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信仰的宣认 第十一章  耶稣基督下降阴府,第三日从死者中复活
    宗徒信经第五条信理:他下降阴府,第三日从死者中复活。

    尼西亚信经第五条信理:他正如圣经所载,第三日复活了。

    宗徒信经在同一条信理条文中,宣认耶稣基督死亡下降阴府,以及死后第三日从死者中复活的历史及起性事实。教会称基督死亡下降阴府及第三日从死者中复活的奥迹为逾越奥迹。在旧约中,天主以逾越羔羊的祭献与鲜血,拯救天主选民以色列人免于死亡,免于沦亡在埃及法老的残酷奴役下。在新约中,天主以他的唯一圣子耶稣基督为真正的“逾越羔羊”,用他的自我授与爱的祭献和鲜血,把整个人类及其每一个成员,从罪恶与永死中奴役下救赎出来。在基督的死亡下降阴府与第三日从死者中复活的奥迹中,“逾越”一词有了崭新的意义:它表示基督使永生的生命,从死亡中逾越而出;它表示死亡本是人类所犯罪恶招致的后果,但基督甘愿替人类承当罪罚而死亡,并以他的天主神性的全能从死者中复活,为人类赢得永生的生命。所以圣保禄宗徒称下降阴府的耶稣,正是复活升天的那位耶稣(参阅:厄弗所书,4:10)。在本章中,我们将分两节讨论这端信理:(一)耶稣基督的死亡下降阴府;(二)他的第三日从死者中复活。

    [1]基督的死亡及下降阴府

    耶稣基督在世生活只有三十三年,其中公开从事传播天国福音的时间,只有三年。在这三年中,他收了十二位宗徒和七十二位门徒。他们大多数是穷苦的劳动者,不学无术,从来没有领袖人物的资历。耶稣无辜被害,受难而惨死于十字架上,他的宗徒和门徒们,慑于当时某些当权者,里落德小朝迁党羽、和轻马帝国个别领军当局的迫害,纷纷逃避起来。犹太当局某些反对耶稣的当权者,还要求罗马总督派兵把守耶稣坟墓,以防耶稣的信徒资尸而放谣说耶稣已经复活了。从人事观点看,耶稣的一生和事业,以他的死亡和被埋葬而告惨败结束。但是,历史事实告诉我们:耶稣死后,他的人性人身被他母亲童贞玛利亚,和唯一陪侍于玛利亚周围的宗徒若望、几位妇女门徒、以及两位暗自信仰耶稣的法利宝人和犹太公议会议员,赶在安息日来到之前的一、两小时之内,草草把耶稣的人性人身埋葬起来。但在他死后第三天清晨,当他的门自徒圣女玛利亚·玛达肋纳等前来探墓时,复活的耶稣显现给她们;此后,又显现给他的宗徒们和部分门徒们,并令命他们把他的天国福音及教会天主教,传播于万世万民,直到世界末日。耶稣向他们保证:他将升天会同圣父,共派天主圣神降于宗徒们及天主教会,而天主圣神将带给基督的信徒天主教传遍天涯海角,成为世界最大的真宗教。耶稣虽曾死亡,但他又从死者中复活,活于他所亲建的、以他的宗徒们为基础的天主教会内。在人类历史中,这些唯一仅有的事例,它既是真实的历史事实,又是超越历史的超性现实。

    所以,新约多次明确声明:耶稣“从死者中复活”(宗徒大事禄,3:15;罗马书,8:11;格林多前书,15:20)的事实。这事实本身说明:耶稣在复活之前,曾经死亡并逗留在死者在居所“阴府”的事实(参阅:希伯来书,13:20)。宗徒们在宣读这个事实的时候,他们所要传扬的耶稣曾下降阴府的首要意义,首先在于:耶稣像我们众人一样,曾经死亡,并以他的人性灵魂到达了死者的居所“阴府”,与一切死者相会晤。然而,他是以救主的身分来到阴府,并向那些被拘禁在阴府中的死者灵魂们,传报天主救恩的喜讯。没有耶稣基督带来的天主救恩,死者的灵魂,只能被拘禁在“阴府”中,不得升入天国享受天主的永生永福。这是所有死者的命运,无论他们是义人或恶人。只有在耶稣基督完成十字架祭献的救赎工程后,善人的亡灵方才能在基督带来的救恩促成下,升入天国。恶人的亡灵,也方才能在基督带来的天主救恩的裁判下到地狱中去受永火的惩罚。但这并不等于说在“阴府”期间,义人与恶人的命运是相同的;天主是无限公义的:有善必尝,有恶必罚。正如耶稣亲自作譬喻所说明的那样:义人在阴府的时期,犹如“被送到亚伯郎的怀中”,并不受苦,但还没有享受天主的神性生命与荣福。他们将由救主耶稣亲自带来天主的救恩,领他们升入天国享受天主的永生永福。至于那些在阴府中的恶人的亡灵,耶稣下阴府并不是来探望他们的,更不是来摧毁地狱的。由于恶人在现世时,早以作出了叛逆和自绝于天主的妄用自意志的抉择与行为,他们自己的自由抉择与行为早已决定了他们自己的下地狱受天主永罚的命运。他们在“阴府”期间,就已开始受地狱的永罚了。耶稣到阴府去,只是与义人的亡灵相会,而不是与恶人的亡灵相会。(参阅:路加福音,16:22-26;《罗马教理》1,6,3;罗马大公会议文献DS587;教宗本笃十二世,<致亚美尼亚人小册>DS1011;教会托利多第四岂大公会议文献DS485;玛窦福音,27:52-53)。

