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作者……………………………………………………I译者……………………………………………………E写在前面………………………………………………V第一章前言………

    第二章家庭背景………………………………………3第二章玛尔定彩丽………………………………11第四章新生活里修露依斯………………………29第五章修会训练……………………………………41第六章莱布梭乃学校姐姐们入修会……………47第七章决心入会……65

    第八章里修加尔默罗会德兰修女………………71第九章一个灵魂的故事……………………………93第十章儿童神修一一预言…………………………101第十一章照片一一天主的措置……………………109第十二章教会福传…………………………………113第十三章总结………………………………………117

    第一章前言

    圣人不是怪人。同我们一样他们生来具有常人的弱点及遗传上的缺陷，遇到困难时，这些亚当的儿女们都有愈挫愈勇的潜力O他们也逃不过原罪的感染。自婴儿经过青少年，直至成年，他们会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各种不同的影响，但他们也同我们一样，对一切有选择或拒绝的自由O

    为此，当我们要想了解一位圣者的时候，除非我们预先知道他们的父母、师长、弟兄姊妹、朋友伙伴以及四方八面所给予他们的各种影响，否则不会认识他们的全貌。当然，我们知道成圣有赖天主的圣宠，否则我们也有接受或拒绝圣宠的自由，但选择权握在我们的手中O实际上，大能的天主向我们招手，诱导我们，但他不强迫我们O在圣人们的故事中往往显示为叫人成圣成贤，天主并不常常对人灵直接召唤往往是借用代表或其他受造物为他完成这项任务。

    当代伟大的耶稣圣婴小德兰就是如此O成圣成贤是一个奥迹，今生今世我们不会了解它;如果我们认为，对它的孕育、发展以及开花结果能彻底地了解，那将是一个天大的错误。我们能描述它，但不能透视它的深奥。就连神秘的圣人们在努力解释他们的见解时，也会感到不知所云O不过我们无法证明的仅是所谓"圣"的核心，其他很多方面我们可以了解并做有益的探讨。

    对圣女小德兰我们早有著述。但对她的家庭，以后又发现了很多新的资料，而且我们第一次看到她亲自写的自传。从这些新的发现，可以更明显地看出天主是如何利用她的家庭及她参加的修女团体，将她塑造成一位圣者。她并不是生来就有圣者的光环。要清楚地知道，这位圣者是在天主的荫庇下，由家庭及修女会而塑成的。今天家庭已不是维护文化的重要一环，过分世俗化，国家至上主义，凌驾于家庭的权利以上。圣女小德兰在她本人及言行当中，提供给我们好的表率及珍贵的整套规范。了解与认识她的背景与她对圣宠的完全合作，以达到圣者的高峰，有同样的价值。这也正是作者愿献给读者的。

    第二章家庭背景

    在圣者的人名录中，包括皇帝、乞丐、各阶层男女，有的家史源远流长，有的连祖父母也无从去考证。圣女小德兰的祖先，无论在财富与鉴识方面并不超群出众，但也不是上顿不接下顿，一无所有的赤贫。在地方上他们是有声望与地位的小康之家。她的祖父保罗·方济玛尔定先生，1777年在诺曼底出生o22岁参加军旅，他做了32年的职业军人跟随拿破仑转战于普鲁士。在拿破仑作皇帝的日子已不多的时候小德兰的祖父仍然在法国为他效力并参加战斗O他也曾被升迁波旁收复后他被摧升为团长。

    圣女小德兰的祖父41岁那年同另一位团长的18岁女儿结了婚一一他也成了"大军"的退役军人。他们共有五个小孩，其中老三一一路易若瑟玛尔定便是圣女的父亲O他在1823年8月22日生在波尔多O到了7岁时父亲退役全家从驻防区转到另一个地方，最后定居在斯特拉斯堡。保罗团长正式退役后，决定将他有生之年消磨在他的出生地一一-诺曼底于是便在亚冷松选定了一所住宅，那是一座用灰石筑成的房舍，并有流水潺潺的小溪撒尔兹贯穿其中O

    在当地他竟成了名人，高高的身材，披着长军装，佩带着他那稀有的圣路易皇家骑士的紫色勋章腰板笔挺昂首走过街市。经过多年的军旅生涯，他始终是一位虔诚的教友。随营司锋有一次告诉他，在弥撒中，圣体祝圣后，他长跪祈祷，很让别人惊奇。他回答说"告诉他们因为我真的相信。"退休后，他度着一个完善的教友的生活，并成了堂区的支柱，他也是一位充满慈爱、负责、热情的家父。只要瞥他一眼，便叫人感到他是一位坦率直爽毫不犹疑地服从并尽忠于君王的人，现在他更乐意且毫无保留地事奉圣体内的上主这就是圣女小德兰的祖父O

    小德兰的母亲也来自一个类似的家庭O姊弟三个，她排行老二O父亲依西多尔盖蓝诺曼底人生于1789年那正是巴士底狱被攻破、革命开始的前一周o19岁参军大败奥国军队于直直韭。以后他被征召出战于西班牙。法军被英军大败于惠灵谷，在维克多利亚，他有幸逃过一劫。他于1828年娶了露依斯珍·媚斯。圣女的母亲彩丽盖蓝于1831年12月23日出生。她的父亲退役以后当了警察，警局靠近亚冷松市。他同太太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

    祖父母对圣女小德兰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影响，但他们是在一个完善的天主教家庭的气氛下教育了儿女并培育他们有简朴、直率与坚强的个性。这正是年轻军人的本色圣人们也都有这些特点。

    因此我们知道小德兰有诺尔曼的血统。在这最怡人的诺曼底居住的居民也有这样的个性O认为法国人是一个轻悦民族的说法，是大错而特错。只要在诺曼底小住，立刻会发觉这种想法的错误。他们头脑耿直犀利意志坚强对信仰深沉而坚定。他们是满怀正义而个性严肃的人民勤劳工作知道一个法朗的价值。旅游的人若想在路安及加安花天酒地玩一两个小时他便大错而特错。小德兰是一位不打折扣的诺曼底女儿。

    对路易玛尔定的初期生活，没有多少考证，其实也应该是如此，连他以后所扮演的角色，也不清楚。年轻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聪明才干。对家庭以外的事，也毫元兴趣。他在有生之年，未曾写过信。他所留下的仅是一些工作上的短简他也不写日记。我们对他所能知道的，只有太太信上的点点滴滴及儿女们的回忆。从以上资料我们知道，19岁的时候，他在首府温仁父亲表兄家住过两年，这位仁兄是一位表匠O路易有意制表卖表。他也曾有意从军，但那个时代，正如不少法国人所想的，随着拿破仑的战败与死亡，那种光荣已不复存在。他更不是一位学者。

    除了一位亲戚是表匠外父亲的一位朋友在梭斯伯各是一位生意做得很不错的钟表商。自然他对此也有了兴趣，这也很合他的个性。他个性浪漫，做事认真，或许有点吹毛求疵;于巧，并喜欢长时间呆坐。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操作着细致且复杂的制表机，这种工作再适合他不过O

    1843年的秋天，他离开不列巅去梭斯伯各O乘旅游之便，经过瑞士时，他参观了阿尔卑斯山顶大圣伯尔纳德隐修院，度了个短暂假期。路易在梭斯伯各住了两年除了学到精湛的制表技术外，也学会了德文，并同父亲朋友的儿子，在亚尔沙斯做了个长途旅行。他俩都喜好游泳，有一次他为救自己的朋友，差点儿丧了命。

    他22岁那年，曾打算弃俗修道。1845年9月，他离开梭斯伯各第二次去大圣亚尔伯修院，但这次他并不是为了旅游，而是作为一位望会者。院长温和地接待了他当问到他的教育并知道他不懂拉丁文时，院长告诉他，因为他不懂教会的语文，修会不会收他，劝他回家学拉丁文。

    回到亚冷松，他把这事告诉了本堂神父，神父指导他如何着手。他购买了书籍及文法，并付了120个课时的补习费，但结果一无所成。到1847年春他只得放弃入会的念头。路易玛尔定精于技术与经商，而没有学术天分。这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因为假如他能精通西塞罗(Ciceno)的东西，那么奥斯定会多了一位隐修士，但世界会少了一位圣人。

    圣召失败以后，他去了巴黎，在那儿他待了三年o1850年年尾，他返回亚冷松并在宁静的一角置买了一座宽敞的房子及店铺，于是开始了他的珠宝与制表卖表的生意。他的父母也搬来同住O在这段时间内，他辛劳地工作，几乎度独身生活O闲暇的时候，他便去郊外散步有时练习钓鱼钓鱼的技术还不错。但他把钓来的鱼，几乎全都给了城内贫穷克莱尔修女会。

    他越来越喜欢宁静。过了几年又在亚冷松郊区买了房产。那是一座阁楼式的建筑六角形的三层楼每层有房间O正座落在花园中间O路易经常隐退在那儿，阅读或沉思O室内没有多少摆设，在一楼的房内，仅有一张桌子和一两把椅子，几本书，墙上挂着一尊十字架，十字架旁有路易自己写的几行字"天主在注视着我，永生已近，但我们不多想它;遵守主命的人是有福的O"这一切到今天还在，几乎没有什么改变。

    他没有想过结婚。不过自从买了这座阁楼，不到15个月，他就成了已婚人，他娶了彩丽盖蓝。

    彩丽的童年并不快乐O她自己说，母亲过分严厉，青春是在阴沉气氛中度过的O盖蓝女士虽然是一位热心教友，但似乎不善于管教儿女。就如她总不准彩丽有个洋娃娃在管教儿女上倒好像严格的清教徒，绝不像一个公教家庭。她纵容并溺爱她的儿子，这也许因为她生了彩丽十年以后等到绝望的时候才有了这个儿子O彩丽同妹妹去亚冷松永远敬拜圣体(PepetualAdoution)修女会上学。父母也在1844年搬到亚冷松城内O她是个好学生，聪明而用功。

    也正如她的丈夫，她曾打算入修女会，同样也被修会拒绝了O她愿意参加的是保禄万桑修女会。看起来她有做修女各样适当的条件:她热心、充满活力与精神特别对穷人、病人充满同情心。但当她向修会院长提出入会的请求时，院长即刻告知她，天主的圣意为她不是做一位修女。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使她非常沮丧。但她立刻接受了天主的圣意并立即向天主说:好吧主!既然我当不起做您的净配，为完成您的圣意，我要结婚;并且求您给我很多儿女我愿将他们都奉献您。

    同时她需要独立生活O为解决生活中的各种问题，她把这些事抛在童贞圣母的脚下O我们的好母亲也毫不迟疑，就在1851年12月8日圣母无染原罪节，彩丽正专心忙着她的工作的时候，内心忽然听到一个命令式的声音说"做一个亚冷松花结。"当时亚冷松花结闻名于世。那当然是用于做的，属于农村工业产品O情形是这样的:一位女士如想做彩饰生意她要做不同样式的彩结，争取让巴黎时装店采购。得到订单以后她将不同形式的彩结样本分发给在家做这种工艺的妇女们O这些彩结是小型的O完工以后，她们送给雇主雇主将它们按厂商要求的尺寸连结起来，然后送往巴黎。做彩结的丝料非常昂贵，一码会值三美元。

    有着内心的指示彩丽即刻在政府开办的彩饰学校报了名O1853年年尾，她便在位于圣伯肋思街的父母家的一楼，开始了她的生意。每星期囚的早晨，女孩子们陆续地将上星期做好的彩结送到她家，并带走下星期的新工。她的工作是检查这些彩结，错的要修改;并按订单照尺寸连串起来O她成了一位顶不错的职业妇女，生意火红。

    四年的工夫她勤劳工作生活倒也安定也感到满足。"比起呆坐在亚冷松窗口的时日来，我现在真得高兴多了O"她想。不过1858年一切都变了因为那年春天她的妹妹去肋芒斯入了圣母往见修女会。彩丽非常爱她，没有了她，对彩丽来说是个非常大的打击。同时路易玛尔定仍然度着一个宁静、与钟表为伍的日子。母亲毛饷源充绳如娘家投J逊家对他有些关心，因而不时在旁唠叨他几句O

    她也抽空儿去彩饰学校走走在那儿她注意到彩丽。她是一位黑发中间分开的美女脖子上打着一个结。深蓝色的眼睛充满精神与活力;虽衣着检朴，但体态高雅。工作谈吐都恰到好处，证明是一个精干的人。路易的母亲认为她正是自己想要的儿媳妇。但怎样叫路易对她感兴趣呢?

    有一天彩丽走过城中的一个桥头，正好有一位男士经过，她好像又听到过去指示她学彩饰的声音但这次是在说"这一位就是我给您准备的人。"经过慎重的询问知道他是路易玛尔定。他的工作与住址随后也就知道了;至于以后他们如何又相遇，路易又如何克服了困难，我们无从得知O

    仅以人的眼光看，好像是一件难以了解的事，路易和彩丽都想度修会生活。路易长得一表人才事业成功要想结婚是易如反掌，但他对此不感兴趣。在亚冷松有一位富有影响力的妇女，非常欣赏彩丽，有意把她带到巴黎，并在那儿发展事业，结婚。但彩丽对此也谢绝了O

    就在桥头相遇的三个月以后她与路易于1858年7月13日的半夜结了婚。那是在亚冷松圣母大堂，这个日期我们看起来虽然没有什么特别，但在法国却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更奇特的是，午夜弥撒后一大清早，彩丽赶乘去盟主盟的早车，探访她在往见修会的妹妹。在那儿她大哭一场。差不多20年以后，她仍活生生地记得那次情绪的奔放，可以说她洒的泪比过去一生还多，这样的事以后也未曾再发生过。她说"我那一次把泪水都洒光了!"她看到妹妹度着自己向往的修会生活而自己却与之无缘。觉得自己失掉了珍宝，她真的哭断了肠。对这新婚开始以泪水洗面的情况，路易自己有何感受，我们无从得知O彩丽只说"他了解，并尽力安慰我。"

    彩丽对婚姻生活也许蒙昧无知当她的先生告诉她我们有如兄妹一样一起生活，她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O她离开了父母，并在路易的父母那儿重新开始了她的彩饰工作O这次父母占一楼，其他都属于这对新婚夫妇。婚后彩丽带来两千五百美元，路易的钱多她一倍，现金以外，他还有房子、店铺及阁楼。他们的生意都不错，生活过得很惬意。

    最初十个月，他们没有同房。不过自始他们都喜欢小孩，因此他们过养了一个小男孩O但大概也不算正式过养，或许是那家孩子太多，他们自愿替他们抚养。对此我们没有什么明确的文献。只是不到一年，这个男孩便回到了父母身旁。也许是因为玛尔定的告解神师告诉他，既然结了婚，就要像结婚的夫妇，要有自己的小孩。

    他们的婚姻一开始就发生了一些有趣的故事。有些作者对圣女小德兰的出生描述得天花乱缀，证明玛尔定夫妇的绝妙生活。他们甚至说天主圣子是生于童贞女天主也只让对童贞有实际经验的已婚夫妇y做她的父母。这种说法是元稽之谈p根本不懂天主教婚姻的真谛O

    我们永远不会知道，究意为什么路易及彩丽的婚姻有那样不寻常的开始，也没有办法知道是否因神父的一句话他们即刻纠

    豆马轧毛丸坠每一势摄强基层彭号号码二每在毛吱星撞号是错。或许以后好多年他们仍向往着修会生活。也可能他们两人都性玲O路易不停地被妈妈唠叨催他结婚U同样，也不难想、象，影硕单身做彩饰的时候，并不渴望有儿女。

    当然婚后不能避免的亲热关系也发生了部分作用。神父的劝告他们当然也乐意接受。在第一个小孩领洗的时候，玛尔定告诉神父"这是第一次您看到我给小孩领洗，但我告诉您，这决不是最后一次。"孩子们出生以后，玛尔定太太曾说，孩子们对他俩真是无价之宝。她又说，孩子们陆续到来的时候，他俩对修会生活的向往，也逐渐消失。他们只为儿女生活，从他们那里得到满足。

    在他们结婚前几年，不难想象这对夫妻并不适合婚姻，为人父母。二人简直度着避世的生活，一心一意地工作，尽教友的责任，对异性不感兴趣。不过天主特别拣选了他们做一位大圣者的父母，并向全世界昭示一个公教家庭的样板。他们的故事深深地显示给人，大能的天主为完成他的计划，能将最不适合的材料，塑成他完善的工具O

    他们的婚姻情况也可以说明当一对夫妇婚姻似乎不能成立的时-候，教会可以将它扶正。可惜时下婚姻受到空前的攻击，"明明地、毫无廉耻地，对婚姻的神圣，冷讽热嘲。元论在演讲中，在文章内，在各式各样的剧场、小说、爱情故事、幽默广播、电影广场，以及现代各式各样的宣传中尽其所能破坏粉碎婚姻。不论贫富贵贱，工人或雇主、学者或无知者、单身或已婚，无论有无信仰、年轻与年长，对婚姻这种错误的观念，渗透了社会各个阶层O"比约十一世几十年前的这种指责，至今仍然恰当而迫切。

    大家都忘记了圣保禄所说的"无论如何要保持婚姻的神圣。"今天很多人认为婚姻圣事及其不能拆散性是不理性的，婚姻不适合，便分子。这是现代西方文化对婚姻的基本态度。

    在玛尔定家，我们真的看到了教友的婚姻实际应该是如何。

    虽然家中出现了一位大圣人一一不过对此并没有多大关系一一因为假如没有圣女小德兰的出现，玛尔定与彩丽的婚姻与家庭，仍不愧为教友家庭的典范。小德兰的出现，只是引来大家的注意;没有她，他们家的存亡，便不会被人知道就是了O

    这还不是她成圣的成就。因为还有远远胜过荣耀门第的目的，那就是让生于一个世纪以后的人好像用探照灯在这个虔诚但默默无闻的家中，并且是家庭成员的日常生活中，搜寻且要找到那崇高的一面:他们随时随地适应他们的环境，无论如何，始终走在天主面前，兴高采烈地服从他，在千变万化的生命中，跟随他。

    第三章玛尔定彩丽

    他们的前四个孩子都是女儿:玛利露依斯、玛利保琳、玛利莱奥尼及玛利赛琳。孩子们来得很快都是在1860和1864年10月之间出生。以后是两个男孩，那就是玛利若瑟路易及玛利若瑟约盐。玛尔定太太最渴望给教会一个传教神父，第一个儿子的到来，真使她高兴极了O

    出生不到几天她便说"如果他在做弥撒该是如何地神气。"

    她也开始在想，在他被祝圣为司锋的那天，她将在他穿的祭披上，编上一个怎样怎样的亚冷松彩饰。可惜他仅活了4个月O他也是五个孩子当中第一个夭折的O生了三个孩子以后，玛尔定太太已再不能给孩子哺乳其他孩子都是请人哺养的二孩子们有没有因此受到伤害，我们元从得知。从玛尔定太太描述孩子的病情上，知道孩子们没有先天缺陷O只是由于当时乡间的医药卫生设备太原始了一点O

    第二个男孩若瑟也仅仅活了9个月o1870年春，第四个孩子一一-玛利赛琳出世了O她{至u活了下来。但次年初，刚满1岁的赛琳病了，好像是感冒，医生也说不要紧O但一两天后，病情严重起来，呼吸困难，就在当天早晨，死在妈妈的怀中O

    失掉这个女儿比失掉前两个男孩，更使玛尔定太太痛心O因为赛琳聪明伶俐，人见人爱，更是爸爸的小心肝儿。她死后，父亲感伤异常O多年以后，他仍颂念卡多布利昂(CHATEAVBRIAND法国名作家)的名言"啊，谁能将赛琳还给我!"

    这样，10年之内，码尔定家失掉了三个孩子，路易与彩丽的父母，也相继去世。那真是家庭的悲剧。明显地这种痛苦，任何人不能幸免。除了以上这陆续的伤痛以外，1865年的春天，玛尔定太太首次发现了乳癌的讯号最后她也是死于乳癌。她曾写信给弟弟说，她经常感到胸部不适，由不适，变成剧痛。这样她忍受了12年之久。

    面对死亡与痛苦，玛尔定家人并非无动于衷。儿女们的去世，使他们伤痛，弄得彩丽看到死尸，几乎会晕过去。看到公公那张冰冷僵硬的面孔，她会情不自禁地联想到孩子们或许也是如此，又想到孩子们是否看来也如僵尸。不过他们会节哀。因为他们知道，这都是天主许可的。好像彩丽在痛苦中常说，天主是好父亲，他总不会给儿女们不能负荷的重担。她的往见会的妹妹曾对她说"您对天主这样不动摇的信心有朝一日您将得到大的酬报。天主一定会降福您……天主如果喜欢您他会赏给您一个能成为大圣人的孩子，正如您一直希望的。您不觉得那将是一个大的报酬吗?"这些话是写在小德兰出世3年以前

    直到此时，孩子们都生在那座与钟表店铺相连接的房舍内O1871年，他们迁入彩丽父母家中O它坐落在圣伯胁斯路，正对着政府行政厅。那是一座普通楼房，底层三个房间，二层有三个睡房，三层阁楼是一大厅另外还有一间睡房。后面有一小花园，一个凉棚及洗洗室。玛尔定放弃了他珠宝生意及制表的工作，一心一意地帮助太太彩丽的生意，常去巴黎拿订单，并经管账目O

    1872年7月，玛尔定太太写信给哥哥及嫂嫂，并告诉他们她又怀孕了o12月她又说她是如何的喜欢孩子好像自己只为了生孩子而生存。又说，不过很可惜，生孩子的快乐转眼就过，因为她将近41岁，那该是做祖母的时候了O

    1873年，一个星期四夜晚的11点半，婴儿出生，是个女孩。本周星期六领洗，洗名玛利方济德兰O有一首短诗写的是"环绕您的是关心与慈爱，生命的开始是微笑，快成长，现在算是蓓蕾，异日便是玫瑰。"想到这几行美妙的诗词，是在影射未来的日子，真使人感动。这一天并不远一一-很快德兰已开始向全世界撒放她的玫瑰花朵。

    玛尔定最后的女儿德兰总算成为家庭成员O有一段时期好像她不会活下来，玛尔定太太不能给她奶吃。几个星期后小德兰生病，并一天比一天弱下来，最后家庭医生说她只能吃奶活命。在离开亚冷松五里以外的塞玛野村，有一位农家村妇叫玫瑰戴叶，玛尔定夭折的两个儿子都是她代哺的。玛尔定太太又想到了她。

    她大清早便离开亚冷松。不过来到塞玛野村，她却发现玫瑰同她先生都不愿接受她的请求。玫瑰自己有三个孩子及一个婴儿，她还需要下田工作。她实在不能去亚冷松并在玛尔定家住上几个月O经过彩丽的苦求她的心软下来答应去亚冷松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如果小德兰活下来她再把小德兰带回塞玛野村哺养她。

    谈妥以后，二人便去亚冷松。走到半路，玫瑰的一个儿子追赶上来说先生改了主意不要玫瑰去并且叫她立刻回家。但玫瑰认为她的想法更划算要坚持去便把儿子打发回去了O她的诚信真的救了小德兰O在玛尔定家，玫瑰一看这个婴儿，便坦诚地说，我这一趟可白跑了孩子已无可救药。

    玛尔定太太立刻跑上二楼，双膝跪倒在圣若瑟像前，并向他苦求说，如果天主愿意，救救小德兰。祈祷后，又等了几分钟，她才敢下楼去看抱着婴儿的玫瑰。她发现小德兰竟然在拼命地大吃。几分钟后，显然由于几天没进食受不了暴食的冲击，德兰竟然倒在奶母的怀中，一动也不动。大家惊惶失措，诊断她死了O她忽然睁眼，扭转身体，俨然是一个健康的婴儿。

    一个星期过后，玫瑰把小德兰带到塞玛野农场，在那儿一直住到她15个月大。那是一段宁静的阳光普照的日子，有点热，农场成了小德兰的天地。当玫瑰挤牛奶的时候，会将她安全地系在牛背上;下田工作时，就把她放在干草堆上，每星期一次带她去亚冷松，去市场卖奶油、青草。她的脸色白里透红真好像酱果，俨然是一个活泼、健康快乐的小女孩O

    现在玛尔定家里的成员是:爸爸、妈妈及五个女儿。那是一个亲密的、几乎完全与外世隔绝的小家庭O玛尔定太太宣称她愿完全奉献自己给天主与她的家庭。她奉献自己给天主，自然也包括她的邻居，她同先生总不忽略爱德，相反，他们在可能的范围内，实践爱德的工夫。谈到她的家庭，当然包括她在往见会的妹妹，还有她的弟弟依西多罗盖蓝连同他的太太及他们的两个女儿。

    依西多罗曾在巴黎读书，本来想当医生。后来放弃读医，做了一个化学药剂师，并在里修谋生。彩丽特别喜欢他，也很爱与他结婚的女孩。他们婚前认识好多年她很关切弟弟心目中的女人应有的特点O她曾坦诚地告诉他如果单单注意无关紧要的漂亮与金钱，不在重使人获得幸福的优点那才是个傻瓜!你的生活也将被葬送了O她促使他找一个会操家事的女人，不怕做工，要在一个工作与祈祷的气氛中教养儿女。宁娶一个一文不名，但有这些美德的穷家女，而不要一个有百万嫁妆，却没有贤妻良母美德的女人。

    而依西多罗没有兴趣娶一个穷家女。他选择了里修城化学工厂的一个富家女。并从家父那里买了部分的生意。借着这次联婚，"他竟成了里修市贵族家庭社会的一员"这是一位法国神父关于他的家庭所写过的。换句话说，他实在过得很不错呢!

