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里修加尔默罗会德兰修女
    第八章里修加尔默罗会德兰修女

    里修的加尔默罗会是一个奇特的地方O

    不难想象加尔默罗会的会祖姆姆圣女大德兰耶稣,定会坦诚地责问围墙之内究竟度的是怎样的生活O它没有久远的历史,50年以前,直到大德兰做了保守修女的那天,只有两位修女,四位初学来到里修,要在那儿成立会院。一两年以前,曾有高色林两位年轻姊妹想入加尔默罗会但因健康状况不好而被拒绝O因为她们富有,打算用那些经费建立一座加尔默罗会院。依照会规的许可,她们以恩人的身份,在特殊誓愿下,可以住在那儿。她们将意见讲给巴菜的主教,主教便答应了O但有一个条件,就是会院要建在里修并且当地的一位神父做院长O他的首要任务是要寻找一个会院,能教出两位修女,来建立新的会院。这事儿并不大容易,但经过一年的努力,他的祈求应允了,布雅垒的会院同意借给他两位修女,只是高色林的两个女子,和另两位要加入加尔默罗会的女孩,必须在布雅垒会院做初学,这一切她们都照做了O

    1838年3月16号两位修女和两位初学生来到了里修。夜晚,谤沱大雨打在她们那笨重的车篷上。那辆车是借来的,本来是辆马车,有人担心怕有损于她们的神贫誓愿,换了车。她们临时住在一位热心寡妇草顶房屋的一楼寡妇本人也严守加尔默罗会会规。为了训练,在加尔默罗会,晚上八点以后,要保持静默。她接见她们,把她们带到家中,为严守静默一直到次日早晨,没跟她们说一句话。

    为做会院,再没有比那座房舍更不适宜的地方了D在那里有一个小院儿,还有一个被街坊囚邻从窗口可以看到的花园O那儿也没有为初学修女适合的房间O她们必须把顶楼打开并成一个作为寝室。一间做小堂另一个为唱诗歌的地方第三间约有六码见方,再分三间,做厨房、餐厅和散心室。另有一间为副院长出人,她要异常小心,以免打翻花瓶碰倒锅炉,院长也有她的小房间O家具正配合设备:厨房内有一个箱子当做碗架,遮火板推到墙角儿,便成了贮藏室。洗刷必须在用餐时同时进行否则便没有干净的盘碗可用O

    初建会院的故事是这样记载的"她们明了并高高兴兴地接受这种匮乏,她们更快乐,各种不方便的承受成了她们散心谈论的乐趣O她们满怀热忱在这样的一个会院中她们仍然尽其可能,度一个忠于会规的生活。

    在那儿住了五个月以后,在黎瓦罗特买了一栋房子,虽然不完全称心如意,但对修会生活适当得多O但在那儿没有当初允准的两位在俗修女住的地方,意思是说,每天晚上一位保守者必须走出会院锁好外门,如果夜间有人生病或其他麻烦,会院不能同外界接触,1838年9月5日,建好了里修加尔默罗会,这次已经扩大很多,那正是大德兰人会的时候。

    在这一章的开端,我曾说它是一个奇特的地方。这不仅是我个人的看法,法律顾问德拉陶特曾对院长姆姆说"假如在这儿墙内做的事叫墙外人知道他们将会把它烧掉。"理想的加尔默罗会院,要与外界完全隔绝,在那儿有二十来位妇女一起生活至死,一起祈祷、工作与克苦,彼此相亲相爱。吃得少,睡得少,每人有一个小房间,简单得很,一张床,铺有草垫,一张椅子和一张小桌。没有享受安逸的可能会衣本身就是个大牺牲。这种生活所以能够持久,只是因为那是自由选择的,甘愿一生奉献,默观天主的爱,而不受外界的骚扰。这是一个理想的加尔默罗会院情况,而在里修则大不相同O

    现任院长姆姆是玛利公撒各上一任是玛利亚德肋·罗撒里·戴安·德魏魏耶。玛利公撒各出身贵族26岁入了加尔默罗会。小德兰人会时,她在那儿已有28年。她是一位有个性而热情的修女,她有成为一位伟大院长的才能,她的失败,是由于她缺少对该职务的需求。她总没有明白加尔默罗会会规的真正意义及其目的,她也没有忘掉她的贵族出身。她绝顶聪明,又受过高等教育,而她在管理方面却远远低于她的同伴。

    在聪明与人格方面,没有人能与玛利公撒各相比,直到宝琳和玛利玛尔定加入加尔默罗会。在她入会开始早就应该采取措施,将她那些带有破坏性的能力纳入正轨,因为很快便会发现她实在是一个不平常的修女。入会六年以后她升为副院长。她做了不久,有一天她忽然不见了。直到当天夜晚,有修女发现她蜷卧在花园一角梯子的底下,人们把她带到院长前,她想从窗口跳出,但被人及时拦住,一位在俗修女把她抱住O这场恶作剧是因妒忌心而惹起的。

    几年以后,她竟升为院长,在位有21年之久。人人知道,她应是如何的不适合管理教会中最严格的一个修女院。人人都知道她在位时,曾养着一只猫,每天喂它猪肝和加糖的牛奶。还有,假如有人抓住一只鸟她会把鸟拿去烤熟放上酒酱来喂猫。有一次猫不见了,到了晚上,除非为了严重事故,会院的静默是不得破坏的,玛利召集了几位修女,去花园到处寻找呼叫那只失落的猫。

    直到1891年,修女院长减少了修会领圣体的次数。一年后,一位神父做了院长,施行教宗让人天天领圣体的命令,玛利院长开始高兴地接受了,但当他准许某些修女可以天天领,而另一些则少领的时候,对神父的权威她又醋性大作。结果她成功地使每位修女领圣体的次数完全统一。除了在领圣体这件事情以外,她也大大妄用职权。甚至有一次,她准许给一位修女,假如她能捉一只老鼠,她便可以领圣体。

