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应心 作者序
    惟独那些作品——指向十字架的基督,

    最能引导我们跟随主的脚踪,

    在独处的时刻中默然前行;

    惟独那些作者——真正体验过基督虚己

    所带来的震撼,

    可以引导我们的心灵

    在敬拜中哭泣、欢笑,

    在安谧中踏足永恒。

    作者序:

    这本祈祷小书有她自己独特的故事。

    一九八五年八月至一九八六年七月间,我住在法国的特鲁斯里(Trosly),那里是属于“方舟团体”(L’Arche)的一部分。“方舟团体”是一个世界性的群体网络,弱智人士和服侍他们的人都在这里,尝试在八福的精神(TheSpiritoftheBeatitudes)下共同生活。一九六四年,加拿大人范尼云(JeanVanier)和法国道明会会士托玛斯.菲利浦(ThomasPhilippe)在特鲁斯里—布雷尔(Trosly-Breuil)的小村镇中创立这个群体。

    当我到达特鲁斯里,我被分配住在范宝莲(PaulineVanier)女士住所中的一间房子,我见过许多生气勃勃、口齿伶俐,精神焕发的人,她是其中一位。范女士是范尼云的母亲,前加拿大总督范佐之(GeorgesVanier)的遗孀。跟范妈妈结交为友,是我在特鲁斯里年日中其中一项特殊的恩典,是这份友谊引发我写下这些祈祷。

    这一切开始于罗贝尔.郎滋(RobertLentz)为我绘画的圣像:圣若望宗徒在天上的耶路撒冷倚着耶稣的胸口。这圣像被成为“新郎”,最能表达我的渴求,渴求跟耶稣建立更密切的关系。

    我有些这圣像放大的照片,曾经裱过一幅送给范妈妈作为圣诞礼物。她不单钟爱,放在客厅一处特殊的地方,并向我表达她的谢意,告诉我她如何深切地专注投入耶稣圣心之中。

    即使我曾经追寻过一种与耶稣深密的个人关系,但却从来不曾生起热烈的渴求,要想向“圣心”祈祷。十九世纪的虔敬,以及表显虔敬的雕像,叫我不敢肆意热情投入。但这却培育了许多人。因此,当范妈妈提及这事儿时,我有几分犹豫;然而,她说话的态度方式却出乎我意料之外。

    她向我讲述比埃尔.阿米尔.皮雄(PéreAlmirePichon,S.J.)的故事。这位耶稣会会士曾经当过小德兰的(ThérèseofLisieux)的属灵导师,也曾是范妈妈母亲的属灵导师。他早在宝莲的心思中根植了一种对圣心稳固而深沉的奉献,对于她来说,阿米尔.皮雄是真真正正属于天主的人,全然沉醉在耶稣圣心的奥迹中。范妈妈还十分清楚地记得这圣洁的人。同时,她亦深信不疑自己深情投入圣心,是源自她母亲和比埃尔.阿米尔。

    隔了一段日子,我们又再谈及这事,她坚毅而带着明显震动的声音说:“卢云,我确然知道天主想望你写些圣心的文字。”我下了一跳,表达了我的疑虑。我说:“我不以为我可以胜任,这看来并非我要作的,我内里没有任何感动要写些圣心的文字。”

    她听后就不再提了,可不久后她上到我二楼的房间,她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她已经八十七岁了,举步为艰,要花很大气力才能步上我的房间。没有非不得以的原因,她不会这样做。她坐在我桌子旁的小木椅上,说道:“卢云,你该写些圣心的文字,这念头一直萦绕着我,我确实知道这不是一个老妇人的愚蠢想法,这是真正的感动。”

    她眼里的精光和她声音的权威,让我明白这阵子不能轻率。我说:“我知道,我正十分严肃思考你所说的。但我要告诉你,我毫不知道,我该怎样及何时才能开始这工作。”

    她笑道:“恩,你会知道的,我将不断提醒你。毕竟,我是一个顽固的老妇人。并且,我毫不害怕给你施点压力,特别是当我晓得这是出自天主的,正如我告诉你的”。

    我开始笑了,道:“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我应允你,我会继续聆听,但你得耐着性子”。她关切地望着我,但眼里仍充满决意,说:“我不能等得太久,因为我不再是个少女,我希望能在主召我归家前,看到你完成这作品”。

    这一次难忘的探访之后,我们之间开始了一个小小的游戏,每次遇到我时,她总会说:“卢云,你没有忘记吧?”而我则会答:“不,不会,时候还没到。”后来我搬到多伦多,偶然通电话,她仍会说:“你没有忘记吧?”有时,一些彼此相熟的朋友来探访我,说并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然而范妈妈就请他们问我可有忘记那事。

    我越来越忙,决定搬到“黎明之家”(Day-break),那是多伦多的“方舟团体”,我在那里生活和工作,当他们的神父。写作的时间少得不可再少,至于写那些耶稣心灵的文字,看来越发忘记了。

    然而,身体和情绪的虚耗逼使我要休长假,我离开黎明之家到马尼托巴(Manitoba)的温尼伯(Winnipeg),寻求医治及重新得力。圣周(HolyWeek,复活节前的一周)来临时,我强烈地渴求在深度的独处中庆祝耶稣的受难和复活。我问马尼托巴的熙笃会修士,可否容我参加他们的圣周和复活节。当我们准备跟他们过节时,范妈妈的说话就浮现了。我打电话给我的朋友爱妮丝.卡拉安修女(AnniceCallahan,R.S.C.J),她写过许多关于圣心的文字,我请她借一些题目的书给我,她慷慨地送来一整箱文献,我便带着到修道院去。在圣周写些耶稣圣心的文字看来是时候了。

    嗯,既是,又不是!我在修道院安顿后,我知道自己来是要静默和祈祷,而非研习讨论。我知道我不会作出什么来。圣周最初几天我看了些书,主要是伯多禄.阿鲁皮(PedroArrupe,S.J.)所写关于耶稣圣心的书,他写此书时正任耶稣会的总监。他这本集子叫《我们的盼望只在祂里面》(InHimAloneIsOurHope),深深感动我,撩起我新的渴望,要更完全地进入天主爱的奥迹中,这天主之爱就在耶稣的受苦和复活中活现出来。

    然而,我内里却有些转变。我不再要想写些关于耶稣心灵的文字,我开始分辨出自己的心灵潜藏着一种真正的渴求;向耶稣圣心说话和聆听祂心灵的说话。不知怎的,范妈妈的要求不再是要求撰写当代向圣心祈祷的诠释,而是一个邀请,让耶稣圣心深深地触摸我自己的心灵,并借此经验到医治。

    因暂离黎明只家的痛苦,不能在那里过圣周和复活节,深深刺伤我的心。有些时候简直不能承受。可是,当我仰望耶稣:祂洗门徒的脚又把自己的身体和鲜血分给他们,被鞭打、戴上荆棘刺冠、又钉在十字架上,显现给门徒,并指出手、脚和肋旁的伤痕,我晓得我该来祈祷,让我的伤口跟被钉又复活的主的伤口合而为一。

    当圣周四来到,我开始写信给耶稣——从心至心。耶稣受难日(GoodFriday)和复活节的主日,我也写了。我没有看任何文章或书本,只简单地一边祈祷一边写,一边写一边祈祷,十分轻省,毫不吃力。字词从我心中流出,我意会这正是范妈妈要我所做的,她从始至终就盼望我这样做。她要我祈祷,倾尽全力地祈祷,她知道,耶稣圣心会在这些祈祷中,开启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