    总之,耶稣基督“同样也给死者宣读了天国福音”(伯多禄前书,4:6),说明救主耶稣基督藉其下降阴府的行动,将宣布天主救恩的工程推向圆满完成的境界。它是耶稣默西亚使命的最后阶段,即将天主的救恩传给先他而死的一切人类,包括亚当、厄娃、亚伯郎等在内。这样,他的整个十字架祭献的救赎工程,使泽及整个人类及其每一成员,无论他们是在耶稣诞生之前,诞生同时代,以及诞生之后将来的所有人类。这样,他的天国福音,向一切人发出了召唤和邀请,凡是听从他的召唤和邀请的人,必获天国永生永福;凡是拒绝听从的人,便自取灭亡,受地狱的永罚。复活的耶稣基督,“持有死亡和阴府的钥匙”(默示禄,1:18),“致使上天、地上、和地下的一切,一听到耶稣的名字,无不屈膝叩拜”(斐理伯书,2:10)。

    [2]基督第三日从死者中复活

    耶稣基督从死者中复活的事件,即是一个真实的历史性事件,又是一个超越时间空间范畴的超性事件,要认识这个事件的涵义;必须使用历史和信仰的方法,但主要是使用信德的认识途径。所以圣保禄宗徒向当时的犹太人说:“我们现在给你闪所报告的喜讯,就是那向我们祖先所应许的恩许,天主已给我们作他们子也的完成了,叫耶稣复活了”(宗徒大事禄,13:32-33)。这就是说,天主圣子耶稣基督的无辜受难、死于十字架上、和第三日从死者中复活的救赎人类的工程,是天主在超越时间空间的永恒中决定的恩许,并在历史中向我们的圣祖们所许诺,又在耶稣降生成人救赎人类的历史现实中付诸实现,使整个人类及其每一成员都能身受其泽。因此,耶稣基督的受难、死亡、和复活,特别是耶稣的死而复活的事实,便成为我们对基督信仰的至高真理;成为最初基督信徒信仰的主要真理,并以此而作为生活的准则。教会的圣传,则以此为基本真理而代代传遁下去;这真理由新约文件确定下来,作为基督救世的逾越下去;这真理由新约文件确定下来,作为基督救世的逾越奥迹的组成部分,宣读于万世万代。

    现在,我们分三点来论述耶稣复活这个奥迹:(一)历史性和超越性的事件;(二)耶稣复活是天主圣三的工程;(三)耶稣复活的救恩意义与重要性。

    (1)基督复活是历史性兼超性的事件

    首先,耶稣的复活是一个真实的历史性事件。它像其他真实历史性事件一样,有历史性的证据可查,有真实的人证和物证,证实它的确发生在历史的特定时间与空间内,并不是虚构的臆说。在人证中,有许多是与耶稣有着密切关系的人,他们亲自了解耶稣一生的言行作为。当耶稣在世生活时,曾向他们预言他自己的无辜受难、死于十字架上,但在死后第三日从死者中复活的奥迹。他们还听到耶稣这样描述自己的死亡与复活说:

    天主圣父爱我,因为我殉志舍命(注:指耶稣服从圣父旨意,甘愿替人类赎罪救灵而死)。没有人能夺去我的生命,是我自由自愿殉志舍命。我有权能殉志舍命(注:指耶稣是天主,有一切权力),有我有权能自行复活(若望福音,10:17-18)。

    这确实是我圣父的旨意:凡是指望和信仰圣子的人,必将获得永生;我要在末日(注:指世界末日)复活他(若望福音,6:40)。

    所以他们预先就知道:耶稣清醒地认识他自己的死亡与复活。他们又亲自看到耶稣复活死人,使死者重新回到现世生活中来的事实。他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耶稣的话。

    但是,当耶稣果真无辜而被陷害受难,死于十字架上时,这些人慑于当时迫害耶稣的犹太教某些当权者、黑落德小朝迁的党羽、和罗马帝国个别领军当局的势力,纷纷逃避起来,失去了对耶稣的信心,认为耶稣的事业失败了。他们的表现虽然可悲可耻,但不失为人性的正常表现。俗话说:“树倒猢狲散”,便是这种光景。只有耶稣的母亲童贞玛利亚保持着完整无损的信德。连对耶稣有着深厚爱情的门徒们,虽然仍热爱耶稣,但没有人真实期待他的复活。对耶稣亲自预言的复活保持完整信心的,只有他的母亲玛利亚。这些人对耶稣的信心,在魔鬼、邪恶世俗、和私欲偏情三仇的猛烈攻击下,陷于崩溃,因为他们还没领受耶稣为他们赢得的圣神圣宠。只有当他们亲自看到复活的耶稣,并且领受了耶稣升天后与圣父共发的圣神降临后,他们才有圣神圣宠赋予的神力,坚持对耶稣的信仰。

    因此,伯多禄宗徒在圣神降临的当天,即耶稣复活后的第五十天,代表全体使徒及天主教会在耶路撒冷圣殿,向世界及以色列宣布教会的第一篇信仰的宣言。他的主题,就是宣读耶稣基督的复活;由于耶稣的复活,证明他就是天主预许的救主默西亚,把人类从罪恶与死亡中救赎出来的救主默西亚。他说:

