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法学之光 真福康达度·斐里尼小传
    真福康达度·斐里尼小传

    生于一八五九年四月四日

    终于一九○二年十月十七日

    一   俏皮的孩子

    当斐里尼离开世界回到天乡去之后,他的亲戚、朋友、邻舍们都异口同声叹惜道:“一位圣贤死了!”

    斐里尼的亲友曾拟在他的纪念像里加上一幅“一位天神采了世上一枝花,移往天上去”的插图做装饰。

    斐里尼的一个学生肯定地说了一句忠诚话:“我在他的日常生活事迹上,从没有发觉过一点儿极微小的瑕疵。”

    斐理尼的一位朋友坦直的说:“我敢武断,他是一个全善全美的教友。在我认识的友人中,没有一个像他那么慈祥与和蔼。”

    另一位朋友说:“斐里尼先生给我的印象极深刻;他是超群卓绝的,生性温良,才智和学识都丰富,心肠慈善。他的伟大品格与个性,是吸引我仰慕的原动力。”

    我们由于听见人们如此狂热的称颂斐里尼:农民乡愿都感戴他的慈祥温雅与可爱;知识界、政治家、律师、与及一切的学者都佩服他的才学德品。我们也不得不同声说:“斐里尼不愧是一位公教的圣贤。”

    斐里尼的父亲名叫理纳铎·斐里尼,他在米兰城一间高级职业学校当理化和数学教师。母亲名叫鲁斯亚·布西纳,是一位很热心的女教友。

    一八五九年四月四日,小斐里尼降诞到世上来,同日在本城圣嘉禄大堂领受圣洗。

    他纪年时,身体颇健康,活泼喜动,习惯在大自然里过渡自由的生活。花卉、湖沼、山色,都是他喜爱欣赏的景物。

    他越长大,便越是活泼好动,而且是很俏皮。

    一天,斐理尼跟一班很活泼的小朋友举行远足。到达目的地后,同伴中有一个穿着雪般白的裤子的,因为气恼了斐里尼,这个就故意向他撒酒,把他的白裤弄污了。

    满了六岁后,父亲便将斐理尼送入一间私立小学校读书。这小孩子虽然勤敏好学,成绩为同学们之冠,品行也有着优良的表现,不过他那幼稚的心田,也不免因着坏同学的影响而将要产生一些劣苗。

    一天,有一位英国女子在斐里尼的家里作客,八岁的斐里尼在吃餐的时候,忽然离座走到父亲身旁,低声贴耳给父亲说了几句话。

    他对父亲说了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我们可以猜到大概是些不正经的由坏人教唆他说的话。因为他的父亲听了他说的,立刻怒形于色,重重地给他一下耳光说:“你胆敢对父亲说这种坏话么?”

    斐里尼受到父亲严厉的教训,马上跑出房外去,号啕大哭着。

    他自从吃了那一次耳光,就觉悟过来,以后再没有发生过同样的事件了。

    二 时时行善

    一八七一年的封斋时期,由当地的热心女修士准备给他初领圣体。她们很细心地教他预备初领的道理,又帮助他举行了十五天的避静神工。

    这时他已下了决心,一生远绝一切的罪恶,在他的明悟里,印象最深的是公教信德的道理,因而他的心灵就给公教的教义陶化了,他很坚决地向这新的康衢迈步前进。

    一八七一年四月二十日,他在亚历山大教区,一所建筑雄丽的圣堂里初领圣体。

    初领圣体后,这个小心灵便完全给耶稣感化了。后来他对人说:这一天是他奠基立础,使他的高尚志向由理想而达到实现的一天——是他和天主订立永久常存的合约的一天。因这无限幸福的合约,他便毕生毕世,只是行善,时时无间地行一切的善。

    三好学生

    很显然的,在众人跟前,这个活泼爱动与俏皮的孩子,他的生活已有着大大的变化了。加今他在圣堂里念经,比较从前热心得多;在家里也常常发现他独自跪在地上,合上双掌热心诵经。他是如此热心的,在他所用的课本上练习簿上,都写着简短的诵句,例如“吾主耶稣救我”等等。

