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册 82 犹达斯卖掉阿格略的珠宝
    1945年1月19日

    82.1在一个酷暑的傍晚,我看见耶里哥市场。从早上市集残留的蔬菜、果皮和大量的垃圾,以及篮筐里毛驴吃剩的稻草、践踏过的秽物之外…到处都是苍蝇和腐化的臭味。广场上空荡荡的,人烟稀少,有些顽皮的孩子向树上的小鸟丢石头,还有几个妇女在水泉汲水。

    耶稣从岔路来到这里,祂环顾四周,发现还没有人来,便靠在树干耐心等候…祂找机会和那些顽皮的孩子聊天:要爱天主,并爱祂所造的万物!都是有关爱德。

    “你们为什么要惊动天空的飞鸟?不要残忍虐待动物…因为在树上有鸟巢和幼雏。它们又不伤害人,还给我们歌唱,并啄掉人类不要的东西以及有害庄稼的昆虫。你们为什么要打伤或杀害小鸟?剥夺它们的生命?难道你们乐意看见坏人进到你们的家,杀掉父母或劫走你们?不,你们一定不希望发生。所以,又为什么对这些无辜的小鸟,做出不人道的事?如果在儿童时期,你们就这样冷酷,去伤害和你们无冤无仇的小鸟,将来长大以后,又怎能自制不去害人?你们不知道法律上说:‘你应当爱你的近人如同爱你自己’吗?(参肋十九:18;玛廿二:39)谁不爱近人,就不爱天主。那不爱天主的,怎能进入天主的家向祂祈祷呢?天主从高天要给他说:‘走吧!我不认识你。你是我的子女吗?不,你不是!你不爱你的弟兄,不在你的弟兄身上,尊重创造他们的天父!你也就不是天父的子女。对天主来说,你如同是个坏孩子;对同侪来说,你是假弟兄。’

    你们看,永恒的天主多么爱它们!在最冷的月分,天主让小鸟在谷仓里做它们的窝巢。仲夏时,在树荫下受到保护,不遭骄阳的炙灼。在冬天,田野间覆盖五谷的土壤稀薄,它们很容易找到种子作食物。在夏天,多汁的水果可以令它们解渴。小鸟能用干草和羊毛絮使它们的窝巢坚固温暖。祂是上主…小朋友就如同小鸟一样,也是天主所创造的,这也等于说你们是小鸟的弟兄,为什么你们要与祂的想法不一样?而残忍的对待这些小动物?你们对众生要仁慈及公平,因为人是你们的弟兄,动物是你们的仆役及朋友,这样天主…”

    “师傅!”西满说:“犹达斯来了。”

    “…天主也会仁慈的对待你们,并赐给你们所需要的一切!就像祂供给这些无辜的动物一样。现在你们带着天主的平安回家去吧!”

    82.2耶稣从围观的孩子和几个大人中走了出来,迎向犹达斯和若望。他们从另一条小路,快步走来…犹达斯看起来洋洋得意,而若望虽然面带微笑,却显得闷闷不乐。

    “师傅!来,来,我想我做得很好。但请跟我来,在街上我们不能谈话。”

    “犹达斯,要去哪里?”

    “到旅馆。我已经订了四个房间…哦!很简朴的,不用担心!在这么热的天气,我们都已经很疲倦了,只希望在床上休息一下…同时也能像个人样吃一顿饭,不要像飞鸟栖息在树上,还有个地方可以安静的讲话。我卖了很好的价钱!若望,是吗?”

    若望点头承认,并不很热衷!而犹达斯相当满意自己达成的任务,竟未发现耶稣对住舒适的旅馆,不怎么高兴;也没注意到若望完全提不起兴趣。他继续说:“东西卖的价钱超过了我原先的估计。所以我就挪用了一小部分…拿了一百德纳来住宿和用餐,该是很合理。如果我们这些每天吃饱的人,都感到这么疲倦,耶稣就更筋疲力尽了。因此,我有义务照顾师傅,不能让祂生病!也有责任爱祢,因为祢爱了我,我也爱祢…”然后跟牧羊人说:“我也帮你们和羊群都安排好了,我考虑得很周到。”

    耶稣没有说话,只是和其他的人跟着犹达斯去了。

    他们来到了广场。犹达斯说:“你们看路边那栋没有窗户的房屋,门很窄,像条裂缝;它就是金箔匠狄奥米德的房子,看起来像是穷人的住宅!但里面藏有足够的黄金,能买下整个耶里哥城…哈!哈!”犹达斯得意的大笑,继续说:“除了黄金,还有不少宝石和器皿以及很多其他的东西;都是以色列最有权势者的贵重物品。狄奥米德…哦!这些人装作不认识他,其实都跟他很熟:从黑落德党员…到每一个人。在那堵光滑的墙上,应该写着‘神秘与诀窍’。若望,如果那道墙能说话,你就不会认为我跟狄奥米德的交易手法是不道德的…而且你会非常惊讶及内疚…师傅,顺便一提,以后不要再派我和若望去办类似的事;他差点将事情给搞砸…他真没有默契,不知道抓住机会,必要时也不懂得撒谎!和一个像狄奥米德这样狡猾的人交涉,应该速战速决,不要客气!”

