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基督信徒的祈祷 第四十四章D  祈祷生活
    (2)保持心灵谦虚警醒

    〈1〉正视祈祷的困难

    祈祷中常见的困难,是分心。分心就是指祈祷时,本来思想集中祈祷的状态,在不知不觉中变成思想焕散、东想西想的状态,以致迷失祈祷的对象,直到蓦然觉察自己在胡思乱想,或另有所思,不在祈祷。这种分心现象,有时会连续频频出现。它多数是在不知不觉或半知半觉中发生的,使祈祷无形中断,不能保持虔诚专心。分心使口祷的词语经文失去意义,虽然口中咕哝,念念有词,但心里却心不在焉、另有所思。分心使任何形式的祈祷,包括口祷、礼仪祈祷、个人祈祷、默想、或默观祈祷,都迷失和脱离祈祷的对象,即天主、圣母玛利亚、或天使圣人;使天主和圣母等受到冷淡、怠慢、甚至亵渎。非故意的分心,天主不会见罪;但故意的分心,若属严重,就有犯罪的危险。

    克服分心的方法,不要采取“正面反攻”,不要在觉察自己分心之后,再去思考为何会分心,或分心的杂念。因为这样做,恰恰中了分心的圈套,会使分心继续下去。相反,我们应当采取“不予理睬,回心转意”的方法。这就是说,一发觉自己在祈祷中分心时,马上不慌不忙、平平安安地收敛心神,重新置身于天主面前,把思想集中于祈祷的对象上,如同一个小孩子,在摆脱父母的手,跑到别处去之后,重新跑回父母身边那样,深信父母不会责怪或放弃他,相反一定会高兴地把他抱在怀里;同时,小孩子也不会矜恃地过于自责,因为他承认自己的软弱无能,容易失足犯错,但必会获得慈父慈母的宽恕和谅解,所以,心中平安宁静,并不惊恐。现在最重要和最关心的问题,是重新回到天主面前继续祈祷,而无须再去考虑其他问题。这种态度,才是克服分心的好办法。这种态度的基础是:第一,它是植根于我们对天主无限慈爱的信赖及孝爱之心;第二,它是植根于我们对自己本性软弱所持的谦虚诚实知过必改、和从善如流的态度。

    分心现象是一个反面的教员,它向我们指出:在分心者心中,有着两个主人,一个是天主,另一个是受造物。在祈祷中,我们向天主钦崇朝拜,这是天经地义和义不容辞的。但是窃居于我们私心中的另一个“主人”受造物(例如,金钱、地位、权势、享乐等等),是我们本性私欲偏情所崇拜的“主人”,它从我们的“私心”或“潜意识”中跳出来,潜入我们的心灵或意识中,把我们祈祷的对象排挤出去,取而代之,于是在我们意识中造成分心现象。这个分心现象从反而教育我们:我们必须从“心灵皈依”与“心灵归正”下手,才能根治分心的毛病。我们必学听从耶稣的教导,唯独崇敬朝拜唯一的天主,不能同时事奉两个主人。耶稣说:“没有人能侍奉两个主人。他只能或是恨此爱彼,或是顾此舍彼。你们不可能同时献身于天主,又献身于金钱”(玛窦福音,6:24)。要唯独事奉唯一的天主,我们就必须铲除窃居于我们“私心”或“私我”中的另一个受造物“主人”。所以耶稣又教导我们说:“凡是要跟从我的人,就必须弃绝私我,天天背起自己的十字架,踏着我的足迹跟随我”(路加福音,9:23)。