    以色列人,请听我讲:纳匝肋人耶稣,他是天主以奇迹、异象、和征兆为证明而派给你们的人。天主藉他在你们中间做出了这些事情,是你们众所周知的。他按照天主预定的目的和计划,而被交付(于死亡);你们甚至利用异族人(注:指罗马帝国个别领军当局)把他钉在十字架上而杀死了他。但是,天主已把他从死亡的痛苦中解放出来,复活了他,因为死亡不可能控制他。……这位耶稣,天主已使他复活了!我们(注:指耶稣的宗徒们及门徒们)都是他的见证人。他已被举升天,在天主(圣父)右边。他已为我们(注:指基督的信徒)赢得圣父所恩许的圣神(宗徒大事禄,2:22-28,32-33)。

    伯多禄是在圣神降临于他心灵后,才由懦弱害怕的状态中解放出来,勇敢地来到耶路撒冷圣殿,向以色列人,向全世界宣布一项永恒的真理:即那位在五十天之前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救主默西亚耶稣基督,已经复活了,已经以他的十字架赎罪救灵的祭献,为人类赢得天主圣父的罪赦及救恩——即圣神的降临。在他的听众中,有许多虔诚期待默西亚的以色列人,他们听到伯多禄所宣读的真理,并印证自己的经验,便当场使接受和信仰了伯多禄的信德见证,相信了耶稣基督就是救主默西亚;要求领受圣洗而入天主教的人,在那一天就有三千多人。这一切,就发生在那一小批迫害耶稣的犹太当权者们的统治中心圣殿的庭院中(参阅:宗徒大事禄,2:41)。

    基督的宗徒们所宣读的基督福音,被历史的忠实地记述于圣经新约中。最早发表的新约文献,是圣保禄宗徒所写的《迦拉达书》,约在公元49年,距离耶稣复活升天只有二十多年,许多耶稣同时代的人,许多直接认识耶稣的人,还健在人世,而且大多都是新约文献的读者。如果新约文献所记述的耶稣不符合历史事实,一定会有大量反对的批判与意见。但是我们从未发现这种现象。圣保禄宗徒在公元56年发表的第一封致格林多人书信中写道:

    我当日把我所领受的,且又传给你们的(真理),其中有一点是最重要的:即基督按照圣经上所记载的,为我们的罪而死,并被埋葬;又按照圣经的记载,在第三天复活,并且显现给刻法(注:“刻法”是希伯来语的“磐石”,相当于希腊语的磐石“伯多禄”一词。两者都是指宗徒的领袖伯多禄。他名叫“西满”),以后又显现给那十二位(宗徒)。(格林多前书,15:3-4)。

    在这里,对保禄宗徒是谈论他在去大马士革的途中,遇到复活的耶稣而归正的经历。他由于遇见复活的耶稣,便从一个迫害天主教会的虔诚犹太教徒,转化成耶稣基督的一位宗徒。他所写的大量书信,都是宣读耶稣死而复活的救赎工程,为基督信徒广泛阅读和信从,成为耶稣复活重要的历史性和超越性的见证。

    现在,我们进一步从下列四点讨论一下耶稣复活事件的历史性和超性意义:

    <1>耶稣的空墓

    耶稣是在安息日的前一天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在那天太扬落山时分,进入第二天时,才能开始工作。但那时将是傍晚,又不能进行埋葬事宜,必须等到天明,即耶稣死后的第三天。这是耶稣时代通用的犹太计时法。耶稣约在中午被钉上十字架,在下午三时死亡。从耶稣死亡到安息日开始,只有二小时左右时间。圣母玛利亚和耶稣的几位门徒们,必须赶在这两小时左右的时间内,把耶稣的身体从十字架上卸下,埋葬在坟墓中。否则便要暴露耶稣的身体于野外,直到第三天天明时再埋葬。幸好有一位暗自信徒耶稣的门徒,犹太社会的名流阿黎玛特雅人苦瑟,立即请求罗马总督比拉多准许他埋葬耶稣,并把他自己新启的石墓让给耶稣埋葬。那新墓靠近耶稣被钉死的判场。因此,耶稣便这样被草草埋葬了起来。犹太当局那些迫害耶稣的当权者,便要求比拉多派兵把守耶稣的坟墓,因为他们听到耶稣曾在生前说过:他将在死后第三日从死者中复活。所以派兵防止耶稣的门徒们来盗尸,然后告谣说耶稣复活了。耶稣就是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被埋葬的。但是,埋葬耶稣的人,并不是耶稣的宗徒们和门徒们,他们都吓得逃之夭夭,不见踪影了。埋葬耶稣是人,只是耶稣的母亲玛利亚,和跟从圣母的唯一的宗徒苦望、笼位妇女,和两位当时暗自信仰耶稣的犹太议员和知名人士。他们都不像是会盗尸造谣的人。因此,耶稣埋葬的坟墓,从人事观点看,绝不会是耶稣复活的物证。但天主的计划,人是料想不到的。

    热爱和忠于耶稣的几位圣妇,在圣女玛利亚·玛达肋纳带领下,在第三天一清早,带着入验用的香料等来耶稣坟墓,准备再好好整顿一下葬事,因为埋葬的事宜是匆匆赶在安息日即将来到的时候做的。但当她们一到墓地,发现耶稣的坟墓空空如也,只有两位全身发光的天使,对她们说:“你们为何在死人中找活人呢?他(注:指耶稣)不在这里了,他已复活了!”(路加福音,24:5-6)。圣女玛达肋纳还不理解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显然她本人完全料想不到耶稣会真复活,因为她陪着圣母站在十字架旁,目击耶稣被活活钉死在十字架上,又被埋葬在这座石墓中,而且犹太当局某些当权者还派了士兵把守坟墓。但耶稣的坟墓确实是空了,只有他用过的验布和头中,被折得整整齐齐,分别放在墓中头脚两处。她心中以为:一定有人把耶稣的身体移置到别处了。她一定要找到耶稣的身体。正在此时,复活的耶稣显现给圣女玛达肋纳,使她明白耶稣确是复活了。耶稣叫她去向宗徒们报告,他已经复活了。(参阅:若望福音,20:11-18)。但是,宗徒们听到玛达肋纳等圣妇的报告,并不相信她们的话,认为是她们过度悲伤所引起的错觉。只有伯多禄和若望两人,受好奇心驱使,跑到耶稣的坟墓来调看,只见耶稣的坟墓空空如也,只有折好的验布与头由分置两处。若望看到空墓,便相信耶稣确是复活了(参阅:若望福音,20:8)。但是其他宗徒们仍然不相信耶稣会复活,直到他们亲自看到复活的耶稣时,他们方才真正相信。

