。他还同时表达了要拜访我们修道院的愿望。与他谈话间,我说:‘请问兄弟,既然您相信您在走向无边的生命的冠冕,为什么您头上削得是与您信仰不相客的有边的冠式发型呢?如果您想成为圣彼得的同事,为什么您要采用彼得所鄙视和责骂过的那个人的削发式呢,为什么甚至至今您还不表明您是尽心热爱您希望与之一道过永恒快乐生活的那个人的发式呢?’‘请您一定记住,我亲爱的兄弟,’他回答说,‘虽然我遵从我国的习惯采用两门削发式,但我从心底里极度憎恶和反对他的不信从。我尽我的微弱的能力所追求的是寸步不离地紧跟最神圣的使徒之首。’对此,我回答说:‘我相信这确是真的。但是,如果您在外表保持您知道是使徒彼得的风格,那么您就证明,您相信他的一切。因为我认为,凭您的聪明,您可以毫不费劲地认识到,把您的面容(现已奉献给天主)和他的面容区别开来(您从心底里极度憎恶他,讨厌见到他可怕的面部)。另一方面,由于您愿意仿效和听从您希望能作为您在天主面前辩护者的那个人,所以您模仿他的外部风格似乎是合适的。’

    “当时,我对亚当南说了这么一些话。后来他表明,他见了我们教会的礼仪后受益匪浅。回到苏格兰后,他通过传教使该地区的许多人纠正了错误,改从普世复活节时间,尽管他未能使海伊岛上的那些由他特别管辖的修士回到较为正规的道路上来,只要他当时的权力够大,他也会考虑去纠正那种削发式的。

    “此外,我还要劝告您,我的国王陛下,您应竭力明智地与万王之王,万主之主授权您治理的国家一道,在所有问题上,遵守那些与普世使徒教会的统一相适应的规则。因为,在您统治了现世的王国之后,最神圣的使徒之首将亲自向您,您的臣民以及神的其他选民敞开天国之门。亲爱的基督里的儿子,愿永世的君王的恩惠保佑您,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宁,使您治运长久。”

    这封信在国王奈顿和许多有学问的人的面前进行宣读,井由能够理解这封信的人仔细翻译成国王的本族语。据说,国王听后,对信中的忠告感到十分高兴,高兴地从坐在他周围的显贵们之间站立起来,双膝跪下,为自己被宜予这样一份来自英吉利的礼物向神表示感恩。“真的”,他说,“以前我也知道这是庆祝复活节的正确作法,但现在,我才如此清楚地知道守这个时间的理由。这使我想到,过去我对这些事情懂得太少了。我要因此向在座的各位公开郑重宣布,从今以后,我将永远和我的人民一道守这个复活节时间。我命令在我王国里的所有教士都采用在我听起来十分合理的削发式。”

    他毫不迟疑地以君王的权威履行他所说的这些话:复活节的十九年周期表被很快地送到皮克特人的各地去复制、学习和贯彻;错误的八十四年周期表在各地被全部取消;所有的祭台前帮忙的仆人和修士都削冠冕式发型。这个国家在实行了很好的变革之后,举国欢欣,因为可以说,他们变成了最神圣的使徙之首彼得的新的门徒,并将在他的庇护下平安生活。
第二十二章 海伊岛的修士及其管辖下的修道院,经埃格伯特传教,开始守正统复活节
    此后不久,居住在海伊岛上的苏格兰修士及其管辖下的那些修道院,在主的关怀下,开始守正统的复活节习俗和削发式:主历716年,即奥斯雷德被杀:森雷德接受诺森伯里亚王位的那一年,天主所深爱的,我多次提到并再次荣耀地提到的教父和神父埃格伯特从爱尔兰来到他们之间,受到他们热情而隆重的接待。他是一个特别谦和的导师,对于自己所倡导的一切又能竭力实践;因此人人都乐意听他的话。他的经常而虔诚的宣传终于改变了他们的教父在旧时所建立的传统,而对于他们的教父,我们可以用得上使徒说的话,他们对天主有热心,但不是接着真知识。他教导他们依照普世通行的使徒的样子把头发削成无缺口的冠冕式,以保持头部尊严。这些显然是仁慈的上天所作的奇妙安排:由于这个民族自由地不怀嫉妒之心地大胆与英吉利人交流有关天主的知识,因此,此后通过英吉利人的帮助他们也会掌握自己先前所缺乏的在某些方面的完美的生活原则。相反,不向英吉利人吐露他们所具有的基督教知识的不列颠人在英吉利人相信并全面接受了普世信仰规则的教育的时候,仍然坚持其根深蒂固的错误,偏离正轨,不削冠冕形发式,在基督教会里独行其是地举行基督的神圣仪式。

    海伊岛的修士们在邓卡德院长时期,即在他们派艾丹主教去英吉利传教后约八十年,经埃格伯特教导,接受了普世的生活习俗。此外,埃格伯特这位属主的人可以说是以一种新的闪光的恩惠——使它加入教会,给教会带来安宁——在上述他奉献给基督的岛上留居了十三年。主历729年(这一年,是在4月24日守复活节的),就在他举行了纪念我主复活的神圣的弥撒仪式之后,他自己也于当日离世去见主。就这样,他不再享受他与那些在他促使下皈依于统一恩惠的兄弟们所共同开始享受的那个最高节日的欢乐,而与主、使徒们和其他所有天国臣民们同在了,或者应该说,他开始永远不停地庆祝那个最高节日了。此外,在这里,天主安排的佑助十分奇妙:这位可敬的人是在复活节离开此世去见圣父的,而过去这个地方从来不在这一天庆祝复活节。兄弟们因此为了自己终于懂得确切的普世复活节时间而感到欣喜,为曾经使他们走上正路的教父到主那里充当他们的庇护人而感到高兴,而他也感到快乐,因他守在肉体里这么人,直至见到了他的会众和他一道接受和遵守他们过去一直回避的这一复活节日。这位最可敬的神父在确信他们已经悔改之后,欢欢喜喜地仰望主的日子:既看见了就快乐。
第二十三章 英吉利,或整个不列颠现时的状况
    主历725年,即继承森雷德的诺森伯利亚王奥斯里克七年的4月23日,埃格伯特的儿子、肯特王威特雷德去世,留下了三个儿子,即他统治了三十四年半的王国继承人:埃塞尔伯特,伊德伯特和阿尔里克。次年,罗切斯特教会的主教托拜厄斯去世。如前所述,托拜厄斯无疑是一位学识渊博的人物,因为,他是两位已故大师即大主教西奥多和院长哈德良的门徙,正因为这样,他才像我们所说过的那样,除了熟悉各种教会和普通文献外,还象通晓本族语那样,不但精通拉丁语,而且还精通希腊语。他被埋葬在圣徒保罗的小教堂里,这座小教堂是他在圣安德烈教堂里为自己建造的墓地。继任他担任主教的奥尔德伍尔夫,由大主教伯特沃尔德举行授圣职仪式。

    主历729年,太阳附近出现两颗彗星,使目击者大为吃惊:其中一颗出现在太阳升起之前的凌晨,另一颗出现在太阳落山后的夜晚,这两颗星似乎顶示着不仅在西方而且在东方都将出现可怕的毁灭性灾难。或者,如果你愿意说的话,一颗预报白天的来临,另一颗预报夜晚的到来,表明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灾难总在人们的头上盘旋。此外,它们朝北拖着一条火焰,好象随时要放火燃烧一切似的。它们在二月份出现,持续约两周时间。

    当时,撒拉逊人就象痛苦的瘟疫可鄙地摧残、蹂躏了法兰西。过后不久,他们自己也由于不信而在那个国家受到公正的报应。这一年,如前所述,神圣的属主的人埃格伯特在复活节这一天上见主。不久,在复活节刚过后的5月9日,诺森伯利亚的国王奥斯里克离世。死前,他任命他的前任森雷德王的兄弟切奥尔乌尔夫作为他统治了十一年之久的王国的继承人。在切奥尔乌尔夫执政初期及他执政的整个过程中,充满了这么多的严重的持续的骚扰,使得我们尚不知道就这些骚扰写些什么,它们各自的结局又是怎样。

    主历731年,大主教伯特沃尔德由于年迈而衰竭,在担任了他的职务三十六年六个月又十四天之后于1月13日去世。同年,原布留敦修道院神父、来自麦西亚地区的塔特温接替他担任大主教。而且,他是于6月10日主日这一天任坎特伯雷城由可敬的温切斯特主教丹尼尔、伦敦主教英格沃尔德、利奇菲尔德主教奥尔德温以及罗切斯特主教奥尔德伍尔夫举行授圣职仪式的。他以虔诚、明智著称并通晓《圣经》。

    所以在目前,培特温和奥尔德伍尔夫是肯特诸教会的主教,英格沃尔德是东撒克逊地区的主教,奥尔德伯特和哈杜拉克是东英吉利地区的主教,丹尼尔和福瑟尔是西撒克逊地区的主教,奥尔德温是麦西亚地区主教,沃尔斯托德是居住在塞文河西部那边的那些人民的主教,威尔弗里德是维卡斯地区的主教,辛尼伯特是林迪斯法拉斯地区的主教,怀特岛的主教职权由温切斯特城的主教丹尼尔行使。至今有几年没有主教的南撤克逊地区求于西撒克逊地区的主教行使主教职权。所有这些地区,以及远至亨伯河的南部其它各地区及其各自的国王都在麦西亚王埃塞尔鲍尔德管辖之下。

    但是,在以切奥尔乌尔夫为王的诺森伯利亚地区有四人担任主教职务:威尔弗里德任约克教会主教,埃塞尔沃尔德是林迪斯几教会的主教,阿十是赫克瑟姆教会主教,佩塞尔姆是怀特恩教会主教——因怀特恩的基督徒人数剧增,该地区也已被辟为教区,佩塞尔姆被任命为它的第一任主教。

