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活圣人·天主愿她成为会长姆姆
    二十九、阴云密布与阳光普照

    当摩尔尼斯的居民完全明白了:原来那些修女要长住在那里,把那座校舍改为她们的修女院;柏斯打利诺神父又住了附近的一座屋子里,专为她们和那些女孩子们服务。他似乎放弃了堂区的工作,不尽自己的本分。

    所以,镇民们攻击神父,神父不仅饱受了他们的种种侮辱,而且也受到了他们明显地恐吓。

    年轻的修女们穿着会服,走在摩尔尼斯的街道上时,总会听到他们的冷嘲热讽,甚至一记耳光,或一句咒骂。这一切深深地刺人人心,使她们悲痛忧伤,她们要求副会长,宁愿打苦鞭,守大斋,或忍受其他的磨难,也不要叫她们上街去。

    玛利亚坚决地回答说:“别人说的话,那有什么关系?现在我们既是修女,会衣便是一个标记……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光荣天主,修德成圣。”

    从那年的9月5日(痛苦圣母节),玛利亚开始给修女们讲一周一次的训话。她训话时,照常采取和悦而肃穆的态度,并不使用严厉的言词。

    玛利亚说,不是她可怜的副会长一个人,按照会规和鲍思高神父的意见,来领导全院,而是每一位姊妹应该而且也可以协助和指教的,为此,人人都可以自由地发表自己的意见,务使一切都能在各方面进行得更好。

    由此可见,如果在上的领导者,在一切事上,都听从天主圣神的指引,那么几乎自然地走上“分工合作”和“共同负责”的大道。

    玛利亚及好几个修女不谙书写,有些修女连字也不识。为此,鲍思高神父请来安琪拉·杨德修女来教她们书写。玛利亚也让她为修女们上一些课,而她们在程度上参差不齐。

    玛利亚修女在学写字的时候,觉得手指迟钝,不听指使。她当时曾说过:“谦德对人人都有用;对我格外有好处。”

    其时,贫穷一再来光顾她们,由于人们的偏见,学做裁缝的学生人数减少了,使徒工作的范围也缩小了,几乎没有什么利润。

    然而,陆续地来了一些备修生,靠找衣服来做和养蚕及鲍思高神父的帮助已不能供应生活上的需要。

    只有玛利亚.玛沙利罗修女全心信赖天主上智的安排,才能继续维持下去,不至于惨遭失败,而前功尽弃。

    1872年,是一个有很多重大事件发生的一年。在那年的的12月30日,院中来了一位名门闺秀一一艾弥略·莫思佳。由于她父亲家道中落,经济拮据,才迫不得已派她到摩尔尼斯来找工作,当一名法文教员,这也是的思高神父叫她到那里去的,她的两个弟弟在鲍思高神父学校里读书。

    当她去看望她的两个弟弟时,在华道角遇见了鲍圣。鲍思高神父对她讲了一些颇具启发性的话:“小姐,你是不是喜欢到摩尔尼斯去?不过,你应该注意那里的气氛……要好好地准备自己……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做修女吗?……”

    玛利亚第一次与贵族小姐交接来往,这位小姐,举止文雅,言行有节,在镇上的居民之间像一块瑰丽的宝石。她并未显出不好受的样子;而且她也非常尽责,样样事情都做得十分周到。艾弥略发现玛利亚身上确实怀有爱天主的至情;因此,她很希望能与副会长谈话。

    她住了一个月,就申请成为备修生而被长上录取了。她的加入使这个年轻的新修会,得到了一个很可贵的分子。她很能干,竟然把鲍思高慈幼会的教育法应用在女学生方面。

    艾弥略进了修会,而初学修女佳兰.施巴略蒂却离去了。这个修会生活虽然欢乐愉快,却也清寒而严肃。这是玛利亚修女的一个特征:她对那些需要谅解和鼓励,才能勇敢地跟随基督的人,显得十分温柔慈爱;可是,对于那些居心不正,企图使修会生活适应自己偏私的人,却绝不妥协。