    在耶稣复活的事实中,首先出现的是他的空墓。单凭空墓,并不能证明原来埋葬在墓中的人已经复活。但是耶稣坟墓的情况与众不同:它是阿黎玛特雅人苦瑟为自己新启的石墓,由他亲自送给耶稣的母亲玛利亚用作耶稣的坟墓;圣母玛利亚和这几位屈指可数的门徒们一起,亲手把耶稣埋葬于它之中。犹太当局及罗马总督又派兵把守这个坟墓,以防有人会盗尸并造谣说耶稣复活了。但是耶稣的宗徒们和门徒们都吓得逃之夭夭,没有人来盗尸。埋葬耶稣的圣母等人,也绝对不会盗尸。那么耶稣的坟墓怎会空空如也,只剩下验布和头中折放在墓中呢?连系耶稣确实复活的事实,这个“空墓”的确不愧为一个真实的物证。它开始使耶稣的宗徒们和门徒们,认真思考耶稣复活的问题。如果我们联系圣经旧约先知们的预言,不止一次地预言默西亚的无辜受难、死于十字架上,埋葬于坟墓中而不受腐朽的影响,第三日从死者中复活的历史事实,那么,我们一定会承认:这空墓正是预言及现实的物证。

    顺便提下,根据玛窦福音记述:当圣女玛达肋纳及其他几位圣妇来到耶稣坟墓上时,突然发生强烈的地震,一位上主的天使自天降下,推开墓门,坐在其上,浑身发出强烈的光辉,白如雪花一般耀眼。把守耶稣坟墓的士兵们,吓得跌倒在地,犹如死人。这时天使对圣妇们说:“你们为何在死人中找活人呢?他(注:指耶稣)不在这里了,他已复活了”。6当那些妇女们加载去报告宗徒们时,目击耶稣坟墓变成空墓的士兵们,也连忙回耶路撒冷城向犹太教某些迫害耶稣的当权者去报告耶稣已经复活的事实。那些当权者们当即召开会议商讨对策。他们决定用大量贿赂收买守墓的士兵们,叫他们造谣说:“他(注:指耶稣)的门徒们趁半夜我们(注:指士兵们)睡觉时,来把他(注:指耶稣)偷走了。”他们还向士兵们保证:如果比拉多发现真相,由他们出面去应付。这个谣言便在外面流传开来,至少直到玛窦宗徒记述福音之时(约在公元85年左右,即耶稣死后复活升天的五十多年之后)。(参阅:玛窦福音,28:1-15)。

    <2>复活的基督显现给他的宗徒们及门徒们

    耶稣基督的复活,首先是一个超性现实,只能发生于天主旨意和全能的支配之下。耶稣是降生成人的天主圣子。在耶稣天主圣子的位格(Person)内,他固有的天主神性与他所摄取的人性人身结合为一,不可分割。因此他的人性人身是天主圣子的人性人身。这就是说,他的人性人身,属于天主圣子,至圣至义,丝毫没有人性的原罪和本罪。死亡,无论是灵魂的永死或肉体的暂死,是人性罪恶所招致的后果。肉体的腐朽,则是物质自然规律的必然结果。耶稣为了救赎陷于罪恶与死亡状态的人类,甘愿献出他的人性人身的生命与鲜血,为人类赢得罪赦及救恩。但他的人性人身虽然接受死亡,但由于他的人性人身无罪和属于天主神性,所以他的人性人身不会受到腐朽的影响。耶稣的人性灵魂及人性肉体,永远属于天主圣子,与他的天主神性结合为一于天主圣子的位格(Person)内。这是耶稣死而自行复活的根本原因,耶稣的人性灵魂与人性肉体,可以在他天主神性支配下重新结合为一而复活。但是耶稣基督的复活,也是一个历史事实,是真实发生于历史洪流中某一个特定的时间与空间内历史事件;是一个人可以用理性认识途径认识的现实。对于一个完全信仰耶稣基督是降生成人的天主圣子的人来讲,例如对耶稣的母亲玛利亚来讲,她既有对耶稣复活信德服从的超性认识,又有对耶稣复活历史事实的理性或本性认识;而且两者是统一的。但对于那些还没有建立或还没有巩固的信仰耶稣是真天主亦真人的人们来讲,例如对于当时的宗徒们及门徒们来说,他们还没有真正的超性认识,也没有完全了解耶稣复活历史没有真正的超性认识,也没有完全了解耶稣复活历史事实的本性意义。因此他们需要首先看到耶稣复活的人证物证,然后才能相信耶稣复活的历史事实,进而相信耶稣确是真天主亦真人的超性道理。我们从福音和新约文献的记载中,可以看到:在事实上,耶稣的宗徒们及门徒们确实属于这一类人。

