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基督信徒的祈祷 第四十二章A  祈祷在天主启示与救恩中形成
    我们已知,祈祷是人在天主感化下,善用自由意志举心向上仰慕天主,向天主诉心求恩和聆听天主的抉择与行为;是天主与人相互交流结合、共融与爱的相爱关系的表现。这天人相爱关系的根源和赐予者,是天主;而人则是这相爱关系的受恩者和祈祷者。在世上只有人能祈祷,因为天主只赋予人类灵魂:人的灵魂是天主按他自己的天主形象造成的精神性的实体,不死不灭,有着精神功能理智、良知、和自由意志等,能以它的精神功能维持人的物质性肉体的生命,并指挥肉体的行为,从而形成人的品格。天主将灵魂及肉体合成一个完整的人。天主将他的超性真理启示于人,并将天主的圣宠(即天主的超性德能)赋给人的灵魂,使人能善用自由意志接受和信从天主的启示,并与天主圣宠的帮助与促成实行合作,从而自由、自愿、和自发地与天主建立相爱关系,以及向天主作祈祷。

    但是,由于人类原祖亚当厄娃妄用自由意志,犯下原罪丧失天主所赐的原始圣宠,使整个人类从他俩继承了被原罪腐蚀的败坏人性,陷于罪恶与永死状态,自绝于天主。然而天主没有放弃叛逆和自绝于天主的人类,仍然耐心地向人类启示天主的救世计划,要把救恩赐给人类。原罪的后果虽然败坏了人性,使人易于妄用自由意志犯罪,和难于善用自由意志行善,但是人的灵魂的本质仍不失为按照天主形象所造成的精神实体,天然有着响往和归向天主的渴望,犹如向日葵天然面向太阳。所以历史学、考古学、人类学都证实:自有人类以来,从未中断向神祭祀祈祷的现象。天主从未中断爱人,从未放弃忘恩负义、背信弃义、背离和自绝于天主的人类,继续向人类启示救恩的真理,继续给人类天主圣宠的帮助和促成,使人类逐渐回归天主怀抱,重新与天主缔结相爱的关系与盟约。因此,随着天主向人类作出自我启示的逐步深化,以及实施救恩计划工作的逐步进展,天人相爱的关系也逐步密切,祈祷也在天主启示及救恩史中逐步形成、发展、和深化。

    在本章内,我们论述祈祷在天主启示及救恩史中形成过程的三个阶段:祈祷在旧约阶段、祈祷在基督奥迹内,和祈祷在教会阶段。

    【1】祈祷在旧约阶段

    旧约阶段,始于亚巴郎,止于基督的先驱施洗者约翰;但也包括从原祖亚当到诺厄,以至亚巴郎的原始阶段。亚当犯了原罪后,他的第一个行动便是发现自己的羞耻,并藏到不见阳光的森林丛中去躲避天主(见:创世纪,3:1-8)。但天主仁慈地寻找和呼唤人类回到天主怀抱中来,向亚当召唤说:“你在哪里?你究竟做下了什么呢?”(创世纪,3:9-13)。这是天主向背离和自绝于天主的人类,发出的第一个慈爱的呼声,也是天主救恩史上天主向人类作出的第一个“自我启示”——向犯罪自绝于天主的人类表明:天主是爱;天主要挽救陷入罪恶与永死深渊黑暗中的人类。这个天主救恩的呼声,回响于人类的历史过程中,世世代代,从未中断,直到天主圣子耶稣基督遵从圣父的救世计划,在天主预定时期届满时,通过因圣神降孕的童贞玛利亚而诞生成人,来到世上,成为真天主兼真人的救主,来救赎人类。当基督进入世界时,他以新人类的代表与长子的身分,代表天主所要救赎的整个人类,方才真正有效地回应了天主圣父向亚当所发出的召唤。耶稣基督以“新亚当”的资格回应圣父说:“看!我已来了,来奉行你的旨意!”(希伯来书,10:5-7)。这是新人类向天主圣父救恩的邀请,作的第一个真正有效的信德服从和祈祷的回应;人类因此而获得救恩。从此之后,降生成人的救主、圣子耶稣基督,便成为天主满全的“自我启示”及圣神圣宠救恩的泉源;便成为天主与人类缔结相爱的永恒盟约(即新约)的化身。于是,祈祷也达到了天人结合共融的最高峰。