    三十、一个活圣人

    鲍思高神父知道,在此女修会里,确有纯真的修会精神。但是,修女并不是生来就成的。要做修女,也必须经过一段学习的过程。她们也需要有人给予指导。为此,鲍思高神父请求圣安纳修女会的总会长恩理格达·陶美宜慈修女,派遣几位修女到摩尔尼斯去,以便指导那里的年轻修女;因为玛利亚修女等虽然满腔热忱,却完全缺乏修会生活的经验。

    于是陶美宜慈修女派遣了方济加·伽雷理修女以及安琪拉·阿乐理修女来到了摩尔尼斯的修女会里。这在修会修女中间引起了一些疑虑和忧惧。这时,玛利亚修女用真诚而简单的话,叫大家安心,因而恢复了原来那愉快的气氛。

    玛利亚修女在听讲时,有时对这个,有时对那个说:“这个我的确不会想到去做的,这都应该怪我自己这样没有知识。”

    她固然深信自己学问浅薄,知识简陋,可并不因此沮丧;她绝对不灰心或畏缩。在这种胸襟宽大、忘我无私的心里。天主圣神很快完成很大的奇迹。即虔诚精细的心,可以弥补知识的欠缺。

    这二位修女逐渐发现摩尔尼斯的修女们所显示的真正喜乐,正是从她们安贫乐道、过清苦严肃的生活而来的。这种生活的推动力,正是发自玛利亚.玛沙利罗修女。毕脱劳尼拉叙述玛利亚曾告诉她的一件秘密:“在四旬期里,我只在主日那天吃饱。”

    在那座新校舍里,第一次过圣周,掀起了一股虔诚的热潮,无论是修女也好,或是学生也好,都真正经历着在基督内重生、并增强自己神力的生活经验。

    就在1873年的春天,以前摩尔尼斯镇民对那些修女们的误会,似乎在冰释中;同时,捐助的物资,从各方纷纷飘来。

    但是,粮食仍然不足。于是修女们做各种手工,纺织便是其中之一。在全院静寂的气氛中,有旋律的织布机声好像是一种祈祷,恳求天主赏赐她们每日的食粮。

    即使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要求加入本会的圣召仍源源不断。

    恩理格达·邵卜纳是一个没有母亲的孤女,生性纯洁,有如晶莹的泉水。她听到了女友们讲起鲍思高神父:有一个女友的兄弟是慈幼会会士,她心想:这位神父正是以前我母亲所说过的圣人。

    鲍思高神父要到圣玛尔定镇去,她很希望去见他。于是征得父亲同意后,她和女友在五月一个大好日子,凌晨三点钟起身,赶往圣玛尔定镇去。

    那天,在欢腾热情的迎接神父的人群中,邵卜纳注视着神父,她很激动以至于未曾有过的颤抖、全身发冷。她也亲吻他的手,却说不出一句话,只呆呆地凝视着他。

    对此,她叙述道:“鲍思高神父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指着我说道:‘你到摩尔尼斯去。”摩尔尼斯?这是什么?’他放低声音说:‘那是一个美丽的乡镇;你会看到它的。现在让我们去吃午饭,后来我们再谈’。”

    当他们谈话时,这个年方18岁的少女就向他说明了,在自己以下,还有四个妹妹和二个弟弟,同时也把她那位圣善的母亲,为希望所有的女儿都能献身事主,奉献了自己生命于上主等等事实,也都告诉了他。

    鲍思高神父未了在一张小纸条上写了几个字放在她的手中并对她说:“你先把这张纸条拿去给你的本堂神父。可是,你要快些到摩尔尼斯去;在走进那个神圣的屋子前,要把你自己的意志留在门外。”

