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册 645斯德望受审—被乱石砸死;扫禄和加玛里耳走相反的道路
    1944年8月7日

    645.1公议会大厅的布置和集会的人物,与耶稣在星期四夜间受审时完全一样。大司祭和其他议员各就各位,大厅中间,面对大司祭的前方,也就是耶稣曾站立的地点,现在站的是斯德望。

    看来他一定结束了答辩,明认了自己的信仰,为基督真实的身分,及祂教会的性质作了美好的见证。因为此时,旁听的民众骚动怒吼的情况已经沸腾…触目惊心的残暴情景,与基督受审的那一夜大同小异。在场的人对执事斯德望与对耶稣的拳打脚踢、咒诅谩骂以及凌辱,如同翻版…。

    英勇的斯德望,因遭受过多无情的攻击和野蛮的拉扯,步履蹒跚已经站立不稳…但他仍旧保持着缄默和尊严。他不但平静,更显出喜悦的神情,甚至到了神魂超拔的地步。虽然他满脸唾污、鼻青脸肿、鼻孔流血,但对这一切的攻击,似乎已失去了反应!他扬起那张充满灵感的面容,发亮的眼睛好像在微笑,定睛注视着只有他才能看得见的神视。

    他以十字形态张开双臂向上高举,似乎要拥抱他所看见的对象,并跪在地上呼喊,说:“我看见天开了,人子耶稣,天主的基督,就是你们杀死的那一位,站立在天主父的右边。”

    这时暴徒已失去了人性与法律的精神,完全变成了饿虎扑羊般地蜂拥而上,用牙咬他、用脚踹他、用手掐他、拉扯他的头发,把他撂倒在地上,再狠狠地揪住他的头发把他拽起来,再掼倒在地上,一连三次…用尽各种最残酷的方法伤害他。有些人要拉他到大厅外,又有些人拉他往相反的方向,东拉西扯地打他、践踏他,简直一团混乱。

    645.2在这疯狂的人群中,出现一位年轻人,矮矮的个子,其貌不扬,他们叫他扫禄(即日后的保禄),满脸的横肉和凶残,全写在他的脸上。

    加玛里耳站在大厅的一角,并未参与暴行,也没跟斯德望或那些有权势的人说话。他对大厅里野蛮的行为和不公平的现象,表示非常的厌恶。站在另一个角落的是尼苛德摩,他和加玛里耳有着相同的表情,也没有参与审判和暴力。但他不时地观察加玛里耳,发现他脸部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

    当加玛里耳看到暴徒,第三次揪住斯德望的头发攻击时,他披上宽敞的斗篷包裹着全身,向暴徒拉扯斯德望的相反方向离去。

    他这个举动立即引起了扫禄的注意,他喊着:“老师!你要走了吗?”

    加玛里耳没有回答。

    扫禄担心他没有听到,明白重覆地说:“老师,加玛里耳!你要回避今天的判决吗?”

    加玛里耳转过身来,神情严厉,他横眉怒目,冷漠厌恶地回答,说:“是的!”清楚地表明了一切。

    扫禄完全明白这个“是”所包涵的意思,便离开了凶残的群众跑去老师那里,然后叫住他,说:“老师!难道你不同意我们判处这人死刑?”

    加玛里耳没有看他,也不回答他。

    扫禄坚持说:“那个人是双重的罪犯,一方面他严重违反了梅瑟的法律!也曾做过你的徒弟,后来还去跟随那附了贝耳则步的撒玛黎雅人。”(注:不信耶稣的犹太人,如此称呼并侮辱祂。“撒玛黎雅人”在此意即:“异教徒”{参玛九:32—34;十:24~25}。)

    于是扫禄质问说:“难道你也是那个罪犯耶稣的门徒吗?”

