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近代灵修 德国的理性主义和奥秘灵修
    和欧洲其它国家不一样,在十八世纪的德国是奥秘灵修和异象的酵母,结果出现了大量的有关这方面的书籍。造成这种专注于奥秘灵修风气的原因,有以下各点;基督教的虔敬运动,在史宾纳领导下兴起;110德国理性主义的流行;以及爱玛丽琪所见的异象和所带的伤印。史家杜卢描述当时的情况:

    乍看来,十八世纪末的国家教会(Reichskirche)似乎和当时教会的形式相当一致,与拉丁国家的模式也没有太大的分别……但外表在很多方面很容易引起误解。Reichskirche不是,也从不曾成为现代所了解的国家教会……在维斯法里和(1648)下,国家教会突然间失去了许多(几乎一半)财产;剩下来的,也都四分五裂,有大部分变成了天主教在路德会和加尔文会水域中的岛屿。在利基卢和路易斯十四世的管辖下,当休格诺士(Huguenots)被逐,法国的天主教会被集中时,德国的国家教会相反的却被孤立起来。接着权利被进一步的分散,它被逼生活在一个很小的圈子里,在不同的教派、不同的生活方式或信仰的包围之中。天主教在德国遭遇到不少的危险,但并不包括被隔绝、停滞或自满。无论是神职人员或是教友,都不可能希望和他们的时代潮流隔绝,或者和他们的国家分开……

    德国的教会能经验到一次不流血的革命,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国家教会不曾被武力推翻,但在法律上被埋葬;部分的原因是当时事态的发展,倾向一个和平结束,同时也因为一般人对它不是切齿痛恨……

    在法国,革命主要是政治性的,它使国家分裂。在德国,它主要是一个文化的蜕变,象是第二次宗教改革之类,它甚至使国家在达到经济和政治统一以前团结起来……差不多整整六十年,德国的理性生活是在或近乎沸腾点,国内的天才,就象在十七世纪的法国一样,大放异彩——只不过那不是在古典而是在浪漫方面……它形成德国持续而独立的再生过程,在这过程中,德国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在过去的三十年里,发生在思想家的脑子里的革命,几乎恢复了他们大部分人的宗教感)——史黛尔(Mme de stael)女士在她的著作:De l Allemagne中这样写。

    某些基督教虔敬派的人士声称见到异象和得到到启示,以及艾吉达玛利亚(Mary of Agreda,西班牙方济会修女)112所著的:The Mystical City of God(天主神秘之城)的流传,促使德国方济会士韦伯(Melchior Weber)于1714年出版批评虔诚主义者的论文。1744年,一位奥思定修会会士艾默特(Eusebius Anort)跟进,出版了一本内容更广泛但标准更严格的书,他试图立下鉴别异象和私人启示的规则。他于是把这些规则应用在三位奥秘灵修者:圣欧德、辛奴的圣依丽莎和艾吉达的玛利亚身上,不过也许他从一开始对他们就有偏见。稍后,舒蓝(Dominic Schram)有鉴于天主教神学家的冷淡和不断争论虔敬主义者的问题,于是编写了一部完整的、有关灵修神学和神秘现象的书。

    德国基督徒的生活中,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就是浪漫主义的兴起。这个主义把天主教的宗教信仰与实践,和印度与埃及的崇拜,同等看待,最后更以迷信而弃如敞屣。在一些伟大的思想家如:斐希德(Fichte)、谢林(Schelling)、歌德(Goethe)、薛理马赫(Schleiermacher)和康德等人才辈出的启蒙时代,任何在人的思维之外的东西,全部都抛弃。谢勒(John Sailer,1751—1832),犹如中流砥柱,恢复天主教在德国崇高的地位。他的著作多至四十册,读者广泛地包括天主教和基督教人士。

    基士曼(Geiselmann)说,(我们既不是因为梅尔勒(Mohler),甚至也不是为薛尔本(Scheeben)而是因为谢勒的功劳,十九世纪的神学,重新发现教会的奥秘概念,以抗衡反对派(宗教改革后期的)神学的法律概念」。谢勒放弃了与时代的需要完全脱节的经院派神学,同时研究天主教和基督教,甚至无信仰人士的著作。他本质上不是一位系统神学家,专志于牧民方面。以人具体的情况和需要,而不是以理论原则为出发点。他熟读厄克、滔略、苏叟、圣德兰、圣十字若望、范耐龙和干比思等人的作品,以他们的教导,反驳他那个时代的理性主义。他被指责是康德的追随者和伪奥秘主义者,不过也许杜卢说的对,谢勒是他的时代的前驱,是杜平根学派的先锋。 我们可以说,谢勒的功劳在于阻遏理性主义的狂澜和促使基督教友和天主教友达到和平共处的地步。

    居力思(jJohn Jospeh Gorres1776-1848)被誉为「德国天主教年鉴上最伟大的人物」从较广泛的十九世纪德国宗教运动而言可能是真的,但从他的灵修和奥秘灵修的地位而言,这肯定的言过其实。他以一平信徒身份,在推崇理性主义一个时期之后,重反天主教,在摩尼黑大学凭着讲授奥秘灵修而闯开了名堂。 后来,这些课堂上的讲义,变成了他一共四册的christlichemystik(基督教的奥秘灵修,1836-1842)的骨干。虽然他的讲授和著作,在当时的是借展示奥秘事物的存在,证明超自然的存在和可信性。居力思认为奥秘可分为三种类型:神圣的、自然的和邪魔的。只有神圣的奥秘才可把灵魂带金进经验天主、和天主共融的境界,当然,自然的奥秘可使灵魂意识到物质自然隐藏的隐秘力量,而邪魔的奥秘是指与魔鬼的某些接触及魔鬼的影响。居力思在选材上不够严谨,他的物理和心理学理论,早已被证明与事实不符,他的奥秘概念,在神学上也不正确。不过,他的影响力,在他死后仍然力久不衰。

    即使在居力思馔写他的四册有关奥秘灵修的书时,德国已掀起了艾玛丽琪(anna Catherine emmerich)的异象和奥秘现象得便论了。艾玛丽琪是一位奥思定会修女,1824年逝世。耶罗本纳巴列政府关闭了修院以后,奥秘的现象开始出现。当时艾玛丽琪与杜门的一位寡妇同住。1812年她身上开始有伤痕出现,最初是她胸口的两个白色十字架;第二年她的双手有渗血的伤口,头上有刺冠的伤痕。她在连续几年间见到意象,并在着期间开始揭露有关新、旧约的事实,这些事实后经圣经学者和考古学家证明属实。

    艾玛历琪本人是一位很热心虔诚的模范基督徒,没有任何明显的证据可证明她有意欺骗世人。不过,她的案子,由于她在这些现象出现前病重而变得很复杂。这使调查人员不能非常肯定这些现象提出一个自然的解释。 在那群违反她的意愿,蜂拥看她的人中,有一位德国浪漫学校的诗人白丹奴(chement Brentano)成为了他的弟子,一直追随她,直到她逝世为止。

    1833年,白丹奴出版了一本书,题目是:The Dolorous Passioon of Our Lord Jesus Christ ( 主耶稣基督悲伤的苦难)。不久,他又开始写另一本书:The Life of the blessed Virgin Mary(童贞玛利亚的生平)。他死后,此书由他的兄弟夫妇合力完成。这两部书更加重争论的争辩性,因为不少知名人士认为白丹奴擅自在艾玛丽琪的启示中,加上了许多他自己的见解和教导。争辩当然永远都不会令每个人都满意,不过,这一来却引起了人们对于奥秘灵修的兴趣,结果出版了一系列有关这方面的书和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