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恩的复苏 第二章   语言的神恩 一、异语的神恩
    一、异语的神恩

    “他们将说新语言。”(谷十六17)

    “我愿意你们都有说语言之恩。”(格前十四5)

    我们先从语言之恩开始说起,这是在神恩复兴运动者之中最常有的神恩,但看起来也是最古怪的。关于它从来就没有断过误会和议论纷纷,而且从它在耶路撒冷晚餐厅前一出现就是如此。

    当我第一次听见一位神父在为祈求的时候唱起异语来,真好像是来自天外的神秘之音。音调简单而原始,像似催眠由,有东方风味,又像一处温柔的爱抚,或酷暑中的甘霖撒在心田上,使人舒畅振奋。

    现在从三年以来,在每次神恩小组的的集会中,我都听到用异语祈祷。许多次大家都是从用日常语言,很自然而不自觉地转到异语的祈祷,没有任何人发号施令;每一个都用自己的、不同于别人的异语祈祷或歌唱。

    一九七四年的六月,在美国印地安那州南本德市(SouthBend)圣母举行国际神恩大会时,我听到了三万人用三万种不同的的语言光荣赞颂天主!这在教会史上是一次空前的事件。因此关于这天主圣神的第一种特恩,最好是我们也知道一些。

    与教会同日生

    关于异语的恩惠,旧约上没有一点痕迹,连在耶稣生前也没提到;不过耶稣在升天前曾经预许过:

    “信的人有这些奇迹相随……说新语言……”(谷十六17)

    对于这一许诺,宗徒们——目不识丁与无知的加里肋亚人,不可能体会到实际上这究竟有什么意义:他们所知道的唯一语言就是他们的方言。不过在五旬节那天,他们有了这一许诺的体验,也听到了群众不利的反应。

    现在我们来看一看宗徒大事录的作者怎样说:

    “忽然从天上来了一阵阵响声,好像暴风刮来,充满了他们所在的全座房屋。有些散开好像火的舌头,停留在他们每人头上,众人都充满了圣神,照圣神赐给他们的话,说起外方话来。

    那时居住在耶路撒冷的,有从天下各国来的虔诚的犹太人。这声音一响,就聚来了许多人,都仓惶失措,因为人人都听见他们说自己的方言。他们惊讶奇怪的说:看,这些说话的不是加里肋亚人吗?怎么我们每人听见他们说我们出生地的方言呢?……怎么我们都听见他们用我们的话,讲论天主的奇事呢?众人惊讶犹豫,彼此说:这是什么事?另有些人却讥笑说:他们喝醉了酒!”(宗二2—13)

    这就是异语神恩的第一次出现,正与教会同日生。

    这是巴贝尔塔的反面,在那里因为语言不同,人类的大家庭四散,各奔前程;在这里由于语言的神恩,四海成一家,万姓归宗。

    但是,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方面,我们有了一百二十个充满神恩的,从晚餐厅出来,用不同于他们方言的话赞美天主;另方面有一大群莫名奇妙的听众,认为听到的那些话,就是他们各人出生地的方言。

    现在我们要问,为什么众人的反应截然不同:有的大感惊讶赞美天主,有的则讥笑嘲弄认为是醉酒?

    解经家所给的解释不一。

    首先是些人说是个奇迹但这奇迹不是发生在宗徒们的口上,而是发生在听众的耳朵上。其实不应当是这样,因为路加清楚地说,他们从晚餐出来,开始“照圣神赐给他们的话,说起外方话来。”所以奇迹,是发生在说话的宗徒们口中。

    但听众的反应互相对立的截然不同,这又应怎样解释呢?

