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信仰的宣认 第四章 我信天主圣父
    宗徒信经第一条信理:

    我信全能的天主父,天地万物的创造者。

    尼西亚信经第一条信理:

    我信唯一的天主,全能的圣父,天地万物,

    无论有形无形,都是他所创造的。

    本书第四至第六章,论述信经第一条信理:其中第四章论述天主本身的超性现实或奥蹟;第五章论述天主创造天地万物的奥蹟;第六章论述天主创造人类的奥蹟。

    [1]我信唯一的天主

    (1)信经第一句:“我信唯一的天主”,是整个信经全文及整个天主教信仰的起始与归宿,一如天主是天地万物的起源与终向一样。无独有偶,整部圣经第一卷创世纪第一句;“天主在太初创造了天地”;以及天主十诫第一诫:“应钦崇天主于万有之上”(参阅:创世纪,1;1;出谷纪,20:1-6),都是提到和涉及天地万物和人类等,但唯有天主才是中心,其他一切都只是因为是天主所创造的受造物而被捉到和涉及的,因为它们的存在或生命,都是以天主为起原与终向的。可见,教会的信经,闭宗明义,首先宣认:我们信仰服从唯一的天主,并与天主为我们一切的起始与终向;任何受造物不得僭越或取代天主。

    (2)天主是唯一的,是独一无二的;天主就是爱

    我们通过理智的理性思维,已经证明天主或“第一原因”,只能是唯一的和独一无二的。现在,天主通过以色列的先知们启示我们说:“以色列!你要听着:上主我们的天主,是唯一的天主。你当全心、全灵、全力、爱上主你的天主”(申命纪,6:4-5)。又说:“大地四极的人们!你们归依我,就必能得救,因为唯独我是天主,再无另一个。……人人都将向我叩拜,众口都要指我起誓。万民都要说:唯有天主之前才有仁义和力量”(依撒意亚,45:22-24)。圣经应约依撒意亚先知书上的这句天主的话,以天主本身的语气和权威,将他自己超性现实的一些特性告诉了我们,因为天主是人类的主宰;人类应该以天主为一切论理和道德行为的最高准则与保证;只有天主才是人间一切真下载仁义和力量的根源。

    天主圣子耶稣基督,降生成人,来到人们,亲自以身作则,使人类从他的言行生活,教诲教义、和逾越奥蹟(即他的苦难、死亡、复活的奥蹟),直接认识天主满全的自我启示与自我授与。基督指出天主给人类所定的天主关系和人际关系的准则,就是爱,就是善用自由意志所作的自我授与或自我献身之爱;他说:

    以色列啊,听好!(注:“以色列”表示天主子民),上主我们的天主是唯一的主。因此,你要全心、全灵、全意和全力地爱上主你的天主。这是首要诫命。第二条诫命是:你要爱你的鄰人如同爱自己一样。再没有比这两条更大的诫命了(玛尔谷,12:29-31)。

    基督又通过圣若望宗徒启示道:“天主就是爱”(若望一书,4:8,16)这个关于天主的启示真理,只有天主自己能启示给人,人才能认识透彻。人用理性思维的方法,不可能如此直截了当地认识透彻。

    [Ⅱ]天主的名字

    (1)天主的名字是“自有者”

    圣经书约出谷纪记载:天主向以色列民族的大先知梅瑟启示说:“我是‘自有者’”又说:“你要这样对以色列人说:那位‘自有者’派我到你们这里来……‘自有者’就是我(注:天主自称)的名字,就是我永恒的称号”(出谷纪,3:13-15)。以色列人和东方人的文化习俗,向来把人的名字,视作人本身品格本质的标记或象征,十分尊重人名,不随便乱用。一般只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亲密信任的人。天主向以色列人(即天主的子民)启示自己的名字叫“自有者”,说明天主把以色列人视作自己的子民,说明天主自由主动地首先向人类伸出友爱的双手。“自有者”一词在圣经希伯来原文中是“雅威”(“YHWH”)一词;它的英语译文是“IAMWHOIAM”。“雅威”是个音译词,从字面上看不出有什么明确的意义。“雅威”的英译词“IAMWHOIAM”似乎是一个名字,但又等于不是一个名字,因为它没有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天主的这个名字究竟是什么意义。天主虽启示了人类他叫什么名字,但这名字本身却是一个含义无限深遂奥秘的“谜”或“奥蹟”(mystery),使人难以理解。其实,这无限深遂奥秘的天主名字,恰恰反映出天主本身超性现实的无限深遂奥秘,远远超截止人类理智认识能力的有限容量,正如一片贝壳,容纳不下大海一样。人若是能完全理解天主本身的超性现实,那么天主就不成其为独一无二的无限天主,人也不成其为天主所造的有限受造物了。

    然而天主的名字“自有者”或“IAMWHOIAM”,在天主圣神光照启发下,使我们通过信德目光,能够在这里沉沉的物质世界牢笼中,开始接触我们人类本性本来根本无法接触的天主超性现实的光明。它启示我们:天主是自有的,而不是被造的;天主本身就是“存在”与“生命”,就是他本身的起始与终向;就是永生永在、无始无终、永恒不变和无限的超性现实。这个启示真理,与我们本性理智所得出的结论——即天主是“第一原因”和“必然性存在”的本性真理,不谋而合。但天主启示的这个超性真理,是天主向我们所作的“自我启示”或“自我介绍”,是关于天主本身的直接和如实的写照;而我们本性理智所得出的关于天主属性的本性真理,则只是简接和比拟的写照;前者是天主本身,后者只是天主的一幅粗浅的书像。前者的真实性及可信性,要无限地超越后者。“自有者”这个天主名字,把天主与其他一切存在的受造物,完全区别开来,反映出天主无限超截止于人类所能接触、理解、想像、和说明的一切事物与事理。但这位无限深遂奥秘的天主,这位无形和“隐密的天主”却自由和主动地首先把自己启示及授与人类(参阅:依撒意亚,45:15——25)。

    天主在启示他的名字时,同时对梅瑟说:他是我们祖先的父亲,是以色列人圣袒亚伯郎、依撒格、和雅各伯的天主。他深深关怀和了解以色列人在埃及法老奴役下所受的苦难;他要显行全能的奇迹把天主子民救出奴役,引导他们重返天主许给亚伯郎及其子也后裔的“许地”(指今犹太或巴勒斯坦地区)。亚伯郎与天主相晤于公元前约1805年,梅瑟与天主相晤于公元前约1250年,相隔600年左右;先后在不同的地方会晤,但关心亚伯郎及其后裔以色列人的天主,则是同一个天主。这个启示说明:天主是无限忠信和忠实的,是无限仁慈和慈悲的,是信守诺言和念念不忘关怀他的子民的,是他的子民的全能的救主。而且,天主也是生活的,是与他的子民时时相偕不离的,是洞察巨细、明察幽微的,是超越时间和空间的,是既许必践、践必功成的。所以,天主在启示他名叫“自有者”的同时,也启示出:天主的计划、旨意、许诺、和忠实,是永恒不变的:它贯彻于永远至永远。无穹无尽,永恒持续,永不休止;它在过去有效,也在未来有效,直到永远有效:因为他启示道:“我是你们祖先的父亲”;又说:“我将与你们相偕不离”(参阅:出谷纪,3:6,12)。