    他的太太塞琳富尔耐果真是个很好的女孩他们的婚姻很美满，她一点儿也没被财富所蛊惑。玛尔定家与盖蓝两家关系密切，玛尔定太太去世以后更是如此。玛尔定夫妇共有五个女儿，连同她弟弟的两个女儿俨然形成了一个小圈子与外人很少交往。

    因小德兰的原因，他们的生活有了更详细的记载，也偶而涉及圈外的人。我们会发现，玛尔定夫妇很爱人，无论对生者、亡者，他们都很热情，真的实行了爱德。虽然没有人能与他们交往亲密。其中的部分理由，就是因为法国人就是如此。直到今天还是一样，法国人可以借给你钱，可以带你去高级餐厅吃饭，但绝少带你去他家。

    玛尔定家不但是法国人更是一家热it:;教友o1860至1870年，他们生活在法国的一个小省城。离大革命还不过百年，理性主义猖狂，在法国普遍地反对教士，天主教寻求自保。法国的整个气氛是世俗主义，对富有的人、对教会，冷嘲热讽;而对知识分子更抱着怀疑的态度。仇教的情绪只是没有浮现出台面而已O

    在1871年巴黎公社实施的短期中巴黎大主教及64位神父被暴民乱枪射死。多半的政客及几乎所有的报章都仇视教会。因此大半的热心教友都销声匿迹自我约束离开为生活的必需工作岗位，度着一种隐退的生活。如果家庭富裕，生活可以过得舒适温暖不过外表看来总有些呆板

    无疑地，玛尔定家目前过的是与世半隔绝的生活。诚然，玛尔定太太一个星期有一天要看那些替她做彩饰的女孩子们，而玛尔定先生也必须为生意奔波有时去钓鱼。两个大女儿一一玛利及宝琳被送到往见修女在肋芒斯开办的学校读书，并在那儿住校。他们每天去里修望早晨弥撒，但很少同邻居们打交道，对玛尔定夫妇来说，更谈不上什么朋友。相识的人只有几个，玛尔定也认识一两位神父。更奇妙的是，当我考察玛尔定家庭生活时，并没发现什么被窒息的感觉反倒觉得他们活得轻松愉快，骨子里充满了幸福快乐。

    今天像这样的家庭已经不复存在了O祖父母及年老的父母都需要自己照管自己O在西方的大城市中，都是老人自己住在那简陋、冰冷的单独房间内儿女也不再打扰他们。以往在那充满爱的环境下教养的儿女们哪里去了呢?家庭是一个神圣的组织，也是文明的基本个体，现在除了法律上的一个代名词之外，再没有其他意义。玛尔定家的确应看做是家庭的典范。但这并不是说，大家都应该照样儿学他。因为他们生活在一个特殊的时代，在一个特殊的国家。他们的环境同我们不一样，盲目地仿效也徒劳无功。但他们对家庭的态度、责任感、相亲相爱，必要时彼此担待……永不过时，相反，这些原则历久常新。

    在玛尔定家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是敬爱天主其他都是次要的。每天清早二人去望弥撒，孩子稍微长大就一同去。退休以后，玛尔定先生每天下午拜圣体。有时做退省，屡次去朝圣，近的地方自己去，远的地方参加团体。

    亚冷松地方仇视神职人员，而玛尔定先生一有机会，便表现对宗教的热诚。有时从露德朝圣的人成群结队回到本城，而反对宗教的人站在车站，向他们鼓噪尖叫O玛尔定先生准在那儿，他脖子上挂着一大串术制念珠带领着朝圣的人从暴徒面前走过。有一次圣体游行，他看到一个人，当圣体经过时，不但不脱帽，反而加以嘲笑。玛尔定闪电般从行列中走出，打掉他的帽子。

    他坚守主日的神圣那天决不劳动甚至超过教会的要求。主日那天，很多附近的乡下人赶到城里，神父告诉他，如果早晨开店一两个小时不为过，很多商店都是如此，可以多做点生意，但玛尔定坚持不做。多年以后玛尔定的一个女儿说"家中履行的主要德行，是坚守主的神圣，轻蔑世俗。"

    玛尔定先生也谨守教会定的大小斋甚至有时使太太不好意思。有一次一个亲戚打算从巴黎来探访。玛尔定太太激动地写信给弟弟，叫他说服那位女士，迟来一个星期，因为她计划的那个星期正碰上斋期，路易斯那时不吃荤，要守大小斋。因为彩丽很怀疑访客愿不愿一起做补赎。

    玛尔定太太是方济各会第三会会员还属于其他一两个善会的会员O她头脑单纯直爽，对某些宗教活动不以为然，有些看着好像是不必要的麻烦，也不是宣扬天主，反倒是隐藏天主，她是非分明，明察秋毫。她的女儿们，个个同她一样，对天主非常单纯，就像她们的母亲，没有丝毫的惧怕O对天主的崇敬与爱戴，没有界限。当宝琳(可能是彩丽最疼爱的一个)成为耶稣依捕斯姆姆的时候一一那是里修加尔默罗会年长而尊高的院长姆姆一一有一次她拒绝一位年轻修女要求发特别的誓愿，并告诉她主动地去做比迫于誓愿而做，更会悦乐天主的心，也更光荣天主。她还说"我们是天主的孩子，不是他的奴仆。"小德兰本人去世的前几天，兴高采烈地说"信赖与爱的生活。"较早时候小德兰也曾说过"圣德不在于行这个善，做那个功，却在于内心感到我们的渺小，在天主前认识我们的软弱但仍然大胆地信赖天父的美好。"有些神修书以为要达到成全境界，需要经过数以千计的阻挠，小德兰对此说感到大惑不解。

    玛尔定太太曾坦诚地承认对教会的斋戒感到有些勉强。有一次在严斋里她曾说，真希望复活节赶快到来，也说有些神父讲的道理太枯燥乏味她只是为了尽责任才听。女儿们也敢于说出自己的想法，因她们也是人。宝琳在修会的最后时日一一一长长的第69年一一为了早课(加尔默罗会是早晨两点)她每次为战胜枯燥而挣扎。早起就很勉强觉得念经又长又乏味。小德兰虽然很爱圣母，但她曾说不喜欢念玫瑰经，这使她觉得好像穿着一件带毛的内衣。有着对圣母始终如一的信赖，她说对此圣母不会不高兴，因为她是我们的母亲她知道我们的好心O赛琳入加尔默罗会以前也说过，她不喜欢会衣，特别是将头包得紧紧的那块头巾，也不喜期正碰上斋期，路易斯那时不吃荤，要守大小斋。因为彩丽很怀疑访客愿不愿一起做补赎。

    玛尔定太太是方济各会第三会会员还属于其他一两个善会的会员O她头脑单纯直爽，对某些宗教活动不以为然，有些看着好像是不必要的麻烦，也不是宣扬天主，反倒是隐藏天主，她是非分明，明察秋毫。她的女儿们，个个同她一样，对天主非常单纯，就像她们的母亲，没有丝毫的惧怕O对天主的崇敬与爱戴，没有界限。当宝琳(可能是彩丽最疼爱的一个)成为耶稣依捕斯姆姆的时候一一那是里修加尔默罗会年长而尊高的院长姆姆一一有一次她拒绝一位年轻修女要求发特别的誓愿，并告诉她主动地去做比迫于誓愿而做，更会悦乐天主的心，也更光荣天主。她还说"我们是天主的孩子，不是他的奴仆。"小德兰本人去世的前几天，兴高采烈地说"信赖与爱的生活。"较早时候小德兰也曾说过"圣德不在于行这个善，做那个功，却在于内心感到我们的渺小，在天主前认识我们的软弱但仍然大胆地信赖天父的美好。"有些神修书以为要达到成全境界，需要经过数以千计的阻挠，小德兰对此说感到大惑不解。

    玛尔定太太曾坦诚地承认对教会的斋戒感到有些勉强。有一次在严斋里她曾说真希望复活节赶快到来也说有些神父讲的道理太枯燥乏味她只是为了尽责任才昕。女儿们也敢于说出自己的想法，因她们也是人。宝琳在修会的最后时日一一一长长的第69年一一为了早课(加尔默罗会是早晨两点)她每次为战胜枯燥而挣扎。早起就很勉强觉得念经又长又乏味。小德兰虽然很爱圣母，但她曾说不喜欢念玫瑰经，这使她觉得好像穿着一件带毛的内衣。有着对圣母始终如一的信赖，她说对此圣母不会不高兴，因为她是我们的母亲她知道我们的好心赛琳入加尔默罗会以前也说过，她不喜欢会衣，特别是将头包得紧紧的那块头巾，也不喜欢为修女们规定的的迈步尺寸。玛尔定家的女孩们都坦率直爽，这都是从妈妈那儿学来的特点。

    玛尔定太太特别敬爱圣母，并说每次求她都会得到特恩。每

    A年5月她把家中的圣母像都装饰得富丽堂皇甚至女儿们说比圣堂里的更漂亮、更耀眼O她对当时圣母在不同地方的显现有浓厚的兴趣，特别在拉撒采特、露德及壁笠遇。但对当时盛行的一些预言、显示及灵迹，持有怀疑的态度。无疑那些报导给教宗、给法国招惹了不少麻烦。

    她把这种对圣母的挚爱，传给了她的女儿们。固然，公教家庭没有不敬爱圣母的，但圣女小德兰特别敬爱圣母，可说她们之间的爱川流不息010岁时圣母治好了她严重的神经错乱。玛尔定太太一生最钟爱的一尊圣母像曾显示出，特别向小德兰微笑。她记得"我的一切疼痛立刻完全消失，热泪盈眶，且泪如雨下，那是至洁天乡喜乐的热泪O，，

    同样，宝琳也说，刚6岁的时候，有一天夜里，好像慈母看护她的婴儿一样，圣母靠近她的床注视着她，她没说什么话。但从那时起，这个小女孩的心中，对贞洁充满了不能言喻的甘美。宝琳简要地记载"那是一个星期六，也不是梦。"

    小德兰看到圣母微笑，觉得她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母亲，她不特别强调天主之母。她也总不把她看成可畏而不实在的形像，正好像很多教堂里所供奉的。她临死以前曾说我们的母亲一生也逃不过肉体的病痛。她也受冷热之苦，她疲倦，她饥饿。小德兰看她像是一位年轻且贫穷的犹太女子，经历过人生的一切痛苦艰难，她并不是被风吹倒的弱女，生在象牙宝塔中，不食人间烟火。

    她对童贞女的爱很早就开始了O赛琳说:"4岁还不到，小德兰特别高兴在我们的母亲祭坛前念经。看到台上放了鲜花，她便会手舞足蹈O年纪稍大一点她喜欢用蜡烛鲜花装饰家中的圣母台O"赛琳这些话是在德兰的伟大广传以后才讲出来，所以这些话的取舍要有分寸。另外我们还需要了解在装饰圣母台的这种原始自发的乐趣，由于小德兰在神修方面早熟，也很可能，虽然做的是孩童的事儿，但也许早知道了圣母的伟大与重要。

    一位同小德兰一起做初学的修女证明说"她对童贞圣母的大爱使我常感到惊奇。每次谈到圣母她便会滔滔不绝。"在加尔默罗会整个的生活中，做每一件事，她都是先请求圣母，当院长姆姆即宝琳，命令她写出她生活的故事时，她立时走到圣母像前，求她指挥她的笔，可不要写一点儿她不喜欢的事一一那正是曾向她微笑并治好她病的那尊圣母像O

    她做代理初学神师的时候，对初学生讲的话，句句都恰到好处。对她们每次讲话都正对要点使她们感到惊奇。她们也曾问过她，为何会如此，她立即回答说"每次同你们讲话以前，我必先恳求童贞圣母，为使你们得到最大的神益，我应该讲些什么O向你们讲的话，连我自己有时也感到奇妙，觉得总没有说错过，因为是耶稣藉着我在说话。"

    她曾告诉过一位修女"我喜欢把一切困难在天主面前全都隐藏起来，这样看来我常是一个快乐的人，但我从不瞒着童贞圣母，什么事儿都告诉她。"实际上小德兰最后所写的，也是写给我们的慈母。下面短短的这几句话是她整个爱情的结晶"哦，玛利亚，如果我是天上的母后，您是小德兰，我宁愿做小德兰，要您做天上的母后O "

    玛尔定太太是一个很有爱德的女人。就拿她同工人们的关系来说，她认为最大的原则，是每位工人，都常常觉得主人真的爱护她们，对她们同情、慈悲，没有任何不能通融的事O她坦承自己待人接物有点儿直爽，但所有的工人都敬重她，只要她需要，她们都不离开。她曾说"待工人同对待我的孩子们完全一样。"如果有人病了，她亲自照顾她，有时彻夜不眠。她去世好多年以后，一位过去的工人一一露依斯说"为玛尔定太太什么都可以，但为别的人，什么都不行。"如果有做彩饰的工人病了，她立刻便会带点儿礼物探望她，并以鼓励与祈祷安抚她。

    在与工人们的交住上玛尔定太太总记得圣保禄所说的"主人对工人要公平记住在天上你还有一个主宰。"像玛尔定太太表现的这种爱，会冒犯那些以进步为幌子的进步人士，听说她仍带有维克多利亚时代的色彩:那时英国乡下贵族妇女叫女儿带着面包、汤与糖酱到穷乡僻壤，伺候那些穷苦大众。到了今天，条件好一点儿的人家雇得起员工，如果待他们不像自家人，他们很快便会走掉O

    一个多世纪以前的情况完全不是这样。我们理应按照当时的实际情形，判断玛尔定太太所行的大爱。工人们当时往往工作太多，给的薪水太少，主人随时可以把他们开除。工人一有病，立即就会丢掉工作生活立刻没有着落。假如您是一个孤独而没有钱的老人，您根本没有希望，现代监狱的杀人犯，也比18世纪中叶工作的老年人们好得多。公家的赈济少得可怜。当时的社会风气，认为失败是一种处罚，没有什么所谓慈悲，不幸是活该，不值得可怜。

    玛尔定太太做的很少，能做的，她都做，并且是诚恳地，高兴地去做。而接受她大爱的人，都感激不尽。陌生人很快便成了熟人。一天她在郊外散步，看到一位衣着槛楼的老年人，便把一些钱给小德兰，吩咐她给那位老人。老人表示感激，于是她便请老人到家来，给了他一顿丰富的晚餐，临走前并送他一双靴子。老人的遭遇相当可怜，他没有家，睡在一个被人遗弃的破屋内O有时好心人可怜他，送他一两个铜板。饿了，便去军营附近讨饭。玛尔定太太告诉他，只要他愿意，任何时候他都可以来，她常会给他饭吃。不久，玛尔定先生替他找到了一座老人收容所，虽然谈不上高贵，但至少不像去年冬天那样，忍受饥寒之苦。

    连国家的敌人她也爱。在1870年普法战争时，有9个德国士兵住在玛尔定家，其中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可怜兮兮地，又想、家。彩丽对他特别好给他谈话开玩笑并偷偷地做小菜给他吃。

    她是一个整天忙个不停且愉快的女人但对现世并没存有幻想，她勤奋地做分内之事，但总坚持认为在现世我们得不到满足以及持久的快乐O存有这种希望的人是搞错了他们的希望常会变成泡影。在今世得不到真的幸福:上天的命令是这样的，我们永远不要忘记，真正的家在另一个地方。在她的整个生活中，始终坚持着生命是暂时的并且随时随地可以一命归天。

    她也很少享受所谓"今生的短暂快乐"并且警觉地一有机会便说明现世快乐的虚幻。她认识一对既富有又快乐的年轻夫妇，一天夜晚他们打算去某咖啡厅同亲友们玩一个晚上，八点半左右，先生记得要去邮政局寄封信，太太伴他一起去。他们打算抄个近路，经过公园走小路时，他们忘记了那儿有个深坑，结果夫妻二人都掉下去丧了命。彩丽写给她弟弟的信中说"这位年轻太太惯常得意地说，什么我也不缺……我富有且健康，我要什么有什么，再幸福不过了!"同时她警告弟弟灾难正在等着那些拥有现世财富而得意忘形的人。

    在这方面以及很多其他方面，小德兰真不愧为她的女儿，她曾写信给赛琳说"世物同我们有什么相干?唉!为活着就不容易，还是活在现世的痛苦悲惨中!"又写给宝琳"假如您仅知道我对世事感到如何地元所谓。受造物的美与我何干?即便我得到一切，我仍然不会快乐，因为我的心还是空的O"父亲病重垂危，大姐玛利对里修家中的家私处理方面很不高兴，德兰告诉她，现世生命眨眼即过，到了天堂，哪还会对这些家私有什么兴趣。

    太坚持不愿同那些富有与时髦的人家为伍。不过她对自己的感觉也很坦诚，有一次她说，不愿同她们在一起，也许是一种骄傲的心理，因为觉得比不上人家。"那需要太多的付出，她好像是臼白地浪费金钱和时间。"可是有时她也得意地给嫂嫂写信，告诉她玛利和几个同年的女孩子们，曾在xx太太家过夜。

    玛利把这事告诉了宝琳宝琳又把这个消息转告给她的姑母，就是那位往见会的修女她也是玛尔定太太的妹妹。不过玛尔定太太说，她不喜欢玛利的假期O而姑姑却气愤地说"是不是我们都应该关在隐修院里，我们既然生活在这个世界，就不应像个野人，并且我很同意玛利的想法，要有一些快乐O那也可能帮助她纠正怕羞。我的姐可能是个圣人但不该样样事儿都听她的。"

    或许在别人看来玛尔定太太并不是常常前后一致的，她有着做母亲的人性弱点在管教儿女上她总不愿昕旁人的劝告。

    无论如何，玛尔定夫妇对现世享受的摒弃及对现世虚幻的坚持，的确深深地影响了他们的女儿们O我们发现小德兰是如何完全地摒弃了它。同样赛琳在世间总不快乐O在父亲生命的最后几年，那时他瘫痪旦打不起精神，暑假时，带他到叔父婶母表兄在拉木同的庄园小住，那是叔父继承的一座漂亮庄园O一座大的建筑，位于花园中央，百亩的丛林围绕。那是他们最舒适的几个月，经常有舞会，旅行郊游，同亲朋们团聚，但赛琳总不快乐O她不喜欢仆人伺侯她，在这奢华的生活中，时有被窒息的感觉。

    有一次她乘车去出外拜访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仰卧在车的安全椅背后，那虽然不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但她对这一时的松懈，却倍感惭愧"我怎能还这么放肆呢?"于是她把她刚买的手锡弄坏，并且说"我还戴着这个链子，我是个奴隶吗?"

    当宝琳在肋芒斯往见会修女院住宿时她发现在那儿的学生多贵族出身。换句话说，她们的祖先在某一时代得到了贵族身份，在名字前冠以DE字。回忆学生时代宝琳说这些女孩子的虚荣心，简直不能让人相信。一个女孩麻烦宝琳，问她是否仅有一个贵族先辈，幸亏宝琳记得在拉考卧的一位蒙席，是父亲的一个表亲O这个女孩又追问她家中的绘画室及沙发是什么颜色。宝琳没有勇气告诉她家中根本没有画室但她忽然记起在阁楼上玛尔定小恕的地方有个黄色的工作椅。便惊觉地告诉她绘画室是黄色。"那是最高贵不过的"，她惊叫地说。"虚中之虚，万事皆虚。"宝琳叫起来，那是学校一般女生既严肃又缺少幽默，且不伤大雅的聊天片段。

    玛尔定太太自己面对死亡的态度在她本人极有代表性。她的勇气，她愉快地完全服从天主的意愿，她实事求是的精神，连对死亡也无动于衷，这正对她的个性。那是1865年，她的乳房开始发肿感到不适。本来多少年来，情况稳定，也没有做过任何治疗。但到了1876年又开始发肿O因为先生和弟弟着急，她不得已才去看医生。她根本不在意医生的意见(一百年以前，对此可没有现在这么多的名堂)。

    她并不喜欢这位医生，不过内心还是尊重他。他不说闲话，也不抚慰病人，只告诉给她冰冷冷的事实。仔细检查以后，医生告诉她是癌症。问她是否曾拒绝手术她说没有不过她认为开刀比不开刀更缩短她的生命。医生同意开刀几乎完全没用。只好给她开了几味药方。她问医生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医生盯着她说"用是没有用，但对一些病人觉得心安一点儿。"

    她对医生的坦诚很感激，这样给她一些时间把后事安排好，她去世以后，家里少些麻烦。她去世的前三个月，告诉人这次看医生真是宝贵极了O听诊完后她很快回家把医生的话讲给别人昕，昕的人都哭起来，但她却能心平气和地告诉大家，某人某人得了医生这种诊断以后，反又活了10多年。她竟能叫大家平静下来。只有路易无法安宁，他真的垮了O他给彩丽的妹妹写信，告诉她这个凶信。她反劝他不要过分伤心难过一切都在天主手中O只是这样普通安慰的话，并告诉他自己的脚趾上长了一颗鸡眼，疼起来也许比她的乳癌还厉害。

    自然彩丽的哥哥和嫂嫂也给她写信安慰她但对她俨然成了疲劳轰炸。几个月后，她要求他们信中不要再提病的事，她简直听厌了"大家把它忘记吧谈些叫大家高兴的事。"她自己对病的态度简单明确"假如天主把我治好我会很高兴因为我也实在愿意再活下去。离开先生同孩子们，我当然难过。不过我告诉我自己假如我好不了，我走了，为他们更好。我真愿对这事说到这儿为止。多说没有好处。我们能做的都做到了让我们把一切都放在天主的手中O假如我好不了那是天主已决定叫我去。"

    玛尔定太太并不爱旅游但她还是去了露德一趟。按她的本意，宁愿留在亚冷松的家中，在工作与祈祷中，度完她生命中的最后时刻，但她拗不过家人及本堂神父的怂恿才去的O圣母在露德现示给伯尔纳德还不到20年这个位于比利牛斯山脚下的小镇，已经吸引了日渐增多的朝圣团队。但玛尔定太太不要她先生陪同O因为她知道他喜欢朝圣他或许为叫她高兴以后会劝她去别的地方。但她知道死期只剩几个星期了O她身心恐惧，已没有多少时间，再不想观光了。跟她同去的只有三个女儿:那就是玛利、宝琳及莱奥尼。这次朝圣非常糟糕也使她受尽了折磨。

    他们决定参加一个旅行团O玛尔定太太发现，一支团队将在6月18号早晨八点以前离开安哲斯她设法拿到四张票。她同莱奥尼前一天离开亚冷松。她在肋芒斯停下并在那儿与玛利和宝琳碰头，下午到达安哲斯。次日启程赴露德。这次旅程，真是恶梦一场，痛苦得不得了O车子的颠簸，对受癌病折磨的玛尔定太太，真是一种酷刑O同车靠近的一些朝圣者，用酒精火炉煮咖啡，结果咖啡炉打翻，洒在玛尔定带的食物和衣服上。不知一块什么东西飞入玛利眼中，使她痛的流泪几个小时。莱奥尼也在哭，因为鞋子太小。他们清早五点钟抵达露德。

    在这20个小时的旅途中玛尔定太太仅仅睡了两个小时的觉。下榻的酒店也弄错，最后她们只得睡在修女院，修女们倒很慈祥，只是吃的东西太少。玛利把玛尔定太太去世的姐姐送给的念珠也丢失了，彩丽对此很伤心，宝琳也丢掉了她的念珠。玛尔定太太滑倒，跌落几个台阶，脖颈受伤。整个朝圣，成了一联串的不幸。幸好都不太严重不过这些痛苦的折磨都发生在这位将归天的女人身上。她的病并没有好。她四次被放入冰冷的水中，并说"童贞圣母，正如向伯尔纳德说的，我将使您快乐，但不是在今生，而是在来世。"

    在1877年8月28日半夜玛尔定太太逝世了O当时玛利17岁，宝琳16岁，莱奥尼14、赛琳8岁、小德兰刚刚4岁O她们的爸爸54岁O太太的去世，为他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难道就不能再让她多活几年，使最小的两个女儿稍微长大一点儿。不过一切遭遇都是天主的旨意。对这样的不幸遭遇虽然反抗的心理是很自然的，但那是错误且愚蠢的。理智往往没有办法明了，在悲剧的背后，总会隐藏着快乐的因子。理性多次要反抗，信德把它接纳O我们的生命短暂，在现世环境下，可能没有办法知道他整个的计划及全貌。

    玛尔定太太的去世已是在一个世纪以前。可能现在我们已看清它的目的，并且对它感到庆幸。有关圣女小德兰的事迹已写了不少，但直到目前，写过的东西，仍然不够强调:一切的一切最后都是为帮助人成圣一一一这适合每位圣人。连圣女加入的加尔默罗会的缺点也帮助达到了此一目标。现在让我们谈谈玛尔定太太死后发生的事迹O

    我们以前提过，这个家庭高兴地安居于亚冷松，父母的生意兴隆。二位长女在往见会修女办的学校念书。有一位往见会的修女在家教莱奥尼及赛琳。小德兰在家学习O似乎看不到任何理由，为什么她们不能平平稳稳地过下去。女儿们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我们不得而知O她们结婚，或人修女会，或在家帮助做彩饰的生意。我们马上可以看到，玛利开始并没有入修会的意愿，而且又有几位男士对赛琳很有兴趣。

    无论如何，我们知道，假如玛尔定留在亚冷松，四个女儿都不会入里修的加尔默罗会假如她们不入会我们怎会听到圣女小德兰的大名?但是太太去世以后，他才严肃地考虑，为了女儿们的好处，是否应留在亚冷松。当他住在里修的时候，彩丽的哥哥及夫人，还有两个女儿都力劝他搬到那儿去住他们很高兴帮助玛尔定照顾四个侄女O

    假如玛尔定没有小孩，他一定会死守在亚冷松，因为一切不必求人，并且也不依赖任何人。但他对孩子的热情是绝对的，她们的兴趣高于他自己的愿望。好像有一次玛利写信给她的姑母"他愿为我们做任何牺牲一一一他的幸福必要时包括他的性命。"因此，就在那年11月底，他们安顿在莱布梭乃，那是盖蓝先生在里修为他们找到的为了女儿们的好处玛尔定先生决定自亚冷松搬到那里。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决定。

    第四章新生一里修一露依斯

    玛尔定太太埋葬的当天五个孩子及女仆露依斯悲伤地呆在家中，并说"可怜的小东西们，您们现在没有妈妈了O"赛琳扑到玛利怀中说"好吧，您就当我妈妈了O"小德兰也飞奔到宝琳的怀中说"宝琳是我的妈妈。"事实上，她的妈妈也是玛利一一她是小德兰的代母一一她同宝琳二人同心协力将两个小妹抚养长大O不过小德兰刚刚10岁的时候宝琳入了加尔默罗会。小德兰到14岁的时候，玛利仍然在家。所以在小德兰学龄时期，同她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对她影响最大的，当属玛利O

    在一封信的最后小德兰给玛利这样说"能爱您多少就要爱您多少的那个小女儿。"在小德兰人里修修会的时候，也是玛利负责引领她正式加入加尔默罗会。我们没办法估计，究意两位姐姐哪一位对她影响更大，但是我们知道小德兰很爱玛利，不过入会以后可能转向宝琳因为她不但个性更强又是小德兰初度修院生活的三年院长姆姆。实实在在可以说玛利和宝琳都是小德兰的小妈妈。不过玛尔定太太去世以后，对她影响最大的，仍旧是爸爸。

    至此，我们很少听到玛尔定。一来是因为对小德兰的一切，多由玛尔定太太负责，二来是因为玛尔定本人不喜欢写信，所以对他的活动思想与生活没有多少记录相反她太太留下了很多信件。也可以说，在家庭中多半太太做主。在家露低斯受到爱戴，也被尊为一家之长可能由于太太的个性使人感到玛尔定在家中没有地位。也可能由于她的信件，使她的生活熠熠生辉，而他则变得默默无闻O的确直到他在里修安定以后才突显出他的人格C

    幸运得很，对玛尔定生命的这段时期，我们有他女儿写给他的信件。小德兰16岁时，在加尔默罗会刚满升个月的时候，她写信给他"最可爱的爸爸我长得越大就爱您越多……每次想到您，我自然而然地想到天主，因为我不能相信世间有任何人能比您更好。您一定同圣路易一样圣。我必须不时地提醒您，我是多么的爱您一一好像到现在您还不知道。哦!我对能是您的皇后而感到骄傲。、希望我常当得起这个头衔我要常常保持您的小皇后的头衔，为光荣您我要努力成个大圣人。"这绝不是一封无足轻重的信，懦弱无能的人，决不会如此，她是百万人中仅有的，她真的成了一位大圣人。

    小德兰在莱布梭乃从1877年11月住到1888年4月，也就是从差不多5岁，住到刚刚15岁O莱布梭乃位于小山坡，一条小径从里修直通特鲁位野。从路上看不到房子。由高墙旁开着一个大门直入花园O房由红砖盖成饰以漆成白色的木条。前院有一片大草坪，并有花床围绕其中O后院也有草地，并有栗埔，冬青树及长蔓树丛温室、洗灌室及为方便运送水果和木炭的大门O

    一楼有橡木装潢的客厅、厨房，一个小房间和贮藏室;四间睡房及两个更衣室。上面阁楼有三间房和遥望楼。遥望楼是一个房前的宽敞大厅，从窗口看去，整个市区，尽在眼底，远眺便是阴森森的丛林。这是玛尔定先生休闲沉思的地方正好代替了亚冷松那个阁楼。小德兰一直喜欢莱布梭乃。

    "这儿一切使我心旷神怡。房前那整齐的草地，后院的厨房花园，那阁楼大厅的远眺……一切的一切都激发我的青春幻想。它的位置更增添它的抚媚，它位于城中的宁静地区，漂亮的花园，近在咫尺O这个可爱的地方，是快乐家庭集合的场所，使我一生难。让我们看看她在那儿的生活O那是一种俭朴的生活，所谓俭朴，只是说房内没暖气，没有电，也没有自来水。在那个时代，这倒没有什么特别O缺少现代的设备并不决定莱布梭乃居民的生活方式。这样俭朴的生活完全是玛尔定先生自愿的，女儿们也都同意。卧室内从未生过火。没有绘画室，饮食也很简单，没有大餐。早餐就是一杯巧克力两个幼女大点儿以后可以代以洋葱汤。只在瞻礼庆节中饭才有咖啡。她们去学校后发现上午课间休息时，人人喝杯酒，吃几块饼干，而赛琳及小德兰只啃干面包c

    除了盖蓝家人外他们很少有客人。玛尔定先生偶而同一两位神父吃晚饭。但是每星期一的早晨一大群穷人在家门要饭或要钱。除了这每周例行公事以外别的好日子当然也有乞丐出现在门前。没有人被空子打发走。玛尔定先生去散步，口袋儿里总会装着几个硬币，看到穷人，便顺手塞到他们手中一两个。有一次赛琳同爸爸在乡间散步，在回家的路上，爸爸走到一间房内，顺手给了正在同孩子们烤火的女人一些钱。赛琳以前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屋。过后她问爸爸那个女人是谁。"她是一个很不幸的妇人，先生屡次抛开她不管，她一点钱也没有，每次过这儿，我总是帮助她。"

    以上是他私下并偶发爱行的施舍此外他更是圣万桑保禄的热心会员，受他保护的人，总是有求必应。他的原则可以在写给玛利的一句话中完全表现出来"施与，无论是什么，总会叫人高兴。"当然，他相当富有，他给得起。不过，略有些世故的人，十个有九个，往往是越富有的人，给人越少。玛尔定先生施舍的态度比给钱更是罕见的，他完全不管别人的意见。真的是撒玛黎雅人的爱行。

    就如有一次玛尔定先生遇到一个工人在醉酒后，蹒跚地掉入浅水沟O他扶着他站起来，替他提着工具匣，挽着他的手臂，把他送回家。他也常常小心不要伤到别人的自尊心。一次他见牙医拔牙，医生做了最大的努力，但牙齿一点也不见好。牙医对失败很不好意思，一直向他说对不起。但玛尔定先生说"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除了女儿们以外他真的没向他人说过。

    我们记得曾经发生在里修加尔默罗会中的一件事。小德兰做初学的时候，喜欢在一搏耶稣圣婴的像前摆放鲜花，不过鲜花不得有香味，因为这种香味叫一位老修女不适。一天，她正在圣像前摆花，刚刚放好一朵玫瑰，便听到那位修女喊她的名字，原来她远远地观察她。小德兰知道她对这朵玫瑰的意见"我本想告诉她这是一朵假花"，小德兰在想，"可能耶稣不愿意我有胜利感"，于是开口以前，便向前把那朵玫瑰取下，给她看说"姆姆，请看当今人们是多么巧妙地彷效自然您不会想是我刚从花园中搬来的吧?"

