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规章 序
既然我们赖天主圣宠,因吾主耶稣基督的圣名,集聚到一齐,我们的共同目标,是度一个圣的生活,而你们又明白表示热切希望听到有关救灵魂的道理,那么,我深感自己有义务向你们宣布天主的正义。我日夜不忘圣保禄宗徒的这番说话:“我三年之久,日夜不断地含泪劝勉了你们每一个人”(宗20:31)。再者,现在这个时机非常合适,并且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十分清静,能使我们完全摆脱外界的纷扰,为此我们应该共同祈祷,为给我们的同伴按时配给食粮(路12:42);在你们一方面,则应如肥沃的土地,接受天主的圣言,结出百倍丰满的义德果实(玛13:23)。因此,我以,一一为我们的罪献身的一一,吾主耶稣的爱恳求你们,让我们尽心尽力地专务灵魂的事理,痛哭自己昔日虚度的生活,为了来生的赏报,为了天主父、子、圣神的光荣,勇敢承担现世的战斗。我们不能停留在目前这种懒散的境地,不能再长此被动下去,不能一直今天推到明天,明天推到后天地,始终不着手做实际工作,白白浪费可以利用的大好时光。天主终有一天,要收我们的灵魂,到那时我们毫无准备,两手空空,一点善功都没有,那就必然不准我们参加婚宴。那时我们不免要痛哭自己,一生作恶,浪费了光阴。可惜太晚了,痛悔补赎,已经再不可能了!圣保禄宗徒说过:“如今正是悦纳的时候,如今正是救恩的时曰”(格后6:2)。的确,现在是作补赎的时候,来生才是得赏报的时候。今生是受苦的日子,来生才是受安慰的日子。如今天主助佑我们改邪归正,来日天主要严厉地、一丝不爽地,追查每个人的一切思言行为。在现世,天主是仁爱宽厚的,到人复活起来时,天主要执行公义的审判,。照每个人的行为予以报应”(罗2:6),有些人要获得永生,而另一些人必遭到永罚。基督召唤我们进入他的天国,而我们要拖延到几时,才服从他的命令呢?为什么我们还不清醒过来呢?为什么我们还不从旧曰的生活道路上,转过头来,严格遵守福音的教训呢?为什么我们不把那一定要到来的和可怕的一天,经常摆在眼前呢?到了那一天,行善的要被列在吾主耶稣的右边,接受天国的赏报;而无功无德的,则被列在吾主耶稣的左边,遭受弃绝,被投入到永火和永远黑暗的地狱中,据吾主耶稣说:“在那里必有哀号和切齿。(玛25:30)。

    我们说希望得到天国,但不想利用达到天国的方法,不肯为遵守天主的诫命,忍受一点困难,却凭空妄想要与克制罪恶,忍受苦的善人,共享同样的光荣,这如何办得到呢?坐在屋里,或在播种时期,懒睡大觉,那么在收获的时期,岂能满载而归呢?不栽种,不管理葡萄园,又能从那里采取葡萄呢?只有劳动的人,才能得到收成。胜利者才能领受奖赏和荣冠。遇到敌人,望风而逃的人,休想得到奖赏。

   按圣保禄宗徒的话,在竞技场上,不但要胜过对手,还必须按照竞赛的规则进行,这就是说,不但规定事项,丝毫不能疏忽,就连每一个细节,也务必严格执行,因为圣经上说:“主人来时,看见他如此行事,那仆人才是有福的”(路12:43,)——不是随便做什么都行,而是“如此行事”。圣经上说:“如果你献祭做得好,而没有按规定分肉,仍然是犯罪”(创4:7,<七十贤士本>  )。并且,如果我们遵守了某一条诫命,决不能指望天生对我们所犯的其它诫命,都不予以追究,而赏报我们遵守的某一条诫命。我并不是说,我们实际上能遵守一条诫命,同时又违犯其它诫命,因为按圣经上的正确意义,一切诫命都是互相联贯的,组成一个整体,违犯一条必然违犯其它各条。一个人把托付给他的十块元宝,扣留下一块或两块,只把其余交还给主人,决不能因为他归还了大部份,就可认为他,对主人慷慨,反而,因为他扣留了一小部份,即足以表示他贪吝不义。不必说扣留,即使像那个只领了一个元宝的人,后来原封不动地,归还了主人,因为他没有生出利息,也要受罚(玛25:24及后)。一个十年孝敬父母的人,只有一次忤逆不孝,他也不能称为克守孝道,反而应以杀父之罪,受到处罚。吾主耶稣说:。你们去使万民成为门徒,教训他们遵守我所吩咐你们的一切”(玛28:19--20)。圣保禄宗徒也写道:“我们在任何事上,为避免这职务受诋毁,不但没有给任何人跌倒的因由,反而处处表现我们自己,有如天主的仆役”(格后6:3—4),若不是每条诫命,对救灵魂都是重要的,又何必把各条诫命都明文规定,并声称都应该遵守呢?如果因为我称自己的弟兄为『疯子』,就要受火狱的罚(玛5:22),那么其它善功,对我又有什么用处呢?只要还有一种桎梏没有解脱,纵然在其它许多方面,不再受束缚也无济于事。圣经上说:“凡是犯罪的,就是罪恶的奴隶”(若8:34)。只要还有一种病缠身,虽然再没有其它病,也会致人死命。

