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次 的 非 洲 探 险 (上)
    (C)第一次的非洲探险

    (C.1)干脆吹首歌来听吧!

    1840年12月8日,李文斯顿乘搭“乔治亚号”前往南非.在这漫长的旅程中,每逢星期日,船长下令船上所有水手和乘客聚集在甲板上,聆听这位年轻宣道士(宣教士)讲道.李文斯顿过后回忆道:“船上的一切都很好,只有讲道令我沮丧.准备讲道前,我想若未把神学课本读完,就无法给听众一餐扎实的灵粮,然而即使我把布道家芬尼的《信仰的复兴》仔细读过,讲道时,水手们仍是睡眼惺忪,不少旅客露出轻视的眼光,显然,他们不认为这是他们所需要的属灵粮食.甚至有听众叫我不要再讲下去了,干脆吹首苏格兰高地的风笛给他们听.唉,像我这样的人,如何进入非洲去宣讲上帝的真理呢?”

    1841年1月,乔治亚号顺着季节风,暂时停泊在巴西东南部港市里约热内卢(或称“热内卢”),直到1月24日才启航.接着下来是一段困难的航程,这是吹的是东南风,由巴西前往南非的好望角刚好是逆风而行.李文斯顿写道:“航程遇到大浪,船身颠簸摇晃,冷风使不少人得到冻疮.尤其在夜间,冷得手指僵直.船上的水果很快就供不应求,只剩下苹果与柠檬,…不过当我看到早晨的海水是那么蔚蓝,夜里的星星是那么亮丽,我知道所遭遇的坏事与好事总是交错在一起,使人在狼狈里仍然有荣耀.我将来所要面对的,可能都是这种好坏参半的情景.不过,我宁愿带着一颗勇敢的心志,进入高山低谷中,去接受各种困难的考验,也不愿在平静无事的泥泞中浮沉.”

    (C.2)失去了焦点的争论

    3月17日,船终于抵达好望角.李文斯顿上岸,在伦敦宣道会驻非洲监督菲利普(另译“菲立浦”)的家中住了一个月.李文斯顿一抵达监督的家,就发现那是不同政治立场争辩的战场之一.有一派人认为海外布道是西方优势文化的延伸,支持波尔人对土著的攻击;另一派人则认为基督徒应成为受压制土著的代言人,强烈反对西方在非洲的殖民主义.这两派人马常在菲立浦家中争吵,甚至视对方为敌人.李文斯顿对此情景写道:“我不愿意在任何议题上,表达自己的看法.因为依附政府的保护,会沦为殖民主义的附庸,但是激烈地反对政府,会成为分离主义分子.即使起初有正确的动机,仍易落入以行动表明的抗争里.当基督徒花时间为这些不同看法而争执时,撒但将伺机带领大批未听福音之人进入无底坑,阴间将为基督徒不同政治纷争而高兴欢呼.因此,我立定心志,平静地在众人中生活,愿上帝给我智慧,使我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C.3)第一次与土人接触

    1841年,李文斯顿搭船前往好望角东边的阿尔戈亚湾,到汉基接受进入非洲前的装备.汉基是非洲土著的村落,李文斯顿在此学习语言和驾驶牛车,在南非的山路上跋涉.李文斯顿在写给家人的信中写道:“这里的景致太美了…这里的土著上古有趣的,即使我所懂得的字汇那么有限,仍然可以与他们分享福音的内容.何等的希奇,我用只字片语所传递的信息,像是用个小瓢去舀取大海,这些土著对福音的接受程度,却超过我在他处,极尽言词与知识所传讲的.也许这一个村庄不能代表非洲所有部落,但我开始发现未来福音在非洲传递的果效,可能远超过我原来所求所想的.”

    1841年5月20日,李文斯顿离开汉基,前往北边1,400公里之远的库鲁曼.李文斯顿在出发前仔细规划好沿途所需.他聘请两位汉基的基督徒土著作向导,又请了两位土著帮他驾驶牛车.牛车上载满所需的食物和各种用具.李文斯顿写道:“牛走得很慢,但是可以走得很远.牛车越往前,我就越远离熟悉的文明.在牛车上,我加紧向同行的土著学习语言.我将他们的语言,编成一本字典,也尝试编写他们的文法,只是我学的速度像牛车一样的慢.”1841年7月31日,在神的保守下,李文斯顿终于抵达库鲁曼.