    最先遇见复活的耶稣基督的,是玛利亚·玛达肋纳和几位热爱耶稣的圣妇(参阅:玛窦福音,28:9-10;若望福音,20:11-18)。他们在耶稣死后,从十字架上卸下遗体,赶在安息日即将来到的两小时内,将耶稣草草埋葬于坟墓中(参阅:玛尔谷福音,16:1;路加福音,24:1;若望福音,19:31,42)。因此,她们在耶稣死后第三天一清早,在安息日后最早的机会,赶到耶稣墓去,准备再好好料理一下葬事。她们的目的,是要埋葬好耶稣的遗体,而不是寻找复活的耶稣。因为她们热爱他,但她们并不相信他已复活,她们都曾亲眼目视他被残酷地处死。这个印象如此深刻地吸引了她们的全部心神,以致她们完全忘记了耶稣生前预许的复活。谁热爱并追求耶稣,耶稣就首先把信德的恩宠赏赐给他。因此,复活的耶稣首先显现给她们,首先显现给玛达肋纳,并委派她去报造宗徒们耶稣已经复活的喜讯,使她做宗徒的宗徒。(参阅:路加福音,24:9-10)。

    与迫害耶稣的人们所料想的相反,耶稣的宗徒们及门徒们,不仅无人敢盗取耶稣的尸体和散布耶稣已经复活的谣言,而且都慑取迫害耶稣的邪恶势力的满腔热情威,吓得逃之夭夭,躲藏了起来。只有一位宗徒若望,几位圣妇、和两个犹太公议会的议员和名流,跟随圣母玛利亚埋葬耶稣的遗体。耶稣的死亡与埋葬,似乎是一个令人痛惜的惨败。尽管耶稣自己曾多次预言自己的无辜受难、死亡、和复活,但耶稣的宗徒们和门徒们都被面临的威胁吓倒,没有一人相信耶稣会复活。玛利肋纳和那几位遇见复活的耶稣的圣妇,虽然向宗徒们报郜耶稣复活的喜讯,但是宗徒们和门徒们都认为她们是神经错乱,胡言乱语(参阅:路加福音,24:11)。当复活的耶稣亲自显现给宗徒们时,他们初起还怀疑耶稣是死人的鬼魂出现,不相信是真复活,以致耶稣不得不向他们索取食物,并当场吃给他们看,叫他们来触摸他的留有钉孔和伤痕的手足兴胸膛,向他们证明他确实是真正复活了。只有在经遇这番实地验证之后;他的宗徒们和门徒们方才真正相信耶稣真是复活了。可见,他们根本没有认为耶稣会复活的想法。(参阅:路加福音,24:36-49)。这次复活的耶稣显现给宗徒们时,只有多默宗徒一人不在场。事后别人告诉多默耶稣复活的事实,多默坚决不相信;他说:“除非我亲于探摸他手足和胸膛上的钉孔和伤痕,我绝对不会相信他会复活”。这时复活的耶稣突然出现在宗徒们面前,并叫多默前来触摸他手足兴胸膛的钉孔和伤痕。耶稣对他说:“不要坚持拒绝相信,要相信!…你变成信者,因为你亲眼看到我。那些没有亲眼看到我而相信的人们,才是有真福的!”多默立即伏身朝拜耶稣说:“我的上主、我的天主!”他真正相信耶稣确实是死而复活了,并且不止于此,更进一步相信耶稣确实是“人和上主、我!”多默的信德成为完善的信德。(参阅:若忘福音,20:24-29)。到了近代,有人想利用冒名的心理学和精神病学的伪科学,为理由,胡说耶稣的复活,是他的宗徒们和门徒们“轻信”或病恶心理状况的“产物”,而不是“事实”。这种胡说本身,就证明它是完全违背历史事实的胡说,兴科学毫不相干。

    根据圣经新约文献的记载,耶稣复活的历史事实及其显现给宗徒们及门徒们的事实,是这样的:耶稣在他死后第三天复活。他首先显现给圣女玛利亚·玛连肋纳及若干圣妇,并叫她们去报告宗徒们耶稣复活的喜讯。稍后,复活的耶稣亲自显现给他的宗徒们,首先显现给宗徒的领袖伯多禄本人,其次双显现给十二位宗徒(参阅:格林多前春,15:5)。伯多禄受耶稣召唤,要巩固共他弟兄们的信德(参阅:路加福音,22:31-32),故比其他宗徒先看到复活的耶稣基督,而且正是根据伯多禄的见证,初生的基督信徒固体,方才宣认说:“主真复活了,并且显现给西满了(注:“西满”是伯多禄的原名)”(参阅:路加福音,24:34,36)。除向他的宗徒们,尤其是伯多禄显现外,耶稣还向他的门徒们显现,例如耶稣曾显现给徒耶路撒冷走回厄玛坞的两位门徒,向他们解释圣经书内的预言,说明说明西亚必先受难、死亡、和复活,方才能完成其救赎人类的使命;并且用圣体圣事的来说明耶稣将借圣体圣事而险在与他的教会天主教中。此外,复活的耶稣在显现给十二位宗教及雅各伯之外,还现给五百多位弟兄们(参阅:格林多前书,15:4-8)。他们都成为耶稣无辜受难、死亡、和复活升天的见证人。然而,耶稣基督首先选择他的以伯多禄为首的十二位宗教,作为他建立其支教会天主教的基础;耶稣复活的事实,也以宗徒们的见证为基础建立起来。天主教会的信仰,就是建立在以伯多禄为首的全体宗徒的见证基础上的。

