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将此书献给中国主保、个人主保大圣若瑟，以答保佑，以表孝忱。

    ——刘绪检

    1981年3月19日大圣若瑟瞻礼日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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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人类历史上存在着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有一个团体，两千年来，时刻遭受着打击、谩骂、揭发、批判，却稳步地发展着，静悄悄地把一个个民族、一个个国家揽到了自己怀中。到今天，在世界上，已成为一个举足轻重的势力，引起了人们的敬仰，同时，也招致了少数人的敌视。

    这个团体，就是天主教。

    天主教，对我们中国人来说，已不再是一个陌生的名词了。从明末利玛窦等人来华传教到今天的四百年间，它在中国的社会生活中，曾经有过一些影响。有时，还引起轩然大波，成为朝野关注和议论的对象。一般知识分子，对它都有耳闻。总的印象无非是：腐朽、落后、反动。如果追问一句：腐朽的、落后的、反动的东西，为什么能经历两千年而仍然方兴未艾？为什么那么多，那么厉害的批判和打击未能置之于死地？这些问题，我们的知识分子不会虑及。这也难怪他们。因为，他们对天主教的看法，来源于费尔巴哈、狄德罗、海克尔，考茨基等人。而这些不信神的大师们，对上述问题都讳莫如深。

    知识分子未曾虑及的问题，普通人就更不用说了。从报章中、杂志上、广播里，偶然出现有关天主教消息的只鳞半爪，从而，他们知道了阿登纳、戴高乐、肯尼迪等政治家是天主教徒。他们却不知道哥白尼、拉马克、马克尼、勒梅特等大批科学家也是天主教徒。他们或许知道于斌、田耕莘是天主教徒。他们却不知道写《农政全书》的徐光启，创建震旦、复旦等大学的马相伯，写作《马氏文通》的马建中，北洋政府总理陆征祥，法学家吴经熊，历史学家方豪，著名女作家苏雪林等人也是天主教徒。他们单单知道西欧列强借口天主教士被杀，而大肆欺侮中国，他们却不知道明末清初，把当时欧洲先进的科学介绍到中国来的，是天主教的神父们。

    现在我要问：为什么所有这些，他们不知道呢？为什么对上述历史上的奇怪现象，人们熟视无睹？为什么攻击、丑化、污蔑天主教的书籍几十万册，几十万册地发行，而天主教却没有一点反响？

    对天主教徒来说，单单扮演挨骂的角色，而没有答辩的权利，这种景况是不公平的，也不利于对真理的探讨。而今天，在思想界，客观和实事求是已成为评价一切的标准。随着扣帽子，打棍子时代的结束，一个活泼的，自由讨论的时代开始了。因此，我才写了这本小册子，来介绍天主教。由于个人种种条件的限制，手头参考资料的缺乏，在这里，对于天主教的介绍，挂一漏万，浮光掠影，在所难免。然而，如果这个小册子能引起中国同胞研究天主教的兴趣，如果它能发生抛砖引玉的作用，以致有着中国色彩、中国气派的这方面的宏文巨著源源而出，从而，费尔巴哈们、狄德罗们用谎言和偏见在善良人们心中堆塑的偶像，像雪人一样在初春的阳光下倒塌。那么，我写这本小册子的目的便达到了。

    刘绪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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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录

    序

    一、历史的轮廓

    二、现状的鸟瞰

    三、天主存在是个重要的前提

    四、人有不死的灵魂

    五、天主教的人生观

    六、天主教怎样帮助人修养品德

    七、天主教的诫命

    八、天主教与科学

    九、天主教与中国

    十、天主教怎样看待其它宗教

    十一、天主教的答辩

    十二、中国天主教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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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历史的轮廓

    天主教是犹太人耶稣在1900多年以前在今巴勒斯坦创建的。耶稣曾公开声明，他所创建的宗教，不是对犹太教的否定，而是它的改进、发展和成全。事实也确实如此。因此，要探索天主教的来龙去脉，必须先把犹太人、犹太教作一个扼要的介绍。

    说到犹太人、犹太教，这又是人类历史上一个令人奇怪的、费解一现象。众所周知，在公元70年时，因屡次反抗罗马帝国的统治，罗马王子帝都率兵消灭了犹太人的国家。公元135年，罗马人干脆把再一次反抗的犹太人，全部掳走，分别安置在帝国的各个行省。从此，小帮的犹太人分别置身于异帮异教人的汪洋大海中。但是，朝代的鼎替，世事的沧桑，甚至，残酷的磨难，同化的阴谋，革命时期的急风暴雨，都未能消除他们的民族自豪和民族宗教。亡国之后，两千年间，少数留居本国的人们，每逢圣殿被毁之日，扶老携幼，甚至长途跋涉，来到故都耶路撒冷被罗马人毁掉了的圣殿的残垣颓壁之前，或低头哭泣，或仰天长号，尽情抒发着亡国的怨恨，祷告着民族和国家的复兴；……此情此景，实在动人！终于，在灭亡了近两千年后，他们又建立了国家。这个国家刚一建立，便和两千年来为了填补地中海畔这块肥沃土地的真空而在此定居下来的阿拉伯人大动干戈。至今仍是中东动乱的根源。

    上面所述，是公元后犹太人的情况。公元前也是这样。那时，他们先侨居埃及。埃及人未能把他们同化和消灭。梅瑟秉天主之命，把他们领回祖国。到公元元年，一千多年期间，他们几次被外邦人打败、掳走。亚述人征服过他们，巴比伦人掳走过他们，胜利者幻想把这个居于弹丸之地的小民族同化，改变他们的血统，改变他们的信仰。但是，不管是利诱，是高压，或者二者双管齐下，都没有达到目的。

    原因何在？

    原来，犹太人从他们的远古祖先时起，就坚信本民族蒙受天主特选，为了保持对天主纯正的信仰，他们坚信天主曾许给他们的祖先：在他们民族中，将来要出现一位全人类的救世主，一个无可比拟的帝王。所以，他们有着高度的民族自豪和自信。这种自豪和自信，未因时日的流逝而衰退，反与民族的繁衍而日增。在异域的流亡中，在外邦的高压下，他们始终保持着一神的信仰。这在多神崇拜泛滥的古代，又是一个奇迹。

    那时，犹太人中曾出现过不少先知先觉的圣贤人物：像梅瑟、达味、厄利亚、依撒意亚、达尼尔等人，他们自称受到天主的启示，受到天主指派，前来训导人民，维持真教，抨击异端。这些圣贤人物都或多或少地预言了全人类救世主的来临，以及他的出生、身份、诞生地、传教、奇迹、胜利和苦难，死亡和复活。公元前上千年的漫长岁月中，犹太人眼巴巴地渴望着救世主的来临。但是，多少时代过去了，童颜变老，墨发染白，而救世主的来临还是遥遥无期。

    然而，到了公元三十年，三十岁的耶稣拜别了慈母，走出了低矮的茅屋，开始在巴勒斯坦各地传教。他讲道劝人，抨击虚伪，南来北往，广收门徒，大显神迹。一时病者获愈，盲者复明，哑巴开口，甚至，死者复活。认识他的人无不啧啧称怪。耶稣公然声称他是天主子，是人们渴待已久的救世主。他受天父指派而来，使人们认识真理，钦敬天主，修养品德。对犹太人的某些恶习，他作了严厉的批判。三年以后，犹太的权贵借罗马总督之手，把他钉死在十字架上。以后不久，他的门徒不顾内外统治者的迫害，向人们宣称他已复活，上升高天，要人们信仰他、听他的教诲。当时，几乎所有的他的门徒和信徒，都为了证明他死而复活而甘心受死。少数门徒把他的教诲传到了小亚细亚、希腊、埃及和罗马。当时罗马帝国盛行多神崇拜，哪能容忍或接受一个被征服的小民族的受了磔刑的人的教义？于是，罗马帝国的统治者便用锋刀利刃来迎接他的门徒和信徒。然而，说来又是奇迹，他的信徒越杀越多，成了抽刀断水水更流之势。就这样，在最初三百年中，有上百万耶稣的信徒被杀。结果呢？最后罗马帝国被这个新的宗教归化了。这种“烈士的鲜血是新教徒的种子”的现象，对那些无神的史学家来说，无法解释，实感头疼。

    入了教的皇帝，后来迁居到帝国东部的君士坦丁堡。后来君士坦丁堡的主教，由于种种原因，认为自己是首都主教，和罗马的教皇理应分庭抗礼，平起平坐，因而受到开除教级的处分。于是，他率领东罗马的各地教会跟罗马的教会分手，自称东方正教。这便是东正教的由来。

    罗马教会，一下子失去了半壁江山，为了弥补损失，便大力向外传教。于是，北欧各国先后接受了耶稣的教义。到了十六世纪，德国教士马丁•路德，借口罗马教廷陈腐，倡导教会改革，登高一呼，全德响应，瑞士、荷兰、以及北欧各国群起效尤，自立教派，脱离罗马教会。当时，英王亨利八世，想休妻另娶，触犯教规，教皇不许。他一气之下，自立英国教会，和罗马分道扬镳。国内谁敢不服，轻则打伤，重则杀身，著名学者、大法官、《乌托邦》一书的作者多玛斯•摩尔，走上了断头台。

    时至今日，各派分裂出去与后来由人自创的教会，名目繁多，互不隶属，分头传教于北欧、北美、英国、德国、以及亚非广大地区。对外，他们统称基督教。

    基督一词，原是救世主的希腊译名。安第约基城的信仰耶稣的人们首先被称为基督徒。今天，在国外，基督徒既指天主教，又指信仰耶稣的其它教会。明朝末年，西洋神父来华传教，认为自称基督教，中国人不明涵义，便根据中国人“敬天”，教内人“事主”的特点，自称为天主教。近年来，又自称公教。