    天主在向梅瑟启示天主名字“自有者”时,他是从西乃山一丛焚而不火毁的荆棘中讲话的。天主叫梅瑟脱去他的鞋子,蒙住他的脸,因为他是面对着至圣的天主。(参阅:出谷纪,3:5-6)。天主向依撒意亚先知显示他的光荣和圣至,使先知自惭形秽和诚惶诚恐地惊叹道:“我有祸了,我完了!因为是唇舌不洁的罪人!”(参阅:依撒意亚,6:5)。当耶稣在伯多禄的渔船上显行奇迹,使伯多禄捕到大量鱼的时候,伯多禄被耶稣的圣圣和全能的天主神性所触动,向耶稣大声地呼喊道:“主啊!离开我吧,因为我是一个罪人!”所有这些事件都说明:人在天主奇妙和神秘的至圣鉴临下,都毫无例外地发现自己卑污和罪恶的状态,痛感当不起天主如此仁慈的垂显。但是至圣的天主,却无限仁慈地宽恕和赦免痛悔罪过的罪人,他通过先知和宗徒们启示我们罪人道:“我不愿执行对罪人的愤怒……因为我是天主,不是人;是在你们中间的至圣者天主。”(欧瑟亚,11:9)。圣若望宗徒在圣经新约中记载基督的启示说:“虽然我们的良心责备我们,但我们应在天主面前保持内心的平安,因为天主比我们的良心更加伟大,天主谅解我们的一切”(若望一书,3:19-20)。

    以色列人出于尊敬天主神圣的名字“雅威”,平时避免随意使用,只有在庄严的祈祷和礼仪中使用;在平时,他们惯用“主”或“上主”(英语是“Lord”)一词来称呼天主。耶稣被钉死和第三日复活后,显现给他的宗徒们,使他们又惊又喜。当时只有多默宗徒一人不在场。事后其他宗徒告诉多默耶稣复活了,但多默不相信,他说:“除非我亲手探摸耶稣手脚和胸膛上的伤孔,我绝对不会相信有这种事情。”耶稣实然显现在宗徒们中间,叫多默用手来触摸他手脚和胸膛上的伤孔。多默顿时相信,向复活的耶稣伏身叩拜,对耶稣说:“吾主,我的天主!”于是,“耶稣是主”这句话,便成为宣认耶稣基督天主神性的见证词(参阅:若望,20:24-29;斐理伯书,2:11)。

    (3)“慈悲宽仁的天主”

    天主派梅瑟显行奇迹,把以色列人救出埃及法老的残酷奴役后,在返回“许地”途中,以色列人屡次抱怨旅途的艰苦,叛逆天主的旨意和诫命,当他们途经西乃山时,天主召梅瑟独自上山会晤天主四十天,面扔天主给以色列人所定的天主十诫与旧约法律,重申天主与以色列圣祖亚伯郎、依撒格、和雅各伯所立的旧约。天主要以色列人守好诫命与法律,做天主特选的子民,天主自己要做以色列的天主。等在西乃山下的以色列人不见梅瑟下山,便擅自铸制了一座全牛偶像,奉为神祗朝拜,抛弃了救援他们的天主,天主便叫梅瑟快下山去。梅瑟斥责了以色列人的大罪,教导他们悔罪改过,怨求天主宽恕,他自己又重新上山为以色列向天主转救赦免。天主便仁慈地俯允宽恕以色列人,并同意继续与这背信弃义和不忠实的以色列民族相偕同行,以实际行动证明了天主无限的慈爱。(参阅:出谷纪:32;33:12-17)。梅瑟便要求天主把天主的光荣启示给他,天主回答道:“我要向你宣布我的名字‘雅石’,并使我的美善经过你面前。”接着,天主就在梅瑟面前经过,同时宣布说:“雅威,雅威,兹悲宽仁的天主,缓于发怒,富于忠贞之爱与忠实信用。”(参阅:出谷纪,33:18-19;34:5-6;34:9)。梅瑟便觉悟承认道:上主确是一位宽恕的天主。(参阅:出谷纪,34:5-6;34:9)。从这个天主启示中,我们认识了一个重要的超性真理:天主的光荣,就是天主慈悲宽仁地宽恕和加恩于人;或者说,就天主而言,天主的光荣,就是人类的得救。这并不是因为天主需要人,而是由于天主自己的无私、无保留、无条件、无限度、和永恒不变的爱。天主圣子耶稣基督降生成人后,亲自直接向人类说明:“天主就是爱”(若望一书,4:8,16)。基督以他献身被钉于十字架上为人赎罪的祭献,证明他就是那位“富于忠现之爱与信用忠实”和“富于慈悲”的天主。基督在受难被钉前曾预言:当他被钉高悬于十字架上时,他将向人类提示天主对人类的无限慈爱,而天主的爱将吸引人类回到天主的怀抱。基督说:“当你们把人子(注:‘人子’是耶稣自称)高举起来时,你们就会认识:我就是‘自有者’”(若望,8:28)。

    (3)只有天主是唯一的绝对存在

    谁是天主?什么是天主?他的名字叫什么?这一连串问题都是询问天主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天主向梅瑟启示:他的名字是“自有者”或“HEISWHOIS”或“雅威”。天主的名字解答了这一连串问题,说明了天主的本质或实质,就是绝对的“存在”或绝对的“生命”过就是说,只有唯一的天主是“存在”或“生命”;在唯一的天主之外,没有“存在”,没有“生命”。天主本身的“实质”与天主存在和生命的“现实”或“行动”,两者是一回事。但天主本身以外其他一切存在或生活的东西,它们的“实质”,与它们的存在或生命的“现实”或“行动”,则不是一回事,而是不同的两回事。天主从虚无中把一样东西创造出来,就是既把它的“实质”赋予它、又把它的“存在”或“生命”赋予它的“实质”。例如,“水”这样东西,它的实质是由两个氢原子与一个氧原子化合而成的分子所组合的物质。水的实质,是天主从虚无中设计出来的。同时,天主又把只有他才有的“存在”赋给这物质的实质,使它从不存在变成为实际存在的现实,于是,“水”这样东西便被天主创造出来。因此,除唯一的天主外,其他一切存在的东西,都是天主从虚无中设计、创造、维持、和主宰的。天主一不维持它们,或它们一脱离天主,就必然停止存在或生存;它们只有遵循天主为它们所定的启示真理,道德准则、和自然规律存在或生活,才能达到天主为它们所定的最终目的或归宿。所以天主是天地万物的起源与终向。

    天主的名字“自有者”,把天主与其他一切存在的东西或受造物,截然有别地区分开来,使天主巍然独立,成为独一无二的“绝对存在”或“绝对生命”或“绝对真理”或“绝对善良”或“绝对完美”或“绝对圣德”,使天主成为具有无限完美性的唯一的“最高存在”或“最高超性存在”。由于在天主内只有“存在”和“生命”,绝对没有“非存在”和“非生命”,所以天主是永恒存在、永恒生活、无始无终、自有永在,永恒不变的。他超越物质本性的范畴,超越物质自然规律,超越衡量物质变化运动的时间与空间。所以,天主通过圣经向人启示:天主是唯一的真神,除天主外再无其他神祗。天主从虚无创造出天地万物,并且按天主的形象创造了人类。(参阅:依撒意亚,44:6;创世纪,1:1;27)。天地万物,一切受造物都会变化和死减,只有天主是永生永在的、永恒不变的。在天主内,“没有变化所导致的变迁或阴影”(参阅:圣詠,102:26-27;雅阁伯书,1:17)。天主是“自有者”,从永恒存在和生活到永恒,并如此永恒不变地对他自己和对他所作出的一切许诺,保持忠实不变。天主教会神圣传统遵循圣经旧约希腊文译本对天主名字“雅威”的译文“自有者”(或“HEISWHOHEIS”)的意义,把天主名字的涵义理解为:天主是具有满全存在和无限完美性的最高存在;天主无始无终,或者说天主没有起源,也没有终极;天主是永恒持续存在和生活的;天主是天地万物(一切受造物)的起源与终向(或归宿):一切受造物或一切存在或生活的东西,都是从天主领受它们自己所有的裨与存在(或生命),都从天主领受它们所有的一切;但唯独天主本身,他的裨即是他的存在和生命:他就是他自己存在和生活的起源、基础、生命、和归宿;他所有及所作的一切都来自于他自己,并都以他自己为最高和最终归宿或终向。

