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由摇篮到基督(史考特 著)
我是MOLLY LOU与FRED HAHN所生的三个韩家小孩中最小的一个。我在长老教会里领洗,生长于一个有名无实的基督新教家庭。教会和宗教在我的生活和家庭中只扮演不重要的角色,充其量只是为了社交,而非有深度的信仰。

回忆起我最后一次上我们家常去的那一个教堂,当时牧师滔滔不绝地讲论他本身对于耶稣生自童贞女和肉身复活的疑惑。我在他讲道之中起身离去。我当时想,虽然我对于信仰并不确定,但至少我不会在众人之前,抨击自己所该讲授的。我还怀疑为何那人不干脆辞掉长老教会的牧师职,去一个与他的信念想符合的地方?我那时并不知道,这是显示我自己未来的一个预兆。

我做任何事,不论对或错,总是带着满腔热情。如同典型的青少年,我对教会完全失去兴趣,注意力全在俗世上。结果,我很快地发现自己深陷麻烦之中;我被贴上少年犯的标签,出现在少年法庭上。因着各种控诉,我面临被处一年拘禁的命运,我籍说谎逃过此劫,而被判处六个月的缓行。不象我最好的朋友达夫,我很怕事情的结果。我知道必须有所改变。我的生命直走下坡,简直控制不住了。

我注意到达夫的冷淡,我知道他是个天主教徒,但当他吹嘘自己告解时如何说谎欺骗神父时,我觉得我听够了。虚伪死了!我只能说:“达夫,我很高兴我永远不用向神父忏悔我的罪。”我当时知道个啥!

中学的头一年,天主安排了一位名叫 JACK的大学生,进入我的生命中。他是<年轻生命>(YOUNG LIFE)团体的领导者。那是一个附属于教会的使徒工作,它的成立是为了与象我和我的朋友这类,冥顽不灵又不上教堂的孩子们分享福音。JACK逐渐成为我的好朋友,我们的关系对我而言意义非凡。放学后他与我们玩投篮,一块儿厮混,然后用他的大卡车载我们回家。

彼此逐渐认识后,JACK邀请我参加<年轻生命>的聚会。我礼貌地说:”谢谢,我不想去,谢谢!”我一点也不想参加宗教性的聚会,即使不在教堂亦然。

接着JACK提到某个名叫KATHY的女孩也会去。他一定知道KATHY正是我那时想追的女孩;因此我告诉他:“我会考虑一下。”然后他继续说匹兹堡的一名顶尖吉它好手,WALT,将在聚会中演奏,之后将与有兴趣的吉它手,一同即兴演奏爵士乐。JACK很清楚那一年我狂热地爱好吉它远胜过其他事物。至少,我终于有个好借口可向其他朋友解释,为何我要参加<年轻生命>团体。 于是我去了。我与KATHY谈了一会儿话,和WALT即兴演奏了一段,他的吉它技巧实在令人叹为观止。他甚至秀给我看几个过门音。次一个礼拜,我又去了 ----然后是下一个礼拜,下下礼拜。

每个星期JACK都会讲一个福音上关于耶稣的故事,他讲得十分生动,然后他籍福音的基本询息来激励我们:我们都是需要救赎的罪人,基督为了赎我们的罪死在十字架上。我们若想获得救援,就必须选择他做我们的上主和救主----获救并非自动的。我聆听着,但没任何特别感受。

大约一个月后,JACK邀我参加一次退省活动。我说:“不了,谢谢,我有其他计划!”接着他告诉我KATHY也会去---整整一个礼拜。聪明的家伙!我的“其他计划”可以延期的。 退省的讲者以简单但激发人心的方式讲解福音。头一晚他说:“看着十字架。如果你对于你的罪毫不在乎,我希望你紧紧地盯着它,看一段时间。”他使我第一次明了,是我的罪将耶稣钉在十字架上。

次晚,他以另一种方式激发我们。他说:“如果你对上帝的爱掉以轻心,再看一次十字架,因为正是他的爱派遣耶稣,为我们被钉十字架。”在这之前,我一直认为上帝的爱是温柔感性的。但十字架可一点也不温柔感性。

这人接着要求我们向耶稣奉献自己。我看见身旁一些同僚都作了回应,但我没有。我想,我不希望在一时冲动下作决定。我要等待,如果今晚这些话是真的,那一个月后也会是真的。所以我回家了,暂不作决定。

在退省中我买了两本书,一个月后的某天晚上,我读完PAUL LITTLE所著的以及C·S。LEWIS的著作的部分段落。这两本书回答了我的许多问题,比如关于进化论,上帝的存在,奇迹的可能性,耶稣的复活和圣经的可靠等等,清晨两点左右,我关上灯,翻身祈祷:“主耶稣,我是个罪人。我相信祢为了救我而死,我现在希望将我的生命交托给祢。阿们。”

我接着就睡了。没有天使歌团,没有号角声,甚至没有一点激动的情绪。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翌晨醒来,我看到了那两本书,记起了我的决定和昨晚的祷词。我知道事情已有所不同了。

我的朋友们也注意到有异。我最好的朋友达夫,他是校内最受欢迎的孩子之一,他知道我不愿再吸毒后,带我到一旁说道:“史考特,我们没有恶意,但我们希望你不要再跟我们一起混了。我和兄弟们都认为你是缉毒探子。”我说:“少来了,达夫,你知道我不是。” “我们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但你已经变了,我们不要你再跟我们一伙了。祝你过得好!”说完他们就走了。

我愣在那儿。决定将生命交托给基督的一个月后,我发现自己孤独一人,在中学里没有一个朋友。我感觉到被背叛。我转向天主说道:“上主,我给祢我的生命,而祢却夺走了我的朋友。这算是哪门子的交易?”