    今天，全世界东正教徒约有一亿多人。各派基督新教约有六亿人。天主教徒有九亿多。此外，受了从天主教分裂出去的聂斯多略教派（在中国称“景教”）的影响，穆罕默德创建的伊斯兰教，也尊重圣母玛利亚、耶稣以及犹太古教的某些先知。其教义、教规与天主教大同小异。其教徒有六、七亿。而犹太教不承认耶稣是救世主，其信仰与天主教相差更微，犹太教徒有几千万人。1

    （1.全世界东正教徒有2亿多人，各派基督教约有6亿人，据2008年3月30日《罗马观察报》称，截止到2006年天主教有11.3亿，占全球的17.4%，伊斯兰教徒约12亿，占全球的19.2%。——编者注）

    十六世纪，天主教损失惨重，于是，便向美洲、亚洲、非洲去传教。经过数世纪的努力，南美洲全部皈依，亚非各国也有了大量信徒。

    从中世纪起，罗马教宗（旧译名为“教皇”）就治理着罗马城附近的大片土地。建立法庭，设置官府，管理人民，各国也尊重教宗对这片土地的主权（通称“教皇国”），相安无事。但是，十九世纪开始，意大利民族复兴运动蓬勃发展，撒丁王终于统一了意大利各地，夺去了教宗的领土，并定都于罗马。从此，意大利王国和教宗之间便筑起了一道高墙。本世纪二十年代末，墨索里尼打算往外侵略，稳定内部，便和教宗订了和约：尊重教宗对梵蒂冈的主权，不干涉教廷内政，向教廷大量赔款，从此，结束了意大利王国与教宗之争。教廷与各国建交，意大利不能干涉。到今天，和教廷建交的有上百个国家。2

    （2.至今与梵蒂冈建交的国家已增加到近二百个。——编者注）

    从以上粗线条勾勒的教会历史轮廓中，我们发现了不少令人奇异的历史现象。对于这些，那些标榜实事求是的无神史学家是不敢正视的。那辈自称怀揣真理的反天主教的哲学家也视若无睹。但是，我们坚信：心地善良，不抱偏见的读者面对这些奇异的史实，是会冷静思考的，如果他们不被任何人牵住鼻子走，不以先入的偏见为主，认真地思考之后，他们一定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来：没有神力的支持，天主教的产生、存在和发展，都是不可思议的。

    有些人，把黑格尔的辩证法奉若神明，笃信不疑。按照辩证法的事物发生和灭亡的法则，天主教早已应当灭亡了。然而，它历两千年风风雨雨而不衰败，这又怎么解释？

    二、现状的鸟瞰

    现在，让我们把一张世界地图摆在面前，世界各国便历历在目了。先从欧洲看起，意、法、西、葡等拉丁民族国家，人民多数是天主教徒。法国大革命、巴黎公社都曾沉重地打击了法国教会。但是，它倔强地生存下来了。西班牙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内战时期，教会受到极大摧残，结果，它也没有死掉。葡、意两国都经历过反天主教的统治，意国更有法西斯的暴政，然而，暴风雨过去，依然是碧蓝的天空。比利时、卢森堡是天主教国家。荷兰、瑞士、德国，天主教和新教徒人数大致相等。奥地利人民清一色天主教徒。爱尔兰人民为了保持天主教信仰，艰苦忍耐了几百年，直到完全独立。英国的天主教徒已达居民的十分之一二。最惊人的是东欧的天主教会，生命力之强，令人叹服！波兰、捷克、匈牙利、立陶宛、乌克兰，这些国家，天主教徒占了居民的大多数。革命前如此，革命后依然如此。这说明：天主教信仰的生命力，十分强大，不可扼杀，因为维系这个信仰的不是谎言和愚昧，不是打击和利诱，而是超自然的天主。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那里苏联的无神统治，来日方长。据说，他们的意识形态具有无坚不摧的力量，他们最终能消灭宗教。好吧，我们拭目以待。人类的历史将要表明：在漫长时间的长河中，到底哪一个是湍流激起的水泡，在阳光下，闪出鲜艳的色彩，很能吸引一些人的视力，但是，转眼之间，又被湍流冲走。

    南斯拉夫有大量天主教徒，他们正平静地过着正常的宗教生活。可笑的是所谓的亚得利海边的那盏“明灯”——阿尔巴斯亚，悍然宣布本国没有神父、牧师、阿訇。它打算在全世界冒出个无神的尖来。这种狂妄的倒行逆施，最终只能证明：天主教不是人力所能消灭的。否则，两千年来，它早已被消灭一千零一回了。

    拉丁美洲，顾名思义，是拉丁族人殖民、居住的地方。拉丁族人多系天主教徒。所以，拉丁美洲人民，不分黄、红、皂、白，天主教徒占绝大多数。无神统治的古巴也不例外。也许有人要说：在古巴，天主教迟早灭亡。我说：不会，在那里迟早灭亡的绝不是天主教。我这样说，不是本着个人的良好愿望。不，我是有根据的。因为有墨西哥的前车可鉴。本世纪之初，墨西哥的统治者反天主教，大肆捕杀神父。结果如何？天主教没有消灭。墨西哥如此，古巴也没有两样。恕我重复，因为维系天主教的，不是人力，而是天主。北美的加拿大，天主教徒为数较多，而美国，天主教徒站了居民总数的四分之一，其余则为各派新教徒。

    当我们把目光从欧美两洲收回来以后，不禁要问：依科学、技术、文化发展的水平来说，所谓文明世界，先进国家，不是指的欧美各国吗？那里的人民大多数信仰天主教，而天主教又被某些时髦的人物视为落后、愚昧。先进的人们能够信仰愚昧的东西吗？他们信了天主教，这该如何解释？

    大洋中的澳洲，英国移民的后代后中，新教徒占多数。但是，天主教的教育事业十分发达。质量优异，堪称模范。

    非洲撒哈拉大沙漠以南所有的国家都有天主教徒，许多国家的元首都是天主教徒。天主教在那里有七八千万之众。这是多少年以来，外籍和本地神父们艰苦奋斗的结果。而今天，他们仍在那里艰苦奋斗着。

    非洲北部居民多为伊斯兰教徒。但是，埃塞俄比亚、苏丹、埃及有三四千万基督的信徒，正按古老的科普特教会的仪式，度着自己的宗教生活。

    最后，让我们看看亚洲吧，这里是天主教的发源地。然而，在这块古老、落后的土地上，除了菲律宾、黎巴嫩天主教徒占大多数以外，其余都是外教国家。由于四、五百年以来传教士们辛勤劳动，除去某些伊斯兰教国家，别的国家都已播下了天主教信仰的种子。并且都已发芽、生长，经受了风雨的考验。印度、韩国……等国家的教会都已具备一定的规模，并且都在发展之中。

    在我们中国，天主教传教之初就遭到打击，至今已有了四百万信徒，十年浩劫过去了，天主教却没有过去。为了保持自己的信仰，有的人甘心坐牢，甘受迫害，甘忍贫穷，甚至不惜献出生命。一些目不识丁的教徒，不知教义、不懂教理，但是，坚信天主存在。原因是：他们感受过天主的安慰。当然，也有一些人，由于软弱、冷淡、无知，而倒了下去，我们相信其中大多数终将回过头来。那么，中国天主教的命运如何呢？我劝好心的人不用担忧，我只希望他们能享尽天年。到时候，凭了老花镜去观赏天主教教堂里人山人海的盛况。这不只是我个人的美好愿望，这是依据耶稣的许诺。耶稣说过，一粒麦子埋在地里，会结出千百粒新的来（参《圣经·若望福音》12章24节）。历史已经无数次证实了这个允诺的可靠性。我们中国教会，已不再是初创阶段，有的家庭已有三、四百年的信教历史。我们先人的在天之灵，不会容忍自己的子孙陷于异端。北京有一座圣堂3

    （3.指马尾沟教堂，又名石门教堂、法国教堂、圣母修道院、致命圣教堂等，位于北京市西城区车公庄大街6号中共北京市委党校（暨北京行政学院）院内。马尾沟教堂的所在地曾经是欧美传教士在北京的公共墓地，后在此兴建教堂，此后还曾经在这里设立了专门培养高级神职人员的神学院——文声学院。——编者译）

    盖在了殉教烈士的骨骸之上，这就是中国天主教的象征，殉教者的血不会白流。

    这散布于全球的各国教会，是一片散沙吗？不，它们有一个共同的元首：罗马梵蒂冈的教宗。教宗居住在梵蒂冈那个一平方公里的小地方，靠着全世界上百位枢机主教，几千位主教，四十多万神父，以及无数的修士、修女来管理着全球的天主教会。

    教宗身边有国务卿、法庭、传信部、科学院、教育部等组织以及上百个国家的外交使节。除去各教会的组织外，还管理着几百个男女修会，几百所大学和科学文化机构。每一年，梵蒂冈都派出大量传教人员，远离祖国，不辞劳苦，去异国他乡，最后客死在那里。中国有马革裹尸的豪言，这些传教士们走到天涯海角，在异乡扎根，在异乡长眠，其精神，可歌可泣。试问：如果没有天主的支持和安慰，他们能做到这一步吗？如果没有天主的力量，几百万过独身生活的神父、修士和修女，能够克服内外的诱惑和困难吗？在这里，我不再重复地说，这又是一个可奇的历史现象了。因为，天主教本事就是一个巨大的奇迹。在对天主教的现况作了一来去匆匆的观察之后，不抱偏见的人们一定会同意我上面的论断。

