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第二代 4. 巴西的宗徒:若瑟·安琪达〔 1534 年- 1597 年〕
伟大的三人行
「我们才一到达,人家就告诉我,他们才刚杀了一个女孩,还把那间房子指给我看;我走入房内,看到他们正在煮食这个女孩,要把她吃掉;她的脑袋挂在一根柱子上。我开始斥责他们,指责他们的行为很可恶,而且违反自然。其中一人反唇相讥说,如果我再继续讲下去,那他连我们也都要杀来吃。后来我们交谈,渐渐交上朋友,他们还送给我们食物。之后, 我去了另外几间房子,看到烟厅的人手、人脚和人头; 我还是斥责他们,要求他们放弃这种邪恶的行为,后来有人告诉技们,他们统统把人肉埋掉,我想他们总算是在修正他们的作风。」
这就是巴西的耶稣会士开始在巴西传教的情形,耶稣会士给他们带来文明的起点,这篇文章的作者是艾宾达, 人家称他「纳瓦拉人」 他是伟大的圣纯学家艾宾达的侄子,两人同名•同时,他也是萨威的外甥。他第一个学会当地的土话「因此他与大家沟通无碍,而且说得比我们大家都好,因为这种语言和巴斯克语很类似。」
「纳瓦拉人」是这伟大的三人行里的第二位,这三人是「政治家诺布雷加,开路先锋艾宾达和圣人安琪达」。亚兹维多说,他们开创了伟大的事业,规模之大,依照一位历史学家的说法:讲到巴西的历史,就一定会谈到他们的成就。
诺布雷加领导这趟初次探险,于1549 年2 月1日从葡萄牙的
里斯本出发,同行的有五位耶稣会士,纳瓦拉人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些士兵,和大约四百位放逐海外服刑的囚犯,他们于3 月2 9日在巴亚附近登陆,两天后就是四旬期的第四主日,诺布雷加举行了耶稣会在巴西的第一台弥撒。
他的工作有双重目的:教化当地的野蛮人,和保护他们不受葡萄牙人的欺侮。这并非易事,当地吃人肉和一夫多妻的风气盛行,他的传教方式是运用他们的语言和歌曲。
诺布雷加踏遍巴西的海岸想找个理想的屯垦地点,可以传教,还可以建立大大小小的教育场所,他悄悄地建立一些村庄、市镇和学校,特别是他任耶稣会传教会长的那几年。他还参与里约热内卢的建城工作,他于1570 年10 月18 日去世,享年五十三岁。
艾宾达的事业相当短暂,他带着年轻的热情献身工作,整日奔驰在泥潭或石头的小路上,在黄昏前小睡一下,这样就可以在晚上给望教友讲解道理问答和讲道理,他就是这样耗尽体力,于1557 年4 月3 0 日去世,享年三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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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优瑞提拉到第那夫到孔布拉
这三人中最伟大、影响巴西最大的是安琪达,他是圣人、传教士、发现者、不可思议的工作者,精通数国语言,也是诗人,他是巴西文学的创立者、剧作家,创建了巴西的剧院,他还是巴西的教育学家、第一位巴西民族学者、本土化的先驱、自然学家、医师,好多书里都有提到他。
他于1534 年3 月19 日出生于第那夫的拉瓜那,这是西班牙的殖民地加那利群岛中的一座小岛,他的父亲名为旺德•安琪达,母亲名为克拉菲珠。早期的传记作家们对他的母系祖先叙述详尽,对他的父系方面却只字未提, 只说他出身于优瑞提拉,这是属于阿斯佩蒂亚的一座风光明媚的村庄。在葛布克地区,安琪达家族的祖厝还保存至今(注一〕。众所周知安琪达家族与罗耀拉家族有亲戚关系,但在政治上是世仇,但在葛布克的派系领袖中又是同盟,我们无法知道安琪达是否清楚知道他有这样的家世背景,他是否晓得他所加入的修会会祖和他有这一层的关系?至少,终其一生,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巴斯克人;在他离世之前最后几封书信中之一曾经提及。
安琪达十五岁就精通拉丁文,没有选择任何一所西班牙的大学,他的双亲送他到葡萄牙的孔布拉求学,在那里他投入那股横扫大学的热潮,且于1551 年5 月l 日修完逻辑学后,加入当地正蓬勃发展的耶稣会初学团体。
孔布拉的学生团体气氛骚动不安,六年前依纳爵就已写了他那篇著名的「成全的书信」 来响应那些年少气盛的学生所表达出来的轻率的热情,他们每个人都各想出一种方式,来表达他们的宗教热忱。年轻的安琪达一定阅读过这些热情洋溢、激发他们朝向真正成圣的目标迈进的篇章「 你们已经打算朝此目标前进,我还是要不断鼓励你们。」罗德里格斯的职位调动,可是某些葡萄牙籍的耶稣会士除了罗德里格斯之外,不愿服从其他长上,引发依纳爵第二封著名的书信,日期是155 3 年3 月26 日,主题是讨论「服从」。安琪达完成初学之后,于5 月2 日也就是发愿后的第六天,他就出发前往巴西了。
派他去巴西还有段有趣的内情:他患了一种会影响骨骼的疾病,使他看来不成人形,有人认为巴西的气候也许会治好他的病痛,但是他的长上西班牙安德露西亚的省会长多瑞斯非常犹豫;
最后还是安琪达自己要求前往新世界,长上才接受了他的提议。