    小德兰于中从没有过钱。但是她想过假如有的话，那又会怎么样"那可就完了，因为我生来看到穷人，不能不把钱统统给她。"从爸爸那儿学的看到穷人有困难爱的施舍是一种快速且本能的反应。莱奥尼经常探望一个住在污秽小屋垂死的女人，她温顺地照顾，打扫她的房间、给她洗澡，换干净的床布，一直到她去世，也准备好她的安葬。

    假如小德兰没有被封圣，对穷人及不幸者的善行，我们都不会知道。在莱布梭乃当时这都是活生生的事实但也仅有少数接受过恩惠的人才知道。因为教会，为了小德兰的封圣，自愿坚持搜寻有关她的一切而她既不是生活在与世隔绝的真空中，家庭自然受到严格的调查。不过应该记得，莱布梭乃的居民，并不会为了表示他家如何履行天主教爱德的善行，时时刻刻注意，将一切统统记录下来。他们的爱行无缺，但不招摇。玛尔定去世以后，他的朋友对他的评语是"他的爱行最使人惊奇他对任何人都没有说过不好的话，邻人做错了事，他随时就会谅解。"这绝不是客套话，事实确实如此O

    就是在这个爱的学校里小德兰上了她第一堂课。1887年夏，意大利罪犯波朗即尼在巴黎杀死一位妇人及她的小孩和女仆，并偷走她的珠宝，但变卖时被识破而被抓，也被判死刑。在执刑前当然对自己的罪自夸并污蔑宗教。他无恶不作，但这次的三个死案，可以说是他一生盗窃暴力奸杀罪的顶峰当时的报纸对此有大篇幅的报导O

    虽然不准她看报，但不知道小德兰如何听说，这个大罪犯波朗即尼死前不悔改。她呼叫说"他必须获救免下地狱。这样她开始为他的回头祈祷。赛琳也联手抢救他。小德兰有信心，天主会答应她的请求，并求天主给她一个信号。直到最后波朗即尼仍执迷不悟。不过当他已经躺在断头台上，大刀放下来的前一两秒钟，他竟然要求在刑场的神父给他十字架。他大口亲了三下。德兰得到了她要求的信号O

    玛尔定家人总不会被罪人吓倒也总不嫌弃他们O只是为他们伤心难过，并愿意帮他们的忙。赛琳和小德兰都不厌恶波朗即尼。对她们来说，他只是一个落难而痛苦的人，她们只愿救他。我们见到小德兰20岁的时候还仍抱着同样的态度。当玛尔定先生事事不能自理，神经也错乱的时候，赛琳和莱奥尼同他住在一起，照顾他。赛琳发现一个工人可能偷东西，对此感到困扰，小德兰写信给她说"您可怜的工人犯这种错，实在很不幸，但仁慈的天主赦免每一个罪，连最软弱的人，大能的天主，也会给他们足够的力量。我将为她多多祈祷如果我是她我可能比她还不好。如果她得到了天主给我的一半圣宠她可能已是一位大圣人。赛琳和小德兰没有开除那个工人O

    小德兰的爱德在加尔默罗会大放异彩但表面上并没有什么耀眼的事，在她那种环境也不会有。

    有位老修女名圣彼德修女，踱脚，固执，不停地报怨，麻烦得很。晚课经的时候，小德兰常跪在她后面O每晚六点前十分，必须有人扶着她从圣堂去餐厅。没有人能使她满足她大吼每一个人。小德兰自愿为她服务。这样几年下来，她仔细观察圣彼德修女行动的时间，要起步走的信号。小德兰站起来帮助她站稳。走在她后面，并且紧握她的腰带防她跌倒O把她安安稳稳地送到餐厅。小德兰又慢慢地帮她坐定，又把她的衣袖卷起，因风湿病，她的手已畸形，还要替地切面包。

    另一位修女，人格怪得简直不能容忍O小德兰这样向自己说:

    "我打定主意，要爱她超过世上任何人。"小德兰诚意地，一步一步地做下去。并且做得这样成功甚至这位被蒙在鼓里的修女竟然在散心室问她"小德兰妹妹您能否告诉我我有什么长处这样吸引您?"没有人怀疑事情的虚实。就连她的姐姐也被蒙在鼓里。她甚至有点儿嫉妒地报怨"能说能做的都做了，把她带大，现在竟然她更爱那个最讨厌的人。"小德兰去世以后那位修女也说"至少，她在世的时候，我真的使她快乐过。"

    一个看门的修女，暴躁得不得了，无论谁帮助她，都受不了O她上了年纪，不停地挑人的错。小德兰帮助她的时候，有时也真的感觉不能再忍下去。但是她仍面带笑容耐心地帮助她。当时有一位新初学生替代了她向老修女抱怨老修女说"我不知道您叽哩咕噜个什么，小德兰妹妹总没有像您这样给我顶嘴。"

    如同上面提过的，在那儿没有什么戏剧性或耀眼的事，不过也没有容易的事。她所做到的实在难得多年复一年她生活在加尔默罗会，从来未发过脾气，从来没有不耐烦过，虽然憋着气，对任何修女也从来没有不同情过或缺少爱心O她说"耶稣给宗徒们发命令的时候，没有说你们要爱别人如同爱你们自己，而却说爱别人好像也爱了他一一而他爱他们直到死。"这也就是她在加尔默罗会中，一生督促自己所做的O

    在家的事情，玛尔定先生总不干涉。玛利是总管。她知道爸爸的意思，常尽可能照样去做。没人懒散:每天清早六点钟，参加主教座堂的弥撒。莱奥尼在本城本笃会修女办的学校中住校。赛琳早晨八点钟去那儿上学晚上五点半回家。玛利同一名仆人照管家庭、做饭。宝琳有她自己要做的事，不过当小德兰四岁的时候，在里修上学，她很多时间在家教小妹。也会常有些缝补的工作，除了修补被单，还有各种刺绣O宝琳抽空儿花了两年的时间给她的指导神师做了个大白衣并有刺绣。并在羊皮纸及象牙上漆上图像。玛尔定先生经营花园，种橙子，劈柴，并照顾鸡兔。不工作的时候，他便默祷。因身为圣保禄万桑第三会的会员，使他忙上加忙，他又是里修夜晚拜圣体成立的幕后推动者，住亚冷松的时期，这是他最喜爱的一件事。虽然不再做生意，但仍细心经管他的投资，不过除非十分必要，他不会在这上面花太多时间O他曾告诉赛琳，为增加资产，多用点心机，为他是易如反掌，但是他不愿那样做，那是危险的路，他不愿追求这现世会腐朽的钱财。

    但他们的日常生活还是经常被打断那是因为盖蓝太太总是在特鲁来耶或道来耶租个别墅山庄，住上一两个月，玛尔定家的女孩子们也轮流着同她们两个表姊妹一起住。有机会也去亚冷松住上几天。天气好的时候，就在乡下远足，更有时，雇一辆马车，去远方旅游。玛尔定先生喜欢这样旅行但他总会在这些游行的乐趣中揽上灵性的活动O

    有一个圣周，他同玛利和莱奥尼是在巴黎过的，参观了城内的有名教堂和朝圣地。他爱旅游:他带着赛琳和小德兰去了罗马，后来又同一位神父做了一次长途旅行，经过欧洲中部，抵达君士坦丁堡。这是几次长途旅行的一次，因为离开孩子们太久，使他感到内心不安。他到了巴黎，从巴黎去君士坦丁堡的路途中，他给孩子们写了→封短笼信的开端是"您们真是好让我有这样一个旅游，将会常常感激您们。"

    他主要散心的方式是钓鱼对此他总不厌倦。宝琳把一些有纪念性的猎物都油漆过，挂在朦望厅的墙壁上，当做装饰品，所钓到的鱼多半送给加尔默罗会。对此小德兰有一次给他写信说:

    "但愿您知道，那条鲤鱼一一一真的是个怪物，多么叫人喜欢。晚饭迟了半个小时，玛利为这条鱼，特别做了调味酱。"她小的时候，爸爸往往带她去河边钓鱼"有时我用小鱼竿也试着钓，但我更喜欢坐在草丛鲜花中间沉思O那时我还不明白什么是默祷，我的灵魂沉浸在默祷状态……赠股地清风和远处半昕到半听不到的军乐，引起了我淡淡地忧伤，使我感到世界是充军的地方，我梦想天

    小德兰在莱布梭乃的年月是她的黄金时代一一特别当她8岁半去学校以前的那几年。早晨宝琳看着她做工课。教理、圣经和历史是她最爱的科目O数学总没有好过。但最难的是文法。她的一篇短文留了下来"童贞圣母3岁时到了圣殿。她的热心和天使般的甜美超越她的同伴。人人都爱她、赞美她;特别天使们把她看做小妹妹。我愿做一个最好的小女孩。童贞圣母是我可爱的母亲，儿童们普遍都像妈妈。"

    功课做完以后，她会跑到隙望厅找爸爸，并向他报告她的进程。假如她学的不好，不够用功，宝琳会迫她留下来，下午再多读一点一一这对她、对爸爸都算是严厉的处罚O因为他俩都喜欢下午出去，正如上面提过的，有时去钓鱼，又有时去郊外散步，或只在离家不远的小公园里兜个圈子但下午最后总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同小德兰手牵手地轮流拜访城中的个个教堂。

    当她特别用功的时候宝琳给她特别加分累积到一定的数目时，她会得一个整天假期。假如是在夏天，天气晴朗，有太阳，德兰会在早晨去散步，下午在花园玩。她有好多宠物:有哈吧狗(多默)、有家兔、金鱼、一支喜鹊因太顽皮飞入水槽而淹死了，还有虫，但有很多小德兰在特鲁未再l~度假时因赛琳给他们吃错了叶子，都死掉了O

    她倒不怎么喜欢洋娃娃。不过赛琳玩她的洋娃娃时，看着她玩也会高兴，有时拿给她，叫她们亲亲姑姑。在她的玩具中，有木头的陀螺、唬角、跳绳、秋千、小推车、帆船模型、显微镜、茶具和餐具。她会把种子和树叶及木梢做成饮料，爸爸有时用她的小杯，假装去喝，他也往往走到她的小花园，赞赏她种的花，及她在墙边一角搭的小祭台O

    在花园中常常可以听到小德兰的名字而室内的鹦鹉也往往隔着墙喊叫"小德兰小德兰!"并会发出典型法国人的"R"声。有一天玛尔定先生得到一些意外的钱，打算给每个女儿一百法朗，他把这些包有金币的小包藏在花园不同的角落让她们去找。他喊说"您们现在感到温暖……不您们将要被冻僵。"或许冬天的晚上是最好的时刻。吃过晚饭餐桌清理好洗刷也完了O小德兰跑到楼梯下喊说"爸爸!爸爸!灯亮了!"玛尔定先生走下楼，大家都在那与厨房连接的客厅坐定。灯光温柔地照着，火炉的木块嘛叭做响O玛丽同爸爸下棋然后他和一个女儿读本年度礼仪的一段圣经，随后是大家一起讨论。也许玛尔定先生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他自己做的玩具一一-最好玩的是那些用青松术做的小木偶，下面装好重铅，被打倒时，便不停地站起来，小德兰高兴极了O马尔定先生告诉她"在生活的困难中，要像这些小东西，跌倒了，要再站起来!"

    赛琳和小德兰多次爬到他的膝盖上，他会把年轻时学的歌唱给她们听。他又会把小德兰抱起，叫她静坐膝盖上，为让她高兴念给她打油诗"唉啊!我的天啊，你真是个小皇后啊，使欧魏纳家的人都幸运啊。"每个字咬得又清晰又慢。她给每个女儿都取了个宠物的名字。小德兰是法国和纳瓦耳的小皇后、伯尔齐纳的孤女、小黄色五月虫，玛丽是他的"宝玉"、"一号"、"吉普赛"，宝琳是他的"明珠"，莱奥尼叫"好的一个"，而赛琳是"无惧"。在这冬天夜晚的灯光下，阅读与游戏后，可能有一个大家吃烤李子的庆祝。最后是就寝的时候，一天的开始是祈祷，结束也是祈祷。

    小德兰在幼年的岁月里，在儿童的工作与游戏中，都是在爱与和谐的气氛中度过丝毫没有不快乐的暗影O不难想象她是被惯坏的女孩。不过这完全不是宝琳和玛丽的原因O她自己说，谁都没有错，因为每件事既做过决定总没有再改过。她应该完全并且立刻服从。为她服从决不是一个问题"即便在我最小的时候，决不需要人指责。只要轻轻地说一声，我就懂;假如做错，就说对不起。我一生常是这样。"

    赛琳及小德兰上学的时候，总不因一些头痛脑热的小毛病，就不做功课，家中不鼓励头痛脑热的小问题。因此对她入了加尔默罗会后，因胃口不适而胃痛，甚至呕吐时，仍然看到她在唱经班唱晚课，不会感到惊奇。当赛琳指责她的时候，她微笑着给她说:

    "啊，假如我真的倒下来她们一定会发现。"

    在莱布梭乃的时候，好像是这样:假如在孩子们及仆人之间，发生什么争执，错误总归于孩子们，并且需要道歉。在仆人中，有个名叫维克多的是小德兰的好友有一天小德兰需要放在壁炉架上的墨水瓶，小德兰很礼貌地请求维克多说"我太矮，摸不到，请拿给我。"她却告诉我登在椅子上。我没回她一句话，便取了一张椅子。虽然我想她不够礼貌不过我并没有告诉她我当时的想法O她却反驳说把我惯坏了O我很讨厌那个名词，也觉得受到委屈O从椅子上跳下以前我转身向她说:您才被惯坏了O于是便跑开，让她想一想我对她的指责。不久便得到反应:因为我很快便听到她喊叫"玛利小姐小德兰说我是被惯坏的O"玛利出现并叫物的名字。小德兰是法国和纳瓦耳的小皇后、伯尔齐纳的孤女、小黄色五月虫，玛丽是他的"宝玉"、"一号"、"吉普赛"，宝琳是他的"明珠"，莱奥尼叫"好的一个"而赛琳是"无惧"。在这冬天夜晚的灯光下，阅读与游戏后，可能有一个大家吃烤李子的庆祝。最后是就寝的时候，一天的开始是祈祷，结束也是祈祷。

    小德兰在幼年的岁月里，在儿童的工作与游戏中，都是在爱与和谐的气氛中度过丝毫没有不快乐的暗影O不难想象她是被惯坏的女孩。不过这完全不是宝琳和玛丽的原因O她自己说，谁都没有错，因为每件事既做过决定，总没有再改过。她应该完全并且立刻服从。为她服从决不是一个问题"即使在我最小的时候，决不需要人指责。只要轻轻地说一声，我就懂;假如做错，就说对不起。我一生常是这样。"

    赛琳及小德兰上学的时候，总不因一些头痛脑热的小毛病，就不做功课，家中不鼓励头痛脑热的小问题。因此对她入了加尔默罗会后，因胃口不适而胃痛，甚至呕吐时，仍然看到她在唱经班唱晚课，不会感到惊奇。当赛琳指责她的时候，她微笑着给她说:

    "啊，假如我真的倒下来，她们一定会发现。"

    在莱布梭乃的时候，好像是这样:假如在孩子们及仆人之间，发生什么争执，错误总归于孩子们，并且需要道歉。在仆人中，有个名叫维克多的是小德兰的好友有一天小德兰需要放在壁炉架上的墨水瓶，小德兰很礼貌地请求维克多说"我太矮，摸不到，请拿给我。"她却告诉我登在椅子上。我没回她一句话，便取了一张椅子。虽然我想她不够礼貌不过我并没有告诉她我当时的想法。她却反驳说把我惯坏了O我很讨厌那个名词，也觉得受到委屈O从椅子上跳下以前我转身向她说:您才被惯坏了O于是便跑开，让她想一想我对她的指责。不久便得到反应:因为我很快便听到她喊叫"玛利小姐，小德兰说我是被惯坏的O"玛利出现，并叫

    我向她陪不是一一一但我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对。

    虽然主日是小德兰最高兴的日子，但如前面我们提过，由于主日接近尾声，她的忧闷随之而来O那天她可以晚起，并且可以在床上喝一杯巧克力，是宝琳端给她的。玛利给她梳头，有时候梳得太重而使她掉泪O全家去望大礼弥撒。小德兰靠近爸爸，虽然她不一定懂多少，但也很专心地听道理。下午去散步，然后是晚祷。

    有一两个女儿晚上陪舅父舅母，轮到德兰的日子，她会很高兴。她可以坐数小时昕舅父讲故事。一般孩子喜欢听那些编造的恐怖故事，但当舅父把德兰放上膝盖，用低沉颤抖的声音，猛转着眼球，讲述"蓝鸟"的故事，真把她吓坏了O玛尔定先生陪着她回家，穿过宁静、暗淡的街上，她仰望天空，看到"T"字形猎户星座的三颗明星，并很激动地告诉爸爸说"我的名字已写在天上。"

    在莱布梭乃的隐遁生活好像完全与世隔绝的情形是我们做不到也不应学习的。实际上我们在世上，有工作做，有生意做，有一份职业，我们离不开这个熙熙攘攘的社会。否则我们对天主对人尽不到应尽的责任。从圣保禄直到现在很多伟大的圣贤，都是在匆忙的人群当中度过的。他们了解人生的血、泪与汗。但天主给了德兰不同的召唤。天主给她在世的经验是直线的，这样她可以专心致志地在天上准备应付世上没完没了的一切O天主保存她空的一无所有，这样她只有对他的爱。她自己说过"仁慈的天主让我懂得世俗事很少，仅仅够知道耽视它、远离它。"

    在世界上她隐藏自己，毫不惹人注意，她曾说"星星之火，在教会中可以燎原正好像很多圣师及致命者都是如此。"她离死亡越近，她更意识到她的工作即将开始。她曾郑重并确定地声称:

    "在天上将用我的时间施惠于世人，只要有灵魂要救，我将不会休息直到世界末日O，，

    第五章

    修会训练

    那已是世界大战的尾声，黎西厄大部分被炸毁。在这以前，它是诺曼底的模范区，狭窄的市区排列着中世纪精巧的木雕房舍，呈现出过去工匠的热情与幻想。"中世纪的温情活生生的遗迹，正是这些街道恰当的描写"。

    对这些玛尔定先生及他的女儿们有没有注意到，我们无从得知。因为他们没有多少审美力O绘画、雕刻、建筑、音乐和文艺，好像都与他们无缘。除了圣经和师主篇的书籍以外，玛尔定先生有的书，都是圣人传记和圣书。除对夏多布里昂、雨果及肋玛尔定的一些充满热情的诗篇，他能顺口背出来之外，他不阅读任何其他小说。直到生命的末日，德兰仍然沉浸在圣经，效法基督及十字圣若望和大德兰的著述中O对其他知道得很少。她同赛琳在加尔默罗会的时候，看到书架子上的书，德兰为之大惊，并说:

    "假如我读这些书可就糟透了O它们让我头痛叫我耗费很多爱天主的光阴O"在她生命最后的日子她曾说"只有福音为我就够了，其他的书，再不值得看。"

    她入加尔默罗会以前，曾阅读过一些其他的书，但大多无关紧要。不过有传说，她的阅读广泛而深刻。她喜欢魏斯曼的寓言法文，及其他一些书籍，有如尔爱司丁的《自然抚媚》、《青年工人》、《艰辛与酬报》、《骑士史略》、《女教友的假期》或《善度假期指南》。在加尔默罗会她又读过一些圣人传记、包苏厄的散文集、英国宣道会神父弗德里克撰写的两本书及其他一些神修类书O

    她并没有多少自由时间O按会规，发过愿的修女每天有两次阅读时间，一次是半小时，另一次是一-小时。但初学修女要有半小时间初学修女导师会谈，而小德兰不是初学修女就是代理导师，因此她的这段自由时间，常被其他事所取代。那另外的一个小时，多用在写信或为其他修女向她索求的诗词上O不过，假如她真的有空，也不会剩多少"我阅读有关神修书籍的时候，我的小脑瓜儿很快就累了，看着成全的周围，有着成千上万的障碍物。于是我将使我头痛枯燥的书合起来，拿出圣经来，顿时一切都明亮了，只要一句话就使我展开无限的视野好像成全易如反掌。"她年龄越长，越觉得圣经更容易完全使她心满意足。她不再需要其他什么O我们刚刚看到，她阅读的范围很是有限。只有四本书影响她最深。第一本是多玛斯堪比的效法基督。十四岁的时候，她已把这本书背得滚瓜烂熟。伯母盖蓝太太一念第一句，德兰便会接下去，毫不犹疑地把全章都背出来。她入加尔默罗会的当天，院长姆姆向她提起这本书，且按照她的要求，德兰把效法基督内最有名的一节"基督的爱"，一字不差地背出来。在《一个灵魂的故事》中，她四十次引用了《师主篇》这本书。她这样开始"爱不让人知，人的尊敬完全没有价值……让爱占有我炽烧的热忱与忘形使我游于形骸之上。她深知这个世界的虚假和天主仆人们所期待的荣耀。她阅读有关常领圣体的需要的篇章。那些生活并保持良心纯洁的人，适合天天领圣体他们是如何地快乐O她总不会忘掉这些话"耶稣每天从天上下凡不是为呆在镀金的圣宠里，是为在我们的灵魂内找到另一个天堂。"她坚持圣体不是德行的报酬，而是忏悔的罪人重要的食粮。

    对圣经的爱，她联想起多玛斯堪比的名言"为我在今世特别有两件事是必须的没有它们这可怜的生命将无法忍受。在这囚身的牢狱内，我觉得需要两样东西一一一食物与光明O我软弱，因此您把您的圣体给了我，当做我身灵的食粮，您又把您的话，当做我的路灯。"在她的生活里，这些话真的全应验了"您总不要阅读那些读后使人看起来更有学识或更聪明的书。当您阅读或学习了很多东西以后，您常要扪心自问，教人更有学问的是谁，叫心谦的人更懂得事理的是谁，是天主，他教给我会说话，更聪明，在神修上才大踏步地前进。"

    如果说《今世末日及来生的奥迹》是对她影响最深的第二本书，一点儿也不为过，那是由剑桥神学院前圣经和教会史教授亚尔敏容隐修院院长在本城主教座堂讲的九篇道理，1881年出版成书。德兰说"那本书是加尔默罗会借给爸爸的。我平常不看他的书，但这一次我特别问他我能不能借看。那真是对我一生最大的恩赐。坐在窗前阅读我真不能形容它给予我的印象是何等的甜美和亲切。特别在阅读成全的爱及他成为人最大且永恒的酬报时被他接受的一刹那。我曾抄写了数页。有关他的爱，我一遍一遍地读，我的心炽热如焚。我真的被宗教的真理与永恒的奥秘而征服。"还有"读这本书，使我充满天上的快乐，也觉得已经尝到天主为爱他的人所准备的O当我认清在永恒的报酬与现世小小牺牲之间的差别时，我决定用我所有的一切爱耶稣，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要给他没完没了的信证。"

    在她的手抄中有这样一段"哦，天主不能忘记他的圣人们，他们在世时，为他牺牲了休息、世间的快乐，以及他们的整个人生，他们深望为证明他们的信德，倾流洒不尽的鲜血，他们渴望每人能有上千的心道尽爱的热诚，有上千的身体可以为主舍去。"天主也会高喊"现在可轮到我啦!既然他们把自己给了我，难道我不能把自己也完全给他们吗?叫他们成为创造者，并将他们包在我的荣耀中，当然这还远远不够满足我心想做的，我欠他们的比天堂还多，比我丰富的智慧的宝藏还多，我欠他们的是我永恒元限的自身。假如我把佣人朋友带到家里，假如我卖慰他们，以爱包阅读时间，一次是半小时，另一次是一-小时。但初学修女要有半小时同初学修女导师会谈而小德兰不是初学修女就是代理导师因此她的这段自由时间，常被其他事所取代。那另外的一个小时，多用在写信或为其他修女向她索求的诗词上。不过，假如她真的有空，也不会剩多少"我阅读有关神修书籍的时候，我的小脑瓜儿很快就累了，看着成全的周围，有着成千上万的障碍物。于是我将使我头痛枯燥的书合起来，拿出圣经来，顿时一切都明亮了，只要一句话就使我展开无限的视野好像成全易如反掌。"她年龄越长，越觉得圣经更容易完全使她心满意足。她不再需要其他什么O我们刚刚看到，她阅读的范围很是有限。只有囚本书影响她最深。第一本是多玛斯堪比的效法基督。十四岁的时候，她已把这本书背得滚瓜烂熟。伯母盖蓝太太一念第一句，德兰便会接下去，毫不犹疑地把全章都背出来。她入加尔默罗会的当天，院长姆姆向她提起这本书，且按照她的要求，德兰把效法基督内最有名的一节"基督的爱"，一字不差地背出来。在《一个灵魂的故事》中，她四十次引用了《师主篇》这本书。她这样开始"爱不让人知，人的尊敬完全没有价值……让爱占有我炽烧的热忱与忘形使我游于形骸之上。她深知这个世界的虚假和天主仆人们所期待的荣耀。她阅读有关常领圣体的需要的篇章。那些生活并保持良心纯洁的人，适合夭夭领圣体他们是如何地快乐o她总不会忘掉这些话"耶稣每天从天上下凡不是为呆在镀金的圣宠里是为在我们的灵魂内找到另一个天堂。"她坚持圣体不是德行的报酬，而是忏悔的罪人重要的食粮O

    对圣经的爱，她联想起多玛斯堪比的名言"为我在今世特别有两件事是必须的，没有它们，这可怜的生命将无法忍受。在这囚身的牢狱内，我觉得需要两样东西一一食物与光明O我软弱，因此您把您的圣体给了我，当做我身灵的食粮，您又把您的话，当做我围他们，他们的愿望将溢满，完完全全地心满意足，但这一切还不能满全我的心愿还不能完全满足我的爱。我必须用我的神性透穿他们，而成为他们灵魂的灵魂，好像被火烧得透红的铁。我必须全无遮掩地显示给他们再不仗赖五官我必须面对面地同他们合一，让我的荣光照射他们，他们整体发光，使他们认识我，好像我认识他们一样，他们都成了神。"德兰必定是很高兴地思量这些章节，想透彻了，旦成了她自己的。

    我们无法读到隐修院长亚尔敏荣的演讲稿:本来出版过两次，现在都已失传。也可能有一本藏在隐修院黑暗图书馆的书架上某一处，且堆满了尘埃，已经被人忘记，也没有人再读它;也可能在深恩地区有一本藏在书箱中;更可能因收藏的讲道稿太多，已被丢到垃圾筒或火炉中被烧掉了O假如我们能找到一本，那就再好不过;不过，这并没有什么重要性。这本书已起了它的作用，而这位隐修院长好像是天主的工具现在也知道了他讲道的真正价值。

    小德兰说，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她阅读十字圣若望的著述。对她的主保圣大德兰亚昧拉则情有独钟O她读过她的一些著述，自然也熟悉会规及会典，汲取了圣女大德兰会典的精髓，在临死之前她曾给她的修女们说"为了天主的爱我要求你们守会规和会典;假如你们能谨守这些，为列圣品，不再需要什么灵迹。"

    重整加尔默罗会会祖圣女大德兰及她的密友并该会神师指导圣十字若望，才有了这位最忠实、最伟大的女儿，圣女小德兰。

    披阅圣女小德兰著作的学者愿我们相信圣女本人及本会修女都具有艺术的天才。的确宝琳、赛琳及德兰都练习过绘画和油画，正如当时成千上万的女孩子们，这种活动是当时非劳动阶级年轻女孩们所追求的O不过认为她们渴望追求艺术，也不切合实情。因玛尔定家女孩子们在艺术方面的成就，根本谈不上，同样，圣女小德兰的诗篇也不过如此而已o

    在小德兰去罗马朝圣的旅途中路过米兰停了一会儿。该城俨然是一个大墓地为艺术家更是一个悲惨的地方。到处挤满了天使的宝石雕像。儿童向雕像上散花、哭泣的女像、破碎的柱石、忧伤的白鸽等等。比起大圣堂，小德兰则更喜欢这个墓地，并认为那些雕像堪称为艺术杰作。

    在此最好再加说一句，小德兰对自己并未存有任何幻想。她从罗马给一位表兄写信说"您知道意大利是一个美术的国家。您对艺术的判断高我一筹我并不是艺术家。在罗马没有我可看的;这儿一切都是为艺术家。"可说玛尔定全家对美术都一窍不通，只要去参观里修加尔默罗会圣小女德兰的墓地就可知道，墓前的雕刻真糟糕透了，那是宝琳做院长姆姆的时候，策划而制造的。

    玛尔定家也不热衷于政治。玛尔定太太在一封信中略略提过普法战争并提到巴黎公社枪杀人质的恐怖。对这件重划欧洲历史的大事件，仅此而已O世界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们很难知道，因为玛尔定每天看的只有一种刊物《圣十字报~，那是专门讨论神学和教会新闻的日报，而少涉及俗事和政治。连这种看来毫无问题的刊物，他也不让幼女们阅览O