    介绍天主教的历史和现状并不是我写此书的主要目的。因此，我们不得不对此叙述草草结束，以便尽快转入正文。

    三、天主存在是个重要前提

    没有天主，便没有天主教;没有天主，一切都无从谈起。因此，在介绍天主教时首先应探讨天主是否存在的问题。

    对于一个热诚地度着宗教生活的天主教徒来说，天主的存在不是一个需要论证的问题，而是一个经验着感觉着的事实。耶稣说过：“凡劳苦和负重担的，你们都到我跟前来，我要使你们安息”。（《圣经•玛窦福音》11章28节）天主教徒背负着人生的重担，来到教堂中，他们多次感受到了天主的安慰。正因如此，他们的生活有时尽管艰苦，却始终过得幸福愉快。正因如此，那辈能言善辩的无神学士，能把这些教徒问得哑口无言，却不能夺去他们的信仰。正因如此，两千年来，无数教徒，为了证明天主存在，不惜抛尊荣，受苦难，直至牺牲生命。没有天主支持，他们不能也不会承担那么巨大的损失。这样的人，单在初世纪就有上百万之众，因而无法一一列举。在这里我仅举人所熟知的几个例子，以概其余：耶稣的十二门徒，七十二弟子，初世纪的几乎所有教宗、主教，《乌托邦》的天才作者多玛斯•摩尔，法国化学家拉瓦锡……都为天主而舍身致命。而天主教，经历两千年风风雨雨而未被消灭，足以证明天主的存在。

    然而，对于一个外教人，仅仅列举事实是不够的，他们要求理性的论证，要求逻辑推导。好吧，下面我们满足他们的要求。

    进化论证明有天主

    奇怪！据说进化论和神创论格格不入，怎么它证明起天主来了呢？论证天主存在，论据万千。我之所以请进化论来帮忙，是由于不少浅薄的人把进化论当成大棒，威胁一些善良的教徒。实际，这些人根本不懂进化论。首先，进化论的先驱——拉马克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他认为生命的根源来自天主。其次，进化论的两位创建者达尔文和华莱士，前者并不否认天主，后者信仰天主达到了“发狂”的程度。最后，我们再考察进化论本身：按进化论的主张，动物来自植物，植物来自无生物，而人是由猿变成的。我们知道，低等植物不分阴阳，高等动物却雌雄分明。我们要问：什么植物或不分阴阳的低等动物进化成了动物的雄性和雌性？这是第一个问题。还有第二个问题：世界上先出现了雄性动物？先出现了雌性动物？还是考虑到繁衍后代的需要，雄性动物和雌性动物同时进化而成？果真如此，是谁做了这样的安排？是无灵的植物或本身不分阴阳的低等动物？还是有灵的天主？

    如果企图诡辩，用亿万年的进化时间来搪塞，我说：办不到。因为，进化的步骤只有一步，而不是亿万步。先是不分性，经过一步分了性。在这里，多少个亿万年也于事无补。二者必居其一，安排得这么妥善的，把性分开的，不是无灵的动植物，就是有灵的天主。

    承认哪一个更合理？

    没有天主，动物由无性到有性，过得来吗？

    从无生命，无感觉到有生命，有感觉，这一步也不好过。现在不少科学家在做这方面的实验。但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仅仅合成了氨基酸，离蛋白质，离生命，还很遥远。日本科学家渡边教授论证了生命偶然自生的可能性，用数目字来表示，其或然率仅是十的十二次方分之一。试想，科学家用那么完备的工具和条件，实验几十年，千万次，没有成功。那么，在地球的太古时期，无生命的东西就那么容易普遍地产生出来吗？

    一九二四年，苏联学者奥巴林提出：地球刚一形成时，经过打雷放电，空气中的某些分子合成了氨基酸，氨基酸组成长链，沉落水中，逐渐变成了蛋白质，变成原生质，单细胞植物，以后进化成高等生物。

    各国学者按他的主张实验，都无效果；

    他的主张与“活物不能自己来自死物”的常识常理不合；

    他的主张的实例也没有人见过。

    他这个主张：在理论上，荒谬；用实践检验，不行；又没有人见过其实例：这样的学说不是唯心、空想是什么？

    动植物的智慧证明有天主

    你看见过，听说过猪笼草吗？它有一米来高，身上长着一个或几个笼子，呈瓶形。平时，“瓶盖”张开，放出一些芳香的气味儿，等小虫误入其中，“瓶盖”便自动关闭。这时，这个小虫便一命呜呼，成了猪笼草的一顿美餐，完全消化后，瓶盖又自动张开，等待小虫误入。这小草多么聪明！它表现了巨大智慧的身体结构。是它自己安排的呢？还是一位无形的智慧者给它安排的呢？我认为这是造它的天主给安排的。如果你认为是它自己给自己安排的。这有你的自由。不过，扪心自问，你必然感到理亏。

    我们再来看看蜜蜂营巢，蜘蛛结网，在那些巢和网的结构中，科学家们发现了高等数学和建筑学原理。一个有灵的人，要学会那些高等数学和建筑学原理，需要十几年寒窗苦读；而这些小动物生命短促，一无大学可进，二缺老师来教，怎样具备了那么精湛的技术和那么高深的学识？

    有人说这是蜜蜂和蜘蛛的本能，什么叫“本能”?本能就是本来就有的能力，不需要别人教。不需要自己学，不需要别人给的能力。

    但是，蜜蜂、蜘蛛本身是昆虫，没有意识，没有逻辑能力，我们说，他们的数学和建筑学能力不是“本能”。因为，他们本来不应当有那种能力。本来不应该有，却有了，人们有权追问它的来源。

    一个孩子手中拿着十万美元，在大街上玩，警察来问：“你这钱是从哪里得来的？”如果孩子回答:“我本来就有的。”警察一定说：“你本来不该有。”

    现在，一个昆虫身上，行动中出现了高等数学和建筑学，有人却说这是“本能”，岂不是啧啧怪事吗？

    我们认为这是造它们的天主给他们的能力。为了让它们妥善地生存，为了让它们彰显天主的智慧和光荣。

    再来看一看高等动物吧！例如人。眉毛长在眼上，可以挡住汗水流进眼中。如果眉毛长在眼下、左、右，都不好。它问什么长得这么合理？是谁安排的？是本人？是父母？如果说没有人安排，那么，应当有长在眼下的，眼左和眼右的，为什么一律都长在眼上？

    应当说是造物主，天主给人安排的。有的人一听到天主，就感到刺耳，我劝他们最好忍耐。因此，如果他们愿意活着，他们时时处处会发现天主的足迹。

    动物的耳朵都朝前，这跟双目十分协调，便于拢音。如果耳朵朝后开、朝上、朝下开，就误了大事。那么，是谁把耳朵安置得这么合理？不愿听天主名字的人啊，在这里，天主的足迹又显露出来了。

    人的生活环境证明有天主

    太阳光维系着地球上的生命。没有太阳光，一切便都完了，太阳光时刻进行威力无比的热核爆炸，不但放射出生命所必需的光和热，而且还发出残害生物的有毒射线。那些射线，如果随着光和热进入地球，生物无法生存。幸亏地球上空有一个臭氧层，遮住了有毒的射线，因而地球上的生物才得免于死难。我们认为这是有意安排的，地球的适于生命生存的环境是天主安排的，不是偶然形成的。因为在这里“偶然”太多了，一两个偶然还好解释，一万个偶然碰到了一起，便不是偶然了。

    大家知道，太阳系，甚至其他星系的星球，有着大致相同的形成原因、背景和过程，而唯独地球，具备了生命生存的合适条件。这不是得“天”独厚，又怎样解释？没有天主，此厚从何而来？狄德罗不同意我的观点，他问道：“仁慈的天主为什么把严寒、酷暑、蚊子、臭虫造到世界上？”

    地球对人来说，是个考验、补赎的地方，所以才造成这样，如果造得尽善尽美，人还怎样立功、修养、补赎？

    人世的奇迹证明有天主

    所谓奇迹就是用科学的规律无法解释的现象，这种现象充满了人类历史整个过程。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据说附了魔，狂言乱语，三、四个小伙子也无法把她制服。神父向她一洒圣水，她就老实了，她的超自然的力量来自何处？圣水的力量又来自何处？

    一个人能准确的预言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这个能力，来自何处？

    法国露德的泉水，能治百病，中国的报章上也广泛作了报道。信天主的人们认为这是天主的奇迹，不信天主的人们，只有望水兴叹，叹科学无法解释。

    今天，在中国能用耳朵听字的大有人在，奇迹传出，某些大人物板着科学的面孔指责别人造谣生事。后来，奇迹从四面八方传来，他们哑口无言了。我们认为这是神力使然。是天主用这些有违科学规律的现象来告诉人们：宇宙间有些现象不能用科学来解释。从而证明了天主存在。

    大家知道，耳膜是跟声波打交道的，瞳仁是跟光波打交道的。而现在，在几百人身上，耳膜竟然跟光波打起交道来了。面对如此明显的奇迹，还不肯承认天主，反求于科学。科学嘲笑了这些愚人。这些人从小灌进头脑的是无神的偏见，很难清除。即使天主站在面前，他们也要说：“这不是天主，这是科学暂时不能解释的自然现象。明天的科学会把它讲清楚。”

    天主存在的证据，三日三夜也说不完。在这里随便举几个也就够了，对于那些高傲的愚人，再举一万个也没有用。因为他们否认天主半生，现在改过口来，未免太栽面了。宁要脸面，不要真理，这种人是无法理喻的。

    四、人有不死的灵魂

    天主存在的问题解决了。然而，如果人死如灯灭，人没有灵魂，那么，信不信天主，有什么关系？人生短促，犹如朝露，为何不及时行乐，秉烛夜游？因此灵魂是否存在不灭，这些问题，必须弄个水落石出。

    对于这个问题，我分几步来谈：

    一、综观历史，自太古时起，全世界各民族都有对不死的灵魂的信仰，这绝不是某个帝王、哲人教育的结果。单凭教育，不能有如此普遍的结果。相信灵魂，希望永生，认为人死之后，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种信仰，如此普遍，可以说人同此心，是人类共同的信仰。正如康德所说，这种信仰是先验的，天赋的，不是后天教育的结果。

    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人类不会普遍信仰。纵然一时受骗，也不能持久。龙、凤等古代或许存在，人们当时普遍相信，今天，人们不再相信了。而灵魂，古代相信，今日依然。这可以说是它存在的一个证据。