    [3]天主是真理和爱

    “自有者”天主,向以色列启示:他是“富于忠贞之爱与忠实信用”的(参阅:出谷纪,34:6)。“忠贞之爱”与“信用忠实”两词,举一反三地概括和提示:天主所做的一切工程与工作,而且还显示天主的可信可造、恒定不变、忠实信用、及天主的绝对真理性。天主圣子耶稣基督以真天主的权威向人类宣布:“我就是道路、真理、和生命”(若望,14:6)。圣若望宗徒在圣神默威和扔意下写道:“天主是光明,在他内不存在黑暗”;“天主就是爱”(若望一书,1:5;4:8)。以色列先知们受天主默感,在圣詠中向天主歌颂道:“我感颂你的名字,因为你的忠贞之朦胧这及你的忠实信用”(圣詠,138:2;参阅:圣詠,85:11)。

    (1)天主就是真理

    天主所讲的所有的话,都是绝对真理。因为天主通过圣经旧约的笔述者说:“你的话(注:即天主的话)全部是真理;你每一条义德的诫命都万世常存”(圣詠,119:160)。“上主天主啊,你是天主,你的话是真实的”(撒慕尔纪下,7:28)。因此圣经申命纪指出:天主所许诺的总是必会实现(参阅:申命纪,7:9)。天主就是真理本身,所以天主所讲的话不可能是虚妄或欺骗性的。正因为这个根本现实,我们人人能够而且应该在一切事情上完全和绝对地委身信赖天主之言的真理与信用。即使天主所启示的信德道理或奥蹟,或天主上智安排的事态境遇,我们无法凭自己本性的理智来理解,但我们应信赖天主的旨意及诫命,信赖天主通过他的上智安排向我们传达的天主圣意,而放弃自己的看法,以天主的旨意为行事的准则,因为天主的旨意与上智安排总是有利于我们的最大利益——即我们的得救。人类犯罪堕落和丧失圣宠生命,就是始于魔鬼的欺骗与引诱,妄用理智和妄用自由意志,怀疑和拒绝信任天主的话,天主的仁爱和天主的忠实信用。圣经创世纪第三章记述,亚当、厄娃就是这样听信了魔鬼的谎言,而悖逆了天主的慈爱与真理。

    天主的话是真理,而天主的真理是最高的智慧(也称为“上智”)。天主上智统御、宰制、支配。管理和安排着整个受造界的秩序及活动,包括世界上和历史中的一切事件、变迁、发展、和活动。凡是世上存在和发生的一切事情。无一不是天主上智安排的,或天主上智允许的。凡是天主不允许或不安排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存在或发生。天主是至善的,天主所安排和所做的一切都是好的,都是有益人的得救的。世上存在或发生的坏事或邪恶现实,不是天主造成的,而是人类妄用自由意志犯罪背离或自绝于天主而造成的恶果,但也是天主上智允许它们存在或发生的,因为天主要从这些坏事或邪恶现实中引出好的和有利于人得救的好事,以显示天主的慈爱与全能。例如,起初,天主计划使人类处于原始圣宠状态,在地上乐园过幸福生活,守好不吃禁果的诫命,最终能分离天主本身的永生永福。不幸,人类先祖亚当及厄娃妄用自由意志,听从魔鬼欺骗引诱,违犯了天主的诫命,犯下原罪,使人类丧失了圣宠生命,陷于罪恶与永死状态。天主上智允许这件坏事发生,以能从中引出天主圣子耶稣基督甘愿降生成人救赎人类,使人类通过圣子基督的救赎功、并在天主圣神的圣化圣宠内,成为天主圣父的义子义女、天主圣子的手足肢体、和天主圣神降临寓居的宫殿,给人类带来比“原始圣宠状态”更美好的新生命。(参阅:智慧篇,12:1-9)。

    天主是天地万有的唯一设计者,创造者、维持者、和宰制者。唯有天主才有彻底了解一切的真知灼见,而且唯有天主才能传授一切真理与知识,才能传授天人之间、人际之间、和人物之间应有的真正关系的秩序与准则。(参阅:圣詠,115:15;智慧篇,7:17-21)。

    天主向人作启示时,他永远是真实无误和忠信无欺的。天主的教导永远是“真实正确的指示”(玛拉基亚,2:6)。天主派他的圣子耶稣基督到世上来,就是为了“给真理作见证”(参阅:若望,18:37)。圣若望宗徒指出:“我们深知:天主圣子(耶稣)来到人间,使我们获得认识的德能,能够认识他——他就是真理”(若望一书,5:20;参阅:若望,17:3)。

    (2)天主就是爱

    以色列民族的历史证明,天主之所以选择他们作天主自己的子民,特别关怀和保护他们,尽管他们屡次忘恩负义背叛天主,但天主总是仁慈地宽恕他们,始终如一地恩待他们,正是因为天主无私、无保留、无条件、无限度、和永恒不变地爱他们,对他们作出自我授与的纯爱。天主爱以色列民族,因为他要从以色列着手开始准备救赎全人类的工程。天主爱以色列,正是天主爱全人类的表现。天主通过先知们向以色列启示他的无限慈爱。例如:梅瑟对以色列人说:“因为主爱你们,并且忠实不渝地信守他向你们祖先所发的誓,以他全能的手,把你们解放出来,把你们从奴役中救赎出来(注:指埃及法老对以色列人的残酷奴役)……(申命纪,7:8)。依撒意亚先知在天主圣神默感和授意下,代天主向以色列人发言说:

    以色列啊,不要害怕!因为我(注:指天主自己)已救赎了你,我呼唤你的名字,你是属于我的,在你涉水遇河时,我要与你同行,使河川不致淹没你。在你蹈火时,你不会被焚,烈焰绝不会销铄你,因为我是上主你的天主,是以色列的至圣者,你的救主。我把埃及交出去作为你的赎金,我用埃塞俄比亚和锡巴换回你,因为你在我心目中既珍贵又宠幸,因为我爱你……不要害怕!因为我与你在一起。我要从东方带来你的后裔,从西方把他们召集;我要向北方说:交出来吧!我要向南方讲:别再抗拒!从远方领回我的儿子们,从地极领回我的女儿们——领回每一个以我的职字所召唤的人,每一个我为显示我的光荣而创造的人,每一个我所形成和造就的人。(依撒意亚,43:1——7)。

    天主又通过欧瑟恶先知,用生动的比喻向以色列启示天主对罪人无限温柔的慈爱:天主把罪人比作一个放荡的少女,她虽然对天主献出她的初恋之爱,但不久便抛弃了天主,出卖灵魂,变成了卖滔的妓女。但天主对她初衷不变,挚爱到底,千言百计把她挽救回来。重圆破镜。这是一个掬心相示的忠贞之爱的比喻,令人在强烈,甚至极端的对比中,看出天主对罪人的无限慈爱,再也不会由于自惭形秽而远避天主伸出的救援之手。(参阅:欧瑟亚,2)。