    在我看来,可以这样说,那就是听众有两种人,一种是耶路撒冷的犹太人,他们只知道希伯来话;另一种是来过节的犹太侨民,他们除了希伯来话之外,还会说他们侨居地的话。现在前者——耶路撒冷的人听见犹太人讲起外方话来,所以认为他们是喝醉了酒,而后者即侨民,听见几位不学无术,从来没有离开巴勒斯坦疆界一步的人,竟讲起他们侨居地的话来,因而感到惊奇,不得不同声赞美天主。

    初期教会中的神恩普遍化

    五旬节过后,异语的神恩连在一般信友中也普遍了起来,像在科尔乃略家中(宗十46),在厄弗所的新受洗者中(宗十九6)一样,这都是圣神临在的展现。

    圣保禄在格林多前书中提起语言之恩,像是那个团体中的普遍现象,在书信中提出它来也不是禁止,而是为批示集会时运用它应遵守的规范。

    他自己说,他接受的这个异语之恩比任何其他的人都多:

    “我感谢天主在语言之恩上,我超过你们大家……”(格前十四18)

    另外他也愿意众人都有这一恩惠。

    “我愿意你们都有说语言之恩。”(格前十四5)

    在第一世纪之后,这一神恩的消息就不再出现,至少不再像过去普及在一般的信友大众之中……只偶尔在某些圣人行传中才可遇到,像是圣方济各少勿略、亚尔斯本堂等。

    异语之恩是什么?

    所以“说语言”或“新语言”或“有语言之恩”究竟是愿意说什么?

    语言之恩或Glossolalia首先是一种向天主的祈祷,而不是向团体的讲话。

    是一种光荣天主的方式,而不是讲道。

    五旬节那天,在晚餐厅蒙受了神恩的人,他们用“语言”光荣赞美天主,而没有用语言向群众讲话。对群众讲话的是伯多禄,但他用的是大家出生地的、大家都懂的话。圣保禄说:

    “原来那说语言的,不是对人,而是对天主说话,因为没有人听得懂;他是由于神魂讲论奥秘的事。”(格前十四2)

    是一种个人的祈祷,是我们和天主的交谈,虽然是与别人一起来行的:

    “那说语言的,是建立自己。”(格前十四4)

    但,有的时候也以一种对团体传达信息的方式出现,在这种情况下,那就需要的人解释,关于这我们以后要看。

    “如果没有解释的人,在集会中就该缄默,只可对自己和对天主说话。”(格前十四28)

    这是一种用自己不会也从来没有学过、没有听过的语言作的祈祷。

    说出来的句子,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说出来的句子,不是为表达先已形成的思想。

    它是用舌头向天主表达我们的感觉,而这感觉却不是来自自己。

    有异语之恩不是说熟悉那语言,连文法在内,能够运用自如;也不是说知道其中大部分的字义。解释者也只是照圣神的推动说出少少的几句,而不必了解其意义。

    是在正常情况下所作的祈祷。

    在用异语祈祷的时候,祈祷的人不是处于神往或情绪昂扬的状态,也不是陷于昏迷,他对自己的官能完全运用自如,知道自己在作什么,可以自由开始和停止,可以重复或中断,一切照个人的意愿,他祈祷像其他一般教友一样,只是用的语言自己不了解。

    我们可以把用异语祈祷比做在欧美民众间好多世纪以来用拉丁文作的祈祷。比方他们在念或唱Tantumergo或是圣母德叙祷文等的时候,大意上他们知道是在光荣耶稣圣体或童贞圣母,但对每个字的字意却不清楚。可是二者也有分别,那就是用拉丁文祈祷是从书本或从别人学来的,用异语祈祷却不是学来的,是音籁天成,自然的来到舌尖上。

    也不能说这是集团的心理感应,因为每人的异语都各不相同,而且不少人得到异语的恩惠是在斗室独处的时候,甚而在接受圣神洗礼多天或数周之后。

    是一种由圣神直接赐给我们的特殊祈祷。(格前十二11)

    虽然并不了解其意义,但是觉得出来是一种可意会且远超过各人的任何形式的祈祷。是祈祷领域的新生地。只发出那不多几句的声音,就会觉到是进入了一种奥秘的氛围中,衷心充满喜乐与平安。天主的临在是那么亲切、明显、简直唾手可得,触摸得到。

    异语是真正而狭意的语言吗?

    当用异语祈祷的时候,我们是在使用一种在世界上某一地区曾经说过或正在使用中的,有话规、文法、音韵的真正而狭意的语言吗?或我们只在发出一连串神秘而却毫无意义的声音?