这趟远征包括三位神父和四位学生,其中最年轻的就是安琪达,他当时才十九岁。航行当中大家都晕船晕得好厉害,只有安琪达安然无惹;不愧是在海岛出生的人,呼吸了海上的空气后,安琪达就觉得好多了,一路上他还帮助他的同伴。1553 年7 月13日他们在南美洲的萨尔瓦多的巴亚登陆,他们在那里住了约三个月。在那段期间,安琪达开始学习南美印地安人的图皮语,十月他们前往圣文生,这是十个首长当中的其中一人所在的首府,他于圣诞夜抵达,诺布雷加立刻派他去做他正想要做的工作:霸掠村和圣保罗学校的传道工作,这个地区后来发展成现在的圣保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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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掠村的圣保罗市
1554 年l 月25 日为图皮族的儿童成立学校,「我们不与葡萄牙人打交道,专心致力于印第安人的教育。」安琪达向罗马报告。事实上,他还教一小群耶稣会的学生拉丁文。
「从一月份到现在,我们二十几个人都挤在一问既当学校又当医务室、宿舍、餐厅、厨房和食品骨藏室的小破房子里,我们的空间有限,有时不得不露天活动,给学生在户外上文法课,这幢房子是印第安人自己建的,但现在我们自己动手,再加上印地安人的帮助,将要盖一间更大的房子。」
就是在这几年当中,安琪达把图皮语学得尽善尽美,他精通图皮语,所以他编了一本图皮语的文法书,一本要理问答,好几本为印地安人准备领洗用的、告解用的、临终时使用的小册子,和很多非常优美的圣歌和圣经故事的剧本。
教育的效果立竿见影,「我们成立一所教育印第安儿童的大学校,他们已经学会了读书写字,也扬弃了他们父母的恶习,有些还会辅祭,他们是我们的喜乐与安慰,因为他们的父母不易教化;他们和其它地区的印第安人不一样了,他们不再杀害或吃掉敌人,也不再像过去那样喝得酪前大醉。」安琪达于1554 年8 月15 日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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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摩又族和图皮族
光是靠宗教信仰来教育无法持久,耶稣会士知道这一点,「敌人一直想攻击我们,那就是和我们住在一起的印第安人的宿敌〔较大的图皮族之下所属的较小的天摩又族〕 .再加上我们自己的敌人〔圣文生的图皮族〕。」
有一天「 他们开始宣战,要进攻霸掠村,这事他们已经计画很久了,这些人很想杀人,他们没有杀人就活不下去,他们秘密地策划,我们中间有些印第安人是他们的亲戚,他们跑来警告我们要小心,才因此得知此消息。」
1562 年7 月9 日开始进攻,「大清早,一群战士,全身涂满油彩,头插羽毛,尖声叫喊,冲向霸掠村。」学生勇敢抵抗,「这是很少见的场面,在那里相互对抗、射箭的,是兄弟对兄弟,侄甥对叔伯,更有甚者是两个儿子在我们这一边,对抗他们的父亲。」
这场战事第二天就恢复平静,圣堂的长椅沾满血迹,但没有
任何丧亡。
终于转危为安,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次是天摩又族,他们是霸掠村图皮族的不共戴天之敌,他们要攻击葡萄牙人,安琪达平心而论:「因为他们受到不公不义的对待」。天摩又族比图皮族更可怕,因为他们更加凶残,人数更多,还有法国的胡格诺派教徒〔 1 6 -1 7 世纪法国基督教教徒,多属加尔文宗〕相助,他们供应军火给天摩又族,这样一来,葡萄牙的殖民地岌岌可危。
在这紧要关头,诺布雷加做了一项大胆的决定。「 想到在这地区这样永无宁日,敌人不断进攻,和他们所持的理由,他的解决之道就是与他们〔天摩又族〕和解缔约;他去到他们那里,而他们的人也来到这里,双方在那边做沟通,写下协议。」因为他不会讲图皮语,还有口吃,于是他就带安琪达同行,当发言人兼翻译,这项约定「最重要也最主要是要谈和平。」安琪达强调,要终止他们与葡萄牙人的敌对,也停止与图皮族敌对。
这两位意志坚强的勇士于1 563 年5 月7 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艾伯瑞, 「我们把随身物品放在海边,我们的同伴涕泪纵横地与我们告别,因为他们认为是要把我们送入虎口。」安琪达这样说,后来「超出我们的预期,两个村庄的十二位年轻人踏入了小船,要来当人质;我们住在海边酋长的家中,酋长名为宾都布古,意思是大片棕榈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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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都布古和帕拉那布古