    (C.4)我是主基督的仆人

    李文斯顿到了库鲁曼,立刻治疗病人,并进行了几个切除肿瘤的手术,他的名声开始传播出去,附近方圆几百公里都有病人前来就医.李文斯顿写道:“我在这里看见过去宣教士(宣道士)所结的美好果子,一些土著教师已经能够牧养这里的信徒.虽然我是代表海外宣道会前来,但是我发现上帝的救赎工作,在没有宣教士时依然持续进行.这些土著是我在基督里的弟兄姐妹,我不是他们的管理者.我所能做的,是代表他们接受外地的奉献,用更完整的真理教导他们,并有计划地解决不同部落间的争执,使他们所传的,能够发挥福音更大的功效.”

    库鲁曼的基督徒只占少数,仍然有相当多的库鲁曼人不肯接受上帝的救恩,因为他们奉行多妻、崇拜巫术、喜好战争,特别是有了英国政府提供枪械后更为骄傲.李文斯顿达到不久,他听到贝克文族的酋长西比卫正带领他的族人从沙漠南迁,逐渐靠近库鲁曼.当西比卫接近库鲁曼的边界时,派人来问可否通过库鲁曼区?文李文斯顿派人警告他不要进入,因为库鲁曼族持有枪械,会攻击他们.但西比卫不听劝告,继续前进,结果被库鲁曼酋长所率领的族人成功偷袭,夺走了贝克文族大批的牛群.

    可是在库鲁曼酋长率众偷袭时,库鲁曼族中的基督徒与李文斯顿一同抗命,并未前往.李文斯顿写道:“人总是为分门结党而战争,我是耶稣基督的仆人,愿温和地对待任何一边.…但是我对库鲁曼人深感失望,看到他们因着战利品而更堕落,我实在很难心平气和地对待他们.我也为那些拒绝偷袭的基督徒感谢上帝,此一抉择,证明他们的信仰是真实的.”

    (C.5)以拓荒为一生目标

    1941年9月,李文斯顿决定迈出库鲁曼人的领域,前往北边的部落.他写道:“无论是以何种的方式,我深深期待自己的一生,能够彰显上帝荣耀的恩典…或许成为一个拓荒先锋,是我生命最有效率的付出,是服事上帝最有功效的切入点.”他一面加紧学习土著的语言,一面仔细规划向前1千1百公里的探险.这确实是一个全靠信心的冒险旅程,一进入库鲁曼以北,进入卡拉哈里大沙漠,没有地图,也没有前人的资料可作参考.但李文斯顿知道神的带领绝对无差错,像亚伯拉罕一样,他“因着信,蒙召的时候,就遵命出去.”(来11:8)

    出发前,李文斯顿写下这次探险的目的:“不是主教式的高贵巡礼,而是前往非洲未知的部落.讲他们所讲的语言,听他们所说的故事,过他们所过的生活,了解他们的思考方式,并医治病人,建立学校,成立布道所,排解部落之间的纠纷.也许有些部落对我的期待只是疾病的医治、枪械的保护,或是金钱的好处,对于真理没有丝毫的需求.但是对我而言,任何欢迎敞开的门——不管他们真正要的是什么,我都会带着福音进入.”

    (C.6)为何这么晚才来呢?

    1841年11月,李文斯顿组织了一支探险队向西北方前进.根据土著的说法,卡拉哈里大沙漠边缘有很多有水的小绿洲,可能有人住在那里.越往北行,原备的食物都吃完了,探险队就与当地人以物易物.李文斯顿在11月8日给妹妹珍妮特(另译“洁妮”)的信上写道:“也许你与家人都在担心,我在这里吃什么?昨天,我熬了一锅犀牛肉,熬到晚上,肉还是硬得难以咽下.今天上午,我在肉里加些玉米,再煮到中午,玉米熟了,肉还是很硬.继续炖到晚上,终于可以勉强将肉吃下去了,不过肉在肚子里还是沉甸甸的…”探险旅途的艰苦经历绝非笔墨可以形容.