    或者有人要说,不全守规诫的教友,所在多有,难道他们守几条诫命,尽属枉然吗?关于这一点,最好举出圣伯多禄宗徒的事例。圣伯多禄宗徒,虽然做了那么多好事,受了那么大的恩宠,但因一次过错,立刻受到耶稣的批评,耶稣向他说:“我若不洗你,你就与我无份”(若13:8)。我并不是说,伯多禄拒绝耶稣给他洗脚,是出于满不在乎或轻视,反而是表示遵敬。不过有人可能又要说,圣经上记载:“凡呼号上主名号的人,必然获救”(岳3:5),可见,谁若诚心呼号主名,为救灵魂就够了。但是,请提出这种疑问的人,再听听圣保禄宗徒的话:“人若不不信他,又怎样呼号他呢?”(罗10:14)若是信他,,就该倾听他的教训:“不是凡向我说:「主啊!主啊!」的人,就能进天国,而是那承行我在天之父旨意的人,才能进天国”(玛7:21)。确实,几时一个人实行天主的旨意,但是不按着天主要求,或没有爱天主的心,他的忠诚是没有目标的,犹如吾主耶稣所说的:。他们祈祷是为显示给人;我实在告诉你们,他们已获得了他们的赏报”(玛6:5)。为此,圣保禄宗徒教训我们说:“我若把我所有的财产全施舍了,我若舍身投火被焚;但我若没有爱,为我毫无益处”(格前13:3)。总之,推动我们服从天主命令的动机,可分为以下三种:第一是奴隶的态度,因为怕受罚而躲避罪恶;第二是顾工的态度,企图奖赏,为了个人的利益,而遵守诫命;最后第三种是儿女情长,为追求德行本身而努力,为爱慕制定法律的天主而守法,为有幸得以事奉、光荣美好的天主而自豪。因畏惧而遵守诫命的,时刻警惕,怕因懈怠,而遭受处罚,他将不只注意遵守某几条诫命,而忽视其它诫命,却是尽力避免违犯一切命令,把违犯每条诫命的处罚,看作是同等可怕的。由于这个理由,凡“常戒慎的人,必蒙祝福”(箴28:14),坚持真理的人,始能声称:“我常将上主置于我前,我决不动摇,因他在我右边”(咏l5:8)。常存有这样思想的,必不致忽视任何份内应做的事。圣经上又说:“敬畏上主的人,真是有福”,为什么?因为“他将因遵行主命而欢欣”(咏l11:1)。可见敬畏天主的人,决不可能忽视任何一条诫命,在遵守规诫时,也不会粗心大意。同样,顾工也不可不服从命令,如果他不按主人的吩咐办事,纵然管理了葡萄园,也不可能得到报酬。假如由于他缺乏必要的注意,使主人不能收获葡萄,而受到损夫,谁还能给他报酬呢?最后一种服务态度,是出自孝爱的心情。儿子在重大事情上,要讨父亲的欢心,岂能在小事情上,使父亲难过呢?作儿子的若能时常记住圣保禄宗徒的话:“你们不要叫天主的圣神忧郁,因为你们是在他内受了印证”(弗4:30),他的孝心必然更加真挚。