    二、谁能找到一个不相信灵魂的民族？哪一个国家的史书上没有灵魂不死的记载？也许有人问：“灵魂显现的事，怎么现在没有了？”

    现在还有。

    最近杂志载某医院三位大夫正吃早点，突然一患者前来告别，感谢几位大夫半年多以来费心治疗。说完，走出了医院大门。几位大夫知道此患者不可能痊愈，因为他患的是绝症。便相约到病房去看。值班人员告诉他们，此病人刚才死去，尸体已运到停尸房。

    有人认为几位大夫看见的是那患者的灵魂。

    有人认为那是某种电，由于大夫对他费了心，他临死感念，这种电便以人的形象出现在大夫们面前了。至于这种电是阳电？是阴电？是交流？是直流？则“无可奉告”了。

    没有奇迹时，人们要求奇迹；奇迹出现了，又不肯承认。真理的琴，怎样给这种人弹？

    三、科学证明灵魂存在

    科学告诉我们，人的全身都是由细胞组成的，而细胞时刻不停地进行着新陈代谢。科学告诉我们，大约七、八年，人全身的细胞要全部换掉。换句话说，八周岁的孩子，他刚一出生时的细胞，一个也不存在了。（脑细胞在细胞水、细胞质、细胞酶、细胞壁……那个层次上换）。换句话说，八岁的孩子一点也不是他出生时的那个孩子了。因为他出生时的细胞，到八岁时，已全部从他身上代谢出去了。

    现在有这么一个案件：一个人二十岁时杀了人，抢了钱跑了。到了三十岁时被捕。法官判他死刑，他说：“我相信科学，我也相信辩证法，我只有肉体，没有灵魂，我今天的肉体已不再是十年前的肉体了。十年前我作案时身上的细胞今天一个也没剩下。我已不是十年前的那个我了。为什么判我刑？”

    法官肯定不听他的诡辩。因为，论肉体，他不再是十年前的那个人；论灵魂，他还是那个人。肉身变了，灵魂没变。

    如果真相信辩证法，这个案子便不好判了。按辩证法的主张，某个人，在某一时刻，由于细胞的新陈代谢，是这个人，又不是这个人。

    不信灵魂存在，上述案件便不好判了。

    科学又告诉我们，人的大脑是由两半球组成。左半球支配右半身，右半球支配左半身。如果左半球生了病，可以把他割去，单剩下右半球，人还可以生活。不过，右半身便半身不遂了。如果右半球生了病，也是如此。

    人们常称大脑是全身的司令部。很对。但是，单有司令部，没有司令却不行。没有司令，大脑这个司令部内的两个半球可能对人的身体发出互相矛盾的命令，人的全身将无所适从。比如说，左脑命令右腿往东走，右脑命令左腿往西走，人怎么行动？这种情况没有发生过，为什么？因为在大脑这个有两个单位组成的司令部之上，还有司令。司令是一个，这就是灵魂。

    澳大利亚的科学家艾尔克斯，在纽约州市大学的医学院做了惊人的实验，他把微型电极插进人的脑细胞中，他发现:人在做某个行为的0.8秒时，脑电图便发生了变化。这说明大脑——人体的司令部已接到一个指令，要他给肢体下达行动的命令。这个给大脑下达命令的是谁？艾尔克斯说：灵魂。艾尔克斯由于在人脑研究方面的贡献，得到了诺贝尔奖金。

    大脑学告诉我们：往事的记忆、目前的感觉、推理的功能、感情的抒发……都由大脑中专职的部门分管。一事当前，这些部门纷纷把自己掌管的材料、数据、情报提供给司令参考，司令全面衡量之后，作出判断，此判断即命令由大脑中专职的部门下达给有关的肢体去执行。这就是司令和司令部，灵魂和大脑之间的关系图。

    灵魂是非物质的，它不是细胞，因而，它不新陈代谢，也不随物质躯体的消亡而消亡。

    我从几个方面讲了灵魂的存在和不死。现在，我想起一些追悼会的情景：人死了，烧成了灰，但亲友的心情是:他还活着。这是人同此心。

    五、天主教的人生观

    有人认为哲学上最重要的问题是意识和物质孰先孰后的问题。我不同意这个主张（我认为应当给意识下一个确切的定义。这意识指的是人？是天主？如果是人，当然，物质在先；如果是天主，当然，物质在后。）

    我认为哲学上最重要的问题是：人生的意义、价值、使命、作用——目的的问题。我们生到世上，到底为了什么？把如此重要的问题放在一边而空谈本来不是问题的问题，是本末倒置了。

    有史以来，不少人对人生作了反复的思考。有人看到了人生的短促，用白驹过隙来形容；有人悟出了世事的虚幻，以人生如梦来描写，黄粱梦、南柯一梦等故事的出现，绝非偶然。有人不管人生的目的，单求及时行乐。但又感叹爱海喝尽，口唇仍干，饮鸩止渴，适得其反；有人思想高超，悟出天地是逆旅，生者为过客。但是，对人为什么到世界来走这一遭，没有悟出所以然来。

    如果说过去漫长岁月中没有人明确回答过这个问题的话，那么，今天有人回答了，回答很简单：为人名服务。

    这种人生目的主张无疑是高尚的，富于牺牲精神的。然而，口头上说是一回事，实际做起来却是另一回事。试问：亿万人中有几人把这人生目标挂在心头并常常实行？另外，人生来没有自己的目的，单单为他人服务，这对某个人来说，实在难以做到；而对整个人类来说，就又答非所问。整个人类来这一遭为什么？为了互相服务？

    人，到底为什么到世界上来走这一遭？换句话说，人类在宇宙中的地位和使命到底是什么？

    天主教徒对此有着明确的，与众不同的答案。我们从耶稣得知，我们生活的意义是：首先，钦敬、热爱造生我们的天主。其次，接受天主的考验和要求，把自己不完善的灵魂，通过几十年人事的磨练，修养成一个完美的灵魂，死后升天享福。不这样做，死后要受永罚。

    我们认为天主，也是“外邦人”的天主。天主教以外的其他宗教的产生、存在和发展，也有天主的圣意在里面。那些宗教也能部分地受到上天的启示。他们对人生的意义，也能有一个较为正确的概念。我们中国的儒家，两千多年以来，在中国，甚至在东南，行施了教育人民的使命。他们的先哲也曾正确地提出了人生意义的问题。他们说：“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这话怎样理解？

    天主给每个人造了一个灵魂，他规定了这个灵魂有什么样的性情，有什么样的善的倾向和恶的倾向。

    传统的讲法，认为人的本性是善的，以后的恶，是环境影响的结果。这就是性善论。还有人认为，人生来性恶。这是性恶论。

    这两种主张我们都不同意。

    我们认为人在受造时，灵魂上有善的倾向：温良、勤俭、公道、孝顺、慷慨、仗义、勇敢、同情……同时，也有一些恶的倾向：骄傲、邪淫、愤怒、贪饕、懒惰、嫉妒、吝啬……好倾向和坏倾向，每个人灵魂上都有一些。

    天主这样造我们的灵魂，是为了让我们在世上克除恶的倾向。发扬善的倾向，完成自己人格的修养。

    这就是“天命之谓性”的本意。

    规范自己，克制自己身上的恶向，不许他妄动，妄为，这就是“率性”。这样持之以恒的做下去，就有了道德。这就是“率性之谓道”。

    想控制自己身上的恶倾向，发扬善倾向，单凭己力，很难完成，必须借助他人的帮助、督促、教育。这个“他人”，可以是一位教师、尊长，也可以是一个学校，更好是一个严肃的教会。

    这就是“修道之谓教”。

    耶稣讲过一个寓言：一个主人给了几个仆人不一样多的银元，让他们分头去谋利。一年之后，主人回来查问，得到五个银元的，赚了五个；得了两个的赚了两个。他们得到主人的奖励，得到一个银元的，没有赚钱，受到了主人的惩罚。（参阅《圣经•玛窦福音》25章14-30节）

    这个寓言的涵义是：天主造生我们，给了我们许多恩惠、际遇、特长，也给了我们一个不成全的灵魂。要我们在世上几十年，把天生的善倾向，大发扬；把天生的恶倾向，铲除净。善用自己得到的恩惠、际遇、特长，来光荣天主，造福他人。因为天主是造生我们的天父，而人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

    这就是天主教的人生观。

    这个人生观适用于每个人，也适用于全人类。这个人生观并不反对为人民服务。我们认为人类都是兄弟姐妹，因此，为人民服务是应当的，是天主对我们每个人的严命。但是，应当指出，为人名服务只是手段，不是目的，目的是借此服务达到上爱天主，下爱世人，修养自己品格的目的。

    这样的人生观，把人生的每一个活动都赋予了永久的意义和价值。它使人们对人生始终抱着积极的、认真的态度，它使人们对幸福和痛苦都坦然处之，积极利用，以求有利于自己的品格修养。这样的人生观使人们不苟且，不阿世，不徇私，不介意物质的损失，爱每一个人，又不迁就每一个人。正是由于具备了这样的人生观，天主教徒多的地方，慈善事业发达，道德水平提高，离婚率减少，社会风气良好。

    什么样的人生观能与我们的人生观相比？

    六、天主教怎样帮助人修养品德？

    古人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这确实是修养品德的人们的经验之谈。改毛病，修品德的工作是困难的，艰苦的，长期的。然而，他又是应当完成的，可以完成的。因此，天主不会迫使人去干力所不能及的工作。中国的儒家，希腊的先哲都主张品德的修养。天主教以外的其它宗教，也都把修身养性，列为首功，也都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在那些宗教或哲学团体中，有德之士并不罕见。我们天主教徒尊重他们在修养品德上的努力，也认为，那些通过艰苦，长期的努力而具备了高尚品德的人们，身死之后，同样会受到天主的赏报。然而，比较起来我们认为，在修养品德的成效上，我们天主教胜过其它，原因是：耶稣不但立了教会来帮助人修养品德，同时又立了七件圣事给你改毛病，修品德的力量和方法。由于善领善用了这些圣事，两千年来，天主教内出的殉教烈士无数，精修圣人无数，品德高尚的，更如恒河沙粒。