    她向神父说了声再见,神父微笑着对她说:“快快抛下这个骗人的世俗吧!”她对此终生难忘。

    1873年6月6日,邵卜纳来到了摩尔尼斯,心里一半惊慌不安,一半却也觉得高兴。

    那天正是耶稣圣心大节日,新校舍里满是笑语声,副会长亲自在大门口迎接她。午膳时分给了她特别的美味(一个鸡蛋、一碟油煎马铃薯)。

    在初试修会生活时,圣安纳会的修女,给了她许多宝贵的教训。至于玛利亚修女,则用自己的生活榜样和爱心,常关怀着她。

    但恩理格达自问道:“我的那些妹妹怎样呢?我把她们都留在家里,是不是做得不对?圣安纳会的修女,固然想把我妹妹们都收在她们的一座学校里,可是对我的妹妹来说,分离却是更痛苦的事。另一方面,这里太穷了;我连梦想她们能到这里来,也想不成”。

    她坦诚地向副会长讲了这个问题。

    副会长亲昵地对她说:“小理格达!不!你尽管去感谢圣安纳会的那些善心的修女。可是,你的妹妹是我们的,你的家也应该是她们的家。”

    因此,恩理格达把家里所有的妹妹都带来了摩尔尼斯。玛利亚修女的仁爱,以及她的生活见证,奥秘地确定了那些孩子们的母亲对上主所行的奉献,而且还给她们形成了一个适当的环境,使她们能够有意识地选择自己的终身,自动响应上主的呼声。

    她们五姊妹都进了母佑会,做了圣母进教之佑的孝女,现在她们都已一起移居在天上圣母的座前。

    三十一、爱主烈火

    关于摩尔尼斯修女们的生活情形,鲍思高神父不仅听取别人的报告,也亲自前往视察。

    有一次,他曾在摩尔尼斯住了一段短暂的时期。他给卢华神父写了一张纸条,“这里的天气很凉爽;不过,这里却有很大的爱主烈火。”日期是1873年7月3日。

    就在这段时期里,鲍圣利用与修女接触的一切机会,使她们认识修会生活的本质。柏斯打利诺神父将其摘录下来。他写道:我们所需要的,是服从长命的人,不是发号施令的人;是受到指正某些过失,而能安然接受责斥,且予以重视的人。不是强使长上顺从我们非分的妄想,而是希望她们寻求我们真正的福祉,在我们内保持耶稣基督的精神;长上的作风,可能不大令人满意,这并不应该使我们可以对她们失敬,或不愿服从。如果我们使会规就合我们的私意,我们就犯类似这样的错误:重视一块丝织品的边綻,却不注意它质地是否纯良。

    1873年8月5日,有三位修女发圣愿,即玛丽·格罗束修女、罗新那·玛沙利罗修女、柯琳那·阿丽各蒂修女;还有艾弥略莫思佳和恩理格达·邵卜纳两人穿了会衣。其间有一位只有15岁名叫小德兰·玛沙利罗的女孩,身体虚弱,却十分希望也能穿会衣。柏斯打利诺神父不赞成这件事,玛利亚修女也犹豫不决。

    最后,鲍思高神父在询问了那女孩及向副会长打听了她的情形后,作这样声明:“给她穿会衣吧!即使她后来就要去世,在天堂上也可以升得更高。”

    施各登蒙席是避静神工的讲道者之一,他认为这个修会太落后,不会成功。鲍思高神父却对他说:“我们等着瞧吧!看看圣母所要做的事吧!我所设立的会院,开始时杂乱无章,后来就会秩序井然的。”

    在此一个月后,圣安纳会的修女辞别了那个年轻的修会团体,回到自己的修会里去了。她们在都灵向鲍思高神父作了汇报,她们说:“玛沙利罗修女已经可以完全自治了。鲍思高神父,请你相信,她在谦德方面,真是一位圣女。”