    此外,皮克特人目前和英吉利人和平相处,并为能与普世教会保持和睦,能与之一样相信同一真理感到欣喜。住在不列颠的苏格兰人也满足于守住自己的边界,对英吉利人不图谋不轨。不列颠人,虽然主要由于私怨而对英吉利人不满并以错误和卑劣的作法抵制整个普世教会规定的复活节,但是,由于上天和凡人的力量足以遏制他们,所以他们无法达到上述的两个目的:他们虽然在一些土地上有统治权,但在许多土地上却被英吉利人统治。由于出现了令人愉快的和睦与安宁的景象,许多诺森伯利亚人,包括贵族和平民,都刀枪入库,急于使自己和自己的子女削发并起誓成为修上而不愿再从事征战了。这种习惯会造成什么结果,下一代将能看出来。

    这就是英吉利人来到不列颠后大约第二百八十五年,然而是主历731年不列颠的整个状况。让人间在主的永恒欢欣雀跃;由于不列颠有信仰天主的欢乐,让大海岛感到欣喜井为缅怀神圣的主而唱起赞美诗吧!
第二十四章 按年代顺序扼要重述整部著作中的大事;有关作者本身的概况
    然而,为方便记忆起见,我以为扼要总结一下已经作了较为详尽叙述的各个不同时期的事件是适宜的。

    主降生前60年,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作为第一个罗马人以武力进攻不列颠并打了胜仗,然而,他并不能获取这个王国。

    主历46年,克劳迪乌斯作为第二个罗马人来到不列颠,征服了岛上的大部,并把奥克尼群岛纳入罗马帝国的版图。

    主历167年,埃堵塞成为罗马教皇,他极为荣耀地统治了教会十五年。不列颠王卢修斯写了一封信给他,要求成为基督徒。他的这一要求得到了满足。

    主历189年,塞维路斯成为皇帝,此后统治了十六年。他建造了一条接连两个海岸,围绕不列颠的土堤。

    主历381年,在不列颠成为皇帝的马克西姆斯跨海进入高卢,杀死格拉齐安。

    主历400年,罗马被哥特人攻占,从此结束了罗马人在不列颠的统治。

    主历430年,教皇塞莱斯丁派遣帕位迪乌斯到信奉基督的苏格兰人中间任他们第一个主教。

    主历449年,马西安和瓦伦泰尼安同时成为皇帝,共治七年。其间,英吉利人应不列颠人的要求来到不列颠。

    主历538年2月16日出现日食,从第一时辰持续到第三时辰。

    主历540年6月20日出现日食。天上的星星在第三时辰出现,持续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之久。

    主历547年,艾达执政,开创了诺森伯里亚王朝,继而统治了十二年。

    主历565年,哥伦已神父从苏格兰到不列颠教导皮克特人,并在海伊岛建造了一座修道院。

    主历596年,教皇格雷戈里派遣奥古斯了和一些修士到不列颠,向英吉利人传播《圣经》福音。

    主历597年,上面述及的那位导师到达不列颠。这是英吉利人到达不列颠后第一百五十年的事。

    主历601年,教皇格雷戈里给已经在不列颠成为主教的奥古斯丁送去披肩,井给他派去包括波莱纳斯在内的更多的福音传播者。

    主历603年,在德格沙斯坦发生一场战斗。

    主历604年,东撒克逊人接受基督教,当时萨伯特为国王,梅利图斯为主教。

    主历605年,格雷戈里去世。

    主历616年,肯特王埃塞尔伯特去世。

    主历625年,波莱纳斯由大主教贾斯图斯任命为诺森伯利亚主教

    主历626年,爱德文王的女儿伊恩弗莱德和另外十二人于圣灵降临节前夕接受洗礼。

    主历627年,爱德文王及其王国人民于复活节接受洗礼。

    主历633年,波莱纳斯在爱德文王被杀后回到肯特。

    主历640年,肯特王伊德鲍尔德去世。

    主历642年,奥斯瓦尔德王被杀。

    主历644年,一度是约克城主教当时是罗切斯特城主教的波莱纳斯去见主。

    主历651年,奥斯温王被杀,艾丹主教去世。

    主历653年,皮达王治下的中英吉利人接受了基督教奥秘的教育。

    主历655年,彭达被杀,麦西牙人成为基督教徒。

    主历644年,出现日食。肯特王厄康伯特去世。科尔曼和苏格兰人回到自己人民之中。发生一场大瘟疫。查德和威尔弗里德成为诺森伯利亚大主教。

    主历668年,西奥多被任命为主教。

    主历670年,诺森伯里亚王奥斯维去世。

    主历673年,肯特王埃格伯特去世。在赫特福德举行了有国王埃格弗里德参加、由大主教西奥多主持的宗教会议。这次会起了很大作用,定出了十条教规。

    主历675年,统治了十六年的麦西亚王伍尔夫希尔去世,把王位留给他的兄弟埃塞尔雷德。

    主历676年,埃塞尔雷德蹂躏了肯特。

    主历678年,出现一颗彗星:主教威尔弗里德被埃格弗里德王革职,博萨、伊塔和伊德赫德被授主教职接替他。

    主历679年,阿尔夫温被杀。

    主历680年,在希思菲尔德平原召开一次由西奥多主持的有关普世信仰的宗教会议,出席会议的有来自罗马的修道院院长约翰。同年,惠特比女修道院院长希尔德去世。

    主历685年,诺森伯里亚土埃格弗里德被杀。同年,肯特王洛西尔去世。

    主历688年,西撒克逊王卡德沃尔德从不列颠去罗马。

    主历690年,大主教西奥多去世。

    主历697年,奥斯思里思王后被自己的一些贵族,即麦西亚的贵族谋害。

    主历698年,诺森伯里亚王的将领伯特雷德被皮克特人杀害。

    主历704年,统治了麦西亚王国三十一年的埃塞尔雷德王成为修士,把王国交给森雷德。

    主历705年,诺森伯利亚王奥尔德弗里德去世。

    主历709年,麦西亚王森雷德执政五年后赴罗马。

    主历711年,地方官伯特弗里恩与皮克特人之间爆发了一场战斗。

    主历716年,诺森伯里亚王奥斯雷德被杀,麦西亚王切奥尔雷德去世。海伊岛的修士在埃格伯特这位属主的人的引导下,开始守普世复活节井采用正确的教会削发式。

    主历725年,肯特王威特雷德去世。

    主历729年,出现叁星,神圣的埃格伯特去世。同年,奥斯里克去世。

    主历731年,大主教伯特沃尔德去世。同年,即麦西亚王埃塞尔鲍尔德塔特温被授予坎特伯雷教会第九任大主教圣职。

    以上这些是我从先人的著作中学到的、从长者口中听到的、本人所知道的有关不列颠,特别是英吉利的教会史资料,在主的帮助下,由我,比德,基督的仆人、韦穆和贾罗的圣彼得——圣保罗修道院的神父,编撰成书。

    我出生于该修道院的所在地,七岁时由我的亲属托付给最可敬的院长本尼狄克抚养,后又转到切奥尔弗里德手中。此后,我的一生都在该修道院里度过,致力于《圣经》的研究,我在遵守教规,坚持每日在教堂所进行的唱诗之余,一直把学习、教授和写作当作自己的乐趣。此外,我在十九岁时成为助祭,三十岁时成为神父。这两个职务都是在我的院长切奥尔弗里德命令下由最可敬的主教约翰授予我的。

    从担任神父起至五十九岁止,我都一直在为自己也为我的兄弟们的需要专心攻读《圣经》,简要地记录和搜集可敬的教父们所写的作品。

    有关殉道圣徒诞辰的殉道者列传。在这本书中我尽力列出我所知道的殉道圣徒,不仅记载了他们在哪一天,而且记载了他们怎样斗争以及在谁的审判下战胜了世界。

    我祈求你,仁慈的耶稣,你出于仁爱让我尽情地吸取了你的知识的福音,你也一定会出于慈爱允许我有一天见到你——智慧的源泉,并且永远站在你的面前。
修道院长列传和给埃格伯特的信
    韦穆和贾罗修道院各位神圣院长:本尼狄克、切奥尔弗里德、埃奥斯特温、西格弗里德和瓦特伯特的生平——由该院神父和修士比德依次列出

    1.比斯科普,取名本尼狄克,是基督的忠仆。他在天恩的赞助下在威尔河河口北面的一块由可敬的十分虏诚的国王埃格弗里德捐助给他的土地上建造了一座纪念最神圣的使徒之首彼得的修道院。他以建造该修道院时的虔诚之心治理了该院十六年。其间他经历了无数艰苦的旅行,多次身染疾病。我可以用神圣的教皇格雷戈里在称颂一位院长——他的姓与比斯科普的名相同——的生平时所说过的话来描写比斯科普。他说:“他过着可敬的生活,有本尼迪克这个思惠和名字。他甚至从幼年起,就有着一颗成年人的心;他在生活方式方面远比自己年纪老成,从未追求过任何享乐。”他出身于一个高贵的英吉利世家,然而,由于他有一颗同样高贵的心,所以被举至天堂,理所应得地永远与天使们为伴。简而言之,在他二十五岁当国王奥斯维的亲兵时,他从国王那里接受了一份与他职务相称的土地作为赠礼,但是,为了得到一种永恒的财产,他不屑于接受这种终究会毁灭的财产。他蔑视人间争斗及从中得到的终将消亡的酬报,以便在为真正君王而进行的圣战中,能在天城里被惠于永恒的王国。他为了基督和福音抛弃了家庭、亲属和国家,以便能得到百倍于这些东西的酬报井能获得永生。他拒绝接受内体婚姻的约束,以便带着荣耀的贞洁在天国中白壁无瑕地跟随耶稣。他不愿以肉休生出终有一死的孩子。这是因为,根据基督的预先安排,他必须通过属灵的教育为基督培养天堂生活中永生的儿子。