    她们对外事几乎一无所知，又没有多少朋友，这也正是这些住在里修的五个孩子的实际情况。她们生活在莱布梭乃花园，四周围着高高的围墙出门不是去教堂就是去学校。另加星期日的晚上，去舅父舅母家。正如以上提过，暑假全家偶尔去乡下野餐。看起来，这种拘泥狭隘的生活，必会摧毁青年人的朝气与活力，特别她们是被迫而做。但其实大大不然，小德兰正是在这种环境下，打好了成圣的基础且她们过得都很快乐O

    她们的生活过得一点儿也不空虚也没有与世隔绝。多玛斯·

    堪比说"远离亲戚朋友的人天主和他的天使们才凑近他。"在黎西厄是天主自己填满了这精神上与心理上的空虚。这些女孩子们好像是世外的人与最终永恒相联络而不与现世虚幻的事有瓜葛。她们怎能感到孤独呢?她们爱天主，做每一件事儿，都是为叫他高兴，并且她们知道，天主爱她们一定好像爸爸爱她们一样。小德兰曾经说"假如，我获得全世界的宝物，我仍然会不快乐，因为我的心是空的。真不能相信我的心是如何的大。世上的一切宝物合在一起，也不能使它满意。但想到耶稣，它又小得那么可怜!"这是她十六岁时候的事。

    母亲曾说那时她刚刚四岁"她只向天主讲话，她从未曾忘过祈祷。"她的临死遗言是"哦!我爱他!我的主我爱你!"关于姐姐们的生活，没有多少记载，不过她们不像她这样能说会道、热情。无论在思想方面或情感上也多类似小德兰。也许她们不像小德兰那样敢说"我敢说:没有超过三分钟，我不想天主的，因为当爱着一个人的时候人会常常在想着他。"

    除非有像德兰的这样奇思按人的本性来说很难做到的O但姐姐们也常常清楚地感到天主的临在。为此假如想她们因住在那狭窄的小圈子内生活而感到厌倦或不快乐，就大错丽特错了O如果没有天主，她们不能承受;封闭的恐怖，将会使她们窒息;有了天主，生活便充满了喜乐，也只有他才能给人真正的自由，这为那些被世界的糊锁捆绑的人是很难想象的O

    第六章莱布梭乃

    学校姐姐们加入修会

    "莱布梭乃的生活是平安快乐的，我被爱所包围，"这是小德兰八岁的时候对自己的描述，她又继续说"我现在已长大，也开始为生活而奋斗并认识这个世界和其中充满的悲剧O"假如我们拿一般人所经历的折磨和悲剧来说她描写的那样严苛情况并不很恰当O不过我们必须了解，为这些几乎与世隔绝，且未经过风吹雨打的年轻女孩子们，家中最近两三年的遭遇，实在是难以克服的打击，小德兰也几乎不能支撑。

    当她八岁半的时候莱奥尼离开学校而小德兰入了校O赛琳已在校，但小德兰与赛琳并不住校，如玛利和宝琳在肋玛比司时那样。她们是走读生，每天很早离家，下午回来。正如好多儿童，小德兰也常昕人说，学校生活是最好最快乐的，但"为我却不是那样。五年在校生活是我生命中最难忍受的。若不是赛琳同我在一起，过不了一个月我就会病倒。"

    在她生命的这一阶段，小德兰除了同家人一起外，很难同外人相处。因为在修女学校的女孩子们都是在特殊环境中长大的，家庭背景虽然类似有的或许比小德兰更贵族气，但这些女孩们一般又粗又野，她不知道如何同她们相处，怎样控制她们O我们早已知道她未曾向其他儿童一起玩过也不会同一般孩子活泼地玩什么游戏。她常说当整个下午学跳舞的时候我是如何地感到无聊;多次散心的时候，她只是靠在树上出神，这样在任何时候，在任何学校，她都不会让其他儿童喜欢她。

    一项骨古楼舞游戏是她自己发明的O在树下不时发现死鸟，她喜欢将它们埋葬。其他一些女孩开始帮助她。清理一片草地摆上小花，竟然成了适合埋葬小躯体的墓地O在讲故事上她也有成就，有时一群女孩子围着她听。但女老师很快制止她们，因为散心的时候应该游戏或奔跑不是站在一块儿聊天儿。

    宝琳教得她很好，因此她在校被分配的班内，人人都比她年长，但这并不会使她在班上更受欢迎。她在校特别出色的是历史、写作和宗教课。每晚回家她总会将学校的成绩报告给爸爸。好像有一篇文章，如果没有忘掉梅瑟父亲的名字，她会得到满分;那篇文章是班上最好的一篇她也得到银牌奖O玛尔定先生为酬报她总会给她一枚硬币O宝琳也给她一个圈饰鼓励她继续努力O小德兰常说"我实在需要这种鼓励不然我真的受不了学校生活。"

    比初入学校时更大的恐怖已在前方等着她。老早以前，宝琳就愿意人修女会，这时小德兰进了学校，她觉得自己可以自由追随圣召。她只想加入她在胁玛斯上学的往见会，她刚刚20岁O但往见会的院长姆姆告诉她需等到22岁才准她入会，她只得在世俗多住一段时期但在1882年2月的一天当她同父亲和玛利去加尔默罗会圣雅各伯教堂参加六点弥撒的时候她忽然强烈地感觉到，天主要她加入加尔默罗会。不过她说"我从未曾想过加尔默罗会。"

    一回到家，她将玛利拉到一边，告诉她刚发生的事。玛利警告她加尔默罗会太严格，认为她的健康可能吃不消O也在当天，她告诉了父亲，他同玛利有同感。"但我看到天主对我的召叫，感到十分骄傲。"到了晚上，宝琳上楼梯时碰到父亲，父亲将她拦下，并告诉她说"亲爱的宝琳，你不要想，因为我把你献给天主，离我而

    去，我不难过，因为我太爱你了O "

    她也把这件事同神师、舅父舅母都商量过。没有人反对她的意见。但她并没有告诉小德兰"我的保密大大地刺伤了她敏感的心。假如我知道她那样难受我一定什么都会告诉她。因为虽然她只有九岁，她的智慧远远超过她的年龄，对这我总没有想到O不过我安慰自己认为这个错是为了事奉天主。后来得的圣宠，也证明了这一点。"

    当宝琳把她入加尔默罗会的事告诉玛利的时候，小德兰昕到了，因此她知道她将失掉宝琳。但她还不清楚加尔默罗是怎么一回事，但她隐隐地知道宝琳将离开她入修会，她将失掉"第二个妈妈"。小德兰说"一转眼我知道了人生是什么O在这以前好像人生还是很不错的O但现在真的经历到人生只是痛苦和不停的离别。我大哭一场因为那时我还没领略过牺牲的快乐O我太软弱了，好像为战胜这超过我能力的考验还需要更大的圣宠O假如宝琳离开的消息慢慢地透露给我，我不会那样痛苦，但消息来得太突然，完全出乎意料，真好像一把利刃刺入我心。"

    为安慰她，宝琳温柔地解释给她听，加尔默罗会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小德兰听过后觉得还很不错"我想了一会儿，觉得加尔默罗会好像旷野我也愿藏身在那儿。"

    在这以前，小德兰曾告诉过宝琳她愿一生度一种隐遁的生活，并问她愿不愿同她一起去一个远远的旷野里。宝琳好像是同一个孩子说话，告诉她自己也有同感，但必须要小德兰长大了，她才能同她一起去。小德兰当时很认真，这也是当她听到加尔默罗会的时候，有些难过，不过知道加尔默罗好像是旷野，那正是她长久期盼和渴望的，于是感到心安。她并说，注定加人加尔默罗会，并不是孩童的梦想。确定是天主在召唤她，并说"我要加入加尔默罗会，并不是因了宝琳，却只是为了耶稣。"

    这些话是她22岁的时候所写，并且她一再证明，她的家同我主比起来，简直不算什么O她很爱她的姐姐们，但她情愿，并且渴望离开她们，入加尔默罗会，如果天主愿意，愿前去越南。我们知道，她是一个特殊的孩子，不过也很难说，几乎使人不能相信，当她在世上最可爱的姐姐去入加尔默罗会的时候而她自己也决定加入;而她的决定，并非受了要与宝琳在一起的影响O

    但对这件事是十三年以后，小德兰才相信无疑。因此，如果我们认为当初她入会的动机，也多少受了宝琳入会的影响，没有理由感到不妥。现在她是一位列品圣女，闪耀着天上的光芒;但那个时候，她仍是一个人，有人的感情。宝琳相信是天主将她送进加尔默罗会，并不是往见会的修女。她只不过是一个代表，是指使小德兰最适当的，因此我们不必怀疑承认，驱使小德兰入加尔默罗会的也是对宝琳的爱O

    为何应该如此?她对宝琳的感情是很自然的，也是正常的。不过很快地，她的成长，她对天主的爱，完全把她吞噬了O因为一两年后，她真的敢说她向往加尔默罗会的小室，再无本性的希求。她的内修生活有了惊人的进展。不过即使对在神修方面这样奇特的孩子，像小德兰，我们也不能希求在她九岁的时候，她就能完完全全地奉献了自己O

    她告诉宝琳，她也想入加尔默罗会，宝琳许给她要带她去见院长。星期天便领她见了院长姆姆玛利公撒各。院长同小德兰会谈，也告诉她确实有圣召，不过也向她说，从未收过九岁的人人会，她应该等到十六岁O

    宝琳在俗只剩了几个星期赛琳和小德兰不给她片刻的安宁。每天她们送给她蛋糕糖果，并告诉她，以后再没有机会吃这些东西了O无论在家或在花园宝琳走到哪儿她们就跟到哪儿。最后，她人会的日子到来。

    那是10月2号，小德兰把那天叫做"眼泪与祝福"的日子。过了一个星期，小德兰开始头痛O对此没有人注意她继续上学。次年，玛尔定先生带玛利及莱奥尼去巴黎过复活节，而赛琳及小德兰住舅母家。一天晚上，小德兰浑身发抖，把她放在床上，并盖上很多毛毯放上热水瓶。第二天请了医生。医生说病不轻。她仍病在床上的时候，玛尔定先生从巴黎回来。玛利陪伴她，因为没有痊愈，不能回家。宝琳穿会衣的日子近了没有人想小德兰会参加这个礼仪，但她觉得她一定可以去。

    穿会衣的日子到了一一-4月6日小德兰的病消失了这样她亲眼目睹了宝琳身穿基督配偶服装的甘美并坐在宝琳的膝上拥吻她，几乎使她窒息O过后，坐车回到莱布梭乃，次日病又复发。她究竟患的是什么病，没有人提过。明显地是通常所说的神经崩溃，那或许是由于她安全家庭的小世界受到大的动荡所引起。

    她有幻觉，精神错乱，并且浑身颤抖。有时她用头碰床板，甚至有一次从床上跌到地上O直到5月13号她的情况坏到极点(34年后在同一天圣母显现给法蒂玛的牧童们o)几天以前，玛尔定先生送钱给巴黎有名的圣母胜利堂为她求弥撒。星期日早晨九日敬礼刚刚结束，在她的病房里，有一尊圣母像，差不多有三尺高，那是巴黎圣苏尔比斯堂著名圣母像的复制品一-直到法国大革命被人破坏。小德兰报告了以下的经过。

    "玛利去了花园，留莱奥尼陪我，她靠近窗看书。过了一会儿，我轻声对玛利说:‘妈妈，妈妈!'莱奥尼已习惯听我如此叫玛利，因而未曾在意。我开始提高嗓门最后玛利走进来。我清楚地看到她进来但没有认得出，我哭着大叫:‘妈妈!妈妈!'我痛苦得要命，我想玛利或许更难过。她尽量说服我她就在我身边，并同莱奥尼和赛琳跪在床边转向圣母像用最大的热情恳求母亲救她的女儿。我也觉得世人都无济于事转向天上的母亲全心全意求她可怜我。圣像突然变得我未曾见过的那样美。圣母的面容甘美慈祥得不能用语言来形容，而她的微笑真的深深地感动了我O我的一切痛苦立刻都消失了我静静地倾流着满眼的热泪O我痊愈了!"

    小德兰生命中的另一大事是初领圣体。许多月以前玛利和在加尔默罗会的宝琳已经帮她准备。宝琳经常写信给她，并替她写好了为帮助初领圣体的小册子，而玛利更让她坐在膝上，天天教她"她解释给我假如我忠于小事我可以成圣。"在小德兰去世前还不到三个月的时候宝琳曾经问她她死后要教人做的那个"小事"，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德兰的回答是这样的"那是孩子的神修路程，是信任、是完全地忘掉自己O我愿他们用这个完全适合我的小方法。告诉他们当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给耶稣抛小牺牲的花。"

    她的初领圣体是1884年5月8号"给耶稣第一吻的时候，我的灵魂是何等的快乐O那是一个爱的吻，我知道他爱我，我对他说:‘我爱你，并将我永远献给你……'已经再不是两个。德兰好像一滴水掉入汪洋大海内全消失了O留下的只是主、君王。"

    接着就是坚振。那年夏天赛琳毕业了所以秋季再没有人陪小德兰，而要自己去上学"我很快就病倒，因为我不喜欢去学校，只是要和赛琳在一起。"没有她，我不能留在那儿。她离开学校，十一个月是在巴比诺女士家上课。这段时间内，她只读了六十四课，多次，一课也不过一小时。

    巴比诺女士同母亲住在一起养着一只猫通常它跳上桌子或坐在小德兰的书上O屋内挤满了家具、书和报纸。常有来往的客人出出进进，小德兰也会分心走意;她坦承，上课时，周围有人聊天，也是怪有趣的O这些课授完以后，也正是她正式教育的终结。所以同她的姐姐们及当时类似家庭中大多数的女孩子们比起来，她受的教育比较差O

    1886年10月，玛利也入了加尔默罗会，对此她已经考虑了好多年。在她那个环境很难不入会但她总会得到同样的结论:那种生活不适合她。家人看她是一个意志最坚强的女孩，也喜欢独立自主。玛尔定家的一个女仆露依斯对孩子们很严，有时也不一定对，玛利总不会吃她那一套。假如女仆命令她的事不对，她总会对她说"露依斯别麻烦我不是奴隶!"她自己曾讲过这个故事:

    "我小的时候，最恨在大街上给熟人鞠躬O一天，在去展览会的路上，碰到熟人，我好像一个小野人，转头过去O妈妈对此很不高兴地告诉我，假如你这样，将来没有人喜欢你。不过这个警告，反倒加强了我的傲气。想到为叫人喜欢，必须向人鞠躬作捐，向人求爱的这种做法，更使我生气。我决定不要这些，于是告诉母亲:‘只要您爱我就够了，别人爱不爱我，没关系O，

    她十六岁的时候离开了学校决定以后就保持同露依斯发生冲突时的那种态度。她的往见会修女姑母鼓励她每天向圣若瑟祈祷，并且送给她上面印有祷词的小圣像。玛利看了那篇祷词，觉得那好像是特别为神父修女们编的O她的第一个反应是"那也好，显然我的姑母要我做修女!好吧我也不妨每天念这端经!"到22岁的时候，她的头脑还没有多大改变。后来她告诉人她是如何改变了自己"一位熟识的人很热情地谈论一位耶稣会士一一毕容神父，他将要到黎西厄讲避静，他真是一位圣人，这样的机会很难得。出于好奇心，我去看这位圣人。望了他的弥撒后，我去办告解。我犹疑着是要办告解呢或只告诉他我今天来的真正理由O以后决定告诉他实情、我对他说:‘神父我今天到这儿来是为看一位圣人'。他笑着说，好吧!我的孩子，现在你可以办告解了O我照做了，再没有说一句话，便离开。在回家的路上，我觉得做得好蠢。

    "到了晚上，我觉得必须再见那位神父。第二天，又去望他的弥撒，又到了神工架内:神父，我不知道是什么驱使我又来看您O他问我是不是愿做修女?我说:神父不是!他又问是否要想结婚?

    我说:不!一定不!神父说:‘好吧!但是你看我急着要去赶火车。不过明晚我再回来和你谈谈。同时你可把你对做修女的生活的想象写出来，也说明为何修女生活不吸引你。此外，你也写下你所有的其他召唤。我真希望能将你交给耶稣。'我怀着一颗轻快的心回到莱布梭乃，并暗自高兴。在指定的日子，我见了毕容神父，并带着有关我内心的感受写满的八张大纸O办告解的时候，将它们经过告解槛传递给他。我本想起身走开，但他拦住我，念给我所写给他的，并同时做解释，大约有一个小时。我感到十分不好意思O我从未想过要一位神修指导，现在竟有了一位。是我自己选的，或是天主替我选的!这些事刚好发生在宝琳入加尔默罗会的时候。以后，他经常给我写信。但因讲避静和来往的信件太忙一一他曾讲过900多个避静一一有时很久不能给我回信。有一次我给他写过14封信，他一个字儿也未曾回我。"

    1884年毕容神父被遣往加拿大。1886年他又暂时返回法国O就在这个时候他说服玛利入加尔默罗会的事不能再拖。当她通知父亲的时候父亲惊叹地说"天主再不能给我更大的牺牲啦!我一直在想你是永远不会离开我的O"她的舅父、舅母也很诧异，因为过去她们常常听她说她才不能忍受修会生活呢。

    1886年10月15号当她走进加尔默罗会成为保守者的时候她并不觉得怎样兴奋反而感到会院非常荒凉那儿的花园同她上学的往见会的大花园比起来不但差劲而且小得可怜。事事都有些穷相。不，每一座加尔默罗会会院被人看着都是了不起的。对玛利这个在莱布梭乃中上家庭住惯的人真是大吃一惊。同宝琳又能在一起，也未使她感到怎样高兴。在她头脑里只有一个抛不掉的疑问:她怎会一生在这加尔默罗会的围墙内度过?不过，我老了以后，可以说"在这围墙内找到了我的主;找到他，我就找到了天堂。在这儿我度过了我最快乐的生活O，，

    玛利活到七十九岁O她未曾做过院长、副院长或初学导师。她的生活是隐遁而圣洁的O她教导小妹德兰初领圣体，教给妹妹单纯而直爽的热诚·她一生坚持以这种单纯而简单的方法事奉天主。

    她阅读一本书，读到这样一段说:任何人要寻求与天主有神秘的合一，必须尽量完全控制自己的精神与意志O但她自问说:

    "我能做什么?我没有力量有的只是弱点。好吧我问我的小妹德兰，只有她指给我当走的路，只有她指给我道路、真理和生命。"

    还有，在读到一段复杂的神学论述的时候，她会呐喊"我不懂这些论断，我只不过是刚会念ABC的小孩子，"她又说，"天主造了我们，是要我们认识他，爱慕他。但认识他爱慕他的人很少。人想他是判官，是主宰，很少人把他看做父亲!"这正是小德兰的回音，这正是玛利和整个玛尔定家人常持有的态度O小德兰对天主的感受是从家庭气氛中吸取来的O

    正如上面提过的玛利在加尔默罗会中度着一种平凡的生活，丝毫没有什么特别，不过小德兰曾告诉她"我在你身上看到的别人都看不到，你能把真的自我隐藏起来，将会使很多人永远惊奇。"入加尔默罗会一年以后小德兰感激地给玛利写信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恐怕不会在这儿。"小德兰的话很可能是正确的O对"一个灵魂的故事"这本书的完成玛利的影响是没有异议的O对此，她自己曾记录她扮演过的角色"那是1895年初，小德兰和我同耶稣依榻斯姆姆在散心室火炉旁取暖小德兰提起了儿童时期的一两桩事。后来依姆斯姆姆升了院长我曾对她说"为了让大家助兴，您叫德兰颂诗，您还没有叫她把儿童时代的经验尽可能想起来的，给我们写出来。记得我的话，她是一位天使，在世不会太久，不然我们将会失掉很多有趣的故事。"院长姆姆开始有些犹疑，但我一直催她最后她告诉小德兰她愿把她小时候的故事写出来。昕从院长的命，小德兰立时着手写。1896年1月20日她将第一部的手稿交给了依姆斯姆姆。后来依姆斯姆姆说服了新选的院长玛利戴公各姆姆她又命小德兰写出她的修会生活的故事。那是她的第二部手稿。又在1896年9月，我请小德兰将她所描述的那条小路一一信任与爱的小路以书面写明O她照我说的做了。这也就是我们这位圣人杰作的第十一章。

    当玛利读了小德兰用两天休闲的时间写的这一章后，她告诉她妹妹"啊，读到这些地方，我几乎流下泪来，不像是来自这个世界，更像是天主的回音。你愿不愿我告诉你?你真的好像是被天主所占有，如同恶人被魔鬼占有一样。我真愿像你一样，也被耶稣占据，不过我很爱你!我对你特别为主所爱而高兴。"

    小德兰立即回答玛利的这篇短简说除非这种特恩早等待着她，她才会被他的慈爱所占有。的确，他已赐给了她，渴望被他的爱所吞噬，凡他愿意的，她都会完成。小德兰结束这封信说"我用这感恩孩子柔情的小心肝爱你。"

    小德兰写给玛利的信一一-成为该书的另一章一→是一项文件，使人不敢相信它是出自一位23岁女士之手。那是极度热烈的神修生活与正确的神学合体。清晰的思想与灼热的情感编织成了绝妙的乐章，颂扬上主无限的慈悲与恩爱。圣经以外，少有能与它相比的。这能出于一位垂死的年轻修女的手笔，正如玛利所说的，她实在是被天主占有的一个明证。

    玛利入加尔默罗会为小德兰是另一个严重的打击。虽然宝琳在她心中常常是第一位但她深深地爱玛利。"她教导我安慰我…·我心中想什么她都知道。她也知道我向往加尔默罗会。我爱她之深，我想没有她，我不能活下去。"在她离家前不久，玛尔定先生带她们去亚冷松小住，在这儿也有一段插曲O

    依榻斯姆姆。后来依捕斯姆姆说服

    她又命小德兰写出她的修会生活，又在1896年9月，我请小德兰将与爱的小路，以书面写明O她照我圣人杰作的第十一章O

    :休闲的时间写的这一章后，她告诉:几乎流下泪来，不像是来自这个愿我告诉你?你真的好像是被天主一样。我真愿像你一样，也被耶稣占，为主所爱而高兴。"

    E篇短简说，除非这种特恩早等待着的确，他已赐给了她，渴望被他的主完成O小德兰结束这封信说"我用

    云。均尔足先生很尴尬，玛手尔会的生活，本年12月又回15号玛利人了加尔默罗会自及小德兰二人O小德兰曾说最小的，鸽子飞离了窝，留下膀还没有丰满。"

    这时候，连前几年，小德?害羞，很少说话。舅父舅母幸地好，但基本上笨手笨脚不自"我太敏感，我实在对我自己人，一点儿不小心，我也不能事儿弄得更糟。当我刚刚情i次洒泪O劝勉我更有理性的坦

    这一切在1886年圣诞节时弥撒回到家。以往她总是一旁，里面塞满了礼物。那天→1倦。当她跑去楼上，脱下帽子爸爸说"这是把小德兰这个j次。"赛琳跑上楼来，认为小德泪珠。"不要去楼下，"赛琳求如多少年以后，小德兰曾说"小1睛不湿，我跑下楼，拣起我的辑物通通丢出来，高兴得像个皇样。赛琳想自己是在做梦，但?候失掉的那些精神与勇气，又阶段开始了，这一段充满了神一成为该书的另一章一——是一项文位23岁女士之手。那是极度热烈的清晰的思想与灼热的情感编织成了

    l慈悲与恩爱O圣经以外，少有能与它9年轻修女的手笔，正如玛利所说的，另证。德兰是另一个严重的打击O虽然她深深地爱玛利O"她教导我安慰我D她也知道我向往加尔默罗会O我爱活下去。"在她离家前不久，玛尔定先E儿也有一段插曲O

    女院，以前玛尔定先生常送给她们钓到的鱼。但没有告诉任何人，莱奥尼有一天进城，加入了她们的会。玛尔定先生很尴尬，玛利也很生气，因莱奥尼受不了贫穷克来尔会的生活，本年12月又回到莱布梭乃家中O但是当那年10月15号玛利入了加尔默罗会的时候几个星期的时间在家只有赛琳及小德兰二人。小德兰曾说"大家庭，幸福的家庭，只留下了两个最小的，鸽子飞离了窝，留下的两个也要跟她们去，只是她们的翅膀还没有丰满。"

    这时候，连前几年，小德兰并不是一个特别吸引人的女孩。她害羞，很少说话。舅父舅母看着她是个不懂事的小东西，善良、心地好，但基本上笨手笨脚不能干，几乎每天会哭。她自己也曾说:

    "我太敏感，我实在对我自己没办法。人家没有恶意，连喜欢我的人，一点儿不小心，我也不能控制自己，会哭出眼泪来，这当然把事儿弄得更糟。当我刚刚情绪好了点儿，又会因刚才的哭啼而再次洒泪O劝勉我更有理性的话也没用这个可恶的习惯真难改。"

    这一切在1886年圣诞节一大清早便完全改观了c全家从子时弥撒回到家。以往她总是一个小孩子，她的鞋子放在烟囱的一旁，里面塞满了礼物。那天一切还是照常。但是父亲对此已感到厌倦。当她跑去楼上，脱下帽子，正要想打开礼物的时候，忽然听到爸爸说"这是把小德兰这个大女孩看成小孩子，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赛琳跑上楼来，认为小德兰在哭O看到她眼睛亮晶晶地，含着泪珠。"不要去楼下，"赛琳求她说，"看到你的鞋，你会很不高兴。"多少年以后，小德兰曾说"小德兰已经变了，是耶稣改变了她。眼睛不湿，我跑下楼，拣起我的鞋子，当着爸爸的面，把鞋穿上，把礼物通通丢出来，高兴得像个皇后O爸爸笑了，高兴得好像往常一样。赛琳想自己是在做梦但一切都是真的小德兰把四岁半的时候失掉的那些精神与勇气，又重新捡了回来，于是她生命的第三阶段开始了，这一段充满了神的韵味一一我的心完全被爱与忘我故事写出来。听从院长的命，小德兰立时着手写。1896年1月20日，她将第一部的手稿，交给了依揭斯姆姆。后来依捕斯姆姆说服了新选的院长玛利戴公各姆姆她又命小德兰写出她的修会生活的故事。那是她的第二部手稿。又在1896年9月，我请小德兰将她所描述的那条小路一一信任与爱的小路，以书面写明O她照我说的做了O这也就是我们这位圣人杰作的第十一章。

    当玛利读了小德兰用两天休闲的时间写的这一章后，她告诉她妹妹"啊，读到这些地方，我几乎流下泪来，不像是来自这个世界，更像是天主的回音。你愿不愿我告诉你?你真的好像是被天主所占有，如同恶人被魔鬼占有一样。我真愿像你一样，也被耶稣占据，不过我很爱你!我对你特别为主所爱而高兴。"

    小德兰立即回答玛利的这篇短简说，除非这种特恩早等待着她，她才会被他的慈爱所占有。的确，他已赐给了她，渴望被他的爱所吞噬，凡他愿意的，她都会完成。小德兰结束这封信说"我用这感恩孩子柔情的小心肝爱你。"

    小德兰写给玛利的信一一成为该书的另一章一一是一项文件，使人不敢相信它是出自一位23岁女士之手。那是极度热烈的神修生活与正确的神学合体。清晰的思想与灼热的情感编织成了绝妙的乐章，颂扬上主无限的慈悲与恩爱。圣经以外，少有能与它相比的O这能出于一位垂死的年轻修女的手笔，正如玛利所说的，她实在是被天主占有的一个明证。

    玛利入加尔默罗会为小德兰是另一个严重的打击。虽然宝琳在她心中常常是第一位但她深深地爱玛利。"她教导我安慰我…·我心中想什么她都知道。她也知道我向往加尔默罗会。我爱她之深，我想没有她，我不能活下去。"在她离家前不久，玛尔定先生带她们去亚冷松小住在这儿也有一段插曲O

    在人性方面讲，小德兰现在深深地爱着赛琳，她们常常分不开。玛尔定太太曾说，不可能找到像她俩这样彼此相爱的。六岁的时候，小德兰拿了一张纸，把它折叠，并订成一个小册子，每页只写着一句话，递给赛琳，里面写的是"我亲爱的赛琳，我很爱你，你知道我爱你，再见亲爱的赛琳。你的小德兰，她全心爱你。玛尔定德兰"当然她们之间也有争吵。赛琳对小德兰不耐烦的时候，她会很厉害地告诉她"你再不是我的小妹。同你没关系了O"小德兰会大哭，直到赛琳拥吻她，原谅她。多年以后小德兰可以说"赛琳总没有叫我不高兴她是我的光安慰我、鼓励我O赛琳初领圣体的时候，小德兰感动得好像自己初领时一样"我相信那天我也得到很大的恩宠，那是我生来最高兴的一天。"