    有些下流的同学,想来破坏他的洁德,往往把不正经的图书展给他看。可是他立刻用手推翻它,连声责备他们。几时遇着这样的戏弄,他只要在脸上涨红一阵,或是说几句警戒同学们的话,他们就不敢在他跟前再弄他们的把戏了。

    斐理尼的端庄和当时那些行为轻狂的青年,真有天渊之别。

    一天,有几个轻狂的学生用滑稽的漫画,将几位教师的相貌绘于纸上,绘完了,大家互相讥笑着,他们还强迫别的同学在画上署名,表示赞成他们讥讽教师的行为。不少人因畏惧他们的压迫而盲从了。可是斐里尼和另一个同学始终不肯签署。他们为报复他俩起见,就在那幅画上加画两个十字,下面添写一句话:“斐里尼和××不识签署,用这样的符号代替。”

    四 聪明的表现

    在高中肄业时,课余的时间,他常常跑到盎博罗削图书馆去阅读各种书籍。他到图书馆去最大的目的是想研究希伯来文,因为学晓了这种文字,有助于他阅读《圣经》的原文。

    当代的热理盎尼主教对于斐理尼的聪明才智,和他的热心趋向,甚为嘉许。主教很爱他,因而很乐意指导他学习希伯来文。以后主教还教他学习叙利亚文和梵文等。一切他都很快就学成了。

    学校的教师们,并不是人人都有他的信德,其中有一位教师竟在教室里作反对天主的宣传,否认天主的存在和天主的安排。

    卑劣的教师的荒谬言论,不但不能摇动斐里尼的志向,反而增加了他的信德。他自己写道:“自从那次听到教师否认天主的歪曲言论后,更使我激发爱慕天主的心情。”

    斐里尼除了在教室、图书馆里找着学识外,还有一位著名的地质学家安多尼·施度巴尼,很喜欢和他往还,他俩的谊情不啻父与子一般。

    这位地质学家常和斐里尼欣赏大自然的景色,作爬山远足的运动,并且老实地说自己很羡慕他的天才与学识,称许他的学识可能为全意大利的青年的模范。

    五   大学的坏风纪

    一八七六年,斐里尼高中毕业,他的成绩非常优良,于是转入巴费亚大学,专心研讨法律。在这座学府里,他更充分地显出他的伟大的人格。

    当时大学的风纪颇腐败,凡初入大学的新生,总不免要受到旧生的戏弄与凌辱;既是这样,斐里尼便不能例外。旧生起先将他房里的床褥和用具完全捣乱了,接着又拿两幅不堪入目的猥亵图画挂在他的房壁上……

    这种戏弄简直是侮辱,但是斐里尼却拿出他的忍让应付他们,不理睬他们。只是对于那幅猥亵的图画却忍无可忍,发出正义之怒,用庄严和勇敢的态度,责备那几个不知羞耻的同学说:“你们捣乱我的物件,以任何的恶作剧戏弄我,甚至损害我的身体也不要紧,不过你们用这种猥亵的图画得罪天主,我是不能忍让的。”

    六   勤学伤身

    一年到尾,他常是埋头苦读,手不释卷,简直没有一分钟光阴虚度过。他极少休息或作什么消遣的事。他认为休息和消遣可能分散自己的求学心,同时花耗了宝贵的光阴。

    读书是他的人生观中认为最快乐的事。然而他因为过度的用脑,消耗精神,以致进大学不久,他害了一场沉重的病症。

    他病倒的时候,他的一个好朋友,看见他的好母亲极之伤心,就诚恳地安慰她道:“伯母,用不着悲伤!你的儿子是一位圣人呀。”

    她回答说:“对人,但他的读书太过用功,以致损害了自己的身体。”