    1843年2月,李文斯顿抵达贝克哈特拉,他听说贝克文族的大酋长西比卫住在那里.李文斯顿一进到贝克哈特拉的村庄,就看见西比卫与成群的战士围坐在广场.他留意到战士们所用的枪矛(长矛),整支都是用铁打制的,不像其他的部落,只有枪头是铁制的,其他部分都是木制的.西比卫所率领的贝克文族是南非最懂得用铁的部落.

    “你们库鲁曼人为什么攻击我?”西比卫向李文斯顿怒斥道,“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警告,进入库鲁曼?”李文斯顿反辩道.此言一出,所有战士在怒吼声中拿起武器,对准李文斯顿.西比卫使个眼色,一个土著跑到李文斯顿面前,仔细打量他.李文斯顿认出这人就是之前被派入库鲁曼的使者,这个土著又跑到西比卫身边说了几句.西比卫站起来下令道:“放下武器,他是为和平而来.”战士们立刻放下武器.李文斯顿问道:“明天,能够容许我为你的族人解释真正和平的意义吗?”西比卫想了一会儿,下令:“所有的人,明天要向上帝祷告,并听这个外来人要对我们说什么.”

    星期日,李文斯顿讲道以后,他问听众有没有什么问题?大酋长第一个发问,且问了一个深扎人心的问题:“你说凡未向上帝悔改的人,就永远得不到赦免.但是我的父亲走了,我的祖父走了,我历代的祖先们都走了,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信息.如果你这个信息是这么重要,为什么你们知道的人现在才来讲呢?”李文斯顿答道:“没有向你的祖先传福音,是文明教会的错.在很早以前,也有外来的人向我们的族人传福音,但是大多数人都闭耳不听,至今我们的族人大都活在自己的罪中.以后也一直有人向他们传福音,但是成效非常小.因此,我们不再只向自己的族人传讲福音,也向全世界传讲有一位救主,世人若不悔改,不相信祂,他们将承担自己的罪至永远.”

    西比卫听后,郑重地挽留李文斯顿住在他们中间,教导他和族人认识福音真理.李文斯顿写道:“我在非洲各部落,受到各种欢迎、亲切的问候与好吃的食物.我知道有人是因为我医治他们,有人是期待我保护他们,有人想从我这里获得财富,有人误以为我是提供枪械的管道,我总是小心面对这些欢迎.直到听到西比卫的问题,我才知道这里是真正欢迎真理的所在.我有一种感觉,这位年轻的大酋长将会是我在非洲最要好的朋友.”

    (C.7)没有神就没有盼望

    1843年6月,李文斯顿听说附近有贝曼瓦多人,于是他离开贝克哈特拉,前往该地.前往贝曼瓦多人的村落是一段上坡路,牛车行在松动的砂石坡上,不断往下滑.李文斯顿只好舍弃牛车,骑牛前往.牛的皮肤比较光滑,李文斯顿从牛背上掉下来几次.后来,他索性下来走路,这成为他日后30多年,步行走遍非洲内陆的开始,据说他一天大约可以行走25公里.

    李文斯顿一进入贝曼瓦多人的村落,就受到酋长契谷弥盛大的欢迎.这个村落约有6百间泥屋,这是李文斯顿进入非洲后所遇到人口最多的地方.夜里,李文斯顿被一阵凄惨的哭号吵醒.原来是当地一个妇女被狮子吃掉,他的孩子和亲属在夜半痛哭,并在山谷间呼喊她的名字.李文斯顿写道:“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绝望的哀哭,但愿这哭声不只在山谷间回荡,也能传到普世基督徒的耳中.这些非洲土著没有盼望,因为人活着的时候没有上帝,死了的时候就没有盼望.谁肯来为他们的灵魂守望呢?”

    白天,李文斯顿对贝曼瓦多人说:“耶稣基督是人类唯一的拯救.”族人都说:“我们都明白这个道理,如果耶稣是上帝,我们英勇的酋长就是耶稣.”李文斯顿听了对他们的思考方式有所领悟.他写道:“我现在才知道这些土著文明低落的原因,关键在于他们把上帝的作为与大自然的力量混为一谈,拿上帝与酋长相比.这种偏差,使他们几千年来在非洲的大地上,像野兽一样地生活着.”