    她始终同她的家庭太亲近。她的一个妹妹婚姻不幸福,同女儿也和不来,成了加尔默罗会的常客。她有时带着孙辈,在会院的门房住上几个星期是司空见惯的。在她逗留期间,修女们俨然成了她的仆人,缝补她的衣服,刺绣她的大衣、桌布和手巾O一宣布她的到来,整个会院为之感叹。

    玛利院长从加尔默罗会短缺的基金中借给她3000元,更不好的是,她妹妹不按时间还利息O修女们在抱怨"有时城中送来银行贷款,好像是为送礼而感谢她。"她去世以后,会院把本金带最后的利息全部收回O但没有人知道她是否欠的更多,玛利院长对这种乱账从未感到过困扰O

    修女们对会规松懈。在她做院长期间玛利公撒各姆姆允许把客厅当做好像是交际厅。每天有朋友来见她提供她新闻和外面朋友们的闲话。其他修女们的亲属,也可以每星期来一次聊天,或许会超过规定的时间O亲友们给修女们送的礼物会源源不断而来。

    小德兰入会的时候有二十几位修女,当然她最年轻,另一位初学,大她八岁O除了她的两个姐姐以外,其他修女都是五十开外。有四位是在60至85之间O除了院长姆姆,初学指导和玛利及宝琳,其他都是来自底层社会和劳工阶层;一入会,当然她们不能立刻摆脱家庭环境中养成的陋习O在相处方面为能达到玛尔定家女孩子们的水准的确需要一番磨硕。但对小德兰来说,一切再好不过"我的愿望终于满全了我的灵魂知道那正是所谓完全的平安,连在最大的磨炼时,我总没有失落过那种平安……修会

    我们已看过,玛利公撒各院长是怎样鼓励小德兰年轻时渴望进加尔默罗会,也看到她如何蔑视法律顾问德拉陶特的意见;不过她对小德兰做保守和初学的态度则使小德兰惊奇,也一定使宝琳震惊。"哦,玛利姆姆她遇到我,总没有一次不找我的错,我记得有一次,留下一个蜘蛛网在会院,她当着整个团体的面对我说:

    ‘显然地,我们会院是被一个15岁的孩子清扫的,真差劲,赶快去,扫掉那蜘蛛网,下次要更小心……'我做保守的时候,初学导师,下午四点半,叫我去花园拔草。差不多每次都碰上玛利公撒各姆姆。有一次,她大吼:‘孩子,真是,您绝对什么都不做。每天被打发出来散步,他人对保守者会想什么?'

    初学导师命小德兰每次肚子痛要告诉她。或许是会院的饮、食叫小德兰胃痛,但元论什么原因,她每天肚子痛,她也忠实、不自在地把事儿禀告初学导师。她确定认为小德兰的健康不适于会规要求的克苦生活O每次得到小德兰的报告,她便找玛利姆姆,并为她要点药。院长她本人总不生病,对病人没有多少同情心,并且往往会说"现在呀,人有的病以前根本没有听过,给她们治疗,简直是罪。"

    以后的几年直到小德兰去世甚至当她卧床不起最痛苦的时候,我们可以注意到玛利姆姆拒绝医生给她注射吗啡。不过这并不是恶意,或是特别对小德兰不好。她也不让给霍乃味也姆姆注射,她是加尔默罗会会院创始者;当她临死的时候,相信每一位加尔默罗会修女,都不应该逃避痛苦。所以小德兰的胃痛,只能刺激她"这个孩子总没有停止抱怨过。我们加尔默罗会这儿是为受苦,假如她不能接受这生活,她不应待在这儿。"

    宝琳对玛利姆姆对待妹妹的态度非常不满并打算对此和她,我们已看过,玛利公撒各院长是怎样鼓励小德兰年轻时渴望进加尔默罗会,也看到她如何蔑视法律顾问德拉陶特的意见;不过她对小德兰做保守和初学的态度则使小德兰惊奇,也一定使宝琳震惊。"哦,玛利姆姆她遇到我,总没有一次不找我的错,我记得有一次,留下一个蜘蛛网在会院,她当着整个团体的面对我说:

    ‘显然地,我们会院是被一个15岁的孩子清扫的,真差劲,赶快去,扫掉那蜘蛛网,下次要更小心……'我做保守的时候,初学导师,下午四点半,叫我去花园拔草。差不多每次都碰上码利公撒各姆姆。有一次,她大吼:‘孩子,真是,您绝对什么都不做。每天被打发出来散步,他人对保守者会想什么?'

    初学导师命小德兰每次肚子痛要告诉她。或许是会院的饮‘食叫小德兰胃痛,但元论什么原因,她每天肚子痛,她也忠实、不自在地把事儿禀告初学导师。她确定认为小德兰的健康不适于会规要求的克苦生活O每次得到小德兰的报告,她便找玛利姆姆,并为她要点药。院长她本人总不生病,对病人没有多少同情心,并且往往会说"现在呀,人有的病以前根本没有听过,给她们治疗,简直是罪。"

    以后的几年直到小德兰去世甚至当她卧床不起最痛苦的时候,我们可以注意到玛利姆姆拒绝医生给她注射吗啡。不过这并不是恶意,或是特别对小德兰不好O她也不让给霍乃味也姆姆注射,她是加尔默罗会会院创始者;当她临死的时候,相信每一位加尔默罗会修女,都不应该逃避痛苦。所以小德兰的胃痛,只能刺激她"这个孩子总没有停止抱怨过。我们加尔默罗会这儿是为受苦,假如她不能接受这生活,她不应待在这儿。"