    天主又把他对以色列和整个人类的爱,比作父爱和母爱,比作新郎对新娘的爱。天主要人类知道:天主对人类的爱,足以克服最卑劣的忘恩负义和背信弃义,而能给人最最宝贵恩赐:天主如此热爱世界,竟把他的独生子给了世人!(参阅:若望,3;16)。耶稣基督亲口教我们人类呼喊天主为“父亲”(参阅:玛窦,6:9)。依撒意亚先知代天主向人类说:“难道一个妇女会忘记她哺乳的婴孩,会不怜爱她自己的胎儿吗?!纵使她们会忘记,我(注:指天主)绝对不会忘记你!”(依撒意亚,49:15)。又说:“如同新郎喜爱新娘那般,你的天主同样喜爱你。”(依撒意亚,62:5)。天主通过先知们用人的语言启示天主无限的慈爱。但人的语言是有限的,不可能如实地表达天主无限的慈爱。因此,我们须要祈求天主圣神多赐圣宠,来光照启发我们,使我们明悟天主启示的奥义。在这里,天主用父爱、母爱、和伉丽之爱来比拟天主对人类的爱,已是用尽了人类语言的最强者,然而仍不是以表达天主之爱于万一,因为天主告诉我们:他爱我们,腾于父爱、母爱、和伉丽之爱。

    天主的爱是永恒的。(参阅:依撒意亚,54:8)。“因为山可迁,岭可移,但我(注:指天主)的爱不会离开你(注:指人)”(依撒意亚,54:10)。天主通过耶肋米亚先知向人类说:“我以忠贞不渝的爱来爱你们,所以我继续对你们保持忠信”(耶肋米亚,31:3)。然而,圣若望宗徒在基督亲自教导下,进一步指出:“天主就是爱。”(若望一书,4:8)。只有天主完全了解自己,只有天主才能用一个字给天主无限的超性现实下定义,指出天主的实质与生命就是爱。爱,不可能是孤立或孤独的。爱,必有爱者,被爱者、和爱的行为与结晶三者。这就是唯一的天主,饮食三位:圣父及圣子及圣神。天主圣三各有同一的完整神性,各是同一的唯一天主或三位一体的天主,并不是三个天主。天主圣三同民生同体、本质相同、共融于爱、结合为一、不可分割;同时,又各有相互关系上的关系性(但不是本质性)的区别,各自客观存在,不可混淆。圣父即是天主神性的主体,圣父无限热爱他在永恒中所生发的圣言或他神性的表达形象圣子耶稣,把自己的一切完全授与圣子;圣子在永恒中生发于圣父,并向圣父也作出自我授与的纯爱,宁愿献出自己的一切执行和实现圣父的旨意与救世计划;圣父及圣子在永恒中相互交流自我授与纯爱的结晶,便是圣神,故圣神即是父及子相互馈赠的天主自我授与之爱的赠礼或恩赐(Gift),又是把父及子相互馈赠的天主自我授与纯爱恩赐的赋予者(Giver),因为圣神将父对子、及子对父所发的自我授与之爱的馈赠,一手分别赋予圣父和圣子,使圣父及圣子在圣神内共同形成一个永恒的纯爱共融,也就是说,形成一个三位一体的唯一天主;这天主就是爱。因此,天主的实质与内在生命及生活就是天主圣三永恒的相互自我授与之爱的交流共融。天主内在的纯爱生活与生活,犹如奔腾浩潮瀚的海涛,汹涌澎湃,势不可遏,情不自禁,竟然漾溢于天主之外的一切受造物,使它们分离天主的“存在”与“生命”;天主特别宠爱人类竟使人类按天主形象造成,赐予圣神圣宠,能与天主建立相爱关系,使人进入天主圣三的纯爱共融,与天主结合为一,分离天主的神性及永生永福,并使人类在同天主共融于爱的结合中,相互交流自我授与之爱。所以天主给人类所定的两条最重大的诫命,就是爱天主于万有之上,并为爱天主而博爱天主所爱的全人类,不分亲仇良莠。凡是生活在爱中的人,就是生活于天主内,天主也生活在他内(参阅:若望一书,4:16)。

    [4]信仰服从唯一天主的涵义

    信仰天主是人类及天地万物的起源与归宿,对我们的思、言、行、为、和生活实践,必定产生脱胎换骨、幡然更新的作用和影响,向我们指明人生的最高目的,和特身处世行事的准则。在这里,我们仅举几项,作为读者的借鉴:

    (1)应不断寻求、认识、和承行天主启示的真理和旨意:

    天主既然是人类与天地万物的设计者、创造者、维持者、和宰制者,我们就应该遵照天主为我们受造物所制定的启示真理(或信德真理)、道德准则(或天主诫命)、和自然规律(包括良心自然道德律及物质自然规律)生活行事,走在基督为我们指明的道路上,效法基督的榜样,步武基督的芳踪,做一个基督化的新人,实现天主为我们人类所定的人生目的,做天主的自由儿女,力争天国永生。一切从信仰服从天主开始,一切以献身还爱的光荣天主告终。

    (2)应端正自己与天主的关系:

    天主出于他的纯爱,为人创造了世界万物,又派圣子来救赎人类和给人圣神圣宠德能,向人启示救恩真理。为人建立传授救恩的天主教会,使人能善用理智、尤其是善用自由意志,作出信仰服从及献身还爱仰报天主的自由抉择与行为,与天主建立和发展相爱关系,以能最终分离天主的永生永福。所以,我们与天主的关系,应是以爱还爱天主及感恩事奉天主的关系。我们不应是单为受造物和私我而生活行事,而是应该首先为爱天主和光荣天主而生活行事。

    (3)应端正自己与他人的关系:

    天主爱每一个人,犹如天下只有他一人,而把自己无私、无保留、无条件、无限度、和永恒不变的授与每一个人。天主圣父按天主形象创造了每一个人;天主圣子为每一个人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为他赢得罪赦与救恩;天主圣神给每一个人带来圣宠,使他能实际获得救恩的果实。因此,每一个人都有平等的人格尊严,都是天主大家庭的一员;整个人类是一体和一家的,人人都是天主所爱、所造、和所救。因此,我们与他人的关系应是我们与天主之间的相爱关系的延伸——我们应该为爱天主而博爱天主所爱、所造、和所救的一切人。

    (4)应端正人与世上其他受造物的关系:

    天主为了帮助人类实现人生目的,为人类创造了物质世界及其中一切受造物,使人类在天主所定启示真理、道德准则、和自然规则指导下、并在圣神圣宠光照帮助下。善用理智,特别是善用自由意志,参与天主创造和发展世界与人类的工程,从而藉以与天主建立和发展相爱关系。世界万物是天主为人的得救而造:人则是天主为自己与人共融于爱而造。因此,我们在使用或处理世上一切事物时,应该遵循一条基本准则:我们应该信从天主、善用一切有益于使我们接近天主的事物,而舍弃一切不利于我们接近天主的事物。(参阅:玛窦,5:29-30;16:24;19:23-24)。有句座右铭,值得引为鉴戒:

    我主我的天主,凡使我远离你的,请给我除去;

    我主我的天主,凡领我归向你的,请你赐给我;

    我主我的天主,助我弃绝私我,完全献身给你!