    两种情况都可能有,有的人主张大多是些真正而狭意的语言,经语言学者把不同的祈祷小组的异语录音研究,结果发现,有的是些已经死去的语言,且大多为东方语系,如阿拉美文、古希伯来文、叙利亚文等;其他的则为现在世界仍是讲的语言和方言。一般说来,西方人所得到的语言之恩多是亚洲语言,尤其是远东的方言。有许多日本人、印尼人等作证,他们在美洲或欧洲参加祈祷小组集会时,听到了有人在讲他们出生地的话,而且讲得很好。

    容我现在讲一则本人的例子。

    几个月以前,在处女岛上的一个城里,我正在为一位太太祈祷,使她领受圣神洗礼的时候,她开始用标准的意大利文赞美天主父。她过去连一句意大利文也没有学过,而且她也不知道那就是意大利文。

    更有甚者,听着人用异语祈祷,其字正腔圆,流畅标准,连特别困难的喉音在内,真使人叹为观止。就常理而论,如果不是土生土长的的人就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今竟然实现了。前面提到的那位妇人,她不但讲一口很好的意大利文,还有完美的南方口音。

    异语之恩有什么用处?

    如果它是天主圣神的恩惠,自然应当有其作用。

    圣保禄给我们的答复是:

    “圣神也扶助我们的软弱,因为我们不知道如何祈祷才对,而圣神却亲自以无可言喻的叹息,代我们转求。那洞悉心灵的天主知道圣神的意愿是什么,因为他是按照天主的旨意代圣徒转求。”(罗八26—27)

    所以是圣神为扶助我们的软弱,代替我们的无能与无知。使我们自己或团体达成需要而作的祈祷。

    是最切乎各种环境的祈祷,因为我们知道圣神会使我们以最纯正的意向用最合宜的话直达天主的圣心。

    是一条最便捷的路,好让圣神绝对自由地、照他的愿望,藉着我们去光荣耶稣和天父。

    经验证明,它是为得到特殊的恩惠,为击败诱惑,一种百发百中的祈祷。

    它并不减损我们的人格,因此在用异语时,我们并不是完全的被动,而是我们用我们的舌头和我们的意志在祈祷。而且它还使我们的人格发挥到极致,因为是藉着圣神的能力我们的话到达天主座前。

    另外还有一个极美的动机,使我们用异语祈祷,且也是圣保禄中他书信上提供的。

    宗徒保禄在给斐理伯人书信上写说:

    “一切唇舌无不明认耶稣基督为主,以光荣天主圣父。”(斐二11)

    “一切唇舌”!就是从创世以来在世界上所有讲过的,现在讲的,以及将来要讲的语言,都应当欢呼耶稣是主。

    如果这在过去不可能,因为耶稣还没有来,现在也不可能,因为许多民族还不是基督徒,那么如今圣神来了,把这些语言拿来,赐给那些准备好,以这些民族的名义,为了天父的光荣,高呼耶稣是主的人。

    这些语言各不相同,但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则成了万众同心赞美光荣天主的乐章。

    像似无灵之物一样,下自昆虫,上至星宿,各以其特有的方式光荣天主,同样万物之灵的人类,以其不同的语言,合组成一支和谐的交响乐团,赞美天主。

    何时领受异语之恩?

    对于这,不能定出固定的时间表。

    有些人在领受圣神洗礼的同时就领受了这一恩惠。

    在小组为他们覆手祈祷的时候,他们感觉到一种喜乐涌上心头,溢流而出,形成一些奇妙,不寻常的句子,这些句子有时是一篇完整的祈祷文,从他们的口中奔流而出,快速而准确。其他的时候则只是一个极短的句子或只是一个字。以后,如果领受的人忠于诵念这一字一句,其他的句子就会跟进,直到形成一篇完整的祈祷文为止。

    其他的人领受这一神恩的时间则在几天或几星期之后,在不同的环境中,比如在祈祷时,在日常工作的时候,在散步时,甚或在睡梦中。

    异语神恩为所有的人也为每一个人?

    可是这一神恩也不是必然的。

    我们天主教信友与古典的五旬节派不同,我们认为能够领受了圣神的洗礼而没有异语之恩。

    但是一般来说,凡是受过圣神洗礼的人,都会领有这项恩惠,条件是他没有阻碍并与施恩的圣神合作。

    怎样领受异语之恩?