    七   热心敬主

    课外的空间时间,斐里尼大部分都利用来朝拜圣体和祈祷念经。

    每天早上,他必到圣堂望弥撒领圣体。他在圣堂的虔诚态度,很能吸引全堂教友的注意。当他念经时,膝跪在地上,面容发光,双掌合在胸前,目不邪视,绝对不理会旁人的举动。每当圣像出游的时候,都少不了他的一分子;他手持圣烛或其他的圣物,参加行列。有一位同学憎恨他这种神圣的行为说:“你为保持大学生的名誉,不应该参加圣像出游的行列。”

    斐里尼马上不客气地回驳道:“我这种行为,不但没有玷辱大学生的体面,反为大学生是一件荣耀的事情;因为我代表大学生们,谦恭地在吾主耶稣的跟前祈祷呢。”封斋期内的瞻礼六,他常和教友们一起拜苦路。

    八   神圣的羞耻心

    同学们的谈话资料,猥亵的成分居多。斐里尼听见他们的说话,每每觉得局促不安,面红耳热,只有默默地离开他们。后来他忆起从前的情景,就撰了一篇文,题名《神圣的羞耻心》。其中有一节说:“我的脸上常常发出基督忠仆的光彩,我很庆幸自己每逢听见一句侵犯贞德的言辞,就因爱耶稣而害羞的面红耳热了;每发生一个不正当的念头,我就全身抖震起来。”他的热心修德和恒心向学,使他的神业与学业都超乎一众同学之上。

    学校的长上委他做助理员,监管自修室。有些同学妒忌他,往往藐视他的职责。他们若有以报章代替课本,或以谈话代替温习功课的,他总是用亲热和婉的口吻去劝导他们。

    有一次,有几个人故意在自修室里捣鬼,他们想惹他忿怒:把许多报纸放在书桌上或撒在地上,或标贴在墙壁上。当他走进自修室的时候,他们一致哈哈的喧哗大笑。他不理睬他们这种有意作恶的所为,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埋头温读。他们为阻挠他读书,大声的诵读着报纸……末了,他被嘈吵的专注扰得太过,便拿起读着的一本书,离开自修室,微笑地走回自己的卧室去。

    九  宗徒的工作

    热心拯救人灵,是斐里尼生平的志愿。

    “巴不得我能把基督的福音宣传给普世人类;最低限度也拯救一个灵魂,最好拯救一个在危险中的灵魂,或是一个人类中最微末的灵魂。”他说。

    校里有一位头脑聪颖的同学,很喜欢研究雷奥帕第(Leopardi)诗人那种悲壮的杰作。当他读诗到感动与被陶醉的时候,就不免发生失望与灰心丧志的情绪。因为他不是耶稣的信徒。

    斐里尼由于仰慕这位聪颖的同学,跟他很亲热,很投契;他是贫乏的,又常常拿钱接济他。末了,竟把他接到自己的家里同居共活,供给他一切的需要。这样经过了很久时候,费了不少精神、工作、虔祷之后,终于把这位好朋友感化了,使他由悲观主义变为一个乐观的公教信徒。

    这位同学的身世很可怜,他的体质又是孱弱不堪的。后来他患了重病,无可救药……他临终的刹那,为纪念知己的大恩,曾作了一首题名《我的皈依》的诗。

    斐里尼另一个攻读法律的同学,因怯惧口试而意图吞枪自杀:他拿着枪自己轰击自己,当第一声枪响时,斐里尼闻得枪声马上趋前抢救……后者看见前者跑来,立刻把枪抛在地上,枪掣撞着地面,继续响了两枪,枪弹掠过斐里尼的脚,差点把斐里尼打伤了。斐里尼搀扶着伤者回房医治,用善言慰勉他,教他不要轻生。然后请了神父来,给他施以圣事的慰藉。

    伤者受到斐里尼的殷勤服侍、爱慕备至,很快便痊愈过来,恢复健康了。他对于斐里尼的恩德,一生铭感不忘。

    十    馨香的德业

    在宗徒的工作中,斐里民经最注意教人勇敢承认自己的信德,克服一已的私欲偏情。

    一天,校长责问斐里尼的表弟(他和斐里尼同在大学里肄业)说:“为什么你的德学总跟不上你的表哥呢?”

