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课 圣心瞻礼、告别、离去
    耶稣圣心瞻礼,告别的日子

    二十七日,那天是耶稣圣心瞻礼日,大约凌晨零时几分,我开始祈祷时,出现了以下的对话,耶稣对我说:「爱我!」「主,今天要我在谁人内爱祢呢?」

    「在那伤害你的人内爱我。」「如果是这样,我需要爱很多人呢。」「总没有比伤害我的人那么多,但是我爱他们呢!」

    我感受到一阵很强烈的甜丝丝感觉。我回想起所有中伤和伤害过我的人。我只感觉到爱意。我极之渴望表达我这份爱意,很想一一告诉他们。无容置疑这无限的爱就是耶稣对我们每一个人的大爱。我对主说:「我要做今天第一个亲吻圣心的人。」耶稣回答说:「午夜十二时一到,我的圣心已在亲吻你的心了。」

    「你要记住今天我支持着你。」

    早上,我在祈祷的时候,我对主说:如果我要拣一天祂来带走我的母亲,我会拣选耶稣圣心瞻礼日,即今天。然后,我又对祂大概这样说:「如果祢是我,也会拣选这一天带祢的母亲上天堂。今天,我满怀爱情地把她交给祢。」大约在下午二时四十五分,我妈妈的病情恶化。她食道的一条静脉爆裂,她开始受到极度的痛苦。跟前数天不同,她醒来是清醒的,好像是要把她需要说的话全部说出来一样。我们跑过去帮助她,她反而要我们镇定一点。她要求我们念慈悲串经。每次她的痛发作时会流很多血,不过,她是完全清醒的,她就在没有痛楚的时候,和我们一起念经...就这么样,在一片虔诚的祷告和咏唱圣诗的气氛中,痛苦与喜乐开始搀和,恐惧与信赖混合,无能为力与祈望和爱混在一起...

    天主上智的安排11

    我的神师需要到堂区教堂奉献感恩祭,于是我要求他在他离去前,再次为我的妈妈傅油(病人傅油圣事)。为了给这重要的时刻作好准备,她每天领圣体。她要求神父给她降福,并对神父说:「神父,你要常常记得我,不要忘记为我祈祷。」对我们所有在家里陪伴妈妈的人来说,这是一次难忘的经历。我们可以体会到天主的爱活现和临在于一个身体虚弱的女人身上。我非常感激在我妈妈患病期间照顾她的医生,不单只因为他是我们遇上的,最好的专科医生,更因为在履行专科医生的职务时,他能够活出天主教信仰,并且给生命作出宝贵的见证。由于这位医生要出席某医学会议,我们只好请代替他的医生前来,可惜,他并没有同样的态度,因此,我只有无时无刻向主寻求指引。我认为在这阶段,建议那些有困难的人找一位实践天主教信仰的医生是非常重要的事;一位有同情心及理解临终者家人的痛苦的医生。作为医生的,必须明白病人也是人,他们不仅需要药物,他们还需要一位具备这个专业人士务必具有的态度的医生:一个有亲切感,有保障,懂得尊重别人,可信赖及有爱心的医生。明白到死亡已经来到,我认为我们应该以向一位生活在及死在天主恩宠内的人应得的方式向她道别。我们在赞美主的背景音乐声中,再次开始祈祷。她听到一些圣咏篇、圣诗和(我们念的)玫瑰经。她在痛苦中,因为她所听到的而显得非常高兴。我看得出我弟弟爱华度(Eduardo)的痛苦,由于他是一个很感性的人,他的痛苦更加令我伤心。在某特定的时候,我请母亲祝福我们,她便一一祝福了我们。大约黄昏六时三十分,她说她必须跟「他们」离去,接着,她做了一个表示要站起来的动作。我对她说要等一下,要她安静下来。她瞪着双眼,瞳孔放大,盯着我说:「现在,现在!...」最初,我并不明白她的意思,看到她重复两三次后,并且听到她说:「至圣天主,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我才明白她想要念慈悲串经的结束祷文。于是我请她跟我们一起念:「至圣天主,至圣强有力者,至圣长存者...求祢垂怜我们」,「耶稣、玛利亚、若瑟,求祢们拯救众灵魂及我的灵魂」,「上主,我把我的灵魂托付于祢的手中」,她跟着我们念了几次。她的举止令人感觉到她的灵魂想要脱离她的肉身,但是,她却想灵魂与肉身一同前往。她是那么费尽劲,简直使我们惊讶。她的口和鼻再次开始出血。我们助她躺下来。那时,她把为她打理家务及照顾她大约四年的少女唤来,对她说:「多莉斯,照顾我的儿女。」然后对我说:「如今,你要成为你弟弟的母亲,如同你做了我的母亲一样」...最后,她对每一个人说了几句话,向各人道别。

    天主上智的安排12

    我必须离去;让我走吧!