    在旧约时代,包括原始阶段,天主通过他所创造的世界万物,向人类间接地启示天主本身的存在与完美、伟大、和全能。后来,天主进一步通过亚巴郎,及其后裔以色列民族(即犹太民族)历代先知们,间接地向人类启示天主的救世计划,以及天主的法律诫命,并与以色列订立盟约(即旧约)。所以,天主启示,在旧约时代也是分阶段而逐步发展的。我们在下面加以逐步论述:

    (1)祈祷始于天主的原始启示——即天主的创世工程

    圣经旧约的第一书《创世纪》,在前九章内,记述了天主创造世界和人类的工程,以及受造之人在天主启示及恩宠的感召下,向天主作出信德回应与祈祷的祭祀的情况。所以,祈祷始于天主的创世工程。在这原始阶段,心地正直善良的义人,即遵循良心道德自然律而善用自由意志的人,他们遵从天主所定的道德伦理准则和自然规律而生活行事。他们正直善良的生活与行为本身,便自然形成赞颂朝拜天主的祈祷,形成与天主交流共融的相爱关系。这种天人相爱的关系,表现于义人向神祈祷与祭祀的抉择与行为中。例如,亚当的次子亚伯尔,将他所牧养的羊群中最纯洁的头胎羔羊,作为祭祀天主的祭品,向天主表示赞颂、感恩、和祈求的诚心。(见:创世纪,4:4)。亚当的孙子厄诺士一出生,就开口呼喊天主的名,作为祈祷,并且“与天主同行”,走在天主指定的正道上(见:创世纪,5:24)。后来,义人诺厄,行善避恶,向天主奉献祭祀。天主通过诺厄降福整个受造的世界,使之能在天主以洪水淹没世界来惩罚人类罪恶后,重新在诺厄一家人幸免于洪水之灾的恩典的基础上,继续存在下去(见:创世纪,8:20-9:17)。这种义人的祈祷与祭祀,便形成了原始时期的宗教与宗教情操。直到今天,这种宗教情操与心志,仍然存在于人类各时期不同宗教的信仰中。

    (2)亚巴郎对天主所作的信德服从的回应与祈祷

    天主为了实施救世计划,在万民中特选义人亚巴郎及其后裔作为天主自己的选民或子民,即以色列民族(犹太民族)。为了考验亚巴郎对天主旨意的信德服从的回应,以及培育和煅炼亚巴郎信仰服从天主的意志,天主命亚巴郎从家乡迁移到远方的喀纳罕地区(即今巴勒斯坦地区),并预许亚巴郎的子孙将多如繁星滨沙,成为一个大民族,作唯独信仰朝拜和服从唯一真神天主的天主子民,普世万民将由于亚巴郎及其后裔而蒙受天主的恩泽。当时亚巴郎夫妻俩没有子女,而且都年逾古稀,不再能生育子女,但他们相信天主的话一定实现。天主便与亚巴郎及其子孙以色列人订立了盟约(即旧约):天主要把喀纳罕赐给以色列人作为永久的嗣产或“福地”(注:这是预示天主将赐给一切信仰服从天主的人“天国”的预象),并要以色列人唯独朝拜信从天主,不拜其他邪神;天主要以色列人的男人及男婴行“割损礼”,作为以色列人与天主结盟的标志;天主本身则要把亚巴郎及其后裔以色列人作为天主的子民或选民,亲自保佑。这个天主与亚巴郎及其子孙以色列民族所缔结的盟约(即旧约),是救恩史上的一个里程碑,因为天主要通过以色列民族的圣祖亚巴郎及以色列历代的先知(即天主召选的代言人),向以色列及全人类进一步启示天主的救世计划、救恩真理及法律诫命。从此,天主的启示将逐步深化,因此,亚巴郎及其子孙以色列人的祈祷,也将逐步深化,反映出天主与其子民之间的相爱关系的进一步密切。这以色列选民,将成为天主圣子耶稣基督降生成人,救赎人类与世界的摇篮。

    亚巴郎的祈祷最大的特点,不是他向天主所说的话,而是他信仰服从天主的行动:凡是天主对他所说的话,以及要求他所做的一切,亚巴郎都完全相信、服从、和实行。他对天主的旨意永远是作出信德服从的回应,无论天主的命令和要求,似乎多么不合人情世故,多么不合人间的常理,他都毫不犹豫地服从照办不误。他对天主的信德服从,是无私、无保留、和无条件的。