    2.所以,他离开自己的家园到罗马,同时怀着一直激励着他的那种爱,亲自参观和敬拜安放着圣徒遗体的地方。他不久后回国。此后一直热爱、敬重并尽他所能地向人们宣扬他在罗马见过的教会生活规则。当时,上文所说的奥斯维王之子阿尔奇弗里德也想去参观罗马,以便在圣徒教堂里敬拜。于是,他便带着比斯科普一道前往。但是他的父亲把他从半路上召回,促使他留在自己王国里。尽管这样,比斯科普这位高尚的年轻人还是很快完成了已经开始的旅程,在我们前面提到过的已故教皇维塔利安当政时期兼程赶到罗马。在这一次,正如在前一次的访问中,他尽情享受了美好知识的乐趣。几个月后,他离开罗马到勒兰岛,在那里削了发,加入修土行列。有了起誓当修士的标记之后,他以应有的谨慎遵守一切规纪。然而,在学习了两年与修道院生活有关的知识之后,对神圣的使徒之首彼得的敬爱之心再次激发了他,使他决心重访那座因他的遗体而变得神圣的城市。

    3.不久,一艘商船的到来使他实现了这一愿望。当时肯特王埃格伯特从不列颠派出一名叫威格哈德的被选为担任主教职务的人,此人从住在肯特的神圣的教皇格雷戈里的门徒那里通学了各种教会习俗。埃格伯特希望他在罗马被任命为主教,这样在有了一个本国的讲本族语的主教之后,他和他的人民就能够在他的指导下更完整地领会基督教福音或基督教奥秘:这样,他们便不要通过翻译,而是直接地从他们自己亲族成员的口中和手中接受这些东西。但是,这位威格哈德来到罗马后还未接受到主教职务就跟同行的全部随从死于一场落在他们身上的疾病。在这种情况下,不愿看到信徒的虏诚使命因使节的去世而得不到适当结果的教皇征求了意见,从自己人中挑选出一位他可派到不列颠担任大主教的人。此人就是西奥多。他精通教会哲学,又同样精通世俗事务,而且通晓希腊和拉丁两种语言。教皇还给他派了一名同事和顾问——与西奥多同样虔诚、同样坚定的院长哈德良:由于他发现可敬的本尼狄克会是一位谨慎勤勉、虔诚而显要的人物,就把他任命的主教和全部随从托付给他,嘱咐他放弃为基督而过的朝圣生活,为更重要的利益回到自己的同胞中去,给他们带回他们急切想要的真理的导师:他可以充当这位导师在前往不列颠的路上及其后在不列颠传教的向导和翻译。

    本尼狄克听从了教皇的吩咐。他们来到肯特,受到热情接待:西奥多登上大主教教座,本尼狄克开始治理圣彼得修道院,而上述的哈德良则立刻被任命为该院院长。

    4.本尼狄克治理该院两年后,第三次奔赴罗马。这次罗马之行与以往几次一样成功。他带回了神学各门书籍。这些书中,有些是他花钱买的,有些则是朋友赠送的。归国途中他到维埃纳,从朋友那里要回他曾托付给他们他所买的那些书。于是,他在登上不列颠后,便打算去见西撒克逊王森瓦尔:他先前曾经从同国王的友谊中得到好处,受到国王的支持。但是,恰在那时,由于森瓦尔不幸去世,本尼狄克最后只好回到自己的人民中间,回到他的出生地,进入特兰沙姆伯里亚地区的国王埃格弗里德的官廷。他向埃格弗里德叙述了他年轻时离家出走后所做的一切事情;他公开表明他发自心底的对宗教的热情;他向国王吐露了他在罗马和罗马附近学习到的教会和修道院习俗,给他看了他带回的全部神学书籍以及圣徒和基督殉道士的宝贵遗物。他从国王的眼中看出国王的欣赏和赞同的神色:不久,国王从自己的地产中划出六十海得地给他,吩咐他建造一座纪念教会的教牧之首的修道院。

    在序言中,我提到,这座修道院于埃格弗里德王四年,即第二个小纪里的主历674年在威尔河河口北面的一个地方建成。

    5.该修道院落成后不到一年,本尼狄克跨海到法兰西,经多方寻求,找到了一些石匠,然后把他们带来,要他们按照他一贯喜爱的罗马风格用石头为他建造一座教堂。出于对圣彼得的爱,他在从事这项纪念彼得的工作中显示出的热情是如此之高,以致在一年时间里,教堂就奠完了基,盖好了屋顶,神圣的弥撒也可以在里面举行了,此外,在工程即将完工之际,他派信使到法兰西,要他们带回玻璃制作工匠(当时不列颠尚不曾有的一种工匠),给教堂、附属小教堂和教堂的高窗镶上玻璃。就这样,来了一批玻璃制作工匠,他们不仅按照要求完成了这项工作,而且还使英吉利人因此了解和学会了这一工艺。毫无疑问,这一工艺十分适用于装配教堂的各种灯具和各种器皿的使用。除此之外,这位虔诚的买主还负责从海外弄到国内无法买到的各种各样东西,即适用于祭合祭奠和教堂圣事的圣杯、祭衣。

    6.而且,为了使他的教堂能够从罗马范围内获得甚至在法兰西也得不到的装饰品和著作,这位辛勤的管家在根据教规安顿了他的修道院之后第四次赴罗马。结束时,他带回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丰富的属灵的物品。因为,第一,他带回了大量的各种各样的书籍。第二,他获得了不少对许多英吉利教堂有用的恩惠——圣徒和基督殉道士的遗物。第三,在他请求下,教皇阿加塞允许他把圣彼得教堂的领唱、圣马丁修道院院长、罗马导师约翰带回到不列颠的英吉利人中,当他的修道院的导师,因而就把符合罗马习惯的教堂吟咏、歌唱及教会圣事制度介绍到他的修道院里。约翰到达那里后,不仅把他在罗马所学到的东西口授给他的学习教会事务的门徒们,同时还留下大量的著作。为了纪念他,这些著作至今仍保存在上述修道院的图书室里。第四,本尼狄克带回了一件宝贵的礼物,这就是可敬的教皇阿加塞写的一封特许信。这封信是经他请求并得到埃格弗里德王准许和同意后才拿到的。有了这封信,他建造的这座修道院可以永远免受外界侵扰,保持绝对安全。第五,他带回了一些布置他所建造的圣彼得教堂的圣像:天主之母童贞玛利亚和十二使徒的画像,他可以贴在连接墙壁的大板上,横贯于上述教堂的拱顶;描绘福音书里故事的画像用来装饰教堂南面的墙壁;描绘圣约翰《启示录》中异象的画像可以以同样方式用来装饰教堂北面的墙壁,其目的是使走进教堂的人,不管往哪个方向看,即使不识字也可以看望基督和他的圣人们的慈容(虽然它们只是画像),或者使他们更清楚地感觉到主的化身所带来的祝福,或者使他们似乎亲眼见到最后审判的危险,因而不忘更加严格地反躬自省。

    7.由于可敬的本尼狄克的德行、勤勉和虔诚使埃格弗里德王大为欣喜,又由于他见到他的第一次赠礼得到完善处理,结出硕果累累,于是国王便打算扩大他给他的用于建造修道院的赠地,给他增加四十海得。一年后,本尼狄克往那里送了十七名修士,委任切奥尔弗里德为他们的神父和院长。这座圣保罗修道院是根据埃格弗里德王的建议,或者应该说,甚至是根据国王的命令只有在下列条件下才允许他建造的:两处必须保持安宁和睦,永远友好亲善,就如,打个比方,身离不开用以呼吸的首,首离开身则失去生命。所以,任何人都不准图谋分裂以两个使徒之首的兄弟情谊联结起来的这两处修道院。本尼狄克指定的院长切奥尔弗里德从建院早期起就是本尼狄克在备方面的最热诚的助手。他曾和本尼狄克在便当时同去过罗马,在那里敬拜和接受必要的指示。当时,本尼狄克还挑选了圣彼得修道院的神父埃奥斯特温为院长,让他管辖修道院,其目的是,在他这位亲爱的战友勇敢地帮助下,对他一人来说过重的负担可以得到减轻。

    大家不要为一个修道院同时有两个院长感到奇怪。需要两个院长的理由是,本尼狄克经常为修道院事务而外出旅行,他经常到海外去,回来又不定期:历史上也有记载,最神圣的使徒彼得出于需要连续指定两个从属于他的主教在罗马管理教会。神圣的教皇格雷戈里对我们讲过的那位本尼狄克大院长本身也在他认为方便的时候指定了十二位院长管理他的门徒。他这样做并没有削弱兄弟之爱,相反,更加深了这种爱。

    8.埃奥斯特温在修道院建成后的第九年开始管辖该院,此后持续四年,直至去世。他出身高贵,但并没有象有些人那样把出身高贵这一装饰品当成显耀自己鄙视他人的理由。相反,他象天主的仆人所应该做的那样,把它当成修炼自己更加高尚灵魂的途径。他确实是院长本尼狄克的堂(表)兄弟,但他们两人的灵魂都非常高尚,高尚得使他们把世俗的荣誉看得一文不值,而且他们中的一个在进入修道院认为不应该由于高贵的出身或家庭而企图高人一等,另一个也认为不应该赋予他这种特权;相反,心怀美好目标与兄弟们同甘共苦的他,所夸耀的莫过于遵守与他的青春相适应的所有方面的规章制度。虽然他曾是埃格弗里德王的亲兵,但是他把世俗的一切烦恼永远置于脑后,撇下手中的武器,只从事属灵的战争;他一贯谦卑,和其他兄弟完全一样,乐于和他们一道脱粒、扬簸、挤羊奶牛奶,卑顺而愉快地参加烤制面包、剪修花圃、做饭以及其它所有修道院里的工作。而且,在他任院长管辖整个修道院后,他仍然根据一位贤明人士的劝告,一如既往地对待所有的人。