    (引自:尼古拉斯•福露,《祈祷》)。

    [5]天主圣父是唯一的天主

    (1)天主圣三的奥蹟是信德真理及信仰生活的中心

    在本节内,我们论述信德或天主启示真理的最根本和最高的真理,即关于天主本身超性现实的奥蹟——天主圣三的奥蹟,即唯一的天主包含三位:圣父及圣子及圣神。天主圣三的奥这,是其他所有启示真理或奥蹟的根源,是光照整个信德真理等级体系的太阳。唯一天主包含三位的圣三奥蹟,是天主内在生活与内在生活的奥蹟,隐藏在天主内的最深遂奥妙的奥蹟,除非由天主亲自启示出来,是根本不能被人认识的;而且,即使天主将它启示给人、并给人必要的圣宠使人能认识它,但由于人接受及配合天主启示与圣宠的程度(即人善用理智,特别是善用自由意志的程度)的有限性或限制,人还是不可能彻底明悟圣三奥蹟的;只有在人被天主从这物质世界中提升到天堂,把人纳入天主圣三纯爱共融之内,使人面对面瞻仰天主的真容、参与和分离天主圣三相互自我扔与的纯爱、生命与纯爱生活时,人方才能在神祝天主的光明中明悟圣三奥蹟,后者指天主所作的创世、救赎、和圣化工程(即天主所做的一切工程):天主通过他所做的“外在工程”,向人类启示他自己的“内在生命”;同时,天主的“内在生命”反过来又光照整个天主所做的“外在工程”。天主所作所为的“外在工程”向人类具体和形象化地启示天主本身究竟是谁的“内在生活”;反过来说,在天主“内在生命”的奥义光照下,天的“内在生活”;主所作所为的“外在工程”便昭然若扬,显示出它的底蕴,使人得了解。这就如同:人可以通过他所作所为的事业行为,将自己的内在生活活动的品质显示出来;反过来,我们越是认识一个人的内心生活活动的品质,就越了解他外在的所作所为的事业行为。

    天主的外在工程,是在救恩史中分阶段逐步展开的;天主的内在生命,也是随着他外在工程的推进而分阶段逐步向人类启示出来的;教会(即天主子民)对天主内在生活及外在工程的领悟或认识,则同样也是随着天主逐步深入的启示及圣宠帮助而日益深入的。在本节中,我们将简述:(一)圣三奥蹟是怎样启示出来的;(二)教会怎样把奥蹟定为信理;(三)天主圣父怎样藉他的圣言(或圣子)及他的圣神之使命,来实现他的创造、救赎、和圣化的“慈爱计划”。

    (2)天主圣三奥这的启示

    <1>圣父由圣子启示出来

    在天主创造世界和人类之初的原始阶段,以及整个旧约阶段,天主没有向人明白地启示圣三的奥这,只是隐约地暗示或触及。例如,在圣经旧约创世纪中,天主启示说:在起初,天主创造了天地,那时世界只是混沌和不成形体的一片黑暗,有一股全能强劲的“风”横扫泉水。于是天主说:“让光明存在吧!”天主一言既出,光明就从不存在变成了存在的现实……(参阅:创世纪,1:1-3)。在这里所说的“天主”就是指天主圣父;“风”就是指天主圣神。因为圣经希伯来语原文中天主圣神的“神”,是“Ruah”一词,意思是风或气息,含有生命的意义。这段圣经启示:天主的创造工程是天主通过他所发的语言或圣言来执行的;这天主圣言就是指天主圣子。因此,圣经旧约创世纪,虽然没有明白启示唯一的天主包含三位的奥蹟,但已用形象化的笔法暗示了天主圣父的创造计划,是通过天主圣子及天主圣神的联合使命而完成的。同时,在圣经旧约中,天主一再强调:天主是唯一和独一无二的天主,再没有别的天主(参阅:依撒袁亚,44:6)。可见,天主在旧约时代,明白启示了天主的唯一和独一无二性;但只是隐约地暗示唯一天主包含三位的圣三奥蹟。天主深知人类有限的理智认识能力,不可能一下就理解最深奥的圣三奥蹟,所以在旧约阶段只强调天主的唯一性及独一无二性。然而,在旧约阶段,天主通过以色列历代先知启示:天主是以色列选民(或天主子民)的“父亲”或“母亲”(参阅:圣詠,27:10;131:2;依撒意亚,66:13)。这只是比拟性地表示:天主是人类的创造者和维持者,像父母爱护子女那般地爱护人类;而不是启示圣三奥蹟。

    直到“时间满全”,天主圣父派他的圣子(或他的圣言)耶稣基督,降生成人,来到世上救赎人类之时,天主圣子才以他在世的生活、言行、教义、奇迹,尤其是以他的逾越奥蹟(即他的苦难、死亡、和复活),向人类作出了天主满全的“自我启示”与“自我授与”,为人类赢得罪赦与救恩(即为人类赢得天主圣神的降临给人类带来圣宠生命)。耶稣基督亲自启示人类:天主是“父”。基督不是从天主与人类之间的关系出发而这样讲的,而是从唯一天主本身的超性现实出来而这样讲的;他是启示我们说:唯一的天主,包含父及子及圣神三位;天主三位同性同体、结合为一、不可分割,形成三位一体的唯一天主。天主圣三——圣父及圣子及圣神,不是三个天主,而是唯一和独一无二的天主;同时天主三位又各有相互关系上的区别,各自客观存在、不可混淆;天主圣三相互关系上的区别表现于:圣父在永恒中生发圣言(或圣子);圣子在永恒中被生发于圣父,是圣父思想内表达天主完整神性的;“形象”或“圣言”,并且他本身也具有与圣父相同的完整神性,所以也客观存在;而且也像圣父及圣子一样,是同一的唯一天主。圣父及圣子在永恒中共发圣神;圣神在永恒中被圣父及圣子所共发,他是圣父及圣子在房屋中相互交流共融的天主自我授与纯爱的结晶与化身,他本身也具有与圣父及圣子相同的完整神性,所以也客观存在,因为天主神性的实质就是“馈赠”或“恩赐”(Gift),又是天主自我授与纯爱馈赠或恩赐之“赋予者”(Giver),因为天主圣父及圣子相互自我授与的纯爱“恩赐”就是圣神本身,而且把天主圣父给圣子的纯爱赋予圣子的“赋予者”、以及把天主圣子给圣父的纯爱恩赐赋予圣父的“赋予者”。都是同一个圣神,故圣神一身兼为天主自我授与的纯爱、恩赐、及天主自我授与纯爱、恩赐的赋予者。由于天主圣父生发圣子及圣神,但他本身不被生发,故圣父是天主神性的“主体”。或者说,圣父即是唯一的天主。但在天主圣父内包含他的“圣言”(即圣子)和他的“圣神”(也是圣子的圣神)。又因为天主圣三各有同一的完整神性,各是同一的唯一天主,所以天主圣三是三位一体的唯一天主,而不是三天主;是同性同体、共融共爱、结合为一的唯一天主:这就是说,在圣父内有圣子及对神,圣父之所为即是圣子及圣神之所为;在圣子内有圣父及圣神,圣子之所为即是圣父及圣神之所为。又因为天主圣三相互生发和被生发的关系是存在于超越时间和空间的“永恒”之中,所以天主圣三之间不存在时间或空间方面的区别,没有先后或大小之分,而各是同一的唯一天主。值得再次强调和提醒读者的是:天主圣三相互生发和被生发的关系,是由天主的神性所决定的,而天主神性的本质就是爱或纯爱(参阅:若望一书,4:8,16),故天主圣三相互生发及被生发的关系,就是天主圣三相互自我授与纯爱的交流共融,就是天主的内在生命与内在生活;换言之,天主的内在生命与内在生活,就是爱,永恒的爱,自我授与的爱,向被爱对象所作出的无私、无保留、无条件、无限度、和永恒不变的献身之爱(或称“纯爱”)。因此,唯一的天主,其实就是天主圣三的“纯爱共融”,或者说,就是天主圣父与他的圣子及他的圣神(也是圣子的圣神)之间的相互自我授与纯爱的交流共融。

