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第一节 外工
  敬礼的本质在乎内心,但不能因此忽略了外面的善工,因为:第一、做好外面的善工也有益于内心;第二、我们的行动离不开官觉,外面的善工,能提醒我们记起所做的或应做的事;第三、外面的善工,旁人看得见,给人好榜样,内心的善工便不能如此。醉心世俗或擅长批评的人定要说:“真正的热心在内心,应该避免外表.外面的工难免引起虚荣心,热心应该深藏不露……”我可以用耶稣的话答复他们:“让别人看见你们行善,光荣在天大父”。圣额我略说:“做外面的善工并非为讨人喜欢,博人赞美这是虚荣。相反,有时在别人面前,做些好工夫目的单为讨天主喜欢,光荣天主不管别人说长道短”。本节约略介绍几种外面的善工,所谓外面并不是说可以撇开内心,只是说这几种工夫外面有所表现,和纯粹内心的工夫不同。

  第一种善工:这一种善工尚未有人采用,组织善会,我希望有人推广,先用十二天清除本身相反基督精神的世俗精神,然后三星期中,通过童贞圣母,努力充实内心的耶稣基督。进行的程序如下:

  第一星期,着重谦逊精神,运用一切祈祷与其他神业工夫,祈求认识自己,痛恨罪恶之恩。可以默想上卷所说的本身的腐败,六天内常看自己如蜗牛,如蛤蟆,如蠢猪,如毒蛇。或默想伯尔纳多的三句话:“想想你过去是什么?腐败的种子。现在是什么?粪桶。将来是什么?蛆虫的粮食”。或用“主,赐我复明”,“使我认识自己”,“伏求圣神降临”等诵句,祈求吾主耶稣和天主圣神,光照自己的心神。每天应念“万福海里”,

  “圣神祷文”与“圣母祷文。”

  第二星期:用每天的祈祷善工,努力认识童贞圣母。祈求天主圣神的帮助。可以默想本书所论圣母各节。每天诵“万福海星”与“圣神祷文”,另加“玫瑰经”三串或至少一串。

  第三星期:专为认识耶稣基督,可以默想本书论耶稣各节,并念上卷卷末圣奥斯定所撰的经文。每天可反复念“主,赐我认识你”或“主,赐我复明”。加诵“万福海星”,“圣神祷文”,“耶稣圣名祷文”。

  第三星期末,告解领圣体,用爱情奴隶的身份,通过圣母,献于耶稣基督。领圣体后,应恭诵书末附载的“奉献诵”。事前由本人抄好,或请人代抄,奉献后亲笔签字。这一天.最好能向耶稣圣母贡献些礼物,赔补以前不忠于领洗誓愿的错误,表示自己完全属于耶稣圣母权下。礼物照各人的心意和能力,或是守斋,或是克苦,或做哀矜,或献蜡烛;真心献上的礼物,即使是—针一线,耶稣也乐于接受,因为耶稣单看人的心意。每年到了这一天,该用同样的方式,先以三星期的准备,举行复献礼。而且每月每天可以念:“可爱的耶稣,我通过你的母亲玛利亚,我全属于你,你全为我有”,举行复献。

  第二种善工:每天念“圣母小串经”。圣母小串经包括三遍“天主经”与十二遍“圣母经”,记念圣母所受十二殊恩。这种敬礼圣母的方式,起源极早,以圣经为根据。圣若望看见一位女子,头戴十二明星,身披太阳,脚踏月亮。照传统的解释,这女子就是童贞圣母。念“小串经”有好几种方式,不便一一介绍。谁忠于该项敬礼,天主圣神自会指示的。最简便的方式是:先念“圣童贞受予赞美,赐予攻尔敌仇之能。”继念“信经”,接着念“天主经”一遍,“圣母经”三遍,“圣三光荣颂”一遍,如此三次。结束念“天主圣母,我众罪人,托居阴庇之下………”

  第三种善工:备带特制的,经神父特别祝圣过的小铁链条,证明自己是耶稣玛利亚的奴隶。这是一种极可佳,极光荣,极有益的表示。

  当然这种表示并非必要的。举行本敬礼的人,不一定要带上这种标记。但是谁摆脱了原罪本罪带来的魔鬼奴才的可耻铁链,自觉自愿做耶稣基督的光荣奴隶,和圣保禄宗徒一样,为耶稣基督而身带铁链,以为荣誉,这样的人真值得表彰,这链条虽然是铁的,但是比一切帝王的金链银链更美丽,更贵重。