    她俩差不多相差四岁，很长的一段时间，小德兰经常缠着她，要知道她心中的秘密，但一点儿也没用。赛琳常常会向她说，你还太小，并指着一根木桩给她说"当你长得像那根木桩一样高的时候，我才信任你。"她往往攀登那根木桩，同赛琳一齐站在木桩一旁，求她相信自己，但也是枉然。年龄的差距太大，那个时代，四岁的差距或许等于女孩与妇女的区别O但经过小德兰所说的那个"圣诞节"的归化以后她们之间的隔阂完全一扫而空O小德兰说:

    "现在耶稣愿我们一齐向前并且他用强于血的链子把我们连在一起。我们是神圣姊妹。"

    赛琳是玛尔定家女孩子们当中最活泼的一个，她动作敏捷，说话强而有力，大方有冲劲。又一次在学校，一位英籍老师谈到圣女贞德一一那时还没有列为圣者一一说她是一位冒险家。赛琳大为发火，随后她去找主任，要她告诉她这位出言不逊的老师说话的不当，否则她要告诉她的爸爸。

    任何人讲错话或对她心爱的人略有不对，她随时会向他(她)们挑战。从罗马同爸爸和小德兰旅行回来的路上，一位同行的蒙席向她姊妹俩聊天并恭贺她俩很幸运能去罗马见到教宗。但他提到教宗良十三世时不小心脱口说他是个"衰弱的老头儿"。赛琳生气地说"蒙席，希望您到了那个年龄，也有他的智慧，那样您就不会对您完全不知道的事这样胡言乱语。"

    直到最后她好胜的个性始终未变。她死前一两个月，那时她将近90岁，对一位外籍修女的一本神修画本感到气忿。她认为她画的基督和圣人们的肖像简直是亵渎她说"我要写信给这位修女，告诉她犯了亵圣的罪D"假如在年轻的时候，她真会写一封很尖刻的信。以后年龄渐长她也往往后悔自己过分的冲动。

    她惊奇但也羡慕姐姐玛利会安静地坐在散心室内，静听不同的意见，总不插嘴"她坐在躺椅上，平静祥和，而我总不能停止争

    论，总是想什么就说什么O "

    临终的前十个星期对将面临的一切她高兴勇敢并感到有兴趣。有时反倒因死亡来得太慢而有点不耐iL\0一天早晨她说:

    "好吧!好像天堂为我还没有准备好我要吃东西。"她要东西吃。当一位修女来给她打针的时候她喊说"哦为什么不让这支蜡烛慢慢地自己熄灭。我一点也不痛，觉得很平安。"

    她告诉她的医生们"圣经上我们的主说低头把他的灵魂交出来。我尽量低头咳死亡总是不来。"当修女们告诉她有关询问她病情的电报时，她笑说"这正好告诉你们对我的死亡要感恩，不过最安心的还是我。"

    经过一两天的剧烈痛苦她仍在开玩笑。一位医生给她说:

    "我从未曾见过临死的人这样地高兴过。"她回答说"我不大痛。"在她漫长的岁月里一一八十九岁一一在姊妹当中，她头脑灵活而切合实际。(正所谓于脚灵活的人)。她喜欢将破旧的缝纫机拆开，修补，然后再装在一起;她非常爱好摄影，也很喜欢绘画，虽然画技不大高明。她的神师曾经说过"她的生活工作可顶替四位年轻的妇女。"

    小德兰稍长以后有了自己的房间那就是宝琳曾用过作画的阁楼。下览花园并且从窗口可以看到附近公园O她按照自己的喜好又重新布置一番。结果她说连同花园和鸟笼，真像是一个充满圣物和新奇商品的杂货店:一面墙上悬挂着一个木制的大黑十字架和其他图像、一个用布条和红丝带装满花草的大花蓝放在墙下一边，对面墙上只挂着宝琳十岁时拍摄的照片O下面安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个大鸟笼，笼内的鸟鸣声可使来客震耳欲聋。一张白桌上放着她的书和一尊圣母像旁有鲜花与蜡烛z到处都是贝壳做的小篮儿和纸盒。窗外悬挂花盆屋内还有专为她安放喜爱花草的台柱。在大窗前面放着她自己的桌子，盖着绿色台布，上面恭奉着圣若瑟像还有滴漏、钟表盒、墨水瓶和几个花瓶儿。

    室内还有几张躺椅和一张洋娃娃床那是属于宝琳的O在这间房内，她同赛琳消磨了好多时间O小德兰曾说"每天晚上我们的谈话是多么可爱，遥望远远淡淡的月光慢慢游上枝头，银色的光洗净了正在睡眠的世界。蓝色的天空上，星星在眨眼，浮云在空中随着晚风漂荡这一切使我们举心向往天庭。我想这些奇恩是给大圣大贤的，是给那些能结硕果的人的。行善为我们不再难，好像已成了自然。"

    在漫长夜晚的谈话及祈祷中她第一告诉姐姐她要立刻进加尔默罗会。赛琳一一我灵的甜蜜回声一一小德兰惯常如此称呼她一一接受得反倒很泰然。小德兰说"从那时起，我们很一心，真好像我们共同有一个灵魂。有好多个月，我们过得那么幸福，那真是很多年轻少女梦寐以求的O在我们周围每件事儿都再适当不过，我们享有最大的自由，感到幸福。但这种快乐的时光并未持续多久就丢掉了，而可爱的赛琳总没有说过一句抱怨的话。"

    赛琳也愿穿加尔默罗会会衣，她是姐姐，想自己应该先去，但她一知道我的问题她立刻将它当做是她的问题。

    赛琳自己说"虽然她还年轻，但我想尽办法，让她先入加尔默罗会。她受苦我觉得比我亲身受苦还大。"再一次地表示她一切都为小德兰事奉天主O

    虽然胆怯不敢，但现在应该把小德兰人加尔默罗会的事告诉父亲。在这以前她总没有足够的勇气。最后她决定要在1887年5月29号圣神降临节告诉他。整个上午她求宗徒们启迪她，叫她说最恰当的话，下午晚祷以后，她走到坐在井旁的爸爸身边"我坐在他身旁，不说一句话，而眼泪却直流。他慈祥地看着我，并把我的头揽到他胸前"我的小皇后，什么事?告诉我。"他站起来，好像在掩饰自己的情绪紧紧地拥着我慢慢地走上走下。我-边哭着一边告诉他，我想入加尔默罗会。他也哭了，但没说一句消极的话，只是告诉我走这一步，如此重要的一步，年龄太小了一点儿。他经不起我一再请求中正不阿的爸爸很快相信了我的愿望确是天主的圣意，信德坚深的爸爸感动得哭了起来!认为又一个女儿被主召唤，对他是一个大的荣幸。"

    现在小德兰认为一切困难都算过去了。但其实困难却是刚刚开始。假如不是全家以不屈不挠的精神支持她她不会那样很快地克服这些困难。特别是宝琳的技巧与毅力O小德兰自己也不敢冒失，她未曾告诉任何其他亲戚。那年夏天当她告诉父亲她的圣召以后，我们留有她写给表姐珍和玛利盖蓝的信，信中都是单纯的瞎聊，好像东家长西家短的笑话，正如一般年轻少女们的信件往来。其中叫小德兰心急的事儿一点痕迹也没有露。

    她的舅父虽是她的监护人她也未曾急着告诉他。虽然舅父对她只是关爱与慈祥，但她总有点儿怕他。他做人有点傲气，但待人亲切热情，同她沉默寡言的父亲相比，真是截然不同，判若两人。老早以前他知道小德兰想入加尔默罗会，对此他别无异议，但直到她告诉他，他也不会想到她要入得这么快。

    小德兰10月给舅父透露了一点儿。正如意料之中的，他给了她一个小小的，但也非常热情的劝告。并告诉她圣召确实是纯正的，但问题不在这儿。一个小孩儿入加尔默罗会，能使人起反感O她将是全法国仅有的一位这么小的加尔默罗会保守修女。不过假如天主愿意，他会使事情更明朗化。尚未明朗化之前，她最好不要再想弃俗而入加尔默罗会的事儿，直到十七、八岁时再说，他认为到那个时候，她仍然还是太年轻。

    她把这一切告诉了宝琳，宝琳即刻给盖蓝先生写信，并告诉他，由于他倔强的态度，她的小娃女面色苍白，可怜难过得要死。小德兰每天祈祷说"我的天主您是全能的我舅父常听您。告诉他您要不要我再拖延。"他得到宝琳的信，那天再去看小德兰，他把她带到书房，轻轻地向她开玩笑地问，是否怕他。然后告诉她，他祈祷了好久，他现在知道天主要"采这朵小花"，他不再反对。小德兰高兴得像只小鸟飞回了家。

    在讨论小德兰进加尔默罗会第二步的旅程之前，让我们稍提一点儿盖蓝先生本人。他对玛尔定家付出很多。是他说服了玛尔定先生搬到里修而这种迁徙使他家产生了硕果。他生在1841年1月O

    他在巴黎读了几年药剂学，被人描述说，由于行为不检，使亲人们感到为难。的确亲戚们很容易受到干扰。有关年轻的依西多罗也实在让人担心O比如有一次他曾与人打斗用他的剑才避免了受伤O

    他在肋芒斯修女院的姐姐一再给他写信，劝他改过迁善，并说他做坏事好像鸭子滑水那么容易O这位热心的修女，好像不能分辨无心之过与真的恶。依西多罗的反应可想而知:有时几个月，他不理姐姐，并且连一封信也不回她。他的另一位姐姐，就是小德兰的妈妈，始终信任他。她的信只是友善地提醒他，住在首都有道德沦丧的危险，却总不像先知一样地斥责大城市中居住的人。

    他成了一位有资格的药剂师迁往里修市娶了市药剂业家的女儿，并且接收了他的业务。年轻时代的莽撞，已经抛在脑后，他俨然做了父亲成了本市最受尊敬的人并且也是一位又热心又活跃的教友O

    有三个小孩，一个是珍，她同一位医生结了婚;另一个是玛利，他入了加尔默罗会，她也是小德兰以下的初学修女;还有一个是保禄，不幸一出生就夭折了O当他四十七岁那年，得了一笔相当优厚的遗产及里修郊区一座别墅。四个月之内，他把药店卖掉，次年就是1889年，他在本市买了一栋漂亮的房子。直到68岁去世，他全心为教会工作，积极做爱德的善行。

    在本世纪的末日十(19世纪一一译者按)，理性主义及强烈的反对教士思想很快传遍了全法国，于是全国教育都完全世俗化。盖蓝先生意识到学校和报纸是反对也是悍卫宗教的有力武器。我们以前看到，宝琳曾说服他要控制地方公教报。《诺曼》报一星期出两次，在一年之内，盖蓝先生曾写过74篇护教长文O德兰说那是"救人灵，吓魔鬼"的奇妙章节。五年的时间为该报主编并供稿，直到去世，他常常服务贡献意见或经费。

    对里修的公教教育，他贡献也很大。他曾购买一栋房舍，后改做女子学校;他更鼎立支持慈幼会的男子学校O

    当加尔默罗会经济困难的时候，他的爱德没有限制O并且常常是如此。好多次修女们为生活缺钱而困扰，送信给盖蓝先生，即刻便有物资送来。每到年终，加尔默罗会经费总是入不敷出O好多年，除了急需的救济外，他更负起了她们日常经费的重任。往往每年筹备上千元的经费。负责出版小德兰的自传的，也是盖蓝先生。

    他喜欢保存信笑，也是由于他保存了玛尔定太太的信件，我们对他们的家庭才知道不少。没有他像里修这个相当新的加尔默罗会，很多资料可能就不能存留下来，以进行小德兰列圣品的事宜，小德兰的自传也会无缘问世。

    第七章决心人会

    再回到小德兰人加尔默罗会的事。入会的事，看来好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父亲、舅父和加尔默罗会的院长都同意了，在她姐姐们当中，只有玛利反对。过了好多年以后，她曾说:那时候我极力并坚决反对小德兰入会因为她太年轻.并且我知道对父亲会造成很大的创伤因为小德兰是父亲生命的阳光。不过玛利并无权阻止她入会O

    当时却有这样一个人，他毫不迟疑地行使了他的职责，那便是加尔默罗会会长教会法学士德拉陶特。当小德兰入会为保守修女的请求到达他那儿的时候，被他一口否定，由于加尔默罗会不停地打扰他，使他失掉控制，大发脾气地说"我什么也听不到，只听到这个小女孩的名字O好像有人想我们修会的将来全系于这女孩子的入会，世界也不因为她就到末日了，她必须同父亲一起住到她的法定年龄。不要以为我做这个决定以前没有先求天主的

    指导。对此我不要再听什么O "

    听到他大发脾气的报告并未气馁玛尔定先生、小德兰和赛琳一起去拜访这位法学士。他冷淡地接待他们对小德兰和父亲的请求无动于衷，并且说，她可以在家度加尔默罗会的生活，这样在家等也没有任何损失。不过说到最后他特别指出他只是主教的代表，如果主教愿意她入会，他本人也会同意，并且无话可说。听了这话，玛尔定先生觉得或许应该去见主教。当他看到宝琳同加尔默罗会的神师讨论此事的信后他决定做一尝试。

    神师坚决相信，玛尔定先生应该去巳野，将小德兰的事交给主教，决不要再拖延。有着做神师的经验，他认为天主有自由无论在任何年龄，都能召人人修会。宝琳更加上一句话"为了不让德兰计划去罗马的旅途上一路不快您必须去一趟巴野，"并说，"不必担心什么，去就是了"。这是宝琳为妹妹的事，再一次做了有决定性的协助O

    10月31日小德兰和父亲去了巴野。为能看起来更年长一点儿，她第一次将头发盘在头顶上。主教及副主教一一莱维落尼热情地接见了他们O玛尔定先生及小德兰再一次地陈情，小德兰甚至掉了眼泪O但主教只说未征询法律顾问德拉陶特的意见，我不能做任何决定，小德兰说"没有任何回答比这个更使我伤心的了。"同主教再没话可说，不过玛尔定先生告诉主教，如果他不准，德兰将请求教宗。

    本年11月4日，玛尔定先生带着赛琳和小德兰离开里修，动身去罗马O他们参加一九七号旅行团去罗马朝圣拜访教宗良十三，同时庆祝他晋锋金庆。小德兰在她的自传中已经陈述过去意大利的旅途经过，但我们再一次看看她旅行的焦点一一一会见教宗。

    虽然父亲告诉巴野主教小德兰要去求教宗的准许，但没有确知她真的去要求圣座。良十三世决定会见法国朝圣团的日子是11月20日O十天以前宝琳写给小德兰一封信告诉她"我过去告诉过您，不要向圣父求什么，但今天院长姆姆及过去的院长一一她是里修会院的创办人一一哲乃未耶姆姆要您应该向教宗求，只要您仍然想入会。不要怕不必注意旁人。假如他们听到又怎么样，完全没关系O求耶稣教您说什么他会告诉您因为您是爱他才……别怕，我想通了，我现在告诉您。昨天哲乃未耶对我说:‘无论如何，您不能不叫她给教宗讲话。'我们院长姆姆的想法与她的一样……要有勇气绝不要因第一次被拒绝，就算了，以后再说。假如教宗拒绝您的请求要回他说:‘哦，圣父，您不能拒绝我，因为您知道耶稣曾说过:‘让儿童们到我这儿来。，

    小德兰立刻回信给她"我急不可待地感谢您为我所做的一切……哦!宝琳!继续保护我，我离开您那么远!"在同一天，她也给舅母去了一封信，告诉她决意要同教宗讲话"在接到宝琳的信以前，我已做好了决定，不过我也在想，假如天主愿意，他一定会让我知道。"她把宝琳的信看成是天主圣意的标记。

    在指定的早晨，朝圣者参与了教宗主祭的弥撒。念完谢圣体经，立刻是接见。教宗穿白袍，坐在大型宝座上，神长们在他后面，围成一个半圆型，朝圣者一个一个地趋向前面，跪地，亲他的鞋和手，接受祝福，起身走开。

    在礼仪开始前，陪同朝圣团的莱未劳尼神父当然不会忘记小德兰同主教的会谈特别告诉大家绝对禁止给教宗讲话。听到这番警告。小德兰向赛琳挤了挤眼很快地低声说"讲!"好多年以后，有人问起这件事，宝琳说"在这种情况我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要做您以前决定要做的。"

    轮到她的时候，小德兰在教宗面前跪了下来，亲了他的鞋。当他伸出手的时候，她立即双手握住他的子，眼泪汪汪，抬头对他说"至圣圣父，我求您开个大恩O"小德兰后来回忆当时的情景说"他身前倾，他的脸几乎碰到我的脸，他黑亮的眼睛似乎穿透我的灵魂，我对他说:‘至圣圣父，为祝贺您的金庆，让我15岁入加尔默罗会。'我的声音在颤抖圣父转向正在惊讶激动凝视我的莱未劳尼神父说:‘我不大明白，'‘假如天主愿意，与莱未劳尼神父替我办到我们要求的是很容易的，但他宁愿叫我背负十字架，不让我高兴。至圣圣父副主教告诉我这个孩子愿意15岁就入加尔默罗会。这件事儿目前已被上司们研讨。'教宗说:‘我的孩子，请注意，随长上们的意思。'我将双手放在他的膝盖上，做最后的努力并请求说:‘哦，至圣圣父，假如您说行了，大家都会说好。，他注视着，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来来来，假如是天主的意思，当然可以入。，，，小德兰想再说什么，却被迫离开了会见厅。

    当天晚上小德兰写给宝琳的信说"我不能说给您我的感受，我好像被削减了我觉得被抛弃了。"玛利写信安慰她说"您记得我给您说了什么?‘假如是天主的意思您将会入成的。'那正是天主告诉你的。‘我的孩子，假如我要您入会，您今天就可以入，假如我要你，无论有多少阻挠，无论遭遇多少拒绝，假如我选中你，一夜之间，每颗心都会变，因为他们都在我的掌握中，不，小德兰，没有什么可怕的。，，，她更继续说下去不过玛利并未注意到小德兰愿提早入加尔默罗会。但是现在她确实知道那是天主的圣意，他的圣意自然会完成。

    玛利的阻挡就这样消失了O莱未劳尼神父的态度也开始转变。小德兰在教宗面前的所作所为，他一时感到错愕，但对小德兰的勇气与坚定，给予他深刻的印象。革见见教宗后，玛尔定先生又在罗马逗留了两天而赛琳和小德兰跟着大多数的团员又去了拿破里及庞贝旅游。凑巧在那儿又碰到莱未劳尼神父，并再一次为小德兰的事说服他。副主教最后声称"哦，好啦，假如我得到邀请，在她穿会衣礼时，我会参与。"

    全体朝圣团员回到里修以后他亲自去安慰小德兰。最后，他问小德兰"你入加尔默罗会要做什么?"她害羞地说"在加尔默罗会我要看到我的姐姐们。"他接着说"好吧，我要尽我所能。是的，我许给你，我尽一切所能替你办。"

    小德兰立时就去了加尔默罗会。而宝琳又掌握了这一切情况。她叫小德兰写信给巴叶的主教及莱未劳尼神父。小德兰把信写好，交给舅父过目O他将写给主教的那封信加以重写，因为原来写的太幼稚。其实小德兰写的好过他的只是亲戚们常常蔑视她单纯而天真的作风。那些信没有立刻寄出，直到圣诞节前几天，那也是宝琳的意见O

    从那时起，小德兰表明，她愿立即成为加尔默罗会的保守修女，并暗自决定，从圣诞节那一天她将开始一个新的生活O信寄出后，她和父亲每天弥撒以后就跑到邮局查看主教的许可有没有到来。事情常使他们丧气，圣诞节到了，但主教仍保持缄默，她沮丧地望了子时弥撒。

    回到家中，她发现在房中有一盆水，水上漂着一只小船模型，船内有一尊圣婴像旁边有一小球。在船帆上面是赛琳亲手写的:

    "我睡觉，但我的心在等着。"

    船上又写着"听天命"。小德兰多次愿意做一个叫耶稣圣婴玩的小皮球。或成一个什么都可以绝不计较只要他愿意用就好。

    圣诞节的下午，她止不住地哭。后来去加尔默罗会探访。铁门敞开，她看到耶稣圣婴像，手中拿着小球，球上写着她的名字，修女们唱着一首诗歌，那是宝琳写的。她又哭了，不过这是高兴的眼泪。

    元旦那天，她得到通知，主教准许她入会的信，是12月28号写的，诸圣婴孩节寄到加尔默罗会。即使在这好消息中也有苦汁在等着她，因为院长决定封斋期间她不能来。其中有两个原因:第一是玛利公撒各院长姆姆希望三个月的延期可以有助于法律顾问德拉陶特消消气;其次她认为在小德兰还没有时间习惯会院生活以前，叫她立时面对封斋期的严苛生活对小德兰有些不公道。

    那是小德兰最后的考验也是尖锐的一个。不过她将利用最后的等待时间，练习度一个更克己更弃绝一切的生活O三个月很快便过去，那久已渴望的一刻终于到来01888年4月6日星期一，加尔默罗会的大门将她关在里面O

    当她跨进大门的第一步始终猜疑的法律顾问德拉陶特说:

    "可敬的姆姆，唱大家颂扬吾主，不过是主教命我把这个十五岁的孩子给您，按您的意思叫她入会。希望她不让您失望，不过您要牢记在心，假如事与愿违，也只有您要负全责。"

    第八章里修加尔默罗会德兰修女

    里修的加尔默罗会是一个奇特的地方O

    不难想象加尔默罗会的会祖姆姆圣女大德兰耶稣，定会坦诚地责问围墙之内究竟度的是怎样的生活O它没有久远的历史，50年以前，直到大德兰做了保守修女的那天，只有两位修女，四位初学来到里修，要在那儿成立会院。一两年以前，曾有高色林两位年轻姊妹想入加尔默罗会但因健康状况不好而被拒绝O因为她们富有，打算用那些经费建立一座加尔默罗会院。依照会规的许可，她们以恩人的身份，在特殊誓愿下，可以住在那儿。她们将意见讲给巴菜的主教，主教便答应了O但有一个条件，就是会院要建在里修并且当地的一位神父做院长O他的首要任务是要寻找一个会院，能教出两位修女，来建立新的会院。这事儿并不大容易，但经过一年的努力，他的祈求应允了，布雅垒的会院同意借给他两位修女，只是高色林的两个女子，和另两位要加入加尔默罗会的女孩，必须在布雅垒会院做初学，这一切她们都照做了O

    1838年3月16号两位修女和两位初学生来到了里修。夜晚，谤沱大雨打在她们那笨重的车篷上。那辆车是借来的，本来是辆马车，有人担心怕有损于她们的神贫誓愿，换了车。她们临时住在一位热心寡妇草顶房屋的一楼寡妇本人也严守加尔默罗会会规。为了训练，在加尔默罗会，晚上八点以后，要保持静默。她接见她们，把她们带到家中，为严守静默一直到次日早晨，没跟她们说一句话。

    为做会院，再没有比那座房舍更不适宜的地方了D在那里有一个小院儿，还有一个被街坊囚邻从窗口可以看到的花园O那儿也没有为初学修女适合的房间O她们必须把顶楼打开并成一个作为寝室。一间做小堂另一个为唱诗歌的地方第三间约有六码见方，再分三间，做厨房、餐厅和散心室。另有一间为副院长出人，她要异常小心，以免打翻花瓶碰倒锅炉，院长也有她的小房间O家具正配合设备:厨房内有一个箱子当做碗架，遮火板推到墙角儿，便成了贮藏室。洗刷必须在用餐时同时进行否则便没有干净的盘碗可用O

    初建会院的故事是这样记载的"她们明了并高高兴兴地接受这种匮乏，她们更快乐，各种不方便的承受成了她们散心谈论的乐趣O她们满怀热忱在这样的一个会院中她们仍然尽其可能，度一个忠于会规的生活。

    在那儿住了五个月以后，在黎瓦罗特买了一栋房子，虽然不完全称心如意，但对修会生活适当得多O但在那儿没有当初允准的两位在俗修女住的地方，意思是说，每天晚上一位保守者必须走出会院锁好外门，如果夜间有人生病或其他麻烦，会院不能同外界接触，1838年9月5日，建好了里修加尔默罗会，这次已经扩大很多，那正是大德兰人会的时候。

    在这一章的开端，我曾说它是一个奇特的地方。这不仅是我个人的看法，法律顾问德拉陶特曾对院长姆姆说"假如在这儿墙内做的事叫墙外人知道他们将会把它烧掉。"理想的加尔默罗会院，要与外界完全隔绝，在那儿有二十来位妇女一起生活至死，一起祈祷、工作与克苦，彼此相亲相爱。吃得少，睡得少，每人有一个小房间，简单得很，一张床，铺有草垫，一张椅子和一张小桌。没有享受安逸的可能会衣本身就是个大牺牲。这种生活所以能够持久，只是因为那是自由选择的，甘愿一生奉献，默观天主的爱，而不受外界的骚扰。这是一个理想的加尔默罗会院情况，而在里修则大不相同O

    现任院长姆姆是玛利公撒各上一任是玛利亚德肋·罗撒里·戴安·德魏魏耶。玛利公撒各出身贵族26岁入了加尔默罗会。小德兰人会时，她在那儿已有28年。她是一位有个性而热情的修女，她有成为一位伟大院长的才能，她的失败，是由于她缺少对该职务的需求。她总没有明白加尔默罗会会规的真正意义及其目的，她也没有忘掉她的贵族出身。她绝顶聪明，又受过高等教育，而她在管理方面却远远低于她的同伴。

    在聪明与人格方面，没有人能与玛利公撒各相比，直到宝琳和玛利玛尔定加入加尔默罗会。在她入会开始早就应该采取措施，将她那些带有破坏性的能力纳入正轨，因为很快便会发现她实在是一个不平常的修女。入会六年以后她升为副院长。她做了不久，有一天她忽然不见了。直到当天夜晚，有修女发现她蜷卧在花园一角梯子的底下，人们把她带到院长前，她想从窗口跳出，但被人及时拦住，一位在俗修女把她抱住O这场恶作剧是因妒忌心而惹起的。

    几年以后，她竟升为院长，在位有21年之久。人人知道，她应是如何的不适合管理教会中最严格的一个修女院。人人都知道她在位时，曾养着一只猫，每天喂它猪肝和加糖的牛奶。还有，假如有人抓住一只鸟她会把鸟拿去烤熟放上酒酱来喂猫。有一次猫不见了，到了晚上，除非为了严重事故，会院的静默是不得破坏的，玛利召集了几位修女，去花园到处寻找呼叫那只失落的猫。

    直到1891年，修女院长减少了修会领圣体的次数。一年后，一位神父做了院长，施行教宗让人天天领圣体的命令，玛利院长开始高兴地接受了，但当他准许某些修女可以天天领，而另一些则少领的时候，对神父的权威她又醋性大作。结果她成功地使每位修女领圣体的次数完全统一。除了在领圣体这件事情以外，她也大大妄用职权。甚至有一次，她准许给一位修女，假如她能捉一只老鼠，她便可以领圣体。

    她始终同她的家庭太亲近。她的一个妹妹婚姻不幸福，同女儿也和不来，成了加尔默罗会的常客。她有时带着孙辈，在会院的门房住上几个星期是司空见惯的。在她逗留期间，修女们俨然成了她的仆人，缝补她的衣服，刺绣她的大衣、桌布和手巾O一宣布她的到来，整个会院为之感叹。

    玛利院长从加尔默罗会短缺的基金中借给她3000元，更不好的是，她妹妹不按时间还利息O修女们在抱怨"有时城中送来银行贷款，好像是为送礼而感谢她。"她去世以后，会院把本金带最后的利息全部收回O但没有人知道她是否欠的更多，玛利院长对这种乱账从未感到过困扰O

    修女们对会规松懈。在她做院长期间玛利公撒各姆姆允许把客厅当做好像是交际厅。每天有朋友来见她提供她新闻和外面朋友们的闲话。其他修女们的亲属，也可以每星期来一次聊天，或许会超过规定的时间O亲友们给修女们送的礼物会源源不断而来。

    小德兰入会的时候有二十几位修女，当然她最年轻，另一位初学，大她八岁O除了她的两个姐姐以外，其他修女都是五十开外。有四位是在60至85之间O除了院长姆姆，初学指导和玛利及宝琳，其他都是来自底层社会和劳工阶层;一入会，当然她们不能立刻摆脱家庭环境中养成的陋习O在相处方面为能达到玛尔定家女孩子们的水准的确需要一番磨硕。但对小德兰来说，一切再好不过"我的愿望终于满全了我的灵魂知道那正是所谓完全的平安，连在最大的磨炼时，我总没有失落过那种平安……修会

    我们已看过，玛利公撒各院长是怎样鼓励小德兰年轻时渴望进加尔默罗会，也看到她如何蔑视法律顾问德拉陶特的意见;不过她对小德兰做保守和初学的态度则使小德兰惊奇，也一定使宝琳震惊。"哦，玛利姆姆她遇到我，总没有一次不找我的错，我记得有一次，留下一个蜘蛛网在会院，她当着整个团体的面对我说:

    ‘显然地，我们会院是被一个15岁的孩子清扫的，真差劲，赶快去，扫掉那蜘蛛网，下次要更小心……'我做保守的时候，初学导师，下午四点半，叫我去花园拔草。差不多每次都碰上玛利公撒各姆姆。有一次，她大吼:‘孩子，真是，您绝对什么都不做。每天被打发出来散步，他人对保守者会想什么?'