    这时加玛里耳开口了:“我‘还’不是。但是,如果祂真的是祂所说的那一位——实际上,有许多的证据证明,祂的确就是。我祈求天主恩赐我做祂的门徒。”

    “好可怕!”扫禄大叫一声。

    “没有什么可怕的!每个人都有天主赏赐的理智,及自由意志两种本能。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责任,按照天主的光照及给每个人的自由,去运用我们的理智。正义的人,早晚会为行善而用它,但恶人却是为非作歹。”加玛里耳说。

    他走向“银库院”,奉献箱角落旁的一根石柱下靠着休息。这根石柱,耶稣也曾倚靠过。就在这里,祂看见一个穷寡妇,投了两文钱到奉献箱内{参路廿一:l-4}。

    645.3不久,扫禄也来到这里,他站在加玛里耳面前,两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加玛里耳身材高大帅气,风度翩翩,拥有贵族般的气质,明显属于闪族的血统特征。他的前额丰满,明亮深邃具有穿透力的眼神闪闪发光,透露出他的智慧;两条眉毛又浓又密,鼻梁又高又挺,有些相似耶稣…肤色和薄薄的双唇也像极了耶稣,所不同的是他的胡须比耶稣长,以前一定是乌溜溜的,如今都已斑白。

    扫禄个子矮矮壮壮,甚至还有些伛偻,两条粗壮的短腿和合不拢的膝盖,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由于他当时没有披斗篷,穿的是单件灰色的短衫,粗壮的双臂和腿一样短…脖子也是肥肥短短的…头显得比较大,削短的棕色头发看起来更加粗硬…还有一对招风耳;他的鼻子扁平稍微向上翻,厚厚的两片嘴唇,高颧骨和额头凸出,双眼的颜色很深,目光并不友善,更没有温良可言…但是在两条又浓、又乱、又弯的眉毛下,显得很有智慧…短而刚硬的胡须又粗又密…也许是因为脖子太短的关系,所以看起来肩膀厚实而有些驼背。

    645.4扫禄沉默了一段时间,但始终注视着加玛里耳,然后低声向他说了些话。

    加玛里耳却大声回应,说:“无论为了什么理由,我都不赞成暴力!凡是和暴力有关的行为或诡计,我绝不认同!我曾对公议会所有的议员公开说过,当他们第二次逮捕伯铎和其他的宗徒,把他们带到公议会来受审时,我就曾经声明:‘如果这个计划和工作是由人而来的,必自会消散;但若是从天主来的,任何人无法消灭它,反而会遭受天主的惩罚。’{参宗五:38-39}这话你应该好好记住!”

    “你身为以色列最有地位的经师,难道也变成了那位纳匝肋人的亵圣门徒的保护人吗?”

    “我是正义的守护者。正义要人以公义和谨慎的态度判断一切。我再次告诫你:如果这事来自天主,定会存留下去。如果不是,它自会瓦解。但我绝对不愿意让我的手,被一个不知道应否遭受死刑的人的血所污染。”

    “你!你是法利塞党人!你不怕至高者天主吗?又是‘教师’,怎么竟说出这种话”

    “我比你更敬畏至高者天主,但我在想,也还记得…当年你不过是个孩童,还不是法律之子,而我已在圣殿中,和当代最有学识的经师一起执教…也有其他的学者,但他们都不是义人。我们的智慧在圣殿里受到了考验,使我们有生之年为此反覆思索…。

    我们那时代最伟大的一位智者和义人(即熙里尔。参本著作第一册:41.3~10),他早已合上了双目,然而他一直到死还记忆着,且深思他当时,由一个少年的口中所听到的真理。那个少年(即耶稣十二岁时)启示了自己,只有义人才能领悟。我的眼目从那时开始不停地观察,我的理智时刻在思考所发生的许多事…。我曾有幸藉着那少年的口,听到至高者说的话。那个少年长大后,是一位具有智慧、大有能力和神圣的义人。就因为祂拥有这些优点才被处死。祂那时说的话,多年以后,在达尼尔先知所预言的时期,完全地应验了…。

    可怜的我,没有立即了解!因为我一直在等那最后可怕的征兆出现,才愿意相信!可怜的以色列民族当时没有了解祂,到现在仍不明白祂!但达尼尔先知和其他先知的预言,以及天主的圣言长存不朽,并继续地应验;特别针对这个眼瞎耳聋,固执不义的民族,因为他们仍继续在信徒身上迫害默西亚!”

    “你在亵渎!若以色列的经师也说亵渎的话,否认雅威真天主,而举扬并相信一个假的默西亚,这样为天主的选民,真的没有得救的希望!”