    宝琳对玛利姆姆对待妹妹的态度非常不满并打算对此和她研讨。玛利姆姆很快地并且尖锐地说"现在我们看到,当两个姊妹一起在会院时将会如何?"玛利姆姆更向她说"自然您愿意您的妹妹小德兰有进展,并得到特别的待遇。那是错误的,她的骄傲比您想象的要大得多,她常常需要谦卑,至于她的健康与您无关,我们应该做我们认为最适当的。"

    在第一章提过,院长姆姆的这些话,好像正好证明她的自我中心性格。德兰固然傲气但我们不能因此说她有重罪,不过我们记得玛尔定太太有一天逗她说"德兰假如你亲地,我给你一分钱。"对一个小女孩来说,一分钱是相当不少的,但她仰起头来说,"不,谢谢您,妈妈,我宁愿走开不要钱。"我们还需记得她的告解神师曾经告诉她,她真的能成个小魔鬼,她有铁一般的意志,她坚持在她那年龄入加尔默罗会且这一决定未曾被任何人或事所动摇,也是一个证明O姐姐们看她是好到极点,不过,直到做了修女几年之后,她们仍将她看成一个孩子。

    玛利公撒各姆姆是第一个认识到这一个灵魂真正的优点O当时她以铁腕管教她,也曾写信给盖蓝家说"我从未想到,一个15岁的孩子怎会有这样成熟的头脑。没有人会找到她的错。"后来她告诉一位神父"在整个会院小德兰是做院长的第一人选。她是成全本身,不同于她的三个姐姐。"

    长长的一段时间,她对小德兰非常严格。不过,那是故意做出来的,因为她清楚地意识到,这位年纪轻轻的保守者,有着她以前未曾见过的女孩子的优点O玛利公撒各姆姆是犯过重大错误的,但毫无疑问地,她在小德兰身上发现极大的潜能,并且那也只是潜能而己,为使这高超神修开花结果,她仍需要严厉的磨练与雕琢。虽然姐姐们对玛利姆姆的作风感到错愕而小德兰自己却相当感激。她告诉姆姆"耶稣也很知道这朵小花需要谦卑的活水。没有这样的水,它便无法扎根儿,姆姆,是经由您的手,这个祝福终将到来,我全心感谢您没有对我太宽容。"

    小德兰想起,在她入会早期的日子里,很少看到修女们遇见院长而不亲她的,以赔补所犯的一些错误,好几次向她征求神修指导的时候也是一样"那是怎样的圣恩!非常清楚是天主他自己借着他的代表与我周旋。假如我做一个破坏团体的角色,正如某些外界人所想的我将成了怎样的一个人。假如不在上司身上看到我的主,或许会将她们看成人,在世俗界我已很自由,而现在在会院对人物反倒会有留恋。我高兴,没有遭到那个不幸。"

    "我承认,对玛利公撤各姆姆,又爱又同情。的确,我也坦承,在很多方面,她决不是一位理想的院长,但她有个性一一或许这是‘一张王牌',可能是一个更好的字眼儿一一也是一位好女人,很多方面应该忍耐她。"有一段时间她手下有玛尔定家四姊妹和她们的一位表姊。她们承认,一起在那儿,并不是没有她的同意,事实也证明她决不糊涂因为她知道她能对付。不过我们可以想象,面对玛尔定家的女孩子们,定会有时感到束手无策。她们都个性强,并且不因入了会,便会弱下来O只须看看大家对宝琳的印象,便一定知道在加尔默罗会,从初学到院长,她的思想与感受,没人不知道。这并不是对宝琳不友善的批评只是说明她是一位有坚强意志与能力的女人,并且她认为好的,一定会贯彻而达到目标

    德行与善良之间不应划等号。我们也不应相信,女人一旦披上会衣,便不再犯一般人的错误:她们入会是为克服错误,并且少有人能够完全成功O因此如果在玛利姆姆与依捕斯姆姆之间发生磨擦,我们绝不惊奇,特别是她俩都知道,一位做过三年院长,很可能便会轮到另一位。玛利院长也明了宝琳自己和她两个姐妹,以及小德兰和玛利盖蓝,应该是最正确的人选。换句话说,团体中几乎有百分之二十五的人常常在想应叫宝琳取代。不过对此她们尽可能不表示出来但也只有傻瓜才不觉得。我已经提过,玛利公撒各姆姆才不傻呢O

    只要看看赛琳为加尔默罗会修女拍的一些照片便会明了:三个人最为突出,那便是小德兰、宝琳还有玛利公撒各姆姆,即使不知道将来小德兰的一切,看照片我们便立刻会认得出她,也知道她就是圣女小德兰·即使总没有听到她的名字或未曾见过她照片的人,也会从这些照片中,认得出她。她面部表情与其他同伴真的大大不同,不过这也很难形容,但确实如此。至于宝琳,她的面貌,不会让人轻易忘掉,特别是这样的女人,让人不愿同她起争端O其他的一些照片,小德兰的双眼微带笑容,宝琳的眼睛总不笑。小德兰的眼睛清澈贯注但注意点往往超越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逃过宝琳的眼睛,显然地,她意识到生活在她周遭的一切,但其深度不一定会瞒过面对着她的相机的镜头。

    至于玛利公撒各姆姆她有一张奇怪的像天气一般善变的脸,并且常常带有一种怀疑、挑剔又勉强容忍的微笑一一看起来倒很和蔼,挑剔而不辛辣,不过拥有这种特性的人,做出任何坏事,并不让人惊奇。在一两张照片中,她看起来很元聊,但心完全不在团体之内O一看她,大家就会明白,虽然她的行为古怪,但她仍然还是爱她的修女们O