    初学导师命小德兰每次肚子痛要告诉她。或许是会院的饮、食叫小德兰胃痛，但元论什么原因，她每天肚子痛，她也忠实、不自在地把事儿禀告初学导师。她确定认为小德兰的健康不适于会规要求的克苦生活O每次得到小德兰的报告，她便找玛利姆姆，并为她要点药。院长她本人总不生病，对病人没有多少同情心，并且往往会说"现在呀，人有的病以前根本没有听过，给她们治疗，简直是罪。"

    以后的几年直到小德兰去世甚至当她卧床不起最痛苦的时候，我们可以注意到玛利姆姆拒绝医生给她注射吗啡。不过这并不是恶意，或是特别对小德兰不好。她也不让给霍乃味也姆姆注射，她是加尔默罗会会院创始者;当她临死的时候，相信每一位加尔默罗会修女，都不应该逃避痛苦。所以小德兰的胃痛，只能刺激她"这个孩子总没有停止抱怨过。我们加尔默罗会这儿是为受苦，假如她不能接受这生活，她不应待在这儿。"

    宝琳对玛利姆姆对待妹妹的态度非常不满并打算对此和她，我们已看过，玛利公撒各院长是怎样鼓励小德兰年轻时渴望进加尔默罗会，也看到她如何蔑视法律顾问德拉陶特的意见;不过她对小德兰做保守和初学的态度则使小德兰惊奇，也一定使宝琳震惊。"哦，玛利姆姆她遇到我，总没有一次不找我的错，我记得有一次，留下一个蜘蛛网在会院，她当着整个团体的面对我说:

    ‘显然地，我们会院是被一个15岁的孩子清扫的，真差劲，赶快去，扫掉那蜘蛛网，下次要更小心……'我做保守的时候，初学导师，下午四点半，叫我去花园拔草。差不多每次都碰上码利公撒各姆姆。有一次，她大吼:‘孩子，真是，您绝对什么都不做。每天被打发出来散步，他人对保守者会想什么?'

    初学导师命小德兰每次肚子痛要告诉她。或许是会院的饮‘食叫小德兰胃痛，但元论什么原因，她每天肚子痛，她也忠实、不自在地把事儿禀告初学导师。她确定认为小德兰的健康不适于会规要求的克苦生活O每次得到小德兰的报告，她便找玛利姆姆，并为她要点药。院长她本人总不生病，对病人没有多少同情心，并且往往会说"现在呀，人有的病以前根本没有听过，给她们治疗，简直是罪。"

    以后的几年直到小德兰去世甚至当她卧床不起最痛苦的时候，我们可以注意到玛利姆姆拒绝医生给她注射吗啡。不过这并不是恶意，或是特别对小德兰不好O她也不让给霍乃味也姆姆注射，她是加尔默罗会会院创始者;当她临死的时候，相信每一位加尔默罗会修女，都不应该逃避痛苦。所以小德兰的胃痛，只能刺激她"这个孩子总没有停止抱怨过。我们加尔默罗会这儿是为受苦，假如她不能接受这生活，她不应待在这儿。"

    宝琳对玛利姆姆对待妹妹的态度非常不满并打算对此和她研讨。玛利姆姆很快地并且尖锐地说"现在我们看到，当两个姊妹一起在会院时将会如何?"玛利姆姆更向她说"自然您愿意您的妹妹小德兰有进展，并得到特别的待遇。那是错误的，她的骄傲比您想象的要大得多，她常常需要谦卑，至于她的健康与您无关，我们应该做我们认为最适当的。"

    在第一章提过，院长姆姆的这些话，好像正好证明她的自我中心性格。德兰固然傲气但我们不能因此说她有重罪，不过我们记得玛尔定太太有一天逗她说"德兰假如你亲地，我给你一分钱。"对一个小女孩来说，一分钱是相当不少的，但她仰起头来说，"不，谢谢您，妈妈，我宁愿走开不要钱。"我们还需记得她的告解神师曾经告诉她，她真的能成个小魔鬼，她有铁一般的意志，她坚持在她那年龄入加尔默罗会且这一决定未曾被任何人或事所动摇，也是一个证明O姐姐们看她是好到极点，不过，直到做了修女几年之后，她们仍将她看成一个孩子。

    玛利公撒各姆姆是第一个认识到这一个灵魂真正的优点O当时她以铁腕管教她，也曾写信给盖蓝家说"我从未想到，一个15岁的孩子怎会有这样成熟的头脑。没有人会找到她的错。"后来她告诉一位神父"在整个会院小德兰是做院长的第一人选。她是成全本身，不同于她的三个姐姐。"

    长长的一段时间，她对小德兰非常严格。不过，那是故意做出来的，因为她清楚地意识到，这位年纪轻轻的保守者，有着她以前未曾见过的女孩子的优点O玛利公撒各姆姆是犯过重大错误的，但毫无疑问地，她在小德兰身上发现极大的潜能，并且那也只是潜能而己，为使这高超神修开花结果，她仍需要严厉的磨练与雕琢。虽然姐姐们对玛利姆姆的作风感到错愕而小德兰自己却相当感激。她告诉姆姆"耶稣也很知道这朵小花需要谦卑的活水。没有这样的水，它便无法扎根儿，姆姆，是经由您的手，这个祝福终将到来，我全心感谢您没有对我太宽容。"

    小德兰想起，在她入会早期的日子里，很少看到修女们遇见院长而不亲她的，以赔补所犯的一些错误，好几次向她征求神修指导的时候也是一样"那是怎样的圣恩!非常清楚是天主他自己借着他的代表与我周旋。假如我做一个破坏团体的角色，正如某些外界人所想的我将成了怎样的一个人。假如不在上司身上看到我的主，或许会将她们看成人，在世俗界我已很自由，而现在在会院对人物反倒会有留恋。我高兴，没有遭到那个不幸。"

    "我承认，对玛利公撤各姆姆，又爱又同情。的确，我也坦承，在很多方面，她决不是一位理想的院长，但她有个性一一或许这是‘一张王牌'，可能是一个更好的字眼儿一一也是一位好女人，很多方面应该忍耐她。"有一段时间她手下有玛尔定家四姊妹和她们的一位表姊。她们承认，一起在那儿，并不是没有她的同意，事实也证明她决不糊涂因为她知道她能对付。不过我们可以想象，面对玛尔定家的女孩子们，定会有时感到束手无策。她们都个性强，并且不因入了会，便会弱下来O只须看看大家对宝琳的印象，便一定知道在加尔默罗会，从初学到院长，她的思想与感受，没人不知道。这并不是对宝琳不友善的批评只是说明她是一位有坚强意志与能力的女人，并且她认为好的，一定会贯彻而达到目标

    德行与善良之间不应划等号。我们也不应相信，女人一旦披上会衣，便不再犯一般人的错误:她们入会是为克服错误，并且少有人能够完全成功O因此如果在玛利姆姆与依捕斯姆姆之间发生磨擦，我们绝不惊奇，特别是她俩都知道，一位做过三年院长，很可能便会轮到另一位。玛利院长也明了宝琳自己和她两个姐妹，以及小德兰和玛利盖蓝，应该是最正确的人选。换句话说，团体中几乎有百分之二十五的人常常在想应叫宝琳取代。不过对此她们尽可能不表示出来但也只有傻瓜才不觉得。我已经提过，玛利公撒各姆姆才不傻呢O

    只要看看赛琳为加尔默罗会修女拍的一些照片便会明了:三个人最为突出，那便是小德兰、宝琳还有玛利公撒各姆姆，即使不知道将来小德兰的一切，看照片我们便立刻会认得出她，也知道她就是圣女小德兰·即使总没有听到她的名字或未曾见过她照片的人，也会从这些照片中，认得出她。她面部表情与其他同伴真的大大不同，不过这也很难形容，但确实如此。至于宝琳，她的面貌，不会让人轻易忘掉，特别是这样的女人，让人不愿同她起争端O其他的一些照片，小德兰的双眼微带笑容，宝琳的眼睛总不笑。小德兰的眼睛清澈贯注但注意点往往超越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逃过宝琳的眼睛，显然地，她意识到生活在她周遭的一切，但其深度不一定会瞒过面对着她的相机的镜头。

    至于玛利公撒各姆姆她有一张奇怪的像天气一般善变的脸，并且常常带有一种怀疑、挑剔又勉强容忍的微笑一一看起来倒很和蔼，挑剔而不辛辣，不过拥有这种特性的人，做出任何坏事，并不让人惊奇。在一两张照片中，她看起来很元聊，但心完全不在团体之内O一看她，大家就会明白，虽然她的行为古怪，但她仍然还是爱她的修女们O

    能这样迅速地发掘圣女小德兰的伟大的女人，应该获得谅解，列圣品以后，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大家都会说:自然，她是一位圣者，那常是很明显的。不过，玛利姆姆在小德兰做保守时的一两个月内，已意识到，她是非常特殊的，并且在她所碰到的修女当中，她很快便超群出众。她去世后玛利姆姆在加尔默罗会的记事本上写说"九年半的时间她同我们在一起留给我们馨香的美德，成全了加尔默罗会的生活。她是谦逊、听命、爱德、聪慧、全弃绝和守规等等成全的模范她满全了初学导师艰辛的职务且在明智与热情，此她们尽可能不表示出来但也只有傻瓜才不觉得。我已经提过，玛利公撒各姆姆才不傻呢O

    只要看看赛琳为加尔默罗会修女拍的一些照片便会明了:三个人最为突出，那便是小德兰、宝琳还有玛利公撒各姆姆，即使不知道将来小德兰的一切，看照片我们便立刻会认得出她，也知道她就是圣女小德兰·即使总没有听到她的名字或未曾见过她照片的人，也会从这些照片中，认得出她。她面部表情与其他同伴真的大大不同，不过这也很难形容，但确实如此。至于宝琳，她的面貌，不会让人轻易忘掉，特别是这样的女人，让人不愿同她起争端。其他的一些照片，小德兰的双眼微带笑容，宝琳的眼睛总不笑。小德兰的眼睛清澈贯注但注意点往往超越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逃过宝琳的眼睛显然地她意识到生活在她周遭的一切，但其深度不一定会瞒过面对着她的相机的镜头。

    至于玛利公撒各姆姆她有一张奇怪的像天气→般善变的脸，并且常常带有一种怀疑、挑剔又勉强容忍的微笑一一一看起来倒很和蔼，挑剔而不辛辣，不过拥有这种特性的人，做出任何坏事，并不让人惊奇。在一两张照片中，她看起来很无聊，但心完全不在团体之内O一看她，大家就会明白，虽然她的行为古怪，但她仍然还是爱她的修女们O

    能这样迅速地发掘圣女小德兰的伟大的女人，应该获得谅解，列圣品以后，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大家都会说:自然，她是一位圣者，那常是很明显的。不过，玛利姆姆在小德兰做保守时的一两个月内，已意识到，她是非常特殊的，并且在她所碰到的修女当中，她很快便超群出众。她去世后玛利姆姆在加尔默罗会的记事本上写说"九年半的时间她同我们在一起留给我们馨香的美德，成全了加尔默罗会的生活。她是谦逊、听命、爱德、聪慧、全弃绝和守规等等成全的模范她满全了初学导师艰辛的职务且在明智与热情各方面，除了对天主的爱以外，没有能如此超越的。这位人间的天使，高兴地飞向她心爱的怀抱中O哟，可爱的，看护您的加尔默罗会。"从开始到最后对小德兰的特点她毫无怀疑。对这一点我们应该感激，关于她的错误，多半是小节，应该早已宽恕了O

    小德兰去世后七年，码利姆姆因舌癌去世。在病床上，她给当时任院长的依捕斯姆姆说"在这个会院中没有人能比我更有罪的O不过，我信赖天主及我的小德兰。她要为我转求而得救。"在小德兰的生命中依榻斯姆姆有三年的时光代替玛利姆姆。那是混乱的年月，因为玛利姆姆很不易忍受在一位较她年幼的修女权下，她并设法分裂修会。以前我们看到，有关玛利姆姆对小德兰的态度，依捕斯姆姆总没有与她和好，不过，当玛利姆姆将临死期，两个女人才逐渐合一。依捕斯姆姆曾说"她越来越多找我，她爱我，我也爱她。我对她很感激，因为由于她在修女及院长间的强势作风，我们四姊妹连同我们的表妹才能一齐在加尔默罗会。她在世的最后夜晚，我们五人都陪同她。

    玛利姆姆对小德兰完全信任的最大证明是委任她为初学修女导师，虽然实际上没有头衔。依t弱斯姆姆在1893年代替玛利姆姆，做了院长，而玛利姆姆仍是初学导师。依捕斯知道玛利姆姆绝不适合那个职务，她说"我觉得，为避免更大的麻烦，必须派她O但是为了减少错误，我指定小德兰指导她的两个同伴，其实，我是赖着小德兰指导初学修女。"因此三年的时间小德兰能瞒着玛利姆姆指导初学修女，那几乎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而玛利姆姆名义上是初学导师。

    多年以后，已发过愿的修女们说"她们尽可能地，慎重地、巧妙地随从小德兰的指导这样不会引起玛利姆姆的妒忌，更不明显地向她的权威挑战O"这种沉痛的情况能逃过玛利姆姆的注意，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o1896年，她再任院长的时候，即刻结束了这种违规的做法小德兰被替换了但实际工作上并没有O的确，她自己仍保有初学导师的头衔，但她称呼德兰为年长初学，差不多两年的时间，直到她病得不能工作时，小德兰有玛利公撒各姆姆的准许并支持她完全负有训练初学修女的责任。为小德兰自己，这也是一项无价的训练。

    在这儿我们必须看看圣女小德兰如何照顾热内魏叶尔姆姆。

    小德兰人加尔默罗会的时候，热内魏叶尔姆姆已83岁，并且在那儿她是非常受尊敬的一位修女。她是被派到里修建立会院的二位修女之一，并且被认为是创立人，她多病，在小德兰入会两年后，便去世了O她曾热烈地支持德兰早入会，在她们之间存在着很大的代沟，她年老多病，见到年轻修女们在思想或灵感各方面，在她看来好像是莽撞而使她感到惊恐。

    不过由于小德兰同她在一起的时间较多，不时交换意见，受到她很多影响O小德兰不止说过一次是经由她得过很大的奇恩异宠。小德兰惯常星期日探望她，有一天又去看她，发现有其他二位修女也在那儿她转身就走因为探访者同时不得超过二人。热内魏叶尔姆姆叫住她说"我儿等一会儿我有点事儿告诉您，您每次来，都要神花，今天我给您这一个:要在平安快乐中事奉天主。记得，我儿，我们的主是和平的O，，

    她去世时小德兰在旁看到她眼中有闪烁晶莹的泪珠。尸体停在圣堂的时候，泪珠仍在脸上。夜深了，小德兰轻轻进去，用块布巾把它擦掉，然后放在保存发愿证的盒中O以后几个夜晚，小德兰梦中自己在观察热内魏叶尔姆姆在写遗嘱她给每一位修女都留下一些东西，但给小德兰什么也没留O热内魏叶尔从床上起来，很清楚地三次重复地说"为您，我留下我的心O"但她影响小德兰的特别有三件事。

    在做苦工的问题上小德兰的见解与当时的神修的确大不相同，对此她曾与依捕斯姆姆及赛琳都谈过。赛琳说"她发现给修女做的那些苦工，决不完善。过分的苦行，看来助长人的自爱;但其实这些苦行，绝对与爱毫无关系O"在入会的开始，依榻斯姆姆，太偏重过分的苦工甚或超过会规的规定。热内魏叶尔姆姆去世前不久，告诉小德兰有关利用刑具，小德兰告诉她要特别小心，并宣称，这些苦行并不是向跟随她的人所说的"那个小路"。她引用我主的话说"背起我的扼跟我学我是良善心谦的你的灵魂要找到休息。因为我的班容易，我的担子轻。"她继续说"姆姆，您看，我们必须负他的钮，但他并没有要我们背一个接一个的重担。"

    有关我主的辄，她指的不但是团体生活中精神与身体上的折磨，也指完全服从加尔默罗会的会规。有一次依捕斯姆姆被玛利公撤各姆姆问到有关初学修女所做超越会规的苦行，她立刻说:

    "要格外小心，没有最大的智慧与特殊的判断，一切额外的苦行是虚伪的且易培植自爱。告诉您的初学生，粉碎自我欲愿，实践爱德，完全服从会规。这才是真正的、坚定的补赎，并且它能常取悦于天主。"自然她是在提加尔默罗会的老传统。十字圣若望曾说:

    "神修上的贪多，以苦工扼杀自己，并会被由此得到的快慰所吸引O"他指责他们"不完善且不合理因为他们把苦行置于服从与听命之上，命令下的苦行才是理性的，因此它比其他一切更中悦天主，更被天主所接纳。"

    热内魏叶尔也是将敬礼耶稣圣容引进加尔默罗会的功臣。虽然这并不是一项新的敬礼因为这一敬礼可以追溯到古老的传统。相传当我主背负十字架上加尔瓦略山时一位名叫勿洛尼加的妇女，冲出沿途看热闹的群众，用自己的头巾，擦抹了他面上的汗血，于是这纱布上印上了主的面容。这一印有圣容的头巾，自610年始在罗马已被人公开地膜拜。

    在法国杜尔斯有一位修女，名叫玛利戴比尔斯，她将这一虽未完全被遗忘，却久己衰退的敬礼，再加以恢复。1845年，她声称主曾告诉她，谁若光荣、崇敬他的圣容，将要获得奇恩。在杜尔斯，当时有一位名叫莱雍都朋的先生他去世以后被称为"杜尔斯的圣人"。我主显示给玛利戴比尔斯修女的新闻，传到他的耳里，他便抓住这个机会，几年以后，他竟成了专心致志敬礼圣容的使者，使得不仅在法国甚至西欧普遍地敬礼圣容。为他列真福品正在进行中O

    圣容圣会也在杜尔斯成立于1885年玛尔定先生及他的四个女儿都成了会员O在会员名册上，仍然可以读到:"4月26日，号7382，玛尔定德兰小姐O"宝琳三年前入了加尔默罗会，她让大家都知道这项敬礼。杜尔斯的加尔默罗会特别讲解这项敬礼，两年后，热内魏叶尔姆姆知道了，深受感动。那时她从当地主教得到批准在小圣堂内放置一块勿洛尼加的面巾O没有她对圣容敬礼的特爱，宝琳绝不会投入对我主人性的敬爱，假如宝琳不是如此，圣容圣会也不会成为小德兰神修生活的中iL"0

    小德兰说"宝琳，是由于您，我才意识到在圣容中，藏着好多宝贝O我们中您第一个入了加尔默罗会，您也首先明白在主的圣容中，藏着神秘的爱。您教了我，我也明白了，我明白了什么是真的荣耀。他的国不在今世，真的智慧是寻求不为人知，被人看不起;也高兴人轻视我O但愿我的面好像耶稣的，真的隐藏起来，不让人知道。我只愿受苦，被人忘记。"

    小德兰成了保守生的时候起名耶稣圣婴德兰O穿会衣时，准许她改成圣容耶稣圣婴德兰O她所以求这项许可，因为对父亲的命运她深受感动这会提醒她耶稣受难时受的苦辱。玛尔定先生生命的最后几年受了大苦:在同赛琳及小德兰去罗马以前，有点小中风，那也是他身体和精神衰弱的开始，最后成了痴呆。在他完全失智前，意识到自己的丑态，他经常用一块席子或一块布，把自己的头盖上，蒙上脸，不让人看到O

    多年前，玛尔定先生有几天离开叶布格纳O他不在家的时候，一天中午，小德兰站在窗口，向花园眺望，看到一个人走过洗衣房，穿戴好像是父亲:高矮也差不多，但看不见他的脸，因为有厚布巾盖着。她喊叫他，他不理会，从小树中走过去了，又看到他走出来，但始终没有出现。那时玛利同宝琳就在隔壁房间O听到她喊叫，玛利跑向小德兰，小德兰告诉她当时看到的O寻问佣人，她根本没有离开过厨房。姊妹俩跑到花园去找始终没有找到这位神秘的访客O

    玛尔定先生开始被痛苦折磨时小德兰确切感到预知神视(Propheticusion)，父亲被病痛折磨，面目全非。我主受苦刑的圣容，对她有了新的意义。她父亲曾度着一个圣者的生活，忽然成了一个只有感觉的人。她知道按一般人的标准来说，没人应该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正如刚才说的使她明了我主的受难和受死的灾难与恐怖。她真的体会到他的谦卑是拯救我们的代价，我们谦卑和自愿地放弃人的一切虚荣是重要的第一步;或更好说，它是人为追求爱慕天主长久而且痛苦的必经路程。

    她不停地默想依撒意亚53章"他不美丽，没有什么好看;我们看到他，一点儿也不吸引人，也不让人恋慕;他却被人蔑视，是人下人，是苦人，充满缺点;他的容貌被隐藏，被遮盖，我们不再崇拜他。的确，他承担我们的弱点，背起我们的痛苦:我们想他是为了我们的不义，他为我们受折磨;他受苦为了我们的平安，他的折磨治愈我们。"

    针对依撒意亚的话她又说"我对圣容的整个敬爱是基于此，或更好说，它是我一切爱的基础。"依t弱斯姆姆也声称"她热爱耶稣圣婴，但这一热忱决比不上她对圣容的热情。"赛琳也说:

    "这项敬礼是皇冠，是她对耶稣人性爱的最高峰。圣容好像是一面

    镜子，在那里她看到所爱的灵与心肝……由注视这受伤的耶稣圣容，想到他受的屈辱，她学得了谦卑与痛苦的爱，因此她渴望牺牲自己，并为天主救人灵。因此她愿抛掉一切，她竭尽所能，修各样德行。"死前几个星期耶稣圣容节在床边的小桌上她放了一幅圣容像。她喊说"是多好的一件事儿，他是在闭眼以前把他的遗像给了我们。眼睛是灵魂的一面镜子，假如我们能看到他的灵魂，

    我们应该死在快乐之中O "

    赛琳入了加尔默罗会以后，将她的画笔用在圣容的敬礼上。

    1898年，都灵的脸布从铅盒中取出，摆出来叫大家崇拜。这个圣物引来很多朝圣者，并陈列着一些图书资料。盖蓝先生买了一本，其中有很多殆布插图，并把它给了赛琳。验布看起来好像照片底板;她将这些底板印出来。在房间，赛琳仔细地推敲研究，并且甚为激动。她喊说"这的确是我心中的耶稣。"她打算从这验布的印像中绘制出圣容像。

    从1904年的复活节她着手进行作的是炭画。有人告诉她这并不大好看。第二年她再重新做，这次用的是漆O她一有空儿就画，每天晚上，她把纸笔展放在曾治好小德兰重病的那尊圣母像前作画O她绘制的那张画曾在1909年荷兰举办的国际宗教美术展览会获得头奖。直到今天，还有无数的影印版在流行着，并且普遍地被看作圣容的代表作。能发现天主化工的奥妙，会使人感到兴奋与安慰。看来，好像是一群不相干的人撮在一起，形成一块一块的图形，分开的、断裂的和各种不同颜色的绿条形成一张图案。我曾到过许多加尔默罗会的客厅，记得最清楚的是高高的，有白色墙壁的杜尔斯加尔默罗会。在那儿我曾用于拿过圣备诸德玛利戴比尔斯修女的心胆，心胆是又小又黑，已枯干了，已有100多年。是她听到耶稣提起他的圣容引起了她对圣容热烈的敬礼。当我注视心胆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一位年轻修女到里修，成立加尔默罗会院。高挑的都朋先生经常在圣容像前点燃的蜡油，治疗病人。蒙盖着的幻影灯在充满阳光的花园走过。毫无眼神、且瘫痪的老人，呈现出一张疯子且毫无表情的脸。这一切的一切，看来毫无意义，有朝一日，霎那之间联合在一起，共同产生了现代的一位最杰出的圣者。

    我们知道，小德兰差不多五年的时间任初学修女指导，着实有其意义及目的O当热内魏叶尔在普雅垒做修女的时候，已被委任初学导师。奥尔林斯的主教听到这项新任命特别写信给她。这是他所写的"这是非常重要的O首先您应求天主祝福您的工作O其次，对初学修女，必须非常慈祥，这样使她们信任您，才会抓住她们的心。此外，您要有技巧，了解她们的个性，洞察她们内心的深处。您必须温和，总不失掉耐心，聆听一切，丝毫不表示不悦，对她们如同前辈，且谦虚。对这些年轻女孩子们，一开始使她们有属于天主、将一切献给天主的热忱。如果能达到这一目标，其他一切便易如反掌。让她们信任天主，特别强调天主不争吵，他乐意宽恕爱他的人。教初学修女要克除缺失，训练她们先开始做小牺牲，特别是精神上的，并且首先做那些不废吹灰之力的小牺牲，粉碎自爱。当她们犯了错，安慰她们并许下为她们祈祷。注意她们同告解神师说话要简短、要坦诚。告诉她们轻视诱惑，对什么也不惊奇，对任何事也不败兴总不从它们找安慰。"

    热内魏叶尔姆姆始终保存了这封信且该信成了她指导初学修女的指南。最后几年，依揭斯姆姆同她很亲近，对此小德兰曾给她说"热内魏叶尔姆姆的精神在您这儿一点儿也没有变。"可以假定她知道信中内容对以后初学生仍然沿用着它。当依姆斯姆姆委任小德兰做不正式初学指导的时候不可能不把主教的指示交给她。小德兰指导初学的方法一定就是她的O

    "在同初学生一起的那些时日我的生活可以说是战争与奋斗O天主为我工作我也为他辛苦我的灵魂从没有进步的那样快过。"这是小德兰亲口说的O有关小德兰的进步，那是最关键的一段时期，我们看来也真是如此，否则，我们将不会认识她多少O是的，也可能对她我们一无所知，因为对她没有什么可说的。

    为训练初学修女小德兰把她所能想到的都写了出来。初学修女也会把一些人性的胡思乱想告诉她她当然会指点她们如何克服，为她们祈祷，自己也因而多做补赎D这也使她更深切地了解人性的软弱，更体会到天主的慈爱。在她自传的最后，曾写明她的发现;她也曾告诉过她的姐姐们，并且她们也将她说过的记了下来。我们可以大胆地说，去掉她同初学修女在一起的年月，小德兰的遗言，将会有三分之二失掉。

    一些初学修女并没有多少天赋赛琳和小德兰的表妹玛利盖蓝也都是如此。自然她们都有缺点，她们对小德兰所说的，也都会懂个大概。有一位属于世俗修女的初学生，做过女仆，被人虐待过，家里也很穷，她怕小德兰，小德兰每次来讲课，她会跑掉，并且会藏起来，但小德兰每一次都会耐心地找到她，并设法规劝她不要害怕O第三个也没有什么天分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加尔默罗会的圣召O五位初学生加在一起，好像给了初学指导一个"人类缺点的大汇集"虚荣、幼稚、固执、坏心眼儿、小气、胆怯……列不完的清单。不过，她们都留在加尔默罗，也好像是还很不错的修女，也都死于该会。

    小德兰说"当她被委任管理初学生的时候，她立刻意识到，这个工作远远超过她的能力:好像一个小孩儿我立刻投入天主的怀中，且偎倚着他，蒙上我的脸说:‘主，为喂养您的孩子，我委实太小了一点O假如您要我给她们每人所需要的，您塞满我的手，您的子也不离开，甚至搬着我的头，谁来要吃的，我便把您的宝藏，照她们的口味，分给她们。假如正合她的胃口，我将会知道，她所应该感激的是您，而不是我。假如她嘟嘟嚷嚷，嫌苦，我不慌，并且尽力说服她，这是您给她备好的食物，我也不会给她别的东西。我一旦明白，只凭我，实在没有办法，于是就再没有难于完成的任务。我感到基本的要素，是更接近耶稣，不须再问，一切都水到渠成。我的信任，总没有失误过。天主常常把喂养我姊妹的营养，装满我的手。，

    每天下午她将初学修女集中在一起，给她们半点钟的训导，有时是她自己，或她们中间的一位，念一段会规或会宪，并把所读的稍加解释或讨论或是解答她们的问题或读一段圣经。半小时的训导课并没有一成不变的准则每一位初学生都有个别的指导。她知道"每一个人有自己的仗要打，每一个灵魂的不同更胜于不同的面孔，因此对待每一个人也各不相同O为一些人，我不怕自谦，承认我自己的斗争与失败，那些小妹妹们也就会把她们的过失告诉我，因为她们看到我也有同样的弱点，我也从我自己的经验而了解她们O但对另一些人为能协助她们却应该做相反的事。我也必须非常坚决，说过的总不更改。将标准放低，不是谦逊，而是弱点O天主叫我不怕战争，无论多大牺牲，我也要把责任尽好。不仅一次有人向我说"您如果想改变我，您必须温柔、甜蜜;用武力，将会一事无成。但对某些灵魂，尝尝苦头有时胜于蜜糖。"