    在唯一天主内的圣三相互交流共融的纯爱,犹如汹涌澎湃、势不可遏的海涛。不能自禁,而漾溢于天主本身之外,泽及一切受造物,使它们分离天主独有的“存在”或“生命”,使它们从“不存在”变成“存在”的现实。所以,天主自我授与的纯爱,就是天主创造工程的原因和动力;同亲,也是天主救赎和圣化工程的原因和动力。天主圣三相互关系性的特点与区别,也反映于天主与受造物(尤其是人类)之间的关系上:天主圣父是创造者,是天主计划和一切恩宠的主宰者和根源;天主圣子是启示执行、实现圣父旨意与计划的救赎者,因为圣子是圣父的表达形象或圣言;天主圣神是把圣子奉圣父之命所赢得的救恩实际赋予受造物(尤其是人类)的恩赐兼赋予者,因为圣神是天主自我授与纯爱的恩赐歉意赋予者,故圣神是人灵的圣化者。因此,教会训导当局教导我们:我信信仰服从唯一的天主,也应该具体地表现于信仰服从圣父,信仰服从圣子,信仰服从圣神,即信仰服从三位一体的唯一天主。我们天主教教友,“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而受洗入教;我们信德宣誓的信经,同样宣认我们信仰服从天主圣父及圣子及圣神。

    这个天主圣三奥蹟,是由圣子耶稣基督亲自向人类启示出来的。降生成人,来到世上的天主圣子耶稣基督指出:“除了圣父之外,没有人认识圣子;除了圣子及圣子所愿意启示的人之外,也没有人认识圣父”(玛窦,11:27)。基督的宗徒们,在圣经新约中写道:“在永恒中,圣言即与天主同在”、“圣言就是天主”(若望,1:1);又指出:耶稣基督就是“无形可见的天主的形象”(哥罗森书,1:15),就是“天主光荣的反映,是天主本体的真象”(希伯来书,1:3)。耶稣基督亲口说:“谁看到我,就是看见了圣父”“我在圣父内,圣父在我内”(若望,14:9;11)。“凡是信仰我的你,与其说是信仰我,不如说是信仰派我来的他(注:指圣父);凡是看见我的人,正是看见派我来的他(注:指圣父)”(若望,12:44-45)。因此,天主圣父是由降生成人,来到世上的天主圣子(或圣言)耶稣基督启示出来的。

    天主教会训导当局,遵照宗徒们的传统。在天主圣神特殊神恩辅助下,并在伯多禄继承者罗马教宗统一领导下,在公元325年所召开的第一届普世主教会议,即尼西亚大公会议上,宣认圣父与圣子“同性同体”,即圣父与圣子是同一的唯一天主。在公元381年召开的第二届普世主教会议君士坦丁堡大公会议上,制定了“尼西亚•君士坦丁保信经”,在重申圣父与圣子同性同体的基础上,进一步宣认:耶稣基督是“天主的独生子。他在万世之前,由圣父所生。他是出自光明的光明,出自真天主的真天主。他是圣父所生,而非圣父所造,与圣父同性同体。”可见,教会在圣神光照启发下,对圣子基督所启示的信德真理,有了逐步深入的领悟和认识。

    <2>圣父与圣子由圣神启示出来

    天主圣父派圣子耶稣基督按照圣父的旨意和计划,降生成人,来到世上救赎人类,为人类赢得罪赦与救恩。这救恩,就是由天主圣神的降临于人类和世界而实际赋予的。因为天主圣父的旨意和计划,是由他的圣言(或圣子)启示给人类,并由圣言(或圣子)执行和实现的。然而圣子给人类赢得的天主圣父的救恩(包括天主的启示真理及天主的超性生命或圣宠)犹如“种子”,这个救恩的“种子”或“天主自我授与的恩赐”,即是天主圣神及其实际赋予受洗信者的圣宠神恩。因为圣神是圣父及圣子共发的天主自我授与的纯爱恩赐兼此恩赐的赋予者。所以,当圣子耶稣基督完成救赎人类的十字架祭献,从死者中复活和开天后,便会同天主圣父一起,共同派天主圣神降临于宗徒及天主教会,并通过宗徒及天主教会所施行的七件“圣事”(Sacraments)降临于普世一切信仰基督和领受圣洗的人们的心灵中,寓居于他们心灵内,并将天主的圣化圣魂的精神功能从本性(或人性)水平,提高到超性(或神性)的境界,帮助和促成(但不是强迫)他们能够善用理智赞同天主所作的启示;特别是帮助和促成(但不是强迫)他们能够善用自由意志作出信仰服从和献身还爱仰服天主的自由抉择与行为,与天主实际建立和发展共融于爱、结合为一的相爱关系或爱盟,最终能圆满进入天主圣三的纯爱共融,分享天主的神性及天主圣三纯爱的永恒内在生活与内在生活。所以,圣神的降临,把圣子耶稣基督为人赢得的救恩种子,实际赋予人的灵魂,使它在人灵善用理智、特别是善用自由意志的心田沃土中扎根、成长、开花、和实际结出永生的果实。

    圣子耶稣基督在无辜受难被钉十字架的前夕,在“最后晚餐”上向宗徒们启示和许诺:他在完成救赎人类的十字架祭献后,将在第三日复活,并升天回到天主圣父身边,会同圣父派圣神降临于宗徒及天主教会,以及一切受洗信者,使他们领悟基督所启示的超性真理与奥蹟,包括圣父及圣子的奥蹟;并且向他们指示未来的事情,使他们明悟和信仰天主启示的全部和完整的真理(参阅:若望,14:15-31;15:26-27;16:1-16)。所以,基督告诉我们:天主圣神是将圣父及圣子启示给人的“真理之神”,是使受洗信者实际分离天主超性生命的天主自我授与的恩赐兼此恩赐的赋予者。

    天主教会训导当局,遵照宗徒关于圣神的信仰传统,在381年召开的君士坦丁堡大公会议中宣认:“我信圣神,他是主及赋予生命者,由圣父所发,”“他与圣父圣子同受钦崇,同享光荣”(引自“尼西亚•君士坦丁堡信经”)教会宣认:“圣神既是圣三的第三位,故是天主,与圣父、圣子是同一和同等,而且是同性和同体……可是我们不能说圣神只是圣父的神,而是应该说:圣神同时是圣父及圣子的神”(引自托利多十一届大公会议文献DS527)。教会宣认圣父是“整个天主神性的根源”(引自托利多六届大公会议文献DS490)。天主教会拉丁语礼仪的传统,宣认圣神“由圣父及圣子所共发”,指出:“圣神的本质与存在同时来自圣父及圣子,他永远发自圣父如同发自圣子……,如同发自独一的本原,发自独一嘘气(注:独一气息)……这是由于凡父所有的,除父本身的身份(或“位格”——“Person”)之外,都在父生子时(即在“永恒”中)全部授与了子,因此,“圣神发自圣子的”关系,在永恒中从他的父那里所领受的(即在永恒中)全部授与了子,所以,圣子也在永恒中从圣父那里领受了“圣神发自圣子”的关系。(参阅:翡冷翠大公会议文献DS1300-1301)。