    下面，我把这七件圣事略述一下。

    一、圣洗：每一个想进天主教的人必须首先领洗。领了洗便成了天主教徒。领洗之前，原罪和本罪缠身，在天主眼中的灵魂是污秽的，可憎的，没有生命的。领洗之后，原罪和本罪借着耶稣的苦难完全洗净，人便成了天主的儿女。天主的恩爱要倾注到他身上，天主的力量也要给他，使他易于改毛病，修德行。圣洗一生只领一次。

    二、坚振：领过洗的人预备一个时期，可以领坚振。坚振是领受圣神的七恩。这七种恩惠使领受者具有辨别真假的能力，勇于修德的力量，战胜世俗的勇气，对天主、对教会有孝爱之情。

    殉教烈士们的勇气从何而来？精修圣人们的刚强毅力从何而来？神父、修女们的心灵安慰从何而来?都是来自圣神。

    人一生只能领坚振一次。领受的收效与心灵准备的状况有大关系。

    三、告解：领洗时全赦了罪，还能再犯。再犯了怎么办？耶稣建立了告解圣事，这件圣事对人改毛病、修德行效力极大。其步骤是：首先省察自己犯了什么罪过，然后加以深切的痛悔，再次是下决心宁死也不再犯，接着去向神父老实告明，求神父代天主宽恕。神父要劝告，指导告罪者，还要根据罪恶之轻重给予告罪者一定的惩罚，像念经守斋、行善功之类。

    向神父告明己罪，这需要信德和谦德，而这两样德行，最中悦天主。因而容易得到天主的光照、力量和鼓励，从而改掉自己的毛病。

    四、圣体:灵魂上没有重大罪恶的人都可以领圣体，也就是把隐于面形的耶稣领到自己心中，向他倾吐自己的衷曲，接受他的安慰和抚爱。向他请教个人的疑难和忧虑，接受他的指导和帮助。这时，耶稣的思想、观点、感情和精神会在默默之中传输给领受者。善领和勤领圣体是改毛病、修德行、合于耶稣甚至与耶稣度同一生命的有效方法。

    告诫和圣体这两件圣事是天主教徒宗教生活的中心。

    五、婚配：教徒结婚需要领婚配圣事。借着这件圣事，天主赏给男女双方力量和保护，使他们和睦相处，互相体谅，互相帮助，在品德的修养上共同前进。自古以来，领受这件圣事必须自愿，不许包办、强迫、利诱。男女在神父询问后必须明确回答：“愿意”，否则，婚姻无效。

    既成婚姻，便成夫妻，不许离婚。天主教没有离婚的，离婚的人犯了严重的罪过。英王亨利八世，因无子嗣，要求教宗准其离婚另娶，教宗明知拒绝的后果严重，也坚决不许。因为，天主结合的，人无权拆散。感情不和，必须忍耐；无法忍耐，可以分居，等死一方，方许再婚。

    如此严肃的教规，订立在两千年前，而且对帝王、平民一视同仁。据此，就足以说明了天主教的性质和由来。

    六、神品：有志当神父的人，在修养到一定程度时，领受神品。神品圣事给领受者力量，同时，也赋给严肃的教务和责任。想当神父的人，先要发誓过独身生活，绝对服从上司的命令，度一种清贫的生活。当肩负教诲信众，传播圣教，立好表率的重任，过一个无可指摘的圣洁生活。他是耶稣的化身，应当德备功全，应作一盏明灯。顺境中不能享乐，艰难时首当其冲。

    也许有人要问：这样下去，他还怎样生活？耶稣的爱情支持他，使他感到自己的重担是轻松的、甘怡的。

    全世界的神父四十万，准备当的更多。

    七、病人傅油：天主教病人、老人、尤其临终者应领傅油圣事。这一圣事领的好，消除他一生的罪过，给他承担死亡痛苦的力量，是他怀着一颗清白之心，平安地、无忧无虑地辞别人世，投身于天父怀中。

    除了七件圣事，天主教为了帮助教徒们修品德，改毛病，还预备了一些方法：默想、祈祷、省察、避静（退省）等等。所有这些都是修德的十分圣善有效的方法。这里，就不一一详述了。

    我们天主教徒知道人生的使命，也有完成这项使命的方法。每个人都有自由意志，单凭个人力量，也可能在品德修养上达到一定程度，然而，要想成全，那就太难了。而耶稣要求人们修养的标准是：“如同你们的天父是成全的一样”（《圣经•玛窦福音》5章48节）。因为七件圣事有无穷的力量。故此，在人看来是困难的，无法完成的任务，在我们看来，不但是可以完成的，而且是应当完成的。

    七、天主教的诫命

    天主教的诫命一共十条：一、钦崇一天主在万有之上。二、勿呼天主圣名以发虚誓。三、守瞻礼主日之日。四、孝敬父母。五、勿杀人。六、勿行邪淫。七、勿偷盗。八、勿妄证。九、勿愿他人妻。十、勿贪他人财物。

    这十诫总归两点：上爱天主，下爱世人。

    这十诫是三千五百年前在西奈半岛，天主籍梅瑟之手颁布的。这十条只是大纲。每一条大刚下还有许多细则。这些细则散见于旧约出谷纪、申命记、肋未纪和户籍纪中。

    不信教的学者认为这十诫出自梅瑟。不承认来自天主，因为他们不信天主。我们认为他来自天主。理由如下：它的第一条规定只恭敬一个天主，不许敬拜人、物、兽等。

    三千五百年前，世界各民族都盛行多神崇拜，唯独以色列这个半游牧民族恭敬一神。比较起来，这是落后？还是先进？是合理？还是荒谬？客观的说，这是先进，这是合理。

    何止三千五百年前，在旧中国，人们既敬阎王爷，又敬灶王爷。既信龙王爷，又敬财神爷。既信老天爷，又敬玉皇大帝。细算起来，那时的神，有一打以上。

    按当时时髦的说法，宗教法律是上层建筑，是经济基础的反映，是为经济基础服务的，是为统治阶级，富人服务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应当看到，三千五百年前以色列人的经济基础是落后的，文化是落后的。他的上层建筑领域的法律却在当时各民族法律中领先，这怎么解释？

    更费解的还在后面。十诫第三诫严格规定：在星期日你本人的家人、奴仆都得休息。如果奴仆在星期日奉命劳动，要严惩主人。“法律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吗？“法律是为富人服务的”吗？梅瑟是个统治者，是个富人，他这样定法律，怎样解释？旧社会中国的长工有“星期日休息”的权利吗？没有。但在三千五百年前，天主就接梅瑟的手给人们定下来了。

    第三诫还规定：第七年是星期年。果园、土地都不许管理和耕种。人们只吃前六年的节余。这一年，树上长的，地里生的，都归穷人、侨民和过路者。

    这大概不算为富人服务吧？

    这一诫还规定：第七年，所有的奴隶都无偿释放。释放时，主人必须给他们生活用品，和一定数目的牛羊，让他们有赖以独立谋生的手段，不致流落街头，重新沦为奴隶。

    这样的规定，对于那辈对天主教抱着偏见成见的人来说，不啻“天方夜谭”，但是，这是白纸黑字在《圣经》上写着的。

    第五诫不许杀人。谁杀人，谁偿命。中国古代法律较健全。但是，汉朝金曰碲（midi）和王莽都曾杀死儿子，法律并未过问。旧社会溺死女婴法律也不过问。但在十诫中，天主严禁杀人，杀死子女也不许可。

    第七诫不许偷盗。但又规定：一个人空手到你的果园中去吃水果，不能算偷。他有吃的权利，不许阻档。

    这大概也不算为富人服务。

    够了，不在多举了。从以上几条，我们就敢断定：这样的法律不是出自梅瑟之手，它是来自天主。

    天主颁布十诫，是给整个人类一个道德行为的准则，一个活动的规范。按照这个规范去生活，就会完成自己人生的使命，成为天主钟爱的儿女。最终，上升天堂。否则，迟早遭到天主的唾弃。

    这个十诫是天主定的，不是给一时一地的人定的，因而，它是绝对的，无条件的，每个人都得遵守。在这十诫面前，王公大臣跟小民百姓完全平等。

    这个十诫，不随社会的变化而增减，也不为适应某个人、某个阶级而改变。

    这个十诫的主旨是爱不是恨。上爱天主，下爱世人是它的中心思想。

    这个十诫既是天主为人类制订的，它的内容精神就不能不把它的制订者的面貌反映在整个人类面前。只有死抱先入的偏见不放的人才看不到。

    八、天主教与科学

    长期以来，由于反天主教的人们造谣、污蔑，在某些不明真相的人们心目中，造成了一个固执的偏见：天主教是唯心的，科学是唯物的。二者格格不入、互相矛盾。

    果真如此吗？

    大家知道，分辨唯心、唯物的标准取决于对物质的态度。主观唯心主义不承认物质的实有，认为物质、外界都是我的感觉的组合，或者是我心的“创造”，心外无物。或者认为：我想它，它才存在。或者认为：我目前所见，都是梦境，并非实有，并不能离开我的意识而存在。客观唯心主义，例如黑格尔，认为物质是精神、理念的外化，是由纯理念深化而来的。我们天主教对这些主张都不同意。我们认为物质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而且脱离人的意识而存在。正因为它存在，它有运动的规律，它有奇妙的表现，它有时又呈现出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我们才从中窥见了天主——造物主的身影。我们坚信实在的宇宙是天主造的，其运行的规律是天主定的。他不是人的意识的产物，不是人的感觉的组合，他也不是理念、精神的外化，它也不是天主。我们已经证明了天主的存在，我们亲身经历过天主的安慰和力量，因此，我们相信天主，这怎么能算唯心呢？我们感受过天主，用理证明了天主，过虔诚的宗教生活便可以经验天主的恩惠。这怎么能跟单凭空想，瞎讲一气的唯心论相提并论？如果谁把坚持真理说成唯心，那有他的自由，但是，如果，他想用唯心的帽子来吓人，这是枉费心机。

