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划 圣经解释学 [校勘](Exegesis )
    圣经解释学[校勘](Exegesis[Collation,Collatio])

    《圣经》解释学,或简称释经学,是由希腊文(Exegesis)而来。按此字的本意,释经学的目的,是将《圣经》经文的经意不清楚或暗昧的地方,解释出来。今按时代分条简述如下:

    一、犹太人的释经学

    当犹太会众由充军之地回国之后,多数已不瞭解希伯来文,是以需要翻译与解释(见厄下8:7,8)。但犹太经师和宣讲员多半不是翻译,而是将原文意译为当时所通用的语文。由此寄居在埃及的说希腊语的犹太人有了《七十贤士译本》,在巴力斯坦说阿剌美语的犹太人有了多种阿剌美语译本,普通称之为塔尔古木[译释](Targum,Targumim),与塔尔古木具有密切关系,即对塔尔古木再作解释的,称为米德辣市(Midrash,Midrashim)。按德51:31的记载,在公元前二世纪初,在巴力斯坦已有专门研讨《圣经》的学校成立。当《圣经》教师在礼仪中宣讲《圣经》时,多采用史训,是以称之为哈加达(Haggadah),但在上课时,多集中于道德与法律,称之为哈拉卡(Halakah),二者皆收集于米德辣市内。在公元前最后两个世纪中,有五「对」着名的对立释经学家,最后的一对,为霞玛依(Shammai)和希肋耳(Hillel)。在公元最初的前两个世纪内,犹太经师Tannaim将《圣经》的解释,集合于米市纳(Mishna)内,而犹太解经学家Amoraim,又将米市纳加以解释增补,完成了革玛辣(Gemara),在巴力斯坦是由二世纪至四世纪,在巴比伦是由二世纪至六世纪为止。米市纳与革玛辣集合起来,而成为所谓的塔耳慕得,此书给我们介绍了标准的犹太人的释经学。在后期的犹太释经学者,最着名的要推RabbiShlomothBenJitzhak(即简称Rashi(辣熹)的经师,)公元一○四○至一一○五年,生活于法国特洛阿(Troyes,France)。

    二、基督徒的释经学

    教会初期的教父,以安提约基雅学校为中心的,多注重《圣经》的字意和本意;而以亚历山大里亚学院为中心的,多倾向于神圣的寓意。敖黎革乃和金口若望可作东方教会的释经学者的代表,而奥斯定与热罗尼莫可作西方教会的代表。中世纪的神学家,如多玛斯和文都拉皆以释经研究作他们神学讲授的基础。此后,《圣经》研究逐渐式微,十九世纪末叶,因了考古学的发达,人们对于《圣经》的研究又趋之若鹜。在现代的释经学界中影响最大的,首推委耳豪森(JuliusWellhausen)和龚刻耳(HermannGunkel)。前者以文学批判(LiteraryCriticism)为着,后者以类型批判(FormalCriticism)为着。

    三、现代的释经方法

    1. 文字批判(TextualCriticism):释经学者在开始解释某段《圣经》经文之前,应尽力恢复原着行文的本来面目,寻出最后受默感作者或编辑者的手笔。这一工作称之为文字批判,或低等批判,以别于文学批判或形式批判,或高等批判。文学批判旨在恢复《圣经》经文原有的文字。为做好这种工作,有一些应遵守的原则,如:难解的经文当胜于易解的经文,短的经文优于长的经文等。

    2. 文学批判(LiteraryCriticism):文学批判并不注意经文每个字,而是注意一个整体的文学单位,旨在研究每一段落起于何处,止于何处,比如创世纪所记述的宇宙创造,是止于2:3,或止于2:4中间;如果止于2:4中间,那末,2:4的「来历」(Genealogy)一词,便给予创1-2:4a一种新的意义。此外,文学批判尤其注意每一文学单位的思想的内在发展,因为有时后期的经师或抄写员,在抄写《圣经》经文时,将某些句子错置了或遗漏了,是以文学批判应再重整或补充或改正原来词句的位置。每一段经文,只有经过仔细的文字批判和文学批判之后,才能开始真正的解释。

    3. 类型批判:

    甲、文学类型:

    在重建立原来的字句与原有的文学单位之后,释经学家应进一步寻求当圣作者在写这段《圣经》时,运用了那一种文学类型。今以现代用语作一比喻:写广告宣传所用的文学类型,与写该广告所宣传的商品出产保证书所用的文学类型,显然是不相同的,并且读者读后对之信任之心亦有所不同。同样,《圣经》如其它的文学作品一样,亦运用了许多不同的文学类型,比如有狭义的历史叙述,有对史事所作的反省与教训,有鼓励的言词,有赞颂的诗词,有哀怨的挽歌等等。每一种文学类型必有其特殊的用意或目标。如果解经学者认清某一段落是具有史训的故事,当然不能以狭意的历史文学类型来作解释。

    乙、文学类型的历史:

    当某一段落经文的文学类型审定之后,释经学者应寻查《圣经》其它运用同一类型的经文,来作比较,试将一切例证放在各自的历史背境中,比如十诫:解经学者应寻出出20章所记的十诫所用形式,是否比申5章所记的十诫更为古老,或者更为晚出;此后就不难理出这同一文学类型的最古老的方式。即以现代的广告宣传单为例:待搜集了一些关于这种文学类型的资料之后,很容易寻出在十九世纪中叶之前,绝无广告宣传单的实例。

    丙、生活实况:

    寻出了某一文学类型的最后方式,解经学者自然要追问何以正在此时出现了此一文学类型,那一民族先用了此一文学类型?他的运用此一文学类型的用意或目标究竟何在?即以广告宣传单为例:我们可以寻出此一文学类型的出现,是由于一八四○年左右工业社会的出现。由此走出该段经文的文学类型的最后方式,而进入此段经文的真正生活实况的领域,这生活实况自然对由口头资料而写下的经文有所影响。当我们发现了某段经文的生活实况之后,该段经文为我们便成了活生生的,而不是死板板的。

    丁、口传的历史:

    至此解经学者应回到所解释的某一段落,亦即文学类型上某一单位,试图探索此一段落或此一单位如何承传下来的历史。由目前所有的此一文学单位的最后形态开始,按照传授的路线,一步一步的上溯至最初的口头宣讲阶段。

    戊、然后再按同一路线,

    由最初的口头宣讲阶段回归到目前的最后文学型态,注意为什么在经文编辑的不同阶段里,竟然有所增补、删削或变更。这两种程序,即口传历史与编辑历史是彼此互相有关连的。口传历史的目标是要寻出目前的最后经文的最初口传形式:比如耶稣亲自实在说了那些话;而编辑历史尤其应注意不同的默感作者,以他们不同的编辑方式所作的宗教宣告:比如基督成圣体圣血的祝文,无论是在《福音》或保禄书信中,皆有不同的方式。不但基督实在所说的话,为信友是应置信的,连受默感的作者所写下的最后方式,亦具有同等的价值。是以类型批判的各种阶段,为完全明瞭「降生成人的语言」的天主的圣言,是很重要的。

    四、最后的解释

    当某一段经文,某一文学单位,某一文学类型,由各方面作了仔细的检讨之后,解经学家这才能对这一段经文作好准备,以作解释。如此,在某段经文中所提及的人物、时空或制度,才成为活生生的,具有影响力;如此才能活用在我们日常的生活上,结出丰富的善果来,因为解经学的最高目标,即在于将《圣经》的信息宣告生活于各时代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