    这个回答道:“过失不在我,却在表哥的身上。因他在道德方面进步神速,至使我跑马也赶不上他。”

    表弟这番说话,是含有深远意义的,由此可见斐里尼德业的馨香了!

    十一   好友谊

    斐里尼有一位贵族的相知朋友麦彼利,前者做着后者修德向善的导师。另外,又做着常常忧郁失望的维多利(麦彼利的弟弟)的安慰者。

    维多利写过很多挚情的信给他的朋友。

    每当寂寞无聊的时候,维多利便想念着斐里尼,同时给他写信说:“我在房里读书,仿佛见你站在我的跟前,和我一起读书,因而我顿觉精神愉快。有时我好像见你站在巍峨的山上,对我微笑着……总之我不能忘记你,你和我好像一个不能分开的身体一般,盼望将来你我都同在天主的怀抱中,接受天主的祝福,我们的友谊永远下去。”

    十二  大学毕业

    一八八○年斐里尼在大学毕业了。他的毕业论文是用希腊语写成的,然后又译为拉丁文。教授们说这篇文章非常优美。这次对斐里尼可算是一页大学生活的光荣史。在举行毕业典礼那天晚上,巴费亚城的主教曾亲自向他道贺,问他是谁帮助他得着这个光荣的嘉果。

    他不答什么,只把挂在头上的苦像拿出来给主教看。

    十三  柏林生活

    由于大学毕业考试成绩优异,斐里尼便获得政府津贴,到柏林大学去研究古罗马的法律。

    他拜别了父母,得了父亲的特别祝福才到柏林去。

    这次他远离故乡,要和异邦的誓反教徒混杂生活,他深恐自己的信德将会被摇动。

    在柏林途上,他局促不安的写信说:“对于往柏林去,我觉得自己像在一只破陋的船里,它正在汹涌的波涛中飘荡着……我盼望将来的事实不像我猜的那么严重……”

    侥幸在柏林城,他蒙主助佑,没有碰着危害灵魂的勾当。他到了繁荣的柏林之后,首先就去朝拜圣益牧济堂,适值有一位公教青年在堂里祈祷,他们因碰头而相识了。彼此一见如故,立成挚友;由这个青年的介绍,斐里尼不久便认识了许多柏林的公教大学生。

    接着,斐里尼加入由大学生组成的公教青年会。又加入了圣味增爵·济贫会。因此他认识了勇敢的域汉斯先生,这个曾领导过德国的教友度过一次可歌可泣的教难。

    自从和柏林有智识的青年交接后,斐里尼的德学又日益迈进了。

    他在一封家信里写道:“假使你们在主日的早上,目睹着这么多的青年大学生在圣益济牧堂里连续作两小时的祈祷,毕恭毕敬地望弥撒领圣体,你们一定会活动和惊奇起来。”

    十四  大学教授

    过了两年,一八八二年,斐里尼在柏林大学已完成他的学业了;他回到祖国去。那时他的信德比前更加坚固。他精通古罗马的法律,因而得了很多新的知识。今后他要开始把他生平那种深奥奇妙的心思,理想撰述出来印行问世。

    斐里尼年仅二十四岁,就在巴费亚城里做大学教授了。由此可以显见他的博学多才;他已踏上一条光荣的道路了。

    他操起拉丁语和希腊语来,跟本国的语言一样流利。法文、西班牙文、英文等,他无不通晓。德文方面更为出色;并且能操德国内地数种方言。此外又能读荷兰文,及其他和德文相近的文字。古语方面,他能操希伯来语、叙利亚语、梵语等。

    他终日著作也不觉得疲倦。他出版的第一种著作《东罗马法律的来源》,是生平最得意的杰作,为着写这本书,他曾参考过柏林、巴黎、多利诺、米兰城、罗马和其他各大城市的图书馆的珍藏。

    十五  伟大的著作

    一次,斐里尼和麦氏兄弟三人,去觐见教宗良十三世,教宗很欢喜的亲自给他们三人送了一次圣体。斐里尼称赞教宗为“公教的柱石,天主的光荣,信仰、及文化的护佑者”。

    他辞别罗马城后,继续从事他的著述工作。他每次想起在罗马觐见教宗的情形,便十分的愉快!