    <3>耶稣基督复活后的人性状况

    耶稣的人性人身,是真实的人生。圣经指出:“他(注:指耶稣)虽身为天主,但并且不以与天主(圣父)相等为可持,相反,他倾空自身,甘愿取了奴仆的形态(注:指耶稣甘愿取了人性人身),生于人数相同的境况,被认为是人。”(处理伯书,2:6-7)。自从耶稣诞生于马槽,直到他死于十字架上,他的一切都证明他既是全能的天主,又是真正的人,只是没有罪。从他死后第三日复活,活于天主的生命(即神性生命)开始,耶稣基督所有的生命,便是天主的生命,而不再是人的现世生命。这就是说,复活的耶稣已经不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属于天国,回到他圣父的身边。这是耶稣人性人身的一低频决定性的分界线:天主圣子耶稣基督降生成人的奥迹,到耶稣复活时,便宣告在时间与空间范畴内结束存在;复活的奥迹,把耶稣人性的生活从现在逾越到永恒。因此,在耶稣基督复活后,他的人性人身所有的生命,乃是超性的生命。但是天主圣子的位格(Person)内;而且,处于永恒境界(即超性现实)中的复活的耶稣的人性人身,正是处于现世生活中的天主圣子降生成人的人性人身。耶稣所取的人性人身始终只有一个。因此,在复活的耶稣的人性人身上,仍然有着他被钉十字架而死的每一个伤痕和钉孔。然而,耶稣的人性人身,已经是属于天国的光荣的人性人身,是属于天主圣父神性权下的人性人身,不再受现世拘束自然规律支配。在基督内,天主的神性,永远与人性解下不解之缘。天主藉圣子耶稣基督,而把人性提高到天主本身的高度。这是天主圣子降生成人和复活升天奥迹的现实意义。

    因此,复活的耶稣,他的活动处处表现上述的特征。例如耶稣复活后,他让宗徒们触摸他身体上的钉孔和伤痕(参阅:路加福音,24:39;若忘福音,20:27);他与宗徒们和门徒们一起用膳(参阅:路加福音,24:30,41-43;若忘福音,21:9;13-15);他请宗教们辨认他不是鬼魂,尤其是请他们查验他的复活的身体上所带有的受难被钉的钉孔和伤痕(参阅:路加福音,24:39,40;若忘福音,20:20,27);用这些方式证明:复活的耶稣,就是受难被钉而死的耶稣。在此同时,复活的耶稣双表现出他的人性人身已不再属于这个世界,已不再受物资世界自然规律的支配,而只属于他的天主神性的支配。例如,复活的耶稣不需要开门便出现在紧锁的室内,显现给躲藏在室内的宗徒们(参阅:若忘福音,20:19;玛窦福音,28:9);他可以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而能按自己的意志与方式,无论在何时何地随意显现(参阅:玛窦福音,28:16-17;路加福音,24:15,36;若忘福音,20:14,19,26;21:4);他可以用他愿意采取的形象显现,以加强人们的信德:例如他以“园丁”的形象显现给玛连肋纳,以“同路人”的形象显现给厄玛坞两位门徒等(参阅:若忘福音,20:14-15;路加福音,24:13-34;玛尔谷福音,16:12);这都是为激发他们的信德(参阅:若忘福音,20:14,16;21:4,7)。从上述活动可见:复活的耶稣基督,他的人性人身既是受难被钉的同一人性人身,但已不再属于这个物资世界,不再受自然规律的限制和支配,而只隶属于天主圣父的神性权能支配(参阅:若忘福音,20:17)。

    最后,我们强调一点:耶稣基督和死亡而复活,是复活与他的天主神性的超性生活。在耶稣复活的人性人身上,他从死亡状态逾越到另一个超越物资范畴和时间与空间的超性生命,即天主神性的生命。在耶稣复活的物资性固体上,充满天主圣神的德能,以至他的人性人身成为天主神性的人生神性的人性人身,在天主的光荣中变成分享天主神性生命的光荣身体。所以圣保禄宗徒在说到复活的基督时,能称他为“天上的人”(参阅:人格林多前书,15:35-50)。耶稣在死亡前的现世生活阶段,他的人性人身虽也属于他的天主神性,并在天主圣子的位格(Person)内,与天主神性结合为一,不可分割,但在那个阶段,耶稣的人性人身是真人的人性人身,只是无罪。在那个阶段,耶稣的人性人身所作的一切行为,既是天主神性的行为,也是真人的行为。例如,他所复活的死人,尔雅依洛的女儿、纳的青年、和拉匝禄等人,都是他以天主的全能使他们回复“正常”的物资世界(即现世)的生活,而不是使他们进入天国的永生。他们到天主所定的时刻,仍然要再经历死亡的关口而进入天国永生。但耶稣基督的复活,则是他救赎人类工程的凯旋与成果:他以自己的死而复活,为陷于罪恶与永死状态的人类,赢得了复活于天主生命的新生命,使一切信仰基督并领受圣洗的人,从永死逾越到永生。