天主召唤我牺牲某些横隔在我与他之间的东西,但我当时并不明白。这个过程进行得艰辛又缓慢,但两年过后,我有了另一种真正,坚实的友谊。

二年级快结束时,我经验到天主恩宠的转化力量。次年,我经验到圣神特别的倾注,这是十分个人的经验,我的生活因此改变了。结果,我开始饥渴似的热切研读圣经。我深深地爱上天主圣言---基督徒生活的绝对正确的准则---并一头栽进神学之中。

中学的最后两年,我不是研读圣经就是弹吉它。JACK和他的朋友ART教我圣经,甚至在我三年级时带我去上DR。JOHN GERSTNER的神学课。

在基督宗教历史中,我最喜爱的人物是伟大的新教革命者马丁路德(MARTIN LUTHER)以及约翰加尔文(JOHN CALVIN)---他们也是JAXCK和ART经常提及的人物。我首先研究马丁路德如何重新发现福音,或如我所想的,把他自己完全与天主教会分离。我开始大量阅读他的作品。

结果,我的反天主教信念变得十分强烈。我下定决心在丹葛勒小姐的英文课,即我中学最后一年的研究报告,要以路德的观点作为主题。于是我相信自己有职责拨乱反正,使天主教徒挣脱以善行成义的法律主义(LEGALISM)---这不符合圣经的教义。路德的理论使我确信天主教徒认为他们可经由善功得救,而圣经所教导的则是只靠信德成义,也就是 SOLA FIDE(译注:拉丁文,意为只靠信心成义,不靠圣事及个人努力)。

路德有次在教堂讲台上宣称,他可以在一天内犯奸淫一百次,而不会影响他在上帝之前的成义。显然地这有点夸大其词,但却影响了我。我将此分享给许多天主教朋友听。

让我们面对这一个事实吧:反天主教主义可成为一件很合理的事。假使天主教徒所崇拜的圆形面饼并不是基督(我以前相信不是),那么向圣体鞠躬,敬拜圣体就是犯崇拜偶像和亵渎的罪。我当时如此深信,并且极力向人分享此观点。请了解,我那热切的反天主教之心,是源自于对天主的狂热,以及想帮助天主教徒成为基督徒的善愿。我成为基督徒以前认识的天主教徒,比我更会喝酒,咒骂,因此我知道他们多么需要帮助。

当时我和一名天主教徒约会。我介绍她看一本反天主教的经典之作---我现在知道,这本书对天主教会,充满了误解和不实的陈述----书名叫做<罗马天主教>(ROMAN CATHOLICISM),作者为LORRAINE BOETTNER。我的女朋友看完该书后,写信谢谢我,说她再也不会去望弥撒了。

后来我也送许多本给很多朋友。我当时感谢天主如此地运用了我,我满腔赤诚,但却盲目无知。

祖母是我父母双方亲人中唯一的天主教徒。她安静,谦逊又圣洁。由于我是家族子孙中唯一具“宗教热忱”的一个,因此她死后,父亲将她的宗教物件,书籍,交给了我。我憎恶地看着它们。我拿起玫瑰念珠,将它扯断,说道:“主啊!将她从捆绑她的天主教锁链中释放吧!”我还将她的祈祷书撕裂丢掉,希望这些迷信的东西没使她的灵魂掉入深渊。我的脑子已被洗得很彻底,将这些东西看成是人类自己发明的多余包袱,使原本非常简单,能拯救人灵的福音复杂化了。(我分享这事并非以此为傲,而是想指出独崇圣经的新教徒,他们的反天主教信念有多深,多诚挚。)

有件插曲更加强了我当时的信念。中学快毕业时,某天我去学校彩排,途中经过以前最要好的朋友达夫的家。里头灯亮着,我想,我应该顺道拜访一下,至少在毕业,上大学之前向他说声再见。最后这一,两年我几乎没见过他。

我按了铃,达夫的母亲应门而出,邀请我入内。我想她应该早已听说我变得非常热衷信仰----她好高兴看到我。我进门时,达夫正走到玄关,准备穿上外套。他看到我时,愣得呆住了。“史考特!?”“达夫吗?” “快进来。”

起初我们蛮尴尬的,然后我们开始聊了起来,又谈又笑的,象往年一样。时间好似才过了一刻钟,没想到竟超过了两个小时,我错过彩排的时间了!我惊呼着,感到很遗憾,突然间我说:“慢着,你刚才正穿上外衣,很抱歉,我一定也耽搁了你的计划。”

刹那间他整个脸色都变了。“你今晚为何来我家?”

“只是要和你道别,祝你生活顺利。”

“但为何是今晚呢?”

“我不知道。嘿!我是不是让你错过什么重要的事了?”

我见着这个魁梧,向来有趣,受欢迎又具女人缘的家伙,他的声音竟颤抖着,“你来之时,我正准备要……”他伸进口袋拉出一条八尺长的绳索,其中一端系有活结。“我正打算出门上吊自杀。今天下午我本来已在老苹果园里准备行事,刚好两个小女孩从旁经过。我想,我已经毁了自己一生了,为什么还要毁掉她们的?所以我决定等天色晚了才做,你来时我正好要去。”

他开始抱头痛哭,请我为他祈祷。我们相互拥抱,然后我立刻为他祈祷。离开他家时,我注意到门墙上挂着的十字苦像。我心想着:”他从没听过福音,真是可惜。”回家的路上,我举头望着星辰,向天主说:”上主,我不知道他打算如何做,但祢一定知道,是不是?如果祢愿意用我这样的人,去帮助象达夫之类的人。。。。。。我在此听命,多用我一点----特别是帮助天主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