    例如,天主预许亚巴郎说:他将有多如繁星滨沙的子孙后裔,但他和妻子撒辣那时已经年逾古稀,根本不能生育,而且他俩也根本没有生过子女。但是亚巴郎相信天主既许必践,不会食言。天主许下此恩之后,一直没有兑现实施,又等了二十余年,直到亚巴郎九十九岁时,方才实施,让撒辣生产了独生子依撒格。在等待的漫长岁月中,亚巴郎从未动摇过对天主的信德服从之心,顶着人事观点的绝望而希望,耐心地期待天主实践所许的诺言。他只向天主问过一次,因为天主对他说,要给他更多的恩典,他便接着问过一次:“如果我没有孩子,更多的恩典又有何益呢?因为我就要让我的管事人做我的财产的继承者了”(见:创世纪,15:2-3)。亚巴郎此语本身,就是祈祷,其中蕴藏着哀怨的心情,含有提醒和催迫天主的意思,但充满着对天主不可动摇的信赖之心。亚巴郎毕竟是人,他的人性理智并不能理解天主神性智慧的计划,自然会产生这种情绪,但是他的情绪不能动摇他对天主的信德服从。亚巴郎为我们树立了对天主信德服从的榜样。等到亚巴郎的独生子依撒格成为青年时,天主叫他把爱子依撒格作为全燔祭的祭品,祭献给天主。亚巴郎便立即服从执行,带着依撒格到天主指定的山上,筑起祭坛,堆上木柴,绑起爱子依撒格,正要举刀宰祭依撒格时,天主派天使喝阻他,并对他说:“现在天主知道你爱天主,比爱自己的独生子更深”。便叫他用山头一只被荆棘缠住公绵羊,代替依撒格作祭品献给天主。虽然再三受到天主的考验,但亚巴郎始终善用自由意志坚持信仰服从天主,以至于不惜牺牲自己的独生爱子祭献给天主,而明知在这样做时,从人事观点来看,便等于破灭天主对他所作的多子多孙的许诺。这种信仰服从的坚定不移的行动,就是亚巴郎对天主所作的祈祷。天主俯听垂允了他的祈祷,使他成为天主子民的“信德之父”(见希伯来书,11:8-12,17-19)。

    (3)大先知梅瑟的中保祈祷

    梅瑟是以色列的一位大先知,他生于亚巴郎之后,约六百年。在这六个世纪中,亚巴郎之子依撒格生子雅各伯;亚巴郎之孙雅各伯又生十二子;天主给雅各伯改名为“以色列”,他的十二子的子孙便形式以色列民族的十二支族。在以色列老年时,巴勒斯坦及埃及一带发生大饥荒,农田颗粒不收。当时以色列的第十一子若瑟(注:不是耶稣的义父那位若瑟)正在埃及做宰相,治国有方,他囤积了七年大丰收的余粮,作为接踵而来的七个大荒年的赈灾之粮。在喀纳罕的以色列人便迁往埃及逃荒,受到若瑟的接济招待。但过了半个世纪,后来接位的埃及国王法老,忘记当年若瑟的功绩,开始对财势和人口旺盛的以色列人产生疑惧,便下令把所有以色列初生的男婴处死,把以色列人贬为奴隶从事苦役。天主便派从埃及逃出而住于西乃半岛的以色列人梅瑟,到埃及去救出以色列人,带领他们重返喀纳罕“福地”。在公元前约1250年时,梅瑟奉天主之名,显行了许多奇迹,终于把以色列人从埃及法子老残酷奴役下解救出来,重返福地。途经西乃半岛西乃山(又名曷勒布山)时,天主召梅瑟独自上西乃山,面授天主十诫的约版,和天主所定的法律,命梅瑟带领以色列人与天主重申盟约(即旧约),从此,以色列人成为天主自己的子民,天主成为以色列的天主。