宾都布古是个十足的战士,勇敢而且诚实似纯金,葡萄牙人曾用计逮到他,但他却逃脱了,「带着脚镣从大船上跳下,连夜逃走。」只要有他,这张合约就很容易敲定。但天摩又族至少有两个不同的族群,一个是在艾伯瑞,也就是人质的家乡;另一个在里约堡,后来移居热内卢,法国人在那边屯垦。在里约的天摩又族比较强悍,常来艾伯瑞骚扰他们,并引起争战。他们甚至想要设害我们的人质,宾都布古的儿子帕拉那布古〔广阔的大海〕 ,他领导其中的一次入侵,「他是部落里的讨厌鬼之一,因为他为人很邪恶;他想要亲自杀了我们,他的手下也都同意,一进门有些人就要捉我们,而他,帕拉那布古则想打死我们, 并且认定他的父亲和村民都不会为此事而杀他们。」当他们进门时,耶稣会士正在做晚祷,晚祷结束后,「有人手持一把闪亮的利刃进来,坐在一张网子上,脸上不太喜悦,从眼角斜视我们,不发一语,接着下来,他们的头头进来,他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人很精明还一再问说:
『你们是真的要和我们缔约吗?法国人说你们要诱骗我们去你们那里,然后把我们杀掉,再一走了之。』
最后经过一番长谈,他和众人一起离去,误会冰释,他说出
、他们原来的计划是:
『我来的目的是要杀你们,但当我和神父们交谈后,却丧失杀人的勇气;我来时是怒气冲冲,却没有杀你们,那就不会有人
会杀你们了,即使怀抱同样的目的和意图。」
如果安琪达能说服最强悍的人,那么比较温和的自然也都被他收服了。感谢天主他有他个人的魅力、语言的天分和对印第安人生活习性的了解,「双方的村落我们都去拜访,我到处呼喊,这是他们的习俗,告诉他们出来欢迎我们,和我们做朋友;我们要教他们有关天主的事,天主会赏赐他们丰富的食物和健康,也会使他们胜过他们的仇敌等等之类的话。」
同时,在圣文生的协商也进行得很顺利,双方保证和平相处,人质也都将各自返回原来的地方,但天摩又族有不同的意见「 他们对我们的信任度不高,不肯让我们走;后来同意让诺布雷加神父先回去,但他很为难,因为不想把我单独留下,我催他快走,他被我说服了,要搭船离去时,涕洒纵横地与我告别,叮嘱我要尽快找机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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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诺布雷加于6 月2 1 日离开,安琪达和技术精湛的采石匠路易士留下来「 他和蔼可亲的陪伴,好似耶稣会的修士。」艾伯瑞的老百姓相信安琪达诚实可靠,信任他的和平计划,但是「里约来的那些人并不平静,艾伯瑞的人要他们回到自己的地方,不要破坏和平; 宾都布古了解要求无效,就带着一把砍敌人的头的木剑,像是要开战一样,一边打着自己,一边开始咆哼,告诉他们说:
『我不要人家来打扰我的村庄,基督徒要和我缔结和平,我身先士卒,而我的族人却不来保卫我;我的这些亲戚想要非基督徒的头,而不是敌人的头,我是无法再忍受了。』
他还经常告诉我:
『我的儿子若瑟非常勇敢;即使你们的人把在你们地域上我所有的亲戚都杀死,我也不会让人家把你杀死,因为我知道你讲的是真话。」」
再把他留下来当囚犯也没道理,终于在1 563 年9 月1 4 日,被拘禁四个月后,把安琪达给放行了。
安琪达被拘禁解决了问题,第一个阶段缔结了艾伯瑞的天摩又族和图皮族与葡萄牙人的和平,天摩又族与图皮族化平戈为玉帛的时刻很壮观,盛会首先是在耶稣会的伊塔汗圣堂举行,接着是在霸掠村的圣堂;有三百多位天摩又族人参加第二次的盛会,当时一位图皮族人站在海滩上,宣告他曾杀过许多天摩又族人,但现在因为耶稣基督的爱,他要离开图皮族的反叛军,不要再提战争,只讲和平与友谊。
第二阶段和里约的天摩又族的和平之约到1565 年才成立,诺布雷加和他的左右手安琪达也是一开始就主动参与,条约的第二个部分提及要跟随占据关堡的法国征服者的脚步,准备建设里约热内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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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颂圣母玛利亚
安琪达在被拘禁期间有一事值得提起,这事大家都深信不疑。
他固然害怕死亡,但他更担心的是失去他的贞节。
「印第安人虽然低微贫穷,却十分慷慨大方,他们认为把女儿姊妹送给宾客,并与他们结成亲家,是件光荣的事;因此,再三要把女儿献给我们,当我们说我们不结婚,不要妻子时,他们都大感惊讶,无论男女都无法了解我们守贞的观念。」
宾都布古首长有一天说出他的不解,他问道:
「当你看到美女时,难道不想得到她们吗? 」
安琪达告诉他「当这样的邪念出现时,他有受过训练,可以
克制自己的情欲。」
他还有另一项法宝来抵抗情欲的诱惑,他其实无法相信自己有那样大的定力,所以他祈求圣母的保护,并且许诺要写一首光荣圣母的诗。这事是他私下跟孔布拉的朋友,也是给他祝圣的李多主教讲的。在那样的环境下,写诗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缺乏写诗所需要的灵感。