    “说亵渎话的不是我,而是那些侮辱了那位纳匝肋人,并瞧不起祂的门徒,且继续污蔑祂的人。为此你就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个,因为你恨祂,而且也在祂的门徒身上泄恨。但是你刚才说以色列这个民族已没有救了,是正确的,并不是因为有人进入了它的羊群,而是因为以色列人谋杀了祂。”

    “你的话真令我毛骨悚然!你在出卖法律!出卖圣殿!”

    “那么你就去公议会告发我好了!让我走上同一的命运,和这个即将被砸死的人一样。这样,你的任务就有了一个成功的开端及结果。至于我,藉由这个牺牲,我的罪将获得赦免,因为我未能认出和了解天主、救主和师傅,祂从我们,祂的子女和选民当中经过。”

    扫禄愤怒地离去,返回公议会前的庭院,在那里暴民仍在狂喊乱叫,继续他们攻击斯德望的暴行。

    扫禄走近庭院中的刽子手,他们也正在等他。他同众人一起走出圣殿的庭院,然后出了城门外,沿途他们继续对执事的凌辱和毒打以及奚落。那时斯德望已筋疲力尽摇晃不定,走向执行死刑的地方。

    那是城外的一块荒芜地,遍地石块。他们到了那里,刽子手散开围成一个圆圈,让受刑人单独站在中间…斯德望的衣服已经被扯得破烂不堪,身体多处在流血…。他们剥去了他的衣服,只留下一件极短的内衣,群众也都脱掉了自己的长袍,身上仅穿着短衫和扫禄一样,并且把长袍都交给扫禄保管。所以,扫禄没有实际参与群众丢掷石块的暴行,原因也许是加玛里耳的话发生了作用,或者他认为自己不善于打靶。

    刽子手都拾起大块的卵石或有棱有角的石头。这些石块在他们执行死刑的地方遍地都是,于是众人着手丢掷。

    斯德望开始受到攻击时,还是站着,在他受伤的嘴角上露出了宽恕的微笑…在被砸前的一刹那,他特别对保管众人衣服的扫禄,大声说:“我的朋友,我在基督的道路上等你!”

    扫禄回答说:“你是只猪,鬼上身的猪!”并用脚踹斯德望的踁骨,因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他疼痛得差一点不支倒地。

    斯德望在遭受到四面八方丢来的石块,已经不能站立,他跪在地上,用受了伤的双手支撑着前半身;想必,让他回忆起…很久以前的一个情节{参本册638.19},他口中喃喃自语,双手擦拭着满脸的血迹,说:“师傅预言了我今日的遭遇,并许给我红宝石的冠冕。我的主!我的师傅!耶稣!求祢接收我的灵魂吧!”

    这时又是一阵乱石砸在他的头上,他倒在一片血泊中…当他快要咽下最后一口气时,说:“主…天父!求祢宽恕这些人…不要向他们算这罪债,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所……”话还没有说完,他全身起了一阵痉挛,缩卷成一团断气而亡。

    刽子手更往前踏一步,丢下另一批石块,几乎要把他埋在一堆乱石下。事后,这些刽子手都穿上了自己的长袍,个个仿佛被邪恶的狂热充昏了头,他们洋洋得意地返回圣殿,报告执刑的详细情形。

    当刽子手向大司祭及在高位的首长报告时,扫禄立即去找加玛里耳,但并未找着。然后又回到公议会,他对基督信徒怀恨在心,游说司祭们发给他盖有圣殿印章的公文,并授权他去搜捕基督信徒;似乎斯德望所流的血更刺激了他,就像野牛见到红色般的疯狂,或酒鬼拿到了烈酒一样。他正要离开圣殿时,在外邦人的庭院中看见了加玛里耳,便趋上前去,也许有意和师傅辩驳或自圆其说…但加玛里耳急速穿过庭院,进入一间大厅,当着扫禄的面把门用力关上。扫禄非常愤慨,急速地走出了圣殿,开始了他捉拿、迫害基督信徒的使命。

    耶稣说:“我曾好几次显现给许多人,并且有时以特殊的方式显现。但是,我的显现在每个人身上,所发生的效果并不一样。你们可以看得出来,如果显现给那些心存善念的人,都会发生圣化人灵的效果,以获得平安、生命与公义。