    “科学是唯物的。”这个命题是什么意思？如果指科学研究物质及其规律，我举双手赞成；如果指的科学和唯物论是一码事，我不敢盲从。

    唯物论认为没有天主，精神来自物质，持这种主张，无可厚非。但如果一手拿棍，一手拿帽，就不好了。真理是压不住，吓不倒的。长期以来，天主教无辜的顶着唯心的帽子，天主教照常发展，这岂不是怪事！实则不怪，因为一顶帽子，骗不了任何人。想一手遮天，到头来只能·遮住自己的视线。

    那么，天主教与科学的关系如何？

    天主教认为科学所研究的物质及其运动规律都来自天主。因此，我们重视科学。我们认为科学不但为人类谋取了无尽的利益，而且也把天主造物的行动的踪迹指给我们。一点也不夸大地说，研究科学就是从哲学、神学以外的另一个侧面来研究天主。正因如此，天主教的神父中科学家大有人在。他们研究了天文、数学、物理、生物、化学、地质……通过高深的科学研究，他们进一步认识了天主。无数科学家，由于窥见了科学的奥妙，信仰更虔诚了。牛顿、孟德尔、巴斯德、爱迪生等人就是极好的例子。而在科学家的名册中，不信天主者，为数极少。过去如此，今天更是如此。正当那辈不懂科学为何物的所谓的哲学家，侃侃而谈他们编造的科学与宗教势不两立的神话时，科学家们正热诚的跪在创造天地的天主面前，虔心祈祷。如果这些哲学家本人真的有眼无珠，看不到这具有讽刺意味的情景，难道别人也看不见吗？

    正是由于对科学如此重视，天主教才大力提倡科学，才创办了无数大专院校、科学院。在中国，天主教会创办三座大学（解放前的北京辅仁大学、上海震旦大学和天津的津沽大学）。一个天文台，许多图书馆。而中国近代科学的奠基人，正是我们天主教的一大批神父和天主教徒徐光启等人。他们在明末清初就把当时在欧洲都属于先进的科学技术介绍到中国，可惜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

    我们尊重科学，但是，决不愿把科学领域以外的事物塞给科学。我们认为宇宙间，另外世界上，绝大多数现象可以也应当用科学来解释。但是，也有个别想象，不属于科学研究的范围。在某些情况下，天主可以显示奇迹，打破科学规律，对一些奇迹，用科学无法解释。“耳朵听字”刚一传出，有人认为这不合乎科学，是个骗局。天主好像有意跟这些人为难，让这种奇迹到处出现。更有甚者，有人能隔墙看人，隔肚看肺，这时唯科学论者哑口无言了。他们见了奇迹，仍不肯信。他们说这不是奇迹。这是身体的特异功能。如问：身体构造不特异，哪来的特异功能？他们又哑口无言了。这些人生活，看事物、谈问题有个先入的偏见：“天主没有”。没有奇迹时，他们要求奇迹；看见了奇迹又加以否认。因为他们宁死也不可放弃一个前提：“没有天主”。

    心地善良的人，从现实生活中，从历史记载中，必然会发现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这些现象也证明了天主的存在。

    综上所述，可以看出：天主教与科学相辅相成，并不矛盾。而那些惯于把科学当成大棒来打人的人，一旦科学对他们不利，他们会马上把科学抛掉。他们长期压制“基因论”，长期拒绝“大爆炸宇宙学”，至今不肯承认早有科学定论的“物质的最终毁灭”。平心而论，到底谁反对科学?

    九、天主教与中国

    目前，在中国，一提起天主教，人们就联想到帝国主义，认为它是随着帝国主义的炮舰而来，仰仗帝国主义的势力，为帝国主义的侵略服务。因此，为了弄清真相，我把天主教传入中国的历史梗概，作一简单的回顾，是十分必要的。

    历史记载，脱离天主教的一个分支——景教，在唐初就传入我国了。那时长安和其附近曾建立一些教堂，诗人李白，著名将领郭子仪，据说都与教士有过交往。当时西域某些唐朝属国，也皈依了耶稣。可惜，武宗灭佛，景教也遭到禁止。未能传布下来。

    元朝时，北京、泉州等地有了天主教的主教、神父。教徒数以千计，由于种种原因，也没有延续下来。

    明朝末年，西班牙神父圣方济各•沙勿略想来中国传教，死在广东上川岛上。他去世时，在意大利有一个婴儿诞生，这就是利玛窦。他自幼有志来华传教。成年后入耶稣会，当了神父，伴同几位同道，来到中国。由于他带来了西洋先进的科学，受到皇帝礼遇。当时宰相徐光启，大学士李之藻等先后入教。从此，天主教对中国做了不少贡献，简述如下：

    一、把先进的科学、技术传入了中国。在当时的中国文化界开始了启蒙作用。他们入主钦天监，改革旧历，观测天象，预报蚀亏。绘制地图、把数学书翻成中文。只因当时明王朝内忧外患，连绵不断，正处在多事之秋，他们的贡献，未被重视。

    二、清朝建立后，帝俄往东扩张，跟中国发生冲突。为了解决纠纷，两国在今西伯利亚的尼布楚订立合约，条约规定：贝加尔湖以东属于中国，这是中俄两国的一个平等条约。天主教神父张诚、徐日升作为随员、译员和康熙皇帝的心腹，对条约的签订起了巨大作用。

    三、天主教在中国举办了大量教育事业。上海震旦、天津津沽、北京辅仁三所大学为中国培养了不少专门人才。上海徐家汇的天文台，天津的北疆博物馆都对科学研究起了促进作用。天主教在中国办的中小学，更是不胜枚举。

    四、天主教在中国举办了大量慈善事业。养老院、孤儿院为数不少。有人拾义和团的牙慧，污蔑天主教育婴堂杀死孤儿，十分可笑。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孤儿长大以后结婚成家，信仰坚固，世代相传，他们是天主教的中坚，哪能残害他们？

    此外，开设了很多医院和诊所。

    五、天主教对中国北部靠近苏、蒙的热、察、绥、吉等省的开发，贡献了大量心血。在那里办教育，开医院，传播先进的耕作方法，使这些边缘的落后省份的文化水平，迅速地提高了。

    六、有人骂天主教徒不爱国，这是误解。明末在广西抗清的永历朝廷君臣中，天主教徒不少。此前，徐光启、孙元化等天主教徒力主抗清，为国家出谋划策。抗日战起，雷鸣远神父激于义愤，毅然把其领导的耀汉兄弟会数百位会士和教友全部组成救护队，出没于枪林弹雨之中，极大地鼓舞了中国人民抗战必胜的决心。教内名儒马相伯，大力营救因主张抗战而被禁的沈君儒等七君子。他主张：对内不放一枪一弹，对外不惜一枪一弹。由于马氏在当时朝野之中门人不少，且多据要律，故登高一呼，群起相应。这对促成全国抗战，功不可没，永垂青史。

    爱国，是天主教徒的光荣传统。法国民族英雄圣女贞德，以一妙龄少女，在民族危亡之秋，立志报国，率领军队，打击侵略者，使国家转危为安，最后被俘，受到火刑。弥留之际，不断呼号耶稣圣名，终于被教会立为圣徒。南美洲起义反抗西班牙殖民统治的圣马丁，也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刺杀日本首相伊藤博文的安崇根，是高丽的天主教徒；临刑，还领了告解圣事。当德国法西斯入侵法国后，天主教徒戴高乐中流砥柱，威武不屈，奋起领导抗敌，终于解放了祖国。

    仅举以上几例，便足以证明，天主教对国家的态度了。

    七、清初，荷兰人觊觎我国海疆，汤若望神父当时正在朝廷任职，揭发了他们的阴谋，指出他们“国书”的虚伪，使中国朝廷没有上当。

    不可否认，在中国天主教四百年的历史中，也有一些令人不愉快的篇章，我不打算隐讳。相反，我愿深刻考察事情的原委，以期从中找出必要的结论和经验。

    一、鸦片战争后，法国与中国订立的条约中，每每载有传教自由的条款，对此，如何认识？

    满清政府当时极度腐败，对外奴颜婢膝，对天主教神父却肆意杀害。当时，法国朝野，都是天主教徒。以一教徒的心理而论，无不希望圣教广扬，外邦归化于耶稣。故此，订条约时，都订了这么一条。

    二、抗日战起，伪满在日本卵翼下成立，德、意以外，全对它嗤之以鼻。罗马教廷承认了它，这如何解释？

    多少世纪以来，日本统治者对天主教白眼相加。日本近代史上天主教贫民起义，曾遭到残酷镇压。日本的殉教烈士，数以几十万计。由此可见，日本统治者与天主教没有共同语言。伪满粉墨登场后，日伪对东北天主教教会残酷打击，公开说明：就是为了取得教廷对伪满的承认。教宗远在梵蒂冈深宫之内，日本人鞭长莫及，他本来可以对日本人的无理要求置之不理，但是，教宗体念东北教友的可怜处境，食不甘味，寝不安席，最后甘愿牺牲一己名望，换取东北教会的安宁，忍痛承认了伪满。委派当时一外籍主教为外交代表而已。

    如果有谁据此大骂天主教，我劝他回顾历史。苏联初建，列宁力排众议，跟德国人订立了布列斯特合约，割去了大片国土。这，怎样解释？在列宁主持之下，苏俄承认了在赤塔一带建立的远东共和国，这又怎样解释？有一些人，既不懂历史上屡见不鲜的通权达变的事理，又没有最起码的是非标准，单会乱咬，这样的作风很不好。斯大林承认满洲国，他们知道吗？