    她把眼睛睁得很大,好像在找什么似的,并且诵念:「天父,我的灵魂...」及「现在,现在!」...我们明白她想要念:「父啊,我把我的灵魂托付在的手中。」在我们的协助下,她念了四次...然后,她说:「不要阻止我;我必须离去;让我走吧。」我的手握住她一双非常冰冷的手。我叫她不要害怕投入耶稣的怀抱,我告诉她当天是美好的日子,是耶稣圣心节日,我们大家都以喜乐的心情跟她道别...我开始给她唱一首歌:「越过太阳的那一方,有我的家乡...」我跟着我一起唱。其后,我唱了一首催眠曲,她也跟我一起唱。与此同时,其他的人仍然在她的身边祈祷和诵念玫瑰经。

    一会儿后,她说:「我不能离去!我首先必须看到童贞圣母玛利亚...」我们把圣母进教之佑的圣相递给她,告诉她说:「她在这里。」但是,她却望着另一方向回答说:「对啊,她已经在这里;她叫什么名字?」我的弟妇Anita问她说:「是圣母进教之佑吗?」她回答说:「不是。」Anita又问她是否瓜达路比圣母、她回答说:「是的,是她;那就是她的名字...让「Mamita」过来,让开...至圣天主...!我的母亲...!父啊,托付于的手中...!」她举起手,好像要抓住某个我们看不见的人的手似的,然后,她就昏过去。她昏厥不够一分钟后就去世了...。〔译注:在很多拉丁美洲的国家,「Mamita」是人们对圣母的昵称,是表达人们对圣母的爱慕、尊敬和承认她是个别的人之母及普世万民之母。〕

    天主上智的安排13

    那么多的痛苦,尤其是在最后数月所受的苦,使到她筋疲力尽。我相信我们不可能期望得到比她更圣善、更安详的善终了。简朴的守灵仪式,就像她的谦朴为人一样。我们不愿放她在棺木里;就向医院租下病床,让她躺在床上。这一切使我再次默想:依恋物质是多么虚浮的事,因为当我们离去(人世间)时,我们实在是一无所有。我们为她穿上数日前她坚持要我们为她预备好的白衣后,殡仪馆的人便来到处理她的遗体。我只要求放一个十字架和内置两盏灯,不要绳子或任何装饰品,因为俗气的饰物与家属的哀悼和情绪不协调。出席为她(在家里)设置的守灵仪式的只有住在这个城市的,属于我那房的亲戚;我们使徒会的核心成员;一位来自墨西哥市非常要好的朋友安娜路比(Analupe),她来陪同我的弟弟去火葬场;以及我自己。

    在这一切的痛苦中,我们要为那些我母亲非常爱的人而感谢主。他们是:DavidLago,他就好像她另外一个儿子一般处理一切的事务;WilliamRosado医生,他撇下自己的家人,指导我们按法律必须处理的医疗文件;Miguel;Cecilia;Pepe...和团体的其它成员。他们各人怀着一份爱和团结的精神。

    领导我们团体的神父在我妈妈的睡房,在她的床边主持亡者弥撒。妈妈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一样。然而,我们的主、令人赞叹的主还要给我们更多一些,要赐给她更多恩惠,好像是从天国给我们发出慰问咭一样。我们挚爱的朋友、道明会的修女们来到我们的家,在弥撒中咏唱。我们好像置身于远离人世间,一处离痛苦很远的地方。一时间,我们彷佛听到天使合唱团的歌声似的。我们彻夜守灵,亲爱的妈妈的脸没有被盖住。一位司铎来到陪伴我们数小时,他是一位我们非常尊敬的朋友,他慷慨地愿意在他的教堂为我母亲奉献弥撒,和在教堂提供一处安放她的骨灰。

    天主上智的安排14

    我们的亲密朋友给了我们多么多的爱!尤其是一位年青女士,我爱她如自己亲生女儿一般,她在接着的二十四小时内陪在我左右,玛尔大(Martha),愿天主因你陪伴我的善心偿报你。有流泪,却没有嚎啕大哭。我们整夜祈祷。第二天下午一时,她被送往火葬场。为了这些事宜我曾经打电话给总主教,因为火葬并不是我国的习俗,他的答复使我抒怀。当妈妈离开家里的时候,我和我的神师(他是主派来坚强和拯救我亲爱妈妈的大好人)到小堂念玫瑰经。我知道只有祈祷才能带给我所期望得到的安宁。我们使徒会的会员陪着她的遗体向圣母咏唱说:「圣母玛利亚,来与我们同行吧!来吧...」后来,在慈悲耶稣教堂里,在充满浓厚的属灵喜乐与平安的气氛下,奉献了感恩祭。这一位深深信赖天主慈悲的女士的遗体,如今在这教堂的地下墓室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