  过去没有再比十字架更可耻;现在相反,这木十字是我们天主教内最光荣的东西。对于锁奴隶的铁链也可以如此说,为古人,为外教人,身带铁链,便见不得人。为我们教友不如此,带上耶稣基督的铁链,是最荣誉高尚的事,因为这种铁链解放我们,保障我们不受罪恶魔鬼的约束,给我们自由,使我们和耶稣玛利亚联系,不是犯人因强迫武力而接受联系,而是子女对父母的恩爱的联系。天主借先知的口舌说:“我要用爱的链子拉你们”(欧11:4),这链子和死亡一样坚强,而且谁忠心至死,终身带着这光荣的标记,这链子比死亡更坚强,因为死亡能毁灭我们的肉躯,使肉躯腐朽,但是不容易毁灭铁的链条;可能肉身复活;听公审判的那一天,他们骨肉上带的铁链,将是他们的光荣.将成为光耀夺目的金链。耶稣玛利亚的光荣奴隶,倘使你们带着铁链进坟墓,真太有福气了!

  带铁链的理由:一,使我们记住领洗时所发的誓愿,举行敬礼后的复愿,与忠于誓愿的责任。—般而论,感官比纯粹的信心更容易吸引我们,使我们不轻易忘掉对天主所有的责任,倘使外界没有东西提醒我们,这一条细细的链子最能使我们记起罪恶与魔鬼奴才的铁链,记起圣洗如何解放我们,记起领洗时如何誓愿献身于耶稣基督,记起我们的复愿;不少教友忘却领洗后的责任,生活放纵和外教人一样,原因之一,是他们身上没有什么标记,提醒督促他们;二,带上铁链是表示自己不以耶稣的奴隶为耻辱,表示自己不再做世俗罪恶与魔鬼的

  奴隶;三,带上铁链是为保证自己不再接受罪恶与魔鬼的链子,因为我们或带罪恶之链,或带圣爱之链,二者必须选择其一。

  亲爱的弟兄,我们该斩断罪恶,恶人、世俗、俗人、魔鬼及其随从的锁链,尽力抛开他们的轭:“挣开他们的捆绑,脱去他们的绳索”(咏2:3)。把我们的双足缚在耶稣基督的脚镣上,作为天主圣神的支点,使我们的头颈带上基督的枷。“垂下肩膀,背起他来,不要因束缚而生不平”(德6:25—26)。我们应该注意,天主圣神作这些指示之前,先准备灵魂,教他不要拒绝圣神的指示:“吾儿听着,接受明智的忠告,不要蔑视我的教训”。(德6:24)

  亲爱的朋友,请你许我和天主圣神一起,给你提出同样的忠告:“他的锁链是有益的”(德6:31),耶稣在十字架上要吸引一切,不论愿与不愿都要走向耶稣;天主所弃绝的人,耶稣要用罪恶的铁链拉住,和对待罪犯魔鬼一样,他们将永久是耶稣愤恨的对象,受公义的惩罚,至于天主所预选的人,尤其到了世界末期,耶稣要用爱的链子拉他们:“我要吸引一切归向

  我”(若12:32),“我要用爱的链条拉他们”(欧11:4)。这些忠心的奴隶,基督的囚犯,或在颈上或在脚上带着铁链。耶稣会第七任总会长味增爵加拉发司铎(圣德出众,卒于一六四三年),为表示奴隶的身份,脚上常带一铁环,他说生平最痛心的,是不能公开缚着铁链。前面说的耶稣·依搦斯修女,腰间常束一条铁链。有些人颈上带着链条,为补赎自己学时髦而带的珠圈。有的手腕带着铁链,工作时容易想起自己是基督的奴隶。

  第四种善工:这一项善工特别恭敬降生奥迹(瞻礼在三月二十五日),该奥迹与本书的敬礼特别有关系,因为本书的敬礼也来自天主圣神。恭敬降生奥迹的目的:第一是为瞻仰并效法天主圣子,如何为光荣圣父,救赎我们,自愿处于玛利亚权下,这真是不可思议的屈辱谦逊,而降生奥迹中耶稣降于玛利亚圣胎中.成为玛利亚的奴隶,一切属于玛利亚,这一点更明显。第二为感谢天主赏赐玛利亚莫可名状的恩宠,尤其是选玛利亚为天主之母,而天主的选择是在降生奥迹中完成的。这是耶稣基督降在玛利亚怀中,成为玛利亚爱子的两大主要目的。  ’