    十、天主教怎样看待其它宗教？

    有人认为天主教与其他宗教是势不两立，你死我活的对立关系，而自己可以在宗教间互相攻击得两败俱伤之后，坐收渔人之利。这种想法是错误的，这种希望必然落空。

    天主教尊重其他宗教劝人为善所做的努力；我们也认为各个严肃的宗教的产生、存在、发展和延续，都有天主的圣意在里面。对某些哲学和教育派别，我们也不抱一概抹杀的态度。我们认为，天主也是外邦人的天主。天主不单爱天主教徒，也爱他所造的每一个人，也希望每一个民族都避恶行善，甚至打发一些圣贤，哲士来教导，规劝人民。

    基于这种认识，我们认为在耶稣降生以前四、五百年之际出现的中国的儒家（主张仁者爱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印度出现的释迦牟尼的佛教（主张慈悲、不杀生、爱人），希腊出现的苏格拉底（主张修养品德、爱人），这三个哲学和宗教派别，分别在欧洲和亚洲起了教导人民行善避恶的作用。它们出现的时代相近，主张近似，这岂是偶合？这几种所谓的上层建筑的出现，是否能单单用当时当地的经济基础来解释？当时的经济基础，中国的不同于希腊，印度尼泊尔又与希腊有别。我们认为在以后都起了巨大教育作用的这三个哲学和宗教派别，跟公元前五、六世纪时的犹太人中出现的先知们一样，都是为人类的救世主——耶稣的来领做准备。他们都是救世主的先驱，是天主教的开路先锋，是天主教产生前的暂时代理，是天主教尚未传遍时的必要补充。正因如此，我们尊重犹太的先知，尊重孔子，尊重释迦牟尼和希腊的哲人。我们认为他们都发现了或受示了某些真理。在认识并接受天主教信仰之前，按着他们的教导去做，本着良心办事，不作恶，多行善，死后也会有个好的结局。

    当然，一旦天主教来到了，他们就没有继续存在的理由和作用了。因为它们只是掌握了部分真理，也有部分的谬误。

    如果说儒、释、希腊三个派别是为天主教的来临的巨大准备，那么，犹太教就是天主教的前身了。耶稣创立天主教，并非否定它，而是成全它。犹太人至今不肯承认耶稣是救世主，还在等待救世主的来临，我们只能惋惜。我们尊重他们的宗教感情，他们的圣经是我们的古经（旧约），他们的圣祖是我们的圣祖，他们的天主也是我们的天主，他们的诫命也是我们的诫命。我们相信，这个“古怪的”民族终将认识耶稣，承认耶稣，从而皈依天主教。

    东正教各派是由某些主教率领从天主教分裂出来的。他们是我们的兄弟，感情亲近，犹如手足。已有不少地方的东正教会回到了天主教的怀抱。在黎巴嫩、叙利亚、伊拉克、乌克兰、印度等国，都有人数众多的东方礼天主教会。这是可喜的开端。行文至此，作者怀着欣慰的心情回忆起五十年代初发生于北京的几件事：多少次，星期天早晨，天主教各教堂挤得水泄不通，有时也把东正教北京主教请来，和天主教主教并排跪在祭台前祈祷。目睹此景，不少人感动的热泪盈眶。在北京的东正教堂附近，有天主教慈幼会的会院，每月二十四日，特敬圣母，教友们成群结队前去朝拜进教之佑圣母，会院里外，跪满了人，经声朗朗，不绝于耳。东正教主教闻之，也主动前来，跟大伙一道敬礼圣母。东正教教友们的宗教热忱不比寻常。苏联革命半个多世纪，他们的信仰非但没有消灭，近年反成了燎原之势。复活节进教堂的有五、六千万。我们相信迟早有一天，我们要同归一栈，共属一牧。

    各派新教，多是由神父率领从天主教分裂出去的，（英国圣公会除外）或是由教士自己创建的。他们今天正在世界广大的地区大力活动，传扬耶稣的福音，心火热烈，不避艰辛，也出现了不少可歌可泣的传教事迹。他们擅灭七件圣事，允许教徒离婚，都不合于耶稣的教导，对他们，我们理应以兄弟相待，争取早日合一。

    英国的圣公会是英王从天主教硬性分裂出去的，这个教会的信条、圣事、礼仪都与天主教相近。因此，在合一时，肯定会走在其他教会前面。

    创建伊斯兰教的默罕默德曾受教于天主教的一个分支——景教。在犹太教和天主教圣经的基础上自立宗教，放弃了令人难以理解的天主三位一体的教义，放弃了天主教一夫一妻的严格教规，恢复了犹太教同步报复的做法。他对犹太教的圣祖们十分尊重，对天主教的圣母玛利亚、圣若翰、耶稣也都尊重。但是，不承认耶稣是天主圣子，不承认耶稣被钉而死。认为钉在苦架上的是叛徒犹达斯，而耶稣神奇地逃走了。

    伊斯兰教的教义与我们相近。当今世界上有六七亿4人民正按伊斯兰教的方式恭敬天主。这里面，虔诚的教徒不可胜数。我们尊重他们，也希望他们更加热诚地钦敬唯一的真主，按良心办事，守好本教的诫命。在历史上，各个教派曾大动干戈、战争连绵，给广大教众带来不应有的痛苦。这是令人痛心的事情，这种悲剧，今后不能重演。

    （4据2008年3月30日《罗马观察报》称，截止到2006年伊斯兰教徒约12亿，占全球总人数的19.2%——编者注）

    任何宗教，如果真能引人向善，天主教徒没有任何理由不尊重它。儒家主张“修道之谓教”，是对的。宗教的任务，除了引导人民恭敬天主，就是帮助人修养道德。教徒的道德水平是衡量该宗教的标尺之一。

    某些宗教，荒诞不经，违反天性，弄神造鬼，骗人钱财，依附政治。实际上，这不是宗教，谈不到引导人民钦敬天主、修养品德。对于它们，恕不评论了。

    最后，对广大不信仰宗教的人们，我愿进一言：我们认为天主教的天主也是你们的天主。你们由于种种原因，不信宗教，我们并不断定你们死后必下地狱。我们认为，只要按良心办事，改掉天生毛病，发扬天生优长，多做有益他人的好事，你们临终时，会得到天主的光照，认识天主，从而得救灵魂。当然，由于一生难免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和错误，灵魂上脏污，在进入天堂之前，必要经受一个长时期炼狱之苦，以弥补生前的缺失，以净化自己的灵魂。

    十一、天主教的答辩

    近几年以来，欧洲某些人著作的攻击天主教的书籍，已经相继译成中文并大量发行。这样一来，就把无数问题摆到了中国天主教徒面前。同时，也在不知内情的中国知识界的心幕上画了一幅天主教的漫画。然而，澄清反驳的话，无处去说，答辩的书，无法出版。一句话：天主教徒只有挨骂的义务，而没有还言的权利。

    应当说明:所有这些译来的反天主教的著作，在欧洲，在强大的天主教的舆论的反击之下，早已摆下阵来。因为在那里，它们可以出版，天主教的书也可以出版，两相对照，谎言自破。今天在我们中国的思想界有哪一位对自己的学说具有自信的学者，敢把欧洲天主教的反驳著作译成中文？自称追求真理的先生们，两种书籍，对比看看，不更容易发现真理吗？我们最好不要效法口称好龙的叶公。

    对于天主教徒来说，对这些残兵败将不可等闲视之。一方面，没有把握的，不可阅读；另一方面，了解真相的，要自觉地承担反击邪说的责任。对于单个教徒来说，那些书籍是凶恶的，宛如毒蛇猛兽，能置人的信仰于死地。然而，对于受到圣神光照的整个中国教会来说，他们不但是可以打败的，而且是应当打败的，也必然最终打败。前面已经说过，中国天主教已不是草创阶段，我们不但是普世天主教会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而且有无数的先辈在天上，他们会为我们祈祷，天主圣神不会离开我们。因此，在欧洲思想战场上吃了败仗的，在中国也不能长久横行无忌。限于篇幅，这里只把他们污蔑我们的几个问题，简要反驳。

    一、圣母的童贞生子问题，天主教的圣迹问题，圣体的问题，肉身复活问题，是反天主教的武士们的拿手武器。他们认为，所有这些，违反科学，不足凭信。

    我们的回答是：如果你不承认天主存在，咱们先谈这个问题；如果你承认天主存在，那么，上述问题，从理论上讲，是天主办得到的，而实际上也是千真万确的。天主能从无中把宇宙造出来，反不能让一位童贞女的净血生成一个婴儿吗?如果说难，两件事，那件更难？解决了天主实有的问题，上面这些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二、不少反天主教的著作提出，圣经与当今科学不符。

    圣经中的古经写于三千年前，圣经的作者不是来讲科学，而是阐述恭敬天主，救人灵魂的道理，那是宗教书，不是科学书。在写作时，碰上牵涉到科学的问题时，作者只能以当时当地人民的科学知识水平来写作，而不能跨越时代。如果把圣经上牵涉到科学的地方写的和二十世纪的科学相符。请问：二十世纪以前、以后的各世纪的人们，怎样接受？圣经的写作目的是讲恭敬天主，而不是讲科学，我们不能因其中某些有关科学的地方与今天的科学不符而放弃了它的永世不变的恭敬天主的真理。一个懒孩子，睡到上午十点还不起床。母亲说：“太阳已升起这么高了，快起来！”孩子回答说：“我不听你的话，因为你的话不符合科学。不是太阳升高了，而是地球绕太阳转动转到十点这个位置上了。”

    这孩子可笑不可笑？他不理解母亲的话的主题：“快起床！”他单单强调母亲的不合乎科学的“太阳升起这么高来了。”

    生活中没有这么愚蠢的孩子，却有这样的“哲学家”。他们抓住圣经中若苏厄说的：“太阳！停在基贝红！月亮！停在阿雅隆谷！”（《圣经·若苏厄书》10章12节）与今日科学不符，就想全盘否定圣经。懂得了这个道理，对“日心说”和“地心说”之争，对伽利略案件便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三、圣经上六日造天地。科学认为宇宙形成需要很长的时间，这怎么解释？