    她给玛利公撤各姆姆说"我清楚地知道您的小羊儿想我很严，但无论她们想什么，她们内心知道我真的爱她们，我绝不会像雇来的牧者，看到狼来，便逃之夭夭了O我时刻准备为她们牺牲性命，并且我对她们的爱，没有任何其他目的，并不愿她们知道这一点O依赖天主的圣宠，我总不想得到她们的心。我的使命是把她们领到天主那儿，也让她们知道，姆姆，您是她们在世的耶稣的代表，应当受到爱戴与尊敬。"

    赛琳说，在她任初学导师的第一天，为解决灵修上的矛盾，小德兰设法说服初学修女;如果一位初学者抱怨另一位，她尽可能给她证明，她认为有错的那一位根本没有罪O不过这种方法却引起没完没了的辩论毫无结果对神修也不见得有益。小德兰很快了解这一点并立即改变策略O

    为解决初学修女们之间的纷争替她们说明其实根本没什么事，不如让她们面对事实。赛琳曾引用涉及她本人的一件事"我前去找她并生气地对她说:‘事情是这样的星期六一位初学修女本应该装满木柴，她却没有做。轮到我的时候，我总没有谈过。，小德兰一点儿也没有否认这使人恼怒的事她更同意这位粗心的初学生确有赛琳说的错处。当她同姐姐的看法相一致的时候，她便会告知那位初学生O赛琳更说"她慢慢使我情愿接受被人忽略、总不被人所关怀。那位初学生忘记做她被指定的工作，也怨我自己;甚至对一些根本没叫我做的事，如果做得不好，也会怨我自己。当我达到这种水准的时候她更将我指控的那位初学生暗地里做的一些善行说给我听，这样使我对那位初学生的反感，很快便云消雾散了，而代以惊奇。我最后想每一位初学生都比我好。"

    在装木柴事件的这桩事上小德兰知道木箱装满以前正是塞琳先发现空木箱而前去告状的O赛琳说"她总没有提，假如她把事说明白，可能我的气立刻就消失了O但当我JL~Jr育平复以后，她静静地告诉我，她已经知道木箱早已装满。"

    对初学生，小德兰制定了一些原则"假如没有准备好接受真理，就不要为了什么麻烦来找我。对初学生的任何指责，一点也不该感情用事，善良不能被视为软弱O真的犯了错，便不怕接受处罚O赶着去安慰有过错的人，对她反倒会有害而无益，不理她，或许会迫使她从人而转向天主或许迫使她面对她的缺失而更谦卑自我。否则，每次受到指责，便等待人的安慰，将会像被惯坏的小孩，跺脚、哭嚎、直到妈妈回来，擦干她的眼泪O，，

    的确，小德兰知道如何告诫犯错的初学生。当她看到床整理得不好，小德兰会问"您就这样给耶稣圣婴整理床被?"灌洗日，一位初学生去洗衣，不时地停下来看花弄草，小德兰走近她，在背后问她"一个有小孩，并且需要赚钱养活他们的人，难道不是急急忙忙地工作吗?"另一位初学生抱怨太累，因为除了一般的工作外，她还有其他人不知情的工作。小德兰说"是的，当然您感到更累，因为有的别人不晓得。"另有一位初学生告诉小德兰，她完成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希望受到表扬。小德兰听后，不但没有表扬她，反倒对她说"这些小事儿，比起我主向您期望的，实在微乎其微，您应当自谦，因为您失掉了更多爱他的机会。"

    她会责备，也会戏弄O一位初学生为了鸡毛蒜皮的事也会哭，一一正好像小德兰的过去O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眼泪，直到有一天，她正在哭的时候，小德兰出现了O她试用贝壳去接她的泪珠，那位初学生破涕为笑。并将贝壳交给那位初学生说，您可以哭，只要把泪珠收藏在这贝壳内。

    初学生往往在不适当的时刻打断她并问一些糊涂或毫无意义的问题，但她的回答总不会尖刻，也不失掉耐心，声调面容保持平静，她常满面笑容招呼她们，温和地与她们交谈。病重难于行动的时候，她会坐在花园的长椅上。初学生和修女们不停地打搅她，她总不会失掉忍耐，相反，她会放下笔，合上笔记簿，同她们交谈。有位修女问她如何能忍?她答说"哦我写的是有关姊妹之间的爱，我想这刚好是一种习练。"

    她总不让初学生放任自己并告诫她们那一定会麻醉心灵。

    当她们开始感到自怜时便告诫她们必须去掉自己的思想和感觉，赶快做些爱德的事儿。除非真的必要，总不更改会规，或设法逃避当天应完成的任何工作。反过来说，也不应该表示过分积极，因为那对人对己都不好。

    譬如，在周退省期间，不必劳动。这时她们会想给其他修女帮帮忙，这或许是一项爱的行为，但最好不要O过分热情会使人消极，会感到有责任而勉强地做下去;而其他在退省中的初学生，会认为应该仿效她，否则会被人想缺少爱德，最好的是坚守会规，"我们真是幸运只是随从圣女大德兰姆姆早已给我们规定好

    加尔默罗会会规每一个字必须遵守O入会前几个月，赛琳向德兰抱怨在那儿生活不易O小德兰给她指出，那更好是说，赛琳不能做她喜欢做的事"我承认，每天您不能完全随心所欲，但是就整个在这儿的生活来说那不是您自己选择的吗?所以您知道您愿意什么，而您却不愿做。您进加尔默罗会的时候，您很清楚地知道，您要接受怎样的一种生活O我敢向您保证，如果是出于勉强，我不会在这儿多待一分一秒，假如人迫使我喜欢，那我可受不了，但是我愿意这种生活我迎接各种不顺心的事我欢迎不如我意的一切，因为在发愿的那天，我公开宣称我自由选择要做一个加尔默罗会的修女。正如我们要做一位致命者我们必须利用各种机会，使我们的修会生活，成为致命的生活。"

    练习完全服从，这正是一个大好机会，小德兰都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一点很快便会被初学生们察觉。赛琳又抱怨另一件事，有一位修女指责她，她知道一定不应受到指责"本来是那位修女的错，这件事跟我没关系O"小德兰对赛林说"那是真的，但我们的主并没有说，只听您的上司，而说的是对每一个人，有人要您走一里，您给他走三里。"

    人或许会为赛琳叫屈。她芳龄25小德兰21。也是她让小德兰比自己先人加尔默罗会，是她伴同莱奥尼在家伺候重病的父亲，也是她在18岁的时候成了14岁的小德兰最亲密的友伴。而今在加尔默罗会，看起来倒好像无知少年，来向德兰讨教而找安慰。

    更有甚者，虽然小德兰讲话充满爱心一一但她对每人都是如此一一-她的声调富权威性且会话中带刺O赛琳曾把她的诗抄在纸上，有修女借去，赛琳对此很不高兴。她告诉小德兰"我最好把它们抄在记事簿上这样我还有希望把它讨回来。"对此妹妹也没有叫她好受，"被人拿去，对此您应高兴才对。您不但要喜欢借给人，您更应表示高兴再借给人，您写诗篇是为帮助人灵，送给人比借给人更好，记得圣路易公撒各，他借给人的东西，从未曾向人要

    接受申斥并不容易，赛琳再同她较力O这次，她抱怨她的工作箱被人翻倒，有一两件东西也不见了O再一次小德兰坦率地告诉她"对此您应该高兴并要对自己说:‘我是如此贫穷，没有这些东西，正是很自然的事;她们拿走，没有什么不对，首先那根本不是我的O，，，

    这都是修会生活中的一些小插曲但有趣的是都与小德兰有关，也是由此可以看出，她是如何快速地成了一位头脑清晰且非常自信的女士。不涉及特别过犯或问题的时候，自然她会给人一般的神修指导，也决不空泛，她说的每一件事儿都清楚，简要而确切，比如"连最小的事儿，甚或没有人知道，只要出于爱，往往会比最大的成就更有价值。宝贵的并不是工作的价值或表面的美善，而是对该事的爱心。没人可以说为天主他不能做这些小事，因为人人都能做。"

    她向初学生所说的难免很多都已遗失了不过明显地这使她更接近了天主也使初学生们更亲近她。训练这五个初学生的担子是沉重的，我们看到小德兰不敢，也不能自己挑起这个重担，她把自己放在天主手中其结果是一一正如同她说的一一她的灵魂从没有进步得这样快过O

    第九章一个灵魂的故事

    或许在这儿，略提一提小德兰如何超越了她的姐姐们O很小的时候，首先是宝琳及玛利照顾她，她们说的，她看成是天主的话。不过一进入加尔默罗会她很快超越她们。我并不是说她远离她们。自童年到成年大家都会从家中带许多家庭特质。她对她们的爱与尊敬总未曾减少但她再也不能接受她们的神修指导。在十九岁的时候，小德兰曾写给赛琳说"您知道，没有赛琳，小德兰不能完成任何事，因为任何一桩事都需要她二人;但是现在需要赛琳做的事，小德兰已经开始了O，，

    两年以后，小德兰有关神修的事写信给赛琳，并问她是否明白，赛琳回信给她，并说妹妹的信，对她有很多帮助，每位姐姐都如此想。她们都征求她的指导并且对此也感到幸运O即使在小德兰发愿的时候，那时她刚刚十九岁，玛利给她写信说"耶稣是如何快速地使我的小妹德兰进步!"并且好似在预言地说"哟!只有耶稣知道您同他的关系O将来他会将她的秘密启示给我。"

    她临终时，她们围坐在她床边，绞尽脑汁，用尽心思，想获得她与天主关系的每一个字。因为她们完全知道她与天主之间的这种关系，很少赐给过人们。姐姐们承认，她们渴望在德兰在世的最后时刻，能得神修至宝，而不停地向她疲劳轰炸，小德兰曾稍带有抱怨的口吻回答说"我这样被疲劳轰炸似地问，真好像圣女贞德在衙门里受害。"

    对姐姐们也须有所了解。多少年来，她们相信，从小德兰身上她们可以更认识天主，她是获得天主圣宠的管道，她也真是一位圣人;并且这不仅是修女们偶尔这样说，她去世以后，整个教会都这样想O对她们来说，远在被列为圣品之前，她不但是"我们的圣小妹"而已经是圣容圣婴圣女小德兰，因此更容易理解，连在临终病榻旁她们也不让她安宁。

    很少有人有过同圣人谈话的经验，如果有的话，可能会同小德兰的姐姐们一样。幸亏了依捕斯姆姆的坚持，坐在她床边，不停地问、记、解释，记下了妹妹的每一句话，否则，不知道我们将失掉了多少宝贝O我们一再地强调，没有姐姐们早期给予她的训练，如果不是她们很快认为她的伟大如果她们不是预知她死后将是怎样的一个人，或许今天我们不会听到玛尔定德兰这个人。

    加尔默罗会的一位修女说"我真不知道小德兰死后，院长姆姆对她有什么话可说。那委实也太难因为小妹妹虽然是一个很好的修女，但没做过一样值得提的事O"有位初学生倒好像有神通，有一天她在小德兰面前忽然跪下，双手合十，低头喊说"哦，耶稣圣婴德兰妹妹，您与他人不同，我确定，您死后，我们要跪下说"耶稣婴孩圣女小德兰请为我们代祷。"她说对了O但假如不是为了她的姐姐们及玛利公撒各姆姆所作所为我们将会同意那位修女说的"在小德兰身上，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

    小德兰去世后，就安葬在里修墓地。对后人来说，正如对很多修女，也许对我们每一个人，小德兰也就算过去了O留下的仅是三本廉价的笔记簿及一些诗篇和信札。其他修女们也莫不是如此，她们的写作藏在修院档案中年久纸张也已变成黄色。但小德兰的自传，没有一天没人买，现在已译有囚十种语言。这一点，应当归功于她的三个姐姐:玛利、宝琳和赛琳自然也包括玛利公撒各姆姆。

    大家不要误解，让我引证圣多码斯阿奎那的名言"天主的计划，对每一件事都有所安排;虽然他的计划必会付诸施行，但世事都经由第二手掌握。"换句话说天主用人完成他的目标。现在于里修的加尔默罗会，除了上面提过的初学生，仅有四位女士眼看到小德兰确实与众不同，包括她们自己在内O也仅有她的姐姐们，一生同她在一起，能够看清楚，在这宁静、满面春风的年轻修女、看来一元特别言行的背后，究竟是什么在燃烧着。

    玛利公撒各姆姆或许有超见，小德兰做保守生的时候，她已看到她很特殊。她特别得到这种超见因为在小德兰生死的这段关键时刻，她如果用她的否决权，小德兰的写作，一定永远不见天日O假如她愿意，她尽可以把它完全烧掉。看她暴躁的个性，她真的那样做，也不会叫人惊奇，其实大谬不然，她自己毫不倦怠地推行这项工作，使加尔默罗会以外的人都认识小德兰。

    以前我们看到，写自传的事，是大姐怂恿她的，而命令她写的是依捕斯姆姆，准许出版的则是玛利公撒各姆姆。她给玛利和依榻斯写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会出版。听从玛利公撒各姆姆的命，是从6月开始，1897年7月初写完，正是她去世前三个月一一赛琳说，小德兰认为这一部分不会按照原文出版，只是将它印出来，以揭示为走向天主她走的是怎样的路，并鼓励别人同样去走。

    后来，她死期已近，才开始意识这些东西的重要性，并坚持必须要出版。她给玛利公撒各姆姆所写的，也是依榻斯姆姆坚持的结果。一段时间玛利公撒各姆姆不知道小德兰有没有写什么，因为她被依捕斯姆姆代替为院长。但依榻斯姆姆三年任期届满，她又被选为院长，因此小德兰以后的写作，一定经过她的同意。

    依捕斯姆姆也曾告诉当时的情形"我担心玛利公撒各姆姆对写这些东西没有像我这样的兴趣因此我不敢给她说。但由于小德兰←病重，最后还是决定向她透露。"那是1897的6月2号的半夜，她去看玛利公撒各姆姆一一一没有人会想神经紧张的依捕斯姆姆所选择的时间是适当的她告诉院长除非告诉她心中的秘密，她没有办法入睡"我任院长时，小德兰修女记录了一些儿童时的回忆;那是奉我的命，使我高兴而写。那些东西很不错。但这对写她的协闻并没有多大帮助因为其中很少有关她在加尔默罗会的生活。您可以命她多写点儿更有用的东西。"

    这是策略高于依榻斯姆姆的另一胜利O次日，玛利公撒各姆姆命小德兰继续写她的生活故事O

    四个月后，小德兰撒手人寰，姐姐们即刻采取行动。院长给了她们印手抄卷的准许但有一个条件就是看起来三部手抄卷都是写给她自己的O不久，手抄卷印刷后，她又决定将它们烧掉，以毁灭她言行不一的证明O但依t弱斯姆姆劝她将原有的引证加以更改，明显地多半不是写给她的。这样一切才得以保全。

    这些手抄卷送给当地隐修院院长高德法玛德莱神父。他是加尔默罗会的好友并且认识小德兰O请他查阅，并征求他的意见，是否应该出版。我们不知道他看的是原文，或是依姆斯姆姆修改过的O他仔细看了三个月，认为有一些细节过分亲昵，有些部分同一般神修书籍相较则颇不寻常这些应一概删除。

    他也认为在行文上有些微的文法错误也有的重复。但读起来"非常愉快并使人获得神灵的满足"读"这些篇幅叫人充满主爱。"他告诉玛利姆姆将用蓝色笔划出那些应删除的地方。但过了很久，在进行校对的时候，他又说，他只改了元关重要的一点O他最大的工作，是将原文分成章篇，并且属意本书应写做"一个灵魂的故事"，而取代加尔默罗要用的"爱之歌"，或"一位天使的消失"01898年3月7号，高德法神父把手稿呈交巴叶主教，他准于出版，但拒写引文0

    1898年9月30号，正是小德兰去世的一周年，~一个灵魂的故事》出版，印了两千本。加尔默罗会觉得印的太多而有些惊慌。一部分送往殡葬地加尔默罗会会院不过那仅是少数的部分。她们真担心或许这些书将永远留在加尔默罗会这种担心叫我们现在看来多么好笑!这位生活在一个法国小镇一位小修女的故事被一个省城的出版社出版，其中讲的故事绝不是一般性的，其文体与一般圣书也截然不同O但这本故事书成了我们现代最畅销的一本神修书籍O

    12年之间，共卖了4700本;从1910至1915又卖了164000本;到1932年为止，仅在法国，便售到300万册。直到今天，不知卖了几千万册，并且有各国语言的译本。第一版出版后，读者并不是人人喜欢，并且有三位加尔默罗会修女就不欣赏，批评"太感情用事"。以后1921年梵蒂冈通谕宣称小德兰度的是英豪德行的生活，特别提到她的自传，读来有趣并引人入胜，读者获得神益，也仅能以"天主圣宠的感召"来解释。耶稣会神父毕尚是玛尔定家好友，有同样结论，并进一步说:没有天主特别的措施，她的名誉广传如此之快，是不能理解的。并不是人的宣传使《一个灵魂的故事》如此吸引人。

    无疑地，是书的本身产生了这种效应。起初是加尔默会士及教会少数高层教士先读了这本书，于是他们将书借给亲朋好友，而这些人都愿人手一册，他们又转借给亲朋，于是信件开始源源来到里修的加尔默罗会索求更多本连同小德兰像及各种遗物。她去世12年以后，每天会收到50封信。成千上万的照片，连同她用过、摸过的遗物一并寄出。赛琳专门管理这个事儿。从小德兰过世，到被列为圣品，28年之间，照片3万张、遗物1700万件发送到世界各地。当时也有谣传和恶意的批评认为圣女小德兰的这一切，都是她姐姐们炮制的，姐姐们对此确是非常热衷，但她们绝没有炮制对照片及遗物的需求。她们仅尽力满足人们的需求，而这需求好像滚雪球，一天比一天大。

    这最初的2000本《一个灵魂的故事》好像是催化剂，打开了这了不起的连锁反应，至此仍然没有退烧。出版以后，姐姐们只是对此需求服务而已O用一种市场上的话说，无论怎样的宣传，也不会让劣货不止休地卖、卖、卖。无论她姐姐们及整个加尔默罗会如何努力，也不可能使千百万人买、读这本书，更不能说服教会当局将本书的作者封圣。或许最正确合理的说法，应该是:大家看到这本书的确有天主的参与，而依捕斯姆姆只是天主使用的工具，借用她说服了玛利公撒各姆姆使她同意并支持这项计划O

    在此我们必须声明，很多读过1956年以前的小德兰自传的人，对某些词句，难免让读者起反感。有些地方，确实有问题:糖果吃得太多，会伤身;或许有人说，将旧的包袱抛掉，也许会呈显出她生命与活力的信息O多处被甜言蜜语包裹起来，而这包装的工作，正是依捕斯姆姆的杰作。

    上边我曾提过，小德兰临终时，忽然觉得这书的重要性，并催依f弱斯姆姆，元论如何要将它出版。她是这样说给姐姐的"对我这生活的故事，您看着需要添的就添，需要去的就去，就算是我做的，记得不要过分小心O"依姆斯姆姆抓住这个机会，将小德兰的自传又重写了一遍。这话并不是我说的，那是加尔默罗会的神父及学者，在依?弱斯姆姆临终前，被委任让依t弱斯重写小德兰所写的那本自传。

    我们记得，依捕斯姆姆教过小德兰好几年，对这本自传，她仍然有着同样的想法:很细心地改正文法标点更修正妹妹看来太幼稚的那些词句。这样一来原文的韵味几乎破坏殆尽。得以保留的，多半是那些轶事，而这此东西按理当事人还在世时，出版前应当去掉O

    让我们看看依捕斯姆姆所做的一些更正一一一共有7000个地方。小德兰说"哦天主对我是如此之好简直使我不能怕他。"依姆斯改为"哦天主使我如何高兴!事奉他是如何地胜任愉快!"小德兰把精神世界比做天主的花园O大圣人们是玫瑰和百合，而天主创造的小花，一样叫天主喜欢。依;弱斯加添"这小花越是喜悦地承行主旨，就会越臻于成全"代替小德兰下面的句子"成全在乎承行主旨成一个他愿我们成的"小德兰说"我总不忘记我原先的我"，依姆斯将它改做"我总不忘记我是如何可怜的受造物。"她的"高兴的回忆"，变成"格外甜美的回忆"。"圣宠"成了"不能言喻的圣宠"。

    书内很多必处，都是篇篇充满了依姆斯姆姆这样的"杰作"，这也指出她不懂行文的自然流露字更无韵律。在此应该注意，教会在小德兰列真福及圣品以前，检察过她写过的一切，决不会采用改过的假货O

    我们在讨论为使妹妹的圣德公诸于世依捕斯姆姆所扮演的角色，值得说明的另一件事实，就是小德兰去世时芳龄24;她的姐姐莱奥尼在加尔默罗会活到78:其他三位在加尔默罗会的姐姐去世时的年龄分别是·玛利差一个月不满80宝琳及赛琳都是活到89岁O按人的眼光来说，当时最卖力为小德兰宣传的是这二位姐姐这不是天主特意的安排吗?不过她的四个姐姐都需两次站在为妹妹列圣品特设的法厅上作过证。也仅有她们有关妹妹的童年、少年能作有力的证明O没有她们的见证教会当局对小德兰的档案将会大为残缺不全O

    而小德兰自己则无须活到老年。去世以前她早就说过"在我看来，爱情会代替长寿。耶稣不注意时间，在天堂上根本没有时间，只计算爱"。去世前几个星期，她仍作如此想"人的年龄对天主等于零。"但重要的是她为她的生活及圣德所作的亲密的见证在她去世之后要活得很久很久而实际上她确实如此。

    对此我们欠得最多的还是依榻斯姆姆没有她对封圣的精力、意愿与毅力小德兰在加尔默罗会会史上或许根本名不见经传。小德兰知道这"小小妈妈"对她是怎样的"我不能用言语表示对她的感激。想到小时您为我做的一切，我就想哭，哦!我欠您太多了!不过我到了天上，我将把真相披露，我将告诉天朝神圣"您们见到我所有的好的地方，都是这个小妈妈的赐与。"

    当她80多岁的时候依姆斯姆姆讲过一个有趣的故事"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中看到小德兰同活着的时候一样。她向我笑着说:‘我的小妈咪您老了O'我回答说:‘你不能说叫我更高兴的

    小德兰4岁的时候，她已像一位16岁的少女了O宝琳写说:

    "我愿小德兰同我在一起因为我觉得那样什么也不能加害于我。"依?弱斯姆姆临终前讲的几句话，也恰到好处"圣女小德兰，帮助我，来带我走吧。"

    第十章灵性的儿童预言

    "我可爱的爸爸，我想到您，自然地会想到天主。"这是小德兰在加尔默罗会写给父亲的一封信，这不仅是一种亲密的话，小德兰所说的，时常觉得真的是如此。在家中，不论在里修或亚冷松，对爸爸真的有如此的感受因此在对天主的态度上另加上一种特色。"特色"一词并没有什么曲解，她的态度是正确的，其实也只有这一个，那也是天主亲自教给我们的O或许有人想，小德兰对天主、对他的感受和想象，与一般教友无二。其实很可惜，与一般教支的感受大不相同O不仅与小德兰在世的时代不同，与很多世纪以前也不同O固然也有些人同她有相同的感受但绝大多数的人不是这样。一般人认为天主更是判官，严官代替了慈父;天主是判官，最高的裁判长。但圣多玛斯阿奎那曾说"天主是慈祥的，他不反正义，而是站在正义之上。"他也说过使小德兰喜欢听的话"我们越爱天主，我们越少怕受罚O，，

    不论是儿童或少女时期，小德兰从未怕过受罚O为什么要怕?

    父母爱她，她爱父母，以后在她与姐姐们之间，也是相亲相爱。在她上面没有坏脾气的人也没有人乱发号施令更没有人故意要她服从苛刻或不合理的规定。因此爱她们服从她们为她很容易O假如她做错，她后悔，求原谅即刻获得宽赦，就好像没犯过错一样。

    自幼儿开始，她的好行为，自然与她的个性有关。她说"即使在三岁以前，不需要人责备我。只要轻轻地说一句话，就可以使我明白，后悔做错的事。"她姐姐玛利说过同样的话"她总不需要责备，假如我们说:‘那个不对，或那个天主不喜欢'，她总也不会再犯一样的错。"

    不过小德兰也不是一个乖驯的孩子而是又活泼又充满了任性的孩子，顽皮的本性冲动为爱所折服。一生充满着炽热的爱:

    "哦!快乐的粗心醉于爱中的幸福!爱不假思索而给予一切。虽然往往是左思右想猜猜疑疑之后才放弃物质或精神上的利益O但这不是爱，因为爱是盲目的，好像被巨浪卷走一切O"她真是有爱史以来爱字的绝响O

    18岁时，她想在天堂就好像在家中所尝过的那种快乐的生活。她说"亲爱的赛琳，花花世界过去，阴影收敛，我们很快便到天乡，不久，儿童时代的快乐，主日夜间的亲密交谈，将会连同利润永远一齐还给我们。我们将看到光波在我们亲爱的爸爸头上闪烁，他的每根白发发光有如太阳，使我快乐得不能自己O，，

    在20岁的时-候，她仍然能够以同样的词句形容天堂。这是她写给莱奥尼的"我们又将在一起永不分离O因为我们将永远享受家庭生活的快乐，我们将会再看到我们亲爱的爸爸，由于他的忠诚和甘心饮苦爵的热忱现在被光荣所围绕也要看到我们的好妈妈，她会对我们在世时所受的艰难感到庆幸;看到她见到五个女儿都做了修女的快乐我们也会感到莫大的欣慰。大家在那儿联合已经等待着我们的四位天使，共同形成一个皇冠，永远围绕着我们亲爱的父母。"

    天堂为小德兰就是辉煌的莱布梭乃现在它仍然屹立在那儿，少年时期的宁静常在元止境地重演。不过去世老早以前，这种天真孩子气的天堂观念已经消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温暖与安康，好像她写给姐姐有关天堂是这样说的"去世前一年，她把天主写成神鹰而自己则是一只小鸟她把死亡和天主写成"希望那一天，我崇拜的鹰将这只小鸟攫取，将她带到爱源，并将她沉浸在爱的幽谷之中她甘愿成为牺牲品O，，

    这写那宁静灯光下冬天夜晚的莱布梭乃大异其趣;只是从童年的日子里，从那儿起步，走向圣德高峰的巅顶。她整个生命只知道爱。哪怕只有一分一秒的时间她也会怀着父亲对她的爱。他常同她在一起，在她儿童的心目中，父亲是全能、绝顶聪明，也仅有好。对她的慈爱可以说取之不尽，善心无限。他是‘皇帝'，自己是‘小皇后'，她不会想象到会得罪他，假如她做错，她确切知道了是她的错，一句忏悔的话，立刻就会和好如初。

    她年龄渐长，虽不如以往想的那么多，但会较深沉地将天主看成好像她在世的父亲一样给他完全的爱戴与信赖O因而对天主没有丝毫的畏惧感。他的权威与能力各方面我们绝不会言之过及，一切无限，超越我们的想象。对此德兰都完全明了O而在创造者与受造物之间的差异没有什么会使她感到不安或可怕的。

    她最喜欢引用主的一句话"谁做我天主要他(她)做的，他便是我的兄弟、姊妹和母亲O"她完全明白我主是光荣的王，高高在革鲁宾之上，天堂容不下他的光耀。但是他是多么"糊涂"一一是的，她真用了这个字眼一一居然来到人世，与罪人交朋友，并与他们相亲的好像他自己O有一次她给一位犯了罪而掩饰的初学生说"您不必要怕因为你选他做你的净配他有各种想象不到的完美，但他是个瞎子，也不懂数学，连加法都不会。如果他对我们的罪看得够清楚如果对数字知道得够好他早已把我们抛回虚无之中了O但是他对我们的爱，将他弄成瞎子。不过，使他成为瞎子，使他不会计算我们的罪，而我们则必须从他的心进去，因为在那儿他完全没有防御的能力O"小德兰向她的姐姐莱奥尼写信说:

    "我向您保证，天主比您想的更和善。一个注视、一声爱的叹息就会使他满足。我自己发现为达到成全很容易因为我知道只要抓住他的心，一切就好办。"她完全信任"即使我的良心犯了可能犯的罪，我仍应怀着一个痛悔破碎的心，奔赴耶稣的怀抱，因为我知道他是如何爱一个失足而回到他身边的孩子。"

    她不时地强调这种信心的重要性"必须是信心、是唯一的信心引我们到爱，而畏惧则带我们到对待罪人的严苛正义那儿。也正是这种绝对信任的坚持称做她心中的那个所谓"孩童的神修小路。"天主是我们的父亲我们是他的儿女所以我们爱他、信任他，我们知道他不要我们什么·我们能给她的也只是他先给予我们的O我们还必须要明白我们一切作为本身什么价值也没有O但这并不是说，我们不必做什么好事，相反，我们要不停地做，但做一切是为了爱主并不想事的本身有何价值。天主对什么事儿也不在意，但连最不起眼儿的事儿，只要为叫他高兴，为表示我们爱他，他就会很在意。他总不欠我们什么O正如小德兰说的"我们必须向他说"我了解我总不会当得起我所希望的一切，但是我犹如一个乞丐抓住您的手不放，我也知道您给的比我要的还多，因为您实在太好了O，，

    她所描述的，正是她愿意在天主面前常是一个小孩子"人必须知道自己实在是虚元，然后才希望从天主那儿得到一切，正好像小孩儿从爸爸那儿获得一切O人也不要仗赖自己的德行，要想自己什么也不行也必须确认是天主把圣德放在小孩儿的手中，让他按需要而用但这些德行永远是属于天主的。最后，人总不应该因失足而败兴因为孩子经常跌倒或因个儿小，伤害自己O"她更说"当我们认清自己为虚无的片刻他已经向我们伸出了手。"更感人的，她坦承多少次在圣事默祷或颂主后谢圣体时，她竟睡起觉来"我应该恼火才对，但其实不然，因为我知道，无论孩子在睡觉，或在醒着，父母是一样地爱他们O，，

    可以想象，小德兰是如何高兴地谈论一位在旷野隐修的大圣人的故事。一些隐修士问隐修大圣人"神父有时看到我们兄弟在祈祷时睡起觉来是否把他摇醒?"他的回答是"假如看到弟兄因太累而睡着了我将要把他的头放在我膝盖上，让他休息得更舒服点儿。"有的地方提到她的睡觉，她说每次一醒，就恢复了爱天主之情。她意识到，在加尔默罗会，睡眠不够，虽然愿意醒着，也没有办法。她又说"主有慈父心肠难道他不知我们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吗?他能忘掉我们是粪土之人吗?"