    在佛棱西城里,充满着唯物主义分子,因此,斐里尼著了一本小册子、命名《谈谈永远》,赠给曾和他同往觐见教宗的朋友们。他在书内以高超的信德证实常生的道理,以对抗唯物派的谬论。

    他给人说:“一次,我在电车里看见几位青年学生,兴高采烈地谈论宗教的问题,他们的意识薄弱,口吻轻狂,所谈吐的全是糊涂的理论。若给稍有信德的人听了,不但不愉快,甚且要生气哩。其中有一位青年更轻妄无礼,目中无人地胡扯瞎吹……”

    后来斐里尼就作了几篇文章,指出那些染了唯物毒素的青年的错误……

    一八八六年,有一份名叫《世纪报》的,公然嘲笑与诋毁耶稣基督的天主性。

    看见耶稣被人凌辱,他的灵魂难受的如负重创一般。因这事的激励,他著了一篇《关于耶稣复活节的几个感想》,寄给麦氏兄弟,以发泄他心中的愤懑和爱主的热情。

    这一年,耶稣复活节后,米兰城的公教信友发起组织一个“抗议无端毁谤公教的报章”的运动。结果,不久整个意大利的公教信徒,也响应参加这个正义的运动。

    十六 美西拿城的大学教授

    一八八七年,美西拿城的大学改组后,有人介绍一位新的大学教授给那校的校长。

    一天,大学的校长偶然到主教堂去朝拜圣体,看见一位青年正在堂里热心祈祷,他心里暗忖着:“这就是某人介绍给我的教授吗?”

    次日,斐里尼果然跟着介绍人往见校长,后者称奇不已。这教授正是他昨日在圣堂里所见的青年。这青年人虔诚的祈祷,就使人看重他了。

    就职后,斐里尼便和几位同事住在学校的一所别墅里,他们共同生活着,互相帮助,融和快乐。同事们极称赞斐里尼的乐观与端庄态度,尤其是他热心敬主的表样。

    十七  在祈祷中

    “我不想自己生活于缺乏祈祷的生活中。早上起来,我要看见天主的笑容,夜来我愿意睡眠在耶稣的圣怀中!”

    “天主!您对着田野,对着大自然的芳草树木,常常发出微笑,求您对着我的心和整个的我,也常常发出圣的笑容吧!”

    每天早起,斐里尼必双膝跪在地上虔祷,和作一番热心的默想。

    他很喜欢每天早上亲身弄一杯热咖啡给妈妈喝;早上他习惯在出外之前,给妈妈问安。

    他很喜欢到圣堂去行各种神圣的敬礼。当他从远地游罢归来,刚跳下火车,就赶着在车站附近找圣堂祈祷,和耶稣密谈。在圣堂、在家里、在旅途中、在他的著作里,甚至和什么朋友谈话,他时时处处地传扬公教的道理。

    一天,斐里尼对他的挚友麦彼利说:“你跟我来,我要带去你我最喜欢的一座高山去逛!我们在那里将畅谈天上的事情!”