    <4>耶稣的复活是归根到底是超性的事件

    天主教会在逾越节(即耶稣复活节)的“逾越颂”中唱道:“啊,黑夜,只有你知道基督由阴府复活的时刻。”因为没有人是耶稣复活事件的目击人,也没有圣记述耶稣复活的事件本身。因为这件复活的事,是超越现世物资和时间与空间范畴、超越自然规律的超性事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事件。人类无法用本性的感性和理性认识途径来认识。因此没有人能说明这件耶稣复活的事件究竟是怎样具体发生的情形;也没有人能用感觉器官和理智觉察和解释复活的内在实质——即从现世生活逾越到永恒的超性生活。这是超越现世和人类本性的超性事件,只能在天主的超性现实中出现和解释,只能由天主来说明。人只有通过信仰天主启示真理的信德途径来接受认识、和信仰这个事件。虽然这个耶稣复活的事件,也涉及历史事实,可以通过耶稣的空墓,可以通过复活的耶稣与宗徒们及某些门徒们会悟的事实,来加以证实,但耶稣死而复活这一超性事件本身,仍然是一个无法用历史事实彻底说明的超性事件,只有以信仰天主启示的途径加以接受和认识。正因为这个道理,复活的耶稣基督,并不显现给这个世界,而只显现给天主在永恒吕就选定的见证人,即耶稣选择的宗徒们及部分门徒们——即显现给同他一起从加里肋来到耶路撒冷的人们:“因为这些人就是现今在万民前给他作见证的人”(宗徒大事禄,13:31)。

    <2>耶稣的复活是天主圣三的工程

    耶稣基督的复活,是信仰的对象,是天主亲自投入受造界与人类历史的超性的直接干预,是一个天主一手完成的超性事件。而天主唯一,包含三位:圣子及圣神。在耶稣基督复活这件事上,就天主唯一而言,这是天主三位——圣父及圣子及圣神共同完成的救世工程,在其中天主三位既同时一起工作,又各自显示各自相互关系性的特点,这就表现于:

    天主圣父,作为天主神性的“主体”,耶稣复活是藉圣父的能力而完成的;是圣父“复活了”他的圣子耶稣基督(参阅“宗徒大事禄,2:24)。这样,天主圣父将他的唯一圣子的人性人身——即耶稣的人性灵魂与人性肉体,完善地纳入天主圣三的纯爱共融中,完美地纳入三位一体的唯一天主神性中。于是圣子耶稣,“按至圣的神性,由于他从死者中复活,已正式被立为(注:指耶稣的人性人身)具有大能的天主之子”(罗马书,1:3-4)。

    天主圣神,作为天主自我授与纯爱的恩赐,及此恩赐的赋予者,他使天主的自我授与之纯爱,充满耶稣基督所摄取的人性人身,使天主圣子耶稣基督的人性人身充满着满全的天主神性德能(Power),从而复活了耶稣已死的人性人身,使之进入天主本身的神性光荣的境域。(参阅:罗马者,6:4;格林多后书,13:4;斐理们书,3:10;厄弗所书,1:19-22;希伯来书,7:16)。

    至于天主圣子耶稣基督,他作为天主圣父的圣言,是天主神性的表达方式或表达形象,是天主旨意与计划的最满全的启示与实现,他有着完成天主救世计划的完整神性德能,因此,他藉本身天主神性的能力使自己的人性人身从死者中复活。他有权能自己预言和宣布:他将受苦受难、死于十字架上,第三回从死者中复活,完全有着自主的权力。(参阅:玛尔谷神音,8:31;9:9-13;10:34)。他在生前特别强调指出说:“我有权能殉志舍命,我有权能自行复活”(若忘福音,10:17-18)。因此,耶稣复活的见证人宗徒们说“我们相信:…耶稣死了,也复活了”(得撒冷洛尼前书,4:14)。

    以上所述,便是从天主三位的各自们格关系来看耶稣复活。天主教会的教父们(注:“教父”就是指天主教会训导当局的成员),特别从圣子耶稣基督的天主性位格的角度来看耶稣的复活。耶稣基督有着唯一的天主圣子的位格(Person)。在此唯一的位格(Person)内,耶稣因有的天主神性,与耶稣所摄取的人性人身,结合为一,不可分割。由于天主神性的唯一性,所以耶稣的人性人身虽进入“死亡”状态,但他的人性灵魂及人性肉体依然在天主圣子的位格(Person)内;因此,依然属于天主神性的支配。所有耶稣基督可以在他天主圣子的位格(Person)内;重新把他的人性灵魂与人性肉体结合为一,使他的人性人身复活。(参阅:圣额我略·尼撒,《论基督的复活》;迦太基父献DS325;来纳大修二世,《写冗长的信》牧函DS359;贺来斯达,《在其中》牧函DS369;托利多第十一届大公会议文献DS539)。

    (3)耶稣基督复活的救恩意义和重要性

    耶稣基督的一生,若是只以他的无辜受难和死亡告终,那么他一生奋斗的目标,便没有实现,因此也可以算是失败。但是令人惊奇的是,耶稣在死后第三天,按照圣经旧约先知们的预言,按照他生前自己多次所作的预言,从死者中复活了,活于光荣的神性生命。耶稣的复活,连他最亲近的宗徒们及门徒们都想不到,他们千篇一律地不敢想像耶稣基督的死而复活。在复活的耶稣基督一再亲自显示给宗徒们和部局门徒们连五百多人,并用令人不可置疑的事实证明他确实已从死者中复活后,他们方才相信他的复活,确实是一个历史事实,并含有伟大无比的超性意义,因为他的复活证实了人的宣布的天国福音,不是无稽之谈,而确实是人类最重要的真理——人类获得永生福的真理。