    这位人士说:“他们拥你为君王;不要高傲,要成为他们中普通一员,对所有人都要温柔、谦恭、仁慈。”确实,他在他认为便当的时候,会用院规遏止犯罪的人,但是,他出于天然的慈爱,总是表明他宁可尽力劝告他们不要犯罪,免得使自己罪过的阴影遮盖住院长容颜的光辉。他为了照管修道院的事务到什么地方时,如果发现兄弟们在工作,就会往往立即投身进去,与他们一道干:他或是扶犁耕田,或是抡锤打铁,或是摇动风扇簸扬谷物糠皮,或是做其它类似的事他是一位身体健壮,说话和气、心境愉快、待人慷慨和仪表堂堂的年轻人。他与其他兄弟吃同样食物,总是住同样房子,睡在他当院长前睡过的普通房间里:甚至在身患疾病,明显面临死亡之标,他仍然在兄弟们的宿舍里躺了两天:在他逝世前的最后五天里,他才让自己住到一个较为僻静的地方去。一天,他从屋里出来,坐在露天里,把所有兄弟叫到跟前。当兄弟们流着泪为这位这么好的教父离去而感到悲痛时,他出于天生的慈爱一一吻了他们,赐他们平安。他在3月7日的夜里去世,当时所有的兄弟都在忙着唱早祷的赞美诗。他二十四岁进修道院,在那里住了十二年。他担任神父七年,其中四年他花在治理修道院。就这样,他“离开他尘土造就的躯体准备死去”,进入天国。

    9.说了这些作为可敬的埃奥斯特温生平的引子后,让我们言归正传。本尼狄克刚一指定埃奥斯特温担任圣彼得修道院院长、切奥尔弗里德担任圣保罗修道院院长,又第五次奔赴罗马,接着又象以往那样满载而归,带回了无数有益于教会的礼物,即大量圣书和一批数量不少于先前的圣像:在这一次,他同样带回了描绘我主历史的一组绘画,他可以用这些绘画围贴他建造在大修道院里的整个圣母堂;他还展示了显示新旧约统一的绘画,用以装饰圣保罗教堂和修道院,这些绘画安排得十分巧妙。例如,他把一幅以撒背着即将用来潘祭他的木柴的画和一幅主背着他即将在上面受难的十字架的画挂在一起,紧靠着它的上方。他还把被十字架举起的人子的画与摩西在荒漠中举起蛇的画放在一起。除了其它东西外,他还带回了两件极为精制的丝披肩:他后来以这两件丝披肩向阿尔弗里德王(他归来时发现埃格弗里德王已被子)和他的顾问买了威尔河南面靠近河口的三海得土地。

    10.但是,就在他带回这些佳音时,他却获悉了国内的许多不幸消息:他临行时指定的院长,可敬的神父埃奥斯特温和他管辖下的不少兄弟由于当时一场凶猛的瘟疫已离开此世。然而,也有使他感到安慰的事,因为他得知他的院长同仁切奥尔弗里德和兄弟们已迅速从该院里挑选了助祭西格弗里德接替埃奥斯特温的职务。西格弗里德性格温和的程度就跟他受人敬重的程度一样。他饱学《圣经》,具有杰出的品德,而且被赋予奇异的恩典——节制,尽管由于疾病,他在保护脑力方面受到了严重的妨碍,在捍卫纯洁的心灵方面受到了可恶的不治之症——肺病的严重干扰。

    11.不久后,本厄狄克本身也开始遭受疾病的折磨:为了同时让忍耐的美德来证明他们对宗教的热心,仁慈的天主使他二人身染现世疾病而卧床不起,目的是,他可以在死亡战胜疾病后,以安息——天堂的安宁和光明,使他们复苏:西格弗里德在受尽体内疾病的长期折磨(如前所述)后结束了自己的日子,而本尼狄克也由于三年的日渐瘫痪而变得如此虚弱:他的下身完全瘫痪,只留着上部(上部一瘫痪,人就死去)实践他的忍耐的美德。他们两人在病痛之中依然不断地向他们的造物主感恩,终日赞美天主,鼓励他们的兄弟。本尼狄克努力督促常来看望他的兄弟们遵守他所制定的院规,他说:“你们不要以为我是盲目地为你们制定这么一些条例的:在我多次住返的长途旅行中,我游历了十七个修道院,我把其中看到的最好的东西记下来,传授予你们,让你们遵守,以便从中得益。”他吩咐细心照料好那个放着他从罗马带回的大量书籍(这些书籍对于指导教会工作是必不可少的)的值得自豪的图书室,吩咐不应该由于疏忽造成损坏和书籍的失散。此外,他还多次命令前来探病的兄弟,在选择院长时,任何人都不该把家族,而不把正确的教义作为依据。他说:“让我告诉你们真心话吧。比较一下两种灾难,一是我建这座修道院的地方永远论为荒丘(如果天主允许的话),二是我的一个大家都知道不走真道的同胞兄弟接替我作为院长管理这座修道院,那么,我认为这第一种灾难要比第二种灾难容易忍受得多。所以,我的兄弟们,你们应该永远谨慎,任何时候也不要因某人的家庭而挑选他当神父,也永远不要挑选外部来的人当神父,相反,你们要根据一度是我们院长,伟大的本尼狄克的规矩,根据特许状的规定,在你们全体人员当中选出大家一致同意的人来。这个人必须因为他的高尚的生活和贤明的教义而显示出比别人更适合、更配得上这一使命,必须是你们以博爱精神作出调查判断后公推为最好的,然后,你们召来主教,请他们给予习惯的祝福,认可他为你们的院长。因为,”他说,“那些通过肉体结合产生肉身子女的人必须为内体和世俗的财富找到肉身和世俗的继承人;但是那些以传播福音的属灵种子而得到属灵子女的人在任何方面,在做任何事情时,都必须把灵命放在首位。应该把被赐予较多属灵思惠的人看成属灵子女中的长子,就象世俗的父母总是认第一个出生的儿子为后代之首,在分配遗产时总是给予优先考虑一样。”

    12.我不应该不告诉你们,可敬的院长本尼狄克在由于严重疾病的折磨而不能入睡的时候,为了消除漫长夜晚所带来的厌倦经常叫人来给他朗读约伯忍耐的故事,或《圣经》中其它段落。这样,他可以在病中得到安慰,可以由于对脱离他所陷入的深渊以及对天上的事所抱有的更加动人希望而情绪昂扬。由于根本无法起身祷告,也无法轻易发声或提高嗓子唱完通常唱的赞美诗,这位聪明人被他对宗教的热爱所指引,总是在日夜几个小时的祷告中叫来一些兄弟轮流对唱指定的赞美诗。这样,他自己就能尽力和着他们唱,从而在他们帮助下,做完他自己无法独立完成的事。

    13.不过,就在这两位被疾病长期折磨变得十分虚弱的院长。知道自己快要去世,不适合治理修道院(这是因为,使基督强力在他们心中变得完美的病痛是那么剧烈)了的时候,有一天,他们两人都想在临离此生前见一次面,谈一次话。西格弗里德被用担架抬到本尼狄克病床所在房间。服侍人员把他们并排放在一起,两人头靠一个枕头(令人悲哀的情景)。虽然他们的脸紧紧地靠在一块,但他们仍然没有力量靠近、亲吻。甚至只有在兄弟们的帮助下他们才做到了这一点。接着,本尼狄克在征求了西格弗里德和所有兄弟的有益意见后,召见了他已指定担任圣保罗修道院院长的切奥尔弗里德。与其说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属,不如说他们因为具有了相同美德而成了亲属。在所有其他人都同意并都认为十分合适的情况下,本尼狄克任命他为同时管理两座修道院的神父。因为他认为,保持两处和睦和统一的最好办法是让它们常年只有一个神父兼管辖者。他经常以以色列王国为例来说明这个问题:

    当它在一个而且只有一个本民族的领导者统治下的时候,任何外国都无法把她从自己的国土上赶走,任何人也无法损害她,但是到了后来,由于她先前的罪过,人们变得敌对起来,由于相互争斗造成了分裂,先前的稳定不复存在,最后逐渐走向灭亡。他还嘱咐他们永远牢记福音书中的箴言:“凡一国自相纷争,就成为荒场。”

    14.发生这些事情后两个月,天主所宠爱的可敬的院长西格弗里德在经历了现世的水火磨难之后,首先被带入安息,得以复苏,他走进了他在天国中的家,从他纯洁的口中所发出的誓言,不断地赞美主。再过四个多月,本尼狄克这个战胜了罪恶的人,荣耀的公义的工人,终于被疾病所征服,结束了一生。“冬天的疾风使黑夜寒冷”,但是,对于圣人来说,永恒的幸福、安宁和光明的白昼将很快到来。兄弟们集中在教堂里一夜不睡,在祷告和唱赞美诗中度过黑暗时刻:他们以不停的天主颂歌来减轻他们由于神父的离去而造成的痛苦。其他人在本尼狄克的病房里:这里,身体虚弱但神志清醒的本尼狄克正在寻找从死亡到生命的通路。这一整个夜晚,正如其它夜晚一样,有一个神父朗读福音书以减轻他的痛苦。由于他离开的时刻就在眼前,人们给了他圣体——主的体和血,作为旅途食品。就这样,这个神圣的灵魂在经历了这场长时间的然而是有益的烈火的审查考验,脱离了肉体这个泥炉,获得拯救,飞至天堂幸福的荣耀之中。