他在艾伯瑞的海滩上来回散步,思考诗句,想好的诗句,就默记在心,他也经常停下来,蹲在沙滩上,把比较困难的片段写在沙上面,有个感人的传说,说他在沙上一口气写下一整首诗。达成和平之后,他回到圣文生,把诗写下来。这首诗有5 ,785个对节,使用罗马诗人奥维德的写诗方式;它描述圣母玛利亚一生的事迹,赞扬圣母的童贞,就是这样的动机,使他写成这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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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受铎职后的传教事业
安琪达从事了十一年的传教工作,他的拉丁文学生都已经当神父了,他还未晋升铎职,他倒是不在意。「在祝圣之前,」 多年后,他坦白说 我从未想到我会当上神父,却被祝圣为神父。」
他虽然不在意,但有人在意,虽然忙于特利腾大公会议,莱内斯还是注意到,而且向安琪达的长上指出:他的才干用在讲道理比用在教书更有用,这是卜兰可于1563 年3 月25 日代表莱内斯写信时说的;当时诺布雷加和安琪达正准备要去艾伯瑞,当天摩又族的人质。
安琪达终于在1565 年到1566 年完成神学的学业,准备在巴亚领受铎职。那是在夏天里,由孔布拉的同伴兼朋友李多主教给他祝圣的。李多主教非常尊重安琪达,在孔布拉时他常称呼安琪达是「孔布拉的金丝雀」;现在在巴西则称他是「以巴西耶稣会士做成的金戒指上的宝石。」
大约是在1566 年的时候,未来的殉道者依纳爵•迪•雅兹维多神父来探视巴西的传教事业。安琪达陪着他和省会长葛拉神父去圣文生,睽违两年后,这是一次胜利的回归,带着他在天摩又族被拘禁时所赢得的光环。而且现在他可以在天摩又族当中专心讲道,不必像以前,因为尚未祝圣而有所顾忌。
他还分担管理阶层的工作,「奥利维拉神父将当长上,因为他是神父。」诺布雷加曾经如此说过「 但他要记着,安琪达修士一向是他的师长,他必须请教安琪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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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任圣文生地区的长上
这种情况在他晋升铎职后不会再发生了,安琪达于1567 年被任命为圣文生地区的长上,一直做到15 77 年。十年当中他密集的传教,他越过巴西高原的山区,沿着他于1560 年开拓的小径前进,去探视当时建立的村庄;他平息纷争,探访安慰一些家庭,同时传播天主圣言。
在旅行当中,他都有一个或一群支持者陪伴,其中一人名叫李慕,多次看到他睡在木条上面,听到他不断冷酷地鞭笞自己。他治愈许多小病,例如,李慕的岳母芬圣蒂身上有许多伤口,有三年之久,群医无治,安琪达要外科医师阿维利加用他的针弄开其中一个化膜化得很厉害的伤口。
「才不久前,您像是死了一样。」当他交给她一个耶稣苦像让她亲吻时,他告诉这个病妇说「 可是您会活得很长寿,但是别跟别人讲。」
而事实确是如此。
他为了大家还不止一次冒着生命的危险。有两个凶手犯罪后逃到森林里去,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他们就和安锡比族印第安人住在一起,也接受他们的宗教习俗,他们经常侵犯屯垦地。1568 年底,安琪达得到他们的赦免令,就和一小队的印第安人到森林的遥远深处去找他们,他找到他们,跟他们讲了话,并且使他们再度接受天主的信仰。在那趟旅途当中,他奇迹似地逃过一劫,他的独木舟在一个有瀑布的地方翻覆,那个地方至今还叫做「神父的记忆」。
安琪达于1 574 年接下马罗摩密族部落的工作,这段机缘,起源于一群马罗摩密族的印第安人到圣文生找他,其中一人在1555 年初,图皮族在霸掠村要杀他时,曾经救过他的命。这群印第安人听从他的话,在殖民地政府分配给他们的一个地点屯垦,安琪达学习他们的语言,着手写他们的文法书,整理他们的字汇;后来由他的学生也就是他的接任者、罗摩密族的宗徒——维佳斯来总结这份工作。
这几年当中,据说曾发生一些奇事,例如当他祈祷时,有天
、上的神光和音乐围绕着他;当他乘着独木舟,沿着伯提佳、运河旅行时,有红鹤飞来保护他。
在他掌管的十年当中,圣文生地区的道德与宗教信仰方面有长足的进步,同时也促进这地区的经济发展。「它的居民,」1585 年去圣文生参观的督导哥维亚说「 就好似耶稣会的子女一般,他们既深爱又敬重耶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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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的事件:四十位受难者
在此同时发生的一个事件,证明年轻的耶稣会在提升巴西的传教事业方面的活力:依纳爵•迪• 雅兹维多神父和他的三十九位同伴在赴巴西途中殉难。