    所以圣保禄宗徒说:“假如基督没有复活,那么,我们的宣读便成了空的,你们的信仰也变成空的了”(格林多前书,15:14)。但这个信仰不是空的。它有耶稣基督的复活所行的、所教的一切,都是人类得救的真理。耶稣基督所读的全部真理,甚至连人性理智最难领悟的超性真理,都会在他复活的事实中找到解释,因为,耸的复活决定性地证明他确实是天主,他有着支配一切的无上权能:他所预许的一切,他一定能够予以应验和实现。耶稣基督的复活,应验和实现了圣经旧约和耶稣生前自己作作的预许(参阅:路加福音,24:26-27;44-48;玛窦福音,28:6;玛尔谷福音,16:7;路加福音,24:6-7)。在圣经新约中,在尼西亚·君士坦丁堡信中所说是“正如圣经所载”一语,就是指耶稣基督的复活应验和实现了旧约和他自己的预言。(参阅:格林多前书,15:3-4;尼西亚·君士坦丁堡信经第五条信理)。

    人死亡后不可能复活,这是物资自然规律所决定的。耶稣基督的人性人身在死后第三天复活的事实,证实他确实是天主。因为只有天主是物资自然规律的设计者、维持者;天主既能制定自然规律,也能超越自然规律,做成不受自然规律支配的奇迹。耶稣基督生前曾向以色列人指出:“当你们高举人子以后(注:指当他们把耶稣基督钉上十字架之后),你们便会知道我就是那位向有者(即天主)”(若忘福间,8:28)。这就是耶稣明白地向以色列人预言,他的十字架之死及复活,特证明他就是圣经旧约预许的人类的救主默西亚;他就是天主圣子;他就是天主。因此,圣保禄宗徒也同样向犹太人说:“那向祖先所许诺的恩许,天主已给我们完成了,叫耶稣复活了,就如在圣永第二篇上所记载的‘你是我的儿子,我今日生了你’”(宗徒大事禄,13:32-33;参阅:圣永,2:7)。圣保禄宗徒接下去向犹太人说明三点真理:第一,耶稣第二篇的作者连味所预言的,就是指天主圣父把耶稣人性人身的复活,作为正式立耶稣的人性人身为天主之子的日子;第二,耶稣的人性人身,在他的十字架之死中,并没有经历腐朽,而是由天主圣父复活了,活于天主神性的永生和光荣中;第三,凡是信仰服从耶稣基督的人,将分享耶稣基督的死亡与复活:死于罪恶,话于天主的神性生命。(参阅:宗徒大事禄,13:32-41)。其实,天主圣子耶稣,通过因天主圣神德能而怀孕生子的童贞玛利亚,而取得他的人性人身,降生成人时开始,他的人性人身早已是天主圣子的人性人身。这个事实,已由耶稣诞生之夜天使牧童的报喜中,已由天主圣父及圣神在耶稣受洗及显圣容的事件中,公开现显而宣布过。但是,圣保禄宗徒指出。天主早已藉连味所写的圣经基督的人性人身为天主之子的人性人身,不经腐朽,便从死者中复活,活于天主的神性生命。所以基督的复活,与天主圣子耶稣降生成人的奥迹,有着密切的内在联系:复活就是降生成人奥迹的完成。

    天主圣子耶稣基督降生成人的核心,是他的“逾越奥迹”,即他的无辜受苦受难、死于十字架上、和第三回复活的奥迹。基督的逾越奥迹有两个场面;一是基督藉他的死亡救我们人类脱离罪恶;二是基督藉他的复活救我们人类获得永生。这永生的新生命,首先是那使我们人类重新获得天主圣宠的成义(Justificattion)。(参阅:罗马书,4:25)。人若不成义,就不能获得永生;而人的成义,则完全依靠天主圣宠的帮助、圣化、神化、和促成,但不是靠天主圣宠的强迫;人必须善用自由意志信从天主的启示(即基督的启示),并与天主圣宠的帮助促成进行主动积极的合作,作出信仰服从和献身还爱天主的自由抉择与行为,只有这样,基督为人赢得的天主圣宠才会在人身上发生和发挥使人成义的功效。所以,成义在于战场罪恶及其后果死亡,

    重新享有和生活于圣神圣宠生命中。(参阅:厄弗所书,2:4-5;伯多禄前书,1:3)。其次,基督在十字架上把创始的人性人身的生命与鲜血,奉献给天主圣父,为整个人类及其每一个成员赢得罪赦及救恩——即圣神圣宠生命。凡是善用理智接受和赞同天主启示,特别是善用自由意志信仰服从和献身还爱天主的人,基督把他们都拥抱的怀中,把他们植入自己的人性人身,形成一个完整的身体,即“基督身体”,或称“基督奥体”。基督是这奥体的“头”;圣神是这奥体的“生命”或“灵魂”;领洗的信者便是这奥体的“肢体”。在基督内,信者分享奥体之头的生命,即圣神圣宠生命,成为天主圣父的义子义女。所以耶稣基督在复活后,对圣女玛达肋纳等圣妇说:“你们去,报告我的弟兄”(玛窦福音,28:10;若望福音,20:17)。在这里,耶稣基督把他的宗徒们及门徒们,即把他的信徒们称为他的“弟兄们”。人成了基督的兄弟姊妹,成了天主圣父的义子义女,因为被基督救赎的人们都成为享有圣神圣宠生命的人。在期待同基督一起经地死亡而复活,活于天主永生的期间,即在教友期待永生新生命成为现实的期间,复活的基督,偕同天主圣父及天主圣神,就生活在基督信徒心灵中;领洗的基督信徒也生活在基督内。在基督内,基督信徒当到“未来世代的德能”(希伯来书,6:5),他们的生命也被基督提升到天主神性生命的怀抱中(参阅:哥罗森书,3:1-3)。所以圣保禄宗徒说:“他替家人而死,是为了使活着人不再为自己生活,而是为替他们而死及复活的那位生活”(格林多后书,5: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