  请读者注意:本书常说“在玛利亚怀中,做耶稣的奴隶”或“在耶稣身上,做玛利亚的奴隶”。本来可以直截地说“玛利亚的奴隶”。我以为说:“在玛利亚怀中,做基督的奴隶”更好。苏尔比斯会会长特隆松司铎也主张如此,理由是:

  第一,我们生在一个骄傲的时代,许多明人学士都是满腹傲气,许多人自以为思想进步欢喜批评,对于久已通行确实可靠的热心善工,也不免常有微词。为了避免外界无谓的批评,更好说:“在玛利亚怀中做耶稣的奴隶”;说“耶稣的奴隶”,比说“玛利亚的奴隶”好一些。耶稣是敬礼的最后目的,玛利亚是到达目的的道路与方法,因此本敬礼以目的定名,不以方法定名。实际二者可以互用不必过于拘束,我也常常如此。

  第二,本书提倡的敬礼是特敬降生奥迹,因为降生奥迹中,圣子降孕于圣母胎中,我们只能在圣母怀中看到耶稣基督,因此最符合我们所说的“在圣母怀中做耶稣的奴隶”,耶稣是指圣母怀中的耶稣,住在圣母怀中,王于圣母心中的耶稣,圣贤们习诵的经文:“吁耶稣,生活在玛利亚胎中者,请你也在我心中生活……”最能表达这意义。

  第三,这样说更能表示耶稣与玛利亚之间的密切关系。耶稣与玛利亚融合无间,耶稣整个在玛利亚怀中,玛利亚全部在耶稣心中,更好说没有玛利亚.只有玛利亚怀中的耶稣,太阳能和亮光分开,玛利亚耶稣却分不开。因此我们可以称耶稣为“玛利亚的耶稣”,称玛利亚为“耶稣的玛利亚”。

  现在我不便阐述“耶稣生活于玛利亚胎中,王于玛利亚心中”,和降生奥迹的玄妙与伟大。我只能用三句话略加说明:第一,这是耶稣生平第一个奥迹,也是最隐秘、最高深、最不容易认识的奥迹。第二,在这奥迹中,耶稣在玛利亚胎中(圣人们称玛利亚圣胎为“天主隐秘之府库”)和玛利亚共同选遴了预选者。第三,耶稣—生奥迹都在降生奥迹中完成:“耶稣入世时说:天主我来了,为承行你的旨意’(希10:5—9),因此降生奥迹总括一切奥迹,其他奥迹的决定所散布的圣宠,都包括在降生奥迹中。因此降生奥迹是天主仁慈、恩泽、光荣的宝座。为我们是仁慈的宝座,因为谁想走近耶稣,必先通过玛利亚;谁想看耶稣,和耶稣谈话.必先请玛利亚转达。耶稣对于圣母,是有求必允,一定赏赐罪人恩宠,用仁慈待罪人:“我们应该放心走向恩宠的宝座”(希4:16)。为玛利亚是恩泽的宝座,因为新亚当居住在这真正的地堂中,秘密完成了天神世人不认识的奇妙工程,因此圣贤们称玛利亚为“天主的荣耀”,好像“天主只有在玛利亚身上显出自己的荣耀”(依33:2)。为圣父是光荣的宝座,因为耶稣基督在玛利亚怀中,平息了天主对人类的义怒;为圣父争回罪恶所夺去的光荣;耶稣牺牲自己的意志,牺牲自己一生,所给予圣父的光荣超过古教全部祭献,并且给予天主圣父无限的光荣,没有一人能获致的光荣。

  第五种善工:这善工该特别虔诵“圣母经”。可惜很少教友能懂得“圣母经”的价值、功效、宝贵与需要。圣母不得不屡次显身于圣贤,如圣多明我,圣若望加俾特朗,真福亚朗等,说明“圣母经”的价值。圣人们写了许多书证明“圣母经”感化罪人的神效;他们大声疾呼,竭力传扬“圣母经”,说明“圣母经”开始的“万福玛利亚”,就是我们每一人向圣母致敬;“圣母经”给荒芜的世界带来了生命的果实;虔诵“圣母经”会使我们说出天主的圣言,生命之果耶稣基督;“圣母经”是遍洒大地的天露,大地就是灵魂,使灵魂及时结果;灵魂没有“圣母经”的灌溉,不会结实,只能生长荆棘,要受天主的咒骂。