    我们说过,领受的人与天主圣神要有某种程度的合作。

    异语的祈祷是天主与人的奇妙合作,天主要动,人也要动。习惯上有一句话说:“没有圣神,你什么也不能作,没有你,圣神也不愿意作什么。”

    圣神提供主要部分,那就是祈祷的质与形,而我们则必须合作提供其他的附件,那就是:愿意、舌头、声音、大胆的讲等等。

    我们的合作是不可或缺的,但是为某些人这种合作非常容易,为另外一些人则需要勇敢地努力与耐心。可是前者与后者最后都会达到目的。

    根据经验,下面提供出一些具体的建议。

    1、开始大声光荣赞美天主,用自己的话语,自动自发,不必顾虑是什么形式。

    最好是多次而快速的重复:“阿爸,父啊!”

    2、几分钟之后,就停止用自己的话语祈祷,并努力用喉咙发出一些没有什么意义的音节。在这个时候可能圣神就会来使我们说出异语。开始由口中发出一些从来没有听过的音节,并由于内在力量的推动舌头快速转动起来。不过,也并非常常如此。几天之前,为一个八岁大的女孩祈祷,正当祈祷的时候,女孩就开始流利地说异语了,但她的速度却像是一年级的小朋友学读书那样。

    从这个时候开始,就必需忘记用自己的语言祈祷,而要大声重复这特别而又不了解的声音。有些人马上就得到了一端完整祈祷文的异语,那他就不必再做别的,而只继续这样祈祷就好了。当然如果是他常愿意。其他的人则只得到一句、两句或三句的异语。那也不必担心,只管重复这一两句就好了,其他的很快就会来。给这少少几句的圣神,还能给另外的千言万语。

    如果在开始的时候,为那些奇特的发音有困难,也不必惊奇。天主高兴听我们这样光荣他,就像妈妈听到自己的宝贝咿咿呀呀反复不停而感到喜乐一样。

    神恩从圣神方面来说是完美的,但从领受者方面却往往不知道完全打开心门、自由的去接受。

    出发点完美无缺,而输送管道则往往不能畅通。不过只要持之以恒,继续努力,完美的神恩终会被完美的接受过来。

    如果有人虽然尽了一切力量,仍然一无所获,那也不必泄气。神恩就在那里,只要是以忍耐以恒心,尤其是不要过于担心,终会得到的。另有些人总也得不到,因而他们常为祈求异语神恩而烦恼,其实他们应当兢兢业业努力以赴的是光荣神恩的赐与者天主圣神多作赞美感谢的祈祷,赞美感谢时他们要随时过渡到上面我们提到的那种作业,作那种练习。

    什么时候用异语祈祷?

    既然它是个人的祈祷,那么什么时候愿意,就可以什么时候做,无论是幽居独处,或是在群众之中,或行路,或工作……都可以。不过特别建议您要作异语祈祷的时候是:在祈祷会中,在为圣神洗礼祈祷时,为病人祈求治愈,为驱魔,或为祈求特殊恩惠时,比如求奇迹……等,最好都用异语祈祷。

    此外,当我们心猿意马没有办法作一般祈祷,或者身体太疲倦,情绪太低朝,或有什么重要事故作决定时,用异语祈祷都很有益处。

    最后,每次当我们愿意赞美光荣天主而又苦于没有适当言词的时候,都可以异语祈祷。异语祈祷不是用以代替其他的祈祷,而是为其他的祈祷作准备。

    某些神父为准备作弥撒,为感谢圣体,为准备念日课,都从异语祈祷得到了很大帮助。

    圣保禄劝我们要常在圣神内祈祷:

    “时时靠着圣神,以各种祈求和哀恳祈祷。”(弗六18)

    有什么祈祷能比用圣神自己给我们的语言,“时常靠着圣神祈祷”,来得更有效呢?

    异语神恩能够失落吗?

    语言之恩与其他神恩不同,它给我们,是持久而常在的。

    不过,如果不加运用,慢慢也会丢掉,就如同任何其他从学校学来的语言一样。

    它像是一件宝贝,如果长期不用,深藏地下,也会烂掉。

    用异语歌唱

    有的人在接受异语之恩的同时,也得了歌唱之恩。一般来说,歌唱的曲调简单而原始,兼带有东方风味。

    这是圆满的恩惠,不过在这里也需要一定程度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