    (3)天主的工程即是圣三共同联合的工程

    天主三位一体的奥蹟,是天主启示中最根本和最高的信德真理或信理,是天主教会最根本和最重要的信条;其他一切信理和信条都渊源和植根于这个最高真理。

    天主的一切工程,包括创造、救赎、私圣化工程,也都是圣三共同和联合进行的工程,这就是说,都是唯一天主所进行的工程。唯一天主是真、善、圣,和生命与幸福的根源;天主就是爱。天主自由自愿自主自发地要把他自我授与的纯爱恩赐无条件和主动地赐给人类分离,要把他自己的圣三纯爱交流共融的内在生命与内在生活让人类分离和参与。为了实现这个纯爱计划,天主圣三共同联合工作不息。(参阅:若望,5:17;19-24)。天主圣三各是同一的唯一天主,不是三个天主。然而,唯一天主的纯爱计划,则是由天主圣三共同和联合进行和实现的:圣父通过圣子基督的救赎工程、并在圣神的圣宠圣化工程内,实施和实现他的创造、救赎、和圣化工程,把天主自己的内在生活与内在生活赐给人分享和参与。教会信仰和宣认基督的启示,向世界宣布:“我们只有一个天主,就是圣父,万物都出于他而存在;我们也只有一个主,就是耶稣基督,万物都藉他而存在;我们也只有一个圣神,万物都在他内而存在”(君士坦丁堡大公会议文献DS421)

    然而,就天主圣三相互关系而言,天主整个救恩工程,即是圣三共同和联合的工程,又是圣三各自个别的工程,反映出天主圣三相互关系方面的特性与区别,不可混淆;这种关系性区别,不仅与圣三各有的同一的天主神性毫不冲突,而且使人能如实地认识:唯一天主三位一体的神性本质就是“爱”(参阅:若望一书,4:8,16),而“爱”不是孤立或孤独的,因为爱是存在于爱者、被爱者、和爱的行为与结晶三者的纯爱共融内的。同样道理,我们天主教信友的信仰生活,就是与天主圣三每一位建立和发展共融与爱、结合为一的相爱关系,同时绝对不可的把圣三分割开来,而是要深刻意识到天主圣三即是唯一的天主:谁光荣圣父,就是通过圣子、并在圣神内光荣圣父;谁跟随圣子基督,就是因受到圣父吸引(参阅:若望,6:44)、并受到圣神推动(参阅:罗马书,8:14)而跟随基督的;谁接受、配合、和信从圣神的圣宠圣化,就是回为圣神的圣父派圣子基督为人赢得的天主自我授与的纯爱恩赐及此恩赐的赋予者。天主圣父及圣子共发圣神降临于我们受洗信者(或天主教友)心灵内来圣化我们,并且寓居在我们心灵内,使我们的心灵成为天主圣神的寓所;随着圣神的降临,圣父及圣子也同样来临于我们心灵内,与我们一起在圣神内形成纯爱共融。所以基督启示和许诺我们说:“谁爱我,必遵守我的话,我父也必爱他,我们(注:指圣父及圣子)必到他那里来,并在他那里作我们的住所”(若望,14:23。)在这里,关键在于我们要爱基督和守好基督的诫命才可。但要爱基督和守好诫命,则非我们本性人力之所可及,而是靠天主圣父派圣子基督为我们所赢得的圣神圣宠之帮助和促成之功。所以,天主救世工程的目的,是要所有人类都能进入天主圣三纯爱共融的一体内(参阅:若望,17:21-23);这目的,则是而且只能是由天主圣三共同和联合的工程来予以实现的。

    (4)唯一天主是全能的

    信经只捉及天主(即天主圣父)的一个属性,称天主是“全能”的。因为“全能”一词可以概括天主的其他属性,无须一一罗列。在天主内,存在着万善万美万有;天主是万有真原,无善不有,万善皆仪;无所不能,样样都能。天主的权能或德能(即能力),首先是包罗万象,无所不能,和普遍性的。因为除天主本身外,其他一切存在的东西,无一不是天主从虚无中创造出来的受造物,都是天主设计、创造、维持、和宰制的;天主若一停止维持它们,它们就立即停止存在。天主创造了有形体可见的受造物,也创造了无形可见的受造物;创造了物质性的受造物,也创造了精神性的受造物;天主若愿意,还能创造出无数新天地和新万物。天主的权能或德能,是无限的,是无所不及,统治一切的。

    其次,天主的权能或德能就是“爱”。因为天主启示我们说:“天主就是爱”(若望一书,4:8)。所以,天主的全能只为爱服务,而且它本身就是爱。为此,圣经启示我们:天主是我们的“父亲”(参阅:玛窦,6:9;若望,20:17)。天主的慈悲和天主的公义,并不相互矛盾,而都是为天主的爱服务的,是统一于天主无限纯爱的。只有在人妄用自由意志至死不肯接受天主之爱的情况下,人才会由于自绝于天主而作茧自缚,陷入罪恶与永死状态。天主的权能和德能,绝不会用于单纯惩罚人类,其目的是出于慈爱,用惩戒的方式提醒和警告犯罪者悬崖勒马、放下屠刀,以免坠入永死的地狱。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临死前只要有真心悔罪和求天主宽恕的诚心善念,天主的全能便能把他从罪有应得的永死中挽救出来,使他死而复活。救主基督被钉在十字架上濒死之际,就是这样挽救了右盗,向世界显示了天主赦罪救灵的全能(参阅:路加,23:39-43)。

    最后,天主全能的德能又是无限神秘的。天主的权能或德能,是超越自然规律和人类理智的。天主行使他的权能或德能的形式和方式。都是神秘奥妙和不同于人本性见解的:人冖为弱小无能和贫穷特刊微的,天主却通过它们来显示他的全能;人把耀武扬威当作权力和能力的固有形态,但天主把谦逊温良作为他全能的标志与质地,所以,使人本性的理智有眼看不到天主神秘的全能之所在,必须通过信德的目光,才能洞察蕴藏在“神秘”表象底下的天主全能的上智安排。例如,天主用亚伯郎和撒辣作为以色列民族的始祖,建立一个属于天主自己的子民,准备天主圣子耶稣基督降生成人,来到世上救赎人类。但亚伯郎是一个行将就木、年逾古稀的老人,他的妻子则是一个终身荒胎不育,而且早已过了生育子女年龄的老妇。天主正是通过他俩的“无能”而表现了天主的全能,使世界不得不承认以色列确实是属于天主的特选子民。又例如,圣子基督用十二个平凡寻常的渔夫之流,作为他建立天主教会的基础,使天主教会犹如中流砥柱,屹立于人类历史洪流中,目远无数强权帝国王朝,一个个付诸流水而被淘汰,而这个教会却依然两千年如一日,生权旺盛,朝气蓬勃,使人不得不相信:这个天主教会确实是天主亲建的真教会、真宗教。(参阅:格林多书,12:9)。但最突出的例子,莫过于基督的十字架:降生救世的救主基督,没有用世俗的政治、经济、和军事权力来救赎人类,却以自己献身被钉死在十字架型具上的自我牺牲,来完成为了赎罪救灵的大业。如此神秘奥妙的天主全能,只有信德的目光才能洞察。所以,圣保禄宗徒在圣经新约中写道:“这个十字架的讯息,对那些自趋永死论亡的人们来说,无异于彻头彻尾的荒诞不经;但是,对于我们亲身体验天主救恩的人来说,则是天主的德能”(格林多前书,1:18)。

    在下面,我们进一步简述一下天主全能的特点:

    <1>天主的圣意或旨意,就是天主的全能

    天主通过圣经启示我们说:“他(注:指天主)无论做什么,都按照他自己的意志”(圣詠,115:3)。这意思是说:天主的圣意、或天主的旨意、或天主的自由意志所作的决定和计划,就是天主的全能所在——只要天主一愿意,只要天主一决定,无论是什么就立即从虚无变成现实。对天主没有不可能的事。天主做事,一念即成,无须原料、无须工具、无须劳动。天主的圣意体现于天主对受造物所作的上智安排;天主的上智安排,就是天主支配或允许世上一切活动、事态、境遇、变迁、等等状况发生和存在的处置;天主上智安排或允许发生或存在的一切,都是为引导、帮助和促成人灵得救的,都是天主圣意的反映,但它们的表象或形态则是各种各样的;但无论从外象上看来是凶或吉,是福或灾,它们表象底下都蕴藏着天主爱人和救人的圣意,都是有益于引人从善弃恶,归向天主和得救的。我们必须绝对信赖天主慈爱与全能,用信德服从的目光识别表象底下的天主圣意所在,并遵照天主通过它们所传达给我们的圣意来行事。这样,凡是遵循天主圣意而行事的,即使逢凶也会化吉;凡是违背天主圣意而行事的,即使逢吉也会化凶的。因为天主的圣意就是我们的得救与永生。圣经中表达了天主子民对天主圣意的信赖之心,赞颂感谢天主说:“你的全能永远显示你的伟大德能,有谁能抗衡你右臂的力量?!”(智慧篇,11:21)。“主天主啊,是你以全能伸出你的右臂,创造了天地。你没有辨不到的事”(耶肋米亚,32:17)。“主啊,主啊,统治万有的君王,因为宇宙是在你全能的掌握中,所以只要你的圣意要拯救以色列(注:指天主子民),就没有人能抗拒”(艾斯德尔传,4:17)。“天主能惩治,天主能施仁;天主能罚下地狱,天主也能重新救出,没有任何人能逃出天主掌心“(多俾亚传,13:2)。天主通过福音指出:“对天主没有不可能的事”(路加,1:37)。“天主如此爱世界,竟把自己的独生子(注:指耶稣基督)赐给了世界,好使凡是信仰他(注:指耶稣基督)的人,能免于永死,而获永生”(若望,3:16)。所以圣保禄宗徒说:“我们深知:对于蒙召而遵循天主旨意和热爱天主的人,天主必使一切事物协同工作,变成有利于他们的因素;对那些天主预诫的人们,他预定他们能分离天主圣子的形象,使天主圣子成为众弟兄中的长子;同样,对那些天主预定的人们,他召唤他们成义(注:即得救之义);对那些天主使之成义的人们,他便相应地使他们享受光荣(注:指天主本身的神性生命)。面对天主如此盛意,我们还有什么可说呢?!若是天主支持我们,谁还能反对我们呢?难道天主为了我们大家而不惜牺牲他自己的圣子,怎样会不把其余一切事物都赐给我们呢?!有谁能指控天主所简选的子民呢?因为天主不正是使人获赦成义的天主吗?!有谁还能惩诛天主子民呢?基督耶稣不是已为他们而死,或不如说,已为他们从死者中复活,已升天坐在天主右边为我们不断转求代祷吗?!”(罗马书,8:28-34)。我们应当绝对信赖天主的慈爱与全能。

    <2>天主的全能,是广施慈恩和无所不能的

    天主通过圣经启示我们说:“你(注:指天主)对我们(注:指人类)是慈悲无量的;因为你无所不能,能成就一切好事”(智慧篇,11:23)。“我(指天主)要做你们(注:指天主子民)的父亲,你们将是我的子女;全能的主这样说”(格林多后书,6:18;参阅:玛窦,6:32)。“你们不该操心优虑吃什么,喝什么;这世界上没有信仰的人总是为这些事奔波操心。你们的父亲(注:指天主)知道你们需要这些东西。你们该首先寻求他的神国王权,其余一切自会随之赐给你们”(路加,12:29-31)。然而,天主的全能仁慈,突出地体现于天主为救赎罪人从永死中复活而得永生,竟自由和无条件地牺牲自己的圣子耶稣基督,让基督的若难、死亡、复活,为罪人赢得罪赦及永生。这证明:天主的全能,是广施慈恩和无所不能的。

    天主的本质或品质,就是他的存在或生命。这是身为“绝对存在”或“必然性存在”的天主所独有的现实。所以,“在天主内,他的德能、实质、意南、理智、智慧、和正义等,都是同一现实。这就是说,天主的德能(或全能)就等于他正义的意志,或等于他智慧的理智。(参阅:圣多玛斯•亚奎那。《神学集成》I,25,5,ad1)。

    <3>天主貌似无能的奥蹟

    在救恩史中,以及在世界的现实生活中,我们看到无数邪恶的现实和现象发生和存在,看到无数痛苦、不义、黑暗、不幸的事情发生和存在,甚至我们自己亲身遭遇种种冤屈的灾难和迫害,剥削和压迫,侮辱和委屈……所有这一切,似乎与我们所信仰的福音许诺格格不入,使我们的信德(即信仰天主之心)受到严重的考验,使我们难免产生疑问:天主为何不阻止这种邪恶现实及现象的发生和存在?天主究竟有没有能力制止它们?如果有,那么天主为何置之于度外呢?天主到底是不是全能的主宰者呢?有些人甚至把世上所发生和存在的邪恶现实和现象,错误地归咎于天主,因此而丧失对天主的信心。这种疑惑的产生,主要是由于人们对天主全能与慈爱的神秘性缺乏认识而造成的;主要是由于人们没有懂得天主行使其全能的形式与方式,大相迳庭于人的本性世俗之见所导致的;主要是由于人们没有理解救恩的福音,正是基督的十字架祭献的缘故。

    这种错误认为天主无能的疑惑和谬见,是一个自古有之的老大难问题。例如,在创世之初,人类的先祖亚当及厄娃,上了魔鬼欺骗的当,以为天主无能,想以禁止人采食禁果的诫命,来防止人变成“像天主一样”(参阅:创世纪,3:1——7)。在耶稣回到他自幼长大的纳匝助城去宣读天国福音时,他的邻里乡亲不肯相信他,因为他们眼看耶稣是在木匠若瑟的作坊里长大起来的,从来没有受过正轨教育(参阅:玛窦,13:54-58)。当耶稣为救赎全人类免于永死而甘愿替人赎罪被钉于十字架上时,迫害他的人们以为他无能,嘲弄和讽刺他说:“从十字架上跳下来吧,好让我们也相信你真是天主圣子!”(参阅:玛窦,27:39——44)。这个又老、又大、又难的问题,它的症结所在,仅是人的缺乏信德(即缺乏信仰服从天主和献身还爱仰报天主的自由抉择与行为),而“信德”正是直接和如实认识天主的唯一途径;便是人不肯放弃自己本性有限和偏妄的理智及意志,却拒绝接受天主神秘与全能的理智及意志。

    但是天主圣父正是以最神秘的方式,在他的圣子耶稣基督的甘愿忍受屈辱的谦逊和死而复活的奥蹟中,显示天主的全能,并以基督的甘心忍受屈辱的谦逊及复活奥蹟,征服了罪恶与永死,征服了世上一切邪恶现实的祸根——魔鬼、邪恶世俗、和人的私慾偏情。正是在基督的复活及凯旋升天享受光荣的奥蹟中,天主圣父彰显了他赋予基督信徒心中的无限伟大的德能;故圣保禄说: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基督,就是天主的德能及天主的智慧:天主的愚妄胜于人的智慧;天主的软弱胜于人的强大。(参阅:格林多前书,1:24-25;厄弗所书,1:19——22)。

    最重要的教训是:只要我们坚决依靠天主启示指引及天主圣宠帮助,全心全意全力坚持善用理智赞同天主启示(即信德真理),尤其是坚持善用自由意志,时时、处处、事事作出信仰服从和献身还爱仰报天主的自由抉择与行为,我们就能明白坚定地认识天主全能的圣意与上智安排;就能走在基督为我们指明的道路上。一旦我们的理智掌握了天主全能的特性,我们的自由意志以天主圣意为准,我们便能自然而然,毫无迟疑地信仰服从天主启示的一切超性真理及奥蹟;便能完全和完整地信仰服从信经的信德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