    本尼狄克的离去十分顺当,魔鬼根本无法妨碍和阻挠。这一点可以由当时正在为他而唱的诗篇来证明:傍晚时,匆匆聚集到教堂的兄弟们从头至尾地唱诗篇,当时正唱到第八十二篇,题目是“主啊,谁能够比得上你?”整篇的大意是,基督名字的仇敌,不管是凡人还是鬼灵都老在千方百计地破坏和摧毁基督的教会和每一个信徒,但是,他们非但达不到目的,反而会恐慌、失望和遭受永灭,因为他们的力量被主削弱;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主,唯有祂才是全球的最高者。因此,在他灵魂离开躯体的时刻恰好唱到这一诗篇的事实被正确理解为上天的安排。在主的帮助下,任何仇敌是无法战胜他的。这位信徒在他建立修道院后的第十六年的1月12日在主里睡了,被埋葬在圣彼得教堂里。这样,在他去世后,他的躯体躺在离彼得的遗物和祭台不远的地方。彼得是他生前一贯敬重的人物,就是他,为本尼狄克打开进入天国的大门:如前所述,本尼狄克治理修道院十六年。在前八年中,他没有指定第二个院长帮助治理。在后八年中,可敬而神圣的埃奥斯特温、西格弗里德和切奥尔弗里德三人以院长的头衔、权威和职务帮助了他。第一位帮了四年,第二位三年,第三位一年。

    15.第三位,即切奥尔弗里德是一位在各样事上勤勉用功、才思敏捷、处事果断、眼光敏锐、热心虏诚的人物。如以前同样所述,他先是在本尼狄克的指示和帮助下拓建了圣保罗修道院,并且治理该院七年。此后的二十八年,他又贤明地治理了这两座修道院,或者更确切他说,治理了一座建在两处的圣彼得一圣保罗修道院。他的前任所开拓的杰出的公义事业,切奥尔弗里德也同样竭力去完成:他除了给修道院提供所需要的东西(他从长期的管理中懂得,这些东西是必须提供的)外,还建造了许多小教堂;他大量添置了教堂和祭台器皿以及各种各样的祭衣;他还同样努力地把本尼狄克所及时开创的两处修道院的图书室扩大了一倍:原先他从罗马带回一套旧译《圣经》,现在他又增加了三套《圣经》新译本,其中一套,他在晚年回罗马时和其它东西一道,随身带着作为礼物,但是另外两套他赠给了这两座修道院。此外,他还以本尼狄克在罗马购买的一部作工十分精细的《宇宙志学者》手稿从精通《圣经》的奥尔德弗里德王那里换来了弗雷斯卡河边的一块八海得土地。作为圣保罗修道院的财产。这种换法是本尼狄克在世时同上述奥尔德弗里德王估算好的,只是在他去世前无法兑现。但是稍后,在奥斯雷德时期,切奥尔弗里德又拿这块土地再贴上适当的一笔钱,换取了被当地人叫做“萨姆布斯村里”的一块二十海得的土地,因为这块地被认为更靠近上述修道院。

    他在己故教皇塞厄吉斯当政时期向罗马派了一些修士,从他那里获得了如教皇阿加塞许给本尼狄克特的那种保护修道院的特权。这封特许状带回不列颠后,在宗教会议上公开,不仅由高贵的奥尔德弗里德王而且还由在场的主教们签字认可,就象第一封特许状,众所周知,在宗教会议上由当时的国王和主教们公开认可一样。就在奥尔德弗里德王在位期间,热心于圣彼得修道院(当时的院长是切奥尔弗里德)事业、年老虔诚的基督的仆人成特梅尔把奥尔德弗里德王赠送给他的在一个人称多尔顿村的十海得土地永久地送给了该修道院。威特梅尔除了通晓《圣经》外,还通晓各种世俗学问。

    16.切奥尔弗里德长期以来严格遵守由教父谨慎地以先辈的典籍为依据为自己和自己门徒所制定的教规;他在每天的不断祷告和吟唱中表现出的勤勉可能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他在制止邪恶行为中表现出难以置信的热情,在安慰弱者的过程中表现得出奇冷静;他饮食之有节制,穿戴之朴素,是院长中少见的。然而,他在以后感到,作为年纪老迈,日子满足的他,由于高龄限制,已无法再以言教或身教要求他管辖下的人进行适当的宗教活动,于是,经过长时间的再三思索后,他觉得最好应该嘱咐兄弟们根据他们的特许状和神圣的院长本尼狄克特的规矩从他们中选出一位更合适的人当他们的神父,而他自己则决心重访他年轻时与本尼狄克特一道游历过的在罗马的圣徒们的圣地,其目的是,他在死前能有一段时间从世俗的烦恼中摆脱出来,能自由地单独过安宁生活,同时,兄弟们有了更年轻的院长,也会相应地更加完美地保持符合他们生活准则的风俗习惯。

    17.虽然开始时人人都反对他的决定,并且跪在他面前流泪哭泣,苦苦哀求,他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他如此急于出发,以致在向兄弟们公布自己意图后的第三天就匆匆启程。因为他担心,正如后来事实所证明的那样,他会在到达罗马之前去世;同时他还希望以此避免尊敬他的朋友们和要人们对他的行动加以阻拦,避免一些人给他钱而他又设法立即报答。因为他的一贯作法是,如果有人送给他礼物,他就要立刻或者过了一段适当的时间后予以同样的报答。就这样,在6月4日星期中第五天的早晨,就在天主之母童贞玛利亚教堂和圣彼得教堂里的所有在场的人作完了弥撒,领过圣体之后,他准备出发。人们全都集中在圣彼得教堂里。切奥尔弗里德亲自点香后在祭台前祷告。他站在梯阶上,手里拿着香,祝所有人平安:他们从那里走过,进入兄弟们宿舍对面的殉道圣徒劳伦斯小教堂,听得出,他们的祷告声中夹杂着啼哭声。他向他们进行了最后的道别,告诫他们要保持互亲互爱,要根据福音书纠正犯罪的人。他赐于那些可能犯了罪的人以宽恕和祝愿的恩惠,请求所有人为他祈祷,井请求他们与他言归于好,如果他曾过份严厉地批评过什么人的话。他们到达岸边后,他再一二次亲吻那些流着眼泪的兄弟们,祝他们平安。做完祷告后,他与随从人员一同登上了船。教会的助祭们也在船上,手里拿着点燃着的蜡烛和一个金十字架。他渡过何,对十字架表示了敬意,然后骑上马走了,在他的两处修道院里留下了大约六百名兄弟。

    18.他和他的随从离去后,兄弟们回到了教堂。他们流着泪祷告,把他们和他们的财产托付给天主。不久,在唱完了第三个时辰的赞美诗后,他们再次集合,考虑该怎么办。他们决定从速祷告、唱赞美诗和守斋,以此向天主祈求一位神父。他们通过在场的一些圣保罗修道院的兄弟以及一些自己人把决心转告给圣保罗修道院的修士即他们的兄弟。他们也表示同意。于是,两处修道院完全一致地向主表达了共同的心声。最后,在第三天,当圣神降灵节的主日来临时,圣彼得修道院的所有修士和不少圣保罗修道院的长者们又集合在一处开会。所有的人都表达了同样的看法,一致挑选瓦特怕特担任院长。瓦特怕特不仅从小在该院学习,接受院规教育,而且还精熟写作、阅读、歌唱和教授的技巧。他在己故教皇塞厄吉斯执政期间也赴过罗马,在那里住了许久,学习、抄写和带回他认为自己所需要的全部东西。此外,他还在这之前担任了十二年的神父。

    在被上述两座修道院的所有兄弟一致推举为院长后,他立即带了一些兄弟来见当时正在等侍波海船只的院长切奥尔弗里德。人们告诉切奥尔弗里德是谁当选了院长。他回答说,“感谢天主。”他认可了选举结果,并从瓦特伯特手中接受了一封送交教皇格雷戈里的推荐信。我们认为把其中的几段摘录在这本著作中是适宜的。

    19.“最尊敬的在万主之主里的阁下,十分神圣的教皇格雷戈里——瓦特伯特,您的卑顺之仆人,萨克森的最神圣的使徒之首彼得修道院院长,祝您在主里永远健康。

    “我和神圣的兄弟们——他们在这里希望与我一道承受基督的十分舒适的轭以便使灵魂得到安息——不断感谢天主的判决,因为,它惠指了您,这位推选出来的荣耀的具有特殊气质的人管理我们时代的整个教会,其目的是,通过您身上所充满的真理和信仰之光,他能把他的慈爱之光投射到所有那些地位较为低下的人们的身上。现在,最尊敬的基督里的神父和阁下,我们向您,神圣的阁下,推荐可敬的老前辈,我们敬爱的神父、院长切奥尔弗里德——他是我们修道院宁静生活中灵魂自由和灵魂安宁的养育者和保护者。首先,我们感谢神圣和不可分割的三位一体。因为,尽管他由离开使我们感到极度悲痛,使我们哀叹、悲伤和流泪,但是,他获得了他长期以来所渴望的休息所带来的神圣的欢乐:因为,即使在他年迈体弱之际,他仍然一心一意地想方设法去这些圣徒教堂——他愉快地记得他在年轻时看见过、拜访过和敬拜过这些教堂。在经历了四十余载的长期劳苦和担任院长管理那两座修道院所带来的连续烦恼之后,似乎是出于对美德的无可比拟的热爱,他重新被天堂生活方式所召唤,于极端年迈甚至面临死亡之际,为了基督而再次开始朝拜圣地,这样,灵魂熔炉中熊熊燃烧的忏悔之火就会更加迅速地烧掉先前世俗烦恼之刺。

    其次,我们要进一步请求您,我们的神父,仔细地给他举行我们被认为没有资格举行的怜悯的葬礼,因为我们确信,虽然他的身体在您那边,但是您、我都将从他的藏在躯体里或从肉体桎梏里被释放出来的那种敬畏天主的灵魂里得到一个能够在仁慈的天主面前为我们的罪过代祷和辩护的强有力人物。”接下去就是信件的其它内容。

    20.瓦特伯特一到家,主教阿卡就被召来。他赐予通常的祝福,确认瓦特伯特为院长。瓦特伯特明智地发挥了年轻人的勤奋为修道院重新获得无数思典。其中特别使人欣喜、受人欢迎的是,他取出埋葬在圣彼得教堂人口处门廊里的院长埃奥斯特温的遗骨以及埋葬在圣殿外南面一度是他导师的院长西格弗里德的遗骨,把它们放置在同一个盒子里,中间用隔板隔开,然后埋葬在该教堂里神圣教父本尼狄克的旁边。瓦特伯特是在西格弗里德的诞辰纪日,即8月22日这一天做了这件享的。这一天,出于奇妙的天主保佑,可敬的基督的仆人,我们前面提到过的成特梅尔去世。就在埋葬着上述院长们的地方,埋葬着他们的门徒——这位威特梅尔。

