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伤痛中的爱
    ……并编了一个茨冠给他戴上(谷15;17)

    很可能是1432年,利达的前额上长了一处引人注目的伤,一直到死整整延续了她15个春秋。这一处伤是她生活的最好的铁证。它为一切资料无论是壁画或文字提供了参考。这不是一处一般性的伤,而是参与基督苦难的伤。那时她同时代人们的信念,正因如此,多少个世纪以来人们一直在尊敬她。那是利达与基督救赎之功结合最突出的表现。

    稍后有人在传说中对利达的圣德有过某种曲解:他们认为她前额上的伤是表明她在十字架前的祈祷。根据这一传说,在她祈祷和默想基督苦能的道理时,她听到有一支茨从十字架上基督头上摘下,剌入利达的前额,创伤就是这样形成的。这就是今天对圣人形象持不同意见的最新的解说,它的主要根据是19世纪铁托·特劳雅给她画的像。还有一个比较更早的传说,在很多观点上无论是怎样详细程度上都有不同。在这个传说中,没有提过一根茨,并认为利达接受这处伤时,她正在基督由死者中复活的一张圣像前祈祷。确切的说,由于这一说法比较早,我们有理由认为可能与发生过的实际情况更为接近。除此之外,我们对圣人受的苦难和她的伤痕还可以作新的解释。基督的复活并不是要“去掉”他所受的苦难和死亡,而是给全人类带来宽赦、希望和救赎之道。利达所受的苦同样也充满了希望和悲喜交织在一起的悦乐。这是由一份很早的材料所肯定的。它见于1626年委员会的案卷,它把传说中的剌解说为“光荣的望德”。

    有一种更早或许是更可靠的传说,它一直认为,利达在基督复活中参与了他的苦难。这里教训我们与基督一起受难,正是为分享基督光荣复活所作的准备中的一个部分,这个准备是光荣的。对基督徒来说,受苦本身并不是终结,而是对基督的态度、价值和活动所参与的部分过程。因此,受苦就变成了与天主结合在一起的新希望、新生活和永远幸福的基础。就这样圣女利达前额上长的那处红色伤口,就变成了受苦当中所见到的一个充满希望与复活的标记。

    在宗教生活方面,尤其在她受苦的想法上,圣女利达是在圣奥斯丁的教导及其解说者们指导之下前进的。她也从其它源流吸取教导,有充分证据说明她受了至圣耶稣运动的影响。这是15世纪上半叶意大利发起的一个敬礼耶稣的运动。这一运动弘扬耶稣在历史和人类方面的重大意义,镶在旗顶上的是IHSA(耶)三个大写字母,四周放射着12道光芒。运动背后的推动力是有名的方济各后的传教师谢纳圣伯尔纳得,他的讯息由玛尔赛圣贾考茂等人传到卡西亚的。正如三个组合字母所指的一样,这些传教师们把重点放在耶稣身上,而不是基督,有疑惑他忽略了十字架酷刑和十字架,尤其是耶稣的天主性。反对的气氛在卡西亚曾风行过一个短暂的时期,或许圣女棺木上看到的铭志就是这一气氛的反映。HIS字母上放出12道光芒,为了平衡它,还另加上了三个字母:XPS(基督)。不管怎么说,至圣耶稣运动所传扬的道理在圣女的成长中起过某种程度的作用。

    利达日近年迈,她所受的苦难也逐日增加。在她最后活的四个年头里,因病关入小屋,在一般人中间流传着一种魑魅似的幻影,说利达前额上的伤口发散恶臭,长期隔离,但没有证据。看起来倒不如这样说更好:利达纯粹由于病情太重,她连正常的修会生活都不能参加,然而究竟她得的是什么病?我们一概不知。

    然而,我们确有足够的证据指出,在她1447年5月22日死的时候,年约近70岁。卡西亚的人们直截了当,毫无争议地把她看成圣人了。她4年之久远隔病床,但名声依然活跃于四方,影响极大。她受的苦很大,然而刚毅勇敢,从不抱怨。正因如此,卡西亚的人们才紧紧地吸引在她的四周,并信心十足地请她替他们转求祈祷。就在她死后的十年里,有一个公证人名叫多美尼羔·安琪里,对她替人转求而显得奇迹,作过一番记录,这是一个多么伟大而又惊奇的反响啊!这份记录终究在1552年出版了;它告诉给人们许多圣迹,然而有关利达本人的却记得很少很少,这真是一个不幸。安琪里的意思是希望人们看过这些圣迹之后,心里有所悔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天主通过圣人们的转求而显了那么多的圣迹,我们应该大发勇德效法圣人们的表样。换言之,那是对圣德的呼叫,也是对圣德的挑战。

    就在多美尼羔·安琪里开始工作的那年,修会当局就觉得利达的尸体应该用一个体面的坟墓殡葬。她放在用新胡桃木做的一口棺木里,棺木上雕刻着圣人的两幅像,当然这也就成了圣人的肖像了。这口棺木一直在那里陈列着,供来卡西亚修会的所有朝圣者观展。1745年尸体移到一口镀金的棺木里,那是一个三樯帆船形式的棺木,在那里一直停放到1930年。在转移尸体时,惊人地看到它开始破坏。这是1703年元月大地震的间接影响。那场大地震毁掉了卡西亚的大部房室。其后两年尸体就放在修院花园的一间小屋子里。从暴露在付之东流气里起,尸体就开始腐烂起来。现在所留的只是一份骨骼,并已几经修饰,前额上仍留有伤的遗迹,骨骼目前陈列在卡西亚圣利达圣堂里的一口玻璃棺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