    谁最看不起她,以为她不能在摩尔尼斯主理一切的,正是玛沙利罗自己。她一再地说:修女们需要有人指导,我自己也有同样的需要。

    鲍思高神父听到论及玛利亚修女是一个属于上主的贫穷而谦逊的人,就愿意以谦德去进行一次考验。

    于是派布伦奇宜律师的遗孀(以他的听告司铎贾发束神父为指导神师的)到这个修会去,或许能对这个团体有助益。

    可是玛利亚·玛沙利罗修女却以为她就是的思高神父派来的长上。她受到了修女们热烈的欢迎。玛利亚修女对她表示万分尊敬,有关院内的一切措施,都向她请示,并叫修女和备修生们都要接近她、信任她,而且她自己也率先示范,以身作则。

    那个太太便很自然地开始发号施令,她对院内的一切,都表示不满,如诵经的方式不对,修女们的营养不良。她向鲍思高神父提出关于院内的几点改革,鲍思高神父却并不同意改变修女们的生活方式。会祖所特别强调的是生活要极简单。他所关心的是修女们在实修那些修会的德行时,要很自然,使自己的努力不外露,却并不减少,反而在内心更要予以加强。

    布伦奇宜太太似乎不愿意随从神父的意思。为此鲍思高神父对贾烈劳神父说:玛利亚尽可担任院长;所以,向伦奇宜太太道谢她所做的工作,以后不必再费心了。

    1874年在摩尔尼斯的女修会里,玛丽·卜乔修女因肺结核而去世,这是修会发生的第一次丧事,这位修女生前常常在厨房里默默地工作,常面带笑容,她的去世使犹如同胞姐妹的修女们伤心痛苦,虽然她们还有永生希望的安慰,对玛利亚修女竟然好比一柄利剑直刺她的心,使她感到万分内疚、无法自解,是否院内的生活太严肃?食物太少?营养不足?

    她向柏斯打利诺神父请示“现在每天早上,大家是不是更好都喝咖啡和牛奶?不要让这些年轻的修女身体衰弱,这是很重要的。”

    对此,神父集合全体修女,副会长向指导司铎提议改善食物,修女们却要求仍旧同以前那样过严肃的生活。

    可是玛利亚修女却像一位慈母,甚至屡次忧心忡忡惦念着她们的饮食起居。

    正是这种纯真的爱心,在玛利亚修女的四周,形成了一种很明确的福音气氛,有柏斯打利诺神父的记录摘要作证:“最令人欣慰的是在游憩的时候,看见大家都有真正团体的爱德精神,彼此和睦相处,表现一种神圣的喜乐……可以清楚地看出,大家都实在摆脱了世俗和亲戚,弃绝了自己,尽了软弱的人性所有的能力……那种收心敛神,热切祈祷的样子,对我也很有鼓励的作用……看见她们有这种喜乐的精神,觉得很大的安慰……只有一件事不大好,就是经济问题和学生不够多;因此,我们亏空不足。”

    这也就是圣女玛沙利罗后来所谓的“神圣的快乐”。

    所以,玛利亚修女自己必然首先是一个充满天主神乐的人,才能在自己的四周,增加这种“基督信徒的大秘诀”一一喜乐。

    鲍思高神父曾向教宗提及了这个女修会,教宗嘱咐说,在一切事上,大家都要保持一致、远避任何例外、恪守会规。可是怎样才能把这些极崇高的教训与她准许那些最年轻、最好动、最虚弱的人可以例外,彼此协调呢?