    从正面来讲,要战胜和克服我们本性征敛霸占成性的“私我”或“私心”,我们就必须时刻保持心灵清醒警惕的状态,也就是耶稣所说的“保持警醒”(见:玛尔谷福音,14:32-42)。耶稣生前多次教导我们保持警醒的重要性,因为基督再次来临召收我们灵魂受审判的时刻,无人知道何时来到,人人必须时刻作好准备,以免措手不及,死于罪恶与永死状态中。基督再次来临审判,有两个时刻:一是在我们每人死亡时,这是个人的私审判;二是世界末日基督光荣再临,对全人类公审判。这两个时刻谁都不知道何时来到,人人都应时刻准备妥当。我们准备的时间,只有“今天”,因为“明天”不在我们掌握中。这个善作准备的“今天”,是一个持续进行的今天,或永恒的今天,直到它把我们引进天国的永恒之中。耶稣讲道,常把天国比作“婚宴”,把他自己比作“新郎”,把教会比作“新娘”。他警告我们说:新郎会在人们料想不到的深夜突然来迎娶新娘,因此,新娘的伴娘们应当时刻准备好点燃信德灯火的灯油,以免临时缺油而熄灯。耶稣比喻的意思是:我们应在信德之光的照耀下,时时刻刻保持警醒,像圣咏所说那样,专心致志地等待基督的再次来临,歌唱心曲说:

    来吧!我的心灵说:让我们寻求他的圣容吧!(圣咏,27:8)。

    其次,祈祷中还有一个困难,特别是对虔诚寻求天主的心祷者而言,那就是神枯。当心祷者的心灵似乎与天主分离隔绝时,他的思想、回忆、和感觉,甚至连他的灵修或精神的善思善念和心祷,都变得索然寡味,枯燥无味时,他便是处于神枯状态。在神枯时,心祷者唯一仅有的支持,就是纯粹依靠信德:在信德中紧紧抓住和依靠钉在十字架上痛受临终之苦煎熬和葬身于坟墓之中的耶稣,别无其他依靠。心祷者如同跟耶稣一起被钉在十字架上,孓然一身,孤独无援,甚至连圣父也抛弃了他。他同耶稣同声向圣父呼吁:“吾天主,吾天主,你为何抛弃我?”(玛窦福音,27:46;圣咏,22:2)。然而,这神枯的十字架临终之苦的考验,正是光荣复活的基督新生命的种子。耶稣说:“一粒麦子,若不落地而死,只不过是一粒;若是死去,它便会结出丰硕的果实”(若望福音,8:6,13)。这种神枯,及其坚定不移的坚韧,是奠基于信德和信德回应的。如果心祷者由于缺乏信德及信德回应,或由于没有坚持善用自由意志接受圣神所赋的圣宠及神赋信德,并与圣神圣宠的帮助实行信德回应的合作,那么因此而导致了神枯,那么,这心祷者就应该从心灵归正着手,经过一番洗心革面、脱胎换骨的更新。

    〈2〉正视祈祷中所遇到的诱惑

    祈祷时最常见、最隐蔽的诱惑,是缺乏信德。信德是天主赐给人的最宝贵的恩赐,因为人只有通过自由自愿接受天主所赐的信德恩宠,方才能在信德恩宠的帮助促成下,向天主作出信仰服从和献身还爱的信德回应,才能有真实的超性生命与祈祷生活。因此,魔鬼最急于诱惑人丧失信德或削弱信德。缺乏信德,并不是公然宣称不相信天主,而是表现于人的实际思想意识和生活行为的偏向、倾向、和爱好方面。缺乏信德的人,在应该参与礼仪或祈祷的时候,往往感觉他还有许多许多更要紧的事情和问题要去处理或考虑,而在祈祷中分心走意,或把祈祷搁置一旁,甚至置于度外。这种状况说明:我们心中缺乏信德;所缺乏的,不是天主所赐的信德恩宠,而是我们善用自由意志对天主恩宠所作的信德回应。这就是说,我们没有自由、主动、和认真积极地接受天主所赐的信德恩宠,并且没有主动积极地努力同信德恩宠的帮助促成实行合作。