    21.但是,基督的仆人切奥尔弗里德,如前所述,却在兼程前佐圣徒教堂的途中身染疾病,尚未到达目的地就结束了自己的最后日子:他约在那天的第三时辰到达朗格勒,同一天的第十时辰就去见主了。第二天,他被隆重地安葬在挛生殉道圣徒的教堂里。不仅他的八十多位英吉利随从,而且连当地的居民都在葬礼中悲伤恸哭,为一位如此可敬的老人未能实现自己的愿望而痛苦。确实,当人们看到切奥尔弗里德的一些随从在没有神父的情况下继续业已开始的路程;一些随从放弃了去罗马的打算,宁可回去报告切奥尔弗里德的葬礼;而另外一些人出于对他们神父的永久的爱,宁可留在语言不通的人们中间,守着他的坟墓。这个时候,是很难抑制得住自己眼泪的。

    22.切奥尔弗里德七十四岁时逝世。他担任四十七年神父,三十五年院长,或者应该说四十三年院长,因为确实,从本尼狄克第一次开始建造纪念最神圣的使徒之首的修道院起,切奥尔弗里德就一直和他在一起,帮助他,井和他一道担任修道院生活的导师。从他离开修道院直至逝世的那天,即从6月4日至9月25日的一百一十四天中,高龄、疾病和奔波都丝毫没有影响他遵守旧时规定的严格惯例。他除了例常的祷告外,每天还在适当的时间里唱两次祷文。甚至在他体虚得无法骑马,不得不躺在马异床上的时候,他除了在海上的一天和去世前的三天外,每天在作完弥撒之后仍然要向天主献上救赎的圣饼。

    23.主历716年9月25R,星期中的第六天,第九时辰过后,切奥尔弗里德在属于上述城市的地里去世了。次日,他被埋葬在该城南面第一块里程碑处的孪生兄弟的修道院里。参加葬礼的许多人中,不仅有他的英吉利随从,而且还有上述修道院的兄弟和该城的居民。他们人人都唱赞美诗。这些殉道孪生兄弟(他们的修道院和教堂是切奥尔弗里德的埋葬地)是斯普西皮斯。埃路西普斯和梅路西普斯。他们三人同时出生,又同时与他们的祖母利奥尼拉在信奉同一个教会的信仰中得到重生。他们在自己身后留下了一座配得上那块她的殉道纪念碑。愿他们仁慈地帮助我们的教父和我们这些卑下的人——代我们祷告并且保佑我们。
可敬的比德给埃格伯特主教的信
    1.比德,基督的仆从向最敬爱的主教埃格伯特致意。

    我记得去年,我与您在您的修道院里逗留学习的时候您曾说过,今年您去那里时再邀我去共同学习和商讨。如果天主的意志允许我们做到这一点的话,我便没必要写这封信给您了:因为在面对面的单独会谈中,我定会更加自由地把想说的或认为要说的都说出来。但是,如您所知,虽然一场天祸——身体疾病妨碍了这场会晤,我出于要对您的慈爱进行报答的兄弟之忠诚,仍然要以写信的方式尽量进行您我之间无法进行的面对面交谈。我以主的名义祈求您,不要怀疑这封信的字里行间流露出一种故意装出的傲慢,相反,我祈求您理解,这些字里行间提供了出于谦卑和爱的服务。

    2.因此,基督里的敬爱的主教,我劝阁下您注意以神圣的言传和身教来保持所有尊严的创造者、属灵思典的施赠者惠予您的神圣尊严。因为,身教和言传这两种美德缺一不可:过善美生活的人不应该忽视言传,负有导师的公正职责的主教也决不能忽视实践良善的美德。但是,对于真正做好这两件事的仆人,他可以确有把握地等待他的主带者感激之情向他走来并且希望很快地听到主的话:“好,你这又良善又忠心的仆人,你在不多的事上有忠心、我要把许多事派结你管理。可以进来享受你主的快乐。”但是,如果一个人做了天主不允许做的事情,即,担任主教却没有正正当当地过活,以努力改邪归正,又没有以惩罚和警告纠正他管辖下的人民,那么当他的主在他所不期望的时刻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的结局该是怎么样,福音书里对无用的仆人所说的话已经宣布得再明自不过了:“把他丢在外面黑暗里。在那里必要哀哭切齿了。”

    3.最重要的是,我恳求您,神圣的教父,以主教应有的风格,切忌闲语、诬蔑和其它一切伤人恶语。相反,您应该把心、口用在讲道和研读《圣经》上,特别是要用在阅读圣保罗给提摩太和提多的信件以及最神圣的教皇格雷戈里的著作上——格雷戈里不管是在他的《司牧训话》一书中,还是在他的福音书布道中都仔细地论述了管理者的生活及其犯罪行为。这样,您的一贯富有智趣的谈话,就会远远超越一般大众式的谈话,从而更配得上让天主听到。因为,正如祭台上的圣杯不应当由于卑劣粗俗的滥用而被玷污一样,受命在祭台前奉献主的感恩祭的人如果在举行感恩仪式时供奉了主,而在他一离开教堂的时候就用刚刚讲过圣洁语言的口和做过圣事的字讲起蠢话做起蠢事,进行有罪于主的活动,那实在是极端错误和可悲的。

    4.除了攻读圣书外,与那些以虔诚的态度事奉基督的人们来往,也非常有助于保持言语和行为的纯洁。因此,如果在哪个时候,我的语言开始变得龌龊,心灵开始变得肮脏,我的忠实的伙伴就会立刻伸出手来把我救起;免得我堕落。由于这样地留心自己对所有天主的仆人都是很有利的,所以,一个具有那种身份的人除了更应该加倍注意自己的身份外,还应该热情地维护交给他管理的教会。据他所说:“除了这外面的事,还有为众教会挂心的事,天天压在我身上。有谁软弱我不软弱呢?有谁跌倒我不焦急呢?”我这样说并不意味着我似乎认为您违背了这一点,而是因为经常听到人们在说,某些主教是这样事奉基督的:连他们周围没有一个虔诚和节欲的人物;相反,在他们周围的人个个沉湎于玩笑戏谚、狂欢滥饮、传播流言蜚语和其它放荡的生活。这些人以酒宴填饱肚子而不是用神圣的祭品丰富自己的心灵。如果您在什么地方发现这样的人,我要您用自己神圣的权威使他们改过,并且劝说他们通过自己无愧于天主的行为以及相称的忠告,在日常生活方式方面提供可能有助于别人并且有助于推进他们作为主教所从事的属灵工作的证据:读一下《使徙行传》,您就会从神圣的路加的报告中发现,使徒保罗和巴拿已带什么样的同伴,他们每到一地做什么样的事情:他们一进城,到一处集会就竭力到处宜讲和传播《圣经》。这一点,我亲爱的朋友,我希望您也能在您有能力的地方做到:正是为了履行这个职责,主才选了您;正是为了在我主耶稣、权柄之王的有力帮助下大力宣传福音书,您才被授于圣职。如果您每到一地就立刻把当地居民召集起来,劝导他们,同时象圣战中真正头领一样,和您的随从一道在过高尚生活方面成为他们的楷模,那么,您是会正确做到这一点的。

    5.因为您所管辖的教区的范围太广,即使花费整整一年时间,您也不可能独自一人走遍全区逐村逐户地布讲《圣经》,所以您在这项神圣的事业中十分需要许多帮手,就是说,通过任命神父和指定导师。这些人在每一个村庄将帮助您宣讲《圣经》,举行神圣的奥秘仪式,特别是在需要的时候帮助您举行神圣的洗礼仪式。

    在向人们宣传的过程中,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您必须不遗余力地使《使徒信经》和福音圣经里教给我们的《主祷文》所阐明的普世信仰在您所管辖的人们的记忆中深深扎下根来。确实,人们不会怀疑,那些被教过拉丁文的人对这些道理已经十分熟悉了。但是您必须使那些没有学问即只懂本族语的人用自己的语言理解和不断重复这些道理。不仅对俗人,即那些仍然立足于尘世生活的人,而且对那些不懂拉丁文的修士和教士,这一点都必须做到。

    因为,用这种办法,全体信徒将学会他们应该怎样信,怎样以坚定的信仰武装和增强自己,阻挡不洁精灵的进攻;用这种办法,所有崇拜天主的信徒将会明白他们必将从仁慈的天主那里主要求得什么。正因为如此,我自己也经常把译成英语的《使徒信经》和《主祷文》送给没有学问的神父。为此,神圣的主教安布罗斯在谈到基督教的时候建议说,所有的信徒必项在早祷时背诵《信经》字句,他们必须拥有某种属灵的解毒剂,清除掉恶毒狡诈的魔鬼日夜向他们投放的毒药。而且,我们自己也已通过双膝下跪,不断祈求的习惯。学会了更经常地重复《主祷文》。

    6.因此,正如我向您指出的那样,假如您在管理和牧养基督羔羊中以牧人的权威做好这些事,那么此后您从众牧之牧那里接受到您所积累起来的天上奖赏将是无法估量的:在我们国家的主教中,如果从事这项最神圣工作的杰出人物越少,那么,一个人由于自己的卓越工作而获得的奖赏也将越丰厚:这样的一个人被父爱所激励,通过不断重复《信经》和《主祷文》,点燃了天主臣民之心,使他们变得明达事理,有爱,有望,有信,并努力寻求《信经》和《主祷文》中所重述的上天的恩典。相反,如果一个人在完成主授予他的任务中漫不经心,那么他今后将和邪恶和懒散的仆从同付由于对工作不曾尽力所应付的赔偿。特别是,如果他曾胆大妄为地要求并从那些他认为不宜赐予上天慷慨恩惠的人物那里得过现世的好处,那么情况更是如此。因为主在派出他的门徒传播福音的时候说:“随走随传,说天国近了。”接着他又补充说:“你们白白的得来,也要白白的舍去。腰袋里不要带金银铜钱。”如果他吩咐他们白白地传播福音,不从他们传教的人那里接受金银或任何现世的好处,那么,我问,对于违背他的旨意的那些人将会有什么灾祸临头呢?