    十八  爱洁德

    神师肯定证明道:“斐里尼从没有故意想起一个不洁净的念头。”有时纵使遇着诱感或危险的机会,他马上热心念经,收敛心神,或远离别人,或用其他种种方法,逐去那些诱感。并且有一个很长的时期,他天天无间地告解,藉以多得神师(天主代表)的教训。他用这办法保存着他的洁德。

    斐里尼为爱洁德的原故,绝不喜欢世俗的娱乐,他倒喜欢到意大利北方湖沼附近的高山上去游历。

    “我爱听阿尔卑斯山上的雷鸣,爱听森林里的风啸;我愿隔绝尘俗的无聊、热闹……”

    十九 “我没有间暇顾及婚事。”

    斐里尼为了专心致力于无止境的学问,及为达到圣德的最高峰,始终舍弃了人生上所谓幸福的婚事。

    “我的心志是卓越的。”他说。

    当他在苏拿避暑时,月朗风清的夏夜,人们都赴什么联欢会,跳舞会,或其他的娱乐去了,但他从不参加一次;有时他伴着妈妈到了那些热闹的场所,便立刻独自转回家里看书取乐。

    有时他的妈妈谴责他说:“为什么你老是过着这单调、寂寞、枯燥的生活呢?”他的回答只是微笑而已。

    妈妈曾经多次劝他说:“你应该筹组你的家庭,完成你的婚事了。”妈妈极关心他的婚事,天天给他介绍什么什么理想的女子。可是他的回答只是:“谢谢妈妈的好意!目前我没有余暇顾及婚事。”

    一天,某人介绍一位贵家小姐给斐里尼之后,他对她说:“很好,但我只和她的财产结婚不是更好吗?”

    又有一位朋友想诱他和某女士结婚说:“她是非常富贵的,将来她父亲死后,她就有一大笔遗产,将来她的叔父死后,她又有……”

    “将来她有这么多的死尸啊!”斐里尼打断友人的说话。

    一个和斐里尼很要好的老妇,有两个妙龄的女儿,一天老妇请他带她的女儿一同去旅行,回来的时候,她迎接他们。末了她询问斐里尼说:“我的两个女儿,你爱哪一个呢?”

    “我爱第三个。”这个用滑稽的口吻推辞了。

    二十  神圣的快乐

    正当的消遣和神圣的娱乐,斐里尼是很喜欢参与的。

    “将来我们的灵魂一同到了天堂上,发觉我们在世时没有什么跟人仇恨的事情,那时我们的心是何等快乐呢?……耶稣常把一切的苦难收为自己有,却把一切的安慰快乐赐给他的好友——我们。在他的神圣筵席(圣体)时在,赐给我们无穷的安慰!他一面为我们忍受着无限的痛苦,一面又给我们显出甜蜜、快乐的神态;他的口吻常使人敬爱,使无论什么人也喜欢亲近他。”由这些说话证明斐里尼的心中充满了天上的神乐。

    一天,斐里尼跟朋友们一同远足旅行,途中,论到他背负旅行囊,他因为一边走,一边热切地跟友伴们谈话,以致过了规定换值的时间,仍背着旅行囊向前走着。于是惹得朋友忍俊不住,笑了起来……

    对于那些喜欢参加不正当的地狱式的娱乐的人们,斐里尼颇为忿怒的说:“你们生活在罪恶之中,以奉侍天主为苦恼乏味,以为犯天主的诫命是不要紧的,在众人和在你们的良心跟前,胆敢否认天主,反对公义,可怜你们不曾想及将来有一天会痛苦流泪啊!这个可怖的日子,不久之将来,必会来临的。”

    廿一  在摩第纳城

    一八九○年斐里尼被聘到摩第纳城,在大学里担任教授罗马历史。他在摩第纳城有几件令人注意的事:待人接物,极其温柔和蔼。感化邻人皈依天主。严厉地护守各大小斋期。吃饭前后必作十字圣号,做事前后也念些短经。

    在摩第纳城他结识了一位莫逆之交何类斯,何氏曾很亲热地说:“我同斐里尼相识四年了,我们时常保持着互相亲爱,互相帮助,没有一天停止过……”

    廿二 骑士

    一八九二年斐里尼得意王封赐“骑士”的荣衔,且颁了一个“骑士”勋章给他。这是多么荣耀的事!可是他却严守秘密,不把这事告诉任何人知道。有一次,他的母亲从他的衣箱里搜出那个御赐的骑士勋章来,这事才泄露了。

    一次他在一个纪念会里演讲,很博得群众的欢迎,热烈的群众竟然拥挤到他的跟前,把他高抬起来,如奏凯一般,在会场里游行了一周。这个光荣的镜头,永远深刻在群众的脑海里。

    每当朋友向他祝贺他的著作成功时,他必定藉故打岔他们的话说:“不要这样令我难过吧!”