    (C.8)耶稣基督终生良友

    李文斯顿在贝曼瓦多人那里住了一段时间,就离开他们前往位于东边40公里的巴卡阿人的村落.巴卡阿人是附近土著最不喜欢接触的部落,他们善于施毒,再把中毒的人吊死.虽然巴卡阿人毒名远播,但因着基督的爱所激励,李文斯顿仍然去探望他们.李文斯顿写道:“外表凶悍是内心懦弱的掩饰,深思熟虑后的行动才是勇敢.…良心常常自我控告的人,无法与人面对面地解决问题,所以用暗中施毒的伎俩,攻击他人.”

    李文斯顿进到巴卡阿人的村庄后的隔天,就对他们讲:“耶稣所流的宝血能够赦免我们所有的罪.”巴卡阿人立即起了疑问:“我们经常杀人,且流别人的血.这些血只能引起我们的罪恶感,怎么会有一种血能够赦免我们呢?”李文斯顿回答说:“这是我来这里的目的,来告诉你们,上帝恩待我们这些不配的人.”可是巴卡阿人说:“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夜里,一头狮子闯进巴卡阿人的村里.李文斯顿自梦中惊醒,看到屋外狮子的影子,立即取出步枪,冲出屋外举枪就射,这一枪吓跑了狮子.射击的反作用力使脚步不稳的李文斯顿跌倒于地,手指被地上的石头割伤.土著见他鲜血淋漓,就说:“你为了救我们而流血,从此你是巴卡阿人的朋友.”李文斯顿回答说:“耶稣基督也是为了拯救你们的灵魂而流血,更值得做你们一生的朋友.”

    (C.9)猛狮口中死里逃生

    李文斯顿决定在贝克文族中间成立一间布道所.他听说酋长西比卫已率领他的部落搬到玛波塔撒.所以李文斯顿在1844年1月前往该地.玛波塔撒是东非洲野生动物群集之处,尤以狮子最为出名.玛波塔撒在20世纪中叶成为非洲最大的“狮子保护区”.李文斯顿到达该地后,发现有一头狮子多次攻击土著的羊群.土著们数次结队出去猎狮,皆告失败.狮子已在土著中间掀起恐慌,更有传言说是因为“外来的宗教”(指李文斯顿带来的基督信仰),使恶魔和祖先的鬼灵不高兴,才用狮子来惩罚他们.李文斯顿听到这传言后,认为狮患将阻碍福音的工作,不能等闲视之,所以便开始行动了.

    李文斯顿带着他刚聘请的土著教师梅巴鲁,两人各拿一把来福枪前去猎狮.梅巴鲁是贝克文族里,透过李文斯顿所传的福音,最先信主的一个土著.李文斯顿写道:“期待过真实有用的人生,不肯再过迷糊生活的人,常是最先接受福音的一批人,他们会成为最真实的见证者.梅巴鲁不在乎自己得到什么,在乎的是给别人什么.”

    土著见到李文斯顿和梅巴鲁带枪,也成群跟去.他们最终看到在山顶上有只狮子蹲着.梅巴鲁举枪就射,子弹击中石头,狮子马上逃走,土著群起欢呼,忽然石头后又跑出两只狮子,土著吓得一哄而散.李文斯顿与梅巴鲁继续前行,走向另一座山顶,他望见一只巨大的狮子蹲坐在灌木丛下,认出这只就是下山咬死牛羊的狮子.他举枪瞄准,射了两发子弹,狮子剧烈摇动,显然中弹.可是,它又坐了起来,摇动尾巴,愤怒地咆哮,作势冲来.李文斯顿急忙低头取子弹上枪膛,抬头一看,大狮子已经以雷霆万钧之势冲过来,咬住李文斯顿的左臂和左胸.然而,神特别施恩,李文斯顿后来写道:“被咬的刹那,不觉得痛,也不恐惧.”

    李文斯顿不支倒下,以右手架住狮口,狮口一松,他就趁势在地上翻滚,狮子又跃起准备再咬.在这千钧一发之刻,枪声响起,10公尺外梅巴鲁的子弹射向狮子,没有射中.狮子大声咆哮,冲向梅巴鲁,狮掌将梅巴鲁扑倒后,准备咬下,突然狮子停顿一下,缓缓倒地.原来是李文斯顿所发的子弹射入狮子体内.大狮子断气后,土著才上来把他们两人抬下山去.