    所以,经常违犯重大诫命,不以天主为父,而加以事奉的,又不信天主许下了优厚的赏报,又不以天主为主人,而加以服从的人,岂能列入以上三类之中呢?先知以天主的口气说:“如果我是父亲,对我的孝敬在那里?如果我是主人,对我的敬畏在那里?”(拉1:6)因为凡敬畏上主的人,必“喜欢他的诫命”(咏111:1)。圣保禄宗徒说:“违犯法律使天主受侮辱”(罗2:23)。我们若不遵守天主的诫命,一味贪图世俗的快乐,如何能期待同圣人们,共享真福的生活,同天神一齐在基督台前欢乐庆贺呢?这样的期待,不过是我们狂妄的空想。假如我遭到一点小小的不幸,不能感谢天主,安心忍受,怎么配同圣约伯为伍呢?假如我对仇人不能宽宏大量,又安能同达味圣手站在一起呢?假如我不肯经常克制自己,诚心祈祷,专心归向天主,又如何能与圣达内尔共同侍立于天主台前呢?假如我不愿意跟踪圣人们的芳踪,安得同圣人们,共享永福呢?在竞赛中,岂能有这样胡涂的裁判,竞将没有参加竞赛的人,评为优秀员,使他同胜利者,领取同样的荣冠吗?将军论功行赏,决不会让没有参加战争的人,同苦战获胜,征服敌人的军人共分战利品。

    天主是慈善的,但也是公义的。论功行赏是公义的本质,如圣经上说:“上主,求你赐福与善良人,又求你赐福心地正直的人!那自甘堕落于自己邪路的人们,上主必使他们与恶徒一齐沉沦”(咏124:4—5)。天主是宽大的,但也是公正的法官,圣咏上说:“上主爱护正义和公理,他的慈爱弥漫大地”(咏32:5);又说:“我要歌颂仁爱与公正,上主,我还要向你吟咏”(咏100:1)。圣经上还教训我们,天主向什么人施行宽大:“怜悯人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受怜悯”(玛5:7)。从此可以看出,天主并不是不加分辨,而施行仁爱,而是慈中有公,公中有慈,因为“上主富有怜悯和正义”(咏114:5)。因此,我们不能只认识天主一半,而将他的慈爱作为我们消极堕落的仗恃。天主对一些人是雷霆,对另一些人是闪电,目的是不让祂的慈爱被人轻视。天主使太阳上升(玛5:45),但也打击敌人,使他们眼目失明(列下6:18)。天主普降时雨(匝10:1),然而也降火雨(创19:24)。天主从一方面表示慈祥,从另一方面却表示严厉。一方面让我们爱他,另一方面又让我们怕他,使我们不致听到这样的话:“难道你不知道:天主的慈爱是愿引你悔改,而你竟轻视他丰厚的慈爱、宽容与忍耐吗?你固执而不愿悔改,只是为自己积蓄,在天主忿怒和显示他正义审判的那一天,向你所发的忿怒”(罗2:4—5)。

    谁不按照天主的诫命行事,就不能得救,并且一条诫命也不可忽视,因为随意赞成某些法令,反对另一些法令,把评判权归于自己,凌驾于立法者之上,这是非常狂妄的僭越,这是对立法者的大不敬。所以,我们既努力度热心的生活,脱离世俗的纷扰,潜迹隐居,作为遵守福音教训的帮助,就应该共同关心这个问题,加强警惕,不违背任何一种诫命。如果按圣经所载和我们上面已经讲过的,天主的人应该是成全的(弟后3:17),那么最关重要的,就是通过遵守各种诫命,成全自己,直至达到基督圆满年龄的程度”(弗4:13)。因为按天主的法律,残缺不全的祭品,纵然是清洁的,也不为天主所悦纳。所以,无论谁觉着自己有缺欠,应向大家提出讨论。凡不明白的事,经几个人的认真探讨,就很容易辨别清楚,因为按照吾主耶稣的预许(若14:26),在圣神指导启示下,探索出来的结果,毫无疑问,必为天主所批准。为此,一方面“我若传福音,这是我不得已的事;我若不传福音,我就有祸了”(格前9:l6);另一方面,你们若对遵守传给我们的诫命,疏于研究,懒于执行,或三心二意,也将冒同样的危险。吾主耶稣说:“我所说的话,要在末日审判他”(若12:48)。又说:“那不知道主人的旨意,而做了应受拷打之事的,要少受拷打;那知道主人的旨意,而偏不准备,或竟不奉行他旨意的仆人,必然要多受拷打”(路l2:47—48)。    

我们应该共同祈祷,使我不致玷辱宣传天主圣言的使命,并使我的讲话,在你们身上发生应有的效果。我们明白知道,我们的所作所为,都要经过基督的审判庭,到那一日,圣经上的话,将和我们对质,如圣咏所说:“我要责斥你,将你的一切罪恶放在你眼前”(咏49:21)。为此,我们要时刻醒寤,注意听天主的教训,迅速执行,因为我们不知道,在那一天我们的主人要来(玛24: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