    由于她经常低估自己的能力,所以她常倾向于以为自己是错的,而不以为自己做得对。因此,她又恳求鲍思高神父尽快派遣一位长上来,主理一切的院务。

    终于来了一位鲍思高神父最优秀的神子,即未来的枢机主教若望·贾烈劳神父。

    关于这件事,母佑会会史记载:鲍思高神父的代理人,特地前来摩尔尼斯,给那个新生的女修会,把一切的事务处理得更妥善,对于一切的需要,也能更迅速地予以解决。

    贾烈劳神父为她们领了避静,这次避静后,大家完全焕然一新,包括已发愿的修女、初学修女、也有备修生。罗沙丽雅·柏斯打利诺,即柏斯打利诺神父的侄女决定请求

    做备修生,而获得长上的许可,经玛利亚修女帮助,她也冲破了一个难关即可以到叔父那儿去办告解。

    若望·贾烈劳神父给摩尔尼斯的修女们带来了一股慈幼会的气流。他接见了每一位修女,与她们作个别的谈话,提示了怎样善度修会的生活,怎样作教学前最好的准备。现在他就要离去,前往都灵,向鲍思高神父报告一切的情况。玛利亚修女向他提出最后要求:“请神父对鲍思高神父说,这里需要一位长上。现在你也看到了,我决不能做一个从事教育工作的修会长上。”贾烈劳神父回答说:“你且听我说,你不是也知道我们所信的道理吗?…‘这个我也知道;因为我从小就学过了。…‘好,鲍思高神父现在所需要的,只要有这个就够了。他最关切的,就是希望你服从。”玛利亚修女低下了头,宣告失败了.

    其余的修女亲热地问:“我们可以叫她副会长姆姆吗?…‘可以,可以,尽管叫她副会长姆姆吧!要是你们……说漏了,也可以叫她姆姆的。”(译者按:原文MADRE一词,含有“母亲”及“修母”二义;此处更指“母亲”而言。)

    过了几天,鲍思高神父从罗马来信说,今年1874年3月24日为慈幼会来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日子。罗马圣座已在1869年3月1日批准了慈幼会。现在申请批准它的会宪。

    鲍思高神父要求“所有与慈幼会有关的人,母佑会修女,以及天主上智托付给她们的学生,都要一心一灵,举行三日祈祷,勤行敬主神工,以祈求天主圣神光照各位枢机大人。”

    这是一件令人注意的事,要求大家“一心一灵”、恒久祈祷克己,即守三天的“严斋”,各人按照自己的工作,利用一切可能的时间,个人恭拜圣体,并依各自的能力,除了日常所行的敬主神工以外,还应该举行其他的祈祷和克己。

    摩尔尼斯的修会大家庭,积极响应鲍思高神父所发出的号召。玛利亚修女以身作则:白天她不能长时间在圣堂里;可是,如果她是在朝拜圣体的时候,既不眨眼,也不动唇。在圣堂外,她心中的喜乐,由她偶尔说出的话透露了出来:“单独与耶稣同在一会儿,那是多么好啊!”

    慈幼会的会宪得到了批准。至于母佑会,它被安置在鲍思高慈幼会内,经过了许多的障碍、挫折和惊人的奋斗。不过,上主玉成了祂自己的事业。

    当玛利亚修女听到她要被当选为会长这一风声后,她写信给贾烈劳神父。在她看来,这封信使人知道了她的愚鲁无知,一定不会选她为会长。

    信中写道:“这封信会使你知道,我是否适宜担任会长的职位,如同我们最可敬的鲍思高神父所希望的那样,你就从这篇文字,也可以评判了。我真害羞把它寄给你。我的学识,我写的这种完全像涂鸦般的字体,文法的错误和写错的别字等,正是一个没有知识的农家女子所写的东西。就是连思想,我也不知道怎样把它们连贯在一起,好能把它们向长上表达出来。请对鲍思高神父说,我连自己也不会管,更不用说管别人了。”

    但是,她的实际生活,却把她所写的一切完全推翻了。那个新生的修会所凭借的,并不是学识,而是心灵的智慧,问题是在于由天主圣神的无穷智慧,来引导一颗热切而单纯的心,去自然地处理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在于一个人自己所完成的什么成就。

    母佑会的生活一如以往。4月25日,一头小毛驴载着三个小女孩来到了摩尔尼斯,她们是泽溪·罗茜及恩理格达·邵卜纳的两个妹妹玛丽达和安琪丽佳。

    有趣而可爱的是罗茜和玛丽达两人分别被捆绑在坐鞍的两边,一边一个;她们很快乐地挥动自己的两腿,安琪丽佳年龄最小,坐在一只放在坐鞍中央的篮子里。谁曾看见过一头这样负载的小毛驴?