    李文斯顿与梅巴鲁猎狮的英勇事迹,很快传遍整个南非洲.李文斯顿后来写道:“土著教师梅巴鲁成为我的生死之交,他被狮子伤得更厉害,但是他是诚心地准备要牺牲自己,以救我的生命.在疗伤期间,我们两人的担架并放一起,他仍兴奋地对每一个前来看望的人,述说整个过程.他在部落里产生的福音功效,是最令我感谢上帝的.病愈之后,梅巴鲁仍问我,有没有更困难的任务需要他效劳的?梅巴鲁后来与另一位宣教士爱德华兹(或译“爱德华”)将福音传给附近多个村庄,虽然我们之间的距离相隔很远,但我们是为同一个目标,持续地往前去—何等地需要这种土著教师.”

    (C.10)身上带着爱的标志

    李文斯顿的左肩因被狮咬而一生留下深深的11个齿痕,并且使他左手一生都无法举起重物.可是,自此以后,每当李文斯顿传讲主耶稣基督为人类的罪,被钉死在十架上,显明他对人的大爱,贝克文族土著的眼光都会不约而同的看着李文斯顿的左胸.

    身上在11个狮子齿痕,对李文斯顿非常有用.李文斯顿后来世界闻名,可是妒忌和毁谤也随之而来.法国哲学家批评他:“传福音给非洲土著,是败坏他们的固有文化.”德国无神论的政客攻击他:“传道是伸张帝国主义的版图.贩卖非洲黑奴的波尔人辱骂他:“他是丑化奴隶贩卖的人.”连英国也有大学教授责备他:“在非洲探险时还要喝茶,喝那么多的茶叶,是一种奢侈;有时还要加几颗糖,实在太浪费了.”李文斯顿没有回答,他身上的狮子齿痕,让这些攻击他的人都感羞愧,;这些人或许头脑很有知识,但是他们身上没有“爱的标志”,没有为非洲人受伤的记号.

    也有不少人给予李文斯顿赞美的掌声.李文斯顿写道:“掌声会宠坏一个人,使他在意别人的夸赞.我心中也经常有控告的声音:‘你所做的这一切,还不是为了表现你自己.’我把众人对我的赞美,放在上帝的手中.因为赞美放在自己的心中太久,会发臭.我把内心的控告,也放在上帝的手中,因为他比我更会处理恶者对人心的控告.我知道上帝所看重的不是伟大的工作,而是以上帝为中心的事奉.…多少次,我带着探险队在沙漠行走,沙漠里经常没有任何道路,前进的路在地图上只是一片空白,向导常问我:‘李文斯顿先生,要往哪个方向走,才是上帝的旨意呢?’面对一片无垠的沙漠,我告诉他前进的方位,我内心的祷告是:‘愿我的每一个尝试,不论对错,都在上帝的祝福中.’”

    (C.11)结束单身汉的生活

    李文斯顿伤势好转后,他就与梅巴鲁在玛波塔撒成立一所学校,男女兼收.李文斯顿将他们的语音造字,以教学生认识字母.首日上课来了22个学生,不久人数增加到50个,几天之后学生只来5个,最后只剩两个.李文斯顿本来以为这种现象是因为土著孩子缺乏每天要上学的观念,但梅巴鲁指出真正的原因所在:“你应该让教学的方法温柔一点.教小孩又不像在猎狮子,或赶牛过沙漠.”李文斯顿写道:“我像是一条安静的鱼,不会教孩子唱歌,又像是一根没有想象力的木头,不会教孩子文学造句.梅巴鲁劝我,回去找一个女性的助手来.”

    李文斯顿明白梅巴鲁的意思,是要他娶个妻子为助手.可是要到哪里去找一个与自己一样,对非洲有十足奉献心志的女子呢?他写道:“到海外传福音,对任何没有心理预备的女子,是太辛苦了.”可是“耶和华以勒”,他必预备所需的(创22:14).李文斯顿原本打算写份“征婚启事”登在《宣道》杂志上,但他回到库鲁曼时,便发现神已预备好一位得力助手给他为妻.