    缺乏信德的人,不承认自己缺乏信德,但他们的思想行为自然会把他们内心隐蔽的缺乏信德昭然揭露出来。例如,他们平时总是借口推辞、躲避祈祷,但只有在碰到危险或大难临头时方才想到求天主保佑,把天主当作“救生圈”使用一下。等到事过境迁后,他们又忘记了天主,把“救生圈”抛在门背后了。这种“有事急来抱佛脚,无事不登三宝殿”式的“信德”,其实只是私心私我的表现,并不是真信德,并不是童贞圣母玛利亚和圣祖亚巴郎式的真信德。有时,他们在名义上也“信仰”天主,把天主算作是他们的“盟友”。但是他们在内心和实际上,却目中并无天主,只有私心私我,以“盟主”自居,很少顾问天主。这种骄傲自大,和独立于天主的傲慢态度,不可能向天主作出谦诚献身的信德回应。上述两种表现,有着同一个病根,即缺乏谦虚真诚的信仰服从和献身仰报天主的信德。耶稣教导说:“我实在告诉你们:除非你们洗心革面变成小孩,你们就进不了天主的神国。凡是谦逊自抑而像小孩的人,才能在天国中享有最重要的位置”(玛窦福音,18:3-4)。耶稣又指出:“离开我,你们就必然一事无成”(若望福音,15:5)。所以,我们应当时刻保持心灵的谦虚和警醒状态,切莫陷于骄傲自大、自我陶醉的昏迷睡梦中。

    祈祷生活中遇到的另一个诱惑,是懈怠。导致懈怠的原因,就是骄傲自满。这不仅在超性的祈祷生活中如此,其实在人本性的生活中也如此。“三字经”是中国人的一篇谚语集,其中有言云:“谦受益,满招损”。谦虚者,必然保持警醒勤勉,力求上进,力求信从天主,事奉天主,对天主的启示及恩宠作出全心全力的信德回应。自满者,必然自以为是,目空一切,故步自封,不求上进,不求信从和事奉天主,不求刻苦克己精益求精,以至流于懈怠,处于消沉、松懈、漫不经心、荒废神业的颓废状态。陷于懈怠者,自称也有信德,也作祈祷,但他们的信德与祈祷,从来不是真信德和真祈祷,只是敷衍塞责,逢场作戏,或“心有余而力不足”式的信德与祈祷;是一种半昏迷、半死亡状态的,缺乏生命活力和行动的信德与祈祷。

    他们若是不猛醒过来,急起直追,那么他们越是自以为功德高超,便自会从他们的宝塔顶上摔下来,跌得越惨重;而他们自高自大的骄傲之心,便必然会更加大失所望、泄气沮丧。但是,一个谦逊自持、虚心受教、诚心勤恳信仰服从和献身仰报天主的人,若是发现自己失足跌倒,或失足犯罪,就是致惊慌失措,恐惧灰心,因为他们有谦虚的自知之明,有真诚的信德之心,深信无限慈爱和全能的天主,必会来救助他们,而不会放弃他们。所以谦虚者的信德,在遇到挫折或失败时,只会使他们更加信赖天主,更加坚定于善,恒心到底,从失败中汲取神益。

    (3)对天主保持子女的信赖之心

    教友在诱惑和考验中,应对天主保持子女的信赖之心。这子女的信赖之心,是天主所赐的信德、望德、和爱德的综合性恩宠。然而,要使这神赋恩宠,在人身上化成人自己的思想意识和生活行为,还须由人善用自由意志接受并配合这神赋恩宠的帮助,使之化成人自己的实际行动。天主不会把这恩宠强加于人,因为天主尊重人的自由。这子女的信赖天主之心,是教友战胜一切诱惑和考验的必胜武器;它所产生的实效,也只能由它在诱惑及考验作战的实践中,获得自我验证。

    教友在求恩祈祷中所遇到的主要诱惑和困难,往往是对天主是否俯听我们的祈求,产生疑惑。有时有人因此竟放弃和停止祈祷,因为他们以为天主没有俯听他们的祈求。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特别需要保持和加强对天主持有子女的信赖之心,来克服这种诱惑及考验。

    现在,为了增益信赖天主之心,我们从两方面来论述:第一,为何我们会认为天主没有俯听我们的祈求?第二,我们的求恩祈祷,是怎样被天主俯听的?是怎样“有求必应”的?