    去世前不久，同姐姐们谈话，谈到天主，她没有说‘天父'，却说了‘爸爸'。姐姐们在笑她，她立即反驳她们说"笑什么，真的，他真的是我的爸爸，我喜欢这样叫O"更惊人的她竟如此向天主说"我同天主说话很单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常了解我。"被肺病折磨，几乎不能吃东西，呼吸困难，谈论圣德，仅能用小短句子来解释"圣德不基于任何特殊的神修法，它是人心的一种状态，认为自己在天主怀中小而无能，体认我们的软弱，而完全信任我们天父的慈爱O

    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周，小德兰嘟哝了几个字，她们咋一听，真的不知所措。在初期，我们曾经听她说过，她愿是一粒不起眼的沙粒，对她的写作和生活略有些认识的人，都知道她的谦德，既真且深。从她青少年开始，不时地重复十字圣若望的话，且看做是自己的座右铭"哦!主为您受苦或受辱。"

    七十年以前，在那又热又被痛苦折磨的八、九月，谈到未来，她好像很有把握。换一个别的人或许被人看做是一种傲慢。让我们看看当时的情景，她当时是在一间小小的病房，空无一物，躺在病榻上，背靠枕头。她的身体被病魔摧残，汗不停地从脸上淌下，咳嗽使她痊孪，她的灵魂也陷入黑暗。依t弱斯姆姆、玛利及赛琳总不让她安宁。依姆斯姆姆坐在床边，手中握着笔和记事簿，赛琳也拿着簿子。依榻斯姆姆承认"虽然为小德兰很难，担心有时为不让其他修女听得懂小德兰同赛琳用儿童时代的私话。不过姊妹之间的问答多半是直截了当的。"

    姐姐们一定知道，她们围着的床上是位圣女，为证明这一点，竭尽所能，不要漏掉一个字。有些问题没有什么意义，但另有一些很感动人。小德兰的大半答复，多半是在自传中提过的，其他则多是加以强调或解释，当然也有新的O

    那是1897年3月是她第一次对这些答话的本质给了一些暗示。那时她不躺在床上，她递给依捕斯姆姆一个纸条"哦，是的，耶稣爱您，我也爱您;他每天给您证明，但我没有给过您什么，不过，当我到了天上，我的手臂要伸得很长很长，您将会听到这个消息。"

    有一夜在病房中她给姐姐们说"您们知道不是吗?您们在照顾一个小圣人O "

    她更宣布，死了以后，她要洒下玫瑰花雨O为表示爱耶稣，她曾有在她的苦像上散放玫瑰花瓣儿的习惯。在临终的床上，她召她们来，并让她们注意"有一天她们要使很多灵魂高兴。"

    当时有人问她是否要从天上看顾世人她的回答是"不!我要下凡来到世间!"她又说"今世一切要过去，连小德兰在内;但我要回来!"她看到圣女贞德在狱中的像便说"圣人们鼓励在牢狱中的我，他们并告诉我"当您在镣铐中，您不能完成您的使命，但后来，死了以后，那时您将获得胜利O，，

    她又写道"我确知在天堂我不会待着没事儿做，我要继续为教会、为人灵服务。我要不断地请求天主让我这样做，我确知他会首肯。天使们常面对天主他们沉浸在爱的无底深渊，不过他们仍然不休止地照料我们。"为什么耶稣不让我做同样的事儿?"此外，"除非天主让我做一切我愿的，否则我不让他安静。""难道在天上他开始不给我所喜好的?我一定不能相信。因此我给您们说:

    ‘小弟，不久，我便同您在一起。，，，以上是她写给未来的一位传教神父，她又写说"我看不到未来，不过假如耶稣要满足我的意愿，我许下在天上我将继续做您的小妹。这关系绝不会断，反倒会更近了O因为那时再没有围墙，没有铁栏，我是可以自由地飞往极远极远的传教区。"

    赛琳提醒妹妹，可能西贡)10尔默罗会的修女们仍在想她会去她们那儿，小德兰也曾偶然提过"我很快便同她们在一起。我一入天国，很快会走一道。"

    有关自传，她告诉依捕斯姆姆"这些章节将会很有用"，随后又说"哟!我知道人会都爱我"。玛利提醒她，将来有一天，她总没有办法安慰依捕斯因她的去世而受的痛苦。小德兰回答说"哦!对此您不必担心，依捕斯姆姆没有时间难过，直到她去世，她会同

    我一起忙，一点儿也不觉得苦了O "

    根据以上这些话，本笃第十五说"纵观她的一生，不断地证明她的谦虚，她也从未说过反对谦德的话，如果不是在大能者、神的启示下说出这些反谦德的话是不可能的"我们必须重视教宗所说的O的确小德兰愿意成为"一粒小沙"假如不是为了由此而承行天主的意旨她不会讲出这些带有虚荣心的预言。天主不会取代他的受造物。意思是说元论在方式上或表现上都不得与我们实际的感觉相悖谬O

    我们还必须知道，小德兰富有文艺头脑。有人告诉她，她也确实知道，天主就是她的父亲:她深深地知道在世的父亲，什么事也不拒绝她，天上之父又怎能呢?对她这也再简单不过。她更明白，她未曾对天主有所拒绝，不动摇的信心，使她觉得，天主也要给她一切她所要的。假如她不知道父亲对她的爱是没有阻止的，是否她还会感到如此确定在童年时代对她来说玛尔定先生有天主的形象，稍长，她知道父亲是造物者的肖像。站在心理学的立场来说这种从父亲的认知而获得的对天主的观念，不可能从她的心灵中，完全拔除:并且也没有理由要那样做:是天主自己选择了这个为表现他与我们亲密关系的最好头衔。对小德兰来说爸爸的影子经常在她脑海中，也实在没有再适合的名称，形容她与天主的关系O

    第十一章照片

    天主的措施

    在历史上，人多半是用言语一一元论是谈话、或是书写或印刷品来教导人。一般来说对人物的外形多不大注意。很多伟人，多叫人把他们的像刻在石板上但基本上也只是为了满足艺术上的需要。罗马帝国君王的刻像全国到处都是这并不是为满足被统治者对统治者的好奇心那只是一种竞赛让人知道他们是同凯撒联合一致的。假如我们看看古代作家，便不难发现，对人外表的描述极少一一一少得可怜。斯魏都尼亚(Suetionius)(二世纪罗马史学家)在帝王列传中，描述主要人物也仅有一两行而已;并且那还是少有的例外。譬如，对宗徒们的外形，我们一无所知。显然地，我想读传记的人，对人的外表如何，没有多大兴趣。

    但自文艺复兴以来，大家开始在意自己的外表，甚至自己的衣着服饰，都成了新兴的傲人之处，因此稍有点地位或财富的人，要有自己的画像。但这种画像为一般人太嫌昂贵，直到发明了照像的技术，连卑微贫贱人的像，也可以永垂不朽。现在我们有电影电视，印刷品已渐渐失去了它的力量，我们也逐渐感到对照片的需要。

    假如小德兰活在18世纪，我们不会有她的照片;假如她活在19世纪，而她的姐姐若不是一位照相热狂者，可能我们也不知道她的容貌;假如黎西厄的加尔默罗会，遵照加尔默罗会的标准生活，而不是一个特别松驰的会院，也许我们仅有她去世后，躺在圣堂棺材内的照片而已O或者有人会问:看到她的容貌是重要的吗?那又有什么关系?

    对圣女小德兰发生了两件使人感到遗憾的事o第一件我们已经提过，她的姐姐依姆斯姆姆将她原来的手写自传，完全修改过，这使那闪烁的题材及活泼的性格都消失殆尽O其次便是她的照片，至今我们所有的是她过世多年以后，加尔默罗会所颁布的，实在少有的圣人竟被崇拜她的本会人这样糟蹋过这张照片是被批准的，也算是正式的O又在1915年百叶及里修的主教，认为这张照片，是加尔默罗会所有一切照片中最有意义、且经过细心研究后，所得最好照片的总合。

    主教本人是善意的并且公正。但他忽略了这张正式照片的缺点:首先，它一点儿也不像圣女小德兰。自然这张照片一定是依揭斯姆姆批准的且也是赛琳自己做的。当时只有一位勇敢的、且冒失的修女敢向赛琳批评这张照片不好。赛琳自称自己是大声佬凶雷女"，任何故意的批评，头上会招到雷轰。

    时至今日，我们可以放心大胆地批评:现在赛琳也知道自己搞错了，她也承认，妹妹面上表现的那刚毅的自我控制能力，总不应因加以美化而遭到破坏。直到死她始终认为坐着的照片不能表露人格。不过也必须承认一下就能拍出一张有代表性的照片也是不可能的。那是在她去世前不久，小德兰必须摆好姿式，不要动，三次九秒钟的时间，让赛琳拍了那张满意的照片O不过，我们认为，赛琳以为勉强静止拍的照片会破坏人个性的说法也是错误的O我们只须看看纳达耳拍摄的德包得来尔像再参照约加达味及肋味斯等人的杰作就可以看出从上世纪毫不起眼的照相机中，人的凶残与善良，都能从照片上暴露无遗。

    不过赛琳本人和其他加尔默罗会的修女们，对她做的照片都不满意;连对后来成了正式的那张像，也多不以为然。修女们大半也都高兴，在小德兰手下做过初学的一位修女喊说"真好像又看到了她一样。"不过圣女的姐姐，且又是院长拍的这张，同另一位

    画的像，当然修女们不会表示不赞同O盖蓝夫妇，身为圣女的舅父母，自由地表示他们很不喜欢那张像。他们的女儿珍及她先生拉尼肋，对赛琳拍的像毫无兴趣。他们另有两张是小德兰初学时的像，是一位神父拍的;他们向人分发这张像，好似与塞琳打对台戏。

    不过这张官方照像，同她的真像摆在一起看，虽然有些丑，但在1915年以前，在法国已印了800万张。我们可以用加尔默罗会的一位著名神父的话"德兰用了这张照片使她的名传遍普世。利用它，她的影响进入原始民族的茅屋内、游牧民族的帐幕中和北极人的小舍内。"传说有一位当见到这张官方批准的照片时，不由地惊叫说"它真的像一位女耶稣像。

    以上说明真正表明圣女小德兰真人的像的重要性。正如我说过，无论对事对人，我们已习惯要求实际的情况，这样好奇的视觉不会满足。基本上，小德兰长得怎样并不重要，而重要的是，我们给人看的她的像，应该是真的O真理常重要，如果不真，看不看她的照片，也不重要。相信每一张像都完全相似原来的人，也许是迷信。看墨墓血(Himmler)，要想到他做过的事。阅读《罗马帝国的衰亡史~，看到每章中有的基星(Gibbon)画像，大家会惊奇，这样的一位天才家，隐藏在一个看似庄严富贵的假面具背后。

    但是也不必在圣女小德兰的容貌上画上光环，告诉我们她是一位圣人。更好的是，我们看"圣"的本身。有一张是她8岁时的照片，看起来很好，是个意志坚强的小女孩。我们还有一张她15岁的像，那是第一次她把头发束得高高的，表现她坚强的意志与聪明，但脸上表现善良。在家庭相簿上更有叫人喜欢的照片。提到在加尔默罗会会院内的照片，几乎张张都不错。有三张特别出色，一张是摄于1896;另一张是同年7月;第三张是1897年6月，去世前三个月。这三张像她都是直向镜头。一张在嘴边及眼睛略带笑

    容;另一张没有微笑，庄严却不紧张;第三张已近死期，很有圣人样，容貌不显病态，安详，看后让人不能忘怀，并充满了活力，只有完全同天主合一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生命O

    圣奥斯定曾写过爱天主的成长"有开始、有进展、有长成及臻于成全。"当时更好选择一张照片，正好在小德兰脸上反映出这种成长。最后一张照片上脸上虽不反映她的真像，但在仔细端详之下，可以看到神。正如她姐姐玛利所说"您被天主占有了O"最.后，或许赛琳及加尔默罗会在长久地隐藏圣人的真面目上比我们更分明O不过这种事实使人深感困惑"蒙上她的脸，一切都好了O"官方认可的像也没有行为不好的，人看了她不会觉得不对，反会觉得舒服，但是否让人看到她的神圣性，则是另一回事儿。也许赛琳的画笔及依榻斯姆姆的蓝铅笔是愿将一个看来更温驯的妹妹介绍给全世界对此我们不得而知。并且也无法知道。我们仅仅知道，小德兰的像被人搞得乱七八糟。

    对小德兰的这些照片，我们应该永远感谢赛琳、玛利公撒各姆姆及依榻斯姆姆，也感谢两位院长，让赛琳用她的照相机，而赛琳有技术且很热衷于完成这项任务。当时修女院认为照相是一项无聊的消遣，一定不会发生在修女院之内;而里修的加尔默罗会，奇妙地对本会的神修精神置之不理竞鼓励保守者把自己的照相机带到修女院，且一有机会，便让她使用O目前小德兰存有的底片多达41张，有的是单人照，有的是团体照O这好像供给了我们一位圣人的生命发展史。这些宝贵的东西能落在我们手中，很难使人相信是一件偶然的事O

    第十二章教会福传

    玛尔定太太愿意有个儿子。她生了两个儿子，但都不到一岁便夭折了O因此她要为教会生两个传教士的志愿没有得到满足。第二个男孩死的时候，她在肋芒斯修院的妹妹写给她一封宝贵的安慰信"您不动摇的信德与信心终有一天会获得极大的报酬。假如天主为了他的光荣给您一个您渴望的大圣人，那不是您的丰富酬报吗?"

    玛尔定太太先小德兰而去，小德兰当时年纪太小，没有从妈妈口中得到她有一个儿子做传教士的愿望，但小德兰一定从她姐姐们的口中昕过不少次。在她自传内回给玛利对我主所表示的那样激烈的热情，她是这样说的"我愿走遍整个世界，宣扬您的名，将您的光荣十字立在异教土地上，不过，我的爱人，一次福传对我还不够。我愿去五大洲传道直到最遥远的岛屿·我不仅只要几年

    去福传，我愿从开天辟地，直到世界的末日O "

    在这爱的激情中她呼号觉得已成了教会的战士、司锋、宗徒、圣师和致命者，但总是福传者。在去罗马的旅途中，一位同行的朝圣者，送给她一本有关传教士辛苦的杂志，当时她不要读它，并将不读的理由讲给玛利"我非常希望献身这种工作，但我真的愿望是藏在隐修会内，将我自己更完全地给天主。"在她生命的末期，里修的加尔默罗会可能有两位修女被遣往越南加尔默罗会院，小德兰说"自从我进入加尔默罗会这只船，我常想，假如耶稣不把我带到天上，我的命运将如同诺厄方舟中的那只鸽子;有一天天主将开启方舟的窗命我远走高飞带着小橄榄校飞向远远的岸边。这一思想使我的灵魂感到栩翔于万物之上O，，

    她继续解释使她离开自己的加尔默罗会本是件痛苦的事，因为她想在外国不会有多大用，她知道那真的是伤痛，那是"心灵的充军"。不过玛利公撒各曾告诉过她加尔默罗会去国外传教要有特别圣召，而小德兰有这个圣召O元疑，这也正是为何她给小德兰为传教中国代牧区的任务并要与两位传教士保持联络:罗郎神父与白利耶尔院长。

    罗郎神父请求里修加尔默罗会院长指派一位愿与中国传教工作相结合的修女，而玛利公撒各院长便将小德兰给了他，并说:

    "在优秀的修女中她最杰出这可爱的小东西是完全属于天主的O"在写给他的第一封信中小德兰写说"我非常高兴同您一起工作，为救人灵。这也是我做加尔默罗会修女的目的，但我不能实际参与工作，我要用爱与补赎工作，正如我们的母亲圣女大德

    她去世后三十年梵蒂冈比约十一世发出通谕"宣布耶稣圣婴圣女小德兰，为全世界，不论男女，主要的传教主保，与圣方济各沙勿略齐名O"这样天主答应了玛尔定太太愿意有一位传教士的祈祷。

    有传教士的儿子是玛尔定夫妇最大的期望虽然去外方传教对他们吸引力很大，但基本上他们愿意有儿子去做神父;但假如能去外方传教，那便是他们的奢望了O有个儿子神父，是他们的希望，是在国内或国外，入会不入会，都不太要紧。为玛尔定家，神父是人上人。在家中从未曾批评过任何神父，教养孩子们长大，个个都很尊敬神父。

    赛琳提到她父亲说"我没有看过爸爸尊敬任何人像尊敬神父们那样。记得小时听到神父好像是神习惯把他们看得高人一等。"当小德兰被带到罗马朝圣，她说以前从未曾同神父接触过，她也不了解为何加尔默罗会的主要目的是为他们祈祷。她很快就知道了，曾向许多有圣德的神父住过一个月，很有分寸地说过，虽然神父们地位凌驾于天使之上但发现他们仍然软弱O

    对此她并没有细说。参加那次朝圣的人大都是有钱有势的男女，可能小德兰看到一些神父太世俗化。小德兰真可用教字若望二十三世的话说，神父们应当如何如何，但与他们的真实情况相比，真是大相径庭。若望二十三世曾说过"我看到神父纯洁的心灵，好像是太阳照射的水晶球。我的灵魂应当是一面镜子，反射出天使、圣母及耶稣基督的像。假如这镜子蒙上云雾，虽然只是一点点，也应该将它打碎，丢进垃圾桶。哦，天主，想到不少神父背弃他们的圣召，我便会发抖。"

    去意大利朝圣的旅途中，小德兰看到一些神父们的表现，与她在家想象中的神父如此地不同使她大为诧异。对此她一直没忘掉，过了多年，她仍惊叹说"唉呀!有多少不好的神父，多少不够圣的神父!让我们为他们祈祷为他们吃苦;让我们为人灵而活，让我们做使徒;最重要的是，让我们救这些神父们的灵魂，本来他们的灵魂应如水晶一样。"这是她写给赛琳并且不止一次她这样哀求她说"亲爱的赛琳，我常说一样的事，让我们为神父们祈祷;为他们求，让我们将生命奉献给他们。耶稣不停地使我感到这是他愿意我们做的O "

    赛琳曾说，圣化神父们的这一愿望，并由此使罪人悔改是小德兰生活的支柱;她常说，非常恼悔自己永远不能做神父;将近死期，她仍表明天主将在她到达做神父年龄以前把她带走，即使在性别上说，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也有喜欢的神父，特别有两位，一位是耶稣会士一一毕雄神父。他曾是玛尔定姊妹们的神师。小德兰称呼他是小德兰心灵导师，她也给他写过很多信，但可惜毕雄神父未加以保留O给他写的最后一封，小德兰曾说"我整个灵魂都在里面。"

    1891年，从加音来的一位方济各会一一普鲁神父，给加尔默罗会修女们讲了-周避静。小德兰说"不想说我内心极深的感觉，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说，但当我走进告解室，我的心灵畅开，只说了一两句话，便完全被看透了O我的灵魂好像一本书，神父比我还会读。他要我向着信任与爱的高峰扬帆前进，我很想去试，但始终未敢出发。他告诉我天主并不因我的错而烦恼又说:‘我是站在天主的位置，也因他给您说:我告诉您，他对您很满意。'哦，听到这番话，我是多么的快乐。这种话!我从未曾昕过，我的错不招天主的不悦。神父的保证使我充满喜乐也使我更耐心地走我的充军旅途。"

    第十三章总结

    在"圣"字面前我们都有点儿不自在。我们很少看到在"圣"方面像圣女小德兰这样登峰造极的人，她使我们感到遥不可及，在天堂的光照耀下，使我们眼花缭乱，看不到她，又好像是一种幻

    、觉，但阅读她自己写的故事，便会豁然开朗O她自己说，我将忙着救灵，直到世界末日O她的离去，不但没有终止她与世人的交往，反倒扩张到全世界。不过现在的交往成了单方面的:她能给我们做很多，为她我们什么也不能做。我们能求她为我们代祷，也努力在爱天主上效法她，她不需要我们什么，但这并不使她离我们远，她也是受造物，是在主旁的"一粒沙"。不过我们知道他是永恒、万能、无论过去的、现在的、将来的、一切受造的造物主，他比我们呼吸的空气，更接近我们，我们也根本不能明白他对我们的大爱。

    天主向我们这样近圣女小德兰怎能离我们远?她是一位圣人，我们不是，虽然我们都有同样的召叫O圣人们不像外教人的神明，好像是从神的头顶冒出来的;他们也不像外教神明是奇形怪状的东西，我相信，他们知道在世时同一般人生活在→起也需要他人的协助，这使我们感到欣慰。阅读一本有关他们的书、看一张照片、偶然相遇，都会使我们联想到他们的人性。

    让我们再看一看小德兰背后的这一小群人她真好像从黑暗

    司的深渊被提升而大放异彩。我们不会忘记那位农夫太太玫瑰戴叶的丰富乳汁保全了小德兰的性命·假如不是小德兰和赛琳的祈祷，让那个杀人犯、色情狂、无神论者波朗即尼成了当时有名的"好强强盗"，他早已同警察局档案一齐消失了;那个残疾的人，拒

    绝接受她的帮助，而小德兰在初领圣体时想到他，他并未曾留下姓名，但只要阅读小德兰所说的，人也都会再想到他;那位没有多少人知道的亚尔敏荣隐修院长，她那位火爆脾气而富有的舅父*西多罗盖草，莱布梭乃的庸人蕴主垒，她的父母和姐姐们，玛利公撒各院长姆姆，毕容神父，方济各会神父普鲁一一他怎会想得到，仅一次给几位加尔默罗会修女讲个避静，就会赢得后世几百万信徒的感激?还有两位与她保持联络的传教士，那位可怜的圣备德修女，在我们想象中她经常徘徊在那阴暗、冰冷的加尔默罗会餐厅。巴比诺女士同她的妈妈和猫经常在那堆满杂物的老旧客厅中凝视，那位德拉陶特神父，对这位15岁女孩进入加尔默罗会的荒谬，曾咆哮而去，还有那位旦监的主教，他总不会料到，因他在一个10月阴雨的下午，温和地同一位哭哭啼啼的女孩的谈话，从默默无闻的主教席位上走了出来。

    以上这些人，都参与了制造一位圣者的任务。小德兰真的是超群出众。现在我们还要设法找出究竟是什么使她在父母、姐姐们，以及周遭对她有影响的人当中脱颖而出O莎士比亚是突出的，马尔劳卧宗深，魏皮斯特与福特在发展英国文学上都有所贡献，但只要拜读他们的著述一个星期以后很快并确切地感到莎士比亚凌驾乎其他作家之上。而巴哈、莫扎特和贝多芬，在音乐方面的权威是毫无疑问的。在世界的奇才当中，仅有少数人的成就，不仅是在量，而更是在质上，与同侨比起来使他们真好像是鹤立鸡群，虽然后者也有很了不起的才能O

    在神修世界的奇才中圣女小德兰算是少有的几个中的一个。她的父母也算好，他们也己荣列真福品;假如不太严格地讲，姐姐们也堪称为"圣女"。但她们绝不能与圣女小德兰相比。教会将她列为圣人，意思是说她凌驾乎其他家人之上，也是被公开认可的一位圣人。假如不是教会将她搬到祭台上，不能避免地，或许人们也会崇敬她。这话并不是感情用事，虽然说起来有点夸张。的确，小德兰圣者的特质，并不是因比约十一将她封圣，才显露出来的。

    首先是她的早熟。从一懂事儿内心便归向天主。神修上的早熟好像贝多芬对音乐那样。前面我们早已知道对她十五岁进入加尔默罗会，我们不再惊奇。但这样年轻已准备好入会，却是一件不平凡的事。除了早熟，另一特点是她的专一。正如她说的，她总没有片刻一一"总没有"她的意思真是按字来说，不想天主的，片刻不在爱天主。对其他一切毫无兴趣。其他女孩子们都有嗜好，小德兰没有;多半的女孩子们都有几个知心朋友，除家人以外，小德兰谁也没有。她的每个思想、感情、行为都是围绕着天主。大概我们听过所谓狂热者，这种人的脑袋里只有一件事，抛不掉的一件事儿，或许是关于种族、肤色或某一派哲学理论，或一种政治系统，甚或一些鸡毛蒜皮根本没有什么重要性的东西，有如运动或饮食，这样的人不是冥顽不灵就是危险分子。所谓冥顽比如着迷于高尔夫球或有人深信在金字塔内藏着宇宙的秘密;所谓危险人物，就好像希特勒。同样，对假神明的迷信而执迷不悟，也可能是愚昧无知和危险人物。但对一位真实而生活的天主专心一志的，要有完全不同的结果。

    没有基督徒发现小德兰冥顽她一年比一年更迷人。但生活只有一个目标，脑中只有一个思想，灵魂内仅有一个热情，但她总没被人看着有什么偏差不平衡或不正常。她有着一个圆通完整的人格。用现代的术语来说她确是一个"完人气不仅我们今天阅读她而发现如此，当时同她一起九年的修女们，没有发现她有什么过失O姐姐在她死以前确知她是一位圣人，为成为一个圣者，不能有任何不正常的事她是稀有的一位非常健全的人。

    整个会院认为她好且都认为她是一个开心果O如果她不在散心室，大家会丧气地说"今天我们没有什么可笑的了!"当然，假如人全心归向天主，不会有什么不平衡，因为天主是成全;不可能笨，因为他是一切生命的源泉;在他内包有一切，绝不会思想狭窄或有任何缺陷O对天主专心一志，并非局限自己，这反使人完全解脱，正如主说的"你将获得真正而完全的自由O"这也正是圣女小德兰所知道的自由O

    她热情，心内一团烈火。再看看她那些照片，您会看到或许感到，在那祥和的面上、宁静的注视和略带微笑的眼睛后面，隐藏着强烈的情感，虽然那是完全被控制的，但每一个时代，总会有些人感觉得到。而这份热情并不像罗曼蒂克诗人们的那些狂野而失衡的情感。圣女小德兰绝不是一位罗曼蒂克者O我们不应被她的一些充满热情的话所误导。即便我们将依捕斯姆姆添油加醋的地方删掉，仍然还有让人难于接受的词句，我们必须常常记得，她并不是一位受到好教育的女孩她的信不能完全摆脱生活圈子中的一些惯用语O

    她是一位现实主义者她的态度是古典型而不是罗曼蒂克。

    她对自己说的是正确的:她不存有幻想O这也就是为何有些人觉得她有些太执著。小德兰决不是一位弱者，】时至今日，"执著"一词，让人联想到固执的个性。其实也未必如此，那要看执著于何事，并不应一竿子打倒一群人。我们知道小德兰有忍耐、甜蜜，同其他加尔默罗会修女非常融洽她是执著的但不是因为没有感情，而是由于她不分隔的纯一意志，她的二切功能，由主爱集中在一起，好像烧红的玻璃被日光辐射;又由于她的本能与理性，使她甩掉一切与此不相干的事因而她也很快地迈向圣德的巅顶。

    她有宝石的晶莹、坚硬、光亮与纯洁。有的人根据她的故事，愿意将她看做"一朵小花"感到这样更为切合这是可以理解的O但我愿大家都记得，圣母两次的发显一一一次在盘翠丘，另一次在法蒂玛一一她的形象一次是"比太阳还亮"另一次是"亮的犹如宝石，并带有阳光辐射飞并且天主之母在这耀眼之光下，在她与同她谈话的儿童之间没有任何隔阂O

    圣女小德兰以不同的角色出现，每个人从她那儿都能得到所需，普遍地受人欢迎，上至教宗，下至乡村愚夫愚妇。的确，她是上主的奇妙化工，让我们用她自己的话作为总结"天主常用他的受造物，作为雕塑人灵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