雅兹维多神父于1526 年出生于葡萄牙西北部的波图多教区,他虽然出身贵族世家,却背负着四个人的私生子的恶名:他的父亲是已被祝圣的神父,母亲是本笃会已发愿的修女;祖父是波圆多的主教,祖母也是修女。雅兹维多神父身负如此的罪恶情结,他一心想要补偿这些非他个人所犯的罪恶。他才十三岁,皇室的一纸命令就授予他「权利、荣耀、贵族身分、头衔和继承的权力,虽然他并非婚生子女。」其中的一项权利就是可以使用Dom 〔 「老爷」 的意思〕这个贵族尊称,因此他的许多书信的签名都是「 D. Inacio. 」
他在葡萄牙国王约翰三世的宫廷担任侍从,1548 年加入耶稣会,于1553 年2 月发初愿,但一直到1 564 年4 月9 日才发终身愿。在此之前他一直担任里斯本圣安当学院的院长、督导;当西班牙安德露西亚的省会长多瑞斯神父不在罗马时,他就是代理省会长;同时也是布拉卡〔 B「aga 〕学院的创办人兼首任院长。
他好几次自愿担任传教工作,自从1566 年2 月24 日博日亚
指派他任巴西的督导起,一直到他最后殉道为止,雅兹维多神父把他的生命全奉献给巴西。
雅兹维多神父在1566 年到1568 年间担任督导,会省的全体会议选他代表参加1569 年在罗马举行的代表会议。会议之后,博日亚指派他担任巴西的省会长,因为他的会省幅员广大,特别允许雅兹维多神父招募他所需要的人手,并授权他除了在葡萄牙会省内招募人员之外,还可从西班牙的每个会省各招募五人前往巴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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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人赴巴西
当雅兹维多经过扎拉哥扎时,三十八岁专门修缮破旧教堂的熟练画家、来自纳瓦拉的梅欧加修士加入他的行列;在康波的初学院,圣女大德兰的近亲佳多依他剃掉头发,但又掩饰他瞎了一只眼的事,雅兹维多也邀他一起同行;还有学者山全〕和爱斯巴诺修士也是这样加入。在西班牙柯西里斯的培圣沙还有另外五人加入: 来自纳瓦拉的朱代修士;学者马定;柯都德的初学生沙法拉、罗培兹和贝萨。加上在葡萄牙招募的人,总数高达七十人,他们誓言将如军队般登陆巴西。
他们分乘三艘船:戴兹神父和二十位同伴登上维斯康西罗老爷的船;卡斯左神父和三位同伴登上搭载移民前往殖民地的船;省会长和四十五位伙伴上圣地雅哥号。
船队于1570 年6 月5 日从里斯本出发, 八天后,平安抵达马德拉岛。途中曾遇到几只小船,但因为他们是七艘大船,紧密地靠在一起,没有人敢攻击他们。他们在马德拉岛等待有利的风向,但圣地亚哥号上来自波兰图的商人带着货品,他们要先去拉巴马岛卸货,再加入船队赴巴西,圣地亚哥号于6 月30 日星期六与船队分离。
出海之前,雅兹维多把人集合在一起,彷如军队的指挥官般,对他们耳提面命一番。那些海域经常有成群的胡格诺教派的海盗出没,圣地亚哥号现在要单独行动,所以要考虑到殉难的可能性, 没有勇气的人欢迎他们留下和其它的船只继续他们的航程,有四位初学生留下来,两个西班牙人和两个葡萄牙人递补他们的位子。
圣地亚哥号离开港口七天后,他们看到拉巴马岛,但他们无法进入首府的港口,只得再向南航行到坦赞可下锚,他们可以从那里走陆路到拉巴马的首府圣克兹;这是雅兹维多的友人提议他的安全走法,可是雅兹维多却宁可冒险,在坦赞可待了五天之后,圣地亚哥号就扬帆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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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命加那利群岛
第三天.7月14 日的黎明,在圣克兹港视线所及的地方,圣地牙哥号被可怕的胡格诺教派海盗硕斯船长所领导的四只小船和一艘大帆船追赶。天主教与胡格诺教跟在几天后〔 8 月8 日〕签署圣杰曼和平协议,但此刻却无法逃过这场大屠杀。这艘大帆船攻击圣地亚哥号,但它无法掌控圣地亚哥号,它的大副和两位士兵登上圣地亚哥号,被葡萄牙人杀死;第二波攻击时,硕斯率领五十人一起进攻,寡不敌众的圣地牙哥号船员努力奋战。
当他得知攻击者就是胡格诺教派的人时,雅兹维多神父就把
他的三十九个同伴集中在甲板上,他高举一张圣母圣像,鼓舞水手奋战到底, 并鼓励耶稣会士慷慨为天主教的信仰奉献生命,硕斯在大帆船的号令台上大声呼喊:
「叫这些天主教徒去死!把那些耶稣会的家伙扔到海里去!」
雅兹维多身先士卒,出来面对这群攻击者,他大声说:
「弟兄们,让我们为天主和我们的信仰牺牲吧!」
一把利刃朝雅兹维多神父的头上砍下去,脑浆喷出,即使如此雅兹维多神父还是继续鼓舞他的人,直到不支倒地为止,三根矛刺穿他的胸腔。
接下来是卡斯修士,他是大船上的初学导师,他高举耶稣的苦像,走到正在激战的前甲板,他向胡格诺教派公然挑战:
「我就是天主教徒,罗马教会的子民!」
三发火绳钩枪的子弹射向他,倒地不起后还被全身砍伤,活活地被丢下海去。
在船首阿维瑞兹修士鼓舞葡萄牙水手,并高声谴责胡格诺教派了眼,他脸上被砍,手脚也被砍掉,躺在地上还未断气,十分痛苦,但他看着他的同伴说:
「别可怜我,你们反而要羡慕我,我在耶稣会十五年了,这后十年我都在请求去巴西,这场死亡是我最好的赏报。」
一个胡格诺教派的人用武器举起他,丢入大海。
圣女大德兰的亲戚佳多依,用他的导师雅维兹神父所经常提到的天主圣言,鼓励他的同伴说:
「弟兄们!让我们保持天主子女的高尚情操。」
他们一个一个都遭到同样的命运,一个接一个活生生的被丢下大海;画家梅欧加修士,安瑞格神父,班奇可修士,罗知柯修士和朱代修士,当他被丢下海时,他还在唱着赞颂感恩的圣歌;利贝摆修士的头被他们用剑柄打破;方西佳的舌头被切下,下额被拉出来;安可德〔一个英俊的十八岁青年被带上大帆船,船长问他是否也是耶稣会士,他勇敢地回答说他是那些已经死去者的兄弟与同伴,硕斯把他的头割下丢到大海。
有两位生病的人,爱斯班诺和孟迪起床,穿好神父袍,和其他人一起排队,从容赴义。
雅兹维多神父的遗体还在甲板上,手中紧握着圣母画像,因为他握得很紧,他们无法拨开,就把他连同圣母画像一起丢到海里,神父的遗体拿着圣像随着海浪载浮载沉。
唯一的生还者是善川修士,他之所以能够逃过一劫,是因为他是厨师,他们需要他为大家煮食,他们把他带到法国,他后来回到西班牙,把发生的惨事告诉大家。圣地亚哥号的船长的倒子名叫升旺,他代替善川致命。升旺和耶稣会士一向都有来往,也一直希望能加入耶稣会,他看到地上有一件神父袍,就拿起来穿上,和耶稣会士一起赴义,历史上称他为「多加一位的升旺。」
殉难的经过详情,在硕斯被捕后,加上圣地亚哥号上的士兵与水手的陈述,在好几个修会之间广为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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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达省会长
虽然折损这么多人,耶稣会士的人数在诺布雷加的时代还是从三十人跳升到大约一百四十人,在不到三十年的传教岁月里,这可是个相当大的数目。直到那时为止,巴西历经三任省会长,第一任是诺布雷加〔 1549 年-1559 年〕 ,第二任葛拉〔 1559 年-1571年〕 第三任德罗沙〔1572 年-1577 年〕,他的接任者就是安琪达。这位未来的省会长还未发终身愿,安琪达曾想到这个问题,但按照他以往的作风,他沉默以对。他于1577 年4 月8 日发终身愿'同年的年底就被指派为省会长。
他胆战心惊地接下这个职位,但还是不改初衷;他继续「帮助教育印第安人」 如以往那样,只要他的职务许可「 我和他们相处得比和葡萄牙人还好,因为我来巴西是为寻找他们,而不是来寻找葡萄牙人。」
他还是继续过他的简朴生活,也不摆架子,也不打扰任何人;当他走海路旅行时,他几乎彻夜不眠,这样其他人才能休息,他把夜里的时间都花在祈祷上;当他拜访村庄时,他就赤脚步行,从来不让印第安人把他扛在肩上,也不骑马——因为他有脊椎方面的毛病,一直到1581 年临终为止,都是如此。
他主导整个传教事业的拓展,建立新的村庄,成立新的传教据点,他还为未来在巴拉圭建立的小村庄莫定初步的基础;在里约热内卢成立医院,至今医院的入口处还矗立一座雕像纪念他;他还编写胆炙人口的受难记剧本;最重要的是,他纵横巴西好几趟,和属下都一直保持连络,每一趟都花上三年的时光;而且他是单枪匹马做这事,他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省会长的住所是在巴亚,散布在巴西东北部的伯尔南布科到圣文生的海岸地区的一些会院,只有搭小船才能到达。安琪达在任职的十年当中,做了十二趟这样的旅行,他有一艘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小帆船圣乌苏拉号,和一位老练的领航员戴尔斯修士,安琪达是个天生的岛民,非常熟悉大西洋,大风大浪难不倒他。
安琪达接掌省会长的职位六个月后,里约热内卢的宗座署理比瑞拉要去圣文生参访,安琪达邀请他搭乘圣乌苏拉号小船一起同行,但这位高层的神长想搭大船,就借口说己预定了船位,结果他所搭乘那艘优秀号提早出发,但这艘配备齐全的大船,却输给了安琪达那艘微不足道的小船;这位神长花了四天时间才到,安琪达只花二十四小时就抵达目的地。
没有人比安琪达更了解伊塔马卡和伊坦汉之间的水域,他能如此了如指掌是有特别的原因的,他在这中间来回旅行过二十趟以上;从里约热内卢到圣文生,有个海湾波平浪静,衬托着令人目眩的白色沙滩,并以马乐山脉绿色山顶为背景;但它扩展成为阶梯式的海岸,伸出它的岩石触须,形成海峡和斑斑点点的小岛,其中最危险的地点是在开鲁古, 这是最难越过的地方,它有「巴西的好望角」之称;当安琪远在说明工作上的困难时,他常用的比喻就是「 它比越过开鲁古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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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会的亚西西的圣方济