    一位当代的法学权威说:“斐里尼在研究古罗马法律的学者中,是最优秀的。”

    廿三  市参议会的常务委员

    斐里尼极力赞助公教的复兴,在百忙之中,他仍不断的为争取公教的进步而努力。

    米兰城的市参议会里,公教的势力分子为保障公教的权益,常和教外的或是反对公教的市参议员发生激烈的争辩。

    自从迁居米兰城之后,不多几个月,他就被市民选为市参议会的常务委员。因着他的竭力争辩,结果使公教徒在市参议里打破纪录,获得了数十个席位,这数十人对公教的助力颇大。

    他在议会中处理大小事情,全都根据公教的法律,是以他很能博得民众的赞扬;他对社会经济困难的减少,及政治纠纷的解决都献过不少良策。

    由于公教势力的进步,当时米兰城的神职界便获得了委任各公教学校的要理教员的权力。

    不久,他又被选举为米兰城新成立的税务委员会的委员。这税务委员会共有委员九席,它是为扩张税收范围而设立的。该会成立后,米兰城的经济便更加巩固,政治上因之也获致大步的进展。

    一天,市参议会举行会议,费了很长的时间为讨论一项重要的提案……有一位名叫白路加的议员,忙里偷闲,竟把在场各人个别的形态诙谐地绘成漫画。在斐里尼的漫画上,可以看见他的头顶上加画着一个光荣圈。这幅画是颇有用意的。

    廿四  一八九八年的风波

    不幸,一八九七年意政府突然发出一道命令,教全国各大城市的首长,制止公教神职界的活跃。阻碍公教的进展。

    公教分子因受政府压迫着,社会党人乃得乘势抬头活跃,收买民心,他们的势力便迅速膨胀起来。

    斐里尼说过几句预言:“米兰城社会党的势力疾速地发展着,市民若不加以注意,将来他们到必要的时候,一定会来一串惊人的爆炸……”

    这预言果于一八九八年应验了:社会党的爆动由米兰城一直蔓延至整个意大利,演出流血的惨剧,无辜民众受害不少。从此社会党的势力更加大了,而公教的活动更受压制。

    公教的力量,被社会党的阴谋分子分散了,公教徒在政治上的势位似乎很难存在。在这种恶劣的光景下,参议会选举的时候,不必说社会党尽占优势了,政府的一切措施都由他们包办着。

    斐里尼自动辞职,脱离政治生涯,回到他的学术研究与著作上,过着清高的日子。

    后来因为一条新的法律给议会通过了:人民可以自由休妻。至此,意大利的高尚信仰和固有的道德全被破坏了。斐里尼看不过眼,于是重新踏上政治舞台……为公教的信仰和国家的道德而挣扎。他极力参加米兰城的“反休妻委员会”的运动。

    廿五  贤孝行为

    苏拿城的本堂神父说:“我曾经多次到斐里尼的家里坐谈,在厅堂里,斐里尼每当父或母进来时,便马上站起身去迎接,并且顺手移凳让他们坐。他却恭谨地站在他们身边。”

    他的听命像一个天真的小孩子,父母有什么吩咐,他立刻把手中所拿着的书本(他是个手不释卷的学者)放下,去奉行父母所命的事。

    有一次,他拿着几本书,正要出门跟朋友去旅行,他的母亲不知道这回事,以为他闲着;便命他帮助把柴枝搬到太阳下去曝晒。他毫不迟疑,放下书本,遵行母亲的命令,终于把时间延误了,以致不能参加旅行,但他欢喜如故。次日,他的母亲才知道这回事,便备极嘉许他的听命精神。她常说:“我的儿子从没有一次逆过我的命令。”