    能这样迅速地发掘圣女小德兰的伟大的女人,应该获得谅解,列圣品以后,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大家都会说:自然,她是一位圣者,那常是很明显的。不过,玛利姆姆在小德兰做保守时的一两个月内,已意识到,她是非常特殊的,并且在她所碰到的修女当中,她很快便超群出众。她去世后玛利姆姆在加尔默罗会的记事本上写说"九年半的时间她同我们在一起留给我们馨香的美德,成全了加尔默罗会的生活。她是谦逊、听命、爱德、聪慧、全弃绝和守规等等成全的模范她满全了初学导师艰辛的职务且在明智与热情,此她们尽可能不表示出来但也只有傻瓜才不觉得。我已经提过,玛利公撒各姆姆才不傻呢O

    只要看看赛琳为加尔默罗会修女拍的一些照片便会明了:三个人最为突出,那便是小德兰、宝琳还有玛利公撒各姆姆,即使不知道将来小德兰的一切,看照片我们便立刻会认得出她,也知道她就是圣女小德兰·即使总没有听到她的名字或未曾见过她照片的人,也会从这些照片中,认得出她。她面部表情与其他同伴真的大大不同,不过这也很难形容,但确实如此。至于宝琳,她的面貌,不会让人轻易忘掉,特别是这样的女人,让人不愿同她起争端。其他的一些照片,小德兰的双眼微带笑容,宝琳的眼睛总不笑。小德兰的眼睛清澈贯注但注意点往往超越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逃过宝琳的眼睛显然地她意识到生活在她周遭的一切,但其深度不一定会瞒过面对着她的相机的镜头。

    至于玛利公撒各姆姆她有一张奇怪的像天气→般善变的脸,并且常常带有一种怀疑、挑剔又勉强容忍的微笑一一一看起来倒很和蔼,挑剔而不辛辣,不过拥有这种特性的人,做出任何坏事,并不让人惊奇。在一两张照片中,她看起来很无聊,但心完全不在团体之内O一看她,大家就会明白,虽然她的行为古怪,但她仍然还是爱她的修女们O

    能这样迅速地发掘圣女小德兰的伟大的女人,应该获得谅解,列圣品以后,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大家都会说:自然,她是一位圣者,那常是很明显的。不过,玛利姆姆在小德兰做保守时的一两个月内,已意识到,她是非常特殊的,并且在她所碰到的修女当中,她很快便超群出众。她去世后玛利姆姆在加尔默罗会的记事本上写说"九年半的时间她同我们在一起留给我们馨香的美德,成全了加尔默罗会的生活。她是谦逊、听命、爱德、聪慧、全弃绝和守规等等成全的模范她满全了初学导师艰辛的职务且在明智与热情各方面,除了对天主的爱以外,没有能如此超越的。这位人间的天使,高兴地飞向她心爱的怀抱中O哟,可爱的,看护您的加尔默罗会。"从开始到最后对小德兰的特点她毫无怀疑。对这一点我们应该感激,关于她的错误,多半是小节,应该早已宽恕了O

    小德兰去世后七年,码利姆姆因舌癌去世。在病床上,她给当时任院长的依捕斯姆姆说"在这个会院中没有人能比我更有罪的O不过,我信赖天主及我的小德兰。她要为我转求而得救。"在小德兰的生命中依榻斯姆姆有三年的时光代替玛利姆姆。那是混乱的年月,因为玛利姆姆很不易忍受在一位较她年幼的修女权下,她并设法分裂修会。以前我们看到,有关玛利姆姆对小德兰的态度,依捕斯姆姆总没有与她和好,不过,当玛利姆姆将临死期,两个女人才逐渐合一。依捕斯姆姆曾说"她越来越多找我,她爱我,我也爱她。我对她很感激,因为由于她在修女及院长间的强势作风,我们四姊妹连同我们的表妹才能一齐在加尔默罗会。她在世的最后夜晚,我们五人都陪同她。

    玛利姆姆对小德兰完全信任的最大证明是委任她为初学修女导师,虽然实际上没有头衔。依t弱斯姆姆在1893年代替玛利姆姆,做了院长,而玛利姆姆仍是初学导师。依捕斯知道玛利姆姆绝不适合那个职务,她说"我觉得,为避免更大的麻烦,必须派她O但是为了减少错误,我指定小德兰指导她的两个同伴,其实,我是赖着小德兰指导初学修女。"因此三年的时间小德兰能瞒着玛利姆姆指导初学修女,那几乎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而玛利姆姆名义上是初学导师。

    多年以后,已发过愿的修女们说"她们尽可能地,慎重地、巧妙地随从小德兰的指导这样不会引起玛利姆姆的妒忌,更不明显地向她的权威挑战O"这种沉痛的情况能逃过玛利姆姆的注意,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o1896年,她再任院长的时候,即刻结束了这种违规的做法小德兰被替换了但实际工作上并没有O的确,她自己仍保有初学导师的头衔,但她称呼德兰为年长初学,差不多两年的时间,直到她病得不能工作时,小德兰有玛利公撒各姆姆的准许并支持她完全负有训练初学修女的责任。为小德兰自己,这也是一项无价的训练。

    在这儿我们必须看看圣女小德兰如何照顾热内魏叶尔姆姆。

    小德兰人加尔默罗会的时候,热内魏叶尔姆姆已83岁,并且在那儿她是非常受尊敬的一位修女。她是被派到里修建立会院的二位修女之一,并且被认为是创立人,她多病,在小德兰入会两年后,便去世了O她曾热烈地支持德兰早入会,在她们之间存在着很大的代沟,她年老多病,见到年轻修女们在思想或灵感各方面,在她看来好像是莽撞而使她感到惊恐。

    不过由于小德兰同她在一起的时间较多,不时交换意见,受到她很多影响O小德兰不止说过一次是经由她得过很大的奇恩异宠。小德兰惯常星期日探望她,有一天又去看她,发现有其他二位修女也在那儿她转身就走因为探访者同时不得超过二人。热内魏叶尔姆姆叫住她说"我儿等一会儿我有点事儿告诉您,您每次来,都要神花,今天我给您这一个:要在平安快乐中事奉天主。记得,我儿,我们的主是和平的O,,