安琪达的小船有好几次险些翻覆,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就念圣方济的祷词「 掌管风浪和大海的至圣天主,风浪都听从你的命令,风浪也侍奉努力承行天主旨意的人,求你保佑。」然后它们就平静下来,它们帮助如此极度遵从天主圣意的人。
安琪达也把这些祷词用在大自然,不论是陆地或海洋、动物或无生命的事物上。
海上狂风怒号。有一次他的小船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想越过巴亚的沙洲,每次都被强风推回来,大家都放弃了,唯有他不气馁,他一直在甲板上握住绳索,跪着不断祈祷。他们已经到了瓦撒巴利斯河〕的河口了,但暴风雨把他们卷起来扔向海岸的暗礁。
「天主保佑,如果我们能逃过海上的一劫,我们上岸后也不会逃避。」德罗撒神父大声叫着,想到这地区的居民正在和葡萄牙人争战,如果被提到的话, 一定成为牺牲品,让敌人可以大肆庆祝一番。
赖窦修士去向安琪达办告解,安琪达向他保证不会发生船难,这位修士想到下面的船舱,去告诉准备赴难的神父们这项好消息。
「别理他们,不要去,呼求上主的名可以保守一切。」
飞鸟和鱼类。有一天,他们在烈日下乘独木舟横越里约热内卢的瓜那巴那湾,安琪达的同伴抱怨烈日炙人,有三、四只瓜那鸟〔体形像母鸡那么大,有光亮的红羽毛〕在他们的头上飞翔,安琪达用图皮语向领航的那只鸟说:
「叫你的大军来,停在我们的上空。」
这几只鸟飞走之后,带回一大群鸟,遮蔽了独木舟的上空,绵延大约五公里长,像个大帐莲一样覆盖在独木舟上面,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安琪达再度用图皮语对牠们说:
「你们可以走了。」
另一次是一群鲸鱼,在瓜那巴那湾里听他指挥。席发当年才十四岁,有一天和安琪达一起横越这个海湾,「突然,一大群鲸鱼包围我们,使得独木舟动弹不得,划桨手吓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安琪达神父和我坐在船首,他起身对技们说『别害怕』,他降福这群鲸鱼,这些鲸鱼就沉入海底,划桨手才再继续划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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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似地捕鱼
在巴西最受欢迎的职业之一是捕鱼,那是印第安人重要的营养来源。
「这个村庄好悲惨啊」 有一天,安琪达到山多的村庄,也就是现在巴亚的埃布尔安的时候,他这么说。
「当然啊!我们没有东西可吃。」印第安人回答说。
「现在我们去海边,找看看有什么可吃的东西。」
「可是,现在不是鱼获的季节,大海里没有鱼。」
   「没关系,我们都去看看再说,大家要跟上来,待会儿,大家都会满载而归。」
全村的人都跟着他到海边,有些人还甚至来自十五公里外的地方,海上波涛汹涌'印第安人不安地大声说:
「您看吧!神父,这不是捕鱼的时间吧? 」
「你们想要捕哪一种鱼? 」
「佳拉明鱼」 ——一种手掌大的鱼,那个季节在海边是看不到这种鱼的。
安琪达指出距他们所站的地方约一海哩处,叫印第安人去那里捕鱼,结果他们提到的鱼,比他们所想要的还多。
但最令人振奋的事是于1583 年发生在里约。因为一队西班牙的舰队经过,使他们遭到大饥荒;学院的人在马利加湖组织一支捕鱼探险队,安琪达也参加了;在开始工作前,他问渔夫想捕什么鱼,根据他们的回答,他指点他们到湖或海上的不同地点去捕鱼,结果在湖与海之间的沙丘上,鱼类堆积如山,但还来不及腌起来,海鸥、水老鸭狼吞虎燕一番,印地安人很无奈地来求助安琪达,安琪达用图皮语告诉这些鸟,牠们终会得到牠们的份,禁止牠们再来打扰印第安人;这些鸟儿才不再困扰印第安人。
海浪和潮汐。有一天,天气晴朗工作结束了,安琪达却不见人影,他的伙伴赖窦修士着急得到处找,都找不到人,循着沙滩上的脚印,他发现他独自一人在一个很特别的地方,沙滩的潮水高涨,留下一个圆圈圈,安琪达在这圆圈中央神魂超拔,他所在的地方好像围出一圈干燥的走廊,赖窦修士使出全力对他大声叫喊,要把他叫醒,但是他就是没听见,实在无计可施,赖贺修士只得鼓起勇气,沿着海水留出来的走廊,走到安琪达那里去,把他叫醒,使他回到现实来。
「神父,走吧!天色已晚。」
安琪达起身,开始非常平静地行走,他一走,海水就把他走过的地方淹没,赖修士跟着他走,海水快速地赶上来,把他吓得快跑。
「小信德的人哪!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呢?难道你不知道海水和风都听从天主的命令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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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护卫者
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省会长呢?