    廿六  高尚的娱乐

    为调剂疲倦的精神,恢复因勤于工作而消耗的力量,及为锻炼体魄起见,斐里尼在休假的日子便作攀山远游之举。一切的自然山景,好像都是他的安乐窝。他说:“在攀山的旅行中,我所得的益处,可以说是无可限量的,不但肉体的健康加强了,灵魂亦得到同样的益处。……我有时利用休假徒步旅行,往往乐以忘返,直至太阳下山,我疲倦的可以了,还坐在松树荫下乘凉,和牧童们,农村的妇女们谈天。我发觉而且诧异着乡人竟是这样乐观的 ,他们使我自感惭愧:为的是他们随遇而安,信赖天主的安排,轻看繁华的观念远胜于我们。他们由这种纯洁清静的生活中,产生出无限的平安快乐,可不使我羡慕和惭愧吗?”

    廿七 “我希望自己将葬在这里!”

    在苏拿城附近村落避暑时,他最爱那儿的自然美景,和敦厚的风俗。

    在村落里,他的生活更加简单,他的信仰更诚笃。乡人给他潜移默化,皈依圣教的大不乏人。那里的教友有一个很好的习惯:就是常常为炼灵举行特别的祈祷。

    在主日或瞻礼日上,傍晚打三钟的时候,教友们就排列成行,集合到坟场去,为他们的亲友和炼灵念经。

    这种救援炼灵的善举,使斐里尼永远不会忘怀,他感动地给村里的本堂神父说:“我希望自己将来埋葬在这里,使我的灵魂将获得他们的祈祷。”

    廿八  朝圣的幻梦

    斐里尼曾和他的挚友何类斯约定,去朝拜日路撒冷圣地,可惜他害了病,未能成行。

    一九○二年七月间,斐里尼的病刚好了。正当炎暑时节,他仍克苦着,负责一件非常繁重的工作:就是做大学的监考员和应请到罗马国务院参加政府的紧急会议。

    他们就因此而致筋疲力尽,旧病复发了。他留在苏拿城一个显贵之家的别墅里养病……由于健康不好,他到耶路撒冷去朝圣和亲吻耶稣圣墓的愿望,便成泡影了。

    廿九  往天上的耶路撒冷去

    斐里尼虽在病中,还是勉强工作着,到了疲劳的时候,他就出外散步,以回复他的体力。一次,他远足到玫瑰山去,路上喝了几口山水……不幸得很,竟因此害了病。

    回家后,他觉得很不舒服,接着便染上了肠热症……

    在剧苦中,他未尝发过一次呻吟,他只是频频诵念着短经,不断地说着关乎信德的话。他的朋友们很担心地要挽救他的生命,他却对本堂神父说:“我们还是到天主的跟前去欢叙罢,在天主前是很舒适写意的!”

    他多次说过:“我很愿意在天主的怀抱中安然而逝,这一刹那是多么幸福的!我愿意在这幅幽静的坟地里占着一个位置,因而常得苏拿城及附近的信友时时为我诵经祈祷……”

    他沉迷在病魔的手上,不省人事了。一天,他忽然苏醒过来,用热切的眼睛注视着在床前侍候的姊妹,表示感谢,并且伸出他那震抖着的手,摸在她的额上,祝福她。

    一切的希望都完了!

    最后,他只好领受临终圣事。

    一九○二年十月十七日,斐里尼的灵魂给天主接返天乡去了!

    三十  殁后

    斐里尼的遗体葬于苏拿城湖边的山麓,在美丽的绿草下安眠着。他殁后,无数教友好像朝圣似的,到他的墓前祈祷!在巴费亚城的大学堂,人们给他建了一座纪念碑,碑文这样写着:

    康达度·斐里尼君,为研究罗马法律学者之导师,为人聪睿卓绝,率直克已,热心可风;毕生致力学问。惜不永其寿,壮岁夭折,终于四十三岁。

    意   国   学   者    

    斐 里 尼 君 家 属  敬题

    巴费亚城法学院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