    她去世时小德兰在旁看到她眼中有闪烁晶莹的泪珠。尸体停在圣堂的时候,泪珠仍在脸上。夜深了,小德兰轻轻进去,用块布巾把它擦掉,然后放在保存发愿证的盒中O以后几个夜晚,小德兰梦中自己在观察热内魏叶尔姆姆在写遗嘱她给每一位修女都留下一些东西,但给小德兰什么也没留O热内魏叶尔从床上起来,很清楚地三次重复地说"为您,我留下我的心O"但她影响小德兰的特别有三件事。

    在做苦工的问题上小德兰的见解与当时的神修的确大不相同,对此她曾与依捕斯姆姆及赛琳都谈过。赛琳说"她发现给修女做的那些苦工,决不完善。过分的苦行,看来助长人的自爱;但其实这些苦行,绝对与爱毫无关系O"在入会的开始,依榻斯姆姆,太偏重过分的苦工甚或超过会规的规定。热内魏叶尔姆姆去世前不久,告诉小德兰有关利用刑具,小德兰告诉她要特别小心,并宣称,这些苦行并不是向跟随她的人所说的"那个小路"。她引用我主的话说"背起我的扼跟我学我是良善心谦的你的灵魂要找到休息。因为我的班容易,我的担子轻。"她继续说"姆姆,您看,我们必须负他的钮,但他并没有要我们背一个接一个的重担。"

    有关我主的辄,她指的不但是团体生活中精神与身体上的折磨,也指完全服从加尔默罗会的会规。有一次依捕斯姆姆被玛利公撤各姆姆问到有关初学修女所做超越会规的苦行,她立刻说:

    "要格外小心,没有最大的智慧与特殊的判断,一切额外的苦行是虚伪的且易培植自爱。告诉您的初学生,粉碎自我欲愿,实践爱德,完全服从会规。这才是真正的、坚定的补赎,并且它能常取悦于天主。"自然她是在提加尔默罗会的老传统。十字圣若望曾说:

    "神修上的贪多,以苦工扼杀自己,并会被由此得到的快慰所吸引O"他指责他们"不完善且不合理因为他们把苦行置于服从与听命之上,命令下的苦行才是理性的,因此它比其他一切更中悦天主,更被天主所接纳。"

    热内魏叶尔也是将敬礼耶稣圣容引进加尔默罗会的功臣。虽然这并不是一项新的敬礼因为这一敬礼可以追溯到古老的传统。相传当我主背负十字架上加尔瓦略山时一位名叫勿洛尼加的妇女,冲出沿途看热闹的群众,用自己的头巾,擦抹了他面上的汗血,于是这纱布上印上了主的面容。这一印有圣容的头巾,自610年始在罗马已被人公开地膜拜。

    在法国杜尔斯有一位修女,名叫玛利戴比尔斯,她将这一虽未完全被遗忘,却久己衰退的敬礼,再加以恢复。1845年,她声称主曾告诉她,谁若光荣、崇敬他的圣容,将要获得奇恩。在杜尔斯,当时有一位名叫莱雍都朋的先生他去世以后被称为"杜尔斯的圣人"。我主显示给玛利戴比尔斯修女的新闻,传到他的耳里,他便抓住这个机会,几年以后,他竟成了专心致志敬礼圣容的使者,使得不仅在法国甚至西欧普遍地敬礼圣容。为他列真福品正在进行中O

    圣容圣会也在杜尔斯成立于1885年玛尔定先生及他的四个女儿都成了会员O在会员名册上,仍然可以读到:"4月26日,号7382,玛尔定德兰小姐O"宝琳三年前入了加尔默罗会,她让大家都知道这项敬礼。杜尔斯的加尔默罗会特别讲解这项敬礼,两年后,热内魏叶尔姆姆知道了,深受感动。那时她从当地主教得到批准在小圣堂内放置一块勿洛尼加的面巾O没有她对圣容敬礼的特爱,宝琳绝不会投入对我主人性的敬爱,假如宝琳不是如此,圣容圣会也不会成为小德兰神修生活的中iL"0

    小德兰说"宝琳,是由于您,我才意识到在圣容中,藏着好多宝贝O我们中您第一个入了加尔默罗会,您也首先明白在主的圣容中,藏着神秘的爱。您教了我,我也明白了,我明白了什么是真的荣耀。他的国不在今世,真的智慧是寻求不为人知,被人看不起;也高兴人轻视我O但愿我的面好像耶稣的,真的隐藏起来,不让人知道。我只愿受苦,被人忘记。"

    小德兰成了保守生的时候起名耶稣圣婴德兰O穿会衣时,准许她改成圣容耶稣圣婴德兰O她所以求这项许可,因为对父亲的命运她深受感动这会提醒她耶稣受难时受的苦辱。玛尔定先生生命的最后几年受了大苦:在同赛琳及小德兰去罗马以前,有点小中风,那也是他身体和精神衰弱的开始,最后成了痴呆。在他完全失智前,意识到自己的丑态,他经常用一块席子或一块布,把自己的头盖上,蒙上脸,不让人看到O

    多年前,玛尔定先生有几天离开叶布格纳O他不在家的时候,一天中午,小德兰站在窗口,向花园眺望,看到一个人走过洗衣房,穿戴好像是父亲:高矮也差不多,但看不见他的脸,因为有厚布巾盖着。她喊叫他,他不理会,从小树中走过去了,又看到他走出来,但始终没有出现。那时玛利同宝琳就在隔壁房间O听到她喊叫,玛利跑向小德兰,小德兰告诉她当时看到的O寻问佣人,她根本没有离开过厨房。姊妹俩跑到花园去找始终没有找到这位神秘的访客O