    1843年2月,第一个进入非洲内陆的海外宣道士墨菲特回到库鲁曼时,带了他的女儿玛丽.玛丽刚从好望角大学毕业,擅长护理与儿童教育,拥有合适的专长,熟悉非洲,并有坚定奉献的心志,最适合作李文斯顿的妻子和助手.认识了玛丽后,两人就堕入爱河.1844年8月1日,李文斯顿与23岁的玛丽在库鲁曼订婚.订婚后,李文斯顿又赶回玛波塔撒建造学校和婚后的新居.李文斯顿给玛丽写信道:“愿我的一生,靠着上帝的能力与恩惠,使你对我的婚姻誓言,永不后悔.”

    1845年1月2日,李文斯顿与玛丽在玛波塔撒结婚(玛波塔撒]在土著语的意思是“婚姻的丰宴”).玛丽来了之后,玛波塔撒的学校立刻步上轨道.贝克文族的大酋长西比卫也信了主,立志实践圣经所教导的一夫一妻制,所以便遣送他的妾带着一些家产离开.他与妻子受洗后,成为玛波塔撒教会的第一对主日学教师,平日也在酋长的家中举行祷告会.

    (C.12)赶走心中的大犀牛

    李文斯顿在贝克文族中住久了,才发现有些惯用的词句,非洲的土著是无法理解的,例如:“上帝的真光会照明人心的黑暗”,土著就听不懂,因为他们搞不清“照明”的意思.过后,李文斯顿细心地观察土著代死生活,他解释道:“上帝的真光会照明人心中的黑暗,如同我们拿条鞭子赶出躲在草丛中的大犀牛.”土著就懂了,后来在祷告会里,常有土著起来祷告:“求主赶走躲在我心中的大犀牛.”

    李文斯顿教导土著:“耶稣的宝血将我们的心,洗得洁白如雪”,土著也听不懂,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看过雪.李文斯顿文他们:“什么是你们当中最干净的?”土著讨论后回答说:“那是清晨的时候,沾满泥水的水牛由水中爬出来时,阳光照在水牛的皮肤上,所反射出来的闪亮光芒”.李文斯顿认为这是贴切的形容方式,后来土著的祷告就有:“求耶稣的宝血将我们的心,洗得像由水中爬出来的水牛皮肤,在阳光底下那么的洁白.”

    李文斯顿又教他们:“魔鬼不能控告上帝所赦免的人.”土著又不懂“控告”与“赦免”,因在他们的词汇里没有这种用词.李文斯顿想尽各种方式解释,土著才说:“这好像河边风大的时候,别人怎么骂我,我都听不到,因为我耳中听到的只有风声.”李文斯顿认为这个解释真是太贴切了.后来土著祷告道:“上帝啊,赦免我们,因为你的赦免像是河边的大风声,以致其他控告我们的声音都听不到.”

    (C.13)扎根于真实的真理

    李文斯顿写道:“福音要在非洲扎根,关键是要传递上帝真实的真理,有些人来信劝我不要再传讲上帝爱世人与耶稣基督钉十字架的信息,只要用西方的救济品,或用医术治病,就可以吸引更多的人来到教会.我坚信非洲土著是人,不是野兽,他们有心灵,能分辨善恶,对永生有盼望,能够听明真理.虽然信主耶稣的人不多,但是有耳可听的人会听,有眼可看的人会看,纯正真理不需要救济品或医病来延伸,否则他们会依赖这些,而不会靠着上帝.我一生宁愿做个传递真理的加尔文主义者,也不做个取巧的人.否则,有一天他们会恨我们.依赖人的救济,末了只会败坏人.若要靠西方救济,倒不如让非洲土著活在原来的环境中.”

    (C.14)上帝擦干我的眼泪

    李文斯顿这般立场和坚持,使他遭受不少责备.1845年后,外界的奉献大大减少,李文斯顿在玛波塔撒的教会、学校、医院,与续聘土著教师,每个约大约需要100英镑.李文斯顿写道:“再多的控告与中伤都不会跟到天国去,上帝会平静我的叹息,擦干我的眼泪.”后来非洲内陆的福音,就是由“玛波塔撒布道所”传播出去.神较后也兴起许多宣道士前来非洲宣道,使到李文斯顿一生走过的地方,以前从未听过福音,现在却约有两亿名基督徒.