    7.想一想那些人所犯下的严重罪过吧:他们一心一意只迫求从会众那里得到世俗好处,从来不花什么气力去传教,去劝告,去喧讲从而使他们获得永恒的拯救。仔细而慎重地斟酌斟酌这一点吧,我亲爱的主教。因为我们曾听说,且众人都说,我们国家有许多村舍座落在无法到达的深山和丛林掩蔽的山谷中,这些地方多年未见一个该向他们传教或赐予他们一些天恩的主教。但是,他们中没有一个能幸免向主教纳贡。这些地方不仅没有主教为受过洗的人们行按手礼施行坚振,而且没有教师向他们宣传真正的信仰,教他们如何区分是非。因此,有些主教不但不是白白地传福音或白白地为信徒行按手礼,而且(更严重的是),还从会众那里接受主不允许拿的金钱,无视他所命令进行的传播福音的工作:虽然我们读过,天主所宠爱的大祭司撒母耳的行为,有众人为证,是与此种人不相容的。他说:“我从幼年直到今日,都在你们前面行。我在这里。你们要在主和他的受膏者面前,给我作见证,我夺过谁的牛,抢过谁的驴,欺负过谁,虐待过谁,从谁手里受过贿赂因而眼瞎呢。若有,我必偿还。”众人说:“你未曾欺负我们,虐待我们,也未曾从谁手里受过什么。”由于他的清白和公义的美德,人们认为他可无愧地算为天主臣民的其中一个最重要的领袖和神父,而且,正如诗篇作者所说的那样,他在祷告时也无愧于天主听到他的话和他听到天主的恬:“在他的祭司中有摩西和亚伦,在求告他名的人中有撒母耳,他们求告主,他就应允他们。他在云柱中对他们说话。”

    8.如果我们相信并承认,行按手礼——圣神是通过行按手礼被接受的给信徙带来某些益处,那么相反地,很显然,没有受过按手礼的人是得不到这些益处的。这些人得不到这些益处,有谁还比那些答应成为他们的管理者然而又忽略或无法履行对他们实行灵魂管理职责的主教要更加毫无疑问地对此事负责呢?引起所有这一切邪恶行为的莫过于贪财这一原因。那位使徒在代表基督谴责贪财时说:“贪财是万恶之根,”他又说,“贪婪的不能承受神的国么。”这是因为,如果一个主教在贪欲的驱使下以主教头衔管起他在一年之内无论如何也无法遍访,无论如何也宣讲不完的那么多人,那么很显然,他将给自己以及那些他因攫升为徒有虚名的主教而管辖的人们酿成彻底毁灭的危险。

    9.亲爱的主教,在向阁下您极其简短他说完这些有关我们国家所惨遭的灾难之后,我祈求您尽力而为,把您所清楚看到的那些最腐败的行径扭转过来,使之符合生活准则。因为,您在这项公义的劳苦中,如我所相信的那样,有切奥尔乌尔夫王这位热忱帮手。他出于灌注于心中的对宗教的热爱,一定会怀着坚定的目标毫不犹豫地竭力推进一切与神圣的教规有关连的工作。特别是,他一定会亲自促使您——他自己敬爱的米德所开拓的美好事业的成功。因此,我要您谨慎地规劝他在您任内劳力促使我们国家过上比以往更为正常的教会生活。想要更好地做到这一点,我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象那位立法者那样,为我们的人民任命更多的主教。那位立法者在无法忍受以色列人相互竞争的局面时,借助于上天指导,为自己挑选和任命了七十名长老,以便在他们的帮助和指导下,更轻松地承担起赋予他的重担。谁看不出,把如此一付管理教会的重担这样分配一下,由一些人轻而易举地来分担比一个人硬撑着他无法承受的重担,不知要好多少!而且,神圣的教皇格雷戈里在写给最神圣的大主教奥古斯丁的一封有关我国人民信守基督教问题的信中(当时我国人民尚未接受基督教)也规定,一旦他们接受了基督教,必须立即任命十二名主教,并由约克的主教任大主教,从罗马教会那里领受他的披肩。既然您,神圣的教父,将借上述天主所宠爱的十分虔诚的国王的帮助,努力认真地任命满十二名主教以恒通过增加导师人数使基督教会在与我们神圣的宗教崇拜有关的各方面进一步完备,我确能真正感到满意,不管怎样,我们知道,由于先前国王的疏忽和他们极端愚蠢的准许,现在很难找到可以设立新的主教座堂的空地。

    10.因此我认为,如果能召开一个较为大型的会议,征得它的同意,通过国王和主教制定出法令,找出一些可以设立主教座堂的属于修道院管辖的地区,是很有用处的。为了防止院长和修士们竭力抵制和反对这样一种法令,可以允许他们在自己当中选出一人当主教,其职权范围除所在修道院外,还包括属于同一教区的所有附属地区:或者,如果所在修道院找不到可以任命为主教的合适人选,那么,根据教规条令,仍然应该由他们通过调查确定本教区年可被任命为主教的人选。如果在主的帮助下,您照我们所说明的那样办了,那么,您就会,如我们所想象那样,根据罗马教会的教令;很容易找出约克教会的大主教人选。如果为了维持主教区,这样的修道院必须有更大的土地或更多的财产,那么,我们知道,有许多尽管算在修道院的名下,但是没有丝毫修道院生活气息的地方可以用来达到这一目的:我可以以宗教会议的权威把其中的一些收回,变淫荡为纯洁,变虚荣为诚实,变贪婪为自制和诚心,把它们用于加强将要新确立的主教座堂。

    11.因为有许多类似的大块大块伪地,如人们经常所说,既不能为天主所用又不能为凡人所用,就是说,由于在这些土地上既没有符合天主旨意的修士生活,又没有世俗权威的士兵和武士保卫我们国家免受蛮族侵略,所以,如果有人适应目前的需要在这些地方设立主教座堂,那么,他不但不应该被认为犯了逾越罪,相反,应该被认为是做了善事,因为,怎么能够把好君王的公正审判纠正某些君王的不公正审判,把贤明神父用严肃的语言消除和压倒不正派的搬弄笔墨之辈的胡言乱语说成是犯罪呢?以神圣的历史为例,从大卫和所罗门起直至最后的西底家王的犹大列王时代表明。他们中的一些人是虔诚的,但更多的人是堕落的。他们互相更替,在一个时期邪恶的后任抛弃了良善前任的法令,而在另一个时期,正义理所当然地在圣灵的帮助下,通过神圣的先知和神父又奋力克服了不公正前任的有害行为。据神圣的以赛亚所下的命令:“解下轭上的索,使被欺压的得自由,折断一切的轭。”阁下,您也应该以此为榜样,在我国虔诚国王的帮助下,彻底粉碎先前君王的一切不虔诚不公正的法令和特许状,做出不管对天主还是对今世来说都有利于我们地区的规定,免得在我们这一代宗教消亡,对内心监督者的爱和敬畏也随之消失;免得我们国家军队人数减少因而无人保卫海疆免受蛮族侵略:尽管提起这件事有些难为情,但您自己知道得很清楚,这些对修道院生活一无所知的人以修道院的名义管辖了这么许多地方,使得贵族子弟或退役兵士的子弟再也拿不到一块地。这样,他们成年后,仍然无所事事,也没结婚,且毫无节制之意。正因为这样,他们中的一些人漂洋过海离开他们本来应该为之战斗的故土,一些不图圣洁的人甚至陷入更无耻、更加罪恶的境地,他们使自己沉迷于纵欲、私通,甚至连献身于天主的修女也不放过。

    12.但是,另外的一些人所犯的罪恶更大。虽然这些人是俗人,不习惯于修士生活的规矩,对这些规矩也不喜欢,但是,他们送钱给国王,并以创建修道院为借口为自己买下了他们能够更加自由纵欲的地方。除此以外,他们还获得了指定给他们的国王敕令。把这些土地变成世袭财产。他们甚至设法得到特许状(似乎这些特许状确实配得上天主),并由主教,院长和世俗当权人认可。就达样,他们攫取了土地或村庄,从此既不事奉天主,又不服务凡人;他们是俗人却凌驾于院里修士之上,他们所服从的只是自己的欲望。不,他们纠集的不是什么修士,而是一些犯了教规被逐出正统修道院后碰巧被他们发现到处浪荡的人,或者是一些能够被他们自己从住处里引诱出来的人,或者,不管怎么样,是这些人的追随者。他们可以设法使这些人接受削发并答应按照院规服从自己。这些乌七八糟的人聚集在他们建造的屋子里。(可惊骇,可憎恶的是),那些此时与妻子在一块从事生男育女之事的人,彼刻又从床上起来在修道院里忙于必要的事务。不仅如此,他们还同样无耻地,如他们自己所说,为妻子寻找地方建造修道院。