    〈1〉为何我们会认为天主没有俯听我们的祈求?

    在回答这问题时,我们首先会惊奇:为何我们从来不或很少问一问,我们赞美和感谢天主的祈祷,是不是中悦天主?是不是让天主高兴地接受呢?似乎不值得我们去一问。但只有在我们向天主作求恩祈祷时,我们才要求马上看到祈祷的效果,才会要求天主马上表示是否听到我们的祈求,以及马上表明我们祈求的效果。这一事实本身,就说明我们把天主当作是什么对象,以及我们向天主祈祷的动机目的是什么。显然,我们把天主只当作是我们为达到自己目的而使用的一个“工具”,或一棵“摇钱树”,而忘记天主是吾主耶稣基督的圣父,是我们的创造者和主宰。我们只关心这棵“摇钱树”应该只须一摇便会落下金元宝,但并关心自己有责任“浇水施肥”;即使浇了一些水,施了一些肥,也不去关心这棵“摇钱树”是不是喜爱我们所浇的水及所施的肥。正是因为我们先有这种畸形和错误的“天主观”和“祈祷观”,所以我们才会偏偏只问“为何天主没有俯听我们的祈求”的问题。

    圣保禄宗徒以他切身的经验告诉我们:我们不懂应该向天主祈求什么,也不懂应该怎样祈祷。我们总是从私我私心,或私欲偏情出发,向天主提出并不符合天主旨意的祈求,因此,往往得不到所求的东西。但天主绝不会不应允我们的祈祷,而把真正有益于我们的恩典赐给我们。然而,我们由于没有顺从圣神的默示和帮助,常把天主所赐的好东西置于度外,却抱怨天主没有俯听我们的祈求。圣保禄宗徒吐露他的灵修经验和心得说:耶稣赐给他一个特恩,将十字架的伤痕刻印在他身上,使他感觉非常疼痛,犹如被魔鬼用锋利的棘茨刺透心脏。圣保禄三次祈求耶稣拔掉这根利茨,但耶稣没有俯听,却赐给他一个更大的恩典,圣他说:“我给你的圣宠的帮助,为你是足够有余的。圣神圣宠的神力,在人性的软弱中,才会充分发挥它的神力。”从此以后,圣保禄宗徒便一心依靠和信赖天主圣神的圣宠神力的帮助,以能为基督吃大苦、受大难为荣,使他感觉软弱无能的时刻,变成他坚强有为的时刻(见:格林多后书,12:7-10)。圣保禄宗徒痛定思痛,深有体会地说:“圣神在我们软弱时,也来帮助我们,因为我们自己不懂应该怎样祈祷,而圣神亲自来,用语言难宣的呻吟为我们代祷。天主他洞察人心,深知圣神代祷的意思,因为圣神代诸圣(指教友)所作的转求,正是按照天主自己的旨意的。”(罗马书,8:26-27)。

    耶稣曾教导我们说:“你们的圣父,在你们开口向他祈求之前,早就知道你们需要什么”。“你们天上的父亲,知道你们的一切需要。你们应该首先追求他的天国和圣德,其余一切自会加赐给你们”。“求则得,觅则获,叩即为你们开门。凡是祈求的,必会得到;凡是寻找的,必会找到;凡是敲门的,必会让他进来。你们之中有谁会在孩子讨鱼吃的时候,给他一块石头呢?如果你们一身是罪,尚且知道把好东西给你们的子女,那么你们天上的父亲,岂不是更会把好东西赐给向他祈求的人吗?”(见:玛窦福音,6:8;32-33;7:7-11)。