    圣经上说的六日是六个时间段落，不是六天。我们知道，一天是地球绕太阳自转一周的时间。试想：未造太阳和地球之前，哪来的一天的概念？第一天造了天，（参《圣经·创世纪》1章1—5节），这肯定不是今天说的二十四小时的天，而是一个时间阶段。这个段落多长！懂得此事与救灵魂无关，因此，圣经没有详写。即使写出来，当时人也不会相信。

    梅瑟写这段圣经的目的，是为了让以色列人遵守天主定的安息日的法令。梅瑟想说的是：天主工作六天，第七天天主休息，我们人也应如此。

    四、爱尔兰的某主教计算出人类出现在地球上仅有几千年。这与科学不符，怎样解释？

    圣经有一个从亚当到耶稣的直系血统人名册。（参《圣经·玛窦福音》1章1-16节，《圣经·路加福音》3章23-38节）据此推算，得出了人类仅有几千年历史的结论。但是，圣经上写的“某甲生了某乙，某乙生了某丙，……”后人查出，其中有许多省略，有的曾祖生了玄孙，当中几代人名省略了。后人又查出：某些“某甲生了某乙”，这里的某甲和某乙不是人名，是民族名，两个民族相隔上千年。因此，我们说，爱尔兰某主教（圣公会的）推出的天主造天地到今天仅有七千年，是不对的。圣经上记载那个人名册，只是为了说明耶稣也是人，是人之子，是达味王的后代，并非做历史的详细记录。

    五、教会历史上出现过错事，这怎么看待？

    我们承认在教义上教会永不能错，但是，由于中世纪以来，教会管辖了大片领土，俨然是一个国家，在这个国家的行政、司法、外交等活动中，如果发生某些差错，那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不用大惊小怪。

    六、天主教的某些人，包括高级领导人物，有时有劣行，这怎样解释？

    我们认为任何人都可以犯罪。谁犯了罪，由他自己负责。天主教中的人有恶行，不能成为攻击天主教的借口，只能从反面证明：天主时刻保护这个教会，否则，高级人物的劣行早就把教会毁灭了。

    七、不少人攻击三位一体的教义，认为不合理，这怎样解释？

    德国哲学家康德天才地证明了人的认识的局限性。人的理性是有限的，天主是无限的。以有限的容器来容纳无限的知识，是一个不自量力的妄想。以有限的理性不能理解无限的天主，并不悖理。如果理解透了，那倒不合理了。

    从天主三位一体的教义，我们可以看出：天主教不是人创立的，而是天主创立的。如果是人创立的，这创建者有中等的智力，也不会把这么不易被人接受的教义订下来让人去信仰。

    八、有人说天主教统治下的中世纪的欧洲，是一个停滞的黑暗时期。政治不发展，科学不进步。

    我们不这样看。站在人民的立场上，我们认为那个时代是幸福的时代，广大人民在葡萄园里，橄榄树下过着平静的田园生活，没有战乱之忧，没有妻离子散之苦。当然，从史学家的立场来看，那时不好，没有什么可记的。对历史学家来说，愈乱愈好，斗争得越激越好。他们握起生花之笔，又叙又译，左右逢源。如果没有战乱，一张白纸，写什么呢？写帝王们中午吃了面包，晚上喝了牛奶吗？看三国的人，看到诸葛亮出兵，一仗杀了魏兵三千，认为不够味，最好一仗杀他三万才有意思。但是，看三国的人如果身在曹营，当一名士兵，或者身为魏兵的亲属，就不这样希望了。同理，无神的史学家如果生在中世纪的欧洲，他必要改变对当时社会的评论。

    中世纪的科学诚然不如今天发达。今天，刚发明了雷达，又发明了火箭；刚发明了原子弹，又发明了氢弹。刚发明了导弹，又发明了激光武器。然而，这种科学的发达，给人民带来了什么好处？

    心地善良的读者啊，在这个问题中，某些哲学家、史学家，不小心露出了自己的豺狼尾巴，他们为了有史可记，有文可写，总把人民生活安定，流血较少的时代称为黑暗和停滞。

    九、有人骂天主教唯心，相反科学。

    对此责难，前面已经分析。那些骂天主教唯心的人，往往自己唯心，主观、片面。有的甚至唯糊涂，唯浑横，他们的科学知识还在十九世纪的水平，他们对科学家普遍承认的宇宙有开端，宇宙有限，物质最终消失，拒不承认。他们应当从十九世纪搭成的茅屋中出来，呼吸几口二十世纪的科学的新鲜空气。

    十二、中国天主教的命运

    天主教传入中国，先后已有三次了。前两次均以彻底灭亡而告终，这次又怎样呢？

    这一次已经延续了四百年。教徒达到了四百万。四百年中，虽然风波屡起，然而总算度过去了。十年浩劫，天主教首当其冲，教徒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冲击。一个个变成了惊弓之鸟，当时看来，中国天主教似乎完事大吉了。

    然而，十年浩劫却过去了。

    当着天空黑云乱滚的时候，信德告诉我们，这只是暂时的现象。中国天主教不会再像前两次那样灭亡了，原因如下：

    一、这个教会四百年来已有不少烈士，他们的血不能白流。他们为后代的祈祷是有力的，有效的。他们，还有我们在天上的其他先辈，不会对自己的后代弃置不顾。

    二、中国天主教是全球天主教的一个组成部分。普世教会的祈祷和功德源源流进中国教会的机体之中。有了这些祈祷和功德的支持，中国的教会便会存在下去。

    三、中国教友，有的已有了上百年的信教历史，他们信的不是神父，而是天主。神父不见了，他们仍然力所能及的度教友的生活，他们善于把信德之宝传给自己的晚辈。衡量一个天主教徒的好坏，有许多标准，但是，其中最重要的是：他是否把自己的信仰传给了自己的子女。可以十分肯定地说：一个天主教徒，身终之后，来到天主面前受审判时，对子女的教育与否，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审判内容。如果他未能把自己的信仰原原本本地传授给自己的晚辈，天主对他不会轻饶。

    四、我们所说的中国天主教会，既指大陆上的教会，也包括港澳、台湾，以及海外华侨中的信教者。这些人是我们的骨肉同胞，他们怀念我们，我们怀念他们。我们希望国家早日统一、政治家放弃前嫌，以整个国家大局为重，从两岸人民的利益出发，早日达成谅解，以期兄弟早日团聚。当大陆教会在停顿中时，他们那里不应睡觉，应当谋求发展。他们和我们有着精神的，外在的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我们敢说：中国天主教会不会灭亡，高山过去，就是平坦，暴风雨后，天将放晴。

    中国天主教的前途怎样？

    中国天主教的发展，从理论上讲，取决与天主的圣意。而实际上，取决于中国教徒的行动。这样讲，并不矛盾。因为第一，天主的圣意总是借了人的手去实现。第二，天主愿意让人参与他的救亡事业。

    很难设想在如此巨大的国家，要把天主教传开，能仅凭几位圣贤的力量。圣贤是需要的，但是不够。我们需要几万、十几万虔诚的男女教友，他们应当有热忱，有品德，有文化，懂得天主教的道理并善于讲出去。他们应是教会的支柱，教友的中坚；他们既需祈祷，又当行动。单单祈祷，克苦是不够的。否则，利玛窦到中国来干什么？在欧洲祈祷、克苦不是更容易吗？榜样需要，但也不够，据说在大街上走一趟就是作了布道。果真如此，还念神学、哲学干什么？应当利用一切时机，一切方法把真理传出去；对方听后即使不信，至少，不认为我们是迷信，是糊涂。教外人中，心地善良的，大有人在，他们有一颗追求真理的心，为什么不去满足他们的要求？有的人，自己不善于宣讲，便说宣讲没用，这是极其恶劣的作法，极其糊涂的说法。

    每一个天主教徒都有传扬福音的义不容辞的责任。他们应当把自己信德和善行的光放射出来，照射人群；时刻把祈祷、克苦、榜样、言语贡献给教外同胞，使他们也认识真理，得救灵魂。耶稣说过：“灯不放在斗底下，而是放在灯台上，以照亮全家。”如果在我们可爱的祖国大地上，从东到西，从南到北，点燃起十几万信德和善行的灯来，那么，中国天主教的发展，指日可待；中国天主教的前途，更加光明。

    读者，你愿当这样的一盏信仰之灯吗？

    天主教是真理；天主教由天主创立，被天主护卫：在看了以上对天主教的剪影似的描述以后，我作这样的结论，为时不算过早吧？这样的天主教已经传遍欧美，同样也将传遍亚非，我们中国不会例外。

    对于一个有独立思考的头脑，对人生的价值认真对待的人，现在的问题是：在天主教致力于中国人民的道德修养的大业面前，是袖手旁观？螳臂挡车？还是助以个人的一臂之力？有人说过：“中国的传教家迟早要涌现。这些人必将把人生的价值给同胞们讲清、讲透。然后，率领他们从泥塑偶像的身上迈过，走上通向永生的道路。”

    读者，希望你成为这样的传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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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

    刘绪检，献县教区神父。笔名谷隐、小吾、白丁等。1934年生于河北献县（今属沧县）。1955年高中毕业于北京39中学（原耕莘中学），曾入备修院。文革中因写过大量诗文判刑15年。1968年入狱，1980年无罪释放后任教于某职工学校和某电视大学。1989年应聘任教于献县备修院。1992年应聘去石家庄编《信德》报，同时在河北神哲学院任教。颇受好评。1996年因故辞职。此时《信德》报已由每月出3000份之幼童长成为每月出5万份之壮年了。

    1998年1月晋铎，曾在台湾《见证》月刊、《益世周刊》《善导》周刊、《恒毅月刊》和闻道出版社，出版或发表过一些诗文。在教会内部印行过《天主十诫劝谕圣迹》《七件圣事圣迹故事》《天主教的人生观》等书。2007年与本教区李锡辉神父合编教区内部刊物《晓明》。现因年迈，结束了写作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