    就是这样,在我度隐居生活的前后三十年间,圣宠在牧人们身上潜滋暗长,然后,开花结果,产生圣德的麦穗。当时候到了,好人与坏人便分开,前者跟随了天主圣子,祂走遍各地,慈爱地呼唤那些被撒殚驱散和迷途的羔羊,使他们进入永远的羊栈。

    在跟随我的群众之中,牧人们是我特别派遣的使者。他们坚信并以简单、令人信服的报导,宣扬了基督,说:‘祂就是要来的那一位,我们都认出了祂。当祂诞生呱呱坠地时,天使从天降下,高唱了光荣颂!并向我们保证,任何心存善意的人,都要享受平安。所谓善意,就是对良善及真理的渴望。让我们大家跟随祂!跟随祂!这样我们才能享受天主应许我们的平安。’

    我,以色列和全宇宙的君王,在所要经过的路途上,常有这些使者做我的哨兵,将我介绍给世人。他们是第一批,全然谦虚、没有受过多少教育、卑微的人。他们的眼目总是忠信的,嘴巴是诚实的,心中充满了爱火,有如香炉把他们圣德的馨香弥漫于我所到的地方…驱散那一带恶臭的空气,因为我为他们,也为众人的得救降生成人。甚至在哥耳哥达的血路上遇见他们,我以眼神降福了他们…,他们也勇敢地站在十字架下。这些人,包括其他为数不多的人,夹在众多暴民中,只有他们不曾咒骂,反而怀着爱心、信心、希望及怜悯的目光看着我。他们想到那遥远的夜晚,当我诞生在马槽时的第一个晚上,睡在粗糙的木板上,而现今最后一次是躺在更粗硬的木板上(十字架)。这都是由于这些正义的灵魂,因我的显现而被圣化。

    还有,因我的显现而具同样的圣化效果,发生在前来朝拜我的东方三贤士身上;和我被献给天主时,圣殿里的西默盎和女先知亚纳;以及在约旦河畔的安德和若望,大博尔山上的伯铎、雅格、若望,复活节凌晨的玛利德莲,在橄榄山获得赦免的十一位宗徒,甚至更早,在伯达尼时,他们的糊涂已被赦免…。而若望,这位纯洁的宗徒不需要我的宽免,因为他忠信至死,而且一直是充满着爱的英雄…因为他的爱、思想和肉身的纯洁,使他不至于陷入任何的软弱之中。

    加玛里耳和熙里尔,这两位不像牧人那么单纯,也不像西默盎那么有圣德,更不如东方三贤士那么有智慧。他们本人和他们的师傅及亲人都受到了法利塞派教育的纠结,在他们身上扼杀了信德的光辉及它的自由发展。不过,在他们身为法利塞人的同时,他们有着纯正的意向。他们相信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并且诚心渴望如此。这是他们一种与生俱来的渴慕,由于自己是义人,因此他们的理智或内心呐喊,抗议说:这食物已搀杂了过多的杂质,请给我们纯正的‘真理’食粮吧!

    加玛里耳没有足够的勇气来与法利塞主义切割。他的人性在奴役着他,不能为所当为。况且他过于重视别人对他是否尊敬,和他个人的安危以及亲属的利益关系,为了这些原因,他没有及时认出‘天主在自己的子民中经过’,并且没有好好利用天主赐给每个人的‘智慧和自由意志’,来挣取真正的幸福。

    只有在他多年来等待的征兆出现之后,才将他征服,并煎熬着他,使他不断地感到内疚,且唤起他对基督的认知,和陈旧思想的改变。他在经过一段长期‘旧我’与‘新我’之间的挣扎之后,才从一位错误的导师,改变成为一位神圣真理的门徒。这是因为经师、法利塞人和教师们,早已歪曲了天主法律的本质和精神,扼杀了出自天主简单而光明的真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堆人为的诫命。其中绝大部分都是错误的,只为他们个人的私利设想。

    在皈依的历程上,加玛里耳并不是唯一优柔寡断的人,还有阿黎玛特雅的若瑟及尼苛德摩,都缺乏斩钉截铁的精神。他们没有立刻放弃犹太教多年的教导和习俗,而公开地拥抱真道。他们每次去见耶稣,总是瞻前顾后,偷偷摸摸,就怕被犹太人看见。无论在他们郊外的别墅,都好像是偶然遇见了祂,或在伯达尼拉匝禄的家中,他们知道那里比较安全,犹太人也大都有所顾忌,因为他们知道罗马方面,对过世的拉匝禄的父亲德敖斐罗相当尊重。