    耶稣所说的“首先追求天主的神国和圣德”,意思就是首先要善用自由意志与圣神圣宠的帮助实行合作,信仰服从和献身仰报天主的启示真理及恩爱,行善避恶,守好诫命。跟天主圣神合作,就是顺从圣神的圣化和引导,并在圣神圣宠帮助促成下,善用自由意志作出符合天主圣意的祈祷与祈求的自由抉择与行为,成为天主自由自愿的儿女。这自由,便是摆脱一切私欲偏情、世俗邪恶、及魔鬼引诱的束缚的真正自由。在这情况下,我们才能懂得应该向天主祈求什么,应该怎样向天主祈祷。

    圣雅各伯宗徒指出:

    你们祈求而没有得到,因为你们求错了,错将祈祷用来满足私欲偏情。

    你们难道不知道,贪恋世俗是与天主为敌的吗?一个表现为天主之敌的人,总是宁愿做世俗之友。难道你们认为圣经这样说是无的放矢吗?——圣经说:“他(指天主)以嫉妒之爱恋爱他安置于我们以内的圣神”。

    所以,你们应当委身从属天主,排斥魔鬼,这样魔鬼必会逃之夭夭。你们亲密投靠天主,天主必来与你们亲近…你们罪人,冼净你们的双手,涤净你们的心灵吧!

    如果你们之中无论哪一人缺乏智慧,让他向天主祈求吧。乐善好施的天主必会赐给他。然而,他必须以信德祈求,决不疑惑。因为疑惑者犹如浪花水沫,随风扬弃。这种人的所作所为,飘浮不定,随风转向,不配指望从天主手中领受恩典。

    (雅各伯书,4:3;4:1-10;1:5-8;16)。

    在这里,雅各伯宗徒告诉我们,如果我们用一颗贪恋世俗虚荣虚乐的心祈求天主,天主一定不会答应我们的祈求,因为我们所求的只会戕害我们,不会对我们有益。天主爱我们,不惜牺牲圣子耶稣的生命,好使我们获得天主的生命。耶稣以他的救赎功劳,为我们赢得圣神;圣神降临于我们心中。圣神就是天主的神,天主的生命、纯爱、智慧、德能、圣宠。天主爱我们到“痴情”的地步,竟不惜牺牲他的圣子,赐给我们他的圣神,把他的自我完全授与我们。他的“痴心”,当然渴望我们也全灵全心还爱他。如果我们另有所爱,背弃他而去贪恋世俗虚荣虚乐,就无异于“淫乱奸淫”,会给天主带来痛心的“嫉妒”之苦。“嫉妒”两字足以说明天主如何真挚热烈地爱我们。为了防止这种罪过,雅各伯宗徒要我们向天主祈求“智慧”,圣神的智慧,使我们懂得怎样“委身从属天主,排斥魔鬼”;懂得怎样亲近投靠天主;懂得涤除罪污,从善修德。这样,我们就会开始遵循天主旨意,正确地祈祷,天主必会对我们的祈祷“有求必应”。

    所以,当我们没有立刻获得向天主所求的东西时,切莫自扰,应当恒心不懈地追求和翕合天主圣意,坚持祈祷,特别是求圣神光照我们能真正追求和翕合天主的圣意,认识我们应该求什么,应该怎样求。这样,天主必会赐给我们更大及更好的恩典。天主在我们祈求之前,早已知道我们真正需要什么,并且乐于赐给我们。如果我们求天主给我们其他并无益处而只有害处的东西,天主绝对不会给我们,然而,天主也不会强迫我们接受他乐于赐给我们的恩典,因为天主尊重我们的自由意志,天主要我们的自由意志或意愿,在祈祷的战斗中受煅炼和受考验,给我们圣宠来帮助和促成我们认识天主圣意,并作出善用自由意志的抉择,弃绝私我私心,自由自愿地遵循天主圣意而生活行事和祈祷求恩。我们能够这样做本身,就是天主所赐的一大恩典,而且还能邀得天主本来乐于赐给我们其他一切的恩典。这就是耶稣所说的,只要我们首先追求天主的神国及圣德,其余一切自会加赐于我们(见:玛窦福音,6: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