    若望委屈的说:“你跟他说那些话,真是叫人出乎意外!又那么…那么…是,师傅,以后请不要再派我跟他去。我,我只会…”

    “我们将来不需要再做这样的交易。”耶稣严正的说。

    “师傅,旅馆就在那里!这些事是我安排的…所以,由我来说!”

    82.3他们进入旅馆,犹达斯跟老板说了几句话。他叫人将羊领到羊圈,然后亲自领客人到小房间。那里有两卷席子,当作睡床,也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老板随即退去。

    “师傅,趁牧羊人在安顿羊群,我告诉祢事情的经过。”

    “我在听!”

    “若望能证明我说的是实话。”

    “我不怀疑你。在正直的人之间,不需要宣誓或证人,说吧!”

    “我们中午到了耶里哥。两个人都是满身大汗!我不想让狄奥米德看出我有急需。所以,我先到这间旅馆洗了个澡,换了件干净的衣服,然后要若望照做。他本来不愿意抹香水和整理头发,但这是我在路上早巳计划好的…当快到傍晚,我们也休息够了,两个人清清爽爽的像个快乐的阔少爷。我才说:‘我们出发!’在快要抵达狄奥米德的家时,我跟若望说:‘你要认同我,不能否定我的话,反应也要机伶一点。’后来我发现,如果将他留在外面会更好…他非但没有帮上忙,反而…还好,我反应够快!一人抵两人用。

    有一位税吏从房里出来。我说:‘很好!如果他出来,我们便可以找到钱及我所要的东西作为比价。’因为这个税吏常放高利贷,和其他的税吏没什么两样。他经常用恐吓和剥削的手段,超过规定向可怜的人征收关税或丁税。自己从中获得厚利,再将不法得来的钱花在醇酒和女人身上…这个税吏是他的好朋友,因为狄奥米德买卖黄金与肉体。

    我们进去以后…我说:‘我们进去!’因为走到大厅和进去地下室,是有区别的。在大厅他假装经营合法事业;而在地下室,他做真正的买卖勾当。只有他熟悉的顾客才能进到地下室…当他看见我时,便问:‘你还想卖黄金?近来生意不好做,我手上现金不多。’这是他一贯的技俩。我回答:‘我不是来卖,我是来买。你有女人用的珠宝首饰吗?要够看头的、值钱的、厚重的、纯金的。’狄奥米德非常惊讶!他问我说:‘你要女人吗?’我便说:‘你不要管!是这位朋友要结婚,他希望买些黄金、珠宝送给他心爱的新娘。’

    狄奥米德看到若望满脸通红…由于他本身是个淫猥的老贼,因此他说:‘只是提到他的新娘爱人,居然全身发热…你的女人真那么美丽?’我用脚碰了一下若望,好让他清醒,不要像个白痴。他像窒息一样,勉强地挤出了‘是’;这引起了狄奥米德的怀疑。所以我才说:“老头子,那个女人美不美,不关你的事。她绝对不在让你进入地狱的名单内。她是个端庄稳重的贞女,不久将成为贤妻良母。把你的黄金拿出来,我是他的伴郎,我的任务是要协助这个年轻人…我是犹大省人,城市的居民,他是加里肋亚人,不是吗?’

    “你们的发型暴露了身分!他有钱吗?”

    “他有的是钱。”

    “于是我们走到地下室,狄奥米德打开了他的箱子和宝匣。若望,你说实话:看到那么多的宝石和黄金,我们彷佛人在天堂,不是吗?项链、花环、手镯、耳环,黄金和宝石做的发网、发夹、腰带扣、戒指…啊!真是珠光宝气!我一副不屑一顾的姿态,选了一只与阿格略相似的项链,还有腰带扣、戒指、手镯、珠宝首饰,正如袋子中相仿的饰品,重量也相等。狄奥米德很惊讶问:‘什么!还要吗?这个人究竟是谁?新娘是谁?是个公主吗?’在我挑选了所要的东西后,我问他:‘多少钱?’