    梅瑟向天主所作的祈祷,又进一步反映了天主与其子民(或选民)以色列之间日益密切的关系。天主初次召见梅瑟时,从一丛焚而不毁的荆棘中向梅瑟讲话,向他启示了天主的名“雅威”(意即“自有者”)。在原始时期,以色列人称天主为“亚巴郎、依撒格、雅各伯的天主”。天主将自己的名“雅威”启示给梅瑟率领的以色列,说明天主的启示又进一步深化。天主派梅瑟救出以色列脱离埃及的残酷奴役,正是预示天主将在以色列中派来救主耶稣基督,把全人类从罪恶与永死状态中救赎出来的预象。梅瑟代表以色列人向天主祈求宽恕以色列人的罪恶,以他的代祷来求得天主的宽赦,成为天主与以色列人之间的中保。梅瑟的中保祈祷,便是救主耶稣基督代表全人类向天主所作的中保祈祷的预象;也为我们树立替别人向天主代祷转求的榜样。天主与梅瑟谈话犹如朋友,面对面交谈,对话,甚至经过长久的辩论,才说服梅瑟把他的意志翕合于天主的旨意。天主向梅瑟谈心,梅瑟也学会怎样向天主祈祷。正因为梅瑟向天主所作的祈祷,天主才将自己的名字启示于人类。天主在与梅瑟谈话中,召选梅瑟做天主的传信人和忠仆,执行天主的救世计划,把以色列人救出埃及的奴役。这说明天主多么信任和爱护人类,要人类与天主合作和参与天主的救世工程。梅瑟在执行天主交给他的使命时,不断祈求天主助佑,并以天主的名显行奇迹,从而通过所行的伟大奇迹,启示出天主圣名所含有的全能。

    总之,梅瑟的祈祷最突出的特点是:他与天主心连心,面对面,直接瞻仰天主;是典型的默观祈祷;他摆脱尘世,登上高山,独与天主相处,聆听天主,恳求天主,瞻仰天主。这样密切的默观祈祷,使他汲取天主的智慧、力量、和指示,再回到山下以色列人之中,传达天主的旨意,谦虚地执行天主给他及以色列人的使命。梅瑟向天主祈祷,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以色列人。当以色列人犯罪背离天主时,梅瑟站在天主的义怒与犯罪的以色列人之间,代替以色列向天主求恕。梅瑟的代祷,充满信德“胆大包天”的胆量,以天主的慈爱宽仁来平息天主的公义义怒,为以色列及教会中的所有祈祷者树立了榜样。梅瑟的祈祷立足了“天主就是爱”这个真理基础上:天主不可能自相矛盾,天主是无限正直和忠信的,他既已显行奇迹拯救以色列子民,他的光荣便系于拯救以色列到底,他绝不会放弃他们,因为他们是他所召选的、并领有他圣名的子民。

    (4)先知达味的君王祈祷

    达味是天主选立的称心的以色列君王。他牧领以色列,为以色列选民代祷,并以他们的名义向天主祈祷;他服从和遵循天主的旨意行事;他赞美歌颂天主的恩德;他失足犯罪后立即痛悔改过和做补赎,苦求天主宽恕。他不愧为天主子民祈祷的模范。他是天主施予傅油礼的“受傅油者”,蒙受天主特殊的祝福而做以色列的君王,建都于熙雍山上的耶路撒冷并作好准备在那里建造天主的圣殿,存放天主给梅瑟的刻有“十诫”的旧约约版。在圣殿建成前,十诫约版藏于“约柜”,存放在帷幕内。达味忠实地捍卫和护守着约柜。十诫约版的约柜,象征着天主的鉴临。在约柜的庇荫下,以色列选民的祈祷,犹日春草,旺盛地繁茂起来。在那里,撒慕尔先知在孩提时代,从母亲学会怎样恭立于天主面前;又从先知厄里学会怎样聆听天主讲话;最后还学会和明白:以先知身分为以色列代祷必须付出的代价。达味不仅准备建造圣殿,而且他在圣神默示下把他的祈祷写成圣咏,成为犹太教及基督信徒的第一位祈祷先知与大师。圣咏的预言及奥义,直到基督降生救世,方才充分揭示应验。继达味王位的撒罗满王,根据天主的许诺及旧约,依靠天主圣名鉴临于以色列人生活中的生动现实,回忆天主领导以色列人出离埃及时所行的伟大奇迹,他在圣殿落成典礼上,以他自己及整个以色列的名义,并为世世代代的后代,祈求天主宽恕罪过,赐予日用所需,以使万国万民都知道:他是唯一的天主,他的子民的心完全属于天主。这篇祈祷词,成为达味君王祈祷的总结。