    玛尔定先生开始被痛苦折磨时小德兰确切感到预知神视(Propheticusion),父亲被病痛折磨,面目全非。我主受苦刑的圣容,对她有了新的意义。她父亲曾度着一个圣者的生活,忽然成了一个只有感觉的人。她知道按一般人的标准来说,没人应该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正如刚才说的使她明了我主的受难和受死的灾难与恐怖。她真的体会到他的谦卑是拯救我们的代价,我们谦卑和自愿地放弃人的一切虚荣是重要的第一步;或更好说,它是人为追求爱慕天主长久而且痛苦的必经路程。

    她不停地默想依撒意亚53章"他不美丽,没有什么好看;我们看到他,一点儿也不吸引人,也不让人恋慕;他却被人蔑视,是人下人,是苦人,充满缺点;他的容貌被隐藏,被遮盖,我们不再崇拜他。的确,他承担我们的弱点,背起我们的痛苦:我们想他是为了我们的不义,他为我们受折磨;他受苦为了我们的平安,他的折磨治愈我们。"

    针对依撒意亚的话她又说"我对圣容的整个敬爱是基于此,或更好说,它是我一切爱的基础。"依t弱斯姆姆也声称"她热爱耶稣圣婴,但这一热忱决比不上她对圣容的热情。"赛琳也说:

    "这项敬礼是皇冠,是她对耶稣人性爱的最高峰。圣容好像是一面

    镜子,在那里她看到所爱的灵与心肝……由注视这受伤的耶稣圣容,想到他受的屈辱,她学得了谦卑与痛苦的爱,因此她渴望牺牲自己,并为天主救人灵。因此她愿抛掉一切,她竭尽所能,修各样德行。"死前几个星期耶稣圣容节在床边的小桌上她放了一幅圣容像。她喊说"是多好的一件事儿,他是在闭眼以前把他的遗像给了我们。眼睛是灵魂的一面镜子,假如我们能看到他的灵魂,

    我们应该死在快乐之中O "

    赛琳入了加尔默罗会以后,将她的画笔用在圣容的敬礼上。

    1898年,都灵的脸布从铅盒中取出,摆出来叫大家崇拜。这个圣物引来很多朝圣者,并陈列着一些图书资料。盖蓝先生买了一本,其中有很多殆布插图,并把它给了赛琳。验布看起来好像照片底板;她将这些底板印出来。在房间,赛琳仔细地推敲研究,并且甚为激动。她喊说"这的确是我心中的耶稣。"她打算从这验布的印像中绘制出圣容像。

    从1904年的复活节她着手进行作的是炭画。有人告诉她这并不大好看。第二年她再重新做,这次用的是漆O她一有空儿就画,每天晚上,她把纸笔展放在曾治好小德兰重病的那尊圣母像前作画O她绘制的那张画曾在1909年荷兰举办的国际宗教美术展览会获得头奖。直到今天,还有无数的影印版在流行着,并且普遍地被看作圣容的代表作。能发现天主化工的奥妙,会使人感到兴奋与安慰。看来,好像是一群不相干的人撮在一起,形成一块一块的图形,分开的、断裂的和各种不同颜色的绿条形成一张图案。我曾到过许多加尔默罗会的客厅,记得最清楚的是高高的,有白色墙壁的杜尔斯加尔默罗会。在那儿我曾用于拿过圣备诸德玛利戴比尔斯修女的心胆,心胆是又小又黑,已枯干了,已有100多年。是她听到耶稣提起他的圣容引起了她对圣容热烈的敬礼。当我注视心胆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一位年轻修女到里修,成立加尔默罗会院。高挑的都朋先生经常在圣容像前点燃的蜡油,治疗病人。蒙盖着的幻影灯在充满阳光的花园走过。毫无眼神、且瘫痪的老人,呈现出一张疯子且毫无表情的脸。这一切的一切,看来毫无意义,有朝一日,霎那之间联合在一起,共同产生了现代的一位最杰出的圣者。

    我们知道,小德兰差不多五年的时间任初学修女指导,着实有其意义及目的O当热内魏叶尔在普雅垒做修女的时候,已被委任初学导师。奥尔林斯的主教听到这项新任命特别写信给她。这是他所写的"这是非常重要的O首先您应求天主祝福您的工作O其次,对初学修女,必须非常慈祥,这样使她们信任您,才会抓住她们的心。此外,您要有技巧,了解她们的个性,洞察她们内心的深处。您必须温和,总不失掉耐心,聆听一切,丝毫不表示不悦,对她们如同前辈,且谦虚。对这些年轻女孩子们,一开始使她们有属于天主、将一切献给天主的热忱。如果能达到这一目标,其他一切便易如反掌。让她们信任天主,特别强调天主不争吵,他乐意宽恕爱他的人。教初学修女要克除缺失,训练她们先开始做小牺牲,特别是精神上的,并且首先做那些不废吹灰之力的小牺牲,粉碎自爱。当她们犯了错,安慰她们并许下为她们祈祷。注意她们同告解神师说话要简短、要坦诚。告诉她们轻视诱惑,对什么也不惊奇,对任何事也不败兴总不从它们找安慰。"

    热内魏叶尔姆姆始终保存了这封信且该信成了她指导初学修女的指南。最后几年,依揭斯姆姆同她很亲近,对此小德兰曾给她说"热内魏叶尔姆姆的精神在您这儿一点儿也没有变。"可以假定她知道信中内容对以后初学生仍然沿用着它。当依姆斯姆姆委任小德兰做不正式初学指导的时候不可能不把主教的指示交给她。小德兰指导初学的方法一定就是她的O

    "在同初学生一起的那些时日我的生活可以说是战争与奋斗O天主为我工作我也为他辛苦我的灵魂从没有进步的那样快过。"这是小德兰亲口说的O有关小德兰的进步,那是最关键的一段时期,我们看来也真是如此,否则,我们将不会认识她多少O是的,也可能对她我们一无所知,因为对她没有什么可说的。