    在摩尔尼斯的那座校舍里,大家都很高兴地欢迎她们。副会长立即发现,安琪丽佳太小,睡时需要有一张有栏杆的小床。她就从毕脱劳尼拉家里找来一只浴盆,临时铺上了一些棉絮,到了晚上安琪丽佳就可以安睡在里面。

    爱心会使人找出一些感人的巧妙办法来解决当时的问题。特别对这位像母亲一样的玛利亚修女来说。

    可是在会院中也有不幸的事发生。

    柯琳那·阿丽各蒂发了圣愿之后,却被她父亲强迫回了家。

    修女们为她做了九日敬礼,甚至有人守大斋,祈祷的神力粉碎了那个父亲的顽强抵抗,她终于又回到了摩尔尼斯;大家非常喜乐,可是她父亲所使用的残酷手段,给予了她深重的伤害,如耳光、侮辱、恶言、饥饿、禁止上教堂或祈祷及给摩尔尼斯通信。她的体力一天天衰弱,在承受了剧苦之后,她回到了天主的怀抱。她以生命为她所爱的基督作了最好的奠祭。

    三十二、天主愿她成为会长姆姆

    柏斯打利诺神父在柯琳那修女去世前不久,因中风而离世升天去了。玛利亚修女感到非常悲伤,她是在这位“小神父”的护翼之下,逐渐长大起来的。她从小把这位神父看作是天主的仁爱所显示的标记。

    恩理格达·邵卜纳的小妹妹玛丽达两眼常红肿怕光,玛利亚修女拉着她的手来到柏斯打利诺神父遗体前,一面祈祷,一面痛哭,然后拉起神父那只已僵硬的手慢慢摸过小女孩红肿的眼睛,后来女孩眼疾果然痊愈了。

    继柏斯打利诺神父后,鲍思高神父立刻派遣若望·贾烈劳神父到摩尔尼斯去。

    鲍思高神父在柏斯打利诺神父去世后三十日,亲自来到了摩尔尼斯,他慈祥可亲地同众人谈话,他宣布说:不久将再举行穿会衣和发圣愿等仪式,而且还要选举会长,以及各位协助管理会务的长上;为此,他吩咐大家为此件大事祈祷。

    一个生性非常活泼的备修生德兰。劳伦道宜受到一个妇人的诱惑,这位妇人试图让她离开修会。她送给这个备修生一只表和其他值钱的东西,还说鲍思高神父的坏话迷惑她。

    后来玛利亚修女肯定地对她说:“你应该知道,我一切都很清楚……你与以前大不相同了;因为有人在你的心里撒下了莠子。”并让她去见总指导司铎若望·贾烈劳神父,把一切的事都告诉他。

    德兰.劳伦道宜见了贾烈劳神父,并向他说明了一切的经过情形,然后把那个妇人送给她的东西,完全都放在桌子上。

    贾烈劳神父笑着问道:“我们怎样来处理这些害人礼物呢?”