    啊!他吐了一大堆的苦水:说什么时期困难、税金的负荷、强盗风险!哦!然后又搬出另一串的保证:物超所值、货真价实。他最后的答覆是:‘只因为是你,我说实话,不夸大!但不打一点折扣,我要十二个塔冷通。’我说:‘抢钱呀!’便对若望说:‘我们走吧!在耶路撒冷一定能找到一个比他公道的人。’我装作要离去的样子…他跑到我后面,说:‘我的好朋友,来,请听你可怜的仆人,我真的不可能再降低价格…你看,现在我做最后的努力,铁定要亏本。但看在老交情份上,过去你又经常照顾我…好吧!十一个塔冷通。这个价钱是我愿意从一个快要饿死的人手中,买过来的价格!不能再少一毛了。我的心已经在淌血…’他这样说,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当我看到不能再议价时,我立刻决定:‘龌龊,你知道我并不是要买,相反地是要卖。你看,我要卖的东西跟你的一样好。是罗马的黄金,最新款式。它很热卖…就十一个塔冷通卖给你;这是你定的价钱,你评估的,你就照价付款。’

    “啊!这是个骗局!你欺骗了我对你的信任!你让我吃亏!我不能给你那么多!”

    “是你自己评估的价钱,付款啊!”

    “我不能够!”

    “我要把这些东西卖给其他的人。”

    “不,不要,我的朋友!”狄奥米德向阿格略的宝石,伸出了他的手。

    “那么你付款。我应该卖十二个塔冷通,但我还是同意你最后出的价码。”

    “我不能!”

    “重利剥削者!小心啊!我这里有一个证人,我能揭发你是贼…”我还提起了他其他的勾当…可是当着这个大孩子面前,我不想重述。

    最后,因为急于要卖掉,我想快速了结,便在他耳边承诺…但对这个许诺,我不一定会去实践;因为对一个盗贼所做的许诺,又有什么价值?我以十个半塔冷通结束了这场交易。在他的抱怨和哭泣声中,还不忘向我们推销女人,后来我们便离开了。若望几乎痛哭流涕…就算有人认为你是个卑鄙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不是那种人就好了。若望你不知道世界就是这样!而你却是世界的流产儿,不合乎潮流…一个青年人,从未尝试过女人的经验,你想会有人相信你?如果有人相信…很好!至于我,如果他们相信你不渴望女人;我也不希望他们把我想成像你一样。

    82.4师傅!钱在这里,请祢清点一下。狄奥米德本来给我一大堆的零钱,他把大钞都给了税吏,我便去税吏那里,将零钱换成塔冷通。在我完成交易时,我最后跟狄奥米德说:‘你给我记住,圣殿的犹达斯已经不存在了…现在我是一位圣人的门徒。如果你珍惜老命,今后要佯装不认识我。’结果他回答得很刻薄,我差点扭断他的脖子…”

    “他说了什么?”西满冷淡的问。

    “他说:‘圣人的门徒?凭你?我决不相信!或许我很快会看到你那位圣人来这里找女人。’他还说:‘我狄奥米德是世界的老耻辱;而你却是下流的新耻辱。我还有可能改变,因为我是长大后,才变成今日龌龊的我。但你不会改变!因为你与生俱来就这样坏!’臭老头!他否定祢的能力,师傅祢看见了吗?”

    “他真是个希腊人,在他的话里,有许多真理!”

    “西满,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吗?”

    “不,我对所有的人说!他是一个认识黄金而又认识人心的人。他是个贼,一个糟老头,做最污秽的交易。可是在他身上可以看到希腊伟大哲学家的智慧。他认识人是有七种罪宗的动物,好似章鱼一样,勒毙一切善事,一切正直、一切的爱、以及其他的好事,不但在自己身上,也在别人身上。”

    “但,他不认识天主!”

    “你愿意教导他吗?”

    “我,是的,为什么?是罪人需要认识天主!”

    “正确,然而…身为老师的应该自己先认识天主,才能教导别人认识祂。”

    “我不认识祂吗?”

    “平安!朋友们!牧羊人来了,不要让这些争论的事,扰乱他们的心。你数过了钱吗?那就好!把事情结束,就像你完成了这件事一样!我再重覆一次…如果可能,以后即便是为了达成一件善事,也不要说谎。”

    82.5牧羊人走了进来。

    “朋友们,这里有十个半塔冷通,只缺了一百块银币,是犹达斯先把支付旅馆的费用拿了出来,其他的你们拿去!”

    “全部给他们?”犹达斯问。

    “是全部!这些钱我连一块都不愿保留。我们有天主的恩赐,及诚心寻求天主的人所捐献的费用。我们总不会缺少必需品!相信我吧!你们拿去,你们喜乐吧!如同我一样为洗者若翰喜乐。明天,牧羊人若望与玛弟亚去监狱。西默盎和若瑟去找厄里亚,向他转述这一切…好打听有关未来要做的事,厄里亚知道。然后,若瑟要跟肋未一起回来。十天之后,当太阳升起,我们在耶路撒冷的鱼门见面。现在,我们先用餐、休息。明天大清早,我同门徒出发,此刻并没有其他的事要告诉你们…过些日子,你们会有我的消息。”

    在耶稣分饼时,神视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