    为训练初学修女小德兰把她所能想到的都写了出来。初学修女也会把一些人性的胡思乱想告诉她她当然会指点她们如何克服,为她们祈祷,自己也因而多做补赎D这也使她更深切地了解人性的软弱,更体会到天主的慈爱。在她自传的最后,曾写明她的发现;她也曾告诉过她的姐姐们,并且她们也将她说过的记了下来。我们可以大胆地说,去掉她同初学修女在一起的年月,小德兰的遗言,将会有三分之二失掉。

    一些初学修女并没有多少天赋赛琳和小德兰的表妹玛利盖蓝也都是如此。自然她们都有缺点,她们对小德兰所说的,也都会懂个大概。有一位属于世俗修女的初学生,做过女仆,被人虐待过,家里也很穷,她怕小德兰,小德兰每次来讲课,她会跑掉,并且会藏起来,但小德兰每一次都会耐心地找到她,并设法规劝她不要害怕O第三个也没有什么天分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加尔默罗会的圣召O五位初学生加在一起,好像给了初学指导一个"人类缺点的大汇集"虚荣、幼稚、固执、坏心眼儿、小气、胆怯……列不完的清单。不过,她们都留在加尔默罗,也好像是还很不错的修女,也都死于该会。

    小德兰说"当她被委任管理初学生的时候,她立刻意识到,这个工作远远超过她的能力:好像一个小孩儿我立刻投入天主的怀中,且偎倚着他,蒙上我的脸说:‘主,为喂养您的孩子,我委实太小了一点O假如您要我给她们每人所需要的,您塞满我的手,您的子也不离开,甚至搬着我的头,谁来要吃的,我便把您的宝藏,照她们的口味,分给她们。假如正合她的胃口,我将会知道,她所应该感激的是您,而不是我。假如她嘟嘟嚷嚷,嫌苦,我不慌,并且尽力说服她,这是您给她备好的食物,我也不会给她别的东西。我一旦明白,只凭我,实在没有办法,于是就再没有难于完成的任务。我感到基本的要素,是更接近耶稣,不须再问,一切都水到渠成。我的信任,总没有失误过。天主常常把喂养我姊妹的营养,装满我的手。,

    每天下午她将初学修女集中在一起,给她们半点钟的训导,有时是她自己,或她们中间的一位,念一段会规或会宪,并把所读的稍加解释或讨论或是解答她们的问题或读一段圣经。半小时的训导课并没有一成不变的准则每一位初学生都有个别的指导。她知道"每一个人有自己的仗要打,每一个灵魂的不同更胜于不同的面孔,因此对待每一个人也各不相同O为一些人,我不怕自谦,承认我自己的斗争与失败,那些小妹妹们也就会把她们的过失告诉我,因为她们看到我也有同样的弱点,我也从我自己的经验而了解她们O但对另一些人为能协助她们却应该做相反的事。我也必须非常坚决,说过的总不更改。将标准放低,不是谦逊,而是弱点O天主叫我不怕战争,无论多大牺牲,我也要把责任尽好。不仅一次有人向我说"您如果想改变我,您必须温柔、甜蜜;用武力,将会一事无成。但对某些灵魂,尝尝苦头有时胜于蜜糖。"

    她给玛利公撤各姆姆说"我清楚地知道您的小羊儿想我很严,但无论她们想什么,她们内心知道我真的爱她们,我绝不会像雇来的牧者,看到狼来,便逃之夭夭了O我时刻准备为她们牺牲性命,并且我对她们的爱,没有任何其他目的,并不愿她们知道这一点O依赖天主的圣宠,我总不想得到她们的心。我的使命是把她们领到天主那儿,也让她们知道,姆姆,您是她们在世的耶稣的代表,应当受到爱戴与尊敬。"

    赛琳说,在她任初学导师的第一天,为解决灵修上的矛盾,小德兰设法说服初学修女;如果一位初学者抱怨另一位,她尽可能给她证明,她认为有错的那一位根本没有罪O不过这种方法却引起没完没了的辩论毫无结果对神修也不见得有益。小德兰很快了解这一点并立即改变策略O

    为解决初学修女们之间的纷争替她们说明其实根本没什么事,不如让她们面对事实。赛琳曾引用涉及她本人的一件事"我前去找她并生气地对她说:‘事情是这样的星期六一位初学修女本应该装满木柴,她却没有做。轮到我的时候,我总没有谈过。,小德兰一点儿也没有否认这使人恼怒的事她更同意这位粗心的初学生确有赛琳说的错处。当她同姐姐的看法相一致的时候,她便会告知那位初学生O赛琳更说"她慢慢使我情愿接受被人忽略、总不被人所关怀。那位初学生忘记做她被指定的工作,也怨我自己;甚至对一些根本没叫我做的事,如果做得不好,也会怨我自己。当我达到这种水准的时候她更将我指控的那位初学生暗地里做的一些善行说给我听,这样使我对那位初学生的反感,很快便云消雾散了,而代以惊奇。我最后想每一位初学生都比我好。"

    在装木柴事件的这桩事上小德兰知道木箱装满以前正是塞琳先发现空木箱而前去告状的O赛琳说"她总没有提,假如她把事说明白,可能我的气立刻就消失了O但当我JL~Jr育平复以后,她静静地告诉我,她已经知道木箱早已装满。"

    对初学生,小德兰制定了一些原则"假如没有准备好接受真理,就不要为了什么麻烦来找我。对初学生的任何指责,一点也不该感情用事,善良不能被视为软弱O真的犯了错,便不怕接受处罚O赶着去安慰有过错的人,对她反倒会有害而无益,不理她,或许会迫使她从人而转向天主或许迫使她面对她的缺失而更谦卑自我。否则,每次受到指责,便等待人的安慰,将会像被惯坏的小孩,跺脚、哭嚎、直到妈妈回来,擦干她的眼泪O,,