对某些人而言他是太宽大柔和了,他就是如此,他宁可温和,而不愿强硬。他的宽厚、公正、清廉和有名的明察秋毫,使大家都很尊敬他。但是他面对政府的执政当局时,他的态度就很强硬。1582 年他接受伊斯卡兰德进入耶稣会,伊斯卡兰德本是西班牙的麦哲伦海峡远征队的木匠,政府官员甘波亚逼着安琪达要把伊斯卡兰德还给他。
「我没有武力和你作对;但别想我会把他还给你。」 这就是他对这位骄傲的西班牙人的回答。
瓦达斯将军站在安琪达这边支持他,伊斯卡兰德才得以留在耶稣会。
督导的制度在当时是很普遍的事,安琪达在他任职时也有一位督导哥维亚神父,这位督导谈到这个省会长时,他说「 他是个忠实谨慎又谦虚的人,大家都很喜欢他;没有人抱怨,我也找不出有什么要指责的地方。」
他的继任者贝拉德于1 587 年抵达,但是第二年才接掌省会长的担任圣地亚哥会院的院长, 山多的首府在十六世纪的最后二十五年是巴西最大的传教区。在新会长之后的五年里〔 1588 年-1 592 年〕,可看出安琪达热心传教的光景;在那里他既是印第安人的神父,也是葡萄牙人的神父,他是热心的宣道家, 无怨无悔的道理家,统治者的好顾问,受苦者的安慰;在这段期间他写了一些极富灵修的书信; 还有很多使用图皮语、葡萄牙语和西班牙语写成的文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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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佳多和萨可
有些不寻常的事情发生.,1 588 年6 月24 日圣周俄村庆祝主保的瞻礼,举办很多运动比赛,其中一项比赛名为「鸭子赛跑」 有两人都说自己赢得比赛, 僵持不下, 就请安琪达来做裁决,安琪达问一位年仅四岁又聋又哑名叫马佳多的男孩:
「这两人谁赢?
「这一位.,」 这个又聋又哑的男孩竟指着两人中的其中之一
回答道「 可是我要把鸭子拿给我妈妈。」
萨可是个跛脚的小印第安人,他无法站立, 只得用四肢在地上到处爬行。1 59 1 年有一天,他和他们村子祖的人一起去利律巴听道理, 安琪达看到他就叫他站起来, 这孩于回答说他做不到,安琪达交给他一柄短剑和一根拐杖,叫他再做一次,萨可居然跳起来, 开始走路。这个消息传遍各处, 大家都说这是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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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劳苦
1592 年省会长贝拉德而神父指派安琪达当巴西南部的会院的督导,住在里约热内卢,这样方便他有机会再去圣文生看看老朋友。1594 年8 月当他得知新任的省会长罗智葛到任之后, 他就想他已经可以卸下肩上的重任了,他于9 月7 日回到山多, 打算在那里安度余年。一年后, 他做了长上,可是1595 年底, 省会长罗智葛前来时, 解除他的职位, 要他在会省内选择任何一个地方来过晚年, 他拒绝了这项要求。他在写给前省会长德罗沙神父的信中透露,「我这样自做主张真是失策, 四十二年来我一直都听命于长上,因此我把自己交在里约热内卢的院长卡定神父的手中,我们的天主要我当利律村的法南度士神父的助手,帮忙教导印第安人。」
他在那里废寝忘食地给村里三千个印第安人讲道理。1596 年6 月他去维多利亚出任那里的长上,直到新任的长上到任为止,虽然当时他已经生病在床,他还是服从命令。新任长上到任之后,安琪达到朋友的农庄休息一阵子, 他的健康每下愈况,1597年5 月他感到即将临终,就搭独木舟去利律巴村,在那里逗留了三个多星期,他写下最后的诗篇,并用颤抖的手写下他的自传,再加上他的其它诗文,以罗马式的大宗记录的档案方式装订在一起, 这是他对山多的人们最后的布道;并且也把整个巴西献给万福童贞圣母玛利亚, 它的结语是: 这是暂时的离别,将在天上再度重逢。
一天黄昏,当他正起身要为团体内生病的会士默祷时, 昏倒了,情况变得很严重。6 月9 日早上他要求领临终圣事,他的死亡正是他长长的一生虔诚事主的写照。
他的遗体由印第安人抬在肩上, 送到维多利亚,葬在圣地牙哥的圣堂, 里约热内卢的宗座署理比瑞拉主持殡葬弥撒, 宣布他为巴西的宗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