    而若瑟和尼苛德摩在行善上,都比加玛里耳优先和敏锐,就如在圣周五,他们竟有勇气做了恻隐之心的善举。

    然而,你们正在阅读的人,要特别注意加玛里耳正确的意向,为了这意向,他心中产生了正义感,因而被这种超然的力量所浸透。至于扫禄,则完全不同。在邪恶势力爆发的时刻,他与师傅加玛里耳面对善与恶、正义与邪恶之间,必须做出选择时,他的意向已被邪魔所迷惑。

    知善恶树{创二:9-17}直立在每一个人的眼前,把它那最讨人喜欢,美得令人着迷的恶果,呈现在他们眼前,同时那条古蛇(撒殚){参默十二:9}在翠绿的树叶丛中,发出那动听如夜莺欺骗人的声音,来施展它诱骗的能力。被诱惑的人是天主创造的万物之灵,他具备理智及一个有自由意志的灵魂。懂得辨别善恶,也知道在许多善与恶的果实中,只能拣选善的果实,而不应拣选恶的果实,因为恶果使人灵受到伤害,甚至失去幸福的永生。他们也知道那些善的果实不一定美丽,很可能不只难看有刺,而且味道苦涩,但是人若藉由理智及正义使然拣选了它,汲取它的汁液,来滋养身体与灵魂就能成圣。到那时候,人自会明白原来的苦味,也能甘甜如饴。

    扫禄伸手摘了恶的果实,那是仇恨,是不义,是杀人的果实;且继续采摘…直到由天上来的一道强光,将他打倒在地,使他失去肉身的眼目,好能恢复他灵魂的视觉,使他不只成为义人,更成为基督的宗徒和笃信者。基督以前是他所憎恨的,且在祂信徒身上迫害基督。

    至于加玛里耳,他藉由我在第四次的‘显示’(即耶稣十二岁时在圣殿与法学士辩论)所应许的征兆,接受了光明及正义的本性和超自然的种子,使他成长及茁壮并获得了力量,摆脱捆绑着他的那些属于人性及希伯来(犹太)教义的牵累。

    由于他具有正直的意向,他不只接受了我在他心中,藉我应许的征兆所播下的种子而且保存,并真心喜爱呵护着它,又盼望它能开花结果。这就等于是他伸手摘取了善的果实。他的善意和我所流的宝血,戳破了他自二十年以来,在心中所保存的那个种子的坚硬外壳。

    在圣周五,当我吐出最后的一口气时,发生了大地震;圣殿里至圣所的帐幔裂开,整个耶路撒冷城可怕的地震摇撼了几次(这就是加玛里耳,二十年来所等待的“征兆”)。因此,那时,他一颗有如磐石般坚硬的心也一同被震碎了。他来到加尔瓦略山顶向我大声疾呼,表达了他最诚挚的渴望和痛悔。那时,我肉身的耳朵已经听不到他了,可是我天主性的灵魂听得清清楚楚…他仆倒在十字架的脚前。

    以后,在宗徒及其他优秀的门徒们宣讲的光照之下,以及斯德望首先血流如注的致命后,加玛里耳心中的那颗种子,便扎了根长成大树,开了花也结了果。

    他基督信仰的那棵新树,就是在圣周五,那一天发生的惨剧中诞生。那惨剧使他所有老旧的树木都倒了下去,连根拔除消失无踪。从那一天开始,他基督信仰的新树和圣德逐渐地生长起来,挺直立在我的眼前。

    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他没有了解我,然而,他已获得了我的宽恕!因为他所表现的正义,就是没有参加判决我和斯德望死刑的案件。由于他诚心渴望做我的门徒,成为真理和光明之子,也获得了天父和圣化之神的降福,因此,他的渴望也变成了事实。对他,不需要像对扫禄一样使用非常手段!在扫禄前往大马士革的路上时,我从天上放射强光把他打倒在地…。为自负及傲慢的扫禄,只有用我的那种方法,才能使他回归正义、爱德、光明和真理以及天上永远光荣的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