    的确,小德兰知道如何告诫犯错的初学生。当她看到床整理得不好,小德兰会问"您就这样给耶稣圣婴整理床被?"灌洗日,一位初学生去洗衣,不时地停下来看花弄草,小德兰走近她,在背后问她"一个有小孩,并且需要赚钱养活他们的人,难道不是急急忙忙地工作吗?"另一位初学生抱怨太累,因为除了一般的工作外,她还有其他人不知情的工作。小德兰说"是的,当然您感到更累,因为有的别人不晓得。"另有一位初学生告诉小德兰,她完成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希望受到表扬。小德兰听后,不但没有表扬她,反倒对她说"这些小事儿,比起我主向您期望的,实在微乎其微,您应当自谦,因为您失掉了更多爱他的机会。"

    她会责备,也会戏弄O一位初学生为了鸡毛蒜皮的事也会哭,一一正好像小德兰的过去O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眼泪,直到有一天,她正在哭的时候,小德兰出现了O她试用贝壳去接她的泪珠,那位初学生破涕为笑。并将贝壳交给那位初学生说,您可以哭,只要把泪珠收藏在这贝壳内。

    初学生往往在不适当的时刻打断她并问一些糊涂或毫无意义的问题,但她的回答总不会尖刻,也不失掉耐心,声调面容保持平静,她常满面笑容招呼她们,温和地与她们交谈。病重难于行动的时候,她会坐在花园的长椅上。初学生和修女们不停地打搅她,她总不会失掉忍耐,相反,她会放下笔,合上笔记簿,同她们交谈。有位修女问她如何能忍?她答说"哦我写的是有关姊妹之间的爱,我想这刚好是一种习练。"

    她总不让初学生放任自己并告诫她们那一定会麻醉心灵。

    当她们开始感到自怜时便告诫她们必须去掉自己的思想和感觉,赶快做些爱德的事儿。除非真的必要,总不更改会规,或设法逃避当天应完成的任何工作。反过来说,也不应该表示过分积极,因为那对人对己都不好。

    譬如,在周退省期间,不必劳动。这时她们会想给其他修女帮帮忙,这或许是一项爱的行为,但最好不要O过分热情会使人消极,会感到有责任而勉强地做下去;而其他在退省中的初学生,会认为应该仿效她,否则会被人想缺少爱德,最好的是坚守会规,"我们真是幸运只是随从圣女大德兰姆姆早已给我们规定好

    加尔默罗会会规每一个字必须遵守O入会前几个月,赛琳向德兰抱怨在那儿生活不易O小德兰给她指出,那更好是说,赛琳不能做她喜欢做的事"我承认,每天您不能完全随心所欲,但是就整个在这儿的生活来说那不是您自己选择的吗?所以您知道您愿意什么,而您却不愿做。您进加尔默罗会的时候,您很清楚地知道,您要接受怎样的一种生活O我敢向您保证,如果是出于勉强,我不会在这儿多待一分一秒,假如人迫使我喜欢,那我可受不了,但是我愿意这种生活我迎接各种不顺心的事我欢迎不如我意的一切,因为在发愿的那天,我公开宣称我自由选择要做一个加尔默罗会的修女。正如我们要做一位致命者我们必须利用各种机会,使我们的修会生活,成为致命的生活。"

    练习完全服从,这正是一个大好机会,小德兰都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一点很快便会被初学生们察觉。赛琳又抱怨另一件事,有一位修女指责她,她知道一定不应受到指责"本来是那位修女的错,这件事跟我没关系O"小德兰对赛林说"那是真的,但我们的主并没有说,只听您的上司,而说的是对每一个人,有人要您走一里,您给他走三里。"

    人或许会为赛琳叫屈。她芳龄25小德兰21。也是她让小德兰比自己先人加尔默罗会,是她伴同莱奥尼在家伺候重病的父亲,也是她在18岁的时候成了14岁的小德兰最亲密的友伴。而今在加尔默罗会,看起来倒好像无知少年,来向德兰讨教而找安慰。

    更有甚者,虽然小德兰讲话充满爱心一一但她对每人都是如此一一-她的声调富权威性且会话中带刺O赛琳曾把她的诗抄在纸上,有修女借去,赛琳对此很不高兴。她告诉小德兰"我最好把它们抄在记事簿上这样我还有希望把它讨回来。"对此妹妹也没有叫她好受,"被人拿去,对此您应高兴才对。您不但要喜欢借给人,您更应表示高兴再借给人,您写诗篇是为帮助人灵,送给人比借给人更好,记得圣路易公撒各,他借给人的东西,从未曾向人要

    接受申斥并不容易,赛琳再同她较力O这次,她抱怨她的工作箱被人翻倒,有一两件东西也不见了O再一次小德兰坦率地告诉她"对此您应该高兴并要对自己说:‘我是如此贫穷,没有这些东西,正是很自然的事;她们拿走,没有什么不对,首先那根本不是我的O,,,

    这都是修会生活中的一些小插曲但有趣的是都与小德兰有关,也是由此可以看出,她是如何快速地成了一位头脑清晰且非常自信的女士。不涉及特别过犯或问题的时候,自然她会给人一般的神修指导,也决不空泛,她说的每一件事儿都清楚,简要而确切,比如"连最小的事儿,甚或没有人知道,只要出于爱,往往会比最大的成就更有价值。宝贵的并不是工作的价值或表面的美善,而是对该事的爱心。没人可以说为天主他不能做这些小事,因为人人都能做。"

    她向初学生所说的难免很多都已遗失了不过明显地这使她更接近了天主也使初学生们更亲近她。训练这五个初学生的担子是沉重的,我们看到小德兰不敢,也不能自己挑起这个重担,她把自己放在天主手中其结果是一一正如同她说的一一她的灵魂从没有进步得这样快过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