    这些女人,尽管只是俗人,还是同样愚蠢地允许自己成为基督侍女的管理人。对于这些人,正好用得上一句普通谚语:黄蜂虽然也会建巢,但它们储存的是毒汁而不是蜂蜜。

    13.这样,在奥尔德弗里德王被带离,不再管理人间事务后约三十年,我们地区一直受到这种堕落的疯狂行为的干扰。因此,从那时起,几乎没有一个地方官在当权时期不为自己提供这样一个修道院,不让自己的妻子陷入类似的有害的犯罪活动。这种恶习仍在蔓延,国王的亲兵和仆从们也十分大胆地仿效。由于等级制度败坏,于是便冒出了许多自称为院长的地方官、国王的亲兵或仆从。这些人是俗人,但通过耳闻(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的话),倒也可能了解到一些修道院生活的细末,不过,他们丝毫不具备指导修道院生活的气质或专业才能。的确,如您所知,这样的人出于一时兴致而接受削发。他们依照自己的意见,不是使自己从俗人仅仅变成修士,而是使自己从俗人一跃变成修道院院长。但是,对于这些既没有知识,又不热爱上述美德的人,还有什么比福音书所发的责骂更能恰切地应用在他们身上呢?“若是睛子领瞎子,两个人都要掉在坑里。”如果主教本身不同意不助长这种邪恶行为,那么,这种盲目性可以用院规限制和阻止,并用主教和宗教会议的权威把它清除出神圣教会:这些主教不但不努力用合理的法令取代此类不合理的法令,而且却象我们所说的那样,热心地亲手签字表示认可:同样的贪婪促使他们认可了罪恶的协议,而他们的认可驱使买主建立了此类修道院。

    如果不是我知道您对这些事完全了如指掌,我在这封信里还会告诉您更多的有关这些和类似的使我们地区惨遭折磨的违法事件。我写了这些事并不是好象为了使您确信您原先不知道的事情,而是为了以友好的忠告,使您警惕,以便以您所能把握的热情和谨慎纠正您所清楚了解的这些弊端。

    14.我一次又一次恳求在主里的您,热情地保护好交结您看管的羊群,使他们免受恶狼袭击。记住,您不是被指派为佣工,而是被指派为牧人的,您须细心喂养好大牧人的羔羊来证明您对他的爱,并且随时准备在必要的时候象神圣的使徒之首那样,为羔羊献出自己的生命。我恳求您意识到这一点,免得在上述使徒之首和信徒的其它首领们在审判日向基督交出他们牧工的果实时,你的一部分羔羊被理所当然地放到最高审判官的左手边的羊群里,遭受永罚之苦。但是,我祝愿您被理所应得地列在以赛亚所说的人们之中。他说:“至小的族要加增千倍,微弱的国必成为强盛。”您的职责就是认真弄清在您教区内的各修道院中,哪些做对了,哪些做错了:不允许把不了解或无视教规的院长,或卑鄙的修女院院长强加在基督众仆或众侍女头上;还有,不允许在自尊大不守规矩、不服管教的会众起来反对他们属灵导师的命令。之所以要这样,特别是因为,人们都相传,你们这些主教经常说,调查各修道院的所做所为,不属国王的职责范围,也不是世上任何君王的事,而是你们自己的事,除非这些修道院里有人直接冒犯了君王本人。您的职责,我说,是留心在奉献给天主的这些地方不让魔鬼掌权,免得论争而不是和睦,倾轧而不是坦诚,酗酒而不是节制,私通和谋杀而不是贞操和博爱强言占领这些地方。您还要留心做到,您中间的任何人不会理应受到盘问,不被这样说:“我见恶人埋葬,归人坟墓。他们在世时在圣地,而且在城中被称赞,似乎他们是行公义之人。”

    15.同时您还要仔细留心那些仍然过着尘世生活的人。正如我在信的开头已预先提醒您的那样,您要记住向他们提供足够的指导正当生活方式的导师,使他们学会:该积哪些功德使天主称心;想使天主称心的该避免行哪些恶事;该怎样一心一意地事奉天主;该怎样在祷告中虔诚地与仁慈的天主亲近;该怎样细常细心地佩戴主的十字架保护自己和自己的一切,免得中了不洁精灵的不断变换的诡计;各基督教徒根据惯例每天接受主的圣体和血该是一桩多么有益的事——您知道,这个惯例是包括意大利、法兰西、非洲、希腊以及整个东方在内的基督教会所严格遵从的。这种对天主表示虔诚和尊崇形式由于他们导师的疏忽,早被弃之不用,对我们地区中几乎所有的俗人好象完全陌生,以致连他们中间的似乎比较虔诚的人除了在主的诞生节、主显节和复活节外也未敢在神圣的奥秘中接受圣体,尽管有许多过着贞洁生活的单纯的男女小孩,男女青年和男女老人会毫无疑义地在每一个生日以及圣徒和神圣殉道者的生日里,象您自己见过的在罗马圣徒教堂里所做的那样,参加天国奥秘仪式。的确,如果有人向他们说明节制的办法和传授贞洁的生活美德,那么,甚至连结过婚的人也会正确而乐意地这样做。

    16.神圣的主教,考虑到您的爱,也考虑到公众利益,我谨慎而简要地对您叙述了这些事,以表达我对您的热情忠告和巨大期望:您应竭力把我们的国家从长期的错误中拯救出来,热心地把她引导到更加稳当更加正确的生活道路上来。如果有人,不管他担任何种职务,地位多高,胆敢阻碍您顺利开展工作,您一定要,尽管这样,牢记您将要得到的夭国奖赏,始终坚持您的神圣而高尚的目标。因为我知道,有些人,特别是那些自己感到已经卷入我们要您避免的那些恶行中的人会极力抵制我们的忠告。但是,您必须记住使徒的回答:“我们应当顺从天主的命,胜过听人的命”,因为天主命令“你们要变卖所有的,賙济人”他还说,“无论什么人,若不撇下一切所有的,就不能作我的门徒。”但是,在某些人中已经形戍了一种新风气,他们声称自己是天主的仆人,他们不但不变卖自己的东西,而且还攫取自己不曾有的财产。一个要致力事奉天主的人保留他在世俗生活中拥有的财富,或是在过更为神圣的生活的借口下,积聚他原来不曾有的财富,这是多么厚颜无耻!这样说还因为,使徒的判决是众所周知的:当亚拿尼亚和撒非喇图谋这件事时,使徒们判处他们死刑并立即执行,以惩罚他们的罪恶,而不用苦行或赎罪的办法促其改正。可是,这两个人还不是想攫取别人的财富,而只是保留了未经同意让他们保留的自己的财富。因此很清楚,一个人,特别是象他们那样,在教规监督下事奉天主的时候谋取金钱,这跟使徒们的想法有多大差距:“你们贫穷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你们的,”而这些人,不管怎样,则是从反面的例子中受到教育:“你们富足的人有祸了,因为你们受过你们的安慰。”或者,难道我们可以认为当使徒写下“不要自欺”,警告我们时,他自己却在自欺下写了谎言吗?紧接的是“贪婪的,醉酒的,辱骂的,勒索的都不能承受的天国。”还有“因为你们知道,无论是淫乱的,是污秽的,或是有贪心的——就与崇拜偶像一样——在基督和天主的国里都不得承受产业”。

    因此,既然使徒公开称贪婪为偶像崇拜,我们又怎能把那些虽有国王命令但仍然不愿意给贪婪的恶行签字认可或者动手除去这些愚蠢的签字和文件的人叫做自欺呢?

    17.真正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那些对上天无所敬畏的人所表现出来的莽蠢,或者应该说,可怜又可鄙的盲目。这些人竟然到处废除和藐视使徒们和先知们在圣灵的启迪下写出来的东西。而另一方面,他们又避免销毁和纠正他们自己及同类人在贪婪和奢侈驱使下所写的文字,好象这些文字是神圣的,是出于天命似的。这些人,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就象那些异教徒,不屑崇拜天主而敬畏、崇拜、爱慕、乞求根据自己想象为自己制作出来的神。

    当法利赛人喜欢自己的传统胜过喜欢天主的律法时,我主训斥他们说:“你们为什么因着自己的遗传犯天主的诫命呢?”这句话可以完全理所当然地用来训斥这些人。如果他们进而弄到旨在保护他们欲念的特许状,并且得到显贵人物的签字认可,我请求您千万别忘了主的诫命:“凡栽种的物,若不是我天父栽种的,必要拔出来。”确实,神圣的主教,我很想从您那里知道(因为主宣告说“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对于那些众所周知终日走大门走大路,甚至连在最小的事情上也不愿意为了得到天国的奖赏而竭力克制身心享受的人,你有什么把握使他们获得永生和救赎呢?或许除非我们相信,人们看到他们在每日纵欲享乐中向穷人施舍,因而能够得到赦免(虽然那手和将手递给天主的良心应该加以净化和免受罪恶污染);或许除非我们至少希望这些人死后,其他人会以他们生前已证明他们配不上的奉献神圣供品的奥秘仪式救赎他们,或许,贪欲罪对他们来说似乎只是微不足道的。让我更详细地讨论这件事。正是贪婪使富有先知之灵的巴兰无法继承圣人的遗产,使亚干因卷入可诅咒的脏事遭受玷污和毁灭,使扫罗被剥夺了王位,使基哈西失去了作为合理酬报的预言能力,并使他和他的子孙长期遭受麻疯病之苦,使犹大·以色加略失去了荣耀的使徒身份,使我们前面提到过的亚拿尼亚和撒非喇失去了与修士为伍的资格并受到肉体死亡的惩罚。再谈显赫一些的人和事吧!正是贪婪,使天使们从天堂被赶了下来,使我们的第一代祖先从充满永恒快乐的伊甸乐园中被赶了出来。如果您愿意知道的话,贪婪就是冥府里的那只三头狗,神话中称之为“塞贝路斯”。使徒约翰在告诫人们不要被这只凶狗咬住时说:“亲爱的朋友,不要爱世界,和世界上的事。人若爱世界,爱父的心就不在他里面了。因为凡世界上的事,就象肉体的情欲,眼目的情欲,并今生的骄傲,都不是从父来的,乃是从世界来的。”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反对贪欲毒害的一些话。但是,如果我以同样的方式谈醉酒、狂欢、淫乱和诸如此类的祸害,这封信就会过份冗长了。

    为了安全地照管好他的羊群,愿大牧人的恩惠永远保佑您平安,在基督里深受宠爱的主教。

    写于11月15日,第三小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