    (5)厄里亚,历代先知,及心灵归正

    耶路撒冷圣殿建成后,便成为天主子民祈祷和学习祈祷的中心场所;成为朝圣、庆祝宗教节日、祭祀、奉献晚祭,以及上香和供饼的圣所。所有这些光荣天主、引人成圣的活动,都是激发和引导以色列人祈祷的强大因素。然而同时也难免产生使人偏生于外表仪式的偏向。天主便通过他召选的以色列历代先知,教育以色列选民必须在朝拜、祭献、和祈求天主的活动中,特别重视个人心灵的归正;若无真正的脱胎换骨、洗心革面、重做新人的心灵归正,即心灵的归向天主,而只在外表口头和形式上举行宗教礼仪和祭祀祈祷,是没有真实价值和功效的。

    厄里亚是众先知之父,他是一心追寻天主,一心追求雅各伯的天主之容颜的那一代人的父亲。厄里亚先知的名字,在希伯来原文中意思是:“上主是我的天主”。这句话,后来成为接受厄里亚先知教导,愿意放弃崇拜邪神而实行心灵归正的以色列民众的口号。厄里亚的祈祷具有巨大的威力。后来,圣雅各伯宗徒用厄里亚以其祈祷和祭献战败邪教的事迹,来鼓励基督徒祈祷,他说:“义人的祈祷是威力巨大和具有实效的”(雅各伯书,5:16-18)。厄里亚祈祷的力量与功效,来自于他忠于天主盟约的信心,和效法天主仁慈的爱心:他忠于天主,不怕众人迫害,严正指责当时以色列当权者及民众崇拜邪神的罪恶,呼吁他们回归天主。他的仇敌便要杀害他。他逃到山野,天主仁慈地救助他,使他免于一死,并使他学会了也以仁慈对待他人,为他人祈求天主保佑。例如,他求天主使一个穷寡妇母子两人最后一餐的食粮,自行增补,能够维持他们三人度过荒年。那寡妇的儿子患病而死,他求天主使那寡妇的儿子复活。后来,天主给厄里亚勇气,叫他回到以色列去教导民众,使他们放弃邪教,回归天主。厄里亚便回去向民众说,他要与邪教的先知们比试,到加尔默罗山设立两座祭坛,一座由邪教先知们作祭献,另一座由厄里亚作祭献。如果天主接受厄里亚的祭品,而不接受邪教的祭品,那么以色列民众就应该回归天主,禁绝邪教。比试结果证明,厄里亚信奉的是真天主,民众便承认了崇拜邪神的罪过,恢复了对天主的信仰。厄里亚在加尔默罗山祭献时,向天主呼求道:“上主,应允我,应允我吧!”天主便降火焚毁了他的祭品,表示已经悦纳。那时刻,正是梅瑟法律所规定的奉献晚祭的时分。今天,教会东方礼仪的感恩圣祭仍采用厄里亚的一句祷词,用于“呼求圣神祷词”中。

    厄里亚像梅瑟一样,在同天主交往中,蒙天主让他俩都有幸隐约一瞥天主的身影,而且都是在山岩间隙或山洞口看见的。他俩并没有看到天主的容颜,只看到天主的身影。(见:列王纪上,19:1-14;出谷纪,33:19-23)。但他俩所寻求的天主圣容,后来在耶稣基督显示天主性圣容于大博尔山巅时,方才显示给他们两人(见:路加福音,9:30-35)。他俩那时与耶稣谈论基督钉死于十字架上为人类作赎罪祭献的事。这一显示向我们说明:天主的光荣是在被钉死而又复活的基督的容颜上显示与认识的。(见:格林多后书,4:6)。

    像梅瑟及厄里亚那样,以色列历代的先知们,不仅他们自己“单独面对面”会晤天主,从天主的启示中汲取执行先知使命所需的光明与力量,而且他们教导和呼吁民众信从天主的启示与诫命,实行祈祷祭献;坚持心灵归正。先知们不断为以色列民众代祷;在代祷中,他们出于对天主的信心、爱心、和忠心,有时竟敢于同天主争执,有时竟难免向天主抱怨,但目的只有一个,这就是祈求天主赐给以色列选民真实的心灵归正,以能等待和准备降生成人、救赎人类与世界的救主天主圣子耶稣基督的第一次来临。(见:亚毛斯,7:2,5;依撒意亚,6:5,8,11;耶肋米亚,1:6;15:15-18;20:7-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