    他停了一会,接着说道:“我想这样做:我要把它们都放在圣母台上,然后慢慢地说(说时要想着说话的涵义):

    ‘世俗为我已经没有了;我为世俗也已经不再存在了”’。

    德兰·劳伦道宜果然照着实行了;心里立刻恢复了以前的平安。

    后来当她穿了会衣,从圣堂出来,显得非常高兴。那个妇人不得不承认,副会长有天主的帮助。

    本次鲍思高神父主持了发愿和穿会衣仪式。这次共有13人进了初学。八人发愿,大家心中充满了喜乐。

    第二天,即6月15日,鲍思高神父召集全体修女,让她们选举一位自己认为能够领导她们的人为会长及一位协助会长管理会务的人为副会长。

    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全体恭念“伏求圣神降临诵”,然后每一个修女前往鲍思高神父那里,向他低声说出一个名字(因为当时不是人人都会书写),他就把名字记下。

    选举结果:玛利亚.玛沙利罗修女当选为会长。除了她自己的一票以外,大家都投了她的票。修女们都万分高兴。当她们听到“现在你们就叫她会长姆姆吧!”这句话的时候,大家都似乎已经心满意足,别无所愿了。

    玛利亚修女显示出无可奈何的样子,望着鲍思高神父,好像是在乞怜似的。接着她看着各位修女,用着低沉的声音说道:“唉!是你们自己要这样……你们知道,我有什么用。”

    接着选出了其他各位长上:毕脱劳尼拉修女为副会长;乔凡那.斐雷地诺修女为财务长;会长的妹妹斐理青那修女为助理会长;玛丽.格罗束修女为初学导师。

    鲍思高神父微笑着向大家慈爱地看了一眼,说道:“我对你们很满意;因为你们在选举会长的时候,表示了这样一致的意见。可见真是天主愿意她成为会长姆姆。我当然不能不更高兴了。”

    下午,会祖对会长和其他各位当选的长上们讲话,他所说的,都是一些勉励的话。不必怕疾病或死亡给这个新生的女修会所带来的重大考验。天主是与她们在一起的,考验能产生坚忍;而坚忍却是这个女修会未来伟大事业的种子。

    最值得重视的是,鲍思高神父会见每一位修女时,都发现她们确有成圣的坚定主意。这就是这个女修会的真正财富。

    接着会祖又提出了一些详细的指示。他说:“我劝告你们,要尽量顺从修女和初学修女们所有的性向。有些人有时会这样想:以为叫人去做这件或那件相反她本人兴趣的事,是弃绝自己私意的德行。结果适得其反;不仅是害了那个修女,也害了修会。你们倒不如在这些方面去努力:教她们把自己的性向加以圣化和精神化,在一切事上,只以天主为唯一对象。”

    会长姆姆仍然极有克己的牺牲精神;她在修女和学生们面前,常是基督的见证,而且她所作证的,常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基督。可是,她在对待修女们的时候,虽然从未纵任她们,却常十分留神,悉心扶植各人天赋的优长,使其日益增进。

    她所关心的,就是使她们努力持己以“诚”,不断地净化自己的意向和动机。

    安琪拉·华蕾才修女是一位传教先锋,她首先率领第一批母佑会修女,前往南美传教。玛沙利罗会长姆姆于1878年12月29日,写信给她说:“你要勉励修女们,要谦逊、服从、勤劳、工作时用意要纯正,对无论什么人,都要坦白诚实。”

    1879年7月22日又写给这位修女说:“不要过分重视纤芥小节,却忽略了大事,我们意思并不,是说,细过小错,可以不用理它;我所要说的,不是这个。你应该纠正属下的过失,常要规劝犯了错误的人;可是,在你自己心里,却常要同情所有的人,要用爱心去对待她们。必须设法认识每一个人的天性,知道怎样去对待她们。如果成功,先要赢得别人的信任。”

    1880年7月24日玛沙利罗修女写信给奥索拉·卡弥查沙修女以及在喀达尼亚的修女们说:“我们必须以纯正的动机,去做一切的事。”

    教父圣卡向诺曾强调说:“心地纯正或爱德,为一切神修所应向往的巅峰。守斋、寤祷、隐修生活,甚至于默想圣经,这一切之有价值,都系于居心完全光明纯正。谁若低估它,而以次要的事为首要,便是有祸的。”

    可见,居心纯正(动机纯正)绝对应居首位,这确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