  真福亚朗在所著“论玫瑰经的尊贵”一书中,记载圣母的指示说:“吾儿,你该知道,并且该告诉别人,圣母经补赎全世界,谁讨厌圣母经,冷淡忽略念圣母经,是将受永罚的确切记号”。这一段话给我们极大安慰,但同时也非常可怕,倘使不出于真福笔下,倘使以前没有圣多明我等许多大圣人的论述和几世纪的经验,我们听了简直不敢相信。因为带着弃绝的记号的人,如异端徒,反对天主的人,骄傲的人,醉心于世俗的人,都厌恶、轻视“圣母经”、“玫瑰经”,这是明显的事实。异端徒还学习念“天主经”决不肯念“圣母经”、“玫瑰经”,他们最害怕“圣母经”、”玫瑰经”,他们宁愿被毒蛇围绕,不肯带念珠。骄傲的人虽有教友之名,但和他们的祖宗路济弗尔有同样的倾向,对于“圣母经”只表示轻蔑冷淡,以为“玫瑰经”不过为目不识丁的愚夫愚妇有用处。相反,经验证明谁爱“圣母经”,欢喜念“圣母经”,这是受天主特选的记号,人和天主的关系越密切,也越爱“圣母经”。这就是圣母亲口告诉真福亚朗的。

  其中原因我不知道,但事实是如此。为确定人是否属于天主,最好的秘决是考查这人是否欢喜念“圣母经”、念“玫瑰经”。我说欢喜念,因为人有时本性或超性方面,不可能念经,但这人始终爱“圣母经”,劝人念“圣母经”。天主预选的灵魂,在圣母怀中做耶稣奴隶的人,你们该坚信“天主经”之后,“圣母经”是最好的经文,是庆贺圣母最好的颂词,是天主打发总领天神转致于圣母的颂词,为获致圣母的心;这几句话对于玛利亚另有一种力量,使玛利亚听了虽满怀谦虚,竟然同意圣子降孕。你们好好念这一段颂词,一定能得玛利亚的欢心。

  好好念圣母经就是专心、热心、恭敬念圣母经.这样念了,能驱逐魔鬼,能打破魔鬼的阴谋。好好念圣母经,圣母经是圣化灵魂的秘方,是天神的欢卞,是预选者的音乐,是新约的名歌,是玛利亚的快乐,是天主圣三的光荣。圣母经是滋补灵魂的天露,是向圣母献上纯洁而温柔的抱吻,是鲜艳的玫瑰,名贵的珍珠,神圣的美酒。以上都是圣贤们常用的赞喻。

  用我在耶稣玛利亚怀中热爱你的赤诚,我请你非但要念小串经,还要念玫瑰经,倘使有时间,天天要念,到了临死的时候,你们将感激我的忠告。你们在赞颂耶稣玛利亚的歌声中播下的种子,将在天上收获永久的祝福。

  第六种善工:为感谢天主所赐玛利亚的恩宠,应该效法真福玛利亚奥尼和其他圣贤的表样,常念“吾灵赞颂吾主”。这是童贞圣母惟一的著作,惟一的经文,更好说是耶稣在圣母胎中做的,借圣母的口舌说的。这是圣宠界中天主受诸纯粹受造之物的最大的赞美祭。这是—首最谦虚、最知恩,同时也是最高深奇妙的歌曲。这一首歌曲包含着最伟大最秘密的奥迹,连天神也不知道的奥迹。

  德学兼全的热尔松,一生大部分时间致力于著作,讨论各项极深奥的问题,到了晚年才敢小心翼翼注解“吾灵赞颂吾主”经文,作为生平著述的冠冕。全书是四开本一厚册,书中论这一首美妙神圣的诗歌,极多精确之处。主要如说:圣母—生内心常咏这一首歌,尤其在领圣体后作为感谢天主的歌。名学者庞索尼在所著“吾灵赞颂吾主疏解”书中,记载好几个圣迹,他说魔鬼听到“以厥臂神力,显大能,摩彼骄盈”,就要战栗逃走。

  第七种善工;玛利亚的忠心奴隶,应该竭力轻视厌恶这败坏的世